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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嬷嬷猜道:“听说这次皇后为了生下小皇太子,险些送了性命。该不会是皇后知道选秀的事儿,心里不悦,便和皇上闹别扭。皇上因感念皇后这次生皇太子有功,怕她心里多想,便特意不敢让那些年轻貌美的在跟前伺候?”
那第一个嬷嬷想想也是,点头道:“说得对,要说起来,咱们这皇后也是个命好的,实在是有福气呢!”
这几个嬷嬷回到宫后,自然是按照萧铎的吩咐对那些绝色女子痛下杀手,一个个地赶去,或者洗衣做饭,或者添炭拾柴,一个个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她们原本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甚至有几个父亲是朝中掌握重权的,自小一个个都是千金大小姐娇生惯养,哪里能吃得这般苦头。不过数日功夫,一个个叫苦连天,纷纷吵着想要离开。
她们的父亲听了,也是没法,不知道这皇上官司里卖得什么药,可是因如今皇后还在月子里,皇上根本不轻易见外人,他们只好暂且忍下,想着等皇上回朝之后再说其他。
而就在那群宫中女子一个个折磨得面色枯黄容貌憔悴的时候,阿砚却是养得面色红润体态丰盈。月子结束后,她满心幸福地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跟随着萧铎回宫去了。
其实阔别了这么许久,宫中倒是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好像是身边的侍女容貌大不如前了?
她微微诧异,想着夏侯皎月走了也就罢了,怎么连其他侍女都走了?
正疑惑着,萧铎摸了摸她的脑袋,淡声解释说:“如今你有了孩儿,身边自然应该有一些年长的,行事多少稳重些,这样才能够伺候得越发周到体贴,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这话说得,乍听仿佛也有些道理?阿砚只能信了。
虽说阿砚出了月子,不过身子总是要好生休养,产后百日那都是要特意当心的,是以如今后宫的诸事都交给宫中的女官,她自己继续逍遥自在,补养身体逗逗娃儿,偶尔穿着闲散舒适的裙袍,满意地看着萧铎望着自己的目光颜色变深,却又不得不忍住的样子。
一直到了这一日,萧铎在寝宫中陪着她用膳,用膳过后,夫妻二人坐在那里,先是逗弄了一番小太子。
这小太子如今才出满月没多久,却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再没有刚出生时的皱巴红肿。小脸儿舒展开了,整个人看着白嫩软糯,犹如一个白胖丸子般。
他平日里懒洋洋的,除了吃奶,其他时候都是不紧不慢,便是嬷嬷要来把尿,他也是懒散地打个哈欠,然后才缓缓地尿出来。
他如今有两个乳母,都是早已经挑选好的。有一个乳母便笑着打趣说:“皇太子殿下,这是只有吃奶的时候着急了。”
另一个乳母却是笑着道:“除了吃奶,还有一位,咱们小皇太子见了必然变脸色的。”
那说得自然是萧铎本人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父子二人是天生不对盘似的,小皇太子自出生后,就没让萧铎抱上几次,每次萧铎要抱,他都又踢又闹的,甚至还把一泡童子尿洒在了萧铎肩膀上。
现如今萧铎也明白了,渐渐地就开始防备自己这儿子了。他冷眼旁观,再见阿砚抱着自己这儿子亲得跟什么似的,倒是比看到自己还要欢喜,那眼里的宠爱更是怎么遮都遮不住。
这么一看,他便有些不欢喜了。
他也是喜欢儿子的,可是儿子再重要,还能越过他去?
萧铎此时不免越发拧眉,想着防男防女防上辈子通房,没想到还得防儿子?
一旁的阿砚抱着自己的白嫩软糯的宝贝儿子,自然不知道萧铎的想法,她是怎么看儿子怎么觉得好,最后忍不住亲了又亲。好不容易亲完了,抬起头来,问萧铎:“你的奏折不是还没看完吗?”
