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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棠长叹一声,拿这弟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第53章 话不投机

虞光廷回头看了一眼停在院门口的汽车,然后抱着他那只小猫,迈步随着虞幼棠走向楼内。
其实他也晓得自己接下来恐怕要挨一顿好骂——虽然他哥哥有气无力的不善骂人,但也定然不会轻描淡写的饶了他。
不过他还是决定去聆听他哥哥的训斥——好一阵子没相见了,他只要多听虞幼棠说几句话,就能大概猜测出这兄长的身体状况。
春天来了,虞幼棠旁的起色没有,但总该不会再喘成风箱了。
兄弟两个一进门,迎面就遇上了盛国纲。
虞光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此人,大惊之下竟是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而虞幼棠本是让盛国纲在客室内稍坐片刻的,也未料到他会私自走出,故而此刻和自己那兔子弟弟并排站了,脸色也是红白不定。三人相对,倒是只有盛国纲最为坦然了。
“虞二爷。”他高高大大的站在这二人面前,先是对着虞光廷一点头:“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虞光廷下意识的紧紧搂抱了小猫,皮肤仿佛瞬间变成了蜡白,一点好气色都不见了。慌乱的看了虞幼棠一眼,他一言不发的低下头,绕过盛国纲就向内冲去——他不认路,慌里慌张的就要往楼上跑。虞幼棠见状,来不及去敷衍盛国纲,迈步也追了上去。
盛国纲回身看着虞家两兄弟的背影,忖度一下,一扭头又回客室去了。
虞光廷躲上二楼之后,心神稍定,回头见他哥哥一手扶墙,一边走一边喘,眼睛都红了,就赶忙弯腰放下小猫,走上前去扶住了兄长。
虞幼棠未带手杖,身边除了一面墙之外,一点支撑也没有,此刻靠进虞光廷怀里,他一颗心砰砰乱跳,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幸而阮明志不知从哪里赶了出来,和虞光廷两人合力,把虞幼棠就近架进了卧室中。
虞幼棠坐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气,两只眼睛盯着虞光廷发狠。虞光廷心里胆怯,可是表面上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和阮明志说话:“阮医生,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
阮明志正站在床边摆弄虞幼棠,听了这话就好奇的停手问道:“什么事啊?”
虞光廷走到门口“喵喵喵”的叫了几声,将小猫唤过来抱起,而后走到阮明志面前,把小猫那尾巴高高的掀了起来:“阮医生,你瞧,我的小猫是不是长了蛋蛋?”
阮明志听他说话十分幼稚,居然还满口的“蛋蛋”,就啼笑皆非的皱起一边眉毛,探头过去看了一眼。
“哦。”他很痛快的答道:“这的确是公猫的睾丸。”
虞光廷立时显出了一脸苦相:“啊?真是公猫呀?可是……可是你看它屁股后面也是两个洞,并没有小鸡鸡的啊!”
阮明志哈哈笑了两声:“很快就会有了!”
虞光廷叹了口气:“那……阮医生,你是医生,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阮明志一愣:“我有什么办法?你要干嘛?”
虞光廷低下头,很爱怜的抚摸了小猫的皮毛:“你、你能不能帮我把他阉了呢?我不想要公猫啊。”
阮明志大惊失色:“我又不是兽医!”
虞光廷很扭捏的恳求道:“我知道你不是兽医啊……可是人和兽都是活物,一定是相通的嘛。其实我也去过医院,可是他们都不肯帮我看一看妹妹,我没有办法,只好来找你了。”
阮明志听闻此言,觉着自己是受了侮辱,也不管虞幼棠了,当即摆出一副气哼哼的面孔,扭头拔腿就走。
虞幼棠这时缓过那口气了,见虞光廷抱这猫还在向门口张望,心里不禁又腾起一股子怒火:“你把猫放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虞光廷收回目光看了他哥哥一眼,见虞幼棠苍白着一张脸,形容甚是憔悴,就把小猫放去了墙角温暖处,然后关上房门,走到了床前。
“哥……”他喃喃的开了口:“什么事呀?”
