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司澄却依然还站在楚轻的面前,手中拿着那卷轴似乎在想着到底谁才更加的合适,更加的合他心意,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蔡诗韵。”
洛司澄眼睛一亮,随即笑意荡漾,确实蔡诗韵是个很好的选择,不管是她本身还是她背后的大学士府,那蔡赋可是那一对酸溜溜的文人的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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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下我上
皇上此次选妃,要说最不甘心的就是德妃和柳妃,原本后宫无皇后,四妃也只有一个德妃,理所当然的她最大,虽然大多数事情都是由太后说了算,但至少在名义上还是她暂时执掌后宫。
可是现在,四妃人满,她从第一位跌落到了第三位,那个暂掌后宫的权力也没有了,皇上又是如同中了蛊一般的对那个该死的贱人痴迷不已,都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招寝与她了。
而那柳妃,原本在后宫之中的地位只在德妃之下,而且还因为皇上对她亦是非常的宠爱,甚至在很多的时候根本就不把德妃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呢?她的地位一下子都不知道跌到什么地方去了,首先在上头就是四妃,然后与她同品阶的妃子还有好几位,皇上也是同样的好久没有找她了,这让她如何甘心?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她们再如何的不甘也是于事无补,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被冠上一大堆的罪名,只能满心幽怨,只盼望着皇上千万不要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只是那陆邵阳实在是可恶之极,还只是小小秀女的时候就已经那般的嚣张跋扈,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现在一旦当了贵妃,几乎可以说是后宫之首,只怕以后会更加的不得安生了。
虽不是封后,但也算是皇上大婚,而大婚之夜自然是贵妃的仪瀛宫中,仪瀛宫寝宫之中,一切礼仪结束,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打发离开,楚轻也终于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
虽然说这个面具做工精致,透气效果非常的好,戴在脸上基本上不会觉得有任何的闷热,但脸上贴了这么一层东西也确实不是那么的舒服。
看着那依然一身喜服的洛司澄,眼中闪过些什么,然后突然说道:“你好像可以当很多次的新郎官。”
正在想着要如何度过今晚的春宵之夜的洛司澄,听到这句话不由愣了一下,然后腆着脸凑到了楚轻的面前,笑着说道:“轻儿这话怎么好像有点吃醋的味道呢?这可真是让朕深感欣慰啊!”
听闻此言,楚轻直接就闭上了嘴,转身就走过层层帐蔓,绕过屏风,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抬头伸进被窝,就打算要睡觉了。
洛司澄直接跟了进来,恬不知耻地已经将外套自个儿脱掉,然后也爬上了床。
楚轻身子一僵,秀眉轻挑,冷冷地看着那已经有半个身子爬到床上的家伙,抬起那还没有来得及伸进被窝之中的小脚丫子就是狠狠的踢了过去。
洛司澄突然感觉有杀气袭来,连忙就床一滚,避过了那小脚,并同时伸手抓住了脚踝,只感觉入手细腻如水,温润如玉,在烛光之中,散发着如明珠一般的晶莹光泽,让他忍不住心中微微一荡,轻轻拉过就在脚背之上印了一吻。
一阵电流刹那之间流遍全身,那样的酥酥麻麻,让楚轻顿时软了身子,双颊飞起两抹红云,忍不住娇哼了一声,然后用力缩脚,再狠狠踢出。
洛司澄及时松手,然后“嗖”的一声竟然是直接窜进了床内,再伸手在床板上轻拍一下,借力朝着楚轻的身边游离了过来,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半躺在了她的身边。
楚轻亦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挥手拍过去,正对胸口的位置,若果真被打中的话,就算不死也肯定要吐上几大口的血。
洛司澄的身子再次后仰,使得楚轻那一掌从他胸前险险划过,正要去捉那纤纤玉腕,却在这个时候那纤纤玉腕微微一折,极快地转变了方向,再次朝着他的胸口拍打过来。
面对那来势汹汹的一掌,洛司澄却是直接躺倒在床上,然后一个转身搂上了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绕过她小腹的那只手顺势而上,直接来到了她的胸前。
手中的动作突然一滞,从胸前传来的压迫感更是让楚轻有些恼羞,只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就感觉一阵力量传来,然后身体忍不住朝后倒了下来。
“砰!”的一声有些用力地撞在了床板上,正要伸手将那放在胸前的手扯开,那手倒是自己移开了,然后突然只眼前一暗,身上再一次的深感压迫,却是洛司澄一个翻身已经到了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压得严严实实。
想要挣扎却已经挣扎不得,双手双脚都被限制,让她无法使出力气来,只能神色不善地瞪着他,冷声说道:“放手!”
