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哥,主人交代了,让高先生先在这儿住着,过几天主人会来关天,到时候她自会来见见高先生。”
高天宠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却什么也没说,他说得好听些是使节,说得难听些就是囚徒,又能说些什么。
石家堡
轻衣的房间里点了一炉龙涎香。
她一向很少点香料只因为她的身上本就带了桃香,用的又多是香气四溢的物件,可是今天,她却让翠儿点了香。
记得那是展昭刚到京城的那天夜里,自己去了天邺府看他,顺便请包大人出席宴会,轻衣已经是嫁作人妇的女人了,可是展昭这样一个重视礼教的人却并不在意,只是说公主与其他凡夫俗子不一样,也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那夜,自己和他聊了很久,记得当时,他的房间里就是点了一炉香,当然不会是这贵重无比的龙涎香,但是那种味道,如今想来却仍让轻衣觉得有几分怀念。
看着袅袅升起的轻烟,轻衣的眼前浮现的却是自己曾经希望与之共度一生的那个男子,他的眉目就这样定在眼前,已经没有痛了,只是仍免不了有些伤感,脑海中闪现出一句诗:相忘谁先忘,倾国是故国。
自己或许忘不了他,但是时间却能抚平伤痛和…曾经深沉的爱恋。
轻衣转过头,望着窗外无边的月色,又想起了展昭,自己身为圣上最宠爱的公主,身份贵不可言,多少窈窕美人羡慕自己,可是谁又知道她的寂寞,又有谁曾经在乎过,深夜里如水一般的月色中她如水一般的心事?只有他,他在乎过,虽然不曾宣之于口口,但是从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能够看到他的怜惜与了解,也许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同样是因为命运而不得不不断挣扎的人,所以他们彼此相知,也许这并不是爱,但是那个影子却已经永远地沉淀在心灵深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有人摧毁了她心中的这点珍贵的感情的时候,她才会愤怒,才会那般疯狂的愤怒。
“主人,达达尔落网了。”宋琴的声音打断了轻衣的思绪,推开门时,她又成了那个沉稳淡定而又高贵的公主。
“回宫,去见见这个草原勇士。”
他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勇士,他不怕死,他喜欢一个美丽的女子,却又亲自将那女子护送到锦纶,献给了锦纶的皇帝,因为他所敬重的天空之子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民族。
如今,他面对的是锦纶的卫国公主,是火烧他家园的敌人,可是他却连责备的话语都找不出来,因为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怨不得别人,只是请求在临死之前见一见那个女子。
轻衣答应了,她虽然是个淡漠的女人,但是骨子里还是尊敬重情重义的人的,所以她答应了达达尔最后的请求。
月华下那一夜白发的女子从黑暗的密室里走了出来,见到了自己的侍从,“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美丽而憔悴的女子喃喃地低语。
轻衣苦笑,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有战争,宁为太平犬,莫做乱离人!可是,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有欲望就有战争,而且战争的理由还是这么的冠冕堂皇,为了民族,为了国家,哈,是啊,民族,国家,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字眼,那么就让天下归心吧,虽然在自己看来,这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但是只有用自己的双手打造一个全新的世界,才能让自己所在意的人,都平安幸福,她没有展昭那么伟大,想的是全天下的人,她只要想着自己所重视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这时,文若忽然提起裙裾屈膝跪了下去,跪在了泥泞的地上,四周是曼开的花朵,映着她白袍上的污秽,“公主,求求你,你放过达达尔吧,他,他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这次死的人已经太多了,不要在让人死了,好吗?”
轻衣一怔,这个人,即使最害怕的时候也不曾下跪替自己求情,可是现在为了一个侍从,竟然跪下了。她吐出口气,心中有些敬佩。
达达尔看着文若苍白的容颜,想将她扶起,可是自己被困在坚固的铜网中动弹不得,他不由得惨然一笑,自己一个堂堂男子,身上流着草原勇士的血脉,在民族危难的时候,不能救民于水火,现在竟然连这样一个女子都维护不了吗?