萧铎想起自己的奏折,确实是的,点头。
阿砚笑了下:“如今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应该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这样儿子才能有样学样。如今你还是早点去看看那奏折,免得耽搁了朝政。”
耽搁了朝政?萧铎何时操心过朝政这个东西会不会被耽搁呢?不过阿砚都这么说了,他自己想想也是,便吩咐身旁的老侍女,将那奏折都取了过来,他要一边陪着阿砚一边批改奏折。
阿砚本来对那朝政之事也是没兴趣,不过看到萧铎手头一摞的奏折,不由得翘头看过去,谁知道远远地一眼便见到,却是一个唾沫横飞的奏折。
那奏折中却是谴责萧铎的,是说皇后顾砚原为农家妇,却被萧铎强抢而来,还说萧铎此种行径实在是伤风败俗,身为天子如何如何,总之那唾沫横飞中说来到去只说明了一件事:皇上啊皇上,你这样子抢了村里老百姓的女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纵然不还回去,也应当收敛一些!
阿砚眨眨眼睛,也是无语了,她没想到如今她和萧铎的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那些大臣们还在那里论是非?
萧铎正拧眉翻着那奏折呢,见阿砚仿佛看到了什么,便淡声解释道:“这个完全不必在意,明日我就将这些事统统了结了。”
“你,你打算怎么了结?”阿砚纳闷地看着他。
萧铎却并不言语,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到了第二日,明明已经是早朝的时候了,萧铎却还不起身。阿砚不由得推了推他的胸膛,含糊地问道:“怎么不去了?”
萧铎眸子都没睁开,伸出胳膊来将她拢在话里,哑声道:“继续睡会儿吧。”
至于早朝,谁爱去谁去。
阿砚无奈,睁开眼睛鄙视地看着他。
萧铎却直接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胸膛上了。
他的胸膛颇为炙热,下面某处也是坚硬的,呼吸也有些紧,显然是很想的,不过因为如今阿砚才出月子,身体恢复得并不好,是以他也只能强自忍着了。
夫妻二人相拥着就此睡去,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萧铎再起床的时候,外面大太监已经不知道回报了多少遍了,一会儿这个大将军求见,一会儿是那个侯爷求见的,好不热闹。
萧铎一边淡定地起身,自己给自己穿上鞋袜,一边命道:“传令下去,让他们都在凌云殿候着。”
凌云殿就在阿砚寝殿的前方,距离倒是近得很。
萧铎吩咐完后,不紧不慢地陪着阿砚洗漱并用了早膳。
阿砚这下子都有些忍不住了:“你这是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呢。”
萧铎挑眉看了她一眼,却是道:“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付这群不听话的文武百官。”
第156章 回宫了大臣们该消停了2
阿砚跟着萧铎来到了凌云殿,她是在殿后的小书房里的,和外面隔着一层珠帘子。她能看到外面的动静,外面的那些人却是看不到她的。
她坐在那里,自有几个侍女上前伺候着,放上铜暖手炉,又捧上了各样吃食的,倒是也惬意。
正吃着呢,就见外面几个大臣们正在说话,听上前群情激昂的样子。
阿砚侧耳倾听,很快便明白过来,原来那几个大臣的女儿或者族中女子被送到宫里来,一个个倾城倾国之貌,如今却被折磨得已经是面黄肌瘦了。他们自然是分外不满,连带着对萧铎不满起来,基于此,便开始攻击自己的出身以及萧铎强抢自己的事情。
因萧铎一直不言不语,众人难免说得激动了。就在那群人如一窝蜜蜂一般喋喋不休的时候,却听得萧铎忽而开口道:“朕今日请各位过来,就是要告诉诸位一件事。”
众人见萧铎神情严肃,顿时停止了原本的话,纷纷看向萧铎。
个中不由得有人暗自猜疑,难道说皇上终于幡然悔悟了?
却见萧铎神情冰冷地扫过殿中众人,郑重地道:“朕今日的话,只说一次,尔等定要记住。”
他这么一说,众人心中不免忐忑,一个个纷纷都挺直了腰板,聚精会神地听他说。
萧铎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却是道:“朕今日就是要你们记得,朕是天下之主,在我大夏国的土地上,朕想要哪个女人,朕就可以要哪个女人。管她什么定过亲,但凡和朕抢女人的,就是和朕过不去。所有和朕过不去的人,朕都不会放过。”
他这番话说得是如此直白蛮横霸道不讲理,这些文武大臣们也都是呆了。他们见过昏君,可是却没见过昏得如此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
分明他们知道这位当今天子是个昏君,可是却实在没想到,他能这么说话!大殿之上,难道不应该冠冕堂皇一些吗?
