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流年微有些迟疑,思索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陈姐,我…确实认识程冉明…”
陈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她:“怎么,认识程氏的少总就不想干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采访染副书记的任务有很多人想去,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因为认识程冉明在您这里走了后门。”
“哪怕你认识染副书记呢,把新闻给我问出来就行了!”顿了下,陈姐又说,“认识程冉明所以走后门,那只怕那个办公室里坐着的人就该换了。”

第四章 当初还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变
“哪怕你认识染副书记呢,把新闻给我问出来就行了!”顿了下,陈姐又说,“认识程冉明所以走后门,那只怕那个办公室里坐着的人就该换了。”流年顺着陈姐的目光望去,办公室门上的牌子写着“社长办公室”这几个字。
虽然陈姐提到认识染止墨时她有些许的不安,但那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流年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回国后第二次来到市政大楼,流年很快地找到染止墨的办公室,站在他的门前,心里依然会有些紧张,却已比上次好了许多,她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只听门里传来他熟悉的声音:“请进。”
她依言推门进去,染止墨看到她,脸上没有一丝惊奇,倒是流年看到她办公室里的人时心里“咯噔”一声。
如果说徐佳因为嫉妒只能用些小手段来妄图欺负流年,那么此刻染止墨办公室里的人便是为了抢染止墨公开了和她不对付,流年记得当初上学的时候,这个人曾经用九十九朵玫瑰花占满了染止墨的整个桌面,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染止墨任由她小宇宙爆发,把这九十九多朵玫瑰跟扔炸弹似的扔下了楼,但流年的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而她和这个人自此开始对立,偏偏巧的是这个人就是程冉明的表妹,程冉茵。
程冉茵见到流年进来,脸上先是闪过惊讶的表情,随即笑着站起身,对染止墨说道:“既然你这里来客人了,我就先走了。”那样子,俨然她也是这里的主人,也曾有那个时候,她们刚好是反的,程冉茵始终记得那一天苏流年抱着染止墨的胳膊对她说:“冉茵,这是我男朋友染止墨,见到他就像见到我一样,不用客气的哈!”
她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她喜欢上了苏流年的男朋友,也许现在她们依然是。
她踩着高跟鞋向门口走去,在路过流年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住,微微地偏头,她在流年耳边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你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呢!”
一句话,几多讽刺,流年似是不以为意般轻笑了一声:“可是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是一定会来找他的。”
还是在那个当初,染止墨曾亲口对程冉茵说:“程小姐,这一生在我身旁的人只会是流年那个丫头,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就是这句话,让程冉茵心怀不敢却不得不离开,流年并不知道染止墨曾这样对程冉茵说过,只以为程冉茵离开是时间长了终于放弃了。
但没过多久,她也离开了染止墨,两年、七年,她又怎么会不知,心怀不甘的程冉茵会再来找染止墨,而这次,她再也无权阻拦,甚至,连出现都不应该出现。
程冉茵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知道就好。”那一眼是得意的炫耀,亦她是对流年的警告。
“程小姐,请问你还有事吗?”染止墨沉下声音问道,她们之间的小动作他又怎么会没注意到,他想像从前一样维护流年,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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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说了你却不肯信
“有到是有,不过我们下次再说吧。”说完,程冉茵笑了一下,然后拉开门出了去。
心烦意乱,流年照着陈姐准备的问题一个一个地念了,那些问题大多还是针对的涉案人员,陈姐对人员的问题似乎真的很在意,直接问人员名单染止墨不肯说,陈姐就采用了迂回战术,问一些类似于“这次的案子会不会对本市重要职能部门产生影响”这样的问题,一系列问题问完,染止墨的眉越蹙越紧,但真不愧是市委副书记,这么多的问题,居然一点涉案人员的消息也没从他嘴里套出来。
问题全部问完,流年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这一次又算是白来了。
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没想到染止墨却叫住她说道:“流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她点头:“你说。”然而心里却有一点紧张,似乎有些什么期盼,可是具体期盼些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又或者不敢说清。
有片刻的宁静,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染止墨凝声道:“流年,伯父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你留下过什么东西?”
