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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王取了纸墨,狼毫沾了墨,他却看着白白的宣纸,无从下手。墨水滴在宣纸上,渐渐晕开…
休妻,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平时觉得那老娘们不入眼,但现在回想一下,虽然没有找到她的优点,但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厌。不管怎么说,他们终是结发夫妻,尽管不是那么恩爱,但也携手走了大半辈子。现在要把她休了,他还真的有点下不了笔。
“唉,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吧。”
长叹了一口气,祝王换了一张宣纸,笔尖如飞。
半晌,祝王停下笔,把书案上的两张氏,分别折好,装进了两个信封,一封写着摄政王亲启,一封写着振国公亲启。
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息找孟夏要回来。
唤了老瓦进来,祝王问道:“你去过梅庄了?”
“回王爷的话,去过了,话也带过去了。”老瓦应道。
“嗯,你把这两封信送出去吧。”
老瓦接过信,扫了一眼,并未多说一句话,转身又出了书房。
“王爷,奴婢婉淑院小巧,王妃问王爷何时过去用晚膳。”书房外,清脆的声音响起,正在沉思的祝王突生了一计,把小巧唤了进去。
“你,进来!”
小巧一愣,平时祝王可不会单独见她们婉淑院的丫环,因为她们的王妃是一个善妒的。祝王也不知是怕王妃生气,还是看不上那些丫环,平时连瞧都不多瞧她们一眼。
小巧犹豫着,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害怕会被王妃猜忌,没有什么好下场。
嘎吱一声,祝王拉开书房门,小巧受了一惊,抬眼看去,一双杏眼如小鹿受惊般的望着祝王,祝王的心就咯噔一声,狂跳了几下。
他把小巧拉了进去,上下打量着她。
嗯,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婉淑院有这么一个水灵的丫环?
“小巧是吧?”
小巧垂着脑袋,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轻轻点头。
祝王有些扫兴,但想到晚上要进行的事情,他轻轻的绽开笑容,伸手以指托起小巧的下巴,细细的端睨着她清秀的脸庞。
不算漂亮,但贵在干净清秀。
祝王发现小巧的脸上有抹胭脂,心里不由的冷笑了几声,这副娇羞的模样是做给他看的么?明明就刻意的打扮过了,还装什么清纯?
“别怕,让本王好好看看。”祝王柔声哄道。
小巧听着却是打了个冷颤,似乎能听到他语气中的冷,她突然有些后悔了,怯怯的杏眼是迅速的就涌上一层雾气,那模样让男人会不由的产生怜惜之心,会想要好好的保护她。
祝王是男人,还是一个身边从不缺女人的男人,他忌内,但却不能改变他好色的本性。在家里不行,他可以流连在外,现在看着这样的小巧,他刚刚僵硬起来的心,也不禁软了下来。
“本王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什么?”
小巧连忙跪下,可人被祝王紧紧的抱住了。
祝王伸手在她身上游走,不一会儿就轻轻的闷哼了起来,小巧本就打着目的而来,先是假意抗拒了一会,慢慢的化成了一团软泥,任由祝王把她抱了起来。
祝王低头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轻笑:“小、妖、精。”
“王爷…”小巧吃痛,脸上布满红晕,杏眸染上了缕缕情意。祝王心下一震,把她放在书案上,伸手扫去上面的东西,笑着埋首下去。
婉淑院。
祝王妃左等右等不到祝王爷,桌上的酒菜已冷,面上渐渐有了不耐烦。她扭头问一旁的大丫环丁香,“丁香,你让谁去请王爷的?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丁香忙应道:“小巧去的,已经去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回来。”
祝王妃面色一变,起身冷着脸往外走,“走,陪我去一趟书房。”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按说祝王不会染指她身边的人,可这个小巧平时就不太安份。
如果她刻意勾引,祝王也不一定能抵抗得了。
丁香匆匆跟了上去,无声示意丫环们安分点,她也有些不安。
主仆二人怀揣着不安来到书房,门外两个小厮守着,他们见到祝王妃时,面色骤变,神色慌乱的迎上来,“奴才见过王妃。”
祝王妃扫了他们一眼,“王爷人呢?还在书房里忙?”
