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身子骨好,含了参片,力气还是有的,心中也没有慌。
几个稳婆虽然慌了,但是,七月和十月却久经战阵,早在生产之前,如今这最坏的情况也已经考虑到了,此时,两个人对视一眼,冷静沉着地把手无足措的稳婆赶出门去,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刀具,照着芷云地指示,利利索索地侧切了一刀…
“哇——”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七月和十月高兴地蹦起来,崔嬷嬷扯开嗓子嚎:“福晋,贝勒爷,大喜呀,是个小阿哥”。
欧阳听见那声儿啼,也不禁双腿一软,倒在自己身后的太师椅上,暗自埋怨这小子能折腾,嘴却咧到了耳朵根儿去。
“贝勒爷”崔嬷嬷精神抖擞地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奴婢给贝勒爷道喜…恭贺贝勒爷添了一个小阿哥”
“赏,重重地赏”欧阳咳嗽了一声,傻乐了半天,哪管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规矩,把小包子往怀里一搂,抱着他就冲进产房里去,这会儿大家伙儿都高兴,又没有外人,谁也不说不合规矩的话,由着欧阳径直进了产房。
一进门,就看见芷云倚在一个绣着一群小花猫儿的大迎枕上,脸上带了几分疲惫,精神到好,她抬头见欧阳走过来,勾了勾唇角,笑道:“明明是我辛辛苦苦生下这小子的,崔嬷嬷非要先抱给你看,真是太不公平了。”
“怎么不公平?”欧阳抹了一下额头,把修长的手伸到芷云眼前,“看看吧,我这副清洁污垢的身子,居然出了这么多汗…你在里面辛苦,我在外面也不轻省,要我说,咱俩还不知道谁更难熬呢?”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拼着命生儿子的还是这男人不成?芷云翻了个白眼,心里急着看儿子,也不再去理这人的疯言疯语:“快,把孩子抱过来。”
欧阳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搁在芷云身边儿,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细细地看这宝贝儿子的小脸儿,他们俩都没见过新生儿,只是隐约记得,好像刚出生的孩子都丑得很,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芷云望着儿子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儿,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瞧瞧,她儿子多漂亮,多精致
欧阳显然也一样,一双眼睛里的光,柔得像是能沁出水来,“这小子是个有灵性的,小眼珠儿骨碌碌直转悠,一看就是聪明相。”
说着,他低下头,近乎虔诚地亲了亲儿子宽大的脑门儿,“大名咱们可以慢慢想,小名嘛,就见乐乐,宝贝儿子,你以后啊,就是阿玛的小乐乐…”
芷云一笑,也挺喜欢这个小名,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梦想着有朝一日,她也能像很多父母一样,搬着大字典,抓耳挠腮,就为了给孩子一个好听的名儿…上辈子没有机会,这一次,总算是能尝试一下这甜蜜的烦恼了:“嗯,儿子的大名,咱们要好好想一想,这可是门面,要是不好听,将来儿子长大了要不高兴的。”
他们夫妇俩找了一大堆书,一心想给儿子取一个好名儿,可惜,两个人都忘了,这地方不是现代,儿子的名字,根本由不得父母做主。
第二天,康熙就亲自下了一道圣旨,四贝勒府的四阿哥,四贝勒的嫡子,被赐名为弘昊
欧阳和芷云接了圣旨,面面相觑老半天,芷云一下子蔫了,欧阳摸摸鼻子,笑道:“昊,广大无边,呵呵,也算是个好名字嘛”
虽然芷云和欧阳对自己被剥夺了儿子的命名权,都有点儿不乐意,但皇宫内院和各位阿哥的后宅,却已经是酸气冲天——小阿哥刚刚落地,万岁爷就给赐了名,这可是别人绝对求不来的荣宠看样子,四贝勒别看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但圣上对他显然是极为看重,一时间,虽然那位小阿哥正主儿不在,但四贝勒府却客似云来,着实闹腾了有小半个月之久。
不过,因为生在了浮空城上,弘昊的‘洗三’只是简单操办,宫里的贵人们没能给孩子添盆儿,这让其他人到是稍稍变得心平气和了一些,芷云对儿子的洗三礼简单地过,也很满意——要真是按照规矩办‘洗三’,那繁琐的流程走下来,自己的宝贝儿可要受大罪了。
四十六年就这般过去了,纷乱的四十七年一晃眼到了眼前。
京里事务繁忙,孩子既然出生,欧阳只好依依不舍地回了京城,但是,芷云要坐月子,却不好跟他走,留在了浮空城上。