片刻间,他真的有心冷如灰的感觉,究竟,这样的苦苦挣扎,是为了什么?
轻衣看着这两个人,本来预计要用在达达尔身上的手段,忽然用不出来了,她本不是一个心硬如铁的女人啊!
“罢了,罢了,来人,将他的武功废了,把他们关进密室,哎,你们以后的岁月就生活在一起好了,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轻衣忽然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放下这些家国大计,去寻一寻展昭,白玉堂这些朋友,她,真的有些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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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起1P点1P中1P文1P网更新时间:2006-5-23 12:59:00
本章字数:2660)
“主人,暗组传来消息,白少侠去了天庆国之后踪影不见,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不知道姓名身份。”宋琴径直穿过石家堡的花厅,走进饭厅,丝毫不理会直皱眉头的石家堡主,石无忌,在轻衣的耳边低声道。
轻衣点了点头,让翠儿帮她切了一片芋头,沾着糖吃了,觉得有些涩,就放下了筷子,“高天宠已经到关天城了吗?”
“回主人,昨天就到了,我已经按主人的吩咐,让神龙撤了回来,其他的军队也已经拔营回转。”
“恩,让他等吧。”轻衣淡淡地道,“琴,准备行囊,我们要去天庆国一趟。”
宋琴闻言一惊,连忙劝道,“主人,我锦纶和天庆一向不睦,其虽然不过是小小岛国,但是民风尚武强悍,敌外情绪也十分严重,主人身份何等尊贵怎能轻易涉险?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主人又怎么能轻离京师,若是当真放心不下白少侠,不如就让宋琴代劳…”
轻衣摆摆手,“我有什么不能离开的,父皇深暗帝王之术,断不会让我锦纶有什么危险,何况各国震于我的手段,现在正是最为老实的时候,你听命行事吧,我过一会儿回宫见父皇。”
其实轻衣之所以要去天庆,担心展昭和白玉堂固然是主要原因,但是也因为如今各国环立,虎视眈眈,但最让人忌惮的并非西凉,东苑,反而是雄居海上的天庆,天庆国,民风强悍而且民众极为敌外,所以她的情报网始终无法安插进去,若当真开战,实在于己不利,所以她早就想亲自去一趟了,这次天庆国太子大婚,锦纶皇室也收到了请柬,她正好趁此机会前往一探。
宋琴见劝服不了轻衣只好答应下来,心里暗暗道,这次一定要精选神龙护卫,以免出现什么差错。
皇宫,后花园内。
听雨亭外设了戏台,京城有名的祥云戏班今天来皇宫唱戏,台上的是祥云的名旦赛花红,可是,显然当今圣上是没有听戏的心思了,反而是轻衣听得仔细,还不时地鼓掌叫好。
戏散了,人也散了。
轻衣父女两个温了酒,相对浅酌。
“轻衣,你若真要去,我也不拦你,只是你千万要小心天庆二皇子——尹照临,他心性狠毒却有大才,深得天庆国主尹家正的信重,可以算是皇位的有力争夺者。”宋成文想了想,觉得也不必说的太多,这次,轻衣既然是以参加婚礼的名义去,想必也不至于出什么事情,“哦,对了,我记得寡人有一个公主还嫁给了天庆国五皇子尹照佑,是哪个公主来着,小福子,你记得不?”
“回圣上,是六公主,前年被晋封为燃月公主嫁往天庆。”
宋成文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了,“没错,是六丫头,我还记得她叫轻月是不是?刘才人给朕生的女儿,轻衣,你这次去天庆不妨去见一见你这妹妹,可怜这孩子远离故土,想来也很寂寞,你就多陪陪她。”
轻衣苦笑,自己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个妹妹,事实上,她在宫外有行馆,在宫里也是少有应酬,能让她记住的皇子,公主当真是少之又少,而这位九公主想来也不是身份尊贵的妃子所出,她不认得也并不奇怪,看来也应该了解一下这个皇宫了。
一驾普通的马车,十名精挑细选的神龙战士,做成商旅打扮离开了皇宫。
“主人,前面就是顺口,出了顺口就不是咱们的势力范围了,还是加快脚程,早些过海的好。”宋琴面带忧容,虽然神龙战士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但毕竟人少,若是出些乱子,那可如何是好?