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祝王妃的性子,王府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没人敢告诉她书房里的情况。
“怎么不说话?”祝王妃心里越发不安。
“王爷,他…”
祝王妃抬眼朝紧闭着门的书房看去,这时,耳边传来祝王的一声大笑,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她气得没有理智。果然,她的不安都印证了。
她伸脚把两个小厮踢开,怒气冲天的往书房走去。
两个小厮哪敢放她进去,连忙上前去拦她,“王妃,请留步,王爷吩咐,不让人打扰。”
祝王妃再次用力往他们胸口踢去,直接跑到书房前,用力推开书房门,看着那一幕不堪入目的画面,她嘶竭底的冲了上去,拉下大惊失色的小巧就一顿拳打脚踢。
“丁香,你过来按住她。我今天就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丁香看了一眼祝王爷,见他并没有要出声阻止的意思,心里忍不住可怜小巧。真是傻啊,以为爬上主子的床就能有一席之地,她真是天真。
丁香上前,用力按住了小巧,偏过头,不去看小巧带着企求的目光。
“王爷,快救小巧…”
小巧根本就躲不开,只好求祝王。不过,当下她就整个人都懵了,刚刚还与她百般恩爱的男人,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开口为她说一句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跟刚刚的是同一个人吗?
祝王妃见小巧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求祝王爷为她撑腰,更是生气,她朝地上扫了一圈,拿起身边的一声砚台就恨恨的朝小巧头上砸去。
“王妃,不要啊——”
丁香惨叫一声,低头惊恐的看着头破血流的小巧。
祝王妃打红了眼,下手也没有轻重,不过,她是真的想要打死小巧。她抡起砚台,一下一下往小巧头上砸去,小巧只是挣扎了几下,人就不动了。
丁香跌坐在一边,不敢去看惨死的小巧,她抬眼看向祝王爷,见他事不关己的把玉佩挂在腰间。丁香全身发冷,垂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祝王扫了地面一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老瓦,进来。”
声落,老瓦就从门口窜了进来,似乎已在房门等了很久,“王爷。”
“王妃善妒成性,心胸狭窄,性情狠毒,出手将摄政王送来的丫环打死,品行极差。本王要请旨休妻,现在把王妃送婉淑院,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婉淑院一步。”
祝王说完,转身就出了书房。
丁香突然明白了,祝王只是利用小巧来惹怒王妃,他的目的是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休妻。
祝王妃愣愣看着祝王的背影,突然尖叫一声,冲了出去。
…
栾城乱成一团,皇帝几天不上早朝,城门严控,这些联在一起,朝中的大臣们早已依稀猜到出什么事了。只是没有人敢吭声,摄政王说皇帝染了风寒,那皇帝就是染了风寒。
“李大人,你最近忙得两脚不沾地,你在忙些什么呢?”刚退了早朝的百官们出了宫门就碰到李权,一个个将他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追问。
刚刚摄政王宣布,皇帝染了风寒,休沐三天,百官们有事就递上奏折。
李权笑着朝众位大臣拱手,“各位大官,有礼了。这些日子的确是挺忙的,这不前几天晚上摄政王府上进了刺客,所以,王爷让我封城搜查。”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这是真的?”
李权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各位大臣怎么了?”李权抬眼望去,见慕王爷慕渝风走了出来,他连忙朝他拱手行礼,“慕王爷。”
众位大臣一听慕渝风出来了,不约而同的让出一条道,一个个都笑眯眯的打招呼,“慕王爷,摄政王又有什么差事交办给王爷?”
那些人虽是笑着,语气却是酸溜溜的。
这些年,慕渝风可是沈望身边的大红人,凭着当年护还是太子的皇帝有功,不仅被封为异性王爷,还亲赐了府邸。不过,他们心里也为此感到不屑,背后常议论慕渝风假清高,卖子求荣。
这些话也曾传到慕渝风的耳朵里,慕渝风在外却是一笑置之,回到家里就念叨慕云墨赶紧娶妻生子,打破那些流言蜚语。
慕渝风笑着一一还礼,目光落到了李权的身上,问道:“李大统领,刺客的事情,有进度吗?”