坐月子期间,她除了好好地用魔药,精心调养自己的身体,也早早便用魔法阵帮着宝贝儿子凝聚魔源,立志要教导处一个出色的法师来,闲暇的时候,还遥控指挥着七月和十月,并一帮学生助手,做了一个雕刻了聚魔法阵的婴儿车。
这婴儿车是云彩状的,软得像棉花,柔得像水,能起到极好的保护作用,弘昊躺在里面,就算折腾得翻了天,也伤不着他,芷云又给加了清洁法阵和防护法阵,试验过十余次,这才算勉强满意。
有了魔源的滋养,芷云又用心得很,乐乐长得相当不错,很快就脱开别人眼里红皮猴子的表象儿,变得白白胖胖,水嫩粉润,尤其是一双眼睛,越长和芷云越相像,乌溜溜的,宛如黑宝石。五官还没长开,如今到看不出更像谁,但至少是眉清目秀,以他阿玛和额娘的美貌来看,这小子将来肯定长不歪,一准儿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当然,芷云是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在她眼里,儿子一直是最漂亮的。
每天逗弄着可爱的小包子,偶尔通过智脑旁观一下学生们的学习状况。芷云悠哉游哉地过着日子,一直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见实在拖延不了,芷云这才让崔嬷嬷收拾东西,带着儿子回到了四贝勒府。
搬家是个劳累的差事,哪怕什么也不干,只管抱着儿子的芷云,也有些受不住,收拾妥当,受了家里一干女人的礼,回到卧房,就一头扎被子里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儿,天还没有大亮,张如燕就拿着一堆阿胶,人参什么的药材补品登门拜访,芷云当然热烈欢迎。
张如燕先是大谈特谈了一通育儿经,又拉着芷云开始说京城里的八卦消息。
不光是后院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一确定芷云这里绝对安全,张如燕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什么太子又横眉竖眼地冲着哪一个官员破口大骂,挥鞭子打了哪个王公大臣,八贝勒又帮了谁的大忙,得了什么人的感激,十三贝勒和四爷又追讨回来多少多少银子,被多少人暗地里痛骂,又有多少人交口称赞…
张如燕林林总总地说了一大堆,大部分芷云知道一点儿,她家七月也好八卦,在浮空城里虽然有很多娱乐设施,她远说不上无聊,但是,这个好八卦的毛病却没有改,所以,芷云虽然没有主动去关注,但她对京城的情形,也不是一概不知。
所以,这些大事儿们,反而不如十四贝勒的花边新闻,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今天秋天的时候,十四贝勒的门人给他送来一对儿小戏子,是姐妹花儿,这对姐妹祖籍扬州,典型的江南美女,而且,还长得是一模一样,这样的美人胚子一个都少见,何况是一双。
再加上是师傅精心培养了十多年,才调教来的,琴棋书画无一不会,歌舞也是极佳,戏唱得也相当可以,勾引人的本事,更是寻常的闺秀拍马也赶不上的。
食髓知味,十四贝勒算是上了心,吃完之后,居然还直接把人弄回府里养了起来,本来也没什么,养个玩意儿而已,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其中一名小美人竟然怀孕了。
这下子消息灵通的人家都惊讶了,要知道,爱新觉罗家的子嗣可不是谁都能生养的,母亲就算不是勋贵人家,至少也得有个清白的出身,像这种在男人心里跟个玩意儿一般的小戏子,应该一进府就给灌了绝育药,绝不能让她们有机会怀孕生子…哪个皇子阿哥的娘,也不能是社会地位在当时处于下九流的戏子
“芷云,你是不知道,那几个月,满京城的人都在等着看十四福晋的笑话,却没想到,人家却是个有手腕的,先给那小戏子灌了药,又亲自去宫里给德妃娘娘请罪,最了不得的是,如此丢了面子,这位竟然没和十四贝勒闹起来,还做主挑选了十二个花枝招展,各有所长的小戏子进门儿,硬是让十四贝勒对那一双姐妹花淡了心思…”
第二卷 闺阁少女 第十二章 风起
第十二章 风起
“以至于现如今,满城都在传扬——那十四福晋,是个贤惠有度的。”
张如燕叹了口气,剩下的话没有说,十四福晋如此贤惠,就越发衬得八福晋和四福晋,嫉妒刻薄了…芷云这里还好,虽然自她嫁给四贝勒以来,贝勒府再也没有添新人,但府里到底是有一个侧福晋,还有好几个格格侍妾,别人说嘴,也不过是顺带着罢了,但是八福晋,日子想必是越发地不好过。
芷云一挑眉,乌溜溜的眼睛里露出几分笑意,随手把欧阳的一个汉白玉吊坠从乐乐嘴里扯下来,扔到桌上——贤惠吗?只能说,这完颜敏珠,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吧。
她是皇子福晋,十四又不是八阿哥,要靠着妻族的势力去争夺那把椅子,自然要千百分地敬重嫡妻…她不贤惠,还能怎的?和十四吵一架?把那些女人打了卖了?非要逼迫十四,让他只守着自己一个人过日子?
