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她的反应,荣玥极其骚包的斜睨了她一眼,说道:“王妃娘娘,你让难道不打算感谢我一下吗?”
除了那一点疼痛和沉闷之外,安静儿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缓缓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神情甚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又没有解毒,我看所谓的神医也不过如此,竟然这么点小毒就将你给难住了。”
荣玥脸上的表情当真是相当的精彩,嘴角哆嗦了几下说道:“废话少说,也不知到底是谁笨得竟然被人下毒了不知道,竟然还将罪过退到本神医的轻镂衣上面,摆脱你有点脑子好不好,那轻镂衣能挡得住你的嘴巴吗?早就听说了你贪吃,怎么,吃过了那么多的美味,突然想要尝尝毒药的滋味了?”
“啊呸,分明就是你自己医术不够,连这么点小毒都解决不了,竟然还责怪起病人来了,你真不要脸!”
“本神医的医术是医病人的,不是给人解毒的。”
“你就找借口吧,自古药毒不分家,你能给人治病为啥就不能为我解毒?”
荣玥嘴角抽搐,几乎快要被安静儿给气晕过去了,就她那一嘴的歪理,死人都能被她给气活过来,然后再一次气死。
“我懒得跟你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说,本神医钻研的是医术而非毒术…”说到这里他突然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司空离忧,就见司空离忧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难言那一抹激动之色。
荣玥直接就跳了起来,然后转身就朝着门外窜了出去,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我去找人!”
安静儿呆呆的看着突然就窜了出去的荣玥,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司空离忧的身上,问道:“他去找什么人?”
“一个或许能够解你体内之毒的人。”
轻挑了下眉,看了他半晌,然后在床上盘腿而坐,看着他说道:“我想要知道,有关我的一切情况。”
“静儿?”
“告诉我!”
此刻的她,脸上已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嬉笑之色,一脸的认真严肃,竟是有着一种难言的威严流露,司空离忧甚至感觉眼前的静儿根本就是战场那最杀伐果决的铁血将军,不禁目露惊疑之色。
但他并没有多想,毕竟安静儿身为静安王府的千金郡主,从小就与军中的那些满身血腥的将领们打交道,沾染上些许也是正常的。
安静儿感觉浑身冰凉,连身上的那种因为中毒而有的疼痛和沉闷都已经被抵消了。她已经静静的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好几个时辰,耳边却不断的回响着司空离忧对她说的话。
百虫百草能够在人体内潜伏大概两天的时间,也是因为这两天荣玥一直都没有见到她,不然的话肯定能够发现她已经中毒。
想起自己当初突然毒发的时辰,再往后推两天,安静儿突然冷笑了一声,带着点点自嘲和苦涩。
“郡主,夜了,你身子不好,就别坐在窗边吹风了。”翠儿一脸关切的看着她,说着就伸手想要来扶她。
安静儿将所有的神情收敛,那没心没肺带着狡黠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了脸上,转过头去看着翠儿,说道:“翠儿你真是啰嗦,大夏天的吹吹风才是最好的呢!”
“郡主…”
“好了好了,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些吃食来吧。”
闻言,翠儿当即满脸黑线,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吃得下东西?
朝着正目瞪口呆的翠儿挑挑秀眉,说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舍不得离开本郡主的身边?竟然连这么一刻半刻的时间都不愿?”
说着这话的时候,安静儿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有多么的贼呢,连那弯起的眼睛都是斜的,看得翠儿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连忙用力搓了搓手臂,嘟囔一声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房内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安静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修长白皙,晶莹如玉,如上帝最得意的杰作,完美得让人想要将其剁下仔细收藏。
缓缓将手抬起,覆在了自己的脸上,挡住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安静儿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似乎是想要以此来让自己的心稍微温暖一点。
书房内,司空离忧和司空离琛兄弟两相对而坐,司空离忧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问道:“不知三皇兄突然驾临,有何要事?”
司空离琛永远的那样的云淡风轻,闻言微微笑了一下,问道:“王妃怎么样了?”
正在想着安静儿的司空离忧闻言怔了下,心神不宁的他并没有发现司空离琛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云淡风轻的表情下,眼底的那一丝关切和几乎将手中玉骨扇捏得变形的力道。
“多谢三皇兄关心,暂时没事了。”
“暂时没事?”
