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微微蹙眉,他看到的这是一场战争,这棋就像两队对立。他再看看眼前这个谜一般的女子,越来越看不懂,可是他却很惊喜,她真的是给自己惊喜不断。永远挖掘不完。
“晟王妃,本王看你这棋,倒是更像杀场。”慕容敬走上前,细细看着棋局,他听了这些出盘规则,好奇发问。
“这原本就是在楚汉争霸后,有人发明的棋,这就是两军对立,就是杀场。不过这是经过历史的变革之后最后的模样。”安琪笑了笑,最原始的象棋很奇怪,没有这个这么四四方方,有条不絮。
“闻所未闻,妹妹不会是用这个来蒙蔽世人的眼吧?”上官嫣然不屑道。
“哦?那璃王妃现在也捏造一种棋来蒙蔽一下世人?我不介意,只要你能弄出好的棋,供天下人娱乐,也算是贡献。”安琪似笑非笑看着上官嫣然。
“不许再丢人现眼,出言不逊。”璃王蹙眉看着上官嫣然,真是愚蠢的妇人,就算是她现在捏造的,但是也是一种好的棋,上官嫣然若不能如此,就不要妄下定论,侮辱安琪,最后自取其辱,让璃王蒙羞。
“还是璃王识大体,那么璃王妃应该也听了我讲诉的规则,请吧。”安琪指了指棋局。
上官嫣然额上冒气汗粒,她根本记不住那么多。
“我让你半壁江山。”安琪拿掉一边的一边的棋子。
“小丫头,就算如此,她也未必赢你。”玄墨笑着说,样子简直得意到了家。
“我认输。不过,围棋,你也不会,不是吗?”上官嫣然没有开始,就认输,不是为什么,而是因为她没有记住,她心虚,刚才根本就没有记住安琪说的玩法。但是安琪不会下围棋,那么她和她就是平局。
“嗯,不会,所以要劳烦谁,告诉我围棋的玩法,我就算下不赢璃王妃,我依然知道一句话,不试,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当然,不试,也就只有一种结果,输。试一试,那就有两条路,输和赢。呵呵…”安琪笑道,没有一丝丝害怕。围棋,在现代,并不比麻将和象棋盛行,和广泛,自己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用到的一天。
“好,这样的说法真是好,不试,只有一条路,试一试,就变成两条路。晟王妃,本王来告诉你围棋的玩法。”慕容敬自告奋勇,在冥王准备说话的时候立马抢了先。冥王的脚步往后退一步,有些不悦看着慕容敬。
晟王闷闷看着慕容敬,看着他那么细心告诉安琪,安琪不断点点头表示听懂,一会儿发问。皇上微微蹙眉,他看出来这个三皇子对安琪有些不寻常,不过慕容敬是出了名的洁癖,不会要别人的女人,他也就放心了。
半个时辰过去,安琪长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实战过,不过对于这种玩法还真是有些头疼,不想象棋那么简单。
“谢三皇子。”安琪只是淡淡道谢,并没有看一眼他,目光依然落在棋盘上,想起她的特工队队长整日对着围棋打转,深思熟虑,如今有些后悔,没有学。不过,走一步算一步。
“那么,妹妹,我们就开始了。”上官嫣然笑道,眼里全是满意,临时抱佛脚,是不管用的。
“嗯,三局两胜。”安琪只是淡淡道,似乎在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话。
“妹妹选黑子还是白子?姐姐我一向喜欢清清白白。”上官嫣然在说安琪不清白,拐弯抹角骂安琪。
“我喜欢黑子,如黑夜,神秘。黑的彻底,想再抹黑,都很难,不过这个白,里面是黑的,这白色终究不会包得太久,只要显现出内心一点黑,只怕这点黑,就会很明显,世人只怕要盯着白子上的黑不放。看清这白子下才是绝对的黑。”安琪浅浅道,别想要再抹黑她,她不会在意,也在告诫上官嫣然不会白太久,她白色的伪装,会慢慢破掉,后果。她自己去想。
璃王微微蹙眉看着她们两个人,心知她们在说什么,从相爷一事,璃王就感觉到上官嫣然不是表面的那么面慈心善,而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子。他想着过往,不愿意去揭开那些负面影响,他一心认为第一才女才配得上他,上官嫣然做到了,可是今天却要失去,他找不到什么理由,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玄墨干着急,在旁边直跺脚。睿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不知为何,打心里相信她。晟王可不担心,这个女人就算输,也是平局。不过他看到她坚定不移的目光,总是相信她。