算了吧,真要那么做,别说德妃和十四容不得她,只别人随便几句不贤,嫉妒之类的指摘,就够要她的命。
像八福晋那样的,其实是个傻的,这样的时代,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得顶着多大的压力,得受多少罪?就连芷云自己,都不敢把四贝勒府的女人们都给发落了。
拦着丈夫,不许有别的女人,不许纳妾,这是大错,而且,这错也全在正妻的身上,正妻是娶进门来干什么的,不止是打理后院,管家,服侍丈夫,孝敬公婆,还得主动替丈夫纳妾。这个世道,但凡有点钱的,都会纳妾,这也是体现一个正妻贤不贤慧的标准
作为一个皇子福晋,完颜敏珠就很合格,丈夫弄回来的女人出了差错,她就应该处理善后,还得小心翼翼,不能招了十四的眼,得让十四心里痛快,让他高兴开心,这是她作为皇子嫡妻的责任。
芷云笑了笑,隐约记起完颜敏珠的形貌来,她长得很顺眼,容貌美丽大气,身量高,身子骨也壮实,虽然不是很得十四贝勒的喜欢,但脸上从来没有露出过一点儿怨,每一次家宴,只要可能,大多会带着十四的其他女人,从来都是一副无怨不妒,一心为了十四好的模样。
芷云以前没有在意,这会儿想想,也许,完颜敏珠是故意只要十四的敬重,不要他的喜欢,要不然,以那个女人的姿色和聪明,想要拿捏住十四不容易,但争宠,一般人可真不大可能比得上她,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芷云又把它给扔了,捂住嘴失笑: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是再洒脱,也不会不想要丈夫的喜爱,最多,完颜敏珠比别人看得开罢了。
这天,如燕在芷云这儿吃过晚饭,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她其实更愿意多和芷云聊聊天,只是皇家的规矩严苛,她到底还是得顾忌着些。
“嫂子,你常来坐坐,这一回大哥顶替了前尚书梁大人,任职户部尚书,大约这几个月正是忙得时候,你要是闲来无事,尽管到妹子这儿来玩,别忘了带着岚珏,我想他了。”
芷云亲自送嫂子出了门,看着马车走远,这才叹了口气,回去摆饭。
日子一日日地过去,天儿到是越来越热了。芷云也早早就搬到半位面里面去,反正除了早晨,那些女人到她眼前来请安之外,贝勒府里也没太多的事儿,别人早就习惯她这位几乎可以称之为‘隐形’的贝勒福晋了。
半位面里,芷云出了实验室,洗过澡,便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比基尼泳衣,痛痛快快地在蔚蓝的大海里游了一圈儿,躺在细腻的雪白的沙滩上,望着在海面上飘着,一个劲儿地呵呵大笑的宝贝儿子,勾了勾嘴角,端起用魔法植物园里精心栽培出来的水果榨出来的果汁,喝了两口,随手打开戴在手腕上的通讯器…
这会儿,欧阳正坐在堂屋里吃饭,对面,十三阿哥胤祥半歪在安乐椅上,桌子上那一碗紫米粥,他是动也未动,只拿着芷云做给欧阳的冰果茶喝。
正想开口招呼弟弟多吃些东西,结果,他面前就出现一个虚拟屏幕,上面的美人裸着修长的腿,那洁白的,光泽华美的肌肤,看得欧阳眼睛一热,心里却是大惊,本能地一巴掌按在十三的脑袋上,把他推得一趔趄,保不住平衡,哐当一声,栽倒
“哎哟。”
胤祥昏头昏脑地坐起来,愕然地揉了揉脑袋,“四哥,你这是干什么?弟弟哪儿招你了?”