司空离忧显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看着司空离琛的神色之中多了一点探究之色。
司空离琛心中一惊,表面上却依然不动神色,轻笑了一声说道:“没事就好,我今日来本是想要与你说一下赋相山的事情。”
闻言司空离忧的眼中猛然爆射出两道精光,直直地看向了这位向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三皇兄,他为何会知道赋相山的事情?又为何会知道他们正在查赋相山?
并没有对司空离忧的反应做出任何回应,司空离琛只是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小册子,轻轻放在司空离忧的面前,说道:“这是我唯一能够为贵妃娘娘做的事情了,若有机会的话,帮我向贵妃娘娘说一声谢谢,若没有她的话,只怕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说完这话,他再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转身就朝着书房外走了出去,在走出书房的那一刹那,视线却忍不住的朝着霁影轩的方向看了一眼。
司空离忧静静的看着面前那本小册子,抬头又看了眼已经远去的司空离琛的背影,眼中闪过些什么,然后伸手将那小册子收了起来。
吃饱喝足,洗漱完毕,安静儿就乖乖的爬上床睡觉了,至于说对她竟然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如此的怡然自得而目瞪口呆的翠儿,选择了直接将其无视。
如果真的只能活几天了,她为何不能让这最后的几天过得更滋润一些?如果还有救,那么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得不说,安静儿的心脏承受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她甚至觉得这些年来的生活对她来说就已经是赚了不知道多少。她本就只想要混吃等死,已经混吃了十七年,现在是到了等死的时候了。
当司空离忧回到房内的时候,没有看到预想中的郁郁无眠,神情忧郁,只看到那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儿,呼吸清浅,只是那秀眉却是微微皱起,有着一丝隐忍之色。
这毒性虽然被暂时的压制了下去,但却依然要啊忍受着那难耐的疼痛,亏得她竟然能够面不改色的隐忍了下来,司空离忧的眼中满是心疼,转身在床边坐了下来,手指在她脸上轻抚着,然后俯身,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
正待起身,却看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对上她如此表情,司空离忧莫名的有一种被抓现行的尴尬,脸上一阵微微的滚烫。轻抿了下唇,道:“我吵醒你了吗?”
安静儿翻了个身,眼儿弯弯的看着他,说道:“如果不醒过来的话,岂不是连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那样可真是亏大了。”
这短暂的缓冲已经让司空离忧迅速的将心情调整了过来,闻言轻笑一声说道:“你本就是我的王妃,只是亲了一下,怎能说是占了便宜呢?”
那笑容,明朗俊逸,看得安静儿不禁一阵失神,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的脸,痞痞的笑着说道:“快给大爷我笑一个。”
司空离忧:“…”
安静儿岂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他?见他根本就不加理睬,不由从床上坐起了身子,将整个人都挂到了他的身上,盯着他猛瞧,说着:“笑一个嘛,我会给你奖励的哦!”
顺手揽在她的纤腰之上,如此调皮的她怎能让人舍得放手?司空离忧也不禁莞尔,问道:“有什么奖励?”
“恩,亲你一下可好?”
闻言司空离忧当即露出了一个绚烂夺目的笑容,顿时日月无光璀璨无边闭月羞花成鱼落雁,安静儿看得彻底呆住了,然后毫不犹豫的送上粉唇,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司空离忧微一侧脸,那本应该亲在他脸上的香吻顿时落到了他的唇上,另外一只手已经上移,托着她的脑袋,尽情亲吻。
“离忧。”
“恩?”
“你是不是喜欢我?”
“恩。”
“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因为圣命难违才会娶我的。”
“不是。”
“这么说,你早就已经喜欢上我了?”
“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
“是从抢我肉的那一次开始?还是从我还你玉佩的那一次开始?或者是在踏春节上?恩,选美大赛的时候?亦或者是从十年前你就已经喜欢我了?”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
“当然,我…唔!”
