“是,祸具魂的源神”
“太不可思议了……”男子此刻更加瞪大了眼睛,对于他来讲恍如置身于传说的世界里,接着说“你是如何找到她的?”
“是中国区秘密教会派遣的人员,找到了从日本引渡来的人员,从中得知,保护人就隐藏在东北一带,可是就在出发的前一天,日军进攻了该地区,他们赶到的时候,保护人已经死了,只留下了这个女孩。后来,李又将她转交给了我,相当一段时间里失去了联系”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李已经在上海被杀了!”
“什么人干的,是日军吗?”
“估计不是,消息来源讲,他们误认为是南京潜伏组织,抓捕的当天,李就死在自己房间里了。我此刻不敢确信,是否有人,也在暗中找她!”男子重新将目光回到了千代身上。
“那如今该如何?”
“目前来讲,这里还是安全的。我会把你们的情况汇报到教会。有如何安排,我会通知你。”
“拜托了……”
妇女目送男子出了门口,看到他已经走远,不免松了口气,目光逐渐透露出心中的诡秘。她转过身,看见千代,散落的头发中,一双血迹斑斑的眼睛,悄悄地移动着,寂静无声,却蔓延出黑暗的气息。她回过头,两手抓住纸糊的拉门,又关了起来。
第七章 预言的符号
上海,地下监狱。
一只湿漉漉的老鼠,一溜烟地钻进了一个肮脏的墙缝里。
几名衣装整齐,面无血色的日本士兵,挨个严肃地立正,目光笔直地看向前方。村木走过一间间黑漆漆地牢房,在副官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有照明的房间;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只见一具模糊不清的尸体,被钉在墙面上,赤裸身体,四肢张开,胸口有他吃惊的八卦图样,俨然是用流出来的血画上去的。
“开门”村木说道。
走到尸体的跟前,那耷拉的脑袋,离村木只有二三十厘米距离;他拿起吊灯,凑近瞧了瞧,下垂的脑袋,阴影遮盖了眼睛,牙齿紧咬,可以看到露出的白牙,粗糙的皮肤,干瘪瘪地没有了一丝血色。
移开吊灯,村木退回一步,血色的八卦图样,可怖地映入脸帘,仍可看到有血滴滑到腹部。
走出牢房,几个日本士兵,在副官的示意下,走进将尸体从墙上拿了下来。副官来到村木旁边,迫切地说道:“长官!”
“很诡异的死法,你相信是他自己所为的吗?”村木退掉白色的手套。
“长官!我敢保证,看管期间,绝无人员能进入此地”副官紧张地肃立。
“我在欧洲学习的时候,看到过西方人教堂壁画,很相似;耶稣教派的某些秘密组织会,有这样的死法,来预示什么”
“……”副官一脸迷茫。
“可是在中国,传教士100多年前,就来到中国传教,耶稣教并没有兴起;尸体胸腹上的八卦图案,是道教的符号,却以西方的形式结束生命,其中很有蹊跷。你还记得吗,几天前抓捕中,也同样发现了一具类似的尸体”
“对,长官,会不会这就是南京政府为此联络,暗杀的信号?”
“我不敢肯定,这股暗流很深!”
胡同街。
“来一根?”一个日本士兵,迎面阳光,靠在杂院的门框上。
“三琦,你说战争何时会结束啊?”
“等占领了南京,战争就结束了”三琦拍拍拍那灰色的钢盔。
“健一他们连,听说芦淞会战,就死了大半。你说我会在战争结束前阵亡吗?”
“傻瓜,你不是说还有伊豆的未婚妻等你回家嘛,像个男子汉好不,岗村”
“哦,这院落真安静啊!安静地像个鬼宅子!”
突然,三琦丢了烟蒂,握起枪杆,朝礼堂走去。岗村见状,连忙跳了起来,紧跟其后,看样子三琦一定是注意到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
“三琦君!”
