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流民大享：对噢，来自天外前几天才拒绝了那个视频美女，搞不好真的是好男风的。
［工会］蒹葭苍苍：什么视频美女？
［工会］疑是银河落九天：就是那个ID凡尔赛玫瑰，前一阵子在论坛上发表了一个视频，露了个脸，真是个美女哇。来自天外居然居然还无动于衷。肯定有问题。
［工会］一采一花篮：我有机会了～噢噢噢
［工会］疑是银河落九天：花篮你不是喜欢女的么？
［工会］一采一花篮：世上哪里有真爱，只要美人我都爱。
［工会］流民大享：你这变态离我远点。
［工会］一采一花篮：别怕别怕，你很安全的。我对丑人没兴趣。
［工会］流民大享：滚。哥哥帅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离我远点！
…
葭葭笑惨了。
关掉工会聊，她便跟着白露去练级。
说是练级，实际上就是吸经验。以她现在的技能数和血量，根本不足以充当起真正的护士工作。幸而有喵喵，——白露已经完全接受了这只长得小巧的小猫就是神奇神兽的现实——喵喵完全充当了代她练级的角色。治愈，辅助，加状态，撑起防护盾的工作，都由喵喵身上实现。只不同的是，这些技能都是由葭葭指示下完成。所以在别的练级者看来，只会惊叹一句，这个小LOLI服侍的技能都好强大，治愈量堪比牧师云云。
“所以我说，除了你以外，我根本不相信别的牧师了。”白露在休息回复精神力时这么说。天下霸业里，葭葭也是选择的是牧师系的职业，仍然是纯辅助，但她就是没见过比葭葭控制更好的人。走位和意识让她喜欢得不行，也于是在和她组过一次以后，拒绝和其他人练。一个辅助职业并不是攻击的关键，却会明显地影响整个队伍的效率。而葭葭，则是一个保障。
“这也是局限，我只会牧师。”她也无奈，只有这一个职业是她玩得来的。别的攻击性的职业，虽然技能控制和大局观并不需要很复杂，但她就是玩不来。
“这也是能力啊。”白露笑笑，“我以前就在想，要是哪天我们俩PK了。肯定是我先消耗完了然后被你用物理攻击打死。”
“切。”
“听飘逸公子说，你很有雄心地要当上女教皇？”
“嗯啊，反正有喵喵在，练级并不痛苦。”
“其实练级只是得到经验的一个途径而已。”白露支起下巴，很认真地想，“我哥说，在这游戏里有好多好多的任务，甚至还有隐藏任务，做个任务就能拿到经验，甚至还有好多好装备。”
“这个不错。”她漫不经心地搭话，想起系统给她的隐藏职业，灵契持有者。到现在，她的表现都和正常玩家一样，若说人品爆发，也就在第一天得到了喵喵。灵契持有者，是什么意思呢。她就直接问白露了。
“没听他提过，我问问他吧。”白露传呼起天外。
得到回复，“调查好了告诉你。”
时至傍晚，白露说要去吃饭，临下线的时候，加了葭葭好友，并且强制葭葭加了来自天外，理由凿凿，“你让他调查的东西还是直接互相联系比较好。”
于是好友名单上便多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名字，“来自天外”。
白露下线了，葭葭又不想吃东西，于是继续在游戏里发呆。
想起白露说游戏里有各种任务，想必又是和天下霸业一样，要和各个NPC对话。想起那天无意间对话了一次便遇到那么郁闷的红肚兜，她又忍不住笑了笑。
当即起身，决定去做任务。
无尘城里大大小小的NPC大概有60几个呢。
无妨，就当逛街了。
抱着喵喵，她缓步走向守城卫兵，——据说这是接任务的起点。巧笑倩兮，“您好，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守城卫兵敬了一个礼，“你好，黑猫巷里的张大娘好像有事想找人帮忙，你可以去看一下。”
“好的，谢谢您。”
“祝你好运。”
第六章
葭葭一路轻巧地就着地图摸到了黑猫巷，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心想这必是那个NPC了。甜笑着上前，“您好，听守城的阿虎说您需要帮忙？”
