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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的身材自然是比鸯要大,伸展开来更是几乎占据了整个浴缸。盛国纲怕虞幼棠蜷缩着不舒服,就没有跳进去凑热闹。
给虞幼棠洗澡是很轻松容易的事情——他的皮肤根本不堪揉搓,只需轻轻打一遍香皂、再以水冲净即可。盛国纲天生的力气大,所以现在格外的小心,慢条斯理的为对方洗那一头短发。
打开花洒冲涤了头上泡沫,盛国纲转到虞幼棠旁边,开始为他清洗身体。
“幼棠,我真是喜欢你。”他用香皂轻轻磨蹭了对方那浅粉色的乳头,因为太得意,所以不由得说了实话:“总算是把你弄到手了,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劲?”
然后他用手往那乳头上一下一下的撩水,眼看着它被刺激的渐渐挺立起来:“不过你不要怕,你身体不好,我心里有数。”
这时候药力发作起来了,掺有鸦片酊的合剂让虞幼棠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盛国纲把手伸进他的腿间揉弄,他也全然没有知觉。
于是盛国纲就低头用手抻了抻虞幼棠那绵软的性器,很觉兴味的笑出声来。
盛国纲把虞幼棠洗了个干干净净。
将人抱回床上,他展开一床薄被为其盖好,而后就站在床边,心想自己是现在就把虞幼棠开了呢,还是再等两天?
盛国纲思索片刻,最终决定还是把这事再往后拖一拖,起码也得找个对方清醒的时刻来做——到时候得让他疼一疼,不疼显不出自己的本事。
然后他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虞光廷——这让他转身出门,抄起电话就往金公馆那边打了过去。
几十分钟后,留守在金公馆的盛家手下开着汽车,把虞光廷送了过来。
虞光廷一身寒气,见到盛国纲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哥呢?”
盛国纲仔细审视了虞光廷,发现这小子总是那个漂漂亮亮的小模样,这两年好像是一直就没有过变化。
“刚吃过药,在楼上睡着呢。”
这个回答让虞光廷吁了一口气:“你抢我哥干什么?”
盛国纲把手插进裤兜里:“我岂止是抢你哥?我这不是连你也一起抢过来了么?”
虞光廷张了张嘴:“你——你全冲我来吧,别去缠我哥!”
盛国纲似笑非笑的靠在旁边墙上:“小二爷,喊我一声大哥,我饶你过两天好日子。”
虞光廷莫名其妙的看着盛国纲,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盛国纲对他递了个很不正经的眼神:“喊啊!亲热一点,否则我让你今天晚上屁股开花。”
虞光廷咽了口唾沫:“大、大哥。”
盛国纲一摆手:“你结巴什么?重喊!”
虞光廷越发摸不清头脑了,心里惦着哥哥,又怕屁股开花,只得再次开口道:“大哥。”
盛国纲把双臂抱在胸前,摇着头笑起来,感觉很新鲜奇怪。

第93章 破坏

盛国纲站在虚掩着的门前,从缝隙中向房内窥视。
房内灯光温暖柔和,大床上坐着虞家兄弟。入夜了,两人都换做了黑色的睡衣打扮,愈发衬的手脚面庞洁白如玉;又因为他们身材相同,面貌也相似,所以乍一看上去,真是很像一对双生子。
虞幼棠倚靠床头拥被而坐,正在专注的观看虞光廷摆扑克牌。而虞光廷跪坐在他身边,一边摆一边讲解,大概是在介绍一种扑克牌的新玩法。待到将一副扑克牌尽数倒扣着摆好了,虞光廷将虞幼棠搀扶着坐起身来,自己则是挤着从后方抱住了哥哥,又亲亲热热的把下巴抵在了哥哥的肩膀上。
虞幼棠伸手掀开一张扑克牌,又掀开一张,脸上露出了一点惊异神色;一张一张的继续掀下去,他最后就侧过脸来,对着虞光廷微微一笑。
虞光廷一歪头,仿佛是很得意,又凑上去和虞幼棠贴了贴脸。
盛国纲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见到此情此景后也忍不住微笑了。
虞幼棠和虞光廷亲昵,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拈酸吃醋。这两位是实打实的亲兄弟,关系与众不同;甚至盛国纲在心底还期盼着这两位能有点越轨的行为——这会使他感觉不那么孤独。
况且在他的眼中,虞光廷一直类似于一只无知无能的小动物,皮毛美丽、头脑简单,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虞幼棠和这么一只宠物相亲近,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盛国纲这几天比较忙,如今才是略略闲下来了。他感觉自己近来好像是忽略了虞幼棠——这当然是十分的不对,所以他从今天上午起就开始强烈的思念对方。
虞幼棠的精神看起来还算健旺,想必在这温暖的盛公馆里休养的还不错。盛国纲在阴暗的走廊里做了个深呼吸,而后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幼棠,小二爷。”他一边进房,一边温和的呼唤道。
虞光廷抬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得意变成了警惕;而虞幼棠掀开了最后一张扑克牌,随即慢条斯理的将那扑克牌一张一张的收整起来。
盛国纲站在床前俯下身,抬手抚摸了虞幼棠的肩膀:“幼棠,今天身体怎么样?”