虞幼棠仰脸望向他,就见他穿着一身挺括利落的单薄西装,里面配着浅色衬衫,没系领带,更显潇洒摩登——这么漂亮健康的一个弟弟,不学好,自甘下贱,如今还有脸问自己“什么事呀”!
虞幼棠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有点要坐不住,就暂且放下话题,颤巍巍的回身四处摸索,想要抬腿上床。虞光廷看他像个美人灯似的飘飘摇摇,就蹲下来为他脱了皮鞋,又仰头问道:“哥,你要睡觉了?”
虞光廷如今只要一开口说话,虞幼棠就想发火——可他又没有那么强的精力去持续恼怒,所以只得压下胸中一口恶气,低声说道:“今天晚上你不要走,我们聊聊。”
虞光廷听了这话,脸上显露出为难神色。双手托着他哥哥的一只脚,他锁着眉头犹豫了片刻,末了将虞幼棠那条腿抬到床上,起身说道:“那我得打个电话去请假才行。”然后不等虞幼棠回应,他自己扭身便跑出去了。
虞光廷很怕在二楼走廊里会遇见盛国纲,不过盛国纲此刻老老实实的坐在楼下客室内,并没有贸然出现在他面前。站在走廊尽头的电话机旁,他变换了各种语气,时而撒娇时而撒泼,开动着脑筋和电话那边的冯希坤斗智斗勇——冯希坤着实是太爱他了,像猫抓老鼠一样,简直恨不能从早到晚的用嘴叼着他。
最后他豁出命来,和冯希坤死犟到底,终于得到了在虞宅留宿一夜的许可。站在楼梯口唤来一位不甚偷懒的仆人,他让对方出门把冯家的汽车打发走了。
然后他回了虞幼棠的卧房——兄弟二人既然有了一夜的功夫,那眼下也就不必过于着急。大眼瞪小眼的相望片刻,这两位一起宽衣解带,共同放水洗澡去了。
他们把楼下的盛国纲给忘记了。
虞家两兄弟在沐浴过后,裹着睡衣倚靠床头并排坐了,统一的都是香喷喷。
薄棉被整齐的在床上铺开,向上搭到二人的大腿——春天了,这么着也就不冷了。
默然片刻后,虞光廷绞尽脑汁的没话找话:“哥啊……你喝没喝过可口可乐?”
虞幼棠扭头望向他:“什么?”
虞光廷不敢正视他,对着前方比比划划:“一种外国汽水,黑色的,别人从上海带回来许多,明天我给你送几瓶。”
虞幼棠急促的叹了口气:“老二,你还真是心胸宽广。”
随即他忽然发现虞光廷那脖子上点缀了一串红痕,就不假思索的用手指摸了上去:“这是受了什么伤?”
虞光廷痒的一歪头:“不是伤。”
虞幼棠还没反应过来:“不是伤是什么?”
虞光廷自己抬手,在那红痕上挠了两下:“冯希坤亲的。”
虞幼棠当即厌恶的转回前方,同时把手指在棉被边沿蹭了两下:“这样的日子,亏你还过得下去!”
虞光廷斜眼看了看蜷在角落处打盹儿的小猫:“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没本事,吃不了苦,又找不到富家小姐和我结婚——冯希坤愿意养着我,那我就混一天算一天啰。”然后他又瞟向虞幼棠:“难不成你老哥非得看我冻饿而死才甘心啊?”
虞幼棠听闻此言,忽然来了力气,转身就给了虞光廷一记耳光:“混账!”
虞光廷挨了这个嘴巴,虽然不疼,可也吓了一跳:“你打我干什么?”
虞幼棠气的面孔雪白,浑身乱颤:“你……你……你这畜生,虞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虞光廷不屑的“哼”了一声:“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姓虞的,我自己都不要脸了,还管什么虞家!再说虞家和我也没关系啊,你不是和我分家了么?”
虞幼棠抡起手臂,鼓起劲来又给了他一巴掌:“你现在到底还有多少债务?我给你还,我养着你,我只求你不要出去给我丢人现眼了!”
虞光廷一听这话,像个顽劣的小孩子一样,反而更要和他哥哥对着干了:“用不着!你留着你的钱买酒买药去吧!你这喝喝酒、吃吃药,日子过得多好啊。我要是回来了,还得麻烦金光耀过来杀人,那怎么好意思呢!”