那原本应该冰冷的声音,却不知为何,说出来的时候竟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娇嗔的味道,而楚轻脸上的那两抹红云也没有消失,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被气的。
洛司澄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抓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平稳地按压在床上,而他的身子也是朝着她更低伏了一些,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爱妃果然是好热情呢,朕都快要吃不消了。”
“既然快要吃不消了,那就快放手!”
“这怎么可以呢?好歹今天晚上也算是我们是洞房花烛夜,难道爱妃不打算做点什么?”
用力地拧了几下手,却无奈地发现依然动都动不了,听到洛司澄的话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反正这个人最近是越来越过分,整天就想着占她的便宜。
“跟你洞房花烛夜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若是皇上你实在憋得慌的话,还是应该去其他的宫殿,反正今天你也一下子娶了十几个。”
洛司澄直接不加理会,却是皱眉思索着说道:“爱妃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呢?要不朕去找本册子来让你参考参考,看喜欢哪一种?当然若是实在选择不好的话,我们也可以一个一个地尝试,看看到底是哪些姿势更有感觉,更舒服。”
“不用这么麻烦,我喜欢你下我上。”
眨了下眼睛,似乎在思考着楚轻的这个你下我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姿势,然后突然俯身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连带着她一起转身,当即就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
笑眯眯地搂着她的腰,又似乎是很委屈地看着她说道:“朕可是九五之尊,真命天子,不过既然爱妃喜欢这样,那朕也就为了爱妃破例让你压到朕的身上了。”
楚轻秀眉轻挑,然后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略微抬起了身子,只感觉那楼在腰上的双手那般的用力,让她有种挣脱不开的感觉。
双腿缓缓张开,然后跨坐在了他的肚子上面,说着:“那可真是多谢皇上了,小女子深感惶恐,荣幸之至。”
话是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同时那已经恢复了自由的双手也是毫不犹豫地朝着洛司澄的脸拍了过去。
洛司澄神色不变,显然早就已经料到她会这么做,只是脑袋一歪就躲过了这一掌,然后搂在她腰上的双手突然用力,直接将她压回到了他的胸前,让她就算想要抬手打人都困难。
“哎,真是一点都不老实啊。”
如此说着的同时,又是翻了个身,重新将她压回到下面,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之上,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说道:“轻儿,别挣扎了,没用的,你应该知道,你是打不过我的。”
“哼!”直接只是冷哼一声,虽然他刚才在她耳边吹的那一下让她缩了下脖子,身子僵硬了一下,但那并不表示她就会乖乖被他压着,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有什么别的动作。
只是才刚一动作,突然感觉耳边有什么温湿柔软的帖在了那里,然后缓缓移动,含住了她的耳垂,耳边的声音带着神秘的磁性,缓缓说道:“别动,再动,我可就要真的亲你了。”
难道你现在没有在亲?楚轻直觉地想要说这句话,但话到嘴边就又缩了回去,只感觉到他似乎正在轻轻地啃咬着她的耳垂,然后有一阵阵的电流从那里开始,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你…滚开!”
洛司澄当然不会真的滚开,不过也轻轻地松开了她那晶莹剔透的粉嫩耳垂,枕在她的耳边,手依然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已经很晚了,睡吧。放心,我不会再动手动脚,只想抱着你睡而已。”
楚轻很想一脚将这个家伙踢飞出去,不过听到耳边传来的轻柔的呼吸声,还有这个温暖的怀抱,突然神色有些许的怔忪,好久才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也没有再想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直觉应该已经睡了很久了,可是眼前却依然一片昏暗,突然感觉脸上有什么软软的温温的东西蠕动,夹杂着一些温热的气流,楚轻蓦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发现某个说不会动手动脚的家伙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她的身上,不但挡住了从外面投射进来的亮光,更是将他的嘴唇与她的脸颊亲密地相贴在一起。
见到楚轻醒了过来,他却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甚至还张嘴在她脸颊之上轻轻地咬了几口,那双如琉璃般的眼睛闪烁着发光,似乎是看出了楚轻心中所想,嘴唇一动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没有动手动脚哦!”
