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冲欣然吐槽时,欣然笑着说:“你怎么和小川那个性别歧视者一样了!”
“我和他才不一样,亲爱的,你不要侮辱我。”
欣然大笑,我也笑,身上任何一个器官任何一根神经,没有任何感觉。
啊…
看来真是忘怀了,或者是彻底麻木了。
四月底的二诊考试前,发生了一件我人生中迄今为止最丢脸的事。
那天我起得太晚,来不及吃早饭就赶到学校,课间操时间我去二班找离夏,和她站在走廊上说话时,突然一阵晕眩,眼前离夏的轮廓似乎很清楚又似乎很不清晰,周边的所有声音也慢慢遥远。
我着急地抓住离夏温热的手,说:“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离夏反握住我的手,惊愕地大叫:“小溪,你怎么了!手这么凉!”
“我也不知道!”视线完全模糊,意识却仍旧清晰,我着急地快哭出来,我不会变瞎吧?
我拽紧离夏的手,却控制不住彻底发软的双腿,慢慢往地上滑去。
我听见离夏远远地在叫谁的名字,一会儿我就被背了起来往楼下跑,背着我的人跑得太快,我被颠得非常难受,勒着他的脖子不满地哼了两声。
然后,我听见叶小川焦急的声音。
他说:“小溪,你不要怕。”
那一刻,意识模糊的我恍惚听见了命运的叹息。
为什么…还是他呢。
恐惧却真的一点点在退去。
大概在我心里,最害怕的,是这段暗恋被揭发的那天,是他真的不再凶我欺负我的那天,是我们各自长大终究陌路的那天。
我抱着他的脖子,哽咽着说:“我难受。”
“我知道,”他的声音也微喘,“马上就到医务室了…”
他知道吗?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还是嗯了声,轻轻把头靠在他肩颈处。
一些不知是刚才害怕时的泪水还是新涌出的眼泪,混在他的汗水里,往他的胸口坠落。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写这个文,也是在自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章写得我好难受,难受…
求安慰T T
另,我发现…我竟然在日更!久违的日更!虽然是不同的文-_-!
求表扬(真不要脸~~~~(>_<)~~~~ )
再另另,写这章时有点乱,又不想再看一遍,如果有虫,请大家毫不留情地指出\(^o^)/~
Chapter 9
到了医务室,叶小川火急火燎地把我放下,就开始向老师叙述我的情况,可老师的反应,在我听来,实在是过于冷淡。
她直接给我敲了一支葡萄糖,我拿过来正要喝,叶小川拦着我的手问她:“有吸管吗?”
悉悉索索一阵,我才成功喝到了葡萄糖。
刚才那股恶心晕眩的感觉轻了很多,视线也慢慢清晰起来,小腹却越来越疼。
大概是脸色依旧不好,叶小川也怀疑地问:“老师,她喝葡萄糖就行了?”
老师又翻了翻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舌苔,见怪不怪地问:“早饭是不是没吃?”
我点头。
“是不是生理期?”
我…
我瞥叶小川一眼,他似乎也有点尴尬,已经别过了头。
我红着脸冲老师点点头,自我安慰地想,现在我的脸色应该还不错。
老师端过一杯热水,语含责备,“你们这些高三的孩子啊,成天只知道学习,自己的身体不注意,最重要的早饭经常不吃,再遇上个生理期,不低血糖才怪呢。”
我连连点头,极度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喏,吃片止痛药。”老师递过来一小包元胡止痛片,又对叶小川说:“这位男同学,你能不能去给你同学买点吃的回来?饿着肚子待会儿别又晕了。”
叶小川嗯了声,一溜烟儿地跑了。
我喝了药刚躺下没多会儿,离夏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
“小溪小溪,你好点了吗?”她大大咧咧地走来床边坐下,“我刚看小川背着你下来,我就先去办公室请假了,这节课咱们都不用回去上了,我在这儿陪你。”
我哭笑不得,气恼地掐着她的手说:“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就知道拿我当借口翘课!”
她大叫冤枉,鬼兮兮地从背后拿出一小束花来,捧到我面前来说:“看看…专门为你摘的,祝你早日康复,脸色红润似这花。”
我敬谢不敏地躲开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花是在教学楼前的花坛偷摘的,被发现了要罚五十的,我可不敢收。”
离夏嘿嘿笑两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瞥了眼看热闹的老师,“老师知而已,别担心了!”