安静儿中毒的事情还少有人知道,不管是司空离忧还是安静儿自己,都不认为这件事情有必要让太多的人知道,甚至连皇上司空离凡都没有被告知,因为不想让他担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天启与临月两国的边境之上,静安王却被突然告知他的宝贝女儿已经身中剧毒,若是想要解药去救她性命的话,就退兵放弃对临月进攻天启时候的抵抗。
这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天启城,顿时就在朝堂之上以及民间引起了极大的喧哗,当天司空离凡就秘密出现在了衡王府内,看到那神色如常的安静儿的时候,他几乎就要以为那只是传言。
“静儿,你…”
“参见皇上,皇上你怎么有空出宫来看我了?”安静儿依然是那笑眯眯对任何事情都混不在意的摸样,不过若仔细看的话,就能够看到在她的眼底,正有着点点慑人的寒芒在闪烁。
司空离凡眼中一痛,几乎无法睁住眼睛,强压下心中的酸涩,说道:“为何不告诉我?”
即便已身为皇帝,他依然在安静儿自称我,这些日子以来强忍着不来看她,甚至不去想她,可若是逼迫那思念却是越加的强烈。当得知她竟身中剧毒的消息,就再也无法继续忍受下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衡王府。
安静儿轻抿了下粉唇,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定定的看着司空离凡,说道:“皇上国事繁忙,怎能为了我这么一点小事而分心?”
“静儿,你我之间,何时竟已变得这般生分?”司空离凡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神态语气之中充满了失落苦涩酸楚。
见此情景,安静儿也不由得心中一疼,轻低下了头,她无意伤害任何人,尤其最不想伤害这个从小就对她极好的人,可是有些事情,却并非是人力所能够阻止的,也不是她不想伤害就一定伤害不到了。
“对不起,太子哥哥,我听说皇后娘娘娴雅淑德,雍容大气,将后宫管理得井然有序,而且她…”
“静儿!”司空离凡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是再也无法掩饰的伤痛,就连脚步都有了些踉跄,摇头说道,“静儿,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好吗?我知道我想做什么,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静儿你永远都不需要对任何人说对不起,任何人。”
嘴角轻扯了下,安静儿突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不由眨了眨眼,将那都没有经过她同意就泛起的水光眨了回去,抬头看着他,说道:“太子哥哥,原谅我依然习惯这样子叫唤你。”
“没关系。”
“我已经听说了,临月国想要你用五座城池来换取解我体内剧毒的解药。”
“我不会让你有事。”
安静儿却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太子哥哥,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整个天启国的命运,就算你再有多少的不愿,也请以国事为重。以前我从来都不屑一顾的,但现在却还是想要对你说,请以天下苍生为重,因为你是皇上,是这个国家的至尊,人们将你尊崇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面,你就不能随意的弃他们于不顾。”
“静儿…”司空离凡眼中的神色已经无法用悲凉来形容,只痴痴的看着安静儿,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抱进了怀里,轻声呢喃道,“静儿,我做不到。”
安静儿任由他抱着,没有挣扎,只轻声说道:“你做得到的,太子哥哥,那五座城池乃是守护天启国门的重要存在,若是被临月国得了去,无疑就等于直接将天启国门敞开在了临月的利爪之下,而临月并不会因此就满足,到时候势必战火四起,生灵涂炭,而太子哥哥你也将成为遗臭千古的无道昏君。”
“我不在乎。”司空离凡突然轻笑了一声,如此说道。
安静儿心神俱震,不得不眯起了眼睛才能阻止泪水的落下,紧抿着嘴唇却依然止不住颤抖,只得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如呢喃般的说道:“不值得。”
“值得。”
“何必?我又不是你的皇后,也不是你的妃子,何必为了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你的人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是我最爱的人。”
“可我不爱你。”
“…我知道。”
安静儿突然就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她又一次伤害了他。
司空离凡终于将她放开,手在她那无双的脸上流连不去,神色迷离语气温柔地说道:“静儿,我只想看到你开开心心,永远都不要受到任何伤害,即便因此而成为无道昏君,成为千古罪人,我亦不在乎。”
说完这话,他没有在衡王府内做任何的停留,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着他那一句话,安静儿的神情突然就冰冷了下来,一股血腥之气从她的身上缓缓飘散了出去。
“郡主,该喝药了。”
翠儿端着药走了过来,这是荣玥开好的药方,可以压制她体内的剧毒,每天都要按时喝。
安静儿随手将那药碗拿过来,一口将那苦得让人想死了算了的药喝下,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正在翠儿为着今日郡主的表现惊异的时候,突然听到她轻声说道:“翠儿,我想吃花梨酥,就你那天给我吃的那种。”

60 四哥他疯了
捻着一块花梨酥轻咬着,嚼了几下突然秀眉一皱,说道:“这问道怎么跟上次的不太一样呢?翠儿,你确定是与上次同一种?”