轻衣却并无紧张之色,笑看着与她同行的妙公子沈季,“师傅,听说你早年曾经游历天下,不知道可到过顺口?”
沈季怔了怔,神色悠远,当然到过,而且还遇见了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兰若,他们在此相知,也在此相恋,亦是在此相别,那时候,自己仍是少年轻狂,自认为文武双全,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小小的顺口,遇见了对手,而且还是一个文弱的少女,她的才华,她的风骨,都非一般凡俗女子所能相较,也难怪眼高于顶的锦毛鼠白玉堂也为其倾心。
他的思绪仍乱间,就已经到了扶月楼,这所顺口唯一的也是特别的妓院,只是这扶月楼少了兰若还会是以前的扶月楼吗?
“进去看看怎样?敢是不敢?”沈季让人停了马车,笑问一脸好奇的轻衣。
“为何不敢?”轻衣笑道,神采傲然飞扬,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她不敢去的地方?纵是龙潭虎穴她亦照闯不误。
也不换男装,就这样随着沈季进了扶月楼,也许是因为她的气质不俗,一看就知道非平常女子,竟然没有人拦阻于她。
进了扶月楼的大门,轻衣虽然没有去过妓院,却也能看得出这所妓院的不同之处,这里的客人都斯文有礼,姑娘们也并非浓妆艳抹,反而更像是大家千金,室内布置的清雅不俗,偶然有歌声响起,也不是什么淫词艳曲,大多是名家所谱,所写。
这一切固然让轻衣惊奇,但她现在的心绪却放在了南面那雪白的墙壁上,那上面竟然是一幅展昭的画像,手法虽然有些粗糙,但是笔力轻盈,极具神采,而且以墨迹看来,应该是刚画了不久,大概超不过三天。
沈季的脸上也显现出惊奇之意,他伸手叫过一名上酒的姑娘问道,“姑娘,敢问南墙上所绘之图画是出自何人之手?”
“回公子,那是前天一个客人酒醉之后涂鸦,并不知道他的姓名,不过那人虽然是男装但是以身段看来到像个姑娘。”
“多谢。”
轻衣走过去细细观看,见那笔锋之间留有情意,想必那人对展昭有情吧,难道也是得到消息想去天庆国的,哎,看来这天庆一行会有一点意思,至少不会太过无聊了。
她抬头,看见了位于最前方的一只金手掌状的舞台,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要专门为展昭献上一舞,若是此行能找到展昭,无论他是生是死,自己一定履行诺言,就在这个舞台上为他起舞。
这时音乐响起,一个一身艳红的舞姬缓缓出现在金光闪闪的舞台上,顿时人声消无,这舞姬是盛装艳服地出来,跳的是胡舞。
羌笛陇头吟,胡舞龟兹曲,假面饰金银,盛装摇珠玉。
她的舞姿优雅灵动,虽然妖艳却不媚俗,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眸子。
可是被轻衣放在眼里的却不是她的舞姿,而是她雪白肚皮上的那只凤形玉佩,玉只是一般的和田玉虽然在一般人眼里也能算是珍贵了,可是却还入不了轻衣的眼,她之所以注意它只因为这样的玉佩,她曾经见过,那时候一模一样的玉佩就系在展昭的腰间。
似乎是感觉到轻衣神色的凝重,沈季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轻衣?”
