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密室的台阶上,轻衣的脸色平静,神采淡然,只是那只拿着新郎喜服的手却因为过于用力而变的惨白如纸,她轻轻地展开手中的喜服,这是她亲手所绣,虽然并不是怎样细致华美,却花费了不少的心血。
密室中混乱一片,一些机密资料已经被一扫而空了,角落里还零散地散落着几页纸片,但是轻衣却对这些视而不见,在她身后站立着的八位年轻侍从,也具都缄默不语。
一时间房间里一派沉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轻衣忽然缓缓地转过身,轻声道,“婚礼照常举行。”她说完不顾座下八侍从目瞪口呆的表情,离开了,在坚硬如铁的青石地面上留下一串纤细清晰却已经碎裂的足迹。
这是轻衣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二次与亲人别离。
第一次为死别,那时,母亲虽然身死但是精神犹在,她悲而不伤。这一次虽是生离,她却是宁愿死别,因为这般生离当真是痛彻心扉。
“轻衣,你既然赌了,就应该敢于承受赌输之后的苦果。”香气浓郁的花园中,沈季静静地站在月光下,看着那踏月而来的女子。
轻衣与她擦肩而过没有回头,心底深处却有一根弦猝然绷断,她早就知道,天眷的来历颇为可疑,身边的人也多次要求对其进行全面的调查,可是自己太过自信了,自信以自己的才貌和一颗赤诚的心,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对着自己还能心系其他,却忘了,女人在男人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成为全部,可是自己在他的心里当真仅仅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吗?
既然得不到最爱的那一个,我就选择绝对的自由,此一生再也不受感情的羁绊。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本已经绝代的容貌更添了几分精神,眼睛里有一抹精光闪过就如闪电划过长空,璀璨万分,将眼底那抹重如山岳的痛楚消弭的一干二净。
婚礼还是照常举行了,满朝的文武大臣都不知道在这个貌似宁静的夜晚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可是那端坐在龙椅上的九武至尊,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女儿随便嫁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风流潇洒,情深义重,是个好男儿,可是却不是轻衣的好男儿啊!
虽然明知道这是一场灾难,可是他却不敢也不怨阻止,因为那是轻衣的决定,她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更改的。
月夜。
皇宫。
月光入水,箫声呜咽。
是谁在这月下的皇宫中吹箫?
箫声又为何会如此的苍凉悲怆。
箫声凝咽,吹的正是一曲<离别难>。
这八十七字的<离别难>,原本是薛昭蕴所作,又怎么会在这深宫大院中幽幽响起?又是谁能将它吹的如此悲怆,竟连这皇宫的月色都已经变的苍茫飘渺。
花朵凋残,月圆如轮。映的握箫的手白玉般透明,吹箫的缨唇似血色般娇艳。如水的长发在月色的皇宫中飞舞如黑夜中的精灵,飘逸如伤逝的飞花,衬着黑艳艳的明眸,也如这月色般冰冷。
白衣胜雪,罩着一件玉色的狐裘。
吹到最后一个小节,就竟然有一滴泪,晶莹剔透,滚落出眼角,滴在那青铜的面具上。
玉碎,泪碎,是不是心也已碎?
箫声最后已离了调般的散乱零落,竟如裂帛,一声不继!
碧色的玉箫,终於无力地离开了那微微颤抖的唇。那柔润的唇,此刻不知是因为在月下,还是因为这<离别难>的一曲已尽,已经没有了血色。
许久,白衣的女子仍然在月下的皇宫花园中静坐,仿佛是凌风的仙子,月下的精灵。
终於,那远远地站在一边的年轻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主人,该是启程回寝宫的时候了。”
月下的女子,就仿佛没有听到。夜风宁静中,是她低低的一声叹息。
“你还是参不透吗?”沈季潇洒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月光下,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心很痛?”