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流年看着染止墨,忽地就笑了,嘲讽地开口:“托您的福,他什么都没来得及留给我!”
如她所料,他的脸上露出灰败的神情。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他当初那么做是正义的,可是偏偏他是她当初最信任的人,她没有办法容忍他的利用,即使她也知道,从道理上来讲他并没有错。
染止墨抿了下唇,短暂的停歇后低声说道:“如果你发现了伯父留下的物品,我想请你把它交给我,因为它…很重要。”
就是在这一瞬间,流年突然记起上一次来市政大楼时邵启仁对她说的话:“只是觉得当年的事有点蹊跷,本以为你父亲会留下些线索的,没想到…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吧,不过,流年,如果你找到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为什么这他和染止墨对父亲留下的东西都这么在意?父亲会留下些什么,能让两个人都觉得很重要…
她猛地抬眼看向染止墨,后者却是歉意地摇头:“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能说。”
她转身就走,他却忽然叫住她:“流年!”
她回眸,冷冷的:“有事?”
他迟疑了一下,“你…小心点身边的人。”她这两次来问的问题让他感到有些不安,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利用流年。
流年却只是冷哼一声:“谢谢染副书记关心,不过我觉得我还不至于遇到的身边的每个人都像您一样。”
每一次,话题到了这里,从来都是停止,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对彼此更深一层的伤害。
他揉着额角,神色疲倦道:“流年,我想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她不以为然:“可是我不需要和你好好谈谈。”拉开门就走,再没有多做一分的停留。他想要说的,她猜得到,她的回应,他也都明白,谈了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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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只是把爱你当作了一种信仰
晚上回到家时,伊落落拎着很多吃的在门口等着她,流年开了门和伊落落一起进屋,两个人像大学时常做的一样,用一袋子零食解决了一顿晚饭。。忍不住怀念起那段时光,流年拿起一个鸡爪,仔细地看了一下,不由问伊落落道:“怎么不是原来那个牌子了?”
伊落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那个牌子的东西早从商店里消失了,大概是厂家经营不下去了吧,你以前不是老说这种鸡爪不好吃吗,我以为你不会动这个鸡爪的。”
“那是以前我太挑了。”流年主动自我批评。
伊落落停下啃鸡爪的动作,看着她严肃的问道:“现在就饥不择食了?”
流年点头:“有总比没有的强。”看到伊落落脸色一变,流年不由得笑了出来。
伊落落带着一双油爪子一下子向流年扑过来,流年笑的更加厉害,却又惧于和她的脸近在咫尺的伊落落的大油手,急忙补充道:“但是原则比什么都重要!”
伊落落这才放过她,也微微笑了起来:“知道就好!”小女儿做派显露无遗。
流年抓住机会问道:“那天晚上的宴会怎么样?”
“宴会能有什么不好的?”伊落落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却又渐渐暗淡了下去,“那是我第一次离他那么近,可是却还是觉得离他好远,如果他有其他人可以选择,大概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吧!”
认识伊落落这么久,流年鲜少看见她这样一幅挫败的神色,急忙安慰道:“不会的,你想啊,其他人没有你追了他那么久,他未必会认识她们,你在程冉明心里现在可算是挂了号了,换做别人,她们未必会像你这么执着,他也未必会容忍她们在他身边!”
伊落落笑了,却又带着些许伤感:“可是流年,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执着,我更不知道我还能这么执着多久,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会有结果的,结果呢?”伊落落摇了摇头,“却还舍不得放弃,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信仰…”
流年看着她,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流年,你呢?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和染学长,你们,到底怎么了?”伊落落忽然转头望向流年,让流年有些措手不及,措手不及面对这个她一直回避的问题。
“你知道的,我们家出事了。”流年说话时的慌乱尽落在了伊落落的眼中。
“可是我不相信你们,你和染学长都比我更执着,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放手?”
“我不想拖累他。”流年的眸光躲闪,七年前飞机场的事,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伊落落知道。
“可染学长呢?他怎么会放弃你?”