张大娘看到她，于是忧心忡忡地说道，“是啊，我儿子阿旺也是守城兵中的一员，我给他做了双鞋，但我年纪大了，想托个人去帮我送一下。蒹葭苍苍，你愿意帮助我吗？”
——接受任务“为张大娘送鞋”。
不过是个跑腿任务，她又原路折回，回到城墙边来来回回转了好久，才发现根本找不到一个士兵是叫阿旺的。于是她便开始跟士兵们打听，“请问你们有谁知道一个叫阿旺的士兵吗？我是替他娘来送东西的。”
士兵们都说不知道。
她有点郁闷，却听得通讯器的声音。来自天外的名字显示通讯中——咦，她什么时候接通的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按错了。”她心虚地承认错误，“打扰你了，没事了，白白～”
“…”那头倒是沉默了一下，“张大娘的儿子现在调配到城门镇守处去当卫兵了。”然后“啪”切断了通讯。
呃——她呆了一下，立即跳起来去问城门镇守处在哪里。
交了鞋子，她看着阿旺坚定守在镇守处的模样。原本打算直接折回去交任务的身形停了停，“阿旺，你娘都一个人在那里，你有时间也应该回家看看她。”天晓得她是怎么这么多嘴，不过是个NPC在那里执行着角色任务而已啊。
阿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恳切道，“蒹葭苍苍小姐，我也很想念娘亲，但无法□。能否请您替我把这封信交给她。谢谢您了。”
“好的。”
——阿旺的信任务触发。
她有点晕，这游戏里的任务实在是太轻易触发了，随便几句便有剧情出现。若不是有任务提示，她甚至都快要完全相信这个世界是个真实的世界了。
捏着信，她又返回黑猫巷。
“大娘，鞋子已经收到了。”
——“太好了，谢谢你，这是我的一点——”谢仪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张大娘便倒下了，背后一柄钢刀直直地没入背心。
她呆掉了，——她的任务奖励呢？！怒火上扬，她扬眸看向对面。黑色的斗篷，黑色的面罩，唯有那柄寒光下仍在滴血的刀带着不同于黑色的妖异红光。
［系统］杀人魔夜行从大牢里逃出，大肆屠杀市民，官府正在竭力追捕中。
这个杀掉张大娘的，就是夜行。
靠之，居然在她拿到经验和任务奖励的一刻杀了关键人物！！
“喵喵，咬他！”她声嘶力竭地尖叫，一面坐下来查看张大娘的伤势。
喵喵依言便神勇地冲上去和夜行打起来。
刀入后心，加上张大娘的年纪太大，致命伤。
她闭上眼，手心按到致命伤的伤口去，开始使用治愈之术，希望能够挽回一点生机。
她心里想的是，经验啊经验啊，我跑了这么多趟，还没来得及领任务奖励，怎么能让人就这么死了。
其实她也知道，等到今天一过，第二天张大娘就会又活着在这里了，但谁能保证那个NPC还承认这个任务奖励呢。泪～
系统提示：治愈术熟练度增加70%，潜能附加10%，恭喜您的治愈力到达1200生命值。
她无视掉，继续维持着张大娘胸口的一抹微弱心跳。
眼见着人不行了，她掏出阿旺给的信，——汗一记，就算您归西了，也得承认我把信送到了啊。我一会还要去交任务呢。
“大娘大娘，您儿子也很想您呢，这是他托我给你带的信！”
“是阿旺…”
“是啊，是阿旺，这是您的信。”赶快塞到她手里。
“谢谢你，…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黑线黑线，你有时间说话还不如省点力气把之前任务的奖励给我勒。
“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我一生研药，但还是没能救我家老子的命。这是我毕生心血，就给你了吧。”
《药王经》和120000经验值，声望增加200点。
系统提示奖励，同时张大娘的身体也渐渐失了温度，死了。
