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果然狠心。”晟王邪魅一笑,一用力,安琪随着帘子卷入他怀中。
“男人,你会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安琪冷眼看着他,缓缓道,闭上眼睛,隐藏她的心疼。
晟王微微一怔,一头倒下去,一脸诧异看着安琪,安琪嘴角一扬,冷眼看着他。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好好享受。”安琪拿起被子,随意遮住他一身春光,她要好好理一理心情,独自走入竹林深处。
阿福见安琪离去后,立马进去看看究竟。
晟王坐直身子,伸手擦了一下胸前的血迹,紧蹙,看不出眼眸里的情绪。
“居然在暗器上涂了毒,你到底怎么了?”晟王似乎在自言自语。
“王爷,您受伤了?”阿福立马去取药。
晟王似有似无地去拿那把短剑,她居然涂了毒,若是普通人,也要受尽三天三夜的嗜心之痛,无力动弹。可是他内功深厚,立马护住心脉,运功避毒。
“王爷,王妃居然,居然伤了你?”阿福很不解,白梅来过之后,王妃变了,变得冷漠可怕。
“让红莲,给白梅一些见面礼。不要枉费了本王今日的这些伤,特别是,惹本王的爱妃伤心的,就必须,付出点惨重的代价。”晟王冷笑道,最后的字眼,带着怒气。
“可是,白家。”阿福一怔道。
“呵呵…白家?那是他们和母妃的交易,和本王无关。本王,不想再看到那玉镯。”晟王冷冷道,穿上衣衫,他要去看看他的娘子,她好像不单单是吃醋那么简单,他更确信白梅对她催眠了。可是安琪的意志力不应该被催眠?只有关于晟王,她才会让白梅得逞。
晟王走出屋外,走向竹内。只见远处,她坐在石桌旁,十指交叉,放在唇边,陷入沉思。那模样,他从未见过,那么认真,那么理智,冷酷,那明亮的眼睛,深邃而又暗藏智慧。他站在她面前。安琪微微蹙眉,他不是中毒了吗?不会致命,但是会折磨他三天三夜,可是他,却站在自己面前?
“看来这毒不够毒?”安琪嘴角一勾,冷冷道。可是,眼里那抹担忧,却消失不见了。
“若什么毒都可以将我毒倒,那么,你说,我是不是早就死了千百回?”晟王坐在安琪对面,笑道。
安琪看着晟王,却又不想看他,视线似乎穿透他,看到很遥远很遥远的星空。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离开你,离开这里。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原因,将我拉入这场婚姻中,我不会去计较,离开,从此你我,毫无瓜葛。”安琪缓缓道。
晟王一怔,他的心突然一空,薄唇微微抿起。
“我这延续的生命,不该再纠缠在这些爱恨情仇和纷纷扰扰当中。前世,我一直希望,国家能给我放一天假,过一天的自己,不背负任何责任和任务,做一个普通老百姓,过一天,那平淡无奇的日子。给心,放一天假。”安琪嘴角再次扬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晟王一怔,沉默,听着她说下去。
“终于,我有了这么一天,他们慷慨地给了我一个月的休整时间。我卸下了所有的装备,穿上漂亮的裙子,放下长发,走在阳光下。那一天,我做了一个普通女孩子。却,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人。”安琪闭上眼睛,冷笑,内心的凄凉,淹没了她。
晟王微微蹙眉,是那个叫他琪琪的人吗?