“有一点。”轻衣回眸时,泪光已经干涸,她将玉手中所执的青铜面具戴在脸上,只露出了苍艳的嘴唇,“走吧,我还要去见见我的驸马,你也要把答应人家的事情办了。”
沈季微微一笑,唇角间隐隐带了几分苦涩,堂堂的锦纶卫国公主竟然会通过交换条件来威逼一个已经有妻室的男人成亲,这要是传扬出去恐怕会成为锦纶最大的奇事儿吧。可是他沈季却有些羡慕那个能成为轻衣丈夫的男人,即使只不过是一场春梦,醒来是恐怕已经了无痕迹,毕竟也曾经有过,梦过。
“轻衣,为什么选中他?”
“因为他看我的眼光里面有不屑,这让我好奇。”轻衣道,虽然口中说着好奇这样的字眼,但是声音依然冷漠如冰,并没有显露出一点好奇的味道来。
起2P点2P中2P文2P网2P授权发布好书尽在..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起2R点2R中2R文2R网更新时间:2006-4-13 15:21:00
本章字数:2637)
“秦非研?竟然是她?”宋轻衣随着至今未曾一见庐山真面目的夫婿来到了石家堡,她身份尊贵,虽然这次是嫁进石家做妾,但是也绝对没有人敢让她对石家的原配夫人去行什么大礼,可她还是去了,因为心里总觉得因为自己的任性妄为,就搅得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庭差一点天翻地覆,总有一些说过不去,于情于理到她都应该去见一见石夫人,可是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所见到的竟然是秦非研,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也难怪那石堡主对其情深似海,只不过她竟然嫁给了石忌天,到也当真出乎意料。
“贱妾参见公主,公主万安。”秦非研的声音平淡,似乎对于轻衣的来访并不意外,只不过现在的轻衣面孔上戴着青铜面具,如果让这个女子看见她的真面目,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许会感叹冤家路窄吧,自己以前中意的男人因为这个女子而不能得到,如今的丈夫竟然也要与之分享。
轻衣摆了摆手,让秦非研无须多礼,可是本来一肚子想说的话见到这个女子却说不出来了,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凝,轻衣的心底隐隐地浮现出一点无奈。
就在轻衣正在考虑应该怎么样打破屋子里沉重的气氛时,大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轻衣微微抬头知道这个就是自己在新婚之夜也未曾谋面的夫婿——石无忌了,这是一个和天眷完全不同的男人,他也算英俊,但是在轻衣这样的女人眼里也只能说是普通罢了,身上带着一些古板的味道,却又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威严,即使在当朝卫国公主面前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安,好象他天生就高人一等似的。
“参见公主。”石无忌的声音浑厚而有力,还带着淡淡的磁性,非常动人,“感谢公主救了家父。”
“夫君不用客气,而且救人的也不是我。”轻衣道,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还犯不着让她亲自出手搭救,也不过就是沈季一句话罢了,她卫国公主的恩师谁又敢不给几分薄面,何况石道海也只是被告出言不逊辱及圣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只不过想到当自己让沈季去做这件事情时,一向泰山崩于眼前色不变的妙公子,竟然惊呼失声,到也平添了几分趣味。
“研研,我有几句话要和公主说,你先回房间去。”石无忌忽然开口道,语气温和中却又带着几许威严。
轻衣颇感意外地看了自己的“夫婿”一眼,唇畔露出一抹淡笑,见秦非研已经离开了,笑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石无忌淡淡地看了轻衣一眼,目光中隐隐流露出几分轻蔑,只是立即隐去了,他平板地看着眼前身份高贵的公主,貌似恭敬地低身道,“公主殿下,我已经命人在石家堡内修建公主府,不日内就可以建成,无忌乃为商贾实在不忍辱没了公主尊贵的身份就不入住公主府了。”
轻衣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这是明显地表态不想和她这个公主扯上太多 的关系,这个人到是有趣,只不过他以为自己皇室的 尊严就可以这般随意轻侮吗?