她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心下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是游戏，这是NPC。但环境太真实，真实得让她有些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坚守城墙的儿子，在家寡居的母亲，浓郁的思念与伤感。
而在那边，夜行却在和神兽的苦战中渐渐落于下风。他是系统设定的犯罪人物，本来等级就高，但毕竟敌不过神兽。一片爪风过后，他猛地一转身，留了自己的大破绽给碧落。就在碧落全力一击而来的一瞬。他手起刀落，砍杀了葭葭。
一束白光，葭葭便回到了复活点。——带着喵喵。
宠物是自动跟着主人的，夜行一刀砍死了葭葭，系统自动将她传回复活点，于是喵喵也被带走。
葭葭呆呆地从复活点起身，说是宣告死亡，并从复活点复活，但那个过程并不痛苦。或者说，虚拟伤害并不会造成实际的伤害。
但她还是不能回过神来。
手里还拿着《药王经》，喵喵伏在脚边，由于她的状态不好，它也受了影响。
［系统］杀人魔夜行杀死冒险家蒹葭苍苍，罪大恶极，官府悬赏300两捉拿。
什么？
她一口血咽在喉间，差一点喷出来。
她的命也就值个300两？有没有搞错！
利落地起身，自身施展了治愈的技能恢复状态。就看到通讯器一闪一闪，打开来就听到白露的鬼叫，“葭葭，怎么回事啊？你被NPC杀了？”
“表说了，丢死人了。靠之，我要去追杀那个NPC！”她很抑郁地表达她的愤慨。
“别怕，我去帮你！”
“最后一次见那NPC在哪个地方？”来自天外的声音，冷冷清清毫无预兆地响起，吓了她一跳。
“在黑猫巷——”她是不是得感谢他并没问那句，你从哪里死回来的。——毕竟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一样。
“好的。”言简意骇，关掉通讯器。
［工会］百步穿杨：敢杀我家葭葭，我要去杀了他！葭葭，表怕，哥哥帮你报仇。
［工会］疑是银河落九天：300两呐，我也去我也去。
［工会］流民大享：欺负我们工会的MM，那个NPC不想活了。
［工会］晓月：葭葭，那家伙在哪里。
［工会］蒹葭苍苍：…不用这么郑重的。
［工会］Chris：要的要的，300两和工会面子。
［工会］蒹葭苍苍：黑猫巷。
满脸黑线地蹲到角落。
300两的身价…啊啊啊…
通讯器又亮了起来，提示，飘逸公子。
一接通，唐逸凡的声音就传过来，“刚上线就看到系统说你被杀，你怎么回事。这NPC一般不杀玩家的啊。”
“我怎么知道，”她还委屈呢，“我叫喵喵打他了。”
“…”唐逸凡无奈了，“掉了几点经验？”
她慌忙去检查经验槽，加上刚才的300两的身价，她更压抑了，“1000000点经验，掉了十级。”真是个变态杀人魔，轻轻一刀，就把她昨天的努力成果给抹杀掉了。好心痛…
“…我陪你练回来吧。哎…”唐逸凡叹息着，“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复活点。”
“…”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飘逸公子到来，她点开好友栏，才发现他下线了。
哎…
垂头丧气地往外走，虽然说操作无敌，那也得有个等级硬件在那呢。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有志不得伸，只能做受气包的角色。泪奔～她只有62级了，距离能转职为牧师还差了13级…怨念啊怨念。
［系统］杀人魔夜行被玩家来自天外亲刃，官府赠予白银300两以作酬劳，并授以二等功勋。
——300两…葭葭执著于这个身价，颓靡不已。
通讯器提示，白露为霜。
“葭葭，我哥厉害吧～这么快就帮你报仇了。你心里爽了吧～哈哈。”
“我抑郁着呢，我掉了十级，又要练到死了。”虽然是喵喵在那打怪，但她确实也是消耗时间和精神在看的啊。
“别郁闷了别郁闷了，不过，你居然只有300两的身价啊…当初在天下霸业里，PK榜上你的身价可是30万铢呢。哎～”无限惋惜的声音点出了她的心结所在。