虞光廷总觉着自己是受了委屈的,所以很想在虞幼棠面前闹一闹,闹够也就算了;然而虞幼棠并不能体谅他这种娇儿的心情,只是被他那左一句右一句的歪话气的头晕目眩,咬着牙接连打他。后来虞光廷被打急眼了,下意识的回手也拍了哥哥一巴掌——拍在了手臂上,不重,可是不知道怎么就使巧了力气,打出“啪”的一声脆响;而虞幼棠应声而倒,一头便栽倒床上去了。
虞光廷这回可真是吓坏了,连忙起身爬去看望虞幼棠:“哥,你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啊。”
虞幼棠没想到他竟敢还手,气的眼冒金星,伏在床上只是喘,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虞光廷生平最怕他哥哥犯哮喘病,这时就手忙脚乱的把虞幼棠扶起来搂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摩挲对方那胸口。
就在这慌张之时,房内忽然无声无息的开了。
盛国纲探头走了进来,脸上起初是笑微微的,可看到眼前情景后,他立刻严正了神色:“哟,你们这是……”
虞光廷本是搂抱着虞幼棠,然而待到盛国纲走近了,他却是怯生生的向后挪移,蜷缩着躲在了虞幼棠的身后——两只手臂倒是依旧环抱着哥哥的。
虞幼棠常年在北平过着安逸平静的日子,从来没有这样糟心过——可他惦记着虞光廷的债务,又不得不强挣着做出好颜色去笼络盛国纲:“盛先生……”他抬起头极力平顺了气息:“实在是对不住,我光忙着处理家务事,把你给冷落了……”
盛国纲站在床边,就见虞家兄弟两个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虞幼棠是苍白而脆弱的,而虞光廷则像只小动物一样,低头把下巴抵在了哥哥的后颈上——两个人都眉目俊美,皮肤细嫩,有一种易碎的美丽。
盛国纲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你不要和我客气。”
虞幼棠扭头望了窗外,只见外界一片漆黑,就又打起精神挽留道:“现在实在是不早了,盛先生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在我这里留宿一晚,正好客房都是现成的。”
盛国纲把手插进西装口袋里,垂下眼帘思索了一瞬,随即答道:“那好,反正我回去也是清闲,索性留下来叨扰一夜,明天也好参观参观你这新居。”
虞幼棠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脸吩咐弟弟道:“老二,你去叫佣人上来,为盛先生安排客房。”
虞光廷紧紧的搂抱了哥哥:“我不去。”
虞幼棠以为他还在对自己耍脾气,真是恨的牙都要咬碎;而盛国纲旁观着这两兄弟,此刻就打圆场道:“不必劳烦二爷,我看楼下还有个打更的男仆,我自己下去支使他一声就是了。你们二位有话继续谈,我先告辞了。”
盛国纲一走,虞家兄弟接着斗气拌嘴。虞幼棠在虞光廷面前向来拥有着相当的威严,没想到弟弟如今变得油嘴滑舌,丝毫不再将他放在眼里;而虞光廷没皮没脸惯了,下意识的有一句顶一句,倒也不是故意要气他哥哥。
两人越谈越是剑拔弩张,后来虞幼棠自己从枕头底下摸出一瓶酒,边喝边同他弟弟唇枪舌战,待到午夜时分,两人终于大吵起来了。

第54章 荒唐夜

酒这种东西,少喝一点自然是可以活血暖身,不过若是痛饮的过了头,那结果可就不甚美妙了。
因为虞幼棠随时会在床上喝酒吃药,所以他那床头旁边总要摆一只矮柜,既可放置物品,又可权充桌子。此时那矮柜上面毫无章法的摆了三只空酒瓶,而虞幼棠打开了一瓶烈性伏特加,暴怒着仰头灌了一大口,咕咚一声又咽了下去。
他把虞光廷留下来,当然是要谈些正事;可是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却是为了一些不相干的细枝末节吵了个不可开交。
对于这位卖屁股的贤弟,虞幼棠恨铁不成钢之余又觉着对方扫了自己的颜面,气喘吁吁的将其很是羞辱了一通;而虞光廷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落到卖屁股的悲惨境地,全是因为兄长无情,故而听了那些刺耳言语,也是委屈恼火的要命——他现在和冯希坤等人贫嘴惯了,伶牙俐齿,什么话都说得出,张口便能把虞幼棠给堵个七荤八素。
矮柜上的空酒瓶数目增加到了五个,虞光廷扶着虞幼棠下床撒了两泡尿,然后依旧是吵——吵的毫无章法,乱七八糟,纯粹就是为了吵而吵。
及至到了夜里一两点钟的时候,虞幼棠终于是挺不住了。虞光廷常过夜生活,精神却是依然振奋。眼看着他哥哥声嘶力竭的一边说一边往旁边栽倒,他爬上去从后方抱住了虞幼棠:“哥,你说又说不过我,还是睡觉吧!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就是了!”