“一个短暂的艳遇,我和普通女孩一样,谈了一场恋爱。我想,那应该就是恋爱吧?”安琪冷笑一声,眼神更加冰冷。她不确定那就是爱情,她不懂,她从未对那个人说过她爱他。
晟王的拳头微微攥紧,她是谁?不是上官冰儿,也没有查到这么一个人。谈恋爱?是相爱的意思吗?晟王的醋意突起,可是,他没有打断她。心却更加心疼她眼里那冷色,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心,受伤了吗?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我收到命令,在化妆舞会上,结束一个人,他带着白色面具,穿白色西装,带着瑞士手表。我带着面具,混进舞会里。各种香水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让我很难受。我看到了我的目标,在混乱的人群中,我,看到了那男子,如白马王子一般,单膝跪下求婚,女子开心地接受了。我杀了他,所有人都在惊恐中逃离,在我欲离去的那一瞬间,我,闻到了他的气息。”安琪再次闭上眼睛,冷笑,那么冷酷嗜血。
晟王一怔,他听不明白一些话,但是,他知道她的意思。她杀了那个人,是她的心上人。
“我不敢相信,看着那面具下的男子,躺在血泊中,面具划落,露出那昔日熟悉的面容。我从未如此害怕过,从那以后,梦魇伴随着我。我深深内疚着,他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一直追查着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他不过是一个平常人,不危害社会,也不是恐怖分子,更不是间谍。可是,我却查到了一个令我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他,还活着。”安琪摇摇头苦笑。
晟王一怔,不动声色。
“他再一次骗了我,他,也是特工,我们是势不两立的人。见面那一刻,他就在骗我。”安琪眼里闪过怒气,冷冷道:“就连他的葬礼,都是骗局。让我活在内疚和痛苦中,整整三年,寝食难安,噩梦缠身。”
安琪的眼睛里闪过雾气,黑压压的雾气,如大雨将至,却倔犟地停留在眼眶里,她恨他。
“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还记得那个抱歉的拥抱,那么温柔,他,就连杀人,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让我错误的以为那是爱情的温暖。多可笑。”安琪冷笑道,眼眶中的雾气,慢慢消散,带着释怀的冷笑。晟王明白了为什么安琪说,害怕温暖。
“我再次醒来,选择遗忘,哪怕想起,我都会选择不去继续回忆。可是有些事情,越是逃避,就越容易再犯同样的错误。昨夜,白梅的话,提醒了我,让我意识到,我不可能像正常女孩一样生活。我是几千年后的灵魂,岂会受着古代的封建礼教所驱使?更不可能三从四德,也不会接受三妻四妾。白梅说的对,自古以来,有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可笑。”安琪的目光由那遥远的时空中收回,落到眼前这个人。
晟王一怔?几千年后的灵魂?他明白了为什么安琪不同?原来,但是这似乎太过于诡异?她的想法一向超出世人的接受范围,也许她真的,就是几千年后的人。千年后,世间的礼教成什么样子,他们自然无法想象。白梅?又是她。晟王眼眸里全是黑墨。
“你有你的生活,不管你是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存活在这世间,也不管你有何深仇大恨要完成。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安琪冷冷道,站起来,没有笑容,那深邃的眼眸越发幽深。
“想走?休想。你以为你这般闯入我的生活,就这么不负责离开?我的生活原本都在计划之内,是你,打乱了我所有的步伐,扰乱了我的计划。如今,就想要起身离去?你要我很难受,必须,负责。”晟王一只手扣住安琪的手,冷声道,他的心里很难过,她,必须负责。
“欺骗我的同时,就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如果,我让你很难过,那么,这就是代价。”安琪甩开他的手,如一阵清风,离去。
晟王的拳头捏紧,站起来,冲她问道:“你还爱他吗?”
“你认为,这样的人,值得我爱吗?我开始怀疑自己,根本没爱过。”安琪脚步一停,冷冷道。
“那,你爱我吗?”晟王的声音轻如清风,他很想知道,她这些日子对他的好,为他而战,是不是因为爱?她说的爱。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安琪微微回头,却那么冷漠。因为,她也不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情感。但是她明白一点,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对于你,也许毫无意义,但是对于我,很重要。”晟王严肃开口,他不想只看到这个背影,还有这冷漠的场面。
“如果,哪一天,你一天见不到那女子,一日对于你而言,如一年般漫长。她微微蹙眉,你的心情就会烦躁不安。她的一个微笑,你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有这样的感觉,那么这样的问题,问了才有意义。”安琪自嘲道,没有再停留。后日大婚,那么,明日,她就金蝉脱壳。
“这种感觉,就是你说的爱吗?一日不见,如一年般漫长。一颦一笑,决定着我的心情?”晟王看着那幽深的小道,唯独不见了那依人的身影。心,空荡荡的。她要离开,怎么可以?