轻衣的脸色微沉,表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房间里的气温却仿佛忽然下降了几度似的,就连石无忌这般人物也忍不住心底一震。
“石无忌,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天家威严不容轻侮,若再有下次,你们全族都要给你陪葬。”这句话说的并不冷冽,只是语气有些淡。
石无忌表面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态,可是心中却如惊涛骇浪一般翻转不休,这个公主竟能听出自己话语中的不满还这般不顾颜面的说话毫不留余地,果真非常人能及。
他还来不及表态,就见轻衣又道,“至于公主府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人会处理好,府地建成之后会列为禁地,你最好约束一下石家堡内的下人,若是有人随便闯入后果自负。”说完,轻衣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屡若有若无的桃花清香和有些怔忪不安的石家堡主。
清晨的朝阳轻柔地抚过床上美人乌黑的秀发,雪白的足踝。
一个容色俏丽的丫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小心地将床上女子露出的手臂放回锦被中。
“翠儿,主人还没有醒?”宋琴神色之间淡定中隐带焦躁,惹的翠儿也不安起来,“琴小哥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已经好几夜睡不塌实了,昨晚好不容易睡的熟了,怎么忍心叫醒她呢?”
“可是仰天阁有书信过来,要面呈公主。”宋琴又何尝不知道,最近一段时日,主子虽然表面如常,但实则内心凄苦,经常夜不能安寝,可是能让宋棋亲自派人送来的消息想必不是小事。
“是琴吗?进来吧。”
听见公主庸懒的声音,宋琴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肃衣,走进门去,他们八子一向跟在公主身边,所以虽然如今公主已经嫁人但是他进入公主闺房的时候仍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但是外面侍奉的仆人可就面露异色了,毕竟一个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子与他们的夫人在闺房中见面于礼是大大不合,虽然碍于身份不敢多言但是眼神里多多少少都带了几分暧昧。
一张发黄的娟布浸泡在一种散发着淡然幽香的药水里不过片刻,原先本是简单家书的文字就变成了密信。
宋轻衣明显有些怔然,但是让她这般失态的并不是密信的内容,而是密信中提到的两个奇怪的名字。
大名府知府包拯和总捕头展昭。她实在不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怎么会有这两个在自己原来的时代早已经家喻户晓的名字出现。
“琴,这包拯为官如何?”
宋琴的面孔上微微浮现出一抹尊敬之色,“回主人,包拯为官向来清正刚直,素有青天美誉,只是过于刚烈难容于朝所以虽然为官多年仍然只只五品知府。不过他的得力属下展昭早年却是江湖排行榜上名列第一的人物,自从入公门以来才因为身在官府而在榜上除名的。而且五年前京师武状元比武时,展昭因意外出现在场上立挫群雄拔得头筹,因为身手矫捷还曾被圣上戏称为御猫,不过当年的武状元也因此而没有产生。”
轻衣的眼里带了几分微笑,当年,她一直对御猫展昭颇为倾慕,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个世界上有幸识得此人,“包拯身边的主簿是什么人?”