虞幼棠很不得已的扫了他一眼:“还好。”
盛国纲抽抽鼻子,发现虞幼棠是香的。
重新直起腰来,他对着虞光廷一招手:“小二爷,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说。”
虞光廷现在倒不是很惧怕他了。满心疑惑的挪到床边找到拖鞋,他果然跟随盛国纲走出了房间。
盛国纲把虞光廷带到了邻近的一间书房内。
抬手打开电灯,盛国纲背靠墙壁,开诚布公的笑道:“小二爷,今晚我要去和幼棠成个亲,你得留在这儿回避一会儿了。”
虞光廷简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盛国纲淡淡的发笑:“装什么傻?难道你没被我睡过吗?我看你哥哥现在身体也还算可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小袋白色药片,随便扔到了书桌上:“止痛药,你闲着没事,把它全给我碾成粉末,事后好给你哥喝下去。”
虞光廷这回是彻底听懂了,登时就急赤白脸起来:“不行!他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同意的!而且——”他语无伦次的寻找借口:“他的皮肤很薄,一下子就会被你弄破!他、他会出血,他会被你害死的!”
盛国纲很平静的一摇头:“那不至于。”
虞光廷冲到了他面前,像一只疯头疯脑的小猫小狗,带着哭腔怒道:“不行不行……求你了,别去碰我哥,你睡我吧,我不怕疼。我陪你玩一整夜,你要怎样就怎样,别去碰我哥……他会死的……他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盛国纲不禁又笑了:“你可真是孩子气。我向你保证,今晚绝不会弄死他,好不好?”
虞光廷气咻咻的瞪着盛国纲——他知道那种疼,他后来虽然都习惯了,可还是时常会疼到无法忍受。
盛国纲见虞光廷一声不吭的瞪着自己发狠,便又威胁道:“小二爷,我一脚就能把你的肠子踹出来,所以你乖一点,别逼我动手——”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灵机一动,逼近一步低声笑问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也可以不必回避。我让你在旁边看个新鲜,怎么样?”
虞光廷微微张开了嘴,感觉自己好像被毒蛇缠住了喉咙。
虞光廷惨白着一张脸,还是尾随盛国纲回了卧房。
他现在无枝可依,太怕虞幼棠死去了。
虞幼棠这时已经在大床一侧躺下,另一侧是虞光廷的位置。眼见着这两个人又回了来,他没有多想,只是对盛国纲接下来的纠缠深感忧虑——总是这样的,甜言蜜语、纠缠不休。
盛国纲抬手一拍虞光廷的屁股:“上去!”
虞光廷眼看着虞幼棠,不由自主的脱鞋上床。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说话,盛国纲忽然一手抽出腰间皮带,一手将他往后按向床头,随即用皮带穿过那黄铜床栏,将他牢牢的固定起来。虞光廷也不知他系的是个什么扣,越挣越紧,最后腰腹间被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手舞足蹈的踢打了盛国纲,他大声喊道:“哥,盛国纲要欺负你!”