正想着,却听到萧铎又开口道:“朕看中的,必然是要抢过来;朕看不中的,硬塞给朕,朕也不会要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略转低了,却是别有意味的。
众人听到这话自然是明白这其中意思,一时之间在场大臣有的低下了头,不免想起自己送进宫中的族中女子或者自家女儿。
就在大家羞愧之际,却见其中一位老臣上前。
这位老臣素来刚直不阿,平日里敢于谏言,最关键的是,他家中并没有什么女子送入后宫之中。
他先是上前拜了,之后呈现上自己的奏折,恭敬却激昂地道:“皇上怎可出此荒谬之言,一国之中,为君不正,又如何号令天下,又如何让天下子民臣服。君夺民妇,君夺臣妇,必遭受史官口诛笔伐,也必为天下所不容。”
谁知道他正说着,萧铎却直接动了动保养得宜的修长手指,不在意地弹了弹那奏折,淡声道:“强抢臣妇,那又如何?朕这是没有看中你家夫人而已,要不然也必定抢过来。”
那些大臣再怎么也没想到萧铎竟然说出这种话,顿时原本准备好的劝谏之词尽数噎在喉咙里。
他抬起头,两眼瞪直,愣愣地看了萧铎半响后,最后终于直着眼睛撅倒在地。
第157章 大结局并番外
那位老大臣就这么活生生地萧铎气得倒地不起了,众人哗然,一个个吓得也不敢喊太医救人,就这么震惊地望着萧铎。
阿砚在珠帘后听得这番话,一时实在是又气又甜,气得是他作为一个帝王竟然能如此嚣张蛮横,这是明摆着欺负那些大臣呢。甜得是他故意把自己叫来,让自己听着他是如何对付那些大臣的,是要让自己安心,不要为这些风言风语烦恼。
这是萧铎的体贴。
萧铎以前的身后何曾顾忌过别人的想法,如今为人夫,为人父,却开始慢慢学会了怎么让自己心安,怎么保护着自己。
其实阿砚自己倒是实在没什么可担忧的,毕竟萧铎这个人,虽然行事狂妄,可是勉强也算得上勤政爱民的。不说其他,就看他平日里处理奏折,点点批批,处事条理清晰,果断精明,也算得上是一位明君。
况且如今兵权政权他都是一把抓的,底下那些大臣们不过是嘴皮上过过瘾罢了,真把萧铎惹怒了,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他们呢。
只是不担心是一回事,背后里被人嫌弃总是不好的,如今萧铎说出这番话,把个老臣气得倒地,怕是从此后再也没有人敢胡说八道了。
后来果然也如她所想,她留意看了下萧铎后来所处理的奏折的,大家都是该说政事的说政事,该说民情的说民情,再也没有拿着自己的过往说事了。
阿砚接下来的日子也是安逸的,没事逗逗小皇太子,平时里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争取能活得更长久。没什么可担忧的,日子也过得快,转眼已经是小皇太子百日了。
他刚生下来就注定是这个王朝的继承人,他的百日自然是要隆重大办的。赶在这一日前,萧铎还给这孩子起了一些名字,让阿砚从中挑选一个。
阿砚自己看来看去,选了一个“安”字。
这个孩子生下来是大富大贵的命,这是变不得的,阿砚只希望他这辈子能够畅享一个太平盛世,平定安宁地当一个好皇帝,再不要像他的父亲这般了。
萧铎见阿砚选了一个“安”字,倒也没说什么,自然是随他了。
其实都是他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倒是不要紧的。他只希望这儿子以后跟着乳母乖乖的,少打扰他和阿砚就是了。
刚满三个月的萧安自然是不知道他家父亲的想法,他正抱着自己的小脚丫啃得不亦乐乎。如今天气暖和了,他那白软的小身子裹上了一层红缎子夹袄,上面绣着皇太子特有的五爪明黄龙图案。他肌肤莹润白嫩犹如刚发好的馒头般细软,身上的红艳艳的小夹袄并那明黄五爪龙,再配上那短短的小肥腿儿,实在是惹人怜爱。