听到郡主叫自己的名字,翠儿猛然抬起了头,脸上有着失魂落魄之色,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说道:“是…是啊郡主,就是同…同一种。”
“唔,是吗?”安静儿闻言又咬了一口,然后将那花梨酥放回到了盘子里,摇头说道,“味道还真不一样,翠儿,你确定你没有拿错吗?”
“没…”
安静儿眯着眼睛微笑着,神色似乎与平常时候并没有太多的不同,不过翠儿却已经额头冒汗,更不知道眼神到底应该放到哪里。
视线轻轻的从她身上扫过,安静儿站起来走到凉亭边,缓缓将一些花梨酥的碎屑扔到了水池中,看着那里面的锦鱼因此而纷纷聚拢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不由更明亮了些。
“翠儿,你跟在我身边有多久了?”
“十二年前,郡主将快要饿死的我救会王府,从此我就一直跟在郡主的身边。”
“这些年来,我对你好吗?”
“郡主对我就好像亲姐妹一样。”
“难道不是性子恶劣得让你恨不得杀了我吗?”
一听这话,翠儿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猛然抬起头来,道:“郡主,我没…”
不过当安静儿转过身去,并对上了她的眼睛的时候,她的所有话全部都止在了嘴唇里面,眼神游离一脸强忍慌乱的样子,眼底似乎还隐隐的有着愧疚和懊悔。
笑容已经消失,安静儿冷冷地看着目光闪烁,面带慌乱而且手足无措的翠儿,声音冰冷得如同冰川最底层的寒冰,说道:“翠儿,我一直很相信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害我,所以当你将那加了料的花梨酥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没有半点怀疑和犹豫的将它们全都吃了下去。”
“郡…郡主…”
“闭嘴!我自认这些年来对你不差,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而之后马上就从临月国传来了这样的消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临月国的人接触的,是不是我真的对你太放纵了呢?”
“郡主,我没有…”
“没有?那么你想让我先去找出证据,然后再来指证你吗?翠儿,你以为有这个必要吗?”
翠儿脸上已经惨白一片,紧抿了嘴唇,突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眼泪再止不住的往外流,说着:“对不起郡主,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以为…以为有神医在,那毒根本就伤不了你的。”
“你以为伤不了我,所以就可以对我下毒了对吗?这就是你对我的解释?翠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先前的时候我还在骄傲呢你知道吗?真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丫鬟,那演技竟然差点将我都给瞒骗了,可是翠儿啊,难道这就是你要对我下毒的解释吗?”
“对不起,对不起!”
安静儿丝毫不为所动,在她想到竟然是翠儿对她下的毒那时候开始,这个人就已经彻底的跟她没有关系了,所以就算她现在自杀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紧抿着嘴唇,冷冷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翠儿,说道:“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毫无意义,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背叛我,甚至背叛了天启国。”
“我…我根本就…就不是天启国人。”
“你说什么?”
“六岁那年,我被送往天启国,送到郡主您的身边,就…就是为了现在。”翠儿双眼之中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神彩,喃喃说着,“郡主对我真的很好,让我真的忘记了我并非天启国人,是带着目的接近郡主的,可是就在前段日子,临月使者前来天启,他找到了我,让我对郡主你下毒,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的娘亲就会因为我而受到责罚。”
随着翠儿是这番话,安静儿的眼神不断的变换,最后几乎咬着牙说道:“临月当真是好算计,竟然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将今天的事情给算了出来,还将这么玲珑的一个丫鬟送到我的身边来,而我竟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怀疑!”
“因为郡主你是静安王最宠爱的女儿,有静安王镇守临月与天启相接的边关,从未被临月占到过半点便宜。”
“哼,所以你们就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女儿身上,想要用我来威胁我父王是吗?”
“是!”
“既然如此,翠儿,你有很多的机会呢,为何一直到现在才动手?”
