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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为了我耽误正事的!”
他只装做没听懂轻漾在说什么,“我想想,你母亲应该不会讨厌丝巾之类的东西吧?”
终于还是没有办法再沉默下去,轻漾认真地道:“陈安凉,我说…”
陈安凉在她把话说完前打断了她:“轻漾,我说过我要帮你。”
“可是…”
“给我一个机会,不要就这样判我的死刑!”那样坚定的语气,那样骄傲的人,不知怎的,轻漾竟从中听出了几分恳求的意味。
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给他一个机会,又何尝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放下过去,一切从新来过。
虽然已经决定了,然而当与陈安凉一同站在许家家门口的时候,轻漾还是忍不住想要退缩。双手凉的惊人,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害怕,陈安凉握住了她的手。肌肤贴着肌肤,有一股暖意传来,那般的突然,让轻漾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然而陈安凉却早已料到她的反应,紧紧地将她的手握住,慢慢地将她攥起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打开,然后十指交叉握在一起。
掌心贴着掌心,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轻漾的心悸动了一下,禁不住抬眼望向身边的人,她看到他的嘴角染上了一分笑意。
有片刻的愣怔,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有人从她身边走过,也许可以用这样的一个词:擦肩而过,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就直直地走过她,淡淡的薄荷味拂过鼻尖,他的身边是他的未婚妻。也对哦,他完全没必要转头的,他转了头会说些什么呢?她又能说些什么呢?哥,嫂子今天真漂亮?
正兀自失神,前面的人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她听到他问:“你们要不要进去?”
真是无用的话呢,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的。轻漾点了点头,却忽然想起他看不到,急忙说道:“进去。”
“我以为你又要转头走人呢。”意有所指的话,轻漾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知道了上一次她在他病房门口差点走掉的事!
“我只是…”轻漾试图去解释,可是许南城已经按下了门铃,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她又自作多情了呢,她以为他会介意的,只可惜,是她想多了。
“轻漾,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白?”陈安凉见她不对劲,担忧地问道。
“啊?是吗?有点冷呢!”轻漾心虚,胡乱地打岔。
陈安凉没有多想,只当许南城对轻漾太过严厉,轻漾怕她哥哥罢了。
进了许家,陈安凉心中已然有了数,不由得转过头去在轻漾耳边轻声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轻漾,还真没看出你还是大家千金。”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听进轻漾的耳中却是一根刺。千金…她哪里谈的上是金呢,以前那些所谓的关心,还不过是因为…
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轻漾抿了抿唇,却没有答话。
“怎么了?不舒服吗?”陈安凉关切地问道。
轻漾微摇了摇头,站定在了客厅的沙发前,唤许父许母道:“伯父伯母好。”
许母淡淡地应了一声,倒是许父更为亲和些,将衬衫的袖子挽起,微笑着道:“你们都回来了,今儿可热闹了,轻漾,听你伯母说这是你男朋友?”
陈安凉正奇怪他们的称呼,听许父这么问,连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客气地道:“伯父伯母好。”
许父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片刻后豁然道:“你是陈氏的少总陈安凉吧?”
“正是晚辈。”
“年轻有为,轻漾的眼光不错。”说完,许父轻笑了起来。
不知怎的,轻漾只觉得心虚的很,禁不住抬眼望向许南城,没想到正赶上他的视线扫来,视线碰触不过是一瞬,他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不是不失落的,轻漾垂了头,正听到陈安凉唤她:“轻漾。”
她猛地抬起头,茫然地望向他。陈安凉并没有介意她的走神,包容地笑了笑,道:“伯父让坐下呢!”