冥王抿抿唇,冷眼看一切。
上官嫣然下子很快,安琪都将棋子放在上官嫣然旁边。一颗一颗下去,玄墨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一看就知道安琪是个菜鸟。
慕容娇抓紧衣裙,似乎自己就是安琪,要输了要输了。
“妹妹,你输了。”上官嫣然含笑道,眼里闪着光彩。
“放心,三局两胜。”安琪面色依然那么平静,淡淡道。如玉的手指将黑子慢慢捡起来,可是眼光全不了痕迹扫着上官嫣然的阵法,心中有所了然。
晟王看到了安琪,若安琪不够聪明,这一局不可能和上官嫣然下了大半个棋盘。冥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安琪居然能大战这么久才输。明眼的人都在惊愕。
第二局,开始,上官嫣然,上官嫣然心中更加开心,虐待菜鸟,自己可不用担心。棋子一颗一颗落下,安琪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蹙眉,似乎在想,每一步,她都好好想,她认真的模样,那么美丽,哪怕微微蹙眉,却也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一种踏实的感觉。
璃王的目光一直落在安琪的脸上,她的眼睛,那么灵动,她的红唇偶尔微微上扬,却那么牵动他的每一根神经。昨夜想要俘虏了她,可是她却不在自己的院子里,那么她,去了哪?璃王想起昨夜扑了空,微微蹙眉。
慕容敬嘴角一扬,她这一局看懂了上官嫣然的路数,在想对策。这一局几乎要下满,上官嫣然越来越不安,脸上带着惊恐之色,比起刚才安琪输得那么平静,她的神情就越发挂不住。
“承让。”安琪落下一子,淡淡道。玄墨立马睁开眼睛,他没有听错吧?小丫头说承让,她赢了?
“小丫头,你赢了?”玄墨立马站起来,抬头看墙上的大棋盘。黑白相间,安琪还吃了不少上官嫣然的白子。
安琪挑挑眉,笑了一笑,似乎再说,那是。
“皇兄,我就说她的眼睛会说话,你看。”慕容娇笑道,指着安琪,安琪收回笑容,慢慢捡起黑子,看着上官嫣然,笑意更浓。上官嫣然脸上那僵住的笑容,几乎裂开,被怒气所冲破。
安王哈哈大笑,这个女人真是太不简单了,真是替璃王惋惜。
晟王含笑看着安琪,安琪此举,也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她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他以为安琪会第二局平局,第三局赢,再加一局,也赢。可是这个女人居然在第二局,就将上官嫣然打败。他真想冲过去好好抱她,亲她。
“妹妹果然聪慧过人,我学了十年还不如你学半个时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妹妹韬光隐晦多年,借机接近三皇子呢?”上官嫣然说着,目光落在慕容敬身上,故意将话题变了味,让人误以为安琪在勾引三皇子。随波逐流的人自然跟着她的话,议论纷纷,数落安琪的卑鄙无耻。明眼的人才看透上官嫣然的诡计和污蔑。
“呵呵…璃王妃的想象力很丰富,若是落入俗人耳里,将会说我暗自偷学十年,算准了会有今日,遇到三皇子,也算准了三皇子自告奋勇,教授于我。那么我还真是神机妙算啊。晟儿,看来我们可以去算卦为生,日后也不用担心生计了。”安琪轻笑道。这一句,又将议论的话题对准上官嫣然,说上官嫣然不知廉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故意诋毁安琪,以保颜面,卑鄙。
“算卦,算卦,呵呵…好吃吗?”晟王就像个吃货一样,什么都想到吃,懵懵懂懂问道。
“呵呵…好吃。”安琪伸手捏捏他的脸,带着宠溺和好笑。
“好,好,晟儿要吃。”
“不过,若是我神机妙算,姐姐还有今日吗?”安琪看着上官嫣然,若她真的神机妙算,那么上官嫣然还能活着站在璃王身边吗?上官冰儿对情敌是一百个杀,若非上官嫣然表里不一,狡诈,她岂会活到现在?