“嘘————”三琦来到神像一旁,紧握枪杆,四处扫视。随后,他伸出手指,舔了一下,感觉有股穿堂风,就在左侧的神像附近,背起枪,让岗村过去帮忙。
“咔——咔——”
果然,两人用力推移神像,渐渐神像底下,被移出一个暗藏的地下通道。三琦打开手电,握紧枪杆,跳了下去。惊恐的岗村,看看黑洞的底下,犹豫不决,朝三琦喊道:
“底下有什么?”
“可能是个密室!”三琦打开电闸,整个地下室完全展现在他眼前,不禁令他吃了一惊。
第八章 密室
“什么鬼地方?”两个手持尖刀枪杆的士兵,瞪大了眼睛,被眼前的场景,有所呆滞了。
半米高的长方形祭台,安置中央,四周雕刻有精美古老的花纹;祭台前方,一副道家符号八卦图,看似血淋淋地映入脑海,可明眼看去,却是那样的洁净,几乎如同刚新制的一样;其两侧还有小条幅挂有两个不知名的符号,一个是两个三角倒反相叠,还有一个是弧形下有三横,看上去,和道教的符号,也有相类似的含义。
牛头,马面,两具肃穆的神像,俨然就是守护神,各分站一旁,手持长矛般的利器。墙壁灰暗,光滑,除此之外,显得很是空荡无物。
三琦伸手摸摸那感觉冰凉的墙面,粘在手中的液体,像飞溅出来的血液。他回头,看住马面神像,恍然间,视线突然逼近,自己就如站立它的跟前一样,而那冷漠的面孔却静静看着你。
“回去,报告村木长吧!”抖索一旁的岗村,提道。
“……”
然而,全神贯注查看这处密室的三琦,却身不由己似的置身于脑海幻想的画面中:黑袍蒙面的教士,鹤案的花纹,慢慢走到献祭者的躺下的祭台前;戴有可怖的面具和穿有诡异装束的教士,站立两旁,眼看他们所谓神圣的时刻。献祭者高高举起一把尖刀,张睁开硕大的眼睛,血丝网住了一切,用力往自己起伏的胸脯刺去。
“嘿,三琦君,三琦君!”
“哦……”
“我总感觉这太阴森了,还是出去,报告长官吧!”
“鬼……”
东北(日军占领区)
“等一下,请等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步履匆匆的角川。
“是你?”角川看住一张泛红的面庞。
“你就有意走快好了,我也赶的上的!”千津子微微露出调皮的神色,胸脯一起一伏。
明朗的天空,浮云雪白地漂浮,像一艘起帆远航的船。小鸟快速飞过一棵绿葱葱的大树,风有意摘下数片叶子,轻盈飞舞,落到了一动不动的肩上。
“真美!”角川将落在千津子肩上的叶子拿掉,无意间话语说给了千津子。
“……”千津子害羞地移开目光。
“我说的是这里的景色真美!”角川有意说了下去。
“哼——”千津子撅起嘴,对角川的坏意,不免有点生气。
“呵呵,千津子!站那里,不要动!”角川将双手拼成一个相机的框,意思给正在拂自己秀发的千津子照相呢。
“角川,你将来想干什么?”千津子突然美好地朝他说道。
“我想当个摄影师,拍许许多多美丽的风景”
“可以给我拍吗?”
“当然了,就想现在,咔嚓——。呵呵”
“难道角川君,就只有这个梦想吗?”
“恩——等战争结束了,我赚很多钱,然后去周游世界,去美国,去法国,还有英国”
“哦,一个人去吗?”
“……”角川此时来到了千津子身边,想了一下,说:“带千津子一起去!”
“行吗?”
“当然可以了!”
“那——我还要带我妈妈,还有我妹妹呢?”