第二日一大早,安琪就上了白马寺祈福,她从来不去,可是今日,她却自告奋勇,说要去白马寺祈福,晟王今日没有出竹园,而化妆成了隐卫,紧跟其后。
安琪刚出城,却遇到上官嫣然,也乘着马车出城。
“哟,妹妹明日就要大婚,今日还要去白马寺祈福?”上官嫣然拉起帘子,含笑道。可是却眼里那抹恨意,那么明显。
安琪只是拉开帘子,看了一眼上官嫣然,那冰冷可怕的眼神,只是那么一扫,上官嫣然脸上的笑容就僵在原地,话都说不出。
璃王骑着马儿,追上。他的眼线告诉他安琪要去白马寺,他便马不停蹄追过来。
“王爷。”上官嫣然见到璃王过来,心里开心起来,她求他陪她去白马寺祈福,可是他说自己公务繁忙,最近追查能工巧匠,画师。可是他却又突然出现,让她颇感意外和惊喜。
“安琪郡主也要去白马寺?”璃王策马到安琪车旁,淡淡道。他想看看她,昨日她那么伤心,他一夜未眠。
安琪并未言语,只是沉默,示意小菊叫车夫将车赶快一点。
“车夫,快一点。”小菊温声道。
“回王妃,这已经是最快了。”车夫加重马鞭,说道。
“在半个时辰内,你若不能到白马寺,本王妃不介意,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安琪冷冷开口,车夫一怔,虚汗都冒了出来。
璃王微微蹙眉,策马在旁边问道:“如今太早,山上雾气弥漫,不宜太快。一个时辰后,雾气淡一些再行也不迟。”
安琪嘴角一扬,她就是要在迷雾没散之前赶到。
慕容敬骑着白马,在前方缓行。
“看,那是晟王府的马车。”慕容娇,开心地回头看安琪的马车。
“看来今日白马寺祈福的人很多。”慕容敬笑道。
“可是,她怎么那么着急?”慕容娇见那马夫疯狂地鞭打马儿,疑惑道。
慕容敬只感觉一阵尘土飞过,马车从眼前走过,璃王策马追过来。
“有意思,走,一起去看看好戏。”慕容敬说着,策马追上璃王,一左一右在马车旁。
安琪嘴角一扬,看来,见证的人,越来越多了。
“晟王妃这般着急,是要赶在所有人之前,祈福不成?”慕容敬含笑道。
“三皇子严重,三皇子也相信神灵?”安琪在马车中淡淡道。
“不过是皇妹说今日是白马寺一年一度的祈福大会,她想见识见识,本王就带上她。”慕容敬含笑道。
“晟王妃,我是慕容娇。”慕容敬策马在慕容敬身后,笑道。
“公主好兴致。”安琪淡淡道。她不会骑马,若是会,她岂会做马车?太慢。
“晟王妃,我能和你一起坐马车吗?”慕容娇笑着问。
“我想后面的璃王妃一定很乐意。”安琪淡淡道,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慕容娇看了看后面慢慢悠悠的马车,撇撇嘴道:“太慢了,还是晟王妃的马车快,有意思。”
“追求刺激,往往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安琪淡淡道,因为在山上,雾气弥漫,太快,很危险。
“不许胡闹。”慕容敬回头怒看慕容娇,再次看马车,笑道:“王妃这般快的速度,在这雾气弥漫的山里,很危险,本王奉劝你还是小心行驶。”
慕容娇这才意识道安琪话中的意思,可是她明明知道很危险,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就白马寺见。”安琪冷笑道,手中的一个针,飞向马儿,马儿屁股四蹄飞扬,发疯似地狂奔。
璃王微微蹙眉,策马去拦截,几把短箭飞出来,他连忙躲过,飞身下马。看着马车淹没在迷雾当中。慕容敬勒紧缰绳,看着璃王,眼里带着笑意,看来璃王是后悔错过这样的奇女子,有趣。
马车疯狂前行,暗处的晟王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那么着急去白马寺,在暗处奋力追赶。当他刚到白马寺时,只见那辆马车四分五裂,车夫半坐在地上,头上有几处磕伤,而小菊和青莲,晕倒在地上,唯独不见安琪。
璃王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是你?”