说着她抽出一朵小花来非要别到我头发上,我还虚弱着,拗不过她,只得由她去了。
她折腾好后,还颇为满意地扶着下巴说:“嗯…有了花脸色好多了,你是没看到你刚才那脸白的,吓死我们了。”
我笑笑,她大概是被我吓坏了。可她是出了名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现在已经可以嘻嘻哈哈逗我开心了。离夏这样简单的性格,曾经一度是我向往的,想多了可真累。
“叶小川呢?!”离夏巡视一圈见少了一个人,不悦地质问。
“几米外就听见你的声音,懂不懂照顾病人的情绪?”叶小川提着东西推门而入,理也不理离夏,径直走到我面前来,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在床边的柜子上摆好,然后将筷子递到我手上说:“赶紧吃!”
离夏探头看了眼,“这个时间点,食堂还有热汤?”
叶小川大爷一样说:“我想要它什么时候有,它就得什么时候有。”
“凭什么!你姓什么啊?”离夏不服气地说。
“嘿,这孩子彻底傻掉了。”这句话,叶小川是对我说的,“我是她哥,她居然不知道我姓什么了。”
我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汤,求饶地摆手说:“你们两个冤家要斗嘴出去,说得我脑袋抽抽得疼。”
“还好吧?!”
“还疼?”
两兄妹立场立马统一了,我还没说什么,他们又同时对对方吼一句,“都是你的错!”
我再也撑不住,倒在床上揉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他们那怒目而视的模样真是笑死我了。
谁知叶小川却倾身过来更加紧张地问:“要不我给你弄个热水袋敷会儿?”
我呆呆地看了会儿他,突然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赶紧脸红地坐起来,推开他说:“不是那个不是那个。”
离夏好奇地看我们一眼,我赶紧埋头吃饭。
叶小川终于恢复了他的本性,恬不知耻地说:“女生就是麻烦。”
话音一落,他就受到三道凶狠目光的攻击。
这次意外还引发了许多麻烦事儿。
妈妈每天提前二十分钟叫我起床,盯着我吃早饭,欣然偶尔递给我一袋热牛奶,毫无罅隙地说:“小川给你的。”
大家一起在食堂吃晚饭时,我的菜单更是被离夏严格控制,不准吃这个,要多吃那个,说得头头是道。
真正幸福的烦恼。
高考呼啸而过,报志愿那几天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离夏游说我跟着她去N市,周遥和欣然说北京不错…我一一笑着应和,心中的答案却始终没变过,哪怕叶小川说:“我喜欢南方。”
我没有爱屋及乌的习惯,再者,也没有立场跟着他去他爱的南方。
虽然我对他和欣然没有去同一个城市感到可惜,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与我无关。
漫长的暑假里,发生了一件我欲与季离夏绝交的糗事。
不知道叶小川是从哪里看出来或是从何处听说我对他有好感,直接跑去问离夏,她竟然没否认,还很婆妈地说:“你现在才看出来啊!不过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被去招惹小溪,她可经不起。”
离夏来负荆请罪时,我简直火冒三丈,虽然她说的都是真话,且都是为我好,但我还是把她教育了好一番才冷静下来。叶小川当然…不会有那个意思,于是我也乐得装傻,假装我对他和离夏的那次对话一无所知。
九月初,离夏和沈修率先双宿双飞去了N市报道,我在家里忙着整理行李。
蝉鸣渐静,大家的新生活都咫尺在望。
离开前,关系好的同学决定又聚了一次。
如果有先知告诉我那天会发生的事,我一定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宁愿忍受妈妈的无敌唠叨功,也不会屈服在周遥难得的撒娇声中。
聚会么,无外乎就是吃饭唱歌喝酒,那天也是这样进行的,后来气氛突然就变得沉闷了。
我都忘了是谁最开始哭,是欣然还是另一个女生?
反正被灌得微醺的我,听见哭声一片时一眼就看见叶小川轻揽着欣然在那边哄。
因为和欣然同桌了两年,我对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她很温柔大方,但又比谁都要强,叶小川不愿意为了她去北京,她也不会跟着他去南方。
但终究还是舍不得的吧,所以才哭泣。
我们对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都是憧憬和恐惧共生。
他们两人在那边说悄悄话是不会有人去打扰的,我只看了一眼也移开了目光,忙着安抚同样发疯的周遥。
直到那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
泪眼婆娑的欣然举着右手不知所措,叶小川的左脸微红,也有点懵,但转即又靠过去搂着欣然轻声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大家都看我们笑话呢。”
欣然却使劲地推他,大声说:“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你有多讨厌!”
