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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廖迎初说自己也要参与到陈氏那个竞标案筹备的过程中时,轻漾吃了一惊,“可是我毫无经验啊。”
廖迎初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笨,这不就是让你积累经验呢吗,又没说让你一个人包了整个案子,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将一大夹子的资料交给轻漾,廖迎初笑的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小轻漾,你廖哥哥我相信你的实力哦!”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轻漾打开夹子,当场呆住,入目的是一页密密麻麻的纯英文写就的项目相关介绍,看的她一阵阵地头晕。
没办法,硬着头皮开始翻译,刚看三句话就有两个不认识的生词,被逼无奈之下,轻漾只好掏出手机来查。
越往后生词越多,轻漾查词查的手都快软了,最可怕的是生词连在一起的意思越来越不靠谱,烦得她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许南城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轻漾手托着腮,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眉皱的厉害。
他走近,她像是忽然间回过神来一般,抬起头看到他,面上的神情极为尴尬。
“那个…我只是在查词。”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才好。人家什么都没问,她那么急着解释干吗?欲盖弥彰啊欲盖弥彰。
“查什么词?”他疑惑,更靠近了些,看到了轻漾桌子上的资料,也看到了上面标注的乱七八糟的中文释义,“真实…代理?这是什么?”
轻漾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她也想知道这是什么,在这里查了半天,结果越查越不明白。
见她微微低了头,许南城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叹了口气,告诉她:“这是经销代理商。”这是个专有名词,没见过她这么一个词一个词拆开来查的。
“哦!”轻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手指飞快地指了一个词,“那这个呢?”
“产权归属。”
“还有这个!”反正看他现在也没什么急事的样子,不问白不问。
“…”
轻漾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总之她现在正坐在总裁办公室里,与她的顶级boss共用一张桌子,她的笔顿住,许南城便会回过头来,替她翻译了她笔尖指着的词。
他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侧面,让她的耳根禁不住微微地泛红,心旌一荡。一刹那的失神,她完全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而他已经转过身去认真地工作起来。
要不然呆会再看这个吧,想到这里,轻漾拿起后面的文件看了起来。
这是天一竞标案的草案,标准的纯中文打印而成,轻漾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一页页地翻过去,轻漾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咦?这中间是不是应该还有东西啊?”怎么好像缺页了,前后内容连不上呢?
许南城听到她这么问,看了看她手里的文件,用笔把她纸面上最后两行文字划掉了,“这些你不用管。”
“恩…”可是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感觉,中间的这些会很重要?
“怎么不接着看刚才的介绍?”许南城蹙起眉,十分不满。介绍都没有看完,怎么看草案啊?
轻漾心虚,余光瞥见墙上的表指针已经指向指向了十二点,连忙欣喜地岔开话题:“该吃午饭了!”
许南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不饿。”
“可是…”可是她饿啊,轻漾正支吾着,便听许南城又说道:“你要是饿就自己去吃吧。”
“哦…”轻漾莫名地有几分失落,收拾好文件,她缓缓地向外走,手摸上门把手的时候,她垂了头,有几分不舍。
吃完饭以后,大概就不能再回到这里了吧。她开门的动作极慢,心底隐隐有一份期望,希望听到他的挽留,可是直到门被拉开一个缝,她也没有等来她所期待的。
心里空落落的,她的心中对自己说:算了,苏轻漾,就这样吧,你最清楚的,你们之间没有可能。
然而下一刻,世界陡然转了一百八十度。门“嘭”地一声合了上,她被人箍住了腰身,压在了门板上。
他的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唇附上唇,他以舌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逼迫她与他纠缠。
气息交缠间,她手中的文件散落了一地,单衣抵不过身后冰冷的木板透出的寒气,她的前后一热一冷中苦苦挣扎。
一颗心几度沉浮,泪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跌出了眼眶,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她用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如同溺水之人死死地抱住一块浮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同时伴随着女人的声音:“南城,你在吗?”
是裴心莹!