“不知道妹妹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智商不一样自然学起来也不一样,你我原本就不一样,你当然要用十年,而我,呵呵…”安琪说着,笑了。就是说你上官嫣然笨,才学了十年,安琪太多余聪明,不需要浪费那么久。
上官嫣然的手一抖,阴毒的眼神射向安琪,原本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却被她变相骂自己愚蠢。
“璃王妃不用这般看我,璃王舍我娶你,那么你自然有一番本事,今日不过是要夺下这大理国第一才女的头衔,我不想给晟王蒙羞,璃王妃也要加油,不要给璃王蒙羞。”安琪笑意更浓,区区几句话,上官嫣然就气急败坏乱了心智,真不是她的对手。
“谢妹妹关心,这一局,你准备好输吧。”上官嫣然收住了所有的笑容,一脸怒气。
“未必。”安琪笑得更加灿烂,那坚定的眼神,看着上官嫣然。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安琪挑挑眉看着上官嫣然自乱阵脚,安琪一步步逼近,吃了她无数白子,放在旁边,轻轻打转。
上官嫣然脸上冒气汗粒,看着自己的江山慢慢本吞并,最后脸色惨白,一言不发,瞪大眼睛,看着密密麻麻的黑子,看不到一点白,黑色,全是黑色,她头晕眼花,几乎抓狂,狠狠一把扫掉棋子。
“不可能。”上官嫣然怒道,像只野兽一样。平日那温柔的上官嫣然不见了。
“姐姐,不要让内部的黑暴露出来,因为你的白,掩藏不住。”安琪嘴角一扬,笑道,静静看着她。
“我认输,父皇恕罪,刚才儿臣一时糊涂。”上官嫣然立马跪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立马又变得温顺起来。
“既然这一局也输了,那么下一局,书,璃王妃可还要比?”皇上也想看看安琪到底会不会?刚才琴,不会,棋,也不会,他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可是她却赢了,真是不可思议。
“回父皇,妹妹刚才说了,试试,有两条路,儿臣自当试一试。”上官嫣然咬咬红唇,温声回答。却没发现璃王看她的模样在已经冷到极致,他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小丫头,这回你别告诉我你不会舞文弄墨啊。”玄墨担心地看着安琪,虽然这丫头看书,可是都是看一些人物传记和风土人情之类的。
“什么是舞文弄墨?”安琪微微蹙眉问玄墨。
玄墨的心一紧,整个人直接将头磕到桌面上,闷闷道:“你敢不敢让我省点心?”