李权应道:“回王爷的话,下官这正准备去回禀摄政王。”
“那去吧,王爷正在等你呢。”慕渝风笑着轻道。
李权点头,笑着那大臣们寒喧了一下,急急的进了皇宫。
那些大臣看李权走了,也相继离开,宫门口就只剩慕渝风站在那里等自家的马车,哒哒哒…慕王府总管驾着马车过来,“王爷。”
“嗯,回府。”慕渝风跳上马车,直接回慕王府。
议事大殿。
“属下李权见过王爷。”李权进了议事大殿,沈望正准备离开,安顺在他身后抱着厚厚的一大叠奏折。
沈望在李权面前停了下来,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
“彩霞岭那边已经安排了我们的人,几个必经路口都安排了哨点,如果皇上去了彩霞岭,我们的人一定能够发现他。”李权应道。
“嗯,办得好!你要小心山上还有别人的人,不要让人钻了空子。”京城已经翻了几遍了,两个孩子不可以凭空消失了,他们有可能出城了。
李权拱手应是。
沈望又交待了几句,这才率着安顺离开。
他要上四合院那里去看看,或许,孟夏那边会有新的情况。皇帝天天不早朝,几天还能圆得过去,日子再长就瞒不下去了。
他实在是担心,这事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主仆二人,急急忙忙的赶到四合院,人刚到大门口,沈望就停了下来,伸手示意安顺别出声。院子里,石桌旁,孟夏和秦宝林面对面坐着。
秦宝林看向孟夏的目光,温柔中带着浓浓的伤感。沈望直觉这个秦宝林对孟夏用情很深,他站在门口,想要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孟夏,对不起!”秦宝林隐下伤感,带着歉意的道:“我不该冲着发脾气,可是,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的?这些年,我陪在你们母子身边,我不敢奢求什么,我以为陪在你们身边,我就满足了。至到我知道他还活着,知道你要来栾城,我就乱了,我真的乱了,也怕了。我害怕,自己以为连默默陪在你们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孟夏,这些年,我一直很恨自己,如果当年,我早点回村里,早点向孟叔提…”
“够了。”孟夏打断了秦宝林的话,深深的看着他,很真诚的道:“宝林哥,你不用乱,也不用怕。我和你是义兄妹,你是晨曦的义父,这关系永远都不会变。既然我们是家人,那你又怎么会没有机会不在我们身边呢?”
“可是…”秦宝林想要纠正,孟夏又抬手,截下了他的话,“宝林哥,你是了解我的。这些年我不是装傻,我是在等,我在等哪个最好的姑娘走进你的心里,等着看你成亲,等着喊那姑娘一声大嫂。我来栾城是为了什么,你知道的。我不会和他再有什么,等晨曦的病好了,我会带着晨曦回乐亭,我会在爹娘身边行孝。”
秦宝林愣愣的看着她。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说,她不会留在沈望身边吗?
沈望会放她们母子离开吗?秦宝林想到那个完全不像当年那么温和的沈望,他一身的霸气,像他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家,他能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吗?
应该不可能吧!
“孟夏,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他不会放手的。”秦宝林苦笑,“晨曦呢,你问过他的想法吗?”
“这是我和晨曦一起做的决定。”孟夏往大门口看了一眼,霸气的道:“没有人能逼我做任何事情。”
秦宝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沈望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有些奇怪,听了这些话,难道沈望不能表现得伤心一点吗?他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怎么还敢来这里?”秦宝林激动的冲了上去。
沈望淡淡的道:“我来找孟夏的,她丢了儿子,我丢了侄子,我认为我和她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把她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吗?
秦宝林闻言,气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往沈望的腹部打去。沈望闪了下身子,把秦宝林的拳头包在手心里,再用力一推,秦宝林就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沈望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我第二次警告你,不是谁都可以打我的。”
对于情敌,他可不会念什么恩,管他对孟夏母子俩是照顾有加,他根本就是怀着目的去照顾她们的。昨天,慕云墨找他深谈了一次,让他以退为进。
媳妇儿和儿子,他不会放弃,但他也不会勉强。总会那一天,她们母子俩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慕云墨说的没有错,他欠她们太多了。
这一次,他要把决定权交到她们母子俩的手里。
当然,他会努力得到她们母子俩的认可。
现在,他退让,他不过就是要让孟夏减轻对他的戒心。
“你来这里做什么?”孟夏问道。
沈望绕过秦宝林,走到孟夏面前,轻道:“我刚刚说了,你丢了儿子,我丢了侄子,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事我们还是在一起处理,你这边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吗?”
孟夏听他说‘你的儿子’,心里有些怪怪的,不过,想到他这态度是告诉自己,他不会和自己争儿子,她对沈望的敌意就少了一点。
“没有!我已有派了人去彩霞岭,我总有种感觉,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出城了。”
沈望闻言,赞同的点头,“我也派了巡营房的人过去,如果他们出了城,应该就是要去那里。”
秦宝林看着他们讲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望真的不会争儿子?
“秦兄,你是孟夏义兄,也该为这事出点力,不知秦兄愿不愿意?”沈望突然对秦宝林客气了起来。
“当然愿意,这是秦某人该做的事。”
沈望笑着点头,“那行!我和孟夏带人出去找,为了避免孩子中途返回家了,秦兄就留在家里吧。这样孩子们回来了,也不会害怕。”
“这个?”秦宝林看向孟夏。
沈望又道:“秦兄,难道是不愿意么?”