“带她们也去吗?”角川迟疑说。
“不行吗?呵呵”
“可以。”
角川回过头,发现不远处,有两三个身影,正朝这里跑来。看其简单,懒散的衣着,应该不是日本人。
“狗日的!”虎子怒火焚起,一下子停住脚步,捏紧生硬的拳头。
“杀了他们,为父老乡亲报仇雪恨!”狗子走出虎子的身后,仇视的眼睛,像把利剑刺向站着的角川和千津子身上。
“……”小不点一动不动地躺在一辆驴车上,没有了他的话语。
第九章 暗流
怒火冲天的目光,让角川此刻感到敌意的可怕;他微微护住身后的千津子,还在犹豫是否拉住千津子,快速逃跑的同时。虎子几个跳跃,跑到角川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一起交抱滚下了小山坡,一脸惊讶的千津子,才一回头,看见另一个男孩也跑下,和同伴一起按住角川,狠狠地揍他的脸,顿时鲜红的血,被用力地打了出来。
千津子慌乱地滑下山坡,从狗子的背后突然抓住他挥动的手臂,想要就此拉开他,解救被困在他们身下的角川。
“哼——”不料,力气巨大的狗子毫不留情地甩开千津子,狠狠地盯了一眼。
“混蛋!”被卡住脖颈的角川,死命地挣扎。眼看就要窒息时,千津子奋不顾身地再一次扑上前去,推开狗子,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掐紧的虎子。
“啊——”狗子滚到一边,奋力地发狠,跳起来,刚夺步上前,只见胸口爆出一撮血,子弹穿膛而过,无力地倒在了青草地上。
“狗子————————”
“呯呯呯——”
千津子瞪大眼睛,见那男孩仰望天空,重重地倒在了角川的身子上,这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惊恐当中的她,头晕目眩,站不稳地坐在了青草地上。
“没事吧?”角川推开狗子的尸体,吃力地坐了起来;他看到几面太阳旗在急促的风中扑哧扑哧地舞动,熟悉的口音渐渐传到了空明的耳畔。一个好心的士兵,走到跟前,拍拍呆滞的千津子。还有一个干脆扶起了角川,用一种司空见惯的笑容,安慰身边解救下来的男孩,角川仍然喘着粗气,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长官!”日本士兵肃然站立。
角川和千津子用一种无言的目光,和他对视了一眼;在两个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庄的郊区,整排整排的回营士兵,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前行进。两具尸体被四个士兵轻易地仍到了土炕中,这个刚刚挖掘的土炕,已经堆积了数以千计的尸体,放眼望去一直延伸到河岸的地平线处。
村庄浓烟四起,一棵老槐树烧焦地冒出一股烟火,在无形的晚风中摇曳。角川和千津子此刻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不敢回头看那两个男孩在土炕中一眼,默默地跟随士兵前行,剧烈的爆炸,又从不远去传了过来,还有一阵子的机枪声;一对面带防毒面具的日本特殊士兵,从陡坡底下艰难地走了上来,看了一眼,圆镜后面的眼睛也同时看了一眼。
上海,胡同街。
“这真是一个充满诡异的密室!”村木一动不动地站在八卦图案前,说道。
“长官,旁边还有两个类似的符号”副官说。
“哦,左边的是基督教的图案,又边的……”村木停顿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个符号是他平时未见的。
“真有意思啊,国民政府最后对付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利剑,具然是神鬼”
“我想事情并不这么简单,我看到这个符号,让我想起了,达芬奇的一副名画,和这两桩死者的的样子很相似。我想是不是在中国同样有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教会,几千年来,藏匿在历史的背后,却无人知晓。”
“长官,进攻南京的限期快到了!如今该怎么办?”
“哼——我想中将大人,应该找我了吧!”