这话倒是让楚轻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抽了抽,是啊,确实是没有动手动脚呢。
洛司澄不看她那跳跃着杀气的眼睛,却是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脸颊之上,很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然后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又是闪过一点失望。
知道洛皇帝的脸皮绝对比京城的城墙还要厚,就算她再表示不满也没有用,楚轻干脆伸手一把将他推开,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这宽大的床,神色又是怔忪了一下。
很快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反正这床不仅大还很高,就算是站在床上也是脑袋碰不到顶棚的,无视洛司澄那幽幽的眼神,直接一脚就踩上了他的肚子,然后抬起另外的一只脚从他的身上跨过。
洛司澄忍不住闷哼一声,差点就被她这一脚踩得呕吐出来,也确实是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而这么一耽搁,原本想要伸出去抓她那作怪的小脚的手也迟了一点,她已经从他身上离开落到地上,甚至完全不顾他是否会被踩死踩伤,走到梳妆台前就要去贴上那面具。
视线从前面的镜子一落而过,然后突然拿着面具的手僵硬了一下,再缓缓抬头看向镜子内的那张脸,却发现脸颊之上,正由着一个相当之明显的草莓印。
回想着刚才洛司澄看着她的脸所有的神色变幻,楚轻突然发现,她好像真不应该答应洛馥怜,虽然她教了她功夫让她在这个世界有自保的能力,甚至还将那几十年的功力都传给了她,以至于那么快的就死了。
可是她本来就快要死了不是吗?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少…少活了那么几天而已。
这样想着的时候,楚轻忍不住有些心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清洗了下脸,尤其是那印有粉红色草莓印的地方,更是用力地搓了几下。
之后才将面具给贴了上去,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哪怕整天被洛司澄惦记着怎么占便宜,也确实每天都在被他占便宜。
只是为何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可以说是直接睡在了他的怀里,她却竟然也能够睡得着呢?不是从来都是即便只是房中有了另外一个人,她也无法入眠的吗?
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那面具已经完美地贴在了脸上,从镜子中看到洛司澄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揉着肚子正坐在床沿上,一脸幽幽地看着她。
唇角一掀,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千万倍,看着洛司澄那痛苦的样子,她却是止不住的心情飞扬,不过依然不打算理他,因为这个厚脸皇帝最是擅长蹬鼻子上脸,顺着竹竿往上爬。
虽然那踩的一脚确实分量不轻,楚轻可是将整个人都重量都放到了那脚上面,但对洛司澄造成的损伤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多也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罢了。
看着那当真是将他无视彻底,转身就往外走的身影,洛司澄笑意弥漫,也没有等小柚子来伺候就自个儿动手穿好了衣服。
虽是皇上,但如穿衣服,沐浴之类的时候,从来不需要奴才们伺候着,也不许任何人站在周围,这也是为什么外面宫女太监一直只的等在外面,即便听到了主子们起身的声音也不敢擅自进来的原因。
昨日大婚,今日的早朝暂免,所以洛司澄才能一直睡到大天亮,而仪瀛宫的正殿之上早已经布置好了早膳,等着两位主子起身用膳。
这个过程之中,洛司澄又是大大地吃了好几块嫩豆腐,因为在用膳的时候,周围可是有奴才站着伺候的。
已经有妃子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仪瀛宫,前来请安,毕竟现在这后宫之中贵妃为首,只是这位新晋的贵妃娘娘却是非常的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只是随意地让宫人搬来椅子让各位娘娘们坐下,而她自己则在青天白日之下与皇帝陛下调情。
德妃坐在下方,狠狠地盯着楚轻,尤其是她那一身的大红锦袍,当真是刺眼之极,这大红之色,却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穿的,可是现在穿在了她的身上,皇上竟然丝毫责怪都没有。
眼看已经过了辰时,该来的都已经差不多,这才转过头去看向下面的一众妃子,而她自己却依然身子倾斜,懒懒地靠在洛司澄的怀里,神色高傲,却是将下方各位妃子的一切表情都收入了眼中。
“人都到齐了吗?”
此话一出,下方顿时响起一片磨牙之声,她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就你是贵妃娘娘,也不能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
一白衣女子款款站起,脸上盈盈笑着,温柔而亲和,尽显高贵典雅之风范,朝着楚轻下拜,说道:“给贵妃姐姐请安了。”
此人正是蔡诗韵,现在则已经成为了贤妃娘娘。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楚轻那一句话中的无礼和轻蔑,神态举止皆是大方有礼,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
楚轻却是在她的左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朱红晶莹的嘴唇微微弯起,弯出了一抹傲然和睥睨的弧度,眼中充满着对眼前这个人的不屑一顾,似乎眼前的这个人在她眼里根本连蝼蚁都算不上。
眉梢一吊,毫不掩饰那脸上的煞气,冷哼了一声说道:“谁是你姐姐来着?本宫可不记得我母亲竟然还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还是你觉得本宫看上去要比你老?”