虞幼棠这时也瞧出了异常,一掀被子刚要起身,不想盛国纲跳上床来,一瞬间就把他压的躺了回去。
“幼棠……”盛国纲完全忽略掉了身边的虞光廷,颇为激动的对着虞幼棠喘息说道:“这件事情迟早都是要做的,第一次会很疼,你忍一忍。我爱你。”
虞幼棠大睁着眼睛看了看盛国纲,又扭头看了看虞光廷,随即受惊一般的大喊了一声。
“你这个疯子!”他在盛国纲的压迫下奋力扭动了身体:“盛国纲,你要逼死我吗?”
盛国纲一边感受着对方那身体的微弱挣扎,一边动作麻利的撕扯了双方的衣服——他穿的简便,虞幼棠也是单衣,几乎就是三五秒钟的功夫,双方便是赤裸相对了。因为旁边的虞光廷总是要伸长一条腿去蹬他的屁股,所以盛国纲索性托起虞幼棠的上身,不由分说的向上推到了虞光廷的怀里。而虞光廷双腿分开的抱住了哥哥,果然就匀不出力量去乱踢乱打了。
盛国纲挪到了两人前方,炫耀似的跪起身来——他的确是身材结实,仿佛每一块肌肉里都蕴含着力量,下身那东西也狰狞高举,又粗又长的随着他那动作一颤一颤。
虞光廷在盛国纲身下吃过苦头,这时就紧紧搂住虞幼棠的上半身,又用手掌去捂了哥哥的眼睛。而虞幼棠姿态扭曲的仰卧着,身体也明显的颤抖了起来。
盛国纲见那兄弟两个被自己吓成了这般模样,不禁苦笑了一下。爬上前去拉扯了虞幼棠的脚踝,他将对方的双腿抬起来,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没有爱抚,没有润滑,盛国纲认为这“第一次”就是个破坏和开辟的仪式,就是让对方再自己的胯下辗转求饶,证明自己够“硬”。想要两情相悦共度春宵,那就去等第二次吧!
低头把自己下身那勃然之物抵住了对方的紧密穴口,他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用双手紧握住了虞幼棠的腰,一言不发的缓缓用力,将自己那凶器一寸一寸的硬挤进入了对方体内。
虞幼棠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像一把铁锯,在他的天灵盖上反复的切割。他在极度的愉悦感受着虞幼棠的痛苦,他还看到虞光廷哭泣着弯下腰去,让自己的眼泪滴到虞幼棠那雪白的额头上。
这一切还不足以让他迟疑退缩,不过虞幼棠的身体实在是太紧,而且眼前这情景也太富有刺激性,所以他在抽插几次后就情不自禁的一泄如注了。
抽身而出后,他先不管对方那鲜血淋漓的后庭伤势,直接跳下床找出一瓶兑了鸦片酊的白兰地,拧开瓶盖后就凑到虞幼棠嘴边倒了进去。
虞幼棠脸色蜡白的喘息着,神智已经不清楚。盛国纲把酒瓶塞到涕泪横流的虞光廷手中,随即转身翻出那一袋止疼药片,徒手将药片捏了个稀碎,他将那粉末倒在手心,也一股脑儿的喂进了虞幼棠的口中。
虞幼棠并没有死,他只是后庭那里受了伤。
盛国纲找来医生为他精心治疗,而他经历了接下来的痛楚、高烧、炎症——最终痊愈之时,已经是阳历新年了。

第94章 三兄弟

这是一个很晴朗的冬日上午,房内暖的明亮,房外冷的干脆。
盛国纲端着个碗走进卧室,笑微微的直奔床前:“幼棠,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然后他就要在床边挤着坐下。
然而倚靠床头半躺半坐的虞幼棠微微欠身,把手伸过去按在了他要落座的位置上。
盛国纲依旧是笑:“好好,那我不坐了。”
站在床前弯了腰,他用勺子从碗里舀起一点不知用什么熬出来的汤水,吹了吹后送到了虞幼棠唇边。旁边的虞光廷嗅到香气扑鼻,就也欠起身凑过来,想要看个究竟。
盛国纲没理他,只是眼睁睁的盯着虞幼棠:“尝尝,不烫,真的好吃。”
虞幼棠微微张嘴,喝下了那一勺汤。
盛国纲喂虞幼棠喝了小半碗汤,然后就把碗递给了虞光廷,一眼不看的说道:“你喝吧。”
虞光廷端起碗就一鼓作气喝了下去,然后咂了咂嘴,感觉这味道的确是不错。盛公馆的饭食吃久了,他现在觉着自己是特别的馋。
盛国纲双手扶住膝盖,因见虞幼棠那身上是衬衫长裤的打扮,袜子也穿好了,就讪讪笑道:“今天你起得早。”
虞光廷愤然插嘴道:“是你的副官早上在楼下大喊大叫,把他惊醒了!”
