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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附近的村民都赶了过来,站在边上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哪料想这个廖仁,根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见大伙围了上来,他倒觉得像是要给他行颁奖典礼一样。更是将头抬得高高的,伸手指了指乔春,道:“渍渍渍…真是可惜了。看得哥哥我…”
“啊?你这个疯子,老寡妇…敢打我。”
林氏再也忍不住了,使劲挣开被乔春抓住的手,冲上前,用头撞向廖仁的肚子,趁他闪神拾起廖氏刚刚用过的扫帚,劈头盖脸的向他招呼过来,嘴里愤愤的骂道:“你这个良心都被狗吃了的东西,一年到头不见人影,脚一进屋,就要连你娘栖身的房子也要卖掉,还敢对我儿媳妇说这般龌龊的话,看老娘我今天打不打死你…”
“大家伙快帮帮忙啊。”乔春心急的看着,已处于下风的自家的婆婆,连忙冲了上去,掂着脚跳起来,一把扯住廖仁的头发,看着呆滞中的群众,大声的喊道。
“哦,哦,哦…”围观的人,这才回过心神,赶紧拉架的拉架,扶廖氏的扶廖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全都给我松手。”
铁龙怒瞪着双眼,扫了一眼满院的狼狈,眸光冷咧的射向廖仁,问道:“廖仁,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刚见你回来就闹这么大?”
廖仁被铁龙这么一瞪,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我叫我娘把房子卖了,她不肯,就吵了几句。哪知道这唐家的黑心娘们,没事找事愣是插手管我们家的事。”
“你说谁黑心呢?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心大白眼狼,一年到头不着家,丢着老娘在家不管不顾,这破天茺的回来,原来还是掂记着家里还有两间房。我呸,如果不是你说那些混仗话,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省得伤了我的眼。”
林氏推开一旁扶着她的桃花和乔春,单手插腰,伸着手指愤愤的指着他的鼻子骂,越骂越起劲,如果不是铁龙出声打断,估计她一时半会也停不下口。
说到底还不是看她家没有男人,好欺负。
“廖仁,你把房子卖了,是要接你娘到省城去住?”铁龙严厉的看着廖仁,问道。
这卖房子是人家的家事,就算他是个村长,也是无权作主的,不过,看这事闹成这样,估计事情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我,我,我,我婆娘不喜欢跟我娘住一起。”廖仁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趴在人家肩膀上哭泣的廖氏,低声的道。
“那你把房子卖了,你娘去哪栖身?你让她去讨饭?”铁龙紧紧的拧着眉梢,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垂落在身侧的双拳,紧紧的攥着。
“我,我,我,我也没办法!”
廖仁结结巴巴的应着,眼神闪烁的朝围观的人扫了一眼。
“娘的,这廖仁真是个白眼狼。”
“只要婆娘,不要亲娘,死没良心的。”
“早知道,刚刚就下狠手教训教训他。”
“他是咱们山中村的耻辱。”
“…”
“啪,啪,啪。”伸手用力的扇了他几个耳光,铁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牙齿咬得咯咯响,怒指着他,骂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连羔羊都知道跪着喝乳,连乌鸦都知道要反哺,你这个连畜牲都不如的东西。我今天就代你死去的爹,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铁龙说着,又扬起手掌想往廖仁脸上掴去,却又被泪流满面的廖氏给拦了下来。
“铁兄弟,这事就算了。他要卖就让他卖吧。他还有儿子要养,饶了他吧。”
廖氏死死的抓着铁龙的手,眼眸底下流过浓浓的哀伤。
“房子你想卖多少钱?卖给我,趁铁村长在这里,咱们也不用再找见证人了。”乔春看了一眼廖氏,又转过头看着廖仁,问道。
这房子算起来也是唐家的,如今可以买回来,也算是去了婆婆心中的遗憾。至于,廖氏,她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却不适合在廖仁的面前提起。
“你要买?”廖仁微微怔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乔春,这唐家难道是咸鱼翻身啦?