轻衣微微摇头,“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我对这个地方越发感兴趣了。”
沈季微微苦笑,锦纶卫国公主夜宿妓院,若此事传了出去,恐怕会成为天下第一大怪谈吧,可是既然轻衣有此心,自己也不必反驳,毕竟他亦想在此盘桓,以追思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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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起1Y点1Y中1Y文1Y网更新时间:2006-5-25 16:54:00
本章字数:3313)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轻衣看着站在窗前的这个女子,就不由得想起了这首古诗,这样一个沉静的女子,怎么会成为舞姬?其实轻衣对舞姬并没有什么偏见,可是仍然觉得眼前这女子是应该呆在闺房中让人好好地怜惜保护的。
“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红衣舞姬——月紫烟的声音很淡,但是却也沉重。
“哦?”轻衣微微一笑,转身在柔软的芙蓉帐里坐下,入鼻的气息虽然香甜,但是略微有些重了,让轻衣觉得很不舒服,不过她也并没有表现出来,“为什么?这地方是鞍鼻地狱吗?”
月紫烟怔怔地看着轻衣秀丽的容颜,她真是年轻啊!可是自己呢?虽然容颜依旧美丽,可是毕竟已经是个三十四岁的女人了,每当自己执镜相望的时候,就会发现岁月已经悄悄地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她的整个生命,青春,爱情,都已经消耗在上位者无边的欲望当中了,总有一天,她午夜惊醒,会发现自己已然红颜不在,看着轻衣清澈的眼睛,她缓缓开口,“你知道吗?在海上群岛中有一个神奇的地方,我们叫它圣岛,虽然有一些人也称呼它为地狱岛,但是在我的族人眼中,那里即使是地狱,也会出现在地狱之火中重生的火凤凰…”
“你的族人?你不是锦纶人?”轻衣的眼睛里隐隐闪现出一抹精光。
月紫烟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口中喃喃低吟,调朱弄粉总无心,瘦觉寒馀缠臂金。 别后大拼憔悴损,思情未抵此情深。
轻衣也没有阻拦,只是目送着她在夕阳下越走越远,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显得有些孤寂,让她如此牵挂的情人是谁?
月紫烟心不在焉地踏进房间,雪白修长的脖颈就被一只粗糙而有力的大手给掐住了,不过片刻,月紫烟的脸色由惨白变的发紫,那只手才松了力,任凭她滩倒在地上喘息。
“你听着,跟着那一伙人,打探清楚他们的底细,如果出现差错,你就等着给你的女儿收尸。”嘶哑,艰涩的声音让月紫烟的心一紧,脸上却仍然是淡漠的表情,没有什么改变,她看着那个让她恐惧的身影消失在夕阳的余辉中,伸出修长的手将腰间那放玉佩握住,握的很紧很紧,以至于纤纤玉手都失去了血色,变得青白。
第二天,轻衣没有在拖下去,上了前往天庆国的船,而且除了他们这一行人之外,月紫烟也带了人去天庆,据说是受天庆国二皇子尹照临的邀请去献舞的,轻衣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虽说月紫烟的舞技不错,但是皇宫中能歌善舞的美姬多的是,何必要找一名妓女呢?但是她也没有点破,反正此行也没有打算平稳了,无论如何,兵来将挡谁来土掩,她锦纶卫国公主宋轻衣从来不曾害怕过什么阴谋诡计。
“咦?好象是鲸王林严的船。”沈季看着从他们身边急驰而过的那艘打着大大的鲸字的大船,忍不住微微惊讶,“鲸王一向不渐染陆上是非,怎么这次也去参加天庆过太子的婚礼呢?”