果然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啊啊啊——
通讯器提示，来自天外。
“哎…谢谢你帮我报仇。”说得好像怨灵。
“没什么，你最好加强自保。宠物再强也还是要靠主人才能支持。”淡淡的声音，通讯器又关了。
——哎，他怎么知道她让喵喵打的。难道喵喵的神兽身份被他发现了？
想了想，还是自我排遣掉了。一定是之前喵喵用爪子抓到的夜行身上有伤痕，留下了纵宠逞凶的证据。
看了看喵喵水汪汪的眼睛，她又扑上去抱着泪奔。
“我怎么就么便宜了呢…”
第七章
正当全服人顶着系统刷新的通告对来自天外的强大顶礼膜拜并无视了那个被NPC杀害得连掉十几级的垫脚石玩家ID时，那个可怜的垫脚石正缩在复活点附近的水果摊前努力让自己能够像摊上那些水果一样被路人们自动忽略。
喵喵很配合地收敛起神兽睥睨普通侍宠时的锋芒，安心窝在她怀里作惹人怜爱小猫状。
300两啊…
纠结在那个低得令人发指的身价上，她半天不能缓过神。
郁闷之余打开时空戒指，幸好她默认为取得道具后自动存入时空戒指，不然刚才死掉的时候，恐怕获得的奖励都来不及捡就咻咻地飞回复活点了。
仔细看了看，《药王经》——传说中药王谷一派的炼药祖师当年所用的炼药手札，里面详细罗列了各种药剂的配方和炼化方法。
…原来是本副业入门手册。她总结出来。
在《乱世》中，每个玩家除了主打职业以外，还可以修习两种以内的副业作为谋生手段。虽然主打职业明确分为东西方特色的各五种初始选择，但副业却是共通的几种(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本想在正式成为牧师后再郑重考虑自己的兴趣所在加以选择。但眼下 ，似乎就有这么一个绝妙的好选择放在她眼前——药师。
药师是融了东方的神秘中药与西方奇妙的炼金术两家之长的一种职业，可谓是中西合璧。虽也是制药，却在提炼与范围方面作出了很大的拓展。集两家之大成者。别的不说，至少这游戏的这点设定是让她赞不绝口的。文化交融啊，就是要取长补短。
想了想，她决定让痛苦被看书这项活动转移开去。很快，她的那点不平便被那令人赞叹不已的配方抚平了个十成十。甚至她还有些感谢自己遇到了夜行，如果不是他触发了张大娘的生离死别之情，也许她并不能得到这本《药王经》。
“墨玉草，茎底呈青黑，叶尖翠碧如玉，无花，高约半尺，味甘，有上好的驱热之效…”
按图索骥。对着书里的插图，她开始采集药材。
采集熟练度增加10%，成功率提升至15%。
系统提示。初级草药更加普遍也更容易采摘而不损其药性，她必须通过这种练习来让自己在将来有足够的熟练度去开采珍贵的药材。——现在，只是练习罢了。
这时候，那枚时空戒指的好处便再次展露无遗。忙了整整半天，她采集到的各种药材数量已经相当可观。若不是有时空戒指的储物功能，她要想把这些药材搬走，怕只能舍弃相当一部分。
兴冲冲地去买了药钵与捣药的杵，她一个人便窝在唐逸凡为她准备的工会房间里忙活起来。
“恭喜您成功配制初等止血药丸1粒。制药熟练度增加1%，初等药剂成功率提升至20%。”
“恭喜您成功配制初等止血药丸5粒。制药熟练度增加5%，初等药剂成功率提升至26%。”
…
“恭喜您成功配制初等止血药丸10粒。制药熟练度增加10%，初等药剂成功率提升至100%。”
兴奋与新奇支持着她熬了一个晚上把初级炼药成功率提至了100%，并且在系统的提示声中，制药一项技能升至中级。——成果便是眼前那一大把药丸。
初等止血药丸并不能起多大的治愈作用，且不说其体积与一般药丸一样大，却又比一般药丸的治愈能力差很多，单是她做出来的这么多，她就根本不考虑把这些药丸用作真正的治伤用途。——这种程度的药丸，真的遇上像夜行那样的人，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吞咽都补不回来。
想了想，反正游戏里的资源也谈不上浪费，她便将剩下的所有药丸和散落的配方一股脑儿全丢进了试炼的小鼎里。