“你卖给谁不是卖?现在你就说个价,你可别想漫天要价,当初唐家卖给你是多少,我那里都是有记录的。”铁龙看不习惯这人的样子,不想与他多说,又怕他乱喊价,便直接给他去了后路。
“铁叔,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了,房价当然也不能是一成不变的。”廖仁双眸鼠光忒亮,跟铁龙要起了价来,毕竟在省城住了一年,人也是变得圆滑了很多的。
“在原价的基础上,我再加一两银子,如果嫌少,那你爱卖不卖,自个去找冤大头去。”
乔春冷冷的斜视了他一眼,随即撇开视线,淡淡的道。
这种恶心的小人,实在是看多了会反胃,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眼里只有钱的人。
“成交!呵呵,铁叔,走,到你那里写契约去。地契我随身带着呢。”
喜欢凑热闹的人都跟在她们身后,一路上对着廖仁指指点点的,而当事人倒是对此没有多大的反应,嘴角溢着笑,双眼冒着青光,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银子。
怎么能不让他乐开怀呢?同样的东西,买过来再卖回去给人家,居然还可以多赚一两银子。等回去后,自己就可以存下一两银子的私房钱,再也不用伸手指着那个恶婆娘要了。
在村长的见证下,签了契约,收了地契,交了银两,属于唐家的房子又回归到唐家人的手里了,而廖仁则是揣着银子,屁颠屁颠的回省城去了,连看都没再回去看一眼廖氏。
“铁伯伯,春儿借用一下你的纸和笔,待会还请你再做个见证。”
乔春拿过笔和纸,一口气写下了一份两式的【长工契约协议书】,吹干了墨痕,轻轻的递到了铁龙面前。
铁龙一脸惊讶的看着手里,这满满一纸涓秀的字体,他从来就不知道乔春识字,居然还能一气呵成的写出这么一大篇的协议书,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山村里就是身为男子,也不见得都可以上学堂的,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却拥有了这般学问。
铁龙收起情绪,低下头细细的看着她刚写的协议,越看越觉得心惊,越看越是佩服她,半晌过后,才慢慢的从纸中抽回目光,眼里闪烁着光芒,含笑看着她,道:“子诺媳妇,这是想请廖大嫂做你家的长工?以后生老病死全部由你负责?这事,你可跟你家婆婆商量过了。”
乔春轻轻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看着他。
想了一下,又道:“铁伯伯,我想建新房,家里的旧房子用地不够,我记得,我家旁边那一大块地是你家的吧?你看可不可以对调给我,我家的地,你觉得哪块合适就选哪地,实在不行,就把地卖给我。”
现在连以前的房子也买回来了,茶树也种下了,正好有点闲工夫,把房子也建了,不然,以后炒茶,存茶,居住各方面的地方都不够,何况,她现在一心想让爹娘带着妹妹们都搬到山中村来。
“子诺媳妇要建新房是件好事,那地对调一下就可以了。”
铁龙开心的笑了起来,仿佛要建新房子的人是自己一样,想都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谢谢铁伯伯,那等我丈量好地,再来找伯伯换地契。”乔春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现在,她就是不想建新房都不行了。
笑着接过铁龙签好字的【长工契约协议书】,小心的叠放在袖口里,正想抬脚离开,又想起了一事,“铁伯伯,我想建好房子后,让我爹娘带着妹妹们搬过来住,到时,需要在你这里写份文书吗?省得村里有人会说些什么。”
“嗯,你还是想得很周到,到时我会写份关于搬迁的文书给你。”
“哦,那我先回去了,铁伯伯再见。”
“再见!”
铁龙送乔春出门,看着她那纤弱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就像是个不小心落入人间的仙子一般。
人美,心更美!
说干就干,当晚乔春就与林氏一起核算了一下,家里剩下的银子,第二天又去镇上找钱财预支了三百两的分红,这两次就一共预支了六百两的分红。
“三哥,你来签一下这个协议。”乔春笑着将手里刚刚干透的协议书递到钱财面前。
“协议?”钱财有点疑惑,不知她又在搞什么,拿起来一看,不禁生气了。
“四妹,你只是预支了分红,咱们兄妹之间还有必要签这个东西吗?你说一声不就可以啦,再说了,现在茶具的生意火着呢,早前你给宛如公主画的那套茶具,京都里的那些千金小姐们一看,可都喜欢得很,现在是供不应求啊。”
“要不,你回去再画一些草图出来,这次咱们制一些应景的茶具出来,比如生辰啊,成亲啊,送礼啊。你看行不行?我计划去京都开一家分店呢。”
钱财想起最近的火热销量,心里就那个踏实啊!
