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竟然是翻墙而入的,难怪…不过若是从大门进入,想要见见新娘子,却是于理不合,是见不到的。
司空离落瞪起了眼睛,看着安静儿有些愣愣的发呆,毫不掩饰对安静儿的惊艳。
身旁的司空离琛亦是眼中神光潋滟,有着绵绵情意流淌而过,但紧接着的却是无尽失落和苦涩。
收敛起所有的心神,只余一点自嘲的笑意浮现唇边,只一瞬间之后,就连那点自嘲也已经全数消失,依然是那风度翩翩若天上仙人的飘逸出尘。
第四十三章 洞房花烛夜
凤寰宫内,刘念柔幽幽转醒,入目所及皆陌生让她似乎短暂的恍惚了一下,当看到站在旁边的司空离凡时候才猛然惊醒,连忙从床上爬起就想要行礼。
司空离凡伸手制止了她,神态温和却少了一种应有的亲切,微笑着说道:“皇后不必多礼,养伤要紧。”
刘念柔侧坐在床上,朝着司空离凡低头行礼,道:“谢皇上。”
低着的头,让人无法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点黯然和苦涩,随即却又释然地一笑,她现在已经是母仪天下,成为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司空离凡转身让旁边的宫人们全部退下,很快凤寰宫皇后的寝宫之内就只剩下了是帝后二人,在刘念柔不解的眼神下,司空离凡依然轻柔地问道:“为何替朕挡下那一击?”
刘念柔张嘴想说什么,但当对上司空离凡那通透的眼睛,却又突然壁上了嘴,从床上爬起并跪在了司空离凡的面前,说道:“皇上乃是臣妾的夫,臣妾怎能让人伤了皇上?”
“是吗?”司空离凡这一次并没有阻止她行礼,甚至看到她以伤体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也没有半点想要将她扶起的意思,只那么静静的似乎很温柔地看着她。
就是这样的眼神,却是让刘念柔感觉浑身冰凉,身体的温度正在缓慢地一点点被抽离,不由将身子伏得更低,额头几乎都要触到了地面,说道:“臣妾自知人微言轻,不敢对皇上提任何请求,只希望皇上能稍微知道一点,臣妾并无丝毫逾越之心。”
“逾越?怎会逾越?皇后就在刚才还救了朕一命呢,而且还让朕趁机将某些不臣之人给一并解决了,不但没有逾越,反而是大大的有功,朕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奖赏你才好了。”
一滴冷汗从刘念柔的额头滑落,落到地面,可她却不敢有半点其他的举动。
她早就清楚的知道,父亲姑母他们想要与皇上对抗是不可能的,只是姑母心有不甘而已。不管是朝中还是朝外,皇上在还是太子之时就深得民心,还有着全国近八成的最精锐军队的支持,岂是本就不得先皇宠爱的姑母能够相比?
而父亲虽然身为丞相,却早在几年前就被太子一层层缓慢地将身边的势力给剥落,就算能成,那也只是在天启城这一点地方罢了。京城之外,静安王带回京城的三万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精兵陈列,衡王的几十万大军随时都可以朝天启城进发,如何对抗?
所以她在得知姑母和梁王他们想要在今日的大婚之上,趁着她挡住司空离凡的机会将其击杀这个计划的时候,并不反对,因为她的意见从来就无足轻重。
她确实挡在了他的身前,不仅让司空离恭找到击杀司空离凡的好机会,还同时也将那致命的一击也给挡了下来,搏上自己的性命,只希望皇上能够看在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绩上,对刘家稍微留情。
她甚至感觉,即便没有她替身抵挡,皇上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而她如此一来,却等于是暂时的将刘家推出了罪罚之外。
司空离凡突然蹲了下去,看着那伏在眼前的娇柔身子,轻笑了一声,道:“朕倒是没有想到默默无闻了十八年的相府大小姐竟然这般的聪明通透,放心,皇后今日有了如此功绩,朕可不想被天下万民指骂成忘恩负义的昏君。”
刘念柔禁不住轻颤了下身子,用力咬了下嘴唇,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强忍着惶恐说道:“臣妾不敢,请皇上责罚。”
司空离凡依然微笑着,带着帝王所应有的凉薄之气,却再不说什么,只站起转身就朝着寝宫门外走去,在将要走出门外的时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皇后有伤在身,还是好好休息吧。”
“谢皇上怜惜,臣妾恭送皇上!”