她跟着陈安凉落了座,心不在焉却比之前更甚。恍惚中似乎听到许父轻声感叹了句:“真是越来越像了呢…”她猛地抬起头,不明所以,余光却瞥到许母的面色明显的暗了暗,心下当即明白了许父话里的意思,心里却不是那么高兴的。
晚饭过程中轻漾很少开口,许南城原本话就不多,饭桌之上,便就听得许父和陈安凉聊些生意经,他们聊得投缘,其余的人却未免兴致缺缺。许母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陈安凉吃菜,然后似是无意般问些他和轻漾是怎么认识的之类的问题。轻漾在尴尬之余自然是明白许母是问给谁听的,她只是在陈安凉的话后赔笑,却不出声回答。但所幸还是顺利的度过了这晚饭时光,轻漾心里禁不住松了一口气。
离开许家的时候,陈安凉去取车,轻漾站在路旁等他,正赶上许南城从她身旁经过,她隐约似是听他和她了一句:“下一次说谎的时候,笑容不要那么僵。”可是等她转头的时候,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任由裴心莹挽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撒谎?她今晚有几句话是没有撒谎的?轻漾想了想,想不到什么,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陈安凉问起轻漾她对许父许母的称呼问题,轻漾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亲生父母去世了。”陈安凉觉得他不好提起别人的伤心事,就没有追问。车开到轻漾楼下,轻漾正要下车之时,他忽然拉住了她。轻漾愣了一下,转过头诧异地望向他。
陈安凉俯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轻漾愣住,他却轻笑了一下,颇像只偷了腥的猫:“轻漾,我见过了岳父岳母,以后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那么,亲爱的,什么时候陪我回家见见你未来的公婆?”
面对着陈安凉的期待,轻漾几乎是落荒而逃,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想伤害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命运就像是一个死结,无论她怎么挣扎也逃不开宿命纠缠,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可是再一抬头,身边的景色早已不同,只怪当初她喜欢上了不能喜欢的人,佛家语:这是妄念。
很晚了,可是却不想回家,一个人在街上慢慢的走,不觉间竟走到了平日吃麻辣烫的胡同。走了这么久,也想找个地方坐会儿,索性拐进了胡同,正预备着跟阿婆打招呼,谁知道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许南城。
他的身上是名贵的手工西服,坐在这种街边的小摊上倒真有些不伦不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来这里。她转身想走,哪知身后传来阿婆惊喜的声音:“咦?是轻漾吗?”
她僵在当场,进退两年,阿婆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热情的招呼道:“真的是轻漾啊,快过来坐啊,我刚刚还问南城你怎么没来呢,你瞧瞧,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她缓缓地转过身,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余光处瞥见许南城淡淡地望着她,脸上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果然是缘分,在最不希望的时候遇见他,他永远是淡漠的,她永远是难堪的。
“还和之前一样?”阿婆殷勤的招呼声传来,轻漾微垂着头,却能明显的感受到有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所幸时间已晚,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轻漾就近挑了一张桌子坐下,虽然离许南城也就两米的距离,但总好过坐在一张桌子上,大眼瞪小眼。
吃的很快就煮好了,阿婆将碟子放在了她的桌子上,一边擦着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还记得小的时候南城用车载着小轻漾每天都来我这个小摊上吃东西,兄妹两个要的东西一模一样,两个人一人一份,每每像你们推荐点什么新东西,总是南城先尝过后说好吃,轻漾才敢跟着吃…转眼间,你们都这么大了,事业有成,老婆子也老了啊!”
这话多少有些伤感,想起自己和许南城年少的时候,轻漾脸热之余也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呢!难为阿婆还记得了。”
坐在旁桌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轻漾心中不由生出了点寒意。果真是高高在上的人,他大概早就忘记了吧。
嘴里的生菜叶子咽下,轻漾听到风送来他的声音:“恍如昨日。”静了两秒钟,他轻声道:“少吃点辣的,你会肚子疼的。”
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尽,脑海里模糊的记忆被人唤醒。对于她来说久远的好像上辈子的事情,对他却似是昨日才发生的。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低了头拼命地往嘴里塞着东西,生怕迟一刻,泪水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吃过加餐,许南城和她一同离开了胡同,他手上系着袖口的扣子,感觉的忽然变大的晚风,不着痕迹地将轻漾护在了身后。一路无话,他们向轻漾住的地方走去,许南城走在轻漾的前面,对路熟悉的很,步子也不免快了些,轻漾跟的吃力,距离稍稍拉大了的时候,他又会把步子放慢,等她跟上来。一直到了轻漾的楼下,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路跟着许南城爬上楼,轻漾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有些恍惚,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也没有意识到,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抬起头,轻漾望向旁边的房门,惊讶地已经发现竟然到了家门口,要不是许南城在前面挡着她,估计她还得往上爬呢!
脸不由得微红,她低了头,小声道:“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楼道里很安静,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他手表指针“嗒嗒”的声音,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他说再见,轻漾奇怪地抬起头望向他,却见他抿唇轻笑了一下,“我连你在哪里都不知道。”有哪里谈得上送她回来呢?