轻衣闻言抬头看去,却看见船头上站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身明黄色的紧身衣,突现出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双单凤眼灵活有神,脸上带着一中狡黠的味道却绝对不招人讨厌。
“她大概就是那个让东海上所有客船,货船,还有海盗都头痛万分的鲸王掌珠林金蓝了,听说她武艺高强而且性情怪异,如果对了她的眼,哪怕你是乞丐之流,她也能与你把酒言缓,倾心相交,但是如果你让她觉得讨厌,不管你是王孙贵族还是皇亲国戚她也照打不误,而且如果正赶上她心情不好,没准儿还会成为她刀下的亡魂呢。”
“沈先生,你对鲸王很熟悉吗?”翠儿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贵公子,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对一群海盗这么熟悉。
轻衣笑道,“鲸王的海上势力很大,我们锦纶虽然地处内陆和其交往不多,但是他的威名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更别说我们游遍天下的沈公子了。”
沈季一笑,不由得想起那个外表粗犷实则精明睿智的老人,自己遇见他的时候,展昭和白玉堂还是孩子,如果不是他,恐怕堂堂的御猫展昭就不会存在了,想起林严,他又不得不记起那个冷漠到骨子里的男子,那么一个冷酷残忍的人又怎么会那样重视朋友,又怎么会让那些热血的汉子如此依恋,他忽然觉得应该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轻衣,虽然自己所知的也不多但是总比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去乱闯的好。
轻衣似乎是看出沈季有话要说,吩咐翠儿斟了两杯酒,在软椅上坐了下来,“师傅,说说吧,我想知道展昭的过去,非常想。”
沈季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这件事情,展昭虽然参与了,而且还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总的来说这些事是由鲸王林严的三公子林俊引起来的。”
“林俊?”轻衣惊讶道,“就是那个江湖人称‘宁自阎罗十殿转,莫睹冷血杀神颜’的冷血杀神林俊?他是鲸王的儿子?”
沈季点了点头,“林俊七岁那年,遇到了海难,人们都以为他死了,鲸王也是因为丧子之痛,所以才将海上的事情交给两个儿子,开始了半隐居的生活,其实,林俊并没有死,而是被一个人给救了,不,照展昭他们的话来看,应该说他是给一个魔鬼救了,我不知道那是谁,就连林俊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自称地狱之王,也正因为此,林俊将他们生活的那个岛称作地狱岛。”
沈季看了轻衣认真的容颜一眼,接着道,“那个岛上有很多孩子,最大十五六岁,最小的只有七八岁,在那里,地狱之王给了他们最最残酷的训练,每天都有众多的人死去,而林俊却由于他的坚忍不拔而坚持了下来,而且成了那些人中最强的一个,后来,林俊将自己变得冷酷无情,为那地狱之王做了许多事情,而且博得了冷血杀神的称号,于是逐渐得到了地狱之王的信任,随着他力量的强大,地狱之神对其信任的加深,他竟然成了地狱岛所有人的教导者,许多年过去了,林俊在那些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们的心目中威望逐渐增大,在那些人心里他既是兄弟又是长辈,人是感情动物,由于有了感情,林俊就开始考虑要怎样才能摆脱地狱之王,让他的这些兄弟们重见光明,他暗中摸索岛上的机关,阵法,希望有一天能够离开那个鬼地方。”
“后来机会终于来了,因为冷血杀神的名头日大,关注他的人也逐渐增多,鲸王与他毕竟是父子,其间那种微妙的联系是我们这些人所不能了解的,总之,鲸王怀疑冷血杀神就是他的儿子,所以就想调查此事,而展昭的父亲是鲸王的故交,所以鲸王就来信拜托这个虽然尚且年少却已经在江湖道上稳居第一的少年,希望他能查清楚林俊究竟是不是冷血杀神。”
“展昭答应下来,他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在海上游荡,但是始终没有遇见冷血杀神,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没有想到他竟然也遇到了海难,而且还被海水卷到了地狱岛上被林俊救了。”
“这也许就是天意,一开始,林俊对展昭并不信任,可是后来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就自然而然被展昭所吸引,你也应该知道展昭就是有一种让人想亲近的魔力,之后他终于把一切和盘托出,两个少年就带领着地狱岛上所有的人寻求脱身之策。”
“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还尚未想到办法,地狱之王竟然先发觉了他们的意图,所以他们被迫提前发动,地狱之王的手下个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高手,而且岛上还有一种被称为麒麟神兽的东西守护,所以那一仗他们打的异常艰苦,整个地狱岛都被毁灭了,鲜血把整个土地都染成了红色,展昭也中了火麒麟的毒,但是,他们还是成功了,林俊和展昭联手重伤了地狱之王,他所有的手下都被杀死,他们终于逃出虎口,之后这些人因为害怕地狱之王的追击,所以都选择了隐居,可是也许是因为地狱之王元气大伤,也许是因为他们隐藏的好,总之,这一切都平静下来。”