轻漾猛然间清醒过来,挣扎地要推开他,可是他却蛮横地不肯放手。胶着的唇移向她的耳垂,他含住,用舌舔舐着,引得她一阵颤栗。
他的声音略显低哑,轻而认真地在她耳旁说道:“苏轻漾,下一次离开之前,要记得说再见。”
身后是裴心莹短促的敲门声,轻漾在那熟悉的薄荷味的包围中,变得越来越绝望。
第四章 爱上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意外
很多微笑,明知道是虚伪,却还强挤着笑容;很多回忆,明知道痛心,却还是无法释怀;很多放弃,明知道美好,却始终不甘离去;很多渴望,明知道无用,却始终想得到理解…很多爱情,明知道结局,却还是想停也停不下——爱上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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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周时间将廖迎初给她的所有资料看完,轻漾正式加入了竞标案的负责组。起先的时候,她跟的比较吃力,好在慢慢地熟悉了以后,做起事来得心应手了许多。
抱着文件从廖迎初和许南城的身边经过,轻漾极其礼貌地打招呼:“许总、廖副总好。”
及至她走远,廖迎初低声议论道:“这几天她成长的很快嘛…”
许南城眉心凸起,看着轻漾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迟疑地开口:“她好像变得更加自闭了。”
“有吗?”廖迎初一副不赞同的样子,“见人主动打招呼,笑容是标准的三十七度职业微笑,我还真看不出她哪里有更自闭啊!”
“就是这样才是自闭,真实的情绪越来越少流露。”
“那也可以是成熟啊。”
许南城抿起唇角,微微摇了摇头,“可是,她在躲着我…”
谈话到这里戛然而止,适时到来的裴心莹为他们的对话画上了一个句号:“南城,我们走吧!”
今天是他们一起去试订婚礼服的日子,与裴心莹的愉悦形成对比的是许南城同往常一样的不冷不热,仿佛即将订婚的人不是他。
路上,裴心莹试图通过说话来缓和一下气氛,奈何无论她说什么,许南城都只是敷衍地应声。
几番尝试下来,裴心莹也识趣地闭了嘴,在这安静的车里,许南城的手机突然地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刚接通电话,许南城便听到廖迎初焦急地说道:“南城,轻漾出事了!”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疾驰中的黑色轿车骤然停了下来。许南城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手机,强压住声音问道:“在哪儿?”
“嘶——”沾着酒精的医用棉触碰到头上的伤口,轻漾忍不住咧了一下嘴,向后缩了缩。
廖迎初站在一旁,不由得摇了摇头。早知道她会弄成这样,打死他也不敢跟她说许南城去试订婚礼服了。
急诊的走廊中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许南城匆匆赶到急诊室,看到轻漾的头上一块红,心疼得厉害,禁不住开口责问旁边的廖迎初:“这是怎么回事?”
廖迎初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他和轻漾说许南城去试礼服的事加上,正犹豫着,却直接被轻漾抢了话语权。
“和他无关,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而已。”轻漾的声音冷冷的,与许南城一贯的清冷不同,她更像是在赌气。
廖迎初在心中哀叹不已,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正常人谁走着路能磕着桌脚啊。许南城为兄弟两肋插刀,为轻漾插兄弟两刀的事迹他在学生时代就见了不止一次,这下子他的罪可大了!
果不其然,许南城锁眉,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头磕的到底是狠了些,额上被缝了三针,轻漾摸了摸头上的纱布,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二位老板,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这个是不是可以算工伤了?”
许南城的面色暗了下去,廖迎初还是一副不正经的形容,“许南城,没看出来啊,你们家轻漾还是个小财迷。”
许南城的面色暗了下去,廖迎初还是一副不正经的形容,“许南城,没看出来啊,你们家轻漾还是个小财迷。”
许南城冷哼了一声,“对,你这个是工伤,不仅不用付医药费,公司还会发你奖金。”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轻漾今儿的状态不同以往,毫不客气地回道:“谢老板了,敢问您打算发多少?”
出乎意料地,许南城没有生气,反而认真地答道:“一个我,你看够不够。”他望向她,眸子里闪烁着真挚的光芒,唇角恰到好处的弯起。
轻漾当场愣住,还是廖迎初反应的快一些,极其惊讶地叹道:“老板这是要卖身啊!”