轻漾慌乱地别过头,只当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勉强撑出一抹笑,她一面摸出钥匙开门,一面道:“哥,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手中的钥匙轻轻一转,门锁“嗒”地一声开了,她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拧开门就要进屋,可是手臂却被一旁的人抓了住。他一个用力,直接将轻漾压在了门板上。她在寂静的空气中听到他并不平稳的呼吸声,听到他声音低沉地说:“轻漾,你又忘记我说的话。”
她用仅剩的力气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肯露出软弱的模样,他的目光太灼人,她不喜欢现在的这个姿式,可是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她清楚的记得,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彻底。
他俯下身来,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就连头上的纱布都刚刚好对到了一起,那般亲密的姿势,他们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可是他们之间,那层厚厚的捅不破的东西又是什么?
温软的唇碰在一起便再不愿分开,仿佛这样就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不诉离殇,可是这算什么呢?轻漾这样在心底问自己,这算什么呢?
她的男朋友不过在今天下午才见了她的父母,她现在这样又是在做什么?
就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是他是那样的执着,她怎么也挣不开。她狠了狠心,直接用牙咬了下去,有血腥的味道弥漫在口中,可他就像是她的紧箍咒一般,她越是挣扎,他便将她抱的越紧,她越是想要将他从心中删除,他却在她心中占据了更大的一方空间。
无药可救了,苏轻漾,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有泪水跌落眼眶,越来越多,开始时断断续续,最终连成了串,心里的滋味不知是苦还是什么,她靠着身后的门板,渐渐向下滑,想要缩成一团,仿佛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然而却被人整个捞了起来按进怀里。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她缩在他的怀中,没有挣扎,就像小时候一样,如同一场梦,然而终有一刻梦醒,美好幻境的碎片终是扎伤了自己。
随后的几天,轻漾简直就像是生活在地狱一样,为了赶进度,许南城带领着整个负责陈氏项目的团队没日没夜的加班。陈安凉想要约轻漾出来,哪知她这个小员工倒比他这个老板还要忙,根本约不到。陈安凉在电话里和轻漾抱怨,一句话说完,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回应,随后听到轻漾和别人说了句:“这个报表也要一起交吗?”
她已经忙的乱七八糟昏天黑地,算完一个数,才忽然想起刚刚陈安凉似乎和她说了点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没听到,只好满怀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陈安凉眸光暗淡了许多,却只是宽容地道:“没什么,只是说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没有玩笑般的抱怨,一句普普通通的陈述句,带着最真挚的情谊,只可惜,轻漾还是错过了,当陈安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轻漾不经意地一转头,无意中瞥到了从办公室出来的许南城,随即飞快地向陈安凉说了一声:“我有点事,回头说,挂了,拜!”紧接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许南城从出了办公室就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此刻见她挂了电话,一副心虚的样子,这是通什么样的电话,他心里也就大概清楚了。
“迎初,策划部刚才是不是交上来了一份资料?”许南城忽然开口道。
廖迎初点头,疑惑地望着他。
“等等拿给苏轻漾让她整理好了给我送进到办公室去。”
听到这话,办公室里的众人纷纷吃了一惊,望了望苏轻漾桌子上一摞高高的文件夹,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总裁对待苏助理的方式…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整个团队加班加点半个月,终于顺利地完成了任务。陈氏的招标会如期举行,作为助理中干活最多的,轻漾毫无疑义地被老板点名要求陪同参加招标会,其他的人虽有妒忌不服的,却因为许多重要的报表以及策划都是由轻漾经手的,论对案子的熟悉程度,他们的确比不上轻漾,所以也说不出什么。
廖迎初之前还觉得许南城给轻漾安排那么多任务有点过了,到了这个时候,忽然恍悟了许南城的用意,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他操个什么心啊,再怎么样,许南城又怎么会舍得轻漾多吃一点苦呢?
轻漾倒是没体会出许南城这样的一番用意,只是忍不住在心中哀叹又休息不了了。
方一进会场,就和陈安凉打了个照面。和许南城握过手后,陈安凉转过头去仔细打量着轻漾,蹙了蹙眉,最终忍不住说道:“几天不见,瘦了那么多圈,我还以为你从非洲难民营回来的呢!”