幸亏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子,胤祥又是马背上的阿哥,身子骨好,摔得并不重,要不然,就这么一下,他非要断条腿不可。
芷云在那边儿乐不可支,在沙滩上打了两个滚儿,欧阳也乍然想起,貌似这通讯器有保密设置,除了当事人,别的人根本看不见,不过…那也不成,欧阳翻了个白眼,随手将屏幕关了,只保持通话,自从有了孩子之后,芷云怕精神力的波动会影响到正处于积聚魔力初级阶段的宝贝,轻易不敢再去动用精神力,以前随意地在脑海里聊天的惬意时光,是一去不复返了。
“咳咳。”欧阳小声地咕哝了一句,“你到是自在,我也想游泳啊…”又抬起头来,冲胤祥笑道,“没事儿,刚才四哥想事儿出了神,赶紧起来,在地上腻歪什么,来,多喝点儿粥,冰果茶这东西,虽然清爽,到底伤胃,还是少饮为妙。”
胤祥嘟着嘴,瞪了自家四哥两眼,结果,见欧阳面不改色心不跳,只好自己把椅子扶起来,重新坐好,他由着欧阳把手里的果茶夺了,又给他塞了一碗紫米粥,却是一句话不说,呆呆地盯着桌子上的白玉碗。
“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般安生…在想什么呢?”欧阳一心二用,耳朵里听着自家媳妇抱着儿子乘风破浪的嬉闹声,还得关心关心自个儿的弟弟。
“想…我在想太子哥和八哥…”
胤祥抚着额头深深吁了一口气,咕哝了一句。
欧阳一怔,随即了然,忍不住笑道:“呵呵,十三长大了,看看以后,谁还敢说我们家十三是个鲁阿哥。”
最近京里闹得厉害,太子和八阿哥党几乎连表面儿的和谐都要撑不住了,风雨欲来的势头,越发明显。欧阳和十三虽然处境相对来说要好一些,但也在漩涡里,不得挣脱,欧阳自己心里有数,并无忧惧,但十三不一样,他是有些闹心了,尤其是户部的差事,让欧阳和十三得罪了不少人,眼见着冲进去容易,抽身却困难得很,他哪能不愁
东宫太子胤礽是康熙的二儿子,原是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的独子,自康熙四十二年索额图私自结党,图谋逼康熙逊位,拥立胤礽事发被诛,一直不得意儿,吓得鼠避猫似的,除了昏晨定省,不敢多见康熙一面。
但他又是太子,别管怎么不得康熙的心,到底还是比其他的皇子阿哥要身份高贵,这样的出身,对八阿哥那样一个长袖善舞,能耐得不得了,到处装好人,让满朝文武都说他好的能耐弟弟,哪能不戒备,哪能不痛恨。
以前面上还没什么,现在,太子越来越沉不住气,只要见了八阿哥的面,总要冷嘲热讽地讥刺几句,私底下说起来良妃来,也总是一口一个‘贱婢’。
“四哥,弟弟就靠着你了…”胤祥声音有些飘,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子泛红,“四哥,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子现在不成了。”
“你瞧瞧咱们皇阿玛,虽然嘴里叫太子哥监国,可又没给他一点儿的权柄,事事都有上书房的几个大臣做主。八哥就是瞧准了这一条,那些拥护他的大臣们,处处给太子哥设障碍。太子哥也不是软柿子,也不会由着他捏,可是,这一闹将起来,倒霉却都是四哥你啊”
“八哥也就算了,反正四哥你现在贴着太子党的标签,可他面上还知道敬着你,算是不错了,但太子哥呢,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事儿,记得不,那年纳尔苏王爷进京,不知道京里的规矩,送太子的礼薄了些,太子想整治他,拿住他擅用明黄镇纸的错处,一通发落,可是,却叫你去监刑,在宗人府抽人家的鞭子。事后他又去做好人,冲着人家推心置腹地说,这都是皇家的规矩严苛,他身为太子,不得不遵守,好嘛,黑锅全是四哥背,好处都是他太子得,这些事儿,这些年还少了不成…”
