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有静安王镇守,对这位守护了天启国二十多年的静安王爷,不管是天启国朝中大臣还是民间的百姓,似乎都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所以即便那战报已经送到了京城,但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甚至叫嚣着要狠狠地教训一下不知好歹的临月国的人,也不在少数。
衡王府内,安静儿趴在凉亭围栏之上低头看着水池中的锦鱼,眼神却迷离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司空离忧站在她身后已经看了她许久,都没见她有别的动作,也根本就没有发觉他的存在,实在是有点不正常。
虽说他功力在她之上,她想要轻易感应到他的接近并不那么容易,但他都已经走到她背后了,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似乎特别的敏感,总能够比一般人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事物。
又走近了一步,她依然没有半点反应,任是司空离忧都有些忍不住了,最后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很是自然的伸手揽上了她的纤腰。
安静儿被吓了一跳,猛然直起了身子挥手就拍了过来,不过却在距离司空离忧还有最后一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过头去有些嗔怪地看着他,道:“你做什么?幸好本郡主眼目手快反应迅捷,不然可就要被当成了流氓登徒子拍飞出去了。”
那突然降临的爪子没有让司空离忧哪怕眨一下眼睛,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会被安静儿拍飞,或者早知道了安静儿不会真的对他动手。
不过安静儿的这话倒是让他不禁莞尔,略收紧了手臂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身边,说道:“你已是衡王妃,怎能还自称本郡主?”
闻言安静儿只是翻了翻白眼,一脸的不以为意,道:“难道本郡主现在不是郡主?谁躲了本郡主的封号来着?况且,本郡主可要比本王妃说起来顺口多了。对了,你找本郡主有何贵干?”
“无事,只是经过这里正好看到你在发呆,所以就过来看看。”
对上他带着点询问之色的眼神,安静儿轻撇了撇小嘴,呐呐地说道:“没什么事,多谢王爷关心。”
如此善解人意的表现竟然出现在安静儿的身上,当真让司空离忧惊讶不已,看着她的眼神之中也不由多出了几分探究,当然向来淡漠的衡王殿下也对安静儿先前所想的事情多出了几分好奇。
安静儿却已经将视线转移,无视他那探究的眼神,眉宇间却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忧色,直到感觉司空离忧那揽在她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些,甚至都感觉到有些许的疼痛,才抬头不满地看向了他,并伸手试图想要将他的爪子从她腰上扯开。
司空离忧轻皱了下眉,低头看着正在扳着他手的白嫩小爪子,心里翻涌出了阴郁,然后主动地将手收了回来,对那一瞬间的空落不加理会,脸上的表情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冷淡,看着凉亭外水池中的锦鱼,说道:“没事就好,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走了。”
说着也没有等安静儿说些什么,转身已经离开。
安静儿有些呆滞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无辜的眨了下眼睛,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好像生气了?她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来将他给惹恼了吧?
不过向来神经大条的她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只朝着司空离忧离开的方向有些不满地扁了扁嘴,将心底那一丝异样的骚动压入心里最底下,然后转过身来继续趴在围栏之上,看着那些自在游动的锦鱼发呆。
最近突然有些心绪不宁,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这种不安宁的感觉,正是从听说临月陈兵与天启的边境时候开始的。
而这种毫无根据的,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感觉,又能如何说出来?
远处屋顶上,一个妖娆的红色身影站在那里,不经意间将这边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那脸上的表情真是比安静儿的还要更加无辜,眨巴着眼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了一个非常之邪恶的笑容。
一个闪身已经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是在司空离忧的书房,看着司空离忧那虽然一如既往的一张死人脸,但荣玥却还是轻易的察觉到了他心情并不好,不由笑开了花儿,一步三摇晃地走到他面前,状似关心实则满脸幸灾乐祸之色地说道:“衡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怎么大胆,竟惹得你都不开心了?”
司空离忧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眼中寒气四溢,幽芒闪烁,冷声问道:“你不是去为太后诊治病人了吗?”