司空离凡的离开让刘念柔憋在心里的那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软软地倒在地上,甚至没有抬起手来擦拭一下额头上冷汗的力气。
三更半夜,衡王府内,司空离忧站在空空如也的新房内,忍不住轻挑了下眉,他是否应该去寻找他那位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新娘子?不然的话,这洞房花烛夜可就要变成他堂堂衡王殿下独守空房了。
新房的窗户突然被从外面静悄悄地打开,然后一个小脑袋从外面探进,眼珠儿滴溜溜灵活地转动着,不过当看到那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衡王殿下之时,所有的动作全部僵住,但又马上恢复了正常,甚至还趴在窗棂上朝着司空离忧挥手打了个招呼:“相公啊,您老人家怎这么早就回来了?”
面对着她,司空离忧当真是生不出半点的火气来,却又经常的感觉心中憋闷不已,就如眼前这个状况。
走到窗前,轻松地将安静儿从外面拎了进来,低头看着她那笑嘻嘻的样子,不禁感到憋闷却又好笑,说道:“作为新娘子,难道不应该安安分分的在新房中等待的吗?”
闻言安静儿当即作出一脸惊恐状,“噌噌噌”的后退几步戒备地看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对她的反应有些愕然,对上她那红果果的流露着“你是色狼”字样的眼睛之时,莫名的轻荡了一下,猛然想起了所谓的洞房花烛夜。
只是想到,就感觉浑身都似乎滚烫了起来,司空离忧不禁被自己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二十年来,从来就不缺想要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子,可也从来没有哪位女子能够让他有这样的反应,甚至从来他都不屑于将视线放到那些女子的身上。
可自从回到京城,见到了这个仅仅在十年前见过一次面的臭丫头之后,他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对她有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甚至于当二哥之后提出意欲娶她为后的时候,他莫名的阴郁。
在司空离忧失神的时候,安静儿凑到了他的面前,大睁着眼睛满脸亮晶晶地看着他,说道:“相公啊,你干什么这样子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哦!”
话虽这么说,但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却是绝对的兴致盎然,红果果的本郡主果然是魅力无边,你就算爱上我了那也是最最正常的事情!
司空离忧回过了神来,再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朝着床走去,站在床前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安静儿眨眨眼,看着司空离忧身上渐渐淡薄的衣服,那健壮均匀修长诱人的身材若隐若现,让安静儿忍不住流下了一地的口水,然后如飞般地噌了过去。
司空离忧僵立在原地,有些呆呆的低头看着那突然就窜到了他面前,此刻正挂在他身上胡手乱摸的人儿,看到她两只眼睛已弯成了月牙形,嘴角似乎有着可以的晶莹液体。
从她那在他胸前身上乱摸的小手上,传来一阵酥麻之感,让向来讨厌与人触碰的司空离忧,现在却是感觉该死的舒服极了。
安静儿一脸迷醉的表情,毫不客气地乱摸一通,也根本就没有发现司空离忧那突然幽暗的眼神,只笑眯眯地说着:“衡王殿下,你身材真不错。”
司空离忧嘴角抽搐,脸已经绿了几分,有心想要将她的小手扯下却又似乎有点舍不得,本想推开她的手绕了个弯改成了将她抱进怀里,顿时满怀温软,荡人心肠。
安静儿突然愣住了,抬头傻乎乎地看着他,终于看到了他神色之中的幽暗,不禁咽了下口水缩了下脖子,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心思百转千回。
“嘿嘿,那个相公啊,你这是做什么?”扭扭身子,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这可让她有点不安全了。
“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说这是要做什么?”声音幽幽,带上了一点点的暧昧,同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也不知到底是在作弄着她还是本就舍不得放手。
“唉唉唉?洞房花烛?”安静儿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惊讶,然后了然地点点头,继续笑眯眯地说道,“也对啊,都已经这么晚了,熬夜对身体可不好哦,恩恩,可以睡觉了。”
说着,轻巧的一个转身就从司空离忧的怀里转了出去,直接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唰唰”几声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了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依然神光灿灿,看着司空离忧说道:“相公也快歇息吧,若是累坏了身子,人家可是会心疼的哦!”
司空离忧在包裹着她的被子上面扫视一圈,嘴角忍不住有点抽搐,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繁重的外衣脱下,然后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隔着那厚厚的被子。
第四十四章 踹你下床
外面阳光明媚,新房之内却是一片阴雨绵绵。
司空离忧再一次伸手将踢到他脸上的那只小脚丫给移开,仰面躺在床上,一脸的阴郁和无奈。
不过还没有等他将那小脚丫放开,身边的某人突然转了个身,然后另外一只脚连同还在他手上的脚一起行动,“砰”的一声,本就被挤到了床沿的,尊贵无比的,英明神武的,纵横沙场的,睥睨天下的衡王殿下就被华丽丽地踢下了床。
在掉落地面之前,司空离忧伸手轻拍下地面,然后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站在床前一脸阴郁地看着此刻竟然还在那呼呼睡得香甜的安静儿,他已经一整个晚上没有能够睡着,而这一次更是已经第六次被踢下床了!