“璃王似乎对晟王妃太过于感兴趣了。”晟王在面具下冷笑道。
“像你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为何屈身在晟王府做一个隐卫?本王可以给你更多。”璃王淡淡道。
“想必这话你也跟王妃说过?”晟王嘴角一扬,冷笑道。
璃王微微蹙眉道:“难不成,你和她是同一类人,不为金钱名利所动?”
“自然。”晟王冷笑道。
璃王有些遗憾看着这个眼前的男子,慕容敬和慕容娇脱离自己的部队也赶到,见到璃王和一个隐卫对峙,有些疑惑。
“晟王妃在哪里呢?”慕容娇焦急道,见到马车四分五裂,有些担心。
“王妃说,她要去寺院后的悬崖边。”马夫吃疼摸了摸额上的血迹,无力回答。
悬崖?晟王有种不详的预感,立马飞进去。所有人都冲进去,七绕八绕,终于,在迷雾见,模模糊糊看到一个淡红色身影,在白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都别过来。”
所有人在一丈之外,看到了安琪,站在悬崖边上,那么危险。
“安琪,你要做什么?”璃王问道。
“晟王妃。”
“晟王妃。”
慕容敬慕容娇同声问道。
“王妃,你不可犯傻,你若掉下去,晟王还怎么活?他会伤心…”晟王捏紧拳头,想要去拉住她。
“伤心?告诉他,忘记我。”安琪冷笑,云雾慢慢淡去,安琪的神情,那么优雅,却冷漠,三千青丝在风中飞扬。
“不要,安琪,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做到,谁伤害了,本王替你除掉她,不要用死来结束一切。”璃王忍不住,脚步慢慢往前,俊美的脸上全是担忧恐惧之色。
“可笑,后会无期。”安琪冷冷道,嘴角一扬,脚尖一用力,整个人瞬间飞在空中,她的笑容,那么美丽,却给人一种感觉,她,不会死。
“不要。”
“安琪。”
晟王飞身去抓,身子跃出悬崖,自己却毫不知觉,只想抓住她,不想她就这样离开。他眼中的惊恐,落入安琪眼里,就在快抓到她的时候,他的腰间,多了一条绳子。
暗处一个黑影,立马甩出绳子,缠住晟王的腰,往上一扯,一把打晕他,扛起就跑。
璃王快步追到悬崖边,看着那白茫茫的一片,无力地坐在悬崖边,痴痴看着那白茫茫的一片。
慕容敬微微蹙眉,这样的奇女子,就这样,没了。慕容娇不忍再看,将脸埋进慕容敬胸前。安琪微微蹙眉,打开降落伞,她没有忘记,晟王飞身悬崖,难道自己对他而言那么重要吗?他居然不顾及性命,只想要抓住自己。
“哈哈…小丫头,你太厉害了,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从天而降?”玄墨开心地看着那淡淡的红,慢慢飘落,背后还有一个白色的像云朵的东西。
安琪落了地,脱下背包,冷冷道:“把这东西收好。”
安琪说着上了马车,以为她不易暴露。玄墨速度很快将东西收好,爬上马车,策马离去。
“小丫头,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嘿嘿…”玄墨摸摸脑袋,笑道。他昨夜想了一夜,就算是借尸还魂,他也不怕,因为小丫头,不会伤害他,再说了小丫头也从来没有害过他。
“不必多言,先在城外附近,我要做一件事情,再离开这里。”安琪缓缓道,闭上眼睛,却总是那飞空而下的晟王。