“晟王妃,也就是书法和作诗,对联。任选一个。”慕容娇热情回答。
“书法,作诗,对联?”安琪微微蹙眉淡淡道,慕容娇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要告诉我,你不会吧?”慕容娇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安琪。
“会。”安琪坚定道。大不了借用一下古人的诗词,这个年代连楚汉争霸都不知道,那就好办很多。
慕容娇呼出一口气,虚惊一场。看了看玄墨,玄墨想立马来了精神,立马坐直身子,欣喜看着安琪。
上官嫣然一怔,心中立马没了底气。
“就以这月来作诗吧。”皇上指了指殿外的月,这是最简单的。
“简单。”安琪淡淡道,看了一眼上官嫣然。上官嫣然一怔,暗叫不好。
晟王听过安琪作诗,相信她一定能搞定,他趴在桌上弯着脑袋看着明月,样子十足的傻,可是心却比谁都清醒,等待着安琪开口。
“还是璃王妃先来。”安琪完后退一步,淡淡道。
“不必,还是妹妹先来。”上官嫣然咬咬唇道,不想她总是要自己抛砖引玉。
“我怕我作完这首诗,你就无话可说了,还是你先。”安琪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没有一点诋毁的意思,可是上官嫣然脸色黑了又黑,几乎滴墨。
“既然妹妹这么自信,那么妹妹你还是先,我倒是很期待妹妹能做出什么好诗。”上官嫣然闷闷道,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如安琪,可是这个嚣张跋扈的上官冰儿怎么一下子什么都会了?她很好奇这一点。
“那就如你所愿。”安琪说着上前一步,抬起头,看着明月,想起了水调歌头,淡淡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晟王嘴角一扬,眼眸几乎笑眯成一条线,却那么不露痕迹。
“好,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是好句,看来你们大理国能出这样的奇女子,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慕容敬拍手叫好,皇上也赞美看着安琪。
安琪无视所有的赞美,因为她作弊了,又不是她作的,她不回答一句。只是回道晟王身边坐起。
“不知璃王妃要做什么样的诗句?”慕容娇挑眉笑道。
上官嫣然看着月亮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她终于明白安琪说的那句话,若她先念,自己就说不出了,她真的脑袋空白,什么都没有。脸色再次惨白,耻辱,耻辱,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我…月…父皇,儿臣认输。”上官嫣然立马跪下磕头,就算输,她也要记得要回颜面。
“既然如此,这画,还要比吗?”玄墨挑挑眉笑道,伸手摸了摸怀中的画。比那也是白比,必输无疑。
上官嫣然闭上眼睛,画是她最不擅长的,“儿臣甘愿认输,晟王妃总是出人意料,儿臣自愧不如。”
“呵呵…那就好,那么我们小丫头就不用谦让了,幽兰公主,还要说小丫头是弃妃吗?正妃连弃妃都不如,就算小丫头是弃妃又如何?她还是以完璧之身嫁给了晟王,晟王是傻子,又如何,我们小丫头喜欢。”玄墨沾沾自喜道。扬起那张稚嫩美丽的俊脸,十分神奇,却万般可爱。可是他的心里却觉得哪里不对劲,难受,不过,先给小丫头抢回颜面再说。
安琪轻笑摇摇头,这个玄墨,还要为自己打抱不平。居然没有感觉玄墨说她喜欢晟王,她居然没有再心里反驳,也没有疑问。
“那这么说晟王妃还是你们大理国最好的女子了?”慕容娇笑问。
“那是。”玄墨得意挑挑眉,回答。
“看来晟王真是幸运。”慕容娇笑道。
玄墨的脸上微微有些僵硬,不过小丫头不喜别人说晟王一句不好,算了,先撑住她要的面子。睿王欣慰看着玄墨,目光落在安琪身上,手在袖子里转动着那枚发簪。安琪找了三天三夜才找回来的发簪。