由于欣然的表情太过愤怒,手下的动作也不含糊,我们都以为他们俩真吵架了,便都过去劝。我本是低调地站在外围的,一个女生突然把我往里拉,“孟溪,你是他们的好朋友,你来劝。”
我站在他们面前,嗯呃了半天才对叶小川说:“你就不能顺着欣然点?眼看就要走了。”
说完我就觉得这话不太合适,果然欣然的眼睛又红了。
我赶紧搂住她,小声说:“欣然,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说好今天要开开心心的。”
她蹭在我肩上,连连点头,也没有精力吵架了。
我向大家示意了一下,扶着欣然出了门。
叶小川自然是要跟出来的,但只是远远站着。
欣然抽泣声渐渐低下去时,我招手让叶小川过来,把人交到他怀里。这时,欣然突然抬头看着我,红透的眼睛里有不同以往的认真,我心里没来由慌了下,笑着问:“怎么了?”
欣然抿抿嘴,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看着叶小川说:“叶小川,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说实话。”
他茫然地点头。
我边转身边呵呵笑,“你们俩聊,我先进去了。”
“小溪。”欣然拉住我的手,“你别走。”
我看了眼叶小川,他也收了玩笑的神色,认真起来。
我隐隐觉得不妙,但欣然拉得太紧,我只能站在那里,看她盯着叶小川说:“你是不是喜欢小溪?”
心跳陡然停拍,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我愣了一秒或者是两秒,用莫名其妙的语气玩笑道:“哎呀呀,你们俩吵架别把我拉上,我走了。”
“小溪!”欣然更用力地拽住我的手腕,“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答案吗?”
我笑得很僵硬,“你别醉了就瞎说,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这玩笑不好笑。”
欣然笑得却很真诚,“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问清楚啊。小溪,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我一时如遭电击。
心思细腻如欣然,也许早就看出我喜欢叶小川,这两年我占着好朋友这个位置,在她面前和叶小川毫不顾忌地玩笑对骂打闹,瞬间成了闹剧。
她一直以来的包容和沉默让我惭愧。
从欣然问出那句话后,叶小川就一直没出声,我也一直没看他,现在偷瞄他一眼,他竟是有些困扰地皱着眉头。
心里的惭愧更甚,我扳开欣然的手,低声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得走了。”
我没有和屋内的其余人打招呼,直接回了家。
那几天正值秋老虎,天气闷热,即使夜幕已降临,我徒步走回家也热得满头大汗。
回家没一会儿就接到离夏的电话,听她说着她的大学初体验时,我终于意识到,我们这一群人,真的算是各奔东西了。
那么,年少时未果的心动,就让它过去吧。
有没有答案,是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答案,我已经不再执着了。
又或者,在叶小川那一段短暂却折磨人的沉默里,我已经知晓了答案,也终于得到了救赎。
这段深海一样寂静和忧伤的暗恋,是时候划上句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课,更得晚一些~~明天也许会更这个,也许会更那边的番外,然后1号2号有期末的一些相关工作,不一定能更。
回忆部分大概结束,我家小溪溪真正的初恋对象要登场啦~~
其实写这个文的时候,我真是讨厌叶小川啊T T不过又觉得不知者无罪,现在知了,估计表现会好一些。
顺便说一下,这个文,虽然是短篇,但我会写个双结局。
嘿嘿,好像还没试过写BE结局呢,算是圆一个梦吧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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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更,更的是噩耗。
因为寝室搬迁,网络要换,所以这边的账号要求我们先注销,也就是说,在我搬入新寝室前,不能再上网了。
大概要七月八、九号才能弄好新网,只能那时候再恢复更新了,非常抱歉!
顺便诅咒这该死的学校!~~~~(>_<)~~~~
Chapter 10
时间拉回现在,高中毕业后两年,大二的夏天。
叶小川和王欣然四年半的感情宣告结束,我复杂的心情里,绝对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更多的,应该是可惜和愧疚。
欣然说,我们分手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这两年叶小川抽风一样做过的某些事说过的某些话,让我做不到问心无愧。
离夏说我孔雀过头,叶小川绝对没有喜欢我。
多么狠的话,却是百分百为我考虑。
我也这样告诉自己,他绝对绝对不可能喜欢我。
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直摇摆不定…男人真是可恨的动物。
这似乎是我们女人最容易达成的共识之一。
但他再可恨,我再有自知之明,惟有不受理智控制的心还是习惯性地为他起伏,虽然再也没有往日的心痛。
最喜欢他的岁月已经过去了,那些失落与雀跃,早已模糊。
三天后,叶小川打来了电话,第一句话便是:“我错了!”