虞幼棠瘫在虞光廷怀里,手脚冰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你……你这没有廉耻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虞光廷把手从对方那睡衣下摆处伸进去,抚上虞幼棠的心口轻轻摩挲:“你这样的都强挣着活到现在呢,我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凭什么要死?”
虞幼棠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呼哧呼哧的喘了片刻,他向后一仰,枕在了虞光廷的肩膀上,同时气若游丝的说道:“老二,我难受。”
虞光廷很少看他好受过,所以听了这话也不为所动:“那你就睡觉嘛!没本事还要追着我吵架?!”说完他抽出手来拉开了虞幼棠的睡衣领子,发现对方那胸口处果然被自己搓红了一片。
虞幼棠微微转过头去面朝了弟弟,嘶哑着声音低低说道:“明早你不要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这混账,只是和我吵架……”
此言一出,前半句倒也罢了,可对于这后半句,虞光廷是万分的不能同意——于是新一轮的战争又开始了。
虞幼棠是干脆的坐不住了,又不肯安稳躺着睡觉,虞光廷只得先是在后方搂着他,后来又将他那上半身侧抱在怀里,兄弟两个亲密无间、怒不可遏。正在这不可开交的时刻,房门一开,盛国纲忽然走进来了。
盛国纲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身套着深色裤衩,光着两条结实的长腿,赤脚踏了一双拖鞋,一瞧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尽管他从不提及自己的军人身份,可任何物事到了他的手中和身上,都会立刻染上军用品的气息。而此刻他即便穿成了这般模样,瞧着也并不滑稽狼狈,反而是很像是一名讲武堂里的教官,提前起床预谋着一场紧急集合。
盛国纲看起来是坚硬而有力的,把床上的虞家兄弟越发衬托成了两只甜美脆弱的小糖人儿。
虞光廷惊讶的望着他,同时紧紧搂抱了虞幼棠,仿佛搂抱着一张挡箭牌。虞幼棠半闭着眼睛,昏沉中也知道是盛国纲来了,可实在没有力量再去敷衍对方了。
盛国纲眼看着床上兄弟,脚下稳稳当当的走到了床前:“你们二位还吵着呢?”
虞光廷垂下眼帘,不说话。虞幼棠很想睁开眼睛说话,可是又没那个力气。
盛国纲忽然对着虞家兄弟笑了,因为发现虞嘉棠这两个儿子其实都称得上“尤物”二字。
尤其是两个人衣衫凌乱拥在一起的时候,不但身量相仿、面容相似,甚至连裸露出来的玲珑锁骨和细嫩手脚,都是同一的雪白纤秀。
盛国纲扫视了矮柜上的那一片空酒瓶,又在满室的酒气中抽鼻子嗅了嗅,心里立刻有了数。
“唉呀……”他笑微微的开了口:“一家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吵到这个时候?这样,我来做个和事老,先把你们二位分开;有话等到明日天亮了再讲,好不好?”
说完这话,他公然抬腿上床,伸手从虞光廷怀里把虞幼棠给托抱出来,靠边摆放着躺好了。虞幼棠显然还有话要说,不过迷迷糊糊的哼了两声,他实在是力不能支,一闭眼睛便陷入了睡眠的深渊。
盛国纲大模大样的在中间也躺下了,然后扭头对着虞光廷一笑,耳语般的做出口型:“小二爷,过来!”