此刻,一个士兵走到副官面前,提交了一封密件,转身离开了。副官打开密件,正像村木所预料的,正是中将的会议函,请他明天去他的办公室汇报近期的调查情况。
“……”
第十章 刺杀
上海日军军营。
“一二,一二,一二……”
一个滑稽跨步走的日本士兵,乐呵呵地逗笑了一旁聚集的难民小孩;也许是消除了彼此的敌意,前面几个小孩,快活地跑到那日本士兵的背后,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玩乐起来。站立一旁的同伴看到这一幕,掏出缴获的相机,咔嚓一声,将这幅场景拍了下来。
“三琦君!岗村军!”健一放下手中的相机,像看到久违的亲人似的,跑上前去。
“呵呵呵呵,健一!太厉害了,现在是队长了啊!”三琦绽开笑容。
说完,三人簇拥一起,又说有笑地进了营帐中。
荒凉的天空,疲惫不堪地暗淡下来,没有月光,也看不到满世界的星星,除了某几处零星的枪声外,整个城市仿佛无力地睡了过去。
“吾——”三琦吃力地翻了一身。床铺底下,偷偷照明的岗村,还再重复重复阅读未婚妻的书信。健一警觉的睁开眼睛,然后有没事情地合上。
是……是什么!一个身披黑色鹤袍的怪人,一步一步向三琦逼近,现在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蒙面的眼睛,露出死亡般的气息。
“咯……咯……咯……”三琦突然被某种东西卡住了咽喉,四肢抽搐,拼命想喊出来。他竭力抬起头,只见自己袒露的胸脯,无形地流出鲜红的血液,如同利器切割皮肤,一个恐惧的八卦形状图案,赫然映入三琦的眼睛。
“滴答……滴答……”
下铺看信的岗村,发现有粘液从上面掉下来,渗开一快红斑。岗村用手指摸摸,惊恐万分的他,连忙从床上跳起来。于此同时健一和附近的同伴也坐起身,打开灯,一看,只见三琦两眼目瞪,朝天仰望,胸口不断地涌出血,痛痛快快地流下来。
日军总部。
透过安静的窗,一张情侣的照片端放在桌案上;其中身穿军服的村木露有微笑,嘴角处更加明显,眉毛舒张,眼睛好像是有意看住了前方;而凑近他身边的女子穿着和服,梳有一个日式惯有的大发髻,小巧的脸颊,一双格外引人注意的眼睛,目光仿佛充满心事,眼睛的视线感觉也是朝向村木看去的。
安静的风,吹动巨大的窗帘,其中一角,像女人柔情的爱抚一样,在村木背脊和头部,拂过。恐惧的鲜血,已经从桌案,流到了褐色的地板上,像个快活的死神。
村木仍然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惶恐,惊愕,充斥在眼里。也许,即使在他结束生命的刹那间,他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或许是他发现了什么,或许是他看见了什么,这一切现在只有主掌生命的死神才知道。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急促地响了几声敲门声。很快,撬开的门,狂傲的推开了,重重撞到墙壁上。副官看见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顿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惊慌失措地跑出了门外。
“哗——————”飞速而过的利剑,刺入副官的胸膛,在他还未有任何反应的瞬间,一起撞到墙面上,被牢牢地盯在了那里,血流不止。
第十一章 寂静下的神秘
高高耸立的墙堡,疾风呼啸,一团硕大的乌云,快速漂移。
佩上尖利的刺刀,插入腰间的刀削,死神般的眼睛底下,蒙上一块掩盖的面布,还有那神圣般的面具,令他崇敬地将双手捧起,屏住呼吸似地带上它,一甩手,黑色的长袍舞起,向你走来一双血色般的眼睛。
一个男子挨到墙面上,喘了几口气,跳过一个围栏,一只狗顿时狂吠起来;他快速跑过两个弄堂,疾步逃离在日军的保护区内。