“…”
伤口处理好了,轻漾站起来就要走人,却被许南城从后面拽住手臂,“我送你回去。”
她想拒绝,奈何许南城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反抗。一路被他拽上了车,轻漾赌气似的偏头望向窗外,理也不理他。
同前两次一般的寂静,不同的是车上两人的心思。死寂中,轻漾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是陈安凉。
“你在哪儿?一起吃晚饭吧。”陈安凉的声音不小,在这安静的车里,足够许南城听清楚。
轻漾几乎毫不犹豫地想要答应下来,这是多好的一个逃离的机会啊!可是还没等她那个“好”字说出口,电话就直接被人夺了去。
那人霸道地替她做决定:“不好意思,她还有事,去不了。”说完,许南城直接关了机,把手机电池取了下来。
轻漾气的直用眼睛瞪他,他却一脸坦然,看了看后视镜,将车靠边停了下来。熄了火,他转过头去冲着轻漾佯作凶恶地说道:“瞪什么瞪,再瞪今天晚上的火锅你别想吃!”
火…锅?轻漾惊愕了,转头望向外面,她发现不远处是家超市。他他他…他是要自己下厨?
许南城下了车,替她拉开了车门,轻漾却打定主意采用非暴力不合作政策,坐在座位上岿然不动。
唔,倒是很久没见到她这样的赖皮相了,许南城难得地轻笑起来,弯下腰将轻漾从座椅上横抱了出来。
轻漾被他的举动吓了个够呛:“你你…你干吗?”
许南城不理她,他掂了掂抱着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还是那么轻,真不知道你吃的那些东西都长到哪里去了。”
他们略显怪异的姿式引来周围的人频频回首,目光多是艳羡,轻漾的脸不由得涨红,想要推开他,“放开我,有很多人在看呢!”
许南城却不为所动,看着她晕红的脸颊,心情一时大好,“怕什么,他们只会当我们是闹别扭了的小情侣。”
她将脸埋得更靠里些,口中却还是坚持地说道:“放开我。”
许南城笑的带了几分狡诈,“轻漾,你确定要让我放开你?”他的手象征性地松了松,那股下坠的力道吓得轻漾急忙攀住了他的脖颈。他嘴角的弧度加大,更用力地将轻漾收入自己的怀里,那般珍重的模样,像是抱着全世界。
进了超市,许南城的一只手始终紧紧地拉着轻漾,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转身逃走。在蔬菜区选了几样时令蔬菜,许南城用袋子装好,然后统统都挂在了轻漾空余下来的那只手上。
轻漾愣了半晌,偏偏许南城始终很坦然,把袋子给了轻漾以后,自己怡然自得地在前面选着东西。
就这么一路走到收银台,周围人的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二百,“苦力”苏轻漾忍不住在后面冲许南城翻白眼,小声嘟囔道:“什么人啊,哪有让女孩子拎东西的?”
轻漾自认为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谁知道下一刻,前面的人就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轻漾瘪了瘪嘴,却没有再说一遍的勇气,自认倒霉地低了头,也因此没有看到许南城变得复杂的目光。
其实,她说的,他听的一清二楚,她想的,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他知道让一个女孩单手来拿那么多东西是一件多么不地道的事情,可他就是想让她也替他做一些事情,在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以后。
许南城直接将车开到了轻漾的住处,上楼进了房间。虽然他来过这边很多次,这却是他第一次进来,很简单的布局,倒是也符合轻漾的性格。
将外衣放下,许南城径自进了厨房。熟练地洗完菜,他打开柜子翻出电磁炉和锅,接了水,将买来的辣火锅底料倒了进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轻漾抱着抱枕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每一天,她都如现在这般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一股热流淌过,久违的温馨涌来,她转过身靠住冰冷的墙壁。
怎么办呢?她似乎对他的好没有一点抵抗力。之前明明那么躲着避着他,可是天知道此刻她有多么希望时间能够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火锅的香味很快溢满整个屋子,肚子里的馋虫在叫嚣,好不容易等到许南城把东西准备好,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桌旁,拿着筷子等着锅里的肉煮熟。
火锅之于轻漾是就好像是化功散,这点许南城是最清楚不过的。小的时候轻漾有时会因为一些小事和他赌气,明明上一刻还故意板着脸撅着嘴做出一副这辈子都不理他了的模样,可只要坐在桌子边,看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她的嘴角总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中的郁结也会随着香气飘散掉,极其真诚地感叹一句:“哥,你真好!”