虞光廷从小到大一直是条糊涂虫,只对盛国纲生过心思,最后却是落了个遍体鳞伤的下场。飞快的瞟了盛国纲一眼,他冷冰冰的扭开脸去,心想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吗?我才没有那么贱!
然而盛国纲在经过了短暂的等待后,忽然起身一拍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随即顺势就将虞光廷揽住压了下去。
房内顿时一片漆黑,虞光廷一言不发的挣扎着,想要冲开盛国纲的禁锢,可盛国纲是个赳赳武夫,轻而易举的便把他束缚在了臂弯中。
虞光廷急了,压低声音质问盛国纲:“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又缠着我干什么?我哥可就躺在旁边,我看你敢再欺负我?!”
盛国纲探头把嘴唇凑到了虞光廷耳边,放轻声音答复道:“激将法?想让我把你们兄弟两个全来一遍?”
他低低的笑了:“小二爷,怎么办?我不怕这个啊。”
虞光廷听到这里,无话可说,心里感觉盛国纲真是太坏了,太坏了。
盛国纲没想到今夜会有这种奇遇。
仰面朝天的躺在大床正中,他左边是昏睡不醒的虞幼棠,右边是咬牙切齿的虞光廷。起身将棉被拉上来盖住三人,他随即就把手从虞光廷身下伸过去,搂住腰身不让对方乱动。
左手闲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摸向了虞幼棠。
虞幼棠是背对他侧躺着的,绵软而沉重的瘫在床上,呼吸轻的几不可闻。盛国纲将手掌覆上了对方的臀部,结果发现虞幼棠真是不瘦,屁股大腿都很有肉,手指隔着一层丝绸微微用力按下去,那触感是无比的柔软。
如此轻抚了一会儿,他转向虞光廷笑道:“小二爷,我想你了。”
虞光廷躺在一片黑暗中,心中正是风一阵雨一阵的难过,忽听此言,却是一愣:“你少来骗我!”
盛国纲把右手从虞光廷身下抽出来,很灵活的伸进了对方的睡裤里,准确无误的就摸向了胯间一处。拈住那根东西逗弄了两下,他很满意的听到了虞光廷的吸气声音。
“别碰我——”虞光廷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盛国纲稍稍欠身过去,扭头噙住他的嘴唇用力吮吸了一下。
虞光廷知道盛国纲这人坏透了,如今大概也只是想在自己这里占点便宜消遣一番;可是他这些年一直觉得盛国纲最有气概魅力,况且违心的陪着冯希坤混久了,他现在觉着随便放一点便宜出去给别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知道盛国纲这时已然悄悄拉开虞幼棠的睡裤,无声的探进去了一只手。
盛国纲认为眼下这情形很奇妙。
他一直在肖想着虞幼棠的肉体,始终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如今他的手掌终于结结实实的贴在对方的屁股上了,可又感觉十分怪异,因为根本不敢去揉搓对方的肌肤。
虞幼棠从头到脚都是水豆腐,况且他又没死,只是睡了而已。
盛国纲怕惊动了虞幼棠,所以那只手并没有妄动,只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的下探,想要触到对方那双股之间的隐秘处。
虞幼棠躺的并不端正,从盛国纲这个角度来伸出手臂,简直够不到那一处目标。于是盛国纲轻轻收回手来,开始转向虞光廷,开始享用这一道美味的小开胃菜。
盛国纲拥抱住虞光廷亲吻,一边亲一边上下其手;后来他将虞光廷翻过去背对了自己,轻手俐脚的就退下了对方的睡裤。
虞光廷知道虞幼棠不会醒,所以也没有很反抗。盛国纲硬邦邦的硬捅进来时,他疼的仰起头紧闭了眼睛——不过也只是疼而已,反正他早就习惯在床上忍受疼痛了。
他记得自己当初和盛国纲干这事儿的时候,仿佛在起初的一次两次时还是有快感的,可惜盛国纲需求无度,最后总要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如今和冯希坤做惯了这桩勾当,他自觉着是很麻木了,从中也感受不到刺激,只是有些疼。
盛国纲的东西滚热梆硬的,一下一下直杵进他的肚子里去,他觉得不大好过,但还是认为盛国纲比冯希坤更好一些。盛国纲是温暖而又孔武有力的,如果不考虑他的坏,那么真是有一点保护神的风采。
大床十分结实,床垫随着二人的动作一波一波的上下起伏。虞光廷很木然的承受着这场偷欢,心里忽然想道:“他要是真的喜欢我,那该有多好啊。”
这个念头让他无声的喟叹了,随即又想到了虞幼棠:“他今天虽然骂我骂的难听,但心里总是希望我好——他不是还说要替我还债么?不过他若当真出了这笔钱,不知道金光耀会不会来杀我啊。”
盛国纲在快活一度之后,低声笑问虞光廷道:“你不像原来那么紧了,是不是被冯希坤干的太勤?”