小鼎下生着的火已经慢慢地缓下来，不再是炼制初级药丸时所见的熊熊烈火。等火完全熄灭时，正在翻阅《药王经》寻找有趣配方的她听到了系统提示的新信息。
——“恭喜您炼出新品种药丸，请命名。”
她正诧异呢，忽的小鼎便将盖子弹到了一边，袅袅的热气中，三十几枚碧绿得如绿豆大小的药丸静静地躺在小鼎底部。
两百多颗初等药丸一起投入鼎里居然引出这么个结果，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无视掉系统要求命名的声音，她开始盘查起刚才一并扔进去的其他几味药材和配量。
——初等止血药丸六颗，配纳尼粉五克，温水配墨玉草汁，文火缓蒸一个钟头。
她如此记录着自己无意间开发出的新配方，顿了顿，在配方的后面标上了名称。——快速止血丸——以标彰着这种药丸胜于初级药丸九倍以上的局促愈合能力以及六倍以上的补血力。若是磨成了粉，敷在伤口处，会更加容易愈合。
［系统］玩家蒹葭苍苍炼出新型药品——快速止血药丸，系统奖励声望值300点，中级药师资格增加30%。
葭葭继被NPC砍伤以后，又一次上了系统通告。
但这一次明显是用来让别人想起她上一次出场的理由——
公共聊天频道，句话几乎是同时地，被几位玩家刷出来，占据了人们主要的听力接收范围：“蒹葭苍苍？不就是被夜行砍死的那个人么…”
“官府悬赏300两捉拿杀她的元凶的人…”
葭葭正得意着打开公共聊天频道，想看看人们对她这么伟大的发明创造有何评价，便成功地被再度揭起了伤疤。此刻《药王经》也无法把她从抑郁的状态挽救出来了。
忿闷地退出游戏，她把头盔摘下来，抱在怀里缩成一团成垂死状。
莫晴正从宿舍外回来，见此情此景，不由纳罕了，“反常了啊，天在下红雨么？这么早就不玩啦？”
“是该下红雨了，我郁闷了，我居然就值——300两！”她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太伤自尊了。”
莫晴一听她说的是游戏，就自动忽略掉自己听不懂的那些“术语”。瞧瞧窗外的天幕略略暗下来，便上来拍她，“一起去吃晚饭吧。”
“没胃口。”某人把脑袋蒙在被子里闷气地说道。
“何必呢，为个游戏不吃饭。”莫晴又气又好笑，直来拉她的被子，“再怎么着也得把肚子填饱了再去做自由的斗士为自己而战啊。这绝食算什么事呢。”
“谁说我绝食了！”她猛地跳起来，“我这就去吃饭，吃完了就回来继续抗争。总有一天，我的身价一定会涨得比《天下霸业》里还要高！”言讫，便趿了鞋子一路狂奔下去。
莫晴又一次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丫头的火爆脾气和她有时的过分镇定简直判若两人。她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啦，她说的吃饱了再斗争，纯粹是为了告诉葭葭秦沐风已经回国并将长期和她们一起上众多课程这一惨烈消息作铺垫——但她就是有本事不让她把话说完就做了黑旋风狂扫出门。
窗口的风铃一声叮当作响，原本堆在某个角落的一些纸张便轻轻飞扬起来，散了一地。
刚想出门的她只得停下来收拾。
待捡起那些纸的一瞬间，清秀的脸上忽然漾起极浅的笑意——这些打印出来的照片，曾经挂在她的床前桌上很久很久，却在某一次，由这个照片中英挺俊郎的少年亲手打破了她的崇拜。让她在从未有过的坚决中收敛了自己难得的痴迷。当时毕竟是没有舍得完全割舍，还将这些纸片放在身边。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意义了。
轻轻叹了口气，她把那些散乱的照片统统放进了废纸篓，然后像那时候扔掉自己设计很久的稿纸一样，漫不经心地把那一袋废纸扔进了楼道口的垃圾筒。
当薛葭葭面不改色地从打菜师傅手里接过足有两人份的饭菜时，那些排在后面伺机想出来为美人一刷饭卡以示殷勤之意的男生几乎都石化了。