晟王府的竹园,阿福坐在一边死死守着晟王,今日若不是他赶到,怕就不堪设想。
“娘子…”晟王猛睁开眼,大喊一声。
“王爷,王妃已经…”阿福紧蹙道。
“不,一定是梦,一定是一个噩梦。娘子,娘子。”晟王忙起身,冲下床,他要去她的院子,白鹭院,要找她。
“王爷,您的衣服。”阿福追上去。
晟王边走边扯掉衣裳,散下头发,墨色的头发,长长的,在风中,如同丝绸般美丽。却凄凉,落寞。他闯进她的房间,依然如同她还会回来一样。
“梦,一定是梦。”晟王喃喃自语,一股气血上涌,猛吐了一口鲜血,身子重重倒在她的床上。他感觉,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唯一一个给他温暖的女人,也离开了,他又回到了冰凉的世界,孤独的生活。
“王爷。”阿福惊道。
晟王妃失足落入悬崖,生死未卜,璃王,蜀国三皇子和五公主还有一个晟王妃的隐卫都是见证人。亲眼看到晟王妃坠崖。
这样的消息立马传遍整个京城,上官嫣然心中的刺,终于没了,她心里不知乐成什么样子,可是脸上却还要挂着虚伪的眼泪。她若不是见到璃王失魂落魄在悬崖上,迟迟不肯离去,她也不敢相信。
大婚那日,晟王缓缓醒来,他捏紧拳头,心很痛,很痛,从未这么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晟王狠狠捏紧拳头,他想,他已经爱上了,那女人口口声声说的爱。可是,心像被掏空了,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赤练,杀了白梅。”晟王磨磨牙,冲门口的隐卫下令。
外面如一阵风吹过,阿福冲冲跑进来。
“王爷,王爷…”
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
“王妃,王妃…”阿福喘着气,笑道。
“她在哪里?”晟王立马跳下床,冲到阿福面前。
阿福根本说不出话,大口大口呼吸。
“你快说,她在哪里?”晟王紧张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可是那万丈悬崖,怎么可能?难道?是找到了,尸体?晟王想到这里,无力往后退。苦笑,他怎么还抱着希望?
“信,王妃的信。”阿福拿着一封信,交给晟王。
外面还包着一封信,写给阿福的。
‘阿福,将这信中的信,交给晟王。’
晟王迫不及待打开里面的信件。
‘我很好,毫发未损,勿念。’
短短几个字,却让晟王惊喜若狂,是真的吗?还是她在之前就写了?那么高,不可能毫发无损?不,他相信她,他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是什么人送的这信?”晟王疯狂地摇晃着阿福。
“一个酒楼的小二,说这是昨日的一个客官交代的。”
“昨日?难道她回来过?放不下?还是,她在上山之前就这么做?”晟王想到后者,心猛然生疼。
“王爷,在山下查找这么久,连王妃的一根发丝都没有发现,奴才想,王妃总是出人意料,这次,也不例外。”阿福安慰道。
“要找到她,现在。”晟王冲出门外,光着脚丫,踩在石板路上,却浑然不知。
“王爷,这是你要的,玉镯。”一个黑影飞进竹林,落在晟王面前。双手打开,一个破碎的玉镯。
晟王停下脚步,冷冷盯着那黑影,冷声道:“赤练去杀白梅,你可知道?”