任是以冷静出名的他,此刻却也有了想要狠狠掐眼前这个臭丫头脖子的冲动,她到底还是不是女孩子?怎会连睡觉的时候都这般的不安分?这睡姿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连续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勉强将想要掐她脖子的冲动压制了下去,再愤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随手抓起旁边的衣服披到身上,转而出了房门。
新房之内,只剩下了依然呼呼大睡的安静儿,不过很快她就缓缓地睁开了一只眼睛,转溜着将这个房间看了一遍然后才将另外一只也睁了开来。
“唰”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盘腿坐着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道:“大慈大悲的先皇陛下,我真不是故意想要把你儿子踢下床去的,实在是因为昨晚有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陌生男银睡在偶滴旁边,让偶不禁噩梦连连,然后就不小心把你的儿子给踢下了床好几次。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幸好司空离忧此刻已经离开,不然若是听到某人的这一番话的话,指不定就要鲜血狂喷,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不过若是有人在的话,安静儿也根本就不会醒过来,并且还说了这么一番话。所以,谁知道到底会怎么样呢!
祥福宫内,太后与前来请安的新皇后相携而坐,小声地说着些什么。
本应该是皇上携着皇后前来向太后请安的,不过很显然皇帝陛下并没有这样的心思,甚至昨日的大婚洞房之夜,也以皇后身子不适为由,而独自留在了龙翔宫内。
对于这样的情况,太后尽管非常的不满,但却也丝毫没有办法,只是安慰自己侄女几声受委屈了。
“柔儿,你做得很好,昨日幸亏你心思灵活,不然的话皇上他肯定会趁此机会来为难我们刘家,而且你这么一来,在百官心中皆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往后就算皇上想要为难你,恐怕也得计较一番了。”
太后如此说着,神色之中虽有着对司空离凡的不忿,但也有对刘念柔的赞许,而刘念柔一直都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低头小声地应和着,温婉柔美,却也如同没有思想的木偶,姑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后深深地看了刘念柔一眼,轻拍下她的手背,叹息说道:“哀家这辈子早已经输得彻彻底底,先皇的心中只有一个荣贵妃。本以为只要让她消失,先皇自然会将注意转移到其他女子的身上,却没想到他竟然从此以后再不宠幸任何一位后宫女子,整整十年依然对荣贵妃念念不忘。”
刘念柔眼神微动了一下,似乎略微抬头看了姑母一眼,但又似乎只是偶尔的一抬首而已,神色平静而柔和,给人以婉约舒适的感觉,却又带着一点雍容的尊贵,眼波流转之际,如清风飘荡,绵柔温婉其中却蕴含着千种心思。
太后笑看着刘念柔,说道:“柔儿,你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但哀家知道你其实比你那所谓的京城四大才女之一的妹妹要玲珑不知道多少倍,如昨日的事情,若是换成了琼儿,那是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的。好孩子,你要明白,在这后宫之中,是万万不能有丝毫谦让的,很快这后宫中将会被莺莺燕燕所围绕,所有的如花似玉倾国倾城都是空的,最重要的还是,你要让皇上对你上心。”
“姑母教训得是,柔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姑母相信,以你的聪明,要拉回皇上的心并不困难,毕竟就算皇上再喜欢那安静儿,对方现在都已经嫁了人,而且还嫁给了他的亲弟弟,呵呵!”
刘念柔微点头,敛下的睫毛将眼中的神情全数隐去。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一声:“衡王驾到,衡王妃驾到!”
听到这一声通传,太后柳眉一挑,冷哼着说道:“都已经是什么时辰了,竟然到现在才进宫请安,成何体统?还是说静安王和静安王妃竟然连这起码的规矩都没有教过他们的女儿?”