黑色的面具,转过一角度,朝那鳞次栉比的平民区望去。
“呼,呼,呼”男子最后一个不小心,摔到在一泥洼上,飞溅的泥水,模糊了视线。黑色面具此刻一下子注意到了他的行踪,高高地一跃而下,跳到一屋瓦上,视线仍然死定不放地看那男子爬起再跑。
“哗哗————”
两只利剑刺过那男子的肩膀,打到一侧的土墙上。男子惶恐地用手捂住鲜血涌出的肩膀,还是不放弃最后逃跑的念想。
“轰”黑色的面具者,跳下瓦,稳稳站立在那男子前面。男子连忙停下脚步,见他寂静地转过身面向他,那双血色的眼睛,俨然看住了他的目标。
“啊————————————”黑夜里的一声惨叫。
千津子敏感地睁看眼睛,恍惚间,听到了一声惨叫,这令她面对此刻寂静的黑夜,有点莫名的害怕。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坐起身,感觉楼底下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动静;于是,鼓起勇气想去看一眼的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蹲下探过身子一眼,顿然令她心悸地瞪大眼睛。
只见,一个怪物般高大的人,漆黑地站立在自己的母亲前,而她的母亲万分恐惧地跪倒在地,而她的妹妹千代,冷冰冰地站在那怪人前。
黑色面具者把出利剑,明晃晃地看了母亲一眼,结果无情地将她刺死在地,然而母亲似乎一点反抗的举动也没有。千津子恐惧地用手牢牢捂住几乎要叫喊的嘴吧,看那面具者带着千代,消失在漆黑的门外。
不一会,千津子见那怪人已经走远,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抱住已经奄奄一息的母亲,流下泪水,想要唤醒已经昏迷的母亲。
“……”母亲最后用一种令她费解的笑容,久久地看了泪流满面的千津子一眼。
翌日。
当附近的民众看到宪兵队从屋内抬出尸体时,都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对他们来讲,发生这样的事,实在太惋惜了,不禁令人潸然落泪。然而,要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谁也没有一个可靠的说法,即使躲藏在一边窥看的千津子,此时此刻也不明白,母亲最后的笑容,将意味着什么。但不管怎么说,内心的恐惧,现在比以前更加强烈了,无意间,她的嘴角微微流露出了一种死亡般的寂静,这种寂静,她只知道曾经在她妹妹千代眼里,看到过。
千津子缓缓离开了那墙角,近乎从这天起,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有人说,她也死在了那晚,有人说她被神秘的人带走了,还有人说她和角川逃离了中国,返回了日本等等一切,没有人知道。
第7卷
第一章 孤独的楼层
一只维尼熊布娃娃安静躺在雪白的枕头上,印有粉蝶的床单还有刚刚起身过的褶皱,窗帘静静地飘拂,阳光倒影在窗户里。
小女孩伸过雪白的手,让阳光尽情地照耀;期间,一只金龟子悄悄地沿窗台爬行而过,好像自认为自己躲过了一劫。从房间的门缝中,传来外界愉快的笑声,那是多么幸福的笑声。小女孩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想逃避这种刺痛神经的笑声;她转过身,是个可人,干净的女孩,浓密的一头秀发,一件清秀的连衣裙,上面也有粉蝶的图样;
一步,一步接着一步。她靠近那并没有关紧的房门,虽然她内心是那么地讨厌外面的笑声,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难道仅仅是因为这种幸福的笑声与自己毫无关系吗?