欧阳眨了眨眼,哭笑不得地看着十三越来越激动。
耳朵里面传来一声嗤笑,芷云掐着鼻子咕哝:“看看人家十三,多纯良,BOSS啊,你可别把这个好孩子给教坏了。”
欧阳翻了个白眼,嘴里不能说什么,心里却是暗自好笑,自己的那些给太子背黑锅,一派兄友弟恭的的举动,可全是做给康熙看的,哪一次背了黑锅,事后没有补偿?刚想说十三这孩子长大了,可还是看不透里面的道道。
第二卷 闺阁少女 第十三章 春情
第十三章 春情
十三喝醉了,衣袍凌乱,显得有些狼狈,借着酒意,毫不顾忌面子地拉着欧阳的衣袖,哽咽失声,说了一大通的话。
欧阳只是听着,也不劝,由着他去发泄,到是芷云提醒了两句,在自己家里说说也就罢了,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但是,可不能纵十三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万一在别的地方出了差错,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年确实是浪潮汹涌的一年,但芷云自己的小日子,却因为平生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儿子,过得相当不错。
在浮空城,半位面,还有四贝勒府里,芷云让人建造了三座一模一样的儿童房,只为了宝贝儿子永远不会因为不适应环境而觉得不舒服,毕竟,孩子跟着她两地奔波,似乎是免不了了。
整栋房子是白色的,整体看起来很简洁,并没有多么张扬奢侈,但有内秀。
房间很大,大约有正房的五六倍,明亮的落地窗,浅蓝色的玻璃,全部加上了暗银色的防晒防冻的涂层,天花板上是漫天的星辰银河,夜晚的时候,这些星星会散发柔和的光亮,墙角设了一个干燥器,还有一个湿润器,两个机器有的时候同时开,彼此影响,永远让这座房子的湿度保持在最合适的范围内。
整个房间不光是舒适,也很漂亮,那墙壁上乍看也是白色,实际上却雕刻了花纹繁复的珍珠白色暗纹,天花板上的繁星,环绕着精致的水晶灯,不光夜景迷人,白天看,也很美丽。
家具花样不多,看似简洁,但都是用了最好的材料,木质地板上铺了大面积的手工真丝地毯,米色的暗纹和繁复的墙壁两相呼应。
大门前面有一个一半儿入地下的游戏室。一般的孩子喜欢玩的玩具是应有尽有,什么拼图,七巧板,还有碰碰车,滑梯,甚至还修建了一个不算大的游泳池,当然,各种防护设备也很齐全,就算把宝宝一个人扔在里面,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这一日,芷云陪着乐乐玩了半天,一擦黑,孩子就困倦了。
把宝宝搁进婴儿车里,芷云嘴里哼着安眠的小调儿,左手里拿着一颗碧玺的纽扣,右手拿着一把微型的小刻刀,她手边儿的楠木匣子里面,已经装了十一枚一模一样的纽扣,全是练习作品,每一个只有一立方米的空间,不大,但是,这可是芷云自从与欧阳学习空间魔法以来,第一次实践练习,哪怕她于魔法上面并不属于生手,但能有这般成就,也足可自傲了。
做完最后一个,芷云挑挑眉,翻来覆去地细看了看,觉得挺满意,于是笑道:“还不错,十月,东西送回学院里,今年的期末考前十名,每人一个,另外两个给新生前两名,算是奖励。”
十月笑呵呵应下,把东西收了起来,“今年的新生里有福晋中意的?”
芷云笑了笑,“有个孩子我看着不错,资质和佟辉比,大约也输不了多少。”她记得去年在大街上第一次见到那个穿着粗布衣裳,给妹妹买糖葫芦的少年时,一眼就注意到,这小子神气内敛,对魔法元素的感应天然良好,一旦用法阵激发了魔源,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
这时,外面传来话说,贝勒爷回府了,这会儿正在书房与戴铎等几人说话。问芷云摆不摆饭?