宋琴微微呀异,怎么他的公主不首先关心小棋传来的消息反而对包拯这么感兴趣?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还是据实答道,“回禀主子,包拯的主簿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策字,此人博学多才,上通天文下知地理。”
轻衣眼睛里的笑意更浓,连公孙策都有?只是不知道陷空岛五鼠是不是也有其人呢?哎,看来她以后要多知道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了,说不定还能遇见什么有趣的人也说不定。
“琴,我们去一趟大名府。”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宋琴快步离去,这次事情不小,看来真的有必要让主人亲至大名才能解决了,他又怎么知道在他心目中实乃天人的主子现在其实只不过是想见一见传说中的人物,才这么急于去大名府的。
起2R点2R中2R文2R网2R授权发布好书尽在..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起0X点0X中0X文0X网更新时间:2006-4-16 14:55:00
本章字数:2371)
“您知道了?”轻衣穿着素装,头发也只是略微的挽了一挽就入宫见驾了,在锦纶境内敢这般放肆无忌的恐怕也只有这享尽恩宠的卫国公主一人罢了。
宋成文微微一笑,神态间并没有太多的忧虑之色,虽说密报上言道,大名府,嘉仪关守将向阳与西凉勾结,如今嘉仪重镇已经落在西凉国手里,但是他的心中实在是有些不信何况纵然是真有其事,他锦纶也不至于惧于一个小小的西凉,他也不相信西凉会真的与锦纶轻启战端,何况大名府知府包拯一向机智过人,此刻必然已经有所防备行动。
望着父亲不太在意的神色,轻衣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如果只有一个西凉,她也不担心,可是一想起小棋送来的情报,她的心里就忍不住有些不是滋味儿。
草原托豪族天空之子——薛天眷,幼读经史,弓马娴熟,堪称文武全才,当世之大贤,身边奇人异士众多,最得力的是谋士高天宠,虽身有残疾,却机智过人。西凉国火公主萧绯红,才貌双全,与锦纶卫国公主并称于世,其与天空之子青梅竹马,自幼即定下婚约。
高天宠?古月言?岂不正是‘胡说’二字吗?原来那人从一开始就已经告诉他们自己是在胡说八道了。
想到此处,轻衣的面孔上隐隐流露出一点笑容来,这个人到也聪慧过人,有点意思,“父皇,我要去大名府一趟,你就把京机四路的调兵权给我吧。”
宋成文摇头失笑,却终究没有说什么,他早知道自己轻衣的才智,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路兵马的兵符给了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也不失为一件妙举,不过就在轻衣正想要离开时,他忍不住问道,“轻衣,这云佩,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置?”
轻衣沉默良久,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按说,云佩乃是这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按照她以前的性子,非把那人剥皮剃骨不可,可是不过几天时间她却总是想着深宫的寂寥,想着云佩那样绝色的女子,如果嫁到寻常人家必然会被视若珍宝吧,可是在皇宫里,她虽然有很高的地位却君恩淡薄,寂寥难耐,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恐怕也是泪满衣襟,辗转难眠。
“算了,等我回来再说。”
大名府
这是一间颇为清雅的房间,布置的朴素宜人,没有什么装饰,只是在窗前放了一盆不知道名字的野草,野草的味道有些奇怪,散发出来的像是药香。
不过当轻衣穿着一身素衣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目光却径直地凝住在床上的那名男子身上,剑南?竟然是剑南?竟是那个在前世对自己细心照料,百般呵护的男人!哦,不,不是,剑南没有这个人的神韵,这个男子虽然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蓝色长袍,虽然满脸病容,但是其病不掩其神,他沉静如水,丰神俊朗,让人一见就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轻衣内心惊涛骇浪,所幸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展昭昨夜,夜探嘉仪,自从回来之后就昏迷不醒,公孙先生说是中了奇毒,又伤及肺腑,恐怕不容易治愈。”有些严肃的声音拉回了轻衣的心神,她回过头,就看见了这个几乎被神化了的,以清正廉明名动古今的包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脸黑如碳,他虽然算不上白,却也仅仅只是微黑罢了,五官端正,眉目清明,大约只有四十上下的年纪却已经两鬓微霜了,此时这个人正满脸忧容的望着倒卧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展昭,对自己这个当朝公主虽然没有失了礼数却也没有过多注意,也难怪为官二十多年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罢了。