他自然好,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像他一般将她所有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又有谁能像他一样十几年如一日地对她视若珍宝?刚上大学的时候廖迎初曾经开他玩笑说:“南城,我怎么觉得将来你天天不像是赶着去陪妹妹的,倒像是急着回家陪老婆的?”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彼时轻漾正忙着和一片大白菜叶奋斗,听到铃声也顾不得许多,把整片叶子一口塞了进去,又急忙抓起旁边的水杯往嘴里灌凉水。
迅速扑到座机旁拿起听筒,轻漾刚说了一声“喂”,就听到那边的陈安凉怒气冲冲地吼道:“苏轻漾,给我说清楚,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轻漾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耳朵,正在犹豫着要怎么回答,电话就直接被那个“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拿走了。他的神情格外的严肃,语气中带了三分警告:“你没有权利质问她关于我的事。”说完,挂了电话不算,连电话线都直接拔了。
轻漾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根本没来得阻止。“你…”他怎么能这样?再这么说陈安凉也是关心她,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看着轻漾皱起的眉头,许南城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一口郁气堵在心口,许南城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可以去伤害她,即使他真的很想掐死她算了。
从小到大,他因为怕伤害到轻漾,从来不敢像陈安凉那样吼她,他细心呵护了十多年的人让别人欺负,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允许它发生?
他分明是为了她好,她却像看着罪人一样看着他。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冷的许南城不由得咬紧了牙。
两个人都死死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然而就在这时,轻漾禁不住微微弯下腰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许南城来不及多想,急忙扶住她,却被她轻轻推开。转头直奔向卫生间,她后悔不已,刚刚那杯凉水果然灌出了事。
算着日子这两天要来那个,这下闹得肚子疼不说,还得被激的痛经。
等轻漾将该收拾的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灶台上煮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坐到沙发上,轻漾的眼前忽然多出了一样东西,定睛一看,是个暖水袋。
她抬起头看向许南城,望见他另一只手端着的红糖水,不由得红了面庞,他竟然连这种事都猜出来了!
“拿着,赶紧把糖水喝掉,辣火锅你是吃不了了,我给你煮了点稀饭填肚子。”他的气还没有消干净,可就是狠不下心不管她,看到她疼成那个样子,自己心里比她还疼。
轻漾拿过暖水袋捂在肚子上,又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吹了吹,小口地抿着。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屋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愣。轻漾正要放下手中的红糖水,却被许南城先一步拦了住。
他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的人看到他明显怔了一下,“你是…”
屋里的轻漾听清是陈安凉的声音,怕他们再起什么冲突,急忙放下碗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我是她哥。”轻而有力的声音传入轻漾的耳中,不知怎么的,明明应该放心了的她隐隐的有几分失落。
原来她之前真的是想多了,许南城不过是像五年前一样把她当成妹妹照顾而已,她还以为…
呵,还以为什么呢?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陈安凉有些将信将疑,皱着眉问轻漾道:“是吗?”他怎么记得面前的这名男子就是那日在安辰酒店被轻漾称作为上司的人?
视线落于轻漾额上的时候,陈安凉一惊。
“轻漾,你头上是怎么回事?”他看着她额上的伤处,心疼极了,却碍于许南城在场,不好有什么动作。
轻漾偏头看了一眼许南城,然后答道:“他的确是我哥,我不小心磕到了头,刚刚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没什么事。”
陈安凉顿感尴尬,原本是来“捉奸”的,没想到捉到人家哥哥的头上,还没怎么样呢,先把未来大舅子给得罪了,这实在算不得一件好事。
眼见着许南城面色越来越冷,陈安凉识趣地道别:“既然他…是你哥哥,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不等轻漾回应,许南城就先一步沉着脸说道:“就算我不是她哥哥你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然后干脆地关上了门。
三秒钟的静默后,轻漾不由得蹙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再怎么样也是为我好啊…”
她眼中的谴责像是一把刀子划过他的心,他的手不由得捏紧,指节处泛白,“所以呢?”
所以他不是为她好,所以她不忍心伤到一个外人却忍心屡次三番地伤到他?
紧紧地咬住牙,他在盛怒中挤出这句话:“苏轻漾,你真是很不公平!”
他眼中的受伤太过明显,震惊了轻漾,直到关门声“嘭”地响起,她才震惊中回过神来。
头不自觉地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中流露出的悲伤。她真的错了吗?为什么他们每一次都会闹得这样不欢而散?