他懒洋洋地掰着胖乎乎的脚丫子塞进了嘴里,然后啃得不亦乐乎,晶莹的口水流了一下巴,惹得旁边的嬷嬷连忙拿着巾帕帮着擦拭。
阿砚对这自己的儿子自然是疼宠入骨的,看着他那吭哧吭哧的小样子,不由笑了,先从他口中解救了他的白嫩小脚丫,之后才将他人软绵的小胖身子抱起来,温和地笑着道:“宁儿,过几日就是你的百岁宴了,到时候你可是要乖啊。”
阿砚这么一说,萧安倒像是听懂了似的,用自己的小脑袋磨蹭了下阿砚的脸颊,神态间颇为依恋,那犹如樱桃般的红润小嘴儿还绽开了一个甜蜜的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挺翘的小鼻子也跟着往上皱了下,分外调皮可爱。
阿砚见此,真是打从心底里泛出的甜蜜,唇边绽开了温柔的笑意,眼里也洋溢着幸福。
这辈子,得了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儿子,实在是有子万事足。便是当初生他的时候命悬一线险些离开人世,便是以后跟随在萧铎身边很可能被他连累致死,她也是心甘情愿了。
萧铎见阿砚抱着儿子,那一脸的疼宠,当下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他只好安慰自己说,这是个小孩子,可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啊。
谁知道正想着呢,却见趴在阿砚肩头的白嫩小软团儿,慢腾腾地抬起了那细长的眼睑,就那么仿佛带着几分得意地瞥了他一下。
萧铎在这一刻,是有些诧异的,他只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待到拧眉再细看时,果然是不假的,他的儿子正用得意的眼神望着自己,那分明是炫耀的,好像在看着一个手下败将。
萧铎拧眉,眸中射出锐光,以眼神做威胁。
萧安却回以一个不屑的眼神,别过小脸去兴奋甜蜜地靠在阿砚的脑袋上,那个样子,仿佛是连搭理都不带搭理萧铎了。
萧铎心中暗自生疑。
他的儿子,从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对他各种踢腾不满,后来生下来后,更是和自己不对盘,每当自己要抱一抱他的时候,必然会出个幺蛾子。不是把童子尿直接洒在了他肩膀上,就是用一双吐了奶的爪子将他的袍子弄脏,甚至还会用沾了口水的小手去抹他的脸。
这一切他都忍了。
因为他家阿砚告诉他说,小孩子都是这样子的啊!
可是现在他怎么也不信了,普通小孩子才不是这样的呢,就算他生来早慧,他小时候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萧铎心中生疑,便伸出手来要去捏住自己儿子的下巴,打算好生逼问一番。谁知道他的手刚一伸,他家儿子便忽然张开了嘴巴。
萧安的嘴巴原本是极小的,可是待到张开了,却顿时占据了小半个脸儿。他张着嘴巴,陡然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哭声,哭得尖锐而伤心。
原本抱着儿子的阿砚顿时吓坏了,连忙将儿子横着抱过来仔细地检查,可是却发现也没拉也没尿的。旁边几个嬷嬷也是吓得不轻,她们从旁帮着察看,也没发现什么。
最后还是乳母疑惑地道:“可是被吓到了?”
乳母这么一说,阿砚再看自己儿子,却见他两只小手儿都是哆嗦着的,小嘴儿铁青,含着泪的眸子仿佛透着惊惶,时不时看向一个方向相府七小姐。
她顺着儿子的视线瞧过去,却见到儿子害怕胆怯地望着的正是萧铎的方向。
她疑惑地看向萧铎:“你,你刚才做什么了?”
萧铎没想到自己这儿子是如此的狡猾,心中正自咬牙切齿,听到阿砚这么一说,不由冷哼一声:“问你儿子!”