身为美人，却没有美人的自觉。这就是薛葭葭同学长期被女生同胞鄙视的原因，也恰好是她虽然漂亮优秀但仍然不曾被女生孤立的原因——这个丫头完全没有一点身为美人要努力维持身材维持气质维持人气以满足在这以工科出名的S大中广大单身汉对于工科难得出美女的期盼。
暴殄天物，用来形容她的所作所为毫不过分。
——饶是对周围环伺眼光从来迟钝的她也终于反应弧略略缩短了点地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诡异。无辜询问的目光淡淡地往石化男们身上扫过，仿佛错不在已般地——将其一一漠视。
直到莫晴后她一步地赶来，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饭菜，那些僵硬的注视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以为你不来了呢，你不来，这些就全是我吃了。”她吐吐舌头，毫不在意那些刚刚活动的人群再次有石化的倾向——这实在不像一个玩笑，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正经。
“所以我这么不辞辛苦地跑来拯救你那枚被虐待得我见尤怜的胃哎。”莫晴笑着一手拍掉她作势要拧上她脸的手，“本校女生本就少，你再这么没有美女的意识，真要应证了那句S大无美人的谣言了。”
“你笑话我呢。”她白她一眼，从来把莫晴夸她漂亮的话当成玩笑。
莫晴也不恼，低头慢慢吃饭。
一阵熟悉的曲子旋律从身边响起。莫晴头也不抬，“葭葭，你电话。”那铃声的名字是时下流行的《我在那个角落患过伤风》，她再熟悉不过了。葭葭的来电铃声，——似乎是那个她说的表哥唐逸凡。——电话频繁到让她这个外人都能分辨清楚是他来电，可见兄妹感情多好了。
她思及此，停了喝汤的动作，暗自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会这么八卦了。抬眼看去，却见葭葭扬了眉眼言笑晏晏地讲手机。漂亮的睫毛掩映下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流动着慑人心魂的灵动，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甜笑浓得化不开。
她支起肘子调戏似地看她，口型微动，“葭葭小姐，餐厅里这么花枝招展，光棍们要春心萌动滴。”却惹来她皱皱鼻子的轻嗤，她便不再打扰，低头吃饭。
“葭葭，今天临时被分派任务要去海南参与一个工程，可能要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不能上游戏。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和你说一下——”电话那头的青年建筑师满是歉疚。
“没关系的，”她笑，一手舀起一口蛋羹入口，“已经有人把那个NPC杀掉了，我大仇得报。”
“嗯。”那头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葭葭，你这几天上线的话尽量找胭脂他们把等级赶快练上去，尽早转职成牧师。”
“怎么——那个会长要回来了？”她了然地扬眉，旋即又笑得轻松，“不是有你这个副会长罩着，我还怕什么。”
第八章
虽是有唐逸凡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但由薛葭葭后脑生的反骨影响，要她为了留在这个工会而努力练级以讨好那个所谓的工会会长。可能性只会是零。
葭葭也是做过帮派之主的人，虽然能够明白苦心经营的工会被来历不明的人搞得分崩离析是多么让人郁闷的事，但这不代表她薛葭葭得为了某些人的心情而去刻意做什么——更何况那个谁还是个跟她素未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