听到这话,荣玥脸上的欠揙神情瞬间收敛,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认真了起来,轻蹙着那如女子般柔美却丝毫不会有阴柔之气的眉,暂时的也将方才看到的司空离忧与安静儿在一起的那一幕也给忘记了。
看到他如此严肃的表情,司空离忧也是有些意外,不禁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荣玥看了他一眼,眼中竟是有着些担忧和小心翼翼,好半晌才说道:“那个人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年,这些年来若非有人精心侍奉,常年的喂以大补之物,只怕早已经睡死而去。”
司空离忧微眯了下眼睛,直觉的以为这事有些不对,但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看着荣玥,听他继续说下去。
心知想要让司空离忧主动开口询问来满足他的内心膨胀感是不现实的,也或许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情不好跟司空离忧闹着玩,所以荣玥很是认命的没有卖关子,说道:“知道那人是因为什么而导致昏睡不行的吗?嘿嘿,蚀心蛊。”
那三个字出口,司空离忧让的眼中猛然爆射出了两道寒芒,浑身的杀气丝毫不加掩饰的泄露了出来。
因为当年,他的母亲荣贵妃就是中了蚀心蛊,可谓是受尽了折磨,到最后凭借着神医谷和南海巫蛊岛的关系,才解了那蚀心蛊,并通过那蚀心蛊反噬了母蛊。
然而这么多年来,司空离忧一直想要找到当年对他母亲下蛊的人,却到现在都一无所获,曾经以为那人已经死了,却没想到受到母蛊反噬竟然也只是陷入昏睡而已,还被太后藏了起来。
在说完该说的话之后,荣玥就闭上了嘴巴保持沉默,只静静看着司空离忧,等待着他的最后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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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里个囧,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第五十七章 我是你王妃

司空离忧眼神幽暗,满脸的难耐之色,低头看着那正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安静儿,至于说昨天被她引起的怨气则早已经不知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吃干抹净,安静儿如猫儿一般慵懒地眯着眼睛,在俏皮之余也多了一丝魅惑,转过头去看旁边表情甚是幽怨的衡王殿下一眼,笑眯眯伸出手轻佻的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然后顺势而下停留在他胸口。
抛个媚眼,声音中带着些情欲过后的沙哑:“别摆出这样一副好像我强要了你的样子嘛,会让我忍不住就想要摧残的哦。”
司空离忧满脸的黑线,看着她的眼神中有些不虞,这是作为一个女子该说的话吗?
安静儿才不管这些嘞,这可是她相公呢,做这个事情本就是最正常的,而且感觉似乎也挺舒服的,秉承着任何资源都必须要合理利用的原则,当然是不能只是让他摆在那里咯,岂不是浪费?
面对她这个表情,司空离忧自然明白她根本就无所谓,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到底是娶了一个怎样另类的王妃啊?
不过想虽然是这样想,但对这样的状况却也并不讨厌,甚至心底还暗暗的有些窃喜。
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舒服的趴在他胸口,低头轻吻她的发丝,只感觉整颗心都满满的,然而眼前却突然浮现出了司空离凡黯然神伤的样子,不禁连抱着安静儿的手都僵直了下,随即却是将她抱得更紧,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处。
大婚已经两个多月,不过听说皇上始终未有宠幸了皇后,而这些日子里在朝堂上,司空离忧也发现了二哥越发的憔悴,脸上那几乎从不消失的温文尔雅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
他知道,这都是因为静儿,虽然二哥什么都没有多说,这些日子以来也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起静儿,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躲避着静儿,可有些事情,又岂是不提起或者不相见就能够有用的?
感觉到了司空离忧情绪的变化,安静儿稍稍抬头看他,一双灵眸之中水漾点点,扭了扭身子,调整出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却不小心触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生生的将司空离忧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了神来。
对上他那幽暗的眼睛,安静儿眨巴着眼睛努力表现出无辜的样子,咧着小嘴“嘿嘿”笑两声,问道:“王爷相公,乃刚才在想什么?”
这话让刚燃起火焰的司空离忧瞬间熄了火,眉宇之间有着一丝忧愁和挣扎,然后伸手将安静儿的脑袋又按回到了他的胸前,紧紧的抱着她,仔细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闭眼不语。
安静儿不满的嘟起了小嘴,张牙舞爪的想要从他身上起来,说着:“天亮了,王爷大人乃不用去上早朝的吗?”
轻叹了口气,将从来都不会稍微安静一点,在他怀里竟然还动来动去煞是磨人的人儿轻轻松开,然后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安静儿飞快的又钻进了被窝里面,眨巴着眼睛看他,嘴角有着可疑液体的出现,看到他穿上了衣服,将那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完美身材给遮挡了起来,不禁目露失望之色。
请原谅她吧,她其实也不过就是好色了点,况且对自家相公好色好像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吧?