蔡诗韵明显一愣,随即慌忙跪下,说道:“姐姐恕罪,臣妾断无这个意思,只是姐姐乃是贵妃娘娘,现今的后宫之首,臣妾自是要尊称一声姐姐,全然无关年龄。”
“哼,最好真是因为这个,不然的话…”楚轻冷笑了一声,阴测森寒,并没有兴趣去知道蔡诗韵那低下的头,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到她那微微颤抖的肩膀,以及捏得指关节发白的纤纤玉手。
其实她们品阶相同,就算贵妃在先,她也断不需要对她下跪,只是此刻皇上就在旁边,而且眼见着楚轻的无理取闹,竟也是视而不见,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对她的宠爱有目共睹,这才会让在场的所有女子都自觉比楚轻要低了不止一点半点。
在这后宫之中,若是皇上能够时常宠幸与你,那么即便位阶不高也一样能够将那不受皇上宠爱,位阶比她要高的妃子踩在脚底下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坐着左边首位的椅子上面的女子也站了起来,看着楚轻一脸娇憨可爱的笑容,声音清脆地说道:“经常听皇兄提起,东临国的美人如何的貌美,本来我还不相信呢,这些天来见到的虽然也很漂亮,但也没有如先前皇兄所说的那般好。今日见得贵妃姐姐才发现,姐姐何止漂亮,简直连那仙女在姐姐的面前都要自愧不如,也让小妹明白了皇上为何会选姐姐为贵妃。”
这话说得并不如何漂亮,但配上乔灵璐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最是完美无缺,即便那最后的一句几乎等于是直言了她先前对楚轻为贵妃不满,却也让人生不出半点的不悦来,再加上那前面的一番恭维之话,那娇憨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就会生出怜爱之意。
确实很可爱,若此刻她面对的人真的是陆邵阳的话,说不定即便的陆邵阳那样的骄傲性格都会喜欢眼前这个似乎天真的安乐公主。
洛司澄若有深意地看了乔灵璐一眼,掌心的柔荑那一瞬间的僵硬,让他的眼底亦是出现了淡淡的寒意,犹记得那天偷偷潜入龙翔宫内去看她的时候,那满身的伤痕,那被鲜血沾染,以至于粘连到一起的衣服和血肉,十指断裂,至今还没有完全痊愈,倾世绝代的脸上,那两道一深一浅的伤疤…
这是从进了东临皇宫之后的第一次见到乔灵璐,虽要找她要债,但楚轻此刻也只是手指轻颤了一下,那傲慢之极的表情也有些柔和,抿嘴轻笑一声,看着乔灵璐说道:“淑妃妹妹可真会说话,本宫可也早已经听说,你西域国美女如云,看淑妃妹妹你就知道了。”
乔灵璐小嘴微张,似乎很是意外楚轻的这句话,然后突然小脸微红,一脸羞涩和不好意思,低头似乎有些扭捏,说道:“姐姐说笑了,人家哪里就是一不懂事的小丫头,哪里能够跟姐姐的风华绝代想比呢!”
洛司澄嘴角一扯,这个乔灵璐,若是先前不知道她的性子如何的话,还真的是要被她此刻的表现给骗到了,这演技,都快要赶上他家轻儿了。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言辞,除了少数人之外,其他的都被楚轻藐视了个遍,自然是又惹下一堆的敌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陆邵阳的性格本就如此,就算是想要人缘好都困难啊!
在这个过程中,洛司澄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只在坐在软榻之上,轻搂着怀中女子,笑意盈盈地扫视下面的那些女子,不着痕迹之间就将她们的各种表现一一记下,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个动作,甚至是任何一个细微的眼神。
将要结束的时候,洛司澄却突然开了口。
他看着那坐着比较靠后面的一位女子,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熙,晃花了她们的眼,迷了她们的心,笑着说道:“付嫔?”
那被点名的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在其他女子羡慕又嫉妒的眼神之中,快步走到中间朝着洛司澄盈盈下跪,伏低了身子,说道:“臣妾拜见皇上。”
“朕昨晚听贵妃说起,原来付嫔与贵妃竟是自小相识,现在又是同时进宫,当真是非常难得,既然你与贵妃是自幼相识的姐妹,那么朕就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封你为…”
“皇上!”
就在洛司澄将要说出对付嫔的册封,付嫔亦是满心的欢喜,甚至对陆邵阳都忍不住的感激涕零,满殿的妃子更是羡慕非常的时候,坐在洛司澄身边的楚轻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下打断,付嫔的心顿时一路往下跌,而洛司澄也是转过了头去,看着楚轻,笑问道:“爱妃,怎么了?”