盛国纲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爆栗,答非所问的训斥道:“你哥有病,天天躺着;你活蹦乱跳的,怎么也跟着犯懒?”
然后他转向虞幼棠,立刻又换上了一副温柔声气:“下楼坐坐去?楼下也是一样的暖和。”
虞幼棠不置可否,不发一言。
于是盛国纲伸手扶着虞幼棠转向床边,又从床底拿出脱鞋,想要为他穿上。不想虞幼棠垂眼看着盛国纲,忽然心里发狠,抬脚就蹬向了他的头顶。盛国纲猝不及防的一低头,随即就顺着对方的力道跪伏了下去。
虞幼棠的脚很柔软,这让他侧过脸去,很陶醉的承受着那种轻飘飘的踩踏。待到虞幼棠无力的终止了攻击,他抬头直起腰来——也不起身,就着下跪的姿势便伸手搂住了虞幼棠的双腿,又很缠绵的探头枕向了对方的大腿。
虞幼棠气喘吁吁的扬起手,开始奋力拍打盛国纲的头脸。
房间里响起了不甚响亮的噼里啪啦,虞光廷从虞幼棠身后探出头来观望了片刻,忽然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也跟着狠扇了盛国纲一耳光。
盛国纲没动,闭着眼睛沉声说道:“小二爷,别跟着乱凑热闹,当心挨揍!”
虞光廷听闻此言,就又缩回了哥哥身后。
等着虞幼棠真正打累了,打够了,盛国纲才抬起了头。
他愿意成为虞幼棠发泄怨气的对象,挨打的感觉也是非常之好,让他几乎从心底生出了快感。他记得在少年时代,虞嘉棠曾经打过他几次——年轻的虞嘉棠脾气不好,经常要打一打人的,不过对他倒还是一直善待,偶尔打过那么两三次,打的也不重,但他一直记在心里——也不是要记仇,只是不知为何,那印象就是特别的深刻。
伸手握住虞幼棠的手臂,他像狗似的起身凑上去深嗅了对方的胸腹颈项,又撅起嘴唇,非常小心的在对方那脸上亲了一下。
“幼棠,好弟弟,我带你下去走走。”他轻声说道。
虞幼棠捂住嘴咳了两声,然后垂下眼帘低声道:“别这样叫我,恶心。”
盛国纲嘿嘿笑了两声,不说了。
虞光廷像条尾巴似的,也跟着下楼去了。
他尾随在那两人身后,总觉着盛国纲有问题。盛国纲口口声声说爱他哥哥,可他无论如何不知道盛国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他们明明就没有什么交集嘛!
至于盛国纲如今的行为——虞光廷也万万想不明白,他甚至怀疑盛国纲其实是精神有点问题,只是先前没有发作出来而已。
虞幼棠坐在盛家客厅的长沙发上——这地方他曾经来过一次,为了避免想起往事,他特意把目光望向了窗外,以求转移开注意力。
盛国纲搬了个挺矮的小板凳,规规矩矩的坐在了虞幼棠面前,又把双手搭在了膝盖上。盯着虞幼棠咽了口唾沫,他毫无预兆的开了口:“报告。”
虞幼棠委顿着向后靠近沙发,听了这一嗓子后就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原来这盛国纲感觉此刻气氛太过温馨美好,所以忽然有点激动,一个不慎,又勤务兵附体了。
颇为尴尬的清了清喉咙,盛国纲继续说道:“这一阵子我倒是比较闲,可以多在家陪陪你。”
虞幼棠低下头,为自己系好了衬衫袖扣:“不必。”
盛国纲垂首望向虞幼棠的双脚,又伸出手去,隔着绒毛拖鞋去按对方的脚趾头:“你想吃点什么?我知道我这里的厨子不好。你说,我让人出去买回来。”
虞幼棠抬脚,踩住了他的手:“我到底要在这里住多久?”