“白梅已经被白瑞明带走,已经不在白梅楼,怕赤练只能扑了个空。白家对此很不满意。”红莲蹙眉道。
“不满意?区区一个白家小姐,欺本王的爱妃,对于这样的惩罚,他们敢不满意?告诉白瑞明,若想白家百年无事,最好分清利弊,否者,别怪本王不守承诺。”晟王冷冷道,这才意识到自己,真如疯子一般赤脚站在地上。
“是,王爷。”红莲低头回答。
“白梅必须要受到惩罚,关进白家思过崖,面壁一年。”晟王深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白家,母妃为什么非要选择白家?母妃到底是身份,他根本却只能查到是蜀国的人。她到大理国,又是为了什么?
“是。”红莲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晟王看了看那几个简短的字。小菊知道什么?“阿福,去问问小菊,王妃昨天上山前的举动,一举一动,都不能漏掉。”
“是。”阿福离去。
晟王拿着那封信,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她跳下悬崖那一幕,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只想抓住她,可是,在自己就要抓到她的时候,自己却被拉了回来。她眼里没有一丝丝害怕,全是惊讶,她一定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飞出悬崖,其实,他也没有想到。
晟王慢慢走回竹屋,那背影落寞无比。她说过,要离开自己,果然,她离开了。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他相信她,宁愿相信,她还活着。可是一想到那万丈悬崖,心揪在一起。他一定要亲眼见到她,一定要。
不一会儿阿福回来。
“王爷,小菊说,王妃上山时,自己带了一个包袱,小菊说,她也不知道王妃为什么会失足?”阿福疑惑回答,微微蹙眉。
晟王深思不语。
“王爷,前日王妃见到的两个人,有一个昨日没有出现,至今也不知所踪,不知道此事,是否和他有关。”阿福说着,不敢看一眼晟王。
“玄墨。”晟王冷冷道,含着恨意。
“他也不知所踪,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只知道他昨日驾着马车出城,之后,再次进城,很快又出城。会不会是王妃回来写信给您?”
晟王捏紧信,紧蹙眉宇,想要离开,休想。
“召集所有的红门弟子,追查玄墨的行踪。再去请师父给我一种药物,掩盖身上的气味。”晟王说着,嘴角一扬。女人,想离开,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他欣喜若狂,她一定没有事,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相信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璃王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都没有见,他派出去的人,一直在寻找,安琪的尸体。可是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冥王漫山遍野查找,他不相信安琪会失足坠崖,他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但是这是那么多人看到的,慕容敬慕容娇璃王都说是失足坠崖,都不愿意说是跳崖。
璃王坐在漆黑的书房中,灯也没有点。他不明白,为什么安琪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用死亡,来逃脱?那个白梅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决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来人。”璃王沙哑开口。
“王爷。”站在门外的一个侍卫立马进去,他等了那么久。
“银狐,回来的人,可找到了安琪郡主?”璃王不愿意承认安琪是晟王妃。
“没有,什么都没有找到,就连血迹,都没有。”银狐蹙眉回答,这是他见过最离奇的事情。
“把那个叫白梅的歌妓,给本王抓过来。”璃王磨磨牙道,就是这个女人,安琪见了她后,变了。
“白梅楼今日失火,白梅不知所踪,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银狐将自己的听闻说出来。
璃王突然想到了安琪跟玄墨说了什么,可是他不知道。“去传玄墨来见本王。”
“是。”银狐离去。
深夜,银狐再次回来。
“王爷,墨世子昨日就和睿王辞行,不知所踪。”银狐回答,身上带着夜里的寒气。
璃王微微蹙眉,冷冷道:“昨日就不见了?”
“是。”银狐回答。
璃王紧蹙眉头,慢慢回忆安琪站在悬崖边,可是她,真的已经跳下去了,怎么可能?不对,她面对着所有人,她的腰上和肩上,那白色的布条是什么?璃王失落的眼眸,闪起光芒。没有找到尸首,连血迹都没有。她在玄墨耳边说了什么,玄墨也恰巧在昨日消失,璃王拿起剑,冲出府外。
玄墨赶着马车往南行走,“小丫头,改天我教你骑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