秦宝林看着沈望,很快他就明白,沈望是故意把自己支在家里,他和孟夏一起去找孩子的。他算是看清楚了,沈望就没有要放弃孩子。
“愿意。”
沈望听着秦宝林不情不愿的话,心情好极了。他低头看向孟夏,“孟夏,咱们走吧,早点找到他们,咱们也可以早点安心。”
孟夏颔首,抬头看着秦宝林,“宝林哥,如果孩子们回来了,你就让范大来传个信。”
“好!”秦宝林点头,“那你小心一点。”
“嗯。”
孟夏和沈望正准备出门,流田就从外头进来,他手里还如拎小鸡般的拎着一个老汉。砰的一声,他随手将老汉丢到孟夏面前。
“夫人,这老汉今早拿了一张咱们府上一千两的银票去钱庄。因为没有夫人印章,他取不到银子,结果他就在钱庄闹了起来。”
孟夏蹙眉,低头看向,见老汉很面生,便问:“你怎么会有我府上的银票?”
沈望认出了他,冷声问道:“你不是就是昨日一早送丧出城的老汉吗?听说你是守义庄的,那你怎么会有孟府的银票?”
老汉抬头看去,想起昨日那守城门的唤他王爷。老汉心里一阵激动,连忙磕头,“王爷,你可要为老汉主持公道,这银票真不是老汉偷的,还是朋友赠的。”
“朋友?孟府的人都不认识你,又谁人会这么大方,一出手就赠于你一千两?”沈望问道。
孟夏突然瞪大眼睛,弯腰攥起老汉的衣襟,彪悍的把他提了起来,冷声质问:“说!赠你银票是不是两个孩子?他们一个四五岁大,一个十岁左右?”
“你怎么知道?”老汉双腿腾空,被孟夏这样提着,有点呼吸困难,不一会儿,他的脸就涨得通红。“咳咳咳…。你先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
老汉暗暗咬牙,心里痛骂孟晨曦。那小子太不仗意了,他都帮他们出城了,他居然给了一张不能兑现的银票给自己。他就知道,那小狐狸根本就信不过。
想想那晚,他那精明的样子。
棺本都找来了,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拒绝躺进棺木里让他们抬出城,非让他找了一件长袍式的麻布孝衣,兄弟二人叠罗汉冒充大人出城。
出城门时,官差硬要开棺检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小狐狸为什么不躺棺森了。
那心思可比大人都缜细啊。
老汉见孟夏不放人,他就移目看向沈望,这一下他惊奇的发现那个小狐狸和眼前的王爷长得一模一样。他突然就害怕了,也知道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而且无处申冤。
“王爷,你让王妃放老汉下来吧。老汉真不知道那是王府的小公子,如果知道,老汉哪敢有胆子答应送他们出城?他们哭着说被人追杀,爹爹已逝…”
呃?
老汉突然停了下来,怯怯的看着沈望。
完蛋了,他被吓得头脑不清,这话也说也来了。
砰的一声,孟夏把他丢在地上,“我不是王妃,那小孩也不王府的小公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去了彩霞山?”
老汉点头。
孟夏就已纵身离开,骑着外头马儿,急急的朝城门赶去。
“孟夏,你等等我——”
沈望急急的追了出来,跳上马。
大街上,两匹马如箭般冲向城门口,一路上,孟夏大喊:“让开一下,让开一下…”
沈望追上去,手里高举起摄政王府的令牌,远远的冲着守城门的官差,吩咐:“快开门!本王要出城。”
官差一见是摄政王,连忙把城门打开,眼睁睁的看着两匹马飞驰而过。他们望着扬起的灰尘,面面相觑,轻道:“摄政王这么急出城是出什么事了?”
沈望追上去,扭头看着孟夏,关切的道:“孟夏,你慢点!”
“慢不了,我不是你!我不是冷血的。”孟夏用力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跑得更快了。
她哪还能慢点?这两个孩子都已经出城快两天一夜了,上次彩霞岭就有一大批人马在那里袭击沈望,谁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有同党?