虞光廷在黑暗中扭过头去,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字:“滚!”
盛国纲在被窝里一拧他的屁股:“去洗洗吧。”
虞光廷也觉着后庭处火辣粘腻的很不舒服,便果然坐起身来,蹑手蹑脚的下床走去浴室。
虞光廷一离开,盛国纲立刻翻身转向了虞幼棠。
虞幼棠依旧保持着先前那个侧卧的姿势,睡的周身温暖、酒气冲天。盛国纲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动作轻柔的拥住了他。
现在他不是那么欲火焚身了,可以慢条斯理的来触碰虞幼棠了。低下头用面颊蹭了蹭对方的鬓角,他发现此刻自己的确是“温香软玉抱满怀”。
虞幼棠那身体上仿佛天生的带有一点芬芳,混合了酒精气息,热烘烘的散发出来。盛国纲满怀怜爱的闭上眼睛,忽然变成了一个慈悲心肠的好人。
“可怜的人啊……”他规规矩矩的环抱住对方,心中暗叹:“自己都弱成了这个样子,还想着要保护旁人。”
虞光廷回到了光线暗淡的卧室中。影影绰绰的望向床上,他忽然看到了盛国纲的所作所为!
他心中一惊,以为对方是要祸害自家哥哥了,登时几大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说的就拉扯了盛国纲:“你干什么?你放开他!”
盛国纲回身向他“嘘”了一声,很不正经的开玩笑:“怕什么?你们两个也算一朵并蒂莲,我想一次全摘了,不行吗?”
虞光廷一点儿也没听出来这是玩笑话,急的使尽力气乱拽盛国纲:“滚你的,我哥不是那种人!你要是敢祸害他,我就饶不了你!”
盛国纲笑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小二爷?”
此言一出,盛国纲的头顶心上随即就遭到了沉重一击,却是虞光廷抄起空酒瓶砸了他。
虞光廷急眼了——他哥虽然吝啬,虽然和他分了家,虽然说话难听,不过那毕竟是他哥。他自己落进了泥涂里,已经是死心塌地的要鬼混下去了,他哥这些年一直可都是干干净净的!
他在不久之前还怒火攻心,恨不能咬虞幼棠一顿,然而如今见盛国纲要对哥哥下手了,他却又忽然勇武起来,死活都要把盛国纲推下床去。盛国纲见他像个小疯子似的,墙角黑暗处又高一声低一声的响起了猫叫,心知此地不好久留了,只得自动撤退,以免在惊扰了住在走廊尽头的那位阮医生。
虞光廷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手下败将,没想到此刻竟成功的驱走了盛国纲。关好卧室房门又上了暗锁,他跳回床上钻进被窝里,先上下摸索着检查了虞幼棠的衣服,见一切完好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疲惫不堪的躺下来,刚要阖目,忽然又起了疑心。这回他将虞幼棠的身体扳着转向自己,随即把手伸进对方裤子中探了探那下身前后,确定果然是没有被玩弄过的,这才真正的放心下来了。
因为虞幼棠大腿内侧的皮肉十分柔嫩,所以他把手掌插在那两腿之间,并没有立刻抽出手来,而是来回摩擦着游戏。片刻之后他心有所感,就大着胆子将一根手指触向后庭,结果发现他哥哥这里光溜溜的,倒是一片天然的不毛之地;而那穴口紧紧热热的闭合着,连个指尖都顶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