虽然清朝的规矩一向是用两餐,但只要芷云回来,贝勒府就要依芷云的,一日三餐,正点儿吃饭,一般就是贝勒爷不回来,芷云也要先吃,今天自然同样如此。
没让厨房整一整桌的席面,只挑拣了清爽可口的,酸酸甜甜的菜式随意来了几个,因为没有外人,七月和十月也坐下与芷云一起用了。
饭后,芷云一边儿坐着消食,一边看十月在一旁做遮眉勒,她瞧着有趣,也凑过去拿了一些漂亮的料子和琉璃珠子,玩了起来。
当欧阳一身慵懒地进到芷云的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几个粗使嬷嬷在整理芷云种的一大堆兰草,芷云让它们自由长,不许修剪,可是,偏偏她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长得极盛,嬷嬷们天天小心翼翼地打理,这些花草们还是要时不时地发发疯。
欧阳饶有兴味地看了一会儿,才朝里间走去,一进屋门,就看着芷云正在用绣花针一上一下的在丝绒上穿针引线,不时和七月十月两个丫头说笑几句,不过他一进门,芷云就发现了,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今天不算晚啊。”
七月几个一见,连忙起身,一起给胤禛行礼问安,然后不等吩咐,就嘀嘀咕咕地偷笑着溜出了门,芷云瞥了她们一下,到没说什么,这几天欧阳忙得很,好几日不曾回来,这几个丫头显然比她这个主子更着急。
欧阳委坐在炕上,一只手伸出去搭上自家媳妇的肩头,吸了口气,笑道:“用了什么沐浴液,香的很。”
芷云翻了个白眼:“咱们温文尔雅的欧阳二公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个色胚”
“呵呵,要是在你面前,我不是色胚,那你才该懊恼。”欧阳心情很不错,先是凑过去逗了逗儿子,又看着芷云用那一双属于法师的灵活的手,轻轻巧巧地做绣活儿,伸手过去,一下子调暗了灯光。
“干什么?”
“唔,媳妇,咱们再生个儿子可好?”
欧阳换了便鞋,舒服的半眯了会儿眼睛,仰靠在炕垫上,伸手搂住芷云纤细柔软的腰身,含糊道,“乐乐没个伴儿,也挺寂寞的。”
芷云失笑,低下头去,抚了抚欧阳的额,又捏了捏他的耳朵,可能刚洗过澡的缘故,欧阳面色红润,触手光滑。
怀孕十一月,再加上坐月子的时间,后面欧阳还很忙碌,见面的时候都不多,别说,芷云也有些想了,法师们都自制,在这方面也一样讲究有度,可是,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淡淡的看了闭目似睡的大*OSS,微微一笑,让崔嬷嬷抱了乐乐回婴儿房,芷云甩脱下鞋,一挥手,水红色的床幔便放下来,还来不及反应,一瞬间就靠在了热气腾腾的胸膛上。
外面甚至还不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隐约能听见丫鬟仆妇们的细语声,不过,芷云不想理会了,一心只想着这幔帷下浓浓的春情…
翻云覆雨,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天还没亮,芷云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倚靠在身侧男人的胸膛上磨蹭了几下。耳边顿时传来倒抽气的声响。
一伸手,逮住一只在腰间作乱的柔荑,欧阳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软玉温香在怀,一时不想起身,这时,芷云也醒了,半撑起身,趴在自家相公肩头,笑道:“还不到早朝的时辰吧?”
欧阳难得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也笑了,一伸手,掀开被子把芷云裸露的肩膀又裹进来,反身压了上去,芷云的肌肤温润滑腻,毫无瑕疵,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从腰身往上挪移,“唔,娘子,你长大了…”
一句话,说得是缠绵悱恻,暧昧无比,帐子里顿时又是春色无边…
一直闹到小太监在门外急得满头大汗,欧阳才心满意足地起身,芷云也爬起来,帮着他穿上朝服。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欧阳穿戴整齐,却看见自家媳妇望着他发呆,不觉笑道,“不会是觉得自家相公长得英俊,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