“相公!”
已经有一只脚迈出房门外的司空离忧闻言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并无询问好奇之色,还真的是面无表情,不过他的态度倒是已经表示了他会听她到底有何指教的。
安静儿也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顿时一头青丝无扎无束的飘扬而下,与她的娇俏相映成辉,说不尽的风流无双,看得司空离忧都不禁呆了一下。
某人却是毫无自知,更加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么的诱人犯罪,只扯起一点被子挡住胸前的春光,看着站在门口的司空离忧,笑得眼儿弯弯,说道:“离忧,我可是你的王妃哦,不管你是否喜欢我,这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有想要好好的跟你过日子的,也在努力的让自己喜欢上你,甚至,爱上你。”
听到如此这般的话,司空离忧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既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说这样的话,也是被她这突然大胆而直接的话有些吓到了。
安静儿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因为她发现司空离忧此刻这样愣愣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请原谅她竟然用可爱这两个字来形容他吧!
坏心眼地将被子往下拉了些,露出一大片的白嫩肌肤,成功看到司空离忧脸色更正经冷峻,嬉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又躺了回去。
司空离忧静静看了她的身影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门。
是啊,她已经是他的王妃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她有想要跟他好好过日子,努力的喜欢他,甚至爱上他。
想着,司空离忧冷峻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点笑意,微微的并不明显却异常的动人。
是谁说他的王妃大大咧咧反应迟钝的?反应迟钝的人能看出刚才那一会儿他的心思,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吗?
司空离忧出门上早朝去了,安静儿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发呆,半晌幽幽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着:“人太可爱也是一种烦恼啊,何必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抱膝在床上坐了半晌,眼神一动看向了房门口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最正常的状态,喊道:“翠儿,你干什么呢?”
听到声音,翠儿轻推开了房门从外面走进来,一点没有作为丫鬟的自觉,撇了撇嘴,说道:“郡主,你该起床了。”
“做什么?”一听说要起床,安静儿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倒回到了床上,她才不要这么早的起床呢,哪怕早已经醒了,她也喜欢在床上躺着。
翠儿扯了扯嘴角,若不是怕郡主事后报复,她真想冲上去狂揙她一顿。
“郡主,你昨儿个不是还说今早要前往赋相山的吗?”
刚躺下的安静儿闻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床上折腾了几下,最后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翠儿,嘟囔了几声就挥挥手让翠儿离开了,她向来没有要人伺候着穿衣服的习惯。


第五十八章 中毒+V公告

赋相山,天启城外的一座不大不小不高不矮不明不显的山,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特点,山应该有的情况它都有,不大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它就完全没有,说是最普通的一座山也不为过。
不过这么普通的一座山,今日却是迎来了一位非常不普通的人物,而且还是一位懒惰到了几点的人。
作为懒人,当看到眼前一片山林一片崎岖的道路的时候,安静儿的双腿当即就软了下来,攀附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以支撑自己的身子还没有滑落到地面,一脸幽怨的撒起了娇:“不要嘛,我已经走不动了。”
翠儿当即满脸的黑线,她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前几天被媛公主拉去华元寺的时候,看到那通往山顶的石阶她就差点赖在地上不走,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完全原始的山路?
在翠儿因为她而忍不住头顶冒烟的时候,安静儿却突然又好像活过来了一样,直接就朝着山上蹦跶了上去,倒是让翠儿嘴角抽搐得越发欢快了。
她已经跟在郡主的身边十多年,可是即便是她,也依然无法猜出郡主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怀疑,是否连她自己都不一定能够预知到她接下去将会做出怎样的行为?
“郡主,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赋相山顶,翠儿一脸不解的看着正转头四顾不知道在找什么的安静儿,即便预知不大可能得到答案,也依然忍不住问道。
安静儿将视线收了回来,有些怪异地看着她,说道:“翠儿,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哦。”
翠儿脸色一僵,然后低头,扁着嘴说道:“只是偶尔的好奇而已嘛。”
确实,她从不会问这种问题,因为她只需要跟在郡主的身边就可以了,至于说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知道与不知道都不会有什么区别,甚至有时候知道了反而更加的担惊受怕。
安静儿怪笑了两声,伸手轻挑起了她的下巴,说道:“翠儿妞,本郡主发现你最近总是有那么点心神不宁的,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莫非是看上哪家公子了?”