“因为他们说要等一个最好的机会。”
“现在就是那所谓的最好的机会?”
“是,因为他们发现若控制了郡主你,不但静安王会有了顾忌,就连天启的新皇和衡王都那样的在意你。”
安静儿突然朝着翠儿用力地挥出了手,“啪”的一声,翠儿的脸上当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五个手指印那般的红艳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耳光拍了下来,她根本就闪躲不过去,虽然又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顿时另一边的脸也红艳艳的肿了起来,嘴角更是溢出了一丝鲜血来。
翠儿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安静儿,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安静儿会动手打她耳光,然而安静儿却已经收回了手,甚至脸上都重新出现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却是怎么看都带着凉飕飕的阴气。
“翠儿,还记得我曾与你玩笑说你跟那临月国的三皇子长得可真像吗?现在我又想到,临月后宫中有一位疯妃,本是一名宫女,却在一次临月皇酒后将其宠幸,之后产下一名公主。不过这位公主命薄,在六岁那年因病去世,若是她还活着的话,正好与你同岁呢。”
无视翠儿灰白的脸色,安静儿继续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国公主竟然会被刻意送到我的身边来当一个小丫鬟,就算真的有所求,那至少也该是公主或者皇子。不过我却忘记了,我爹爹静安王对你们临月国来说,确实是比天启国的皇帝还要更有分量一些的。”
翠儿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切切地看着安静儿,说道:“对不起。”
安静儿轻挑了下秀眉,说道:“到了现在又何必再说这三个字?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体内的剧毒解了?就能将你已经背叛我的事情抹平?翠儿,我一直视你如姐妹,不过现在才发现,就算我对你再好,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从小就将你抛弃了的亲人,毕竟那可是你的血肉至亲。”
“郡主…”
“你走吧。”安静儿突然被转过身,淡淡地说道。
闻言,翠儿当即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安静儿,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才会听到这样的话。
安静儿依然背对着翠儿站立,淡淡的说道:“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你能够逃出两天后的追杀,自然就能够活命,从此以后你我将再无任何的关系,再见面时,你就是害我中毒受折磨,害我肚中孩子的仇人,当然,我可能也已经活不长久了。”
“郡主…”
“走吧。”安静儿冷淡的说道,然后直接转身离开,将翠儿一人留在了这里,不管她是继续留着还是马上逃命去,两天后她都会派出人去追杀她。
她从来都是性情凉薄的人,即便是以姐妹相处了十二年的翠儿,既然已经背叛了她,那么就已经不再是姐妹,何必还需要手下留情?
翠儿呆呆的坐在地上,好久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然后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朝着衡王府外面飞奔了出去。
她知道郡主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她就一定会那么做,她还不想死,她还想要回去见母妃,还想能够照顾因为她的“死”而疯掉的娘亲。
郡主,对不起,这十二年来我过得很开心,你对我那样好,让我几度忘记了我会出现在天启国的目的,可我还是背叛了你,而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依然对我手下留情了。
衡王府内,安静儿站在房内,抬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手轻抚着听说已经多了一个小生命的肚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个儿的肚子,喃喃说着:“宝宝,不知道你是否还有能够出生见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连她自己都没有信心是否能够活下去,如果没有那临月的解药的话,但不管如何,她并没有想要让司空离凡为了得到救她的解药而不顾这天下的百姓,忘记了他作为皇帝所必须要做的事情。
远处,一个身影朝着这边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将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安静儿惊醒了过来,转头看去的时候,就看到司空离落已经奔到了她的面前,似乎是跑得太急了,正扶着膝大口地喘气。
见他这个样子,安静儿不禁轻挑了下眉,司空离落的功夫不差,能让他露出这般样子的情况可真不多见。
“六王爷何事竟然跑得这般焦急?莫非是赶着去投胎不成?”
听到这话,再看安静儿此刻脸上的表情,司空离落不由呆了一呆,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不会根本就没什么事吧?”
“我当然没事,你做什么这样说?”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那他们怎么都说你身中剧毒,而且还是临月国对你下的毒,他们更因此想要以你来胁迫静安王和皇兄妥协呢!”
安静儿眼底微暗,脸上却依然笑得没心没肺,说道:“哦你说这个啊?确实是中毒了,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