楚轻眼波勾人,整个人都腻进了洛司澄的怀里,娇声说道:“皇上,臣妾只是跟您说了这付嫔与臣妾相识,可没有说过是好姐妹什么的哦。皇上您可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给骗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坏呢,进宫之前总是跟臣妾作对。”
听到这一番话,付嫔满眼愤恨,却只能低头跪在那里,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但心中对楚轻,哦不,对陆邵阳的怨恨,肯定是已经到了几乎无法抑制的地步。
洛司澄也是因为楚轻的话而愣了一下,随即轻皱眉头,沉吟着说道:“竟然是这样吗?那倒是朕误会了,本来听爱妃你提起还以为你们是打小就相识的好姐妹呢。”
“才不是呢!”
“不过既然朕刚才都说到那里了,自然也不能将话收回,不然的话,就算付嫔心胸宽广,不与朕计较,朕心里也对付将军过意不去啊!”
“皇上,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而已,就算他心里不舒服难道还能做什么不成?再说了,皇上您刚才不是还什么都没有说吗?”
付充嫔在地上,牙关紧要,几乎差点就要发出磨牙的声音,也被生生忍住,此刻跪在这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已经感觉到了旁边那些女子的嘲讽的眼神。
生气,怨恨,愤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眼中弥漫起了水雾也被生生地忍住,但从此之后对这贵妃娘娘的怨恨却是再无可能除解,
洛司澄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看着楚轻似乎很不满,说道:“贵妃如何能够说出这般话来?付将军为国守护北方,阻挡冰原雪族侵入南方,劳苦功高,朕怎能让他寒心?”
“皇上,才不是那付远守护北方呢,他只不过是我父王的一员手下将领而已,要说劳苦功高,那也是我父王啊,哪里轮得到他?”
“贵妃,说话不得如此放肆!”
见洛司澄似乎真的生气了,楚轻也不再继续与他辩解,再说,有如此多的妃子在场,她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让皇上的颜面何存?
所以很快她就泄了气,扁扁小嘴满脸委屈地看着他,拉着他手轻轻地摇晃着,语气娇俏而魅人,撒娇着:“皇上,你是不知道啊,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这个付娇总是跟我作对,一点都不把我这个郡主放在眼里,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这一阵撒娇,让洛司澄浑身的骨头全部都酥了,胸口的那一口心也不停地晃啊晃,飞啊飞,差点就忍不住点头全部所有一切的要求都答应了。
连忙稳定心神,虽然当真是非常的舍不得,反握住了她的小手,说道:“好了好了,刚才朕都已经说了那些话,要知道朕乃一国之君,理当一言九鼎,所以还是应该继续册封,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朕自然是不能让爱妃失望的,那就…”
略微沉思了一下,又转身看向那依然跪的地上的女子,说道:“付嫔,朕就封你为充容,入住怡月殿。”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轻却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哼了一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蹬蹬蹬地走进旁边掀开帘子,朝着仪瀛宫后面走去。
所有的妃子尽皆相顾骇然,直觉这陆邵阳当真是肆无忌惮,胆大妄为,当然,幸灾乐祸的也有不少,都在等着皇上处置她呢!
而她们的皇上的视线跟着楚轻走了一圈,然后也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挥手让她们告退,而他则是追着那离开的人儿也进入了仪瀛宫的后院,看那样子,却竟然好像是要去哄那在赌气的贵妃娘娘。
不管是甘心的还是不甘心的,羡慕的还的嫉妒的,大家都只能站在原地朝着那帘子看上几眼,然后一个个的离开,有不少人恭喜付娇,当然真心的几乎没有,大多都是夹杂着冷嘲热讽,让付娇对陆邵阳的愤恨越加深。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之后,后院的那两人都将视线从那个方向转了回来,洛司澄依然的腆着脸,满脸的狗腿,楚轻则已经恢复了冷淡,再没有那种狐媚。
“哎呀,朕真是发现朕与爱妃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不管是做什么时候,即便事先没有计划好,也能够如此的完美无缺,浑然天成。”
楚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淡淡地说道:“只不过正好知道那陆邵阳与付娇从小不对付,不然的话,今天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洛司澄凑到了楚轻的面前,笑着说道:“朕知道爱妃过目不忘,肯定对这个事情也会知道的,不然的话,朕哪里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不理他,转了个身就想自己的事情。
洛司澄也不计较,只是缓缓地说着:“那付远身为北平王最得意的手下将领,所掌握的力量绝对不小,而且那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若是再让他的女儿将今日之事说给他知道,那他与北平王之间的裂痕肯定会越来越明显。”
楚轻睫毛轻扇,想着关于北方的事情,虽然说这一片大陆被郁江分为东西两块,而且正好被东临和西域两国分别占领,应该说大部分的土地都被这两个国家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