“可以啊,京都繁华,什么人都有,重点是那些大户人家的银子多,也喜欢新鲜玩意。”乔春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续道:“平日里应该还有很多其他国的人,搞不好就出国了呢。”
京都是个好地方,是一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那些有钱人可不在乎那几个钱,图得是新鲜和潮流。
而在这个大齐朝,茶叶方面的东西都是潮流。
“呵呵!四妹不是一直对这些名利不在乎吗?怎么现在想要名扬四国了?”钱财忍不住打趣着她。
现在他越来越发现结成义兄妹的感觉真好,她们可以更无拘无束的聊天、谈心,甚至是玩笑。
“因为你在乎啊,所以,作为妹妹的我,也就慢慢的开始在乎啦!”乔春理所当然的说着,并没有发现钱财眼底一闪而过的精芒。
“三哥,你快点签了吧,不然,这些银两我可是不会拿走了。”乔春指了指桌上的协议,提醒着他。
轻轻的摇了摇头,勾了勾唇角,钱财认命的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什么都分得那么清楚,这预支个分红,还要签什么协议?
不过,她的这份协议倒是可以用在生意上,她把预支的分红,分成一年来摊还,摊下来也就是每个月五十两。这样一来,她每个月还可以有剩余的分红来做家用。
实在是一个好办法。
“三哥,我最近建新房会很忙,但我每个月会画十五份的草图给你,这茶树是种下去了,后期工作还有很多,而且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有茶叶摘的,真正茶树成熟至少得有二年,所以,这期间,我看,我除了理茶园,画草图,还得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子。”
眉尖轻蹙,乔春接过钱财签好的协议,一边叠好放入袖中,一边对他说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累的。我…”
“停,三哥,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我早就说了,我不需要,我这不是累,而是乐趣,也算是自给自足,我崇尚这样的生活。”
乔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双眼闪动着耀眼的光芒,真挚的看着他。
茅开顿塞,钱财的眸底流过暖光,终于理解了她对生活的看法和追求。
告别钱财,从镇上回来,乔春就给乔梁捎了信。
第二天又请铁成刚帮忙请了建房师傅,量地,打地基,准备材料,唐家的新房就在全村人的观望之下,风风火火的开始建起来了。
“陈师傅,来喝点茶水。”乔春提着一壶茶水,来到了工地里,平时这里都由她爹监管着,今天,她想来看看进度和大概屋型。
“唐夫人,你来啦!”陈师傅笑着迎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幅图纸。
当铁成刚领着他来到唐家时,他对弱小的乔春充满了好奇。自从唐家和钱家的茶园公之以众后,整个和平镇的人,都相传这唐家的儿媳妇是怎样怎样的一个神仙级人物。
说起她的茶艺更是神之又神,据说【锦绣茶庄】买的那些茶具,全部都是她画的草图。
当时他除了好奇还有一些不确定,可当他接过这幅屋房草图时,他就相信了一切传说,甚至觉得传的那些还不够分量。
“陈师傅,是不是图上有哪些地方看不懂了?”乔春看着他,微笑着问道。
她那张图里有许多是现代的元素,比如,她要了一个母子房,要了个可以上下水的室内厕所,要了个宽敞的浴室。所有的房间也没有这里的大,都只计划放张床,放个衣柜,放张梳妆台,再放一套桌椅就好。
她觉得睡觉的房间太大了,反而觉得空荡荡的,还不如充分利用空间,多备几间工作室出来。
但是,即使没有大房间,建新房的用地还是不少的,十六个住房,六个制茶室,一个厨房,一个浴室,一个厕所,一个主厅,一个偏厅,一个书房,还有一个大院子。
随便一算也是大手笔啊!
“不是看不懂,而是我想问,每个地方的地面都要用石板铺地吗?”陈师傅瞥了她一眼,轻声问道。
“那陈师傅的意思呢?”唇角浅浅勾起,乔春不答反问,她觉得陈师傅这样问,一定是有了什么好的提议。
“这几个制茶的房间,在下认为最好还是不铺东西的好,主厅、偏厅倒是铺上石板合适一些,至于其他地方,唐夫人还是自己决定吧。”
微微垂下头,两眼滴溜转着,经陈师傅这一提醒,乔春也想起了,以前时逢雾雨天气,地板上总是水淋淋的,如果碰到那样的天气,对于茶叶的保存和制作,确实也是不妥的。
沉思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陈师傅,道:“那几个房间就按陈师傅的意思,什么都不铺,其他地方还是铺上石板吧。这都是我一时疏忽了,没想那么周全,真该好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只是顺口一提,我领着你四处看看吧?”