如果只是孟晨曦,她还安心一点,可孟晨曦身边有一个大晋的小皇帝,她就放心不下来了。
那个小皇帝可是一个大目标,跟他在一起,孟晨曦就没有安全。
沈望苦笑了一下,他怎么冷血了?他也很担心,那两个孩子中有一个他未曾谋面的儿子,一个是他的亲侄子,他的君主。
他比谁都急。
他只是怕她骑马太快会有危险。
…
彩霞岭上,两个孩子趴在小溪边,用手捧着溪水洗了把脸,又捧着溪水欢快喝了顿饱。
叶守也不再像昨日那样,什么生水不能喝了,他又饿又累,多喝点水填饱一下肚子也是能接受的。
孟晨曦喝饱了,往后一倒,四脚朝天的躺在草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带着哭腔的道:“娘,我想你了,你在哪里?你有没有来找晨曦?”
他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能在荒山野郊里度过一天一夜,而没有被野兽叼走,这已是不简单。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连走路都喊苦的小皇帝。
自从他们在山上迷路后,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个决定。
他不该顺着叶守偷偷的出城,他就该如实的跟娘亲说,让娘亲带着他们来找什么坟墓。如果他娘亲在的话,他们才不会这么惨。
叶守一脸颓丧的走到孟晨曦身边,挨着他躺在草地上。
他扭头,满怀歉意的看着孟晨曦,道:“晨曦弟弟,对不起!我连累你了。”说着,叶守不禁哽咽。此刻,他自责极了,他不该带着孟晨曦来冒险的。
以前皇叔骂他的那些,一点都没有骂错。他是做事不顾全大局,他是任性,他是太自负。他以为自己可以,可以一个人出城,可以一个人来彩霞岭,可以一个人回去。
这样在自信,在他出了宫门的那一刻起,就消失了。
他在外面轻信别人,让自己随身带的银两被人骗走。他不知人心险恶,让坏人盯上,如果那晚不是遇到了孟姨,他或许已被那三个小混混给打死了。
这样他都没有改变,也没有反省,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还带着孟晨曦出城。现在倒好,他们直接在山上迷路上。这些都怪他,怪他连方向都不清楚,怪他只知在彩霞岭,却不知在哪个位置?
他真是没用!
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他就冒冒失失的做了决定。
皇叔说的对,如果他不改改这毛病,大晋朝就会在他的手里没了。
孟晨曦扭头朝叶守看去,眼眶里还有泪水在团团打转,但他还是冲着叶守扯开嘴角,笑着摇头,“如果你不再这个不行,那个不许,我就原谅你。”
这个小皇帝太难伺候。
溪水不能喝,野果不能吃,山洞不能住,他真是服了他了。
叶守笑着点头,“好!从现在开始,我一切都听你的。”
“那可不行!”孟晨曦拒绝,满目严肃的道:“你是一国之君,以后晋朝还靠你治理,你怎么能一切都听我的呢?你得有主见,自强起来,让旁人不敢小瞧你,不怕打你的主意。我娘说过,只要你强大了,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叶守怔怔的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
孟晨曦一看,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笨拙的替他擦泪,“你怎么就哭了呢?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呗,干嘛哭呢?我又没有欺负你。”
叶守紧紧的抓住了孟晨曦的手,“晨曦弟弟,谢谢你!谢谢你点醒了我。我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孟晨曦疑惑的看着他,问道:“真的?”
“嗯,真的。”叶守郑重的点头。
闻言,孟晨曦蹙眉看着他的眼泪,轻道:“那你能不能不哭了?”
“噗…”叶守扑哧一声笑了。
孟晨曦见他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开心的笑着,忘记了暂时的困境。
“嘘——”孟晨曦轻嘘了一声,“咱们别笑太大声了,也不知哪里又有人等着来抓咱们。”
叶守点头,轻问:“晨曦弟弟,现在咱们该往哪里走呢?”
孟晨曦歪着脑袋想了想,就问他,“这山太大了,你又不知道你娘的坟墓在哪个位置,要不,咱们下山吧?以后,你再让你皇叔带你来拜祭她。”
“嗯,好。”叶守情绪不高,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咱们迷路了,根本不知往哪里走?”
孟晨曦望着小溪,笑道:“没事!咱们顺着小溪往下走,一定能顺利下山。我娘说过,水往低处流,顺着小溪走,一定不会错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叶守已经很依赖孟晨曦了。
他想想都不好意思,自己比孟晨曦大那么多,可在外面他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一般,什么都不会,凡事还得依靠一个四岁大的孩子。
两人手牵着手顺着水流往下走。
突然,孟晨曦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一旁树上黄橙橙的野果子,两眼发亮,还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叶守问道:“晨曦弟弟,那野果子你认识?”
孟晨曦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野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