盛国纲笑了:“很久很久。”
虞幼棠转向窗外,叹了一口气。
室内一片静谧,虞幼棠望着窗外出神,虞光廷蹲在一盆花草前,用细铁钎偷偷挖掘花根;而盛国纲捧着虞幼棠的一只手,饶有兴味的摆弄来、摆弄去。
正值此刻,院内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引得盛国纲也站起了身。随即外间一声大门响,就听得那边仆人发出了问候:“太太回来啦。”
盛国纲万没想到马三小姐会突然回来,刚要出去拦截,不想马三小姐觉察到了客室内的人气,因以为盛国纲是在招待客人,就悄悄的走到门口想要窥视——结果正和丈夫迎头相遇了。
盛国纲好一阵子没回过家了,所以马三小姐很高兴能见到丈夫:“国纲!”
盛国纲把手搭在马三小姐的肩膀上,顺势就要带着她往外走;不想马三小姐眼尖,一眼瞧见了房内还有两位男客,其中沙发上那位十分眼熟。扭头留意多看了一眼,她登时就反应过来了!
“虞幼棠!”她尖声叫道,挣扎着要往回返:“国纲,他是害死爸爸的虞幼棠!”
盛国纲想要把马三小姐推出去:“太太啊,男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马三小姐和父亲的感情最深,这时就扒着门框死活不走:“国纲,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你杀了他给爸爸报仇啊!”说着她从肩上摘下小皮包,遥遥的就投掷向了虞幼棠。
虞幼棠是无力躲闪的,幸而虞光廷这时眼疾手快,一跃向前接住了皮包。而盛国纲见太太不听话,也发起火来:“闹什么闹?你懂个屁!”
马三小姐处在激动之际,忽见虞幼棠服饰单薄,脚上还穿着一双拖鞋,便立刻联想到了自己那一场匆忙的搬家——然后她就难以置信的哭喊起来了。
“你是要我给他让房子吗?”她猛力的捶打盛国纲:“你要干什么啊?你和我家的仇人混在一起,还要把房子给他住?你怎么对得起爸爸?”
盛国纲一时三刻狡辩不清,又不想当众打骂老婆,故而索性把马三小姐拎起来,直接就用胳膊夹着带出去了。
盛国纲不知道把太太带去了哪里,良久之后也不见返回。虞光廷在盛国纲留下的那个小板凳上坐下来,将手中的小皮包打开来看了看,又从里面掏出一盒香粉,打开来对着里面的小粉镜照了照。
“哥。”他转向虞幼棠问道:“那是盛太太?”
虞幼棠点点头:“是的。”
虞光廷从里面又摸出一支口红:“挺漂亮的嘛!”
虞幼棠冷冷答道:“婚礼那天更漂亮。”
虞光廷把口红香粉尽数放回去:“哥,盛国纲好像有精神病,要不然就是他真的喜欢你。”
虞幼棠踢了他一脚:“闭嘴。”
一个小时后,盛国纲一身冷风的回来了。
他大概是在外面和马三小姐发生了争执,冻的鼻尖都红了。进门之后他打了个喷嚏,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虞幼棠身边:“这娘们儿真是难缠,还他妈想挠我!”随即他欠身一把将虞光廷从矮凳上拉了过来,搂他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还是咱们三个好,让那帮外人都滚吧!”