翠儿不禁一愣,随即脸上微微泛红,轻啐了一口转身就跑到旁边大树底下坐了下来,不管安静儿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如此反应,那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安静儿顿时目瞪口呆,然后斜着眼睛贼贼地笑了起来。
“呀,我家翠儿竟然思春了,不知道那到底是哪家的男子,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恩,本郡主得好好想想,到底要收多少的彩礼才答应把翠儿嫁出去。”
一说到这种事情,安静儿当即就变成了活脱脱的守财奴形象,眼儿弯弯其中闪烁起了无数的金光,惹得翠儿翻个白眼哼哼两声就绕过了大树,阻隔了安静儿的视线。
安静儿丝毫不在意,咧着小嘴无良地笑着,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之下,似乎已经看到有大量的金银落入了她的口袋。
站在那里做白日梦做了半晌,然后才想起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
话说那是真的吗?本郡主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异常啊!不过既然我家相公大人说太后娘娘将某个很重要的人藏在了这赋相山内,那么应该错不了的吧,不然衡王殿下岂不要颜面扫地了?
想起昨儿个司空离忧摆脱她的事情,安静儿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了,没办法啊,想要让她帮忙,就算对方是她相公,也是必须要付出报酬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大早就会跑到这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赋相山来,犹记得昨日司空离忧跟她说起此事时的样子,虽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然和杀气。
十年前贵妃娘娘竟然是被人下了蚀心蛊,受尽了折磨吗?而那个罪魁祸首却竟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能够找到。
想象着若是娘亲也被人下了蛊受尽折磨,安静儿突然打了个冷颤,她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况。
虽然说太后请荣玥为那人诊治,但太后怎么可能会让他光明正大的前去?所以即便他已经见过那个神秘人,但也只能确定那是在赋相山上,具体的位置却无法确定,所以司空离忧才会来请安静儿帮忙,天知道他为什么竟会找安静儿来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她提出要求的时候他竟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全盘答应了。
将赋相山寻找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之处,安静儿也不急,若是一天就能被她找到的话,那太后也实在是太菜了,况且这一整座山,也不可能真的在一天之内就找遍每个地方的。
衡王府司空离忧的书房内,安静儿笑眯眯的将一天的一无所得毫无不好意思之色的说了一遍,未了还加了一句:“王爷,你确定荣玥没有弄错地方吗?太后娘娘想要藏个人,什么隐秘的好地方没有,竟然要藏到一座山里面去。”
这话正巧就被刚踏入书房的荣玥听到了,虽然对安静儿相当的敬而远之,但这话可实在是太伤他的自尊了,连忙不满地反对道:“你竟敢怀疑本神医的能力?实话告诉你,在这方圆三十里地方内,就只有赋相山上有能够抑制蚀心蛊发作的温泉。”
“你这话就不对了吧?这温泉虽然少见,但也不是只有赋相山上才有的哦。”
“温泉也是有区别的,赋相山上有一种植物,叫凝神草,其汁液溶于温泉才能对蚀心草起到抑制作用,当年姑…贵妃娘娘就是用以此来缓解蚀心蛊发作时的痛楚。”
闻言不禁轻挑了下眉,嘟囔着说道:“原来那赋相山还是有些特别的嘛。”
“只有对蛊术有所了解的人才会知道那凝神草与蚀心蛊的蛊虫相克,而且那草若不仔细看,与平常的青草并无太多分别。”
这个声音是从书房外传进来的,柔柔的如清风拂过,让人只听这个声音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心旷神怡。
安静儿不禁转头看向了门口,正好看到司空离琛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书房内的司空离忧和安静儿微笑着点头打了招呼。
司空离忧并没太多表情,不过安静儿却已经开始流口水了,她可是相当的喜欢这位如神仙一般的三王爷哦。
无视司空离忧突然阴沉的眼神,安静儿直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并朝着司空离琛扑了过去,然而刚站起来却突然感觉双脚一软,眼前也是有些许的发黑模糊,然后下一秒她已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这突然的情况可是将书房内的三人都吓了一跳,司空离忧早忘记了先前的阴郁,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冲到她身边将倒在地上的她抱了起来。
“静儿,你怎么了?”