沈季笑了笑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些都是林俊和展昭他们逃到鲸王来接应的船上之后告诉我的,那时候,我刚刚和兰若成亲带着她周游天下,无意间来到鲸王的船上,没有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的故事。”
轻衣静静地听着,心里却有如惊涛骇浪,沈季虽然说的简单,但是她还是可以想象的到,那一仗他们打的有多么辛苦,展昭和冷血杀神联手竟然不能将那个地狱之王杀死,他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决不简单,这次白玉堂去天庆国是不是就是想到地狱岛上去呢?还有那个月紫烟,她也知道地狱岛,她又是什么身份?这些杂乱的思绪,让轻衣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是她的脸上却带着笑容,无论如何,她一定会将这一切理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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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起1J点1J中1J文1J网更新时间:2006-5-28 16:01:00
本章字数:2895)
这是一座奇怪而荒凉的小岛,没有任何鸟兽的声响,没有一丝绿意,整个土地都是火红色的,鲜艳的红色。
一个身上穿着黑色长袍,头上戴着一只骷髅面具的男子,就这样静静地赤足站在火红的土地上,在他身旁不远处坐着一名蓝衣广袖的男子,看不清楚容颜,只是觉得他的身骨儿极为消瘦。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袍男子缓缓地走到蓝衣人身前,伸出手将他的脸抬起来,这个蓝衣人苍白瘦削,神色却很淡然,不急不躁,而且这张脸竟然是早已经死去的展昭的面孔!
“展昭啊展昭,当年你们不惜一死也要离开这里,可是现在,阿俊居然将你交给我的手下带了回来,你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啊!”黑衣人的口气中只是淡淡的调侃,没有怒意,可是听在人的耳朵里让人分外的不舒服。
展昭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不知道这沉默是赞同还是抗议?眼睛中却闪过一丝悲悯,蓝衣人似乎是捕捉到展昭的眼神,轻轻地笑出声来,“你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自己都快要死了却还是在同情可怜别人,我一直很奇怪当年我对你不够好吗?我救了你,甚至想要将圣女嫁给你,可是你又是怎样对待我的一片真心的,你伤了我,还将我养的宠物们都带走了,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手段?”
展昭叹了口气,苍白的手搭在那黑衣人的手上,“旭,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你没有权利控制他们的生命,也没有权利要他们为你杀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有怎样的阴谋,如果你的作为不会给天下苍生带来灾难的话,我是不会理会的,可是一旦我发现你的所作所为伤害了我所要保护的世人,那么即使身丧命殒,我也要与你抗争到底。”
看着展昭单薄的肩,旭笑了,“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不关心自己还能够活多久,居然还只是想着这些?”
展昭也笑了,“阿俊虽然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但是还是没有我了解火麒麟的火毒,这毒是没有解的,地狱岛的冰蟾蜍也只不过能够暂时压制它罢了,何况这么多年过去,我中的火毒恐怕已经深入到了五脏六腑,又怎么解的了呢?”
黑衣人叹了口气,“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苦撑,徒增痛苦?”
展昭的眼神很柔和,很温暖,他一向是一个温暖的人,“如果我死了,阿俊会伤心,陆非会伤心,大人会伤心…公主会伤心,甚至,你也会伤心,我又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死呢?”
旭低低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展昭扶了起来,“走吧,你该吃药了。”
锦纶卫国公主的船,终于在天庆国的加御渡口上了岸。
月紫烟先一步下了船,被太子府的马车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