“他…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原因?”
伊落落忽然笑了,“流年,你大概猜不到吧,我今天遇到了染学长,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伊落落从兜里掏出一块精致的表来,流年一眼扫去,不由得愣了住。

第四章 何必提醒我曾经那样伤过
那块表,是他当年送她的,他说他爱她,表针转动间的每一个此时此刻。
七年前离开的时候,她狠下心把这块表摔坏了,托别人把表带了了染止墨,那是不再爱了的意思,可现在,那块曾经被自己摔坏了的表就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禁不住伸出手去接过那块表,食指的指肚轻轻摩挲过如今已经无损的表面,表带上还留有她带着时不慎磨损的痕迹。
她还记得七年前那一地的碎玻璃碴子,她从那一片晶莹中用颤抖的手拾起这块表,最终忍不住紧紧握住它,放声哭了出来。手被表盘上残留的玻璃划破,她却浑然未觉,大约是心死了,手上的疼就感觉不到了吧。
可是这个时候,染止墨将修好的表让人给她带了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流年将目光转向伊落落,后者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流年,染学长让我告诉你,碎了的地方,他都会一点点的补好。”
流年的手不禁又有些颤抖,想要像七年前一样再一次把这表摔在地上,却怎么也舍不得。碎了的地方都会一点点的补好,可补好之后的东西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他懂不懂?
眼睛发酸,她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将表递向伊落落,她的声音都在颤:“落落,帮我还给他。”
“我做不到。”伊落落直白地说道。
流年抬起头来看向她,见她主意已定,终是低下了头。
“何必呢…”三个字的低声慨叹,流年合上眼,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最初在国外的那几年,她一个女孩子漂泊在外,人生地不熟,身上没有多少钱,语言也不是很通,常常会在想,如果他在,她就不用受这么多的委屈了。
可是他不在。
就是因为他,她才不得不受这些委屈,一个人窝在小旅馆的时候心里是很难过的,可是那个时候,她还是不恨他,只是越来越明白,那些当初,永远也回不去了。
她不恨他当初做了那件事,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他那样做了?
如今,何必再弥补,一年又一年,她在当初的伤口上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忘记了那些痛,何必还要提醒她,她曾经那样的伤过?
第二天下午,流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邵启仁打来的,他想要约她出去喝杯咖啡,问问她的近况。流年虽然奇怪邵启仁作为市里的高官怎么会有这样的空闲,但毕竟邵启仁是长辈,她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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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在意
邵启仁选定的咖啡店就在市政大楼的旁边,父亲没出事以前流年时常会来这里坐坐。七年的时间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不小的改变,但这座咖啡店似乎并没有怎么变化,如同它的名字,Resttime,静止时光。
两杯卡布基诺,熟悉的味道,轻轻转动着咖啡匙,流年问道:“伯父,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别的事,九年前的今天,你父亲案发,哎,想起来心里就不太舒服,正好今天有点时间,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父亲不在了,我作为长辈理应多替他照看你一些。”
长辈关爱的语气让流年心中一暖,她微笑着说道:“邵伯伯您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什么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怎么的,流年觉得邵启仁言语间有几分欲言又止,她不由问道:“邵伯伯,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哎,还不是当年…算了,不说了。”
流年更加觉得奇怪,当年?当年怎么了?这邵启仁话说了一半,像是故意等着她去问的。
“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邵启仁似是迟疑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我始终觉得当年的案发有蹊跷,他们都说苏市长既然已经去了,当年的事就不要过多追究了,可是我这…哎,总觉得心里不好受,可要说查,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什么线索都没剩下,按理说苏市长应该留下了什么才对,却连你都不知道,只怕是我猜错了吧…”邵启仁说着,遗憾地摇了摇头。
邵启仁对老上司不忘旧情,想要追查老上司旧案,按理说流年应该很感动才对,可不知怎么的,她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两次见面,邵启仁都对她父亲留下的东西格外强调,仿佛料定了她父亲一定留下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邵伯伯,谢谢您这么长时间还惦记着我父亲的案子,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想再去追究些什么了。”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邵启仁说道:“也罢,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毕竟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流年微笑着点头,然而脑子里却迅速的将现在仅存的几样和父亲有关的东西在脑子过了一遍。
会是什么呢?让邵启仁和染止墨都如此在意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一根钢笔、一个手机、还有两件父亲生前最常穿的衣服…不是这些,还有什么呢?