安静儿轻轻地眨巴着眼睛,眼神之中没有太多的焦距,脸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而她自己则感觉浑身无力,胸口更如同被什么重物压着,连呼吸都困难了。
荣玥也暂时的不跟她计较先前的事情,走到她面对伸手搭上了她的腕脉。
司空离琛站在旁边,轻抿着嘴唇满是关切的看着安静儿,手中的折扇被无意识的捏紧,有心想上前却只能站在旁边。
荣玥突然皱了下眉头,原本还对安静儿的突然倒地还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司空离忧心中一颤,以至于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怎么样?”
轻放下安静儿的手,荣玥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司空离忧一眼,然后说道:“她中毒。”
“什么毒?”如果只是一般的人,荣玥根本就不可能露出这般凝重的表情。
荣玥嘴唇蠕动了一下,半晌才说出了一句:“百虫百草。”
司空离忧的一颗心瞬间就落了下去,他自然是知道百虫百草的,就是由一百种毒虫和一百种毒草研制而成,除非能够知道到底是哪一百种毒虫哪一百种毒草,不然荣玥也无法解。
荣玥抿了下嘴,他是很希望能看到司空离忧变色,可却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况且…犹豫了好久,他才又开口说道:“还有,她怀孕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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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宁做昏君
安静儿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并没有昏迷不醒,依然睁着眼睛,但那双原本灵气四溢的眼眸之中此刻却是一片迷蒙,没有了焦距。
脸上甚至身上都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呼出的气息亦带上了灼热,以及一丝淡淡的腥气。
“我怎么了?”眼睛依然没有半点的焦距,视线一片的模糊让她根本看不太清楚眼前的情况,身子的任何反应都变得迟钝,不管是视觉听觉触觉还是说话动作,就唯有那如针扎般的疼痛以及胸口的沉闷感异常清晰。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力和沙哑,弱弱的分外惹人心疼,司空离忧眉头紧皱,用力的握着她的散发着不正常温度的小手,生怕他稍微一放松她就会消失了。
“你没事,只是一点小毒,荣玥很快就会研制出解药的。”
轻扇着睫毛,努力听着,然后将这话在脑袋里面运转了好久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转头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影子,眯起眼看了好久才让视线缓缓清楚一些,看到司空离忧那紧锁的眉头,突然有点心疼。
“我中毒了?为什么会中毒?”
“我很快就会查出来的。”
她的脑袋缓慢的运转着,也不知有没有将司空离忧的话给听见去,半晌突然鼓着腮帮子嘟起了小嘴,说道:“骗人,还说那什么轻镂衣可以抵挡毒物入体,结果还不是中毒了?荣玥那个庸医!”
荣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这句话,那好看的眉毛不由缓缓的竖了起来,这个女人,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是这样的惹人嫌呢?
听到身后的响动,司空离忧转过身去,看到荣玥正一脸愤愤的站在门口,不由将身子略微让出来了一点,示意荣玥上前。
心不甘情不愿的撇了撇嘴,然后上前将手中的要药碗递给了司空离忧,说道:“这只能暂时压制百虫百草的毒性,如果不能在四十九天内得到解药的话,神仙也难救。”
司空离忧脸色沉凝,伸手结果那药碗,也不说话,只将安静儿从床上扶起,然后把药碗凑到了她的嘴边,声音并没有多么的温柔不过至少跟面对别人的时候相比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静儿,先把药喝了。”
闻到那浓重的药味,安静儿却早已经将脑袋撇到了另外一边,懒懒的无力的带着点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响起:“不要喝。”
“静儿…”
荣玥站在旁边甚是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然后突然伸手将药碗从司空离忧的手中又夺了回来,上前一步就捏过了安静儿的脸,直接将那药灌进了她的口中,当真是半点都没有温柔和怜香惜玉可言。
“咳咳咳…”安静儿拼命的咳了起来,然后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人一大口黑色的血液,顿时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弥漫了开来。
司空离忧轻挑眉头,冷冷的看了荣玥一眼,直接让荣某人缩了下脖子,却一点认罪的表情都没有。
他这是在帮他好吧?这药早已经不烫口了,况且以他的水平,就算是灌药那也是绝对不会灌进鼻子或者是气管里面去的,保证不让一滴的汤药浪费。
司空离忧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然的话刚才就一巴掌将荣某人给拍飞出去了,此刻他正将安静儿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虽不言语但脸上却有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心疼。
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安静儿不禁抬头狠狠盯上了荣玥,然后她突然发现视线变得清楚了,而且身上的那种针扎般的疼痛和胸口的沉闷也减缓了许多,不再如先前的那般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