“嗯,好的。”
两个人在工地里转了一圈,来到厨房前时,乔春突然想起了用水的问题。
“陈师傅,你有认识的打井师傅吗?如果有,我想在这个小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这样家里用水会方便很多。”
陈师傅往她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是唐夫人想得周到,这事就交给我,一定给你办好了。”
真是个细心的女子,她这连水井也打上的话,以后,这个家可就是一一俱全了。
“那就先谢谢陈师傅了,你先忙,我这就回去了。”乔春客气的向他拱手行礼,碎步往老屋走去。
这个新房施工是分两期的,主要先把居家的一边建好,到时再拆了老屋,建客房和制茶室。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乔春成天带着桃花和乔夏她们料理茶园(除草,施肥,浇灌,修枝),三个月过后,清水山终于由昔日的黄土斑斑变成了现在的绿意盎然。
而唐家的新房子也已经建好,在乔家四姐妹的努力劝说之下,乔家终于举家搬到山中村来。
这天,乔春按例到茶园去转了一圈,发现因为已经进入夏天的关系,茶地里需要做些抗旱措施,正想回家找乔父商量一下,刚回到村庄口,就遇上了一脸着急,带着哭腔的乔秋。
“秋儿,你怎么啦?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乔春搂住了直接扑上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的乔秋,着急的问道。
“大…大…大姐,桃花,桃花出事了。”
“桃花,出什么事了?”乔春心中一急,推开乔秋,着急的看着她,问道。
最后,见她一直哽咽着,说不清楚个事情的大概出来,便撇下她,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刚到家门口就碰到抱着豆豆着急出门的廖氏,连忙刹住脚步,一脸急迫的问道:“大娘,桃花,怎么啦?她在哪里?”
“老屋坪坝上。”
“哎…”
人已跑远。
乔春一口气跑到老屋坪坝上,只见坪坝上已经围满了人,“让一下。”
众人听到乔春的声音,皆不约而同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来。
乔春往里面一看,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人群中乔家人和林氏正围在桃花身边,失魂落魄的铁百川身边则站着铁龙和铁成刚夫妇,另一边则是王氏,她眼底放射着兴奋的光芒。
她见乔春走过来,先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嫌恶似的撇开了眼,抬起头,只露出了两个大鼻孔。
原来鼻孔朝天是这样来的。
眉梢轻蹙,扫了一眼桃花和铁百川,心中对事情的大概也猜测了九成。没有理会王氏,对着铁龙微微含首,直接来到桃花面前。
“桃花,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这是怎么啦?谁干的好事?”乔春看着桃花脸上的血痕,顿时气得脸色发白,真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动手伤桃花,还是伤在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脸上,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黑眸骤冷,眸中泛起层层波澜,暗潮汹涌,乔春冷冷的转过头,遂步向王氏走去。
“你干的好事?”
王氏见她全身散发着冷咧的光芒,一副像要吃了人的样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倏地停了下来,站定,嘴角溢出一抹轻蔑的笑,“你别以为你是钱家少爷的义妹,我就怕你。”
“我告诉你,你们唐家就没有一个好人,刚刚桃花那个小蹄子,在老屋后与铁百川幽会,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正好让我碰了个巧。不然,大家都被她那清纯的样子,给蒙骗了。”
王氏见大伙交头接耳的,说着更是来劲,鄙视的扫了一眼桃花和铁百川,续道:“这两个人指不定已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啪,啪。”乔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手直接给得意忘形的王氏两大耳光。
轻轻的朝自己的手掌,呵了几口气,道:“这皮真硬!这嘴真臭!我的手真痛!”
“乔春,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脸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王氏回过神来,颤抖着身子向乔春扑去。
“等一下!”
“你怕了?”王氏刹住了脚,一时间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得意的看向乔春。
“我怕,我是担心,你会怕!”乔春冷冷的轻笑起来。
“这世上还没有我王小翠怕的事情。”
“一百棵茶树。”
“什么?”王氏惊愕的看着乔春,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可转念一想这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否则,她乔春也不会这个时候才提出来。想着,抬起了头,睁大眼睛瞪着乔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行,我再给你一点提示。”乔春勾了勾唇角,但精美的脸上溢出来的,却是足于冰冻三尺的寒意。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的看着王氏和乔春,不禁都来了精神,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看着她们。
“五里沟,王小军。”
“你…”王氏听着乔春吐出的地名和人名,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双脚微微的颤抖起来。
这事她是半夜做的,不该有人知道啊?