如果父亲真的留下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那么只怕她是这世间唯一有可能把它找出来的人了,她绝对不能白费了父亲的一番苦心,她一定要知道当年的案子蹊跷在哪里,染止墨他…知不知道这蹊跷?

第五章 你不是认识他吗?
回到家,流年飞快地找出父亲给她留下的那个手机,将手机里所有可能留下信息的地方都翻了至少三遍,流年依然没有找到父亲留下的任何信息,整个手机所有设置都是出厂设置,如果它和新手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通讯录里有那一个父亲的临时手机号。她按下去,电话里传来女子机械般的声音:“对不起,您的电话已停机。”
眼泪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就算不是电话停机,那个电话也永远不会再被打通了。她记得七年前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这个手机给父亲打电话,她和父亲说,她发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她错了,那一日终成了诀别。
将手中的手机握紧,流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如果父亲真的留下了什么,一定要不遗余力的找出来!
同往常一样去上班,到主编陈姐那里去领任务,没想到领到的竟然是采访程冉明的任务!
她吃惊地望向陈姐,陈姐不以为意地说道:“你不是认识程冉明吗?记得多问点有用的消息出来!”
和她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刚进社的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的,得知自己可以去采访程氏的少总,眼里放出光彩,但许是听说了流年和程冉明很熟的消息,激动过后看向流年时不由低下了头,有几分惧怕的样子。
流年冲她微微笑了下,没说什么,两个人一起到了程氏的大楼,和前台说明了自己是和程冉明有约的记者,便有人来将她们领到了会客室,程冉明的助理对她们说道:“不好意思,少总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只好麻烦两位先等一下。”
本来因为在上次和程冉明说了那样的话以后又要见到他,流年有些紧张,此刻听到他还没回来,当即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的。”
其实那个助理是认得流年的,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对于少总而言是很重要的,可是少总这几日却并没有再提起她,他有些拿不准,不敢贸然做些什么,只好打电话问程冉明:“少总,《晨报》的记者到了,我已经安排她们在会客室等您回来,只是…”
“什么?”
“来的记者里有一个是苏小姐。”这句话说完,他屏息仔细分辨着电话那边的动静。
几秒钟的安静,紧接着是程冉明同平常一样的声音:“我知道了。”就好像毫不在意。
那个助理心里一时猜不透自家少总的想法,只是过了半个多小时少总还没有到,他觉得奇怪,少总还从未迟到过这么久。
会客室里的流年也觉得诧异,程冉明虽然平日难相处了些,但并不是个会耍大牌的人,今天怎么会晚了这么久还没到?是真的有事被绊住了还是知道来的是她,不想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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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墨和冉明亲们喜欢哪个?

第五章 当初和现在,不知是谁误会了谁
“你说程总不会不来了吧?”一旁,小姑娘已经等的有些沮丧了。
“不会的”,流年很确定,“这里是他的公司,他怎么着也会回来的,只不过是咱们能不能采访的成他的问题。”
小姑娘有些吃惊,本以为苏流年认识程冉明,这一趟采访肯定没有问题了,哪知来了程氏以后,不仅没有看到苏流年受到了什么特殊的待遇,反倒是只能认命地在这里等,当下有些怀疑起传闻的真假来。
“我听说…你认识程总?”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迟疑了一下,这姑娘还是问了出来。
听到这话,流年不由笑了一下,“你看我这样像是认识程总的吗?我要是认识程总啊,早让他们赶紧去把人给我找回来了,还能就这么等着?”
“我觉得也是啊…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你认识程总呢?”