我觉得好笑,“哦?我倒不知道你哪里错了。”
“不该瞒着你。”
“你没有义务告诉我,叶小川,我只是你的朋友,你知道我不像离夏那么爱管闲事,所以…你没有必要向我认错。”
这两年他们每一次吵架,都默契地找我调和,不管他们各自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已经倦了。
我不是他们的家长,我只是他们共同的朋友。
叶小川兴许是察觉到我的情绪,顺势转移了话题,“听说你暑假要留一个月做兼职,我正好想过来旅游,到时候找你好么?”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你也知道我是兼职,很忙的,没时间陪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小溪…”
“就这样吧。”我有些烦躁,“再见。”
叶小川,我不是你的备胎。
不管我曾经多么喜欢你,会为了你的一个微笑开心一整天,会因为你无数次失眠,那也不能构成我在你规律性地向我示好后立即投入你怀抱的理由。
何况…我们这关系也太复杂了点。
好朋友的前男友,这是叶小川在我这里的最新定义。
临近期末,每堂课的出勤率又飙升,大家都期待着老师讲讲考试重点,或者把没有打的一次考勤完成。我们寝室却没有掌握好形势,某年级公开课,还是和往常一样赶在上课前一分钟才踏进教室,悲剧地发现,平时寥寥数人的阶梯教室今日人满为患。
和室友坐在一起是不可能了,大家各自找零散的空位坐下,最后留给我的空位在梁其的旁边,我瞪了幸灾乐祸的她们一眼,坐下和梁其打了个招呼,便拿出教材和小说准备打酱油。
他看了眼我的小说,奇怪地问:“你还喜欢看这种书?”
“很奇怪吗?”我翻翻封面,典型的青春小说。
他看了看我,摇摇头,又专心看老师的PPT去了。
梁其坐在我左边,又是夏天,穿着短袖T恤,所以他右臂上的那道长约八公分的刀疤分外明显。
这大概就是经过两年的磨合,同学们还是不太亲近他的原因吧。
他一直独来独往,那道刀疤也似乎暗示着什么似的,让人自动远离他。室友们都觉得他看上去很凶很冷酷,平时都不太敢和他说话。
梁其是有些不太好的传闻,但他对我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室友说我恐怕是班上和梁其说话最多的女生,因此她们还有些不着边际的推测,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也没理由怕他。
我看小说的速度特别快,埋头看一节课就已经看掉大半,抬头活动颈部时却发现梁其撑着头正看着我,碰见我的目光他也不回避,反而笑着问:“这小说好看吗?你看得那么认真。”
我思考了下,觉得和一个以冷漠著称的大男生来讨论所谓的青春小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便干笑两声想敷衍过去。
他也跟着笑出了声,惊得前面的同学回头瞪大眼。
回寝室的路上,我接受了室友的拷问,“你和梁其聊什么呢?他居然笑出了声!”
我非常无语,“他不过笑两声,你们用得着摆出研究十大奇迹的态度么?”
“其他人笑再多声也不稀奇,可梁其在大课教室里大笑出声就是奇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时都冷冰冰的。”
我哦了声,不以为意。
“我还是觉得他喜欢你。”
“别瞎说!”这下我不能保持沉默了,“就聊会儿天,你们就能YY出这些来,服了。”
“以后我们有事得请梁其帮忙的,就派你出马了!”
我满脸黑线,想起梁其刚下课还借走了我的小说,不由再滴了两滴冷汗。
隔周六是余微的生日,我和她约好去春熙路吃饭逛街。
没想到又碰上梁其。
他正从一个酒店出来,身边跟着一群男生,我都不认识,我一下子就想起关于他的那些传闻,然后我就觉得这样的偶遇并不那么妙,尤其是他主动招手并走过来打招呼后。
我随意介绍余微时,梁其只是淡淡地冲余微点了点头,又立马转头问我:“你来逛街?”