许南城走出楼门,深秋的寒意扑面而来,直冷到心里。脚下是一层不薄的枯叶,踩在上面,寂静地小路上响起“咯吱”的声音。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由心底而生,仿佛又回到了在美国的时候,一个人孤单地走在人影零落的街上,越发怀念轻漾在身旁的情形。
似乎还能听到她说着自己是多么后悔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没多穿几件衣服,似乎还能看到她那副悔不当初的形容,嘴角难以抑制地轻轻扬起,微偏头,近旁的却是偶然路过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那个时候,她正陪在别人的身边,对着别人温柔浅笑。
发动了车子,他将车速飙到一百五十迈,都市闪烁的霓虹灯飞速地向后退去,他甚至已经不愿再去看信号灯,胸腔里满满的恼火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想要发泄,想要一个解脱。
等到许南城看到那辆转弯中的白色卡罗拉时,已经来不及了…
…
天已经黑了下来,轻漾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出着神。没有开灯的屋子里黑漆漆的,衬着映进来的白色月光,更显得一室清冷。偏偏许南城临走前最后一句话不停地在她耳畔回旋,她捂住耳朵想要挡住这声音,可是怎么也挡不住。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这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轻漾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兜,下意识地按下了通话键,然后听到电话里的人这样说:
“喂,轻漾,南城他出车祸了…”
…
急促的脚步声响在医院寂静的走廊上,轻漾满面焦急地找着廖迎初在电话里所说的病房,视线扫过一个又一个门号,终于寻了到。
紧走几步到了病房门前,手已然抬起,就在要推开门的时候,她却忽然停了下来。
那是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一路催着出租车的师傅快点开,只希望能早点到这里,可是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进去以后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口气说出什么样的第一句话。
哥,你怎么出车祸了?不行啊,太像质问了。哥,伤成什么样了?还是不对,更何况他们刚刚吵了架,只怕原本关切的话说出来就会变了味,再一次不欢而散,倒不如不相见。
原本已经扶上门把手的手又渐渐缩了回来,她想,也许应该先去买个果篮,起码可以免的太过尴尬。
就要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怎么,来都来了,不想进去看看吗?”
轻漾一愣,回头,看到廖迎初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不是不失望的,小说里写到这里通常不都是说男主好端端地站在女主后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吗?
可现在…轻漾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哪里做的起许南城的女主?
廖迎初显然没有察觉轻漾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几步走近,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果断地拧开了房门,就像是刻意断掉她的后路一般。
廖迎初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一阵风一般滑过轻漾的耳畔:“就这样走掉,不会后悔吗?”
这话他也和许南城说过,五年多以前了呢,在他得知许南城决定出国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问他的,就这样走掉,不会后悔吗?
那个时候,许南城便是那么一副老成的模样,他什么都没说,廖迎初却觉得其中大有深意。
如今,轻漾呢?
他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就注意到了她,注意到她在这里竟然站了足足五分钟,若不是他及时出声,只怕她早已经扭头走人了。
明明不是不在意的,可为什么她却那般的懦弱,懦弱到连一个开门的动作都无法完成,懦弱到他几乎忍不住冲过去问她到底在犹豫些什么。
他不知道她与许南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许南城出车祸时超速并且闯了红灯。这不是他一贯沉着冷静的风格,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在这世上恐怕只有苏轻漾一个人了。
他打电话给她,刻意用了那一种欲言又止的语调,刻意不告诉她因为措施及时并且汽车的安全性能好,许南城并没有受太重的伤,此时已经醒来。他只是想不通,凭什么许南城为她受了伤,她却还能那么心安理得地缩在那个她自以为安全的壳子里。
廖迎初正要迈步走近屋子,忽然听到身后的人声音极小地问道:“他…他怎么样?伤的重吗?”
他冷哼了一声:“还好,好的很,不过是头上围了几圈纱布而已。”顿了顿,又说:“你与其问我,还不如自己进去看。”
“我…我…”她嗫嚅着,半咬着下唇,一副无措的模样。认识这么多年,廖迎初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样子,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眼里一闪一闪,委屈地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廖迎初严肃起来的样子,很凶,也很吓人,可是他说的句句在理,她没有办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