“还不是上次去采访齐氏总经理的时候闹得误会!我有个朋友对程总比较熟,我偶尔会陪着我朋友去找一次程总,那次去采访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程总,他想问我一些我朋友的事,结果和我一起来的摄影师误以为我们两个很熟了…我要是真和程总很熟就好了,那我就不用天天做梦东奔西跑风吹日晒的了,你看这大楼里多好!”流年装出一副市侩的模样,只将自己说成普通的拜金女,没什么特别的,那姑娘一听,想的确是这么回事,有这么强大的靠山,谁还愿意去报社上班啊?
“原来是这样啊!”那姑娘恍然大悟。
正说着,会客室的门忽然被推了开,流年转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程冉明总算是到了。
一身黑色的西装剪裁合体,更衬托出他卓然的气质,虽是从外面赶回来,却没有一点风尘仆仆的感觉,看见流年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虽是这样说的,却没有过多的歉意可言,语调还是同往常一样的冷漠。
“程总客气了。”流年亦是十分客气。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两个人的对话都异常的简短,仿佛是在比着赛一般。整个采访过程完成的非常快,不过十五分钟就把原定为半个小时的采访内容进行完毕。同来的小姑娘始终没能找到机会插上一句嘴,只是看着程冉明偶尔像蹙眉的动作快看呆了,直到流年叫她收拾东西好走了她才恍惚地回过神来。
那个时候,程冉明已经在向会客室外走了,步子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流年背对着门利落地收拾着东西,似乎对这毫无所知,就好像他们真的不熟,可是这样的场景,偏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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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想遇见的人
回到报社,正好赶上下班,去找陈姐交了差,小姑娘同社里其他的人一起往外走,路上聊了起来,小姑娘说起今天的经历,又提起流年说她和程冉明不熟的事情,其他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吃惊的表情,不由问道:“怎么会?上次明明是伊夏亲眼看着程总把苏流年拉走的啊!”
小姑娘得意地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上次程总把苏流年拉走是想问苏流年她朋友的事!”
这句话说完,听到的有做恍然大悟状的,有露出鄙夷的表情说:“我就说苏流年除了长的好点,哪像是能搭上程总的啊!”更有将信将疑的,却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没过几天,社里聚餐,去的是极好的酒店,公家出钱,可以白蹭一顿饭,社里的人少有请假的,流年也一起去了,倒不是为了吃一顿高价菜,只是一个人在哪里吃都一样。
进了酒店,流年在一群人里显得有些突兀,别人大多是三两个聚在一起讨论着事情,却没人敢来招呼流年,他们总觉得这个女人能让陈姐格外照顾总归是有些背景的,可是她来社里这么长时间不显山不漏水的大家也都摸不清她的底细,之前听说她和程氏少总关系特别,大家还以为找到了关键所在,结果没过多久就得知原来只是个误会,说来也奇怪,若是其他人有靠山的话大概早就炫耀出来了,偏偏苏流年做的和普通人无异,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社长讲过话后大家就开动了,这些菜由于父亲原来是市长,流年小时候常吃,此时看到,难免勾出些让人难过的回忆,没吃两口就没了胃口。一个人从会场里出来,这会儿其他人大多吃的正欢,没注意到她的离开,她走在过道上,没想到竟会遇到程冉茵!
程冉茵亦是有些吃惊,随即得体地笑道:“流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是了,她是落魄的前市长女儿,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记者,哪里有钱来这里挥霍?
流年勉强地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就要走人,肩却被一只手搭了住:“流年,何必急着走?若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不妨坐下来谈谈。”
“我没时间。”四个字,直白如斯,最不客气的回绝,程冉茵听了却不由得轻笑起来:“这四个字还真是你的风格,若不是这四个字,我怕是要感叹命运之力着实神奇了!”
若是以前,只怕流年听了她第一句的挑衅就已经不客气的回敬了,哪里会像今天这样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忍了?
“请问程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流年的声音已经透出了寒意,程冉茵却丝毫没有受其影响,依旧问道:“跟我去咖啡店坐一会儿怎么样?”
流年正要拒绝,只听身后传来男子熟悉的声音:“程冉茵,你又在胡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