璃王的脸早已龟裂,怒看玄墨,再看安琪,安琪又是那么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他很想问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为什么要隐藏住自己的光辉,不让他发现,害得他错过了她?他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她回答,他一定要问清楚,一定。
“晟王妃,说说看,你需要什么赏赐?”皇上笑道。
“儿媳不需要赏赐,儿媳要的,是天下人知道,只有大理国第一才女,才能配得上晟王,谁都不可以侮辱晟王。敢于冒犯和侮辱他的人,我一定一一讨回来。”安琪说着眼神盯着幽兰公主,她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晟王时,晟王眼里的那份孤独和凄凉,不会忘记晟王身边的青一块紫一块,不会忘记晟王想起过往时,脸上难以掩藏的落寞和哀伤。他一个人承担了太多的苦难,隐忍太多,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他要继续隐忍到什么时候,她都要保护他,陪着他演完这场戏。因为,他在明处无法保护自己,虽然不知道他暗地里做了什么。
晟王心里暖暖的,心想:“女人,要是你知道本王暗地里没少让他们受罪,你还会报复她们吗?还会扬言要保护本王吗?还是不能让你知道,本王都做了什么。不过,女人,只怕是本王保护你的多。你可得罪太多人了,为夫任务艰巨啊。”
阿福心中暗喜,王爷,这下那些人要受罪了,你暗地里给她们找麻烦,明着王妃再出手,看来那些人也该哭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明着的时候,王爷不用再受苦了。
几位公主一怔,脸色大变,立马低头,不敢再看安琪和晟王一眼,幽兰公主,有些害怕,突然想起街上粪桶扣在她头上,满身污臭,她微微发怒,她是公主,国舅的侄女,她没有母后保护,可是她还有徐家,是的,徐家会保护她,还有最大的靠山,徐公,皇上都是他的傀儡。
徐宗伟看着安琪的眼神都变了,杀气腾腾,他要拥护的是璃王,今日璃王妃受辱,就是璃王受辱。不过璃王妃,他不会太在意,虽说是姐姐的孩子,但是自己的女儿再过几年,就可以嫁给璃王。到时候,璃王成了皇帝,那么自己的女儿就是皇后,自己就是国公,做下一个徐公。
徐德邦看着徐宗伟,知道他又开始在算计。想起他污蔑自己陷害皇后,他就来气。虽然自己的妹妹在后宫中是贵妃,但是并不得宠。就算有这份心,但是妹妹不争气,他就算杀了皇后,妹妹也当不了皇后。
二人再次对上眼,杀气冲天,火花四射。
“既然晟王妃这么说,那么朕准了,由你维护晟儿的威严。至于相爷之事,弹劾你的奏折不少,朕念你护夫护府,可以谅解。”皇上威严开口。
“谢父皇,若再有随意闯府,蔑视晟王者,儿媳定当不辱使命,让他有来无回。”安琪嘴角一扬,行礼道。
“咳咳…”皇上没想要安琪居然故意加重了他话中的意思,他只是放任她教训那些欺负晟王的人,可没说要她杀了那些人。
众百官一怔,看着晟王,眼里多了畏惧之色。
“教训几下就可以了。”皇上淡淡道。
“是,定如父皇之意,好好教训,叫他们懂得,什么是皇家的威严,什么是后悔。”安琪淡淡道,说得云淡风轻,却句句带血。
皇上点了点头,知道安琪嫉恶如仇,不过总比派去别人保护他这个儿子强。
慕容敬和慕容娇看出皇上对晟王的重视,容许一个王妃殴打相爷,自然不简单。可是也知道,安琪如今成了众矢之地,多少人想要杀她。
安琪回到座位上,又是那般与世无争,冷漠。
出宫的路上,冥王一身月牙白矗立在马车旁,等着安琪。
“冥王有何事?”安琪淡淡道。
“你可知,你今日之举,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危险?”冥王蹙眉道。
“不知。”安琪淡淡道,她确实没有想那么多。
“难道你忘记昨日那些刺客?你今日赢了璃王妃,挽回面子,又能如何?徐家的人定然不会饶过你。别忘记璃王妃的母亲,就是徐家人。幽兰公主也有徐家保护,你将徐家得罪尽,只为了他的颜面,值得吗?”