他抬起手臂揽住虞幼棠的肩膀,左拥右抱的吁了一口气。
马三小姐本是要回旧宅取些什物的,没想到会眼见了这么一幕情景。直接回娘家找到马大公子,她悲愤交加的向兄长叙述了自己今天的见闻。马大公子听得此言,怒不可遏,当即就带着随从打到了盛公馆。盛国纲当初连马荣生都不怕的,如今更不会把马大公子放在眼里。带着门口两名勤务兵迎上前去,他根本就没让马大公子进门。
马大公子这人,只富有体重和气派,其父的头脑和手腕则是完全没有继承学到。和盛国纲对骂了三言两语之后,他打算扑上去痛揍妹夫,结果被盛国纲扭住前襟一个过肩摔——他立刻横飞起来,合身跌进了门前的水泥花坛里。
冬天,盛家门房惯于把院内院外的落雪全部扫起来铲入花坛内堆积,如此攒了半个冬天,却也攒出一座冻了又化、化了又冻的肮脏小雪山。马大公子压着疾风拍入雪堆,登时就砸出一个大坑。
虞家兄弟站在二楼窗前观战,一直看到盛国纲赶走了马大公子。
虞光廷望着盛国纲大胜而归,口中不禁喟叹了一声:“哥,我们要被他欺负到什么时候啊?现在我就想要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回北平也好啊。”
虞幼棠抬手搂住弟弟的肩膀拍了拍:“等他玩腻了。”
这句话让虞光廷回想起了往事,随即就羞耻的低下了头:“哥,我原来真是太不懂事了。”
虞幼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了出去:“老二,忍一忍,我还有点钱,只要是能活着出去,生活总还是可以维持几年的。”
虞光廷深深垂头,半晌后喃喃说道:“哥,他总是要一起抱我们两个,真恶心。其实……其实他原来就欺负过我,他坏极了……”
虞幼棠立刻转过头去看了弟弟:“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虞光廷没敢说自己那时曾对盛国纲心存爱慕,只是含糊答道:“就是你和我分家的那次……我没好意思说……”
虞幼棠急促的叹了口气,把脸又转向了前方窗子:“好了,别说了。”
这时盛国纲步伐轻快的走进来了。
盛国纲站在虞家兄弟身后,骤然出手,一把就将两个人全抱住了!
他嗅了嗅虞幼棠的头发,又在虞光廷的后脖颈处咬了一口,手臂勒得紧紧的,仿佛是抱着两个宝贝。正是愉悦之际,他忽听虞幼棠背对着自己开了口。
“盛国纲。”虞幼棠微微侧过脸来,低垂眼帘轻声说道:“我有话想和你谈,单独谈。”

第95章 第二次

虞幼棠和盛国纲走进了书房。盛国纲关好房门后,就把写字台后的大沙发椅搬了出来,让虞幼棠坐下说话。
沙发椅很阔大,虞幼棠孤零零的坐在其中,简直被衬托了小了一圈。目光散乱的望向前方,他很清晰的开口问道:“盛国纲,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
盛国纲蹲在了他面前,一手托腮仰头看他:“幼棠,我当然是爱你。”
虞幼棠缓缓摇头道:“我看你的所作所为,倒像和我有着几世的深仇。”
盛国纲笑起来,将一只手覆在了对方的膝盖上:“幼棠,我说过我是个坏人,肯定会做坏事。不过对待你——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那所作所为,也快称得上孝子贤孙了吧?”
虞幼棠把他的手从膝上拨开:“你让我失去了亲人和自由,陷入痛苦的境地,还要当着我弟弟的面侮辱伤害我——这无论如何,都不能算作是爱。”
盛国纲低头想了想,还是笑了。
这回重新抬起头,他固执的把手又搭上了对方的膝盖:“幼棠,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做不到,我没那么高尚。我只知道我爱你,我要把你养在身边,每天可以亲手喂你吃东西,给你穿衣服,想你的时候抱抱你亲亲你,睡觉前我给你端水洗脚。你不高兴你可以打我骂我,我不是受不得委屈的人,我可以忍,我打我老婆我不打你——就是这么一回事。至于小二爷——我只是觉着你们两个放在一起挺好看的,正好能凑成一对儿,又是你的亲弟弟,所以凡事就都没避着他。你要是觉着不自在,那我以后让他回避就是了。”
盛国纲的这番表白让虞幼棠深觉头痛——他不明白这人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的大讲歪理!
微微向前探过身去,他轻声答复道:“你的爱,折磨了我。”
盛国纲眼看着虞幼棠,就见他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苦楚悲伤,然而神情还是平和清淡的,一如他往日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