“一棵茶树五十两,一百棵,五千两银子,需要我报官吗?”乔春看着王氏倏地变得苍白的脸,挑了挑眉梢,向前几步。
王氏不由的往后退几步,蠕动了几下嘴唇,终于发出了一句带着颤音的话,“你胡说,五十两一棵茶树,你当你的茶树是摇钱树吗?再说了,你的茶树不见了一百棵,关我什么事?那天我回娘家了,可不在村里。”
“你怎么知道你回娘家那天,我家丢了一百棵茶树?”乔春嘴角的冷意更浓,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因为刚好那天她王小翠就回娘家了。
按她的性子,实在不可能白白浪费了一百棵的茶树,没想到她还真的是带回了娘家去种。真是个胸大无脑的小偷,她不过是说了她娘家的村名和她弟弟的名字,她就自己露出了马脚。
愚蠢!就她这智商也敢学人家做小偷,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可笑!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又是同一个村里的人,没跟她计较罢了。想不到,她今天居然敢伤了桃花的脸,还自以为是青天大老爷,居然管起了人家的私事。
就算是这个地方有多么的封建,容不得少男少女自由恋爱。
就算是这个地方有贞节牌坊,而桃花也并不是已婚人士,婚外偷情,牌坊对她也无约束力。
再说了,两家的长辈都没有发话,哪里需要她这般自以为是?
有胆伤她的人,哼,后果很严重!
“李大叔,这事需要我报官,请官差来查吗?我家茶树丢了的事,你当时也是知道的。”乔春朝人群中扫了一眼,看着刚刚赶来的李大,问道。
李大其实已经在人群外站了好一会儿,王氏和乔春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如果要赔,他们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如果不赔,那他家婆娘一定会有牢狱之灾。
扑嗵一声!
李大老泪纵横的跪在了乔春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道:“子诺媳妇,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家婆娘这一次吧。”
“李大叔,你快起来,这事不是你的错。”乔春伸手去拉李大,哪料他身子一闪,挪到一边,咚咚咚的对着她嗑起头来。
“李大,你给我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要跪也轮不到你。”
铁龙看着老泪纵横的李大,不由的生气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氏,大步向前,火大的拉起了李大,大声的喝道。
“王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铁龙转过头,冷冷的看着站在一旁,直打哆嗦的王氏。
“我…我…跟我没有关系!”王氏不自然的撇开眼,死鸭子嘴硬的道。
“你再嘴硬,今天,我就当着大伙的面,休了你。你这黑心的婆娘,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瞧,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污人闺女清白,你也不怕遭到报应?我李大,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啊?”悲愤不已的李大,大步向前,狠狠的往王氏脸上甩了几个巴掌。
王氏蒙了,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李大,手抚着脸,嘴角溢出了血丝,头发也散了下来。
哇的一声…
肥胖的身子往地上一坐,哭声直上云霄。
“成刚,虎子,你们把王氏拉到老屋里锁起来,等明天官差过来,直接交给官府处理。”
王氏猛然停了下哭声,嘴巴微微张着,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甩开铁成刚和石虎子,连滚带爬的爬到乔春脚下,痛哭鼻涕的央求道:“春儿,请你原谅我,千万不要把我交给官府。”
抬头看见乔春看都不看她一眼,又转了个方向,对着乔家人、林氏、桃花,求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我不该乱嚼舌根,我不该捕风捉影,我千不该,万不该啊!”
大家看着这平时耍横发威,嚣张跋扈的女人,突然这般狼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是责备她,还是同情她,纷纷摇了摇头,对于她这种偷窃的行为,都表示不可原谅!
“村长,求你放了我娘吧。要抓就抓我吧,那些茶树是我偷的,跟我娘没有关系。”李自强从人群中跑了进来,跪在了铁龙面前,苦苦的哀求着。
铁龙撇开了眼,淡淡的道:“起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给你娘长点记性,她是改不了了。”
“成刚、虎子,把王氏锁到老屋里去。”
“我错啦!对不起!不要抓我啊!…”王氏被锁进了老屋,铁龙挥散了看热闹的群众,对着铁百川重重的跺了几下脚,转身就离开了。
铁百川低着头,没有看桃花一眼,抬着沉重的步子跟着铁龙朝家里走去。
“别看啦!回去!你还嫌没有丢够人吗?”林氏抹了抹眼角的泪,重重的揪了下桃花的耳朵,气呼呼的往家里走去。
坪坝上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李家父子怔怔的盯着老屋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