“冥王殿下,若一个人活着,没有尊严,你认为这样活着还有意义吗?尊严,他保护不了,那么我来保护,只要是他,那么,就值得我这么做。”安琪坚定的语气说着,看了看身边痴痴傻傻的晟王,眼里全是笑意。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想要保护他?也许明白特工的无奈,希望一个人来维护。
“本王送你离开这里,离开徐家的眼皮底下。”冥王冷冷道,心很酸,可是他要保护她,不能让她出事,不能。就算她拒绝,他都不管。
“我不会走。”安琪冷冷道,往后退一步。
“本王让你带着他一起离开。”冥王闷闷道,这是他最后的让步,虽然他不喜他们在一起,但是成全,他做过一次,他还能再做一次,他不会离开京城,他还有终于的事情,必须完成。
“人各有命,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告辞。”安琪拉着晟王上车。
冥王伸手要去拉安琪,却落了空,他受伤的眼神看着安琪,声音有些凄凉:“安琪,不要这样。不要感觉欠本王什么,本王愿意让你欠。”
“对不起,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冥王的好意,我心领。阿福,回府。”安琪冷冷道。
冥王的表情哀愁,眼里闪过一层薄雾,他抬起头,看着月,心却那么酸楚。无论自己对她如何,她都那么冷漠。
“清影,暗中保护她回府。”冥王的声音略带沙哑,说完,那一身月牙白,消失在马车里。
清影微微蹙眉,替冥王惋惜,以前他不喜欢安琪,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安琪那么美好,可是冥王却和安琪檫肩而过。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冥王却没有,被晟王后来者居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安琪会对晟王死心塌地?晟王要容貌,那是一个破了相的王爷,要地位没有地位,也没有权势。而冥王,比璃王还要完美,虽然势力是暂时没有璃王强,可是安琪怎么会,抛下这么好的冥王,选择了晟王?
清影闷闷想着这些问题,暗中保护她回府。
“女人,不害怕吗?”晟王将安琪拉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
安琪翻了几个白眼,这厮又故意占自己便宜,却推不开。
“怕怕,好怕怕。”安琪闷闷道,翻了几个白眼,没心没肺的开口,哪是怕。
“呵呵…”晟王既然笑了,不是痴傻的笑,爽朗的笑声。
“男人,再笑就露馅了。”安琪闷闷道。
“听娘子的。”晟王在她耳边轻轻说着,居然轻轻咬了一下安琪的耳垂。
“可恶。”安琪怒道,可是刚才那心潮澎湃的感觉让她按耐不住,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晟王很满意她的反应,他的手在的后背上,感觉到她的心跳在加速,而且不是一般的加速。心知白瑞明没说错,看来这是对的。他想起自己向那风流才子白瑞明讨教时,白瑞明被一口茶水呛住,一脸诧异看着晟王。半天才回过神来问晟王,“王爷,你不会是喜欢王妃吧?”晟王收回记忆,低头看着怀中的安琪,嘴角一扬,抱紧那娇小柔软的身子,闭上眼睛,心满满的。突然微微蹙眉,感觉到车后的侍卫里多了有一个人在跟随,不远不近,没有杀气。晟王不再言语,闭上眼睛,他已经猜到是谁。
安琪疲惫了,躺在他怀中,那么纯真的阳刚之气,淡淡的,却那么安神,她开始习惯了他的怀抱,总是能安心睡下。
突然马车被人拦下,突然的停车,将安琪惊醒,微微抬眼,揭开帘子,晟王府,可是还有一百米呢,这阿福怎么停这么远。
“阿福,为何停下。”安琪打了个哈气问道。
“回王妃,璃王殿下在路中央。”阿福温声道,可是却可以感觉到他的不悦。
身后的侍卫见到不是刺客,收起腰间的利剑。
“上官冰儿,你给本王出来。”璃王怒喝安琪,他脸上带着几分醉意。
“璃王这是何意?来兴师问罪?为璃王妃雪耻?抱歉,这里没有上官冰儿,只有晟王妃,晟王的女人。”安琪冷笑道,伸了一个懒腰,再打一个哈气,她真的困了。
“娘子,坏人,好凶凶,好怕怕。”晟王学刚才安琪的语气,好怕怕。
“不怕,有我在。”安琪想起晟王说这句话时的模样,反过来说。
阿福彻底无语,怎么王爷变成了被保护的小女人了?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再假装傻子了?
“上官冰儿,本王不管你是谁,给本王出来。”璃王怒道。
“璃王,你若醉了,请回你的璃王府,这里是晟王府,怕璃王是走错路了。”安琪闷闷道。
“本王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给本王一个答复。”璃王脚步有些蹒跚,走到马车旁,边走边说。
“有话就问,我可不记得我和璃王有什么瓜葛。”安琪冷冷道,拉开帘子,见到璃王一脸怒气,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