“问儿子?”阿砚顿时无语了:“他才多大,才三个月,你让我问他?”
萧铎挑眉,冷眼看了下自己那趴在乳母怀中哭得委屈的儿子。在乳母的拍哄下,他如今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哭嚎了,却是委屈的啜泣,哭得软糯小身子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样子,真是难以想象刚才他还冲着自己得意笑啊。
萧铎冷哼一声:“少装蒜了!”
当初什么钦天监还算着他克妻克子,是以儿子出生至今,他还没让钦天监给儿子批命。如今看来,倒是要找人看看,这儿子到底是哪路神仙?
不喜理佛,一听佛音则烦躁不堪踢腾不止,也和自己分外不对盘,见到自己好则怒目相向,坏则拳脚相加,这该是何方神圣呢?
萧铎现在再清楚不过了,这儿子必然是哪路人物下凡投胎,因法力太过强大,初到人世,前世种种记忆怕是还残存在脑中,是以才对自己各种挑衅。
待到时日一长,应是自然就将前世浮尘忘记了吧。
毕竟世间有几个如阿砚这般奇遇呢。
萧铎如此想着,开始自然是为了这儿子脑中还有前世之事而不悦,可是后来转念一想,也就接受了。
毕竟自己确实是生来的孤星命格,克妻克子的,如今自己强行留了阿砚伴在自己身边,未来如何尚且不知。现在添了这么个儿子,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自己自然是不愿意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若真是来个凡胎俗子,怕是未必能够活得长久,说不得早就夭折了。反倒是这有些来路的,自己固然会为此头疼,可是至少他应该是能保得自己性命,与自己浑身的凶煞之气相抗衡吧。
便是他生性顽劣,那又如何,只要自己好生教养,将他那顽劣性子驯服了,再请名师因势利导,将来必然是能够成为一代明君的。
他正想着呢,却见阿砚将萧安抱在了怀里,柔声哄着,还不忘记回头数落一番萧铎。
“定是你刚才吓到了他,也不是我说你,你平日里对外面那些文武百官说话严厉得很,别人都怕你,这没什么,君是君臣是臣。可这不是别人,是我辛辛苦苦生下的骨血,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看他这眉眼,怎么看都像你的。在这世上,你不去疼他,还能去疼谁?再说了,他年纪还这么小,你吓唬他做什么,看他这可怜的样子。”
阿砚说着这话时,小宁儿趴在母亲肩头,委屈地瘪着小嘴儿,耷拉着脑袋,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萧铎听了,也是颇有些后悔,心想这是自己儿子,他便是调皮一些,那又如何?到底才百天而已,自己何必和他一般计较。
当下便要说几句软话,谁知道那软话还没出口呢,便见在阿砚和乳母看不到的地方,小宁儿便没了原本委屈的小样子青楼有女甚得宠。
他抬起肥嘟嘟的小手来,占有地搂住了阿砚的脖子,然后咧开嘴,满足地笑了笑。笑的时候,还对着萧铎吐了吐舌头。
萧铎一见,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了。
他怎么得了这么个儿子啊,看来以后有得头疼了。
盯着自己那儿子,沉吟间,他已经开始想着,该请哪个名师前来做太子太傅,好生教导下这小子。一定要个经验老道的,要个严苛刚正的,更要个能管得住这小子的……而可怜的萧安,在得意地吐了吐舌头后,便满足地趴在他母后肩膀上闭起了眼睛。到底是几个月大的小孩子,哭了半响,他也是累了,不多时就睡着了。
这边萧安睡熟了,阿砚才轻手轻脚地将他交给了乳母,让乳母带下去陪着歇息。而她自己,则是看了眼萧铎:“说吧,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萧铎淡道:“不说了。”
阿砚见此,不由得抿唇笑了:“说说嘛。”
萧铎脸色不好看,撩起袍子起身:“我还是继续去看奏折吧。”
当了皇帝,就是看奏折的命,他已经认命了。
谁知道阿砚却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娇声道:“你好歹说说。”
语音娇软,如馥香的蜜一般,听得人耳朵里都是甜。
萧铎侧首看过去,却见她面颊仿若三月桃花,双眸只如二月春水,褪去了怀孕时的丰润,她已经是恢复了如描似削般的身段,盈盈立在那里,眼波含笑动人,姿态娇媚慵懒。