那般熟稔的语气,让周围的许多人都吃了一惊,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陈安凉的话语中分明透着心疼的意思。再认真地看了看轻漾,诧异中,只听人群里有人小声道:“咦?这不是之前报纸上和陈少闹绯闻的那个女孩子吗?”
与他们的惊讶不同,轻漾倒是禁不住松了口气。最近陈安凉这厮太过温情太过包容,一点也没了往日的不正经,以至于她一旦想起他,总是满心愧疚,如今他终于恢复了原先对她的态度,她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过在这种时候说起她瘦了的问题可不算是什么好事,让她不得不变瘦的原因就站在她身边,她小心翼翼地用眼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神色如常,仿佛与他无关一般。
总不能说是被资本家压榨的吧?轻漾深谙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板的道理,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最近不是流行什么骨感美吗?我也赶一下时髦。”
哪知话刚说完,就听身边的人冷笑了一声说道:“那是骨感美,不是骨架美。”
一针见血,拆台拆的如此之不客气,轻漾忍不住想要瞪他一眼,她明明是在帮他掩盖罪行,最后到好像是她咎由自取一般。
难得陈安凉和许南城看法一致:“你再瘦一点就可以直接进医学院供人研究人体结构了。”
玩笑归玩笑,做起正事来,大家状态全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转。轻漾看着单独坐在一处的陈安凉,没想到他正经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由得轻笑,人的皮相果然是最不可轻信的东西。
“苏轻漾,把昨天让你改的那份策划给我看。”苏轻漾猛地回过神来,身边的大Boss神色并不那么好,冰冰冷冷的,她不敢多说废话,老老实实地开始工作。
头天晚上将所有需要的资料都整理到了一个U盘里,此时找着并不费劲,找到文件,苏轻漾双击点开,却在那一刻忽然呆住。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长达三十多页的文件此刻全部是乱码?
察觉到轻漾神色明显的变化,许南城将目光投向了轻漾面前的电脑,看到那满篇的乱码,先是一愣,随即拿过电脑放在自己腿上。以飞快地速度查看了几个相关文件,许南城的眉蹙的更紧,“这个笔记本是公司给你的那台吗?”
见许南城这副表情,轻漾已经了解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那个笔记本两天前坏掉了,这台是Helen借我用的。”
“公司给你的薪水很低吗?”
“啊?”轻漾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连电脑都要借别人的,你难道连个笔记本都买不起吗?”
“不是的,只是我的电脑常联网,里面有病毒。”
许南城冷哼了一声,道:“这电脑里的病毒恐怕比你电脑里的还多。你的电脑怎么坏的?”
轻漾着实吃了一惊,答道:“我也不知道,前天打开电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黑屏了,然后就怎么也打不开了。”
她还没说完,许南城便已经大概猜到了出了什么事,拿出手机给廖迎初打过去,吩咐道:“迎初,资料泄露,你现在先报警,然后带着笔记本和之前所有的资料赶过来。”
资料泄露!轻漾的心中一紧,之前自己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可如今被证实是真的,心境立刻不同,“还来得及吗?”
资料丢失并泄露,意味着他们不仅需要找齐之前的所有资料,同时他们更需要将计划书做出很大的调整。这次资料泄露很显然是有人恶意为之,既是如此,那么下手之人必定与今日参加招标的某个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天一内部的人,因为天一的高层人员放置机密文件的电脑有专门的保密系统并且从不联网,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外人绝没有机会接触到里面的内容。
有人冒着极大的风险盗了文件,自然是要在这招标会上赢过天一。天一在这次竞标中投入了很多,若真的有个万一,只怕失掉的原比这一个案子要多。
“来不及也得来得及。”时间紧迫,许南城不多说,全副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然而刚刚敲入几个字,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轻漾连忙问道。
“不能用这个电脑,这里面有木马和病毒”,顿了顿,又说,“之前的策划已经尽可能地做到完善了,现在要改麻烦不小。”最重要的是对方清楚了他们全部的预案,他们却不知道对方根据他们的计划书制订了怎样的战略,要改都不知道应该改成什么样。
轻漾看着许南城为难的样子,满心都是愧疚,低了头道歉:“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何况就连他也没有预料到会出这种情况,更别说她了。
就在这时,廖迎初匆匆赶到,在许南城的左边坐下,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话虽是对着许南城说的,目光却似是不经意地在轻漾身上转过。
“不赖她,她的电脑被人做了手脚,Helen的电脑也出了问题。”语气是一贯的淡漠,然而字句间却有着明显的偏护之意。廖迎初耸了耸肩,心里暗忖:有你在呢,我哪里敢赖她。
“之前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不过,南城,我在路上想了一下,这计划书要再改很困难,同样,如果走和咱们一样的路线,想要做的更好也很困难,我现在担心的不是有人会在招标这件事上做什么手脚,而是在招标之后…”
“报案了吗?”