我有些懵地点头,心想梁其果然是传说中的冷血动物啊,余微这样的大美女站在面前,居然一点波动都不露…余微却一直在那儿挤眉弄眼,我自然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一时觉得这对比…
“那你们慢慢逛,我先走了。”梁其看看他身后的那些人,笑着说。
我赶紧说好。
梁其一走,余微就谄媚地挽紧我的手臂,恶心地问:“他是谁呀?”
“我同学。”
“和你什么关系呀?”
“…同学关系。”
余微不满地推开我,“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我看你那同学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都在笑呢。”
“有吗?”我真没注意过。
室友们无端调侃,我是不放在心上的,但余微这样一说,我也不踏实了。
好在期末考试前,我没再遇见梁其,他向来是见不到人的,这才正常嘛。
大热的天准备期末考试格外让人暴躁,我甚至有了推掉暑假兼职考完就立刻回B市的念头。
离夏在电话里附和着我的冲动,“早点回吧!”
“你当然想我早点回去,我偏不!”
“小溪…”她撒娇,“你们都不回,我七月怎么玩儿?”
“和你家沈修玩儿呗,你不是最喜欢和他玩儿?”我一撩拨她,她立马炸毛,“不要提他!”
我哈哈大笑,这两个人最近又在小打小闹,跟情趣似的,我都不想理会离夏每次在电话里的哭诉了。
彼此都调戏够了,离夏才正经说:“你暂时不要理叶小川,他正神经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不想你又失望。”
我嗯了声,明白离夏的顾虑。
叶小川对我抛出的橄榄枝,我当然不敢接。
如离夏所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和欣然分手想起了我这个备胎?还是男人的征服欲作怪?或者是可怜我那几年可悲的暗恋?
我不想去揣摩了。
离夏又小声问:“…小溪,如果小川是认真的,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我…”
怎么来判断他是认真的?就算认真又怎么样?
“我不知道。”
离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说:“你总是这样…害怕绝对的答案。你总是比我想的多,照理说也比我更擅长做理智的决定,为什么遇上感情的事,你就畏首畏尾了呢?这样真的很不好!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摆脱他?”
我短促地笑两声,“你还来我这儿开讲座了?”
“不识好人心。”离夏知道我不想多谈,笑呵呵地说:“这是你的荣幸!”
这确实是我的荣幸。
离夏是了解我的,正如我了解她。
但感情的事啊,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道理的,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现在和叶小川不可能。
不知道是谁劝服了他,叶小川暑假没有来这边假旅游,我莫名松了口气。
余微也不急着回B市,住在她妈妈家,兼职工作的休息日我还是喜欢拉着她逛街,有一次还碰到她的追求者之一,我终于嘲笑了回来。
于是我们说到恋爱的事,我问她那么多追求者,就没有一个看得顺眼的?刚才那个似乎就不错啊。
她笑说:“不错给你?”
“我可不敢要。”
“你就知道说我,你还不是没谈恋爱。”
“我怎么能和你比?我又没有那么多追求者。”
余微瞪我一眼,“那个梁其不是吗?”
“…他可没追我。”
“哎…小溪,你也别拐弯抹角地劝我了。”余微突然黯淡了眸子,深沉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不也因为叶小川那个大烂人,一直不愿意开始新的感情吗?”
我因为她的直接和坦诚而哑然。
余微在中学时代的那一段情事,我是清楚的,也确实有劝慰她的意思,她和那个人都分手两年多了,尝试下新感情未尝不是好事。
我和她的状况却是大大的不一样。
我当下只切了声,“谁说我是为了他?我是没遇上顺眼的,遇上了我立马恋爱给你看!”
“我等着!”余微得意洋洋,似乎在说,我看你怎么和别人恋爱。
我们吃过晚饭,她回她妈妈家,我回学校。
通往女生宿舍的林荫道,路灯还没亮,因此有些暗,我摸着吃撑了的肚子,低着头慢慢走,心里想着“和别人恋爱”的可能性,觉得非常好笑。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球鞋,我刹住车,听见梁其忍俊不禁的声音,“我发现你走路老是低着头,难怪会撞上树干。”
我讶异地抬头。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怎么知道我曾经撞过树干?!那都是大一的事情了。
似乎是看出我的诧异,他又说:“我知道很奇怪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注意你很久了?”
呃…
我这下是彻底被吓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哭着跑来更新…
搬寝室真不是人干的,偏偏还停水T T来水了这杯具的顶楼也上不来,于是浑身汗巴巴的我,跑去一楼学妹寝室洗澡,又蹭别人的网上= =上来更下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