萧铎心间一窒,便觉得身体某处开始发硬,发直,开始便得自己无法控制,就连呼吸,都不由得浓浊起来了。
他在遇到阿砚之前,从未尝过男女情事,便也不觉得什么。后来有了阿砚,三天没有便觉得分外想念那滋味。如今阿砚怀孕生子后,身子比以前丰润饱满,犹如饱胀的桃子一般透着粉嫩,真是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可是他又不敢,知道她生产时伤了元气,怕这样对她身子不好,所以一边是舍不得让她独睡,每个夜里都是搂着抱着陪着,一边呢,又实在是太过折磨自己。
太过想念那滋味时,真是犹如万蚁噬骨,心痒难耐。
这段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冲了多少冷水澡了。
甚至半夜里出去练一番剑也是有的。
因为这个,那些侍卫还一个个头疼不已,因为皇上练剑,侍卫们也只好打起精神从旁纷纷陪着啊。
如今望着偎依在身旁娇俏动人的自家皇后,鼻间感受到那自她身上散发的清甜奶香,他胸口那里灼烫得厉害,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动地做点什么。
“好好保养身子吧。”他到底还是忍下了,嗓音越发浓浊地这么说道。
谁知道阿砚却根本是个火上浇油的,她凑过来,身子一软,便偎依到了他胸膛上,还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
犹如藤蔓一般的攀附,产后丰润的饱满,紧贴着那藏了烧沸的熔岩般的胸膛上,顿时犹如天雷勾地化,萧铎根本是把持不住了妃嫔这职业。
他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捏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眸色变深,低哑而异样的道:“你,你可是自找的……”
阿砚从他怀里仰起脸来看他,双唇微开,两眸犹自含着一层雾气,带着几分女人家的娇媚,几分小孩子的懵懂,略显调皮地望着他,歪头疑惑道:“我就是想要啊,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她这一句话,真是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触动火山爆发最强力的一根火引子。一时之间,犹如天崩地裂摧枯拉朽,她天晕地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扔到了那偌大的龙床上。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根疾风中的小草,被那狂风暴雨任意摧残着,痛苦地发出叫声,可是叫声中又掺着愉悦。
她是草,他就是风,她若是一叶扁舟,他就是那手握重权的掌舵人,甚至有那么一刻,在她被巨大的浪头掀起来,险些抛到半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一种抵死的窒息感扑面而来,犹如潮水一般将她袭击淹没。
她忽然想起那个关于她最终命运的断言。
钦天监的人,曾经的柴大管家,还有宁非霍启根,他们都说,若是跟随在萧铎身边,她必然是会死的。
甚至连她自己都曾经对自己下了这样的诅咒。
她是那么怕死的人,做梦都在渴望着长命百岁,可是她情愿留在萧铎身边,陪着他一起看尽世间百态,陪着他守在这皇宫大院内,经历着人世悲欢,陪着他一起面对终将到来的死亡。
于是她在这巨浪滔天的时刻,听到自己呜咽着用低哑的声音道:“我这辈子注定因你而死。可是便是为了他死,也是心甘情愿。”
萧铎听到这话的时候,原本狂动的身形顿时犹如被定住了,僵在那里,低头定定地看了阿砚半响,最后却是掀起了更大的风浪,让她陷入他所给与的泥潭中,再也无法自拔。
我这辈子注定因你而死。可是便是为了他死,也是心甘情愿。
这是她对他说的话,后来的日子,她再没提起。可是她知道,她是一直记得,萧铎也是记得的。
以至于到了许多许多年后,当萧铎将皇位传位给了自己儿子,却放下一切,陪着她走遍五岳三川的时候,她在一处枯树旁,忽然喃喃地再次说起了这句话。
那个时候,他们坐在枯树旁的树墩子上,远处是苍茫如诗的起伏山脉,近处则是小桥流水,更有谁家炊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