那个被父母宠爱的妹妹看到了从房间缓缓走出的姐姐,同样一头秀发,同样一身连衣裙,却有截然不同的表情;妹妹挣脱父母怀抱的手,叫唤姐姐过去,绽开的笑容,仿佛是一抬头的晴朗天空。
姐姐呆呆望着自己的妹妹拉住自己僵持的手,看到父母缩回了眉头的舒张,一脸凝重,不再有刚才的笑容时,恍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陌生人,是自己破坏了这幸福时刻似的。妹妹不知道再和自己说些什么,迫切的表情,无声开合的嘴角。猛然间……
“呼————————”
凌熙突然睁开眼睛,打破了她的梦境,不知不觉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她呼了口气,干脆坐起了身,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行走时间,刚好与她瞠目而视。
现在已经是午夜三点钟了,每当这个时候,凌熙便从这样一个回忆式梦境中醒来,呆呆地坐起身,看看前面的挂钟,感觉四周的寂然,内心的孤独也同时油然而生。
打开洗手间的老实的水龙头,过来几秒钟,才喷出水来。凌熙放下毛巾,用手揿了揿,然后将毛巾整个地覆盖在自己的脸上,试图这样能够让自己清醒一下,甚至忘记什么。走出洗手间,不大的起居室,被各式各样摆满的行李所堆积,与其说是行李,发部分是积聚的垃圾。如果不是她自己,肯定会被脚下摊放的书籍或鞋子什么所绊倒,而她却能自然地走过;关掉电灯,凭窗外工地上夜间的照明,她走到床上,乏力了躺倒,一只脚还掀翻了被子。
此刻,窗外隆隆声,开始响了起来,预示稍作调班的工人们,又要开工了。凌熙能感觉到自己身处凌空的世界中,相对外面空旷施工的场面,自己所租的这幢面临拆迁楼层,简直是这座城市当中一个孤独行者了。
凌熙缓缓闭上眼睛,转过身,一只手搂住了维尼熊,又睡了过去。
第二章 美好下的风景
清晨的阳光,打败了惰性的睡意,再加上轰隆隆的工地声,让这一天就那么熟悉地来临了。跑下楼层的时候,凌熙碰巧撞见了房租大妈,好像就是在等待她一样,见到她便上前搭讪,一直聊到房租问题上,才睁大眼,看看凌熙的表情。凌熙仍然又是那副可怜相,再三保证之后,房租大妈才放她下去,临走时还关心地嘱咐了几句。
工地尘土飞扬的马路上,不少外地工,围聚几家快餐车;这对凌熙来讲,已经是非常熟悉的场景了,她为这些不远万里的打工者感到生活的残酷,也同样哀叹自己是否有一天能离开这种生活。
几个黝黑的赤膊工人,瞟了一眼,走来的女孩,见她一副打扮,就一目了然是个穷学生。凌熙当然不会对他们的眼光,感到喜欢,反而每天的这种时候,是她再厌恶不过的事了。买好廉价的早餐,一路而去,没有再闲暇地看看,当然对于一个心急工作,糊口的大学生来讲,一切都没了风景。
按部就班的现在,她站立一块贴满招工聘请的墙面,上面五花八门地贴有各式各样的招工信息。原先她谋求了一份不错的家教,可惜好景并不是很长,等到那学生期中任然排名倒数的时候,凌熙也就被婉拒了。还有几次招聘了商场的服务员,工资简直太低,用她的话讲,就是白干。直到那次离开,她恐惧地不想回忆前一次自己的求职经历,那回让她确确实实多了几个心眼和谨慎。
如今,她笔直地站立,仰头仔细仔细地看那上面的信息,甚至一连几次揭下了上面的招聘纸,可回头想想,还是继续寻找了。但莫如说是因为生活的窘迫让她不屈不饶,还不如说是她内心从小埋下一种要证明自己的冲劲;她即使吃再大的苦,也要给她的父母证明看。或许这可以说明一些她远离家,来到这座陌生城市的原因吧。
这时,凌熙吃完了自己最后一口千层饼,看到几步开外出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孩,估摸年纪和自己也大不了哪去;可给人那种放心的感觉,让她不觉对他抱有绝对的好感,再者他也蛮帅的,通过她的眼睛。
扔了纸袋,将刚刚揭下来的招聘广告塞进了自己包里,有点急切地从那男孩身后走过了。男孩好像习惯了这样的专注,并没有发现身边刚刚过去一个漂亮的女孩;反而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份招募技术师的广告上。
他揭下纸条,拿在手里,鼓足勇气似的嘘了口气,同样用一种安静的步调,走开了。
和煦的风,微微吹动,整个樟树枝叶纷纷攘攘地摇曳起来。背后飘动美好的白云,还有蔚蓝的天空作美。简直是一天完美的开始,恍如上帝在人间买了一套房子,从此居住下来,地狱的魔鬼也结了婚,不再费心人类没有了痛苦的遭遇,当上了一个人人称赞的好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