安静儿笑眯眯地跟着司空离忧进宫来,神色之中倒是看不出半点的不愿,不过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这么一句话,倒也不恼,只是微眯了下眼儿,依然笑颜如花,那笑容之中却多了一点邪恶的味道。
突然一只软若无骨的小手钻进了司空离忧的手心里面,不待他回头看去,那娇俏的身子也已经轻倚在了他的身上,耳边传来安静儿懒洋洋却带着极其魅惑的声音:“相公,人家好累哦,你走慢点儿嘛。”
司空离忧抽搐了下嘴角,莫名的就是知道了她如此反应是因为刚才听到的太后说的那句话,心里不想跟着她一起胡闹,但脚步却在他下达指令前就缓慢了下来。
安静儿笑得心满意足,司空离忧却在暗暗地恼怒着自己的反应,却也没有要再次加快步伐的意思,带着安静儿一起就进入了祥福宫内,朝着坐在上方的太后和刘念柔两人微微躬身行礼道:“本王携王妃给太后请安,参见皇后娘娘。”
“免了吧,衡王的大礼,哀家可不敢受,只要你能经常进宫来看望我这个老太婆,哀家就已经很满足了。”
“太后言重了。”司空离忧站直了身子,神色淡漠声音冰冷地说道,反正是一点都听不出这话中的诚意就是了,倒是带着那么一些铿锵杀伐之意。
安静儿站在他身旁轻扯了下嘴角,笑得颇有些精灵古怪,眼珠儿一转,就转到了旁边的那盘果子上面,不由晃了几下司空离忧的手臂,嗲嗲的腻腻的软软的懒懒的说道:“相公,人家饿了。”
司空离忧当即脸色一僵,嘴角抽搐,太后则嘴唇蠕动,神色不善,一副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而刘念柔,却静静地看着她,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改变,只似乎更多了那么一点点的笑意和好奇。
这个女人,真厉害!安静儿暗中这般想着,而所做出的行为却是,笑眯眯看着太后,问道:“太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没有?”
太后被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愣,然后说道:“怎敢对衡王妃有吩咐。”
安静儿笑眯眯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出太后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只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太后娘娘没有什么吩咐,那不知是否还有别的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或者是有什么教导之类的?”
如此热情,倒是让太后不由警惕,她可知道安静儿从来就不是好说话的主,眼神中已经有了狐疑之色,安静儿的笑容让她想要一巴掌拍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也同样的笑脸相迎道:“难得衡王妃这般热心,这份心意哀家心领了。”
“哦,也就是说,太后娘娘没有什么事咯?”
“没有。”
安静儿当即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身旁的司空离忧,说道:“相公啊,你看太后娘娘说已经没有事了,我们请安也已经请过了,可以回去了!”
太后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司空离忧则轻挑了下眉,眼中不禁浮现一丝笑意,点了下头说道:“既然太后如此,那么我们就告退吧。”
面对着太后那阴沉得似乎要杀人的表情,安静儿表现得相当无辜,告退一声之后就被司空离忧拉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祥福宫,显然司空离忧也并不喜欢待在这个地方。
身后,传来一阵茶碗摔到地面碎裂的声音,安静儿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看到从头顶飞过的一只小鸟,当下就停了脚步,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小鸟追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我只想混吃等死
千辛万苦,安静儿终于还是将那只小鸟给跟丢了,白白浪费了她那么多的口水。
“静儿?”身后传来一个带着惊愕和惊喜的声音,还没有回过身去安静儿就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转身笑眯眯看着一身龙袍的司空离凡,伸手打个招呼道:“太…啊吧是,皇帝陛下,你好啊!”
司空离凡柔柔地笑着,根本就不管安静儿对他是否无礼,视线恨不能够粘在她的身上,虽然昨天才刚见面,可是这一天来,他却感觉已经过了好几辈子,让他有了太多的思念太多的心思。
“静儿,你…你怎会在这里?”其实他很想问昨日大婚的事情。
安静儿闻言转头左右看了看,当发现她现在竟然已经在御花园内之后,不禁眨了下眼睛,一脸的无辜,扁着小嘴说道:“我进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然后出门的时候看到一只小鸟从头顶飞过,想要抓它下来烤了吃,结果追到这里还是追丢了。”
闻言不由莞尔,看着眼前那似乎没有丝毫改变的人儿,只感觉到整颗心都突然温暖了起来,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如同以前那般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饿了吗?”
安静儿连连点头,撅着个小嘴如同诉怨般地说道:“皇帝陛下,你家弟弟真是可恶极了,昨晚上不让我睡安分不说,今天一大早竟然又把人家从被窝里面给拎出来了,而且早饭也只给吃了一点点,我都快要饿扁了!”
司空离凡的手突然僵住了,听着她的话,一阵尖锐的疼痛在心间弥漫,如同要将他的心狠狠地撕裂开来。好不容易忍住那将要崩溃的神情,却止不住颤抖疼痛的心,嘴角轻扯着,努力扯出一点点笑意来,笑着说道:“是吗?那可真是过分,我回头一定会说他的,怎么能这样欺负静儿呢?”