纤细的手指搭在展昭的脉搏上,人说久病成医,她宋轻衣好歹在前世也算是一个久病的病患,到了这里又博览医书,深得妙公子沈季的真传,虽然不敢说医术天下无双,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大夫了。
纤细的手指一碰到那冰凉的肌肤,轻衣的心便沉了一沉,她忧心的却并不全是展昭的病情,而是她认出了这种毒的确是西凉国特有的胭脂草,说起来这胭脂草也并不能完全算作毒药,若是运用得法的话反而能成为治病救人的灵丹妙药,只是要以剂量多少论断了。
“你们拿热水来帮他净身,也要祛除体内的寒气,等过一会儿我为他施过针,他就能醒来了,不过要想完全治愈,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包拯默默地点头,他也明白虽然卫国公主是妙公子沈季的高徒,医术高明,但是这次展昭的确受伤太重,就连公孙先生也是忧心忡忡,实在是让人担心的很。
“对了,怎么不见公孙先生?”轻衣皱眉道,自从她来大名之后还没有见过那名动天下的公孙策。
“因为展昭受了重伤,所以我让公孙先生去找一个人,这人在江湖上也算薄有名声,不过公主可能没有听说过,他姓白名玉堂,江湖朋友给他取了个称号叫锦毛鼠,武功高强和展昭只在伯仲之间罢了。”
“锦毛鼠,白玉堂?”一直跟在轻衣身后的宋琴惊呼一声,惹得轻衣微微蹙眉,“怎么了?”宋琴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一红低声道,“主人,这个白玉堂和沈先生有过结,据说沈先生出道以来三次受伤都是伤在他的手上。”
“哦?”轻衣闻言一笑道,“琴,你马上通知沈先生,展昭受伤,请他务必尽快来大名府一趟。”琴低身领命,隐隐看见主人眼睛里的笑意,心里为沈季默哀,哎,都这种时候了,这个主子竟然还有心情玩自己人,真让人想不通啊。
“包大人,嘉仪的情况究竟如何?你可清楚。”轻衣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喝着有些粗糙的茶水,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里并非皇宫,她虽然喜欢享受到也是个颇能随遇而安的人。
“回公主,这要等展昭醒来之后才能清楚了,不过嘉仪关落入了西凉之事恐怕不假,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西凉将领在主持此事,嘉仪乃我锦纶重要关卡,他们也不可能随便派遣什么人来主持此事,不知道为什么,事前竟然没有发现西凉大军有什么异动。”
听了包拯的话,轻衣叹了口气,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这件事还真的是有意思了,她回过头看着床上那惨白的容颜,紧皱的眉头,心中一赞,如果真是那人在的话,以她身边高手如云的状况,展昭竟然还能逃的出来可真是不容易啊。
起0X点0X中0X文0X网0X授权发布好书尽在..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起7V点7V中7V文7V网更新时间:2006-4-21 16:42:00
本章字数:2133)
嘉仪关之险,险绝天下,这是天下人共知的事情,可是嘉仪关的奇峰落日,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景致,是日,黄昏时分,散发着红色余韵的太阳将嘉仪的主峰照耀成一片晕红的“火海”,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人和一名红衣少女并肩站在峰尖上,默然无语。
“天眷,那个人真值得你如许牵挂吗?”声音很是淡漠,绝对没有一丝半毫的醋意,可是薛天眷仍然从中听出了恼怒的味道。他是个聪明的男人,聪明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当然会保持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看不到残阳那如血的轮廓了。
“天眷,那个夜闯嘉仪关的男人,武功之高,可谓骇人听闻,在薛老等四十余名一流高手的围攻之下仍能带伤远遁,真是不简单。”
“不是轻衣的人,就是沈季亲至也没有这般浑厚的功力,不过他既然中了你的胭脂草恐怕也有得受了。”薛天眷苦笑道,其实,他对那个夜闯嘉仪的人颇有些护惜之情,毕竟那一身的好功夫想必得来不易,那天地造化孕育而来的风韵神采也是世所仅见,毁去就是造孽了,他们草原上的勇士最看中英雄,那样的一个人间接折损在自己的手中,现在想来心中尚有些不虞。
“他私闯嘉仪,杀他理所当然,你又何须介怀?”火公主不以为然地看了身边男子一眼,对于自己的未来夫婿她是一百一千个满意,可是这人就是稍闲迂腐了一点。她的眉目并不似轻衣那般秀雅迷人,而是带了一种刚烈的味道,很是动人心魄。
薛天眷叹了口气,伸手振了振长衣道,“走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大名府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轻衣望着躺在床上的展昭,那苍白如纸的容色,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按说他中的胭脂草虽然厉害,但是也并非不能医治,何况琴已经去请沈季了,自己究竟因为什么而心神不凝呢?