廖迎初点头,“已经报了。”
“让杨晓蕊平日里注意着点Helen的举动,电脑出问题的事情也先别说出去。”
“你怀疑是她?”
许南城摇头,“不可能,她虽然没参与这个案子,可是想要搞到相关资料再泄露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没必要做的这么明显,而且咱们的资料都有备份,就算她电脑里的病毒把轻漾的那份毁了,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也对,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许南城抬起头,望向台上,“先看吧。”看看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看这场戏怎么唱才最精彩。
说话间,竞标会已经开始了。轻漾看着台上的发言人,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了,总裁,咱们公司的发言人是?”
她看了看公司在场的不多的几个人,从心底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大Boss不以为意地瞥了她一眼,“你觉着呢?”
许Boss和廖Boss都是Boss,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屈尊去做发言人,剩下的人里最熟悉这个案子的就是…就是她自己。
“总裁,我觉得…”
轻漾刚试图想去说服许南城改变心意,就被他扫过来的眼风冰冻,“你觉得什么?”
一下子没了勇气,轻漾低了头无可奈何地改口:“我是想说,我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我去…刚刚好。”
满面苦色,轻漾想要询问应该怎么样发言,可是又不知道该问谁好,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生无可恋,廖迎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南城,你就别逗她了,那人来了吗?”
原来真的不是她?轻漾嘴角忍不住咧开露出一个极为开心的笑容,许南城看了一眼她,她只好将弯的一半的嘴角生生向下压了压,强做出一副“我真遗憾”的表情,身上却感觉轻的快要飘起来。
不再去理会轻漾,许南城淡淡地应了廖迎初一声:“恩,不过没有进来,说还有点事。”
居然有人能大牌过许南城?轻漾将公司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有想出这个人是谁,吃惊之余又觉得奇怪,可又不敢多问。
“不过,南城,你还真是大胆。”
许南城低笑了一下,“大胆算不上,顶多算是不按常理出牌罢了,她向来公私分明得很,倒不会有多大问题,更何况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不可能说出不该说的的。”
听这二人一来一往,这二人聊得欢快,轻漾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他们好像故意要让她猜谜一样,说了半天都没有点破那人是谁。这厢轻漾也就不去管他们了,与其听他们谈话越听好奇心越旺盛,倒不如听听别的公司的策划长长见识。
由于竞标的公司多,天一的发言时间被安排在了下午。看着许多公司发言人因被陈安凉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而黯然离开会场,轻漾心中除了对陈安凉有了重新的认识外,忽然还有几分忐忑。
他们找的发言人到底是谁呢?听他们的意思,没准不是原来公司的人,如果…如果有个万一,万一那人对这案子不够熟悉,他们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不就都白费了?
思索间,轻漾视线望着陈安凉的方向出了神,恰好陈安凉转过头,四目相对,轻漾回过神来的同时,不由得有几分尴尬。哪知这边还没有尴尬完,那边老板就发了命令:“苏轻漾,把所有公司计划案的亮点记录下来。”
于是一个上午在忙碌中度过,午饭是廖迎初叫的披萨外卖,打开的时候忙碌的轻漾同学一抬头正好看到了上面的青椒。
向许南城那里望了一眼,许南城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轻漾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总不好就这么扔了吧?轻漾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问:“要不也别折腾了,我帮你把青椒都挑出来,你先凑合吃一下吧。”
许南城依旧面无表情,面无表情不是一个好表情,轻漾心里估计这事是没戏了,正准备再叫一份外卖,没想到听到许南城竟淡淡地说了句:“挑干净点。”
真是可恶的一句话,她也不过是好心让他少浪费点粮食,多积点德,这下倒好,好像是她理所应当活该受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