“恩恩,还是太…呃,还是皇上您老人家最好了!”安静儿嬉笑着说道,将那到了嘴边了“你笑得很难看”吞咽了回去,眼珠儿转动,然后说道,“那我现在就要回去了哦,皇上您随意!”
说着,直接挥挥手就转身离开,无视身后那两道几乎要将她的身子给灼穿的的视线,轻抿着嘴唇,眼中有歉意流转。
她就如同那飞舞的蝶儿,突然间闯入了他的生活之中,烙印在了他的心间,然后挥挥手转身就离开,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一直到再看不到她的身影,司空离凡突然抬头仰望天空,微眯起眼睛阻止着眼中的酸涩。
转个弯,安静儿的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身影,吓得她连忙停下了脚步,不满地嚷嚷道:“你怎么站的呢?挡住本郡主的道路了知道不?”
司空离忧神色复杂地看着安静儿,抬头看了眼御花园的方向,突然问道:“为何要那样说?”
“恩?”安静儿眨巴着眼睛满脸的无辜之色,反问道,“什么那样说?难道我说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吗?唉,昨晚相公你睡在偶滴旁边,让偶一整个晚上都在做噩梦啊,今天又那么早要我起床,甚至早饭都没让偶吃饱就被拉着进宫来了。”
安静儿说得真是好可怜,司空离忧的神色却又冷了几分,道:“就算是这样,你又为何要与皇兄说这些?你应该知道皇兄他对你…”
说道这里,司空离忧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安静儿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笑容收敛,面无表情,虽然说不上冰冷淡漠气势磅礴,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又好像她突然就游离到了这个空间之外,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你,如同看着陌生人看着虚无。
安静儿朝着司空离忧走近了一步,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我知道皇上他喜欢我,还打算要娶我为后,如果不是那所谓的先皇遗诏突然出现的话,不过那又怎么样?衡王殿下,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你的王妃你是妻子,也就是皇上的弟妹,那么你还希望我去勾引你的皇兄,顺便给你戴顶绿帽子吗?”
“我…”
“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你娶我也娶得心不甘情不愿,更觉得有愧于你的皇兄,但那是你的事情,别扯上我!你放心好了,我也就顶着个衡王妃的头衔而已,其他的,你大可以另外安排一个地方让我住,我保证不会去打搅你,当然也请你别来打搅我!”
看着安静儿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话,一字一句语气平和,司空离忧突然感觉难受极了,心里似乎被什么给压住,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让向来冷静的他突然有了丝慌乱的感觉。
有心想要解释一句,但看着那安静儿那木然的神情,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出口,多年来的骄傲也让他不屑于对人解释,好半晌才说出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若是别的人听到衡王殿下竟然会对人解释,真应该欢欣鼓舞了,可惜安静儿根本就没有理会,只冷哼着将脸撇向了旁边,轻蹙着秀眉喃喃说道:“我只想混吃等死,最好谁都不要来招惹我!”
说着,从司空离忧的身边绕过,朝着皇宫的门口的方向走去,留下司空离忧依然站在原地,平复着心中的异样失措。
出了皇宫,安静儿很快就又恢复成了她那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模样,无视停在皇宫外面的衡王府的马车,随便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朝着玄武大街溜达了过去。
“主子!”
正走在大街上,耳边却突然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安静儿不禁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步入了旁边的一家酒楼里面。
三楼包厢内,那位被媛公主缠着要拉去成亲的邵文杰正坐在那里,看到安静儿推门进入,虽没有起身,但也是朝着她弯腰行礼,神色之中有着恭敬之色。
见到这个场景,安静儿耸了耸肩来表示相当的无奈,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笑眯眯问道:“盟主大人,您传召本郡主而来,有何吩咐?”
邵文杰,乃是当今武林盟主,两年前媛公主离开京城说是要去闯荡江湖,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在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被邵文杰看到,然后被媛公主千里追杀,直接就追杀了一年多。就在前段时间,媛公主突然一反常态,说要拉他回来成亲,身子都被他看光了,自然是要负责的。
对上安静儿那促狭的笑容,邵文杰轻扯了下嘴角,然后说道:“主子,临月使者和西方联盟的使者都还停留在天启城内,看情况,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想要回去。”
“这是自然的,这些他们前来天启,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得到呢,怎会甘心就此离开?”这还得归功于安静儿造成的那一场爆炸和禁卫军统领家的事情,不然新皇登基肯定没这么顺利。
邵文杰点了下头,继续说道:“才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开始与天启城内的某些人物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