“公主,请您去休息一下吧,展昭这孩子不是短命之相,绝对不会有事的。”包拯看着轻衣紧皱的眉头轻声道,觉得这位名动天下的年轻公主脸色不太好看。
轻衣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双目,心中却不由得低低的叹息,只能等展昭醒过来,摸清了嘉仪关的确实情况,再图举动,如果轻举妄动,恐怕会有大的伤亡了。
抱月楼
这里不愧是大名府第一的青楼,并没有一般烟花之地的庸俗之气,布置的清雅宜人,所以当公孙策涉足此处时,并不觉得怎样不舒服,而他想要寻找的人也是好找的很,因为无论有多少锦衣华服的浊世佳公子聚于此地,那一身白衣,神采飞扬的年轻男子也是最为耀眼夺目的。
此时,白玉堂正坐在二楼月阁的窗户上,手里拿着一只碧玉色的酒壶痛饮,酒香宜人,一闻就已经知道不是凡俗之物。
月阁中放着一只木桶,月芙蓉这位抱月楼的头牌歌姬优雅地在水中舒展自己的身体,她的肌肤光华玉白,极富弹性,眉目乍看来并不出众,可是自有那么一种媚到骨子里的味道能让天下的男人见之魂销,这种风尘中的媚态当真不是像轻衣,秦非研这类美人所能具有。
“白五爷,听人说大名府的展捕头在送春楼买了一个戏子,叫什么霍青娘的,哎,都说那个什么御猫展昭为人正派,我看也不过就是个沽名钓誉的登徒浪子,哪里比得上咱们白五爷这种一切随心的真性情啊!”
白玉堂在那窗棱上轻轻一转身,没见他有什么举动,人已经到了那具高大的木桶旁边,修长的手指轻轻绕住了月芙蓉的一头青丝秀发,并没有用力可是却已经将这位名妓美人禁锢,毫不怜惜那一腔温柔,“你听着,展昭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你们这种人不配评断!”他的脸色沉凝,声音郑重,说完反身及走,月芙蓉呆了一呆,就怔怔地看着那位豪爽恩客穿窗离去,她月芙蓉身在风尘多年,对于自己这察言观色之术向来自信,而且她也的确对这个潇洒风流的白五爷上了心,知道他与展昭是死对头所以才会有此一番说法,谁知道竟然因此惹怒了他,哎,都说女儿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好把握的,月芙蓉微微苦笑,抚摩着自己虽然依就光华却已经没有少女玉泽的肌肤叹了口气。
“白五爷。”
白玉堂刚落下地面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呼唤,他脸上的凝重之情褪去露出,转身笑道,“公孙先生屈驾来此,不会是专为白某而来吧,具我所知白某可没有在大名府犯下什么案子。”
“白五爷侠甘义胆,天下谁人不知,公孙策这次前来主要是包大人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想请五爷帮忙。”虽然事态已经很是危急,但是公孙策的语声里却没有带着一丝半毫的惊慌,仍然稳重沉定。
白玉堂闻言吃声而笑,“哎呦,包大人有御猫展大人常伴身侧还用得着我白某吗?”
公孙策苦苦一笑,他与展昭二人明明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明明就是惺惺相惜,却偏偏非要做出这么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嘴脸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当真是为了皇上那随口一说的御猫封号?公孙策心里虽然郁闷,但是还是答道,“展昭那孩子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大人非常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恐怕即使他苏醒过来在他痊愈之前也不敢让他只身犯险了,还是有五爷在一边照应来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