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问道:“听你们说了这半天话,难道这位军官就是马国英吗?”
三锦把馒头蘸了烧蹄髈的浓汁,随即大大的咬了一口:“是。”
“马司令说话有意思,很有一点孩子气啊!”
三锦含糊的且嚼且答道:“他这个坏蛋,把老严给坑惨了!”
第30章 到开鲁去了
唐森不能够总陪着三锦。他因公去了北平几日,回来后就听留守的特务汇报道:“多王爷派人去天津叫条子,一次叫了十来个,用两辆汽车运过来的。”
唐森十分诧异:“他派谁去的?”
特务苦着脸答道:“就是我。”
“他派得动你?”
特务依旧苦着脸:“多王爷说自己有家不能回,跑到这里来坐牢,我要是不去,他就敲碎我的脑袋——他是真打,可我既不能还手,也不能忍着,只好就全依着他了。”
“后来呢?”
“后来又在本地找了几个兔子。”
“什么?”
“多王爷换了个大房间,然后就那什么……玩了两夜一天,昨天早上才散的。”
唐森以为是这特务表达有误:“什么意思?不是还有几个兔子吗?”
特务这回苦笑了:“谁说不是呢,男男女女一大屋子人,不知道多王爷是怎么玩的。唐队长,您说往后多王爷要是再让我去干这事儿,我该怎么办啊?”
唐森摇摇头:“没有以后了,他马上就要去开鲁了。”
唐森心里很不高兴。
男男女女、两夜一天——他想也想得出三锦当时那副德行!好好的一个青年,瞧着那样洁净可爱,却非要干这种没人伦的腌臜事情,竟是开起无遮大会了!
及至见了三锦,他却又发作不起来了。
三锦穿着一身隐隐泛绿的玉色长袍,左腿微跛着迎了上来,两只大眼睛笑成了幽黑的半月形:“你总算是回来了!”
唐森见他在衣裳的衬托下,愈发显得白皙俊秀,就不由得伸手搂住他的腰:“想我了?”
三锦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当然想啊!”
唐森不动声色的将手下移,在他的屁股上狠掐了一把:“那你还有心思胡闹?”
三锦疼的一扭身,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他以为唐森吃醋了。
“你知道了?”他得意而又满不在乎的答道:“好啦……以后我不这么玩就是了。”
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他又打算为自己辩解两句:“我都在这旅馆里住多少天了?又不让我一个人出门,不怕我活活闷死?你们不人道嘛!”说完他向唐森招了招手:“过来,小唐,到我这儿来坐!”
唐森果然走过去,挨着三锦一屁股坐下来:“你叫我小唐?”
三锦转身握住他的手,神情暧昧的笑道:“不行么?”
唐森笑着没说话,只是心中忍不住的惋惜,恨不能把三锦的灵魂抽出来涤荡一番,让他能够表里如一。
三锦开始动手动脚。
他一边搂着唐森摸摸索索,一边希望对方也可以热情似火的回摸过来。可惜唐森只是斜了目光审视着他,并不做回应。
三锦有些兴奋,他喜欢唐森这样子——镇定而淡然,看起来颇有城府。挨挨蹭蹭的又靠近了点,他探头想去亲吻唐森的脸:“别看我,闭上眼睛好不好?”
唐森一想到他那些恶劣事迹,心中就存了个芥蒂。不过既然他已经送上门来,自己似乎也没有拒收的道理。微微偏过脸去,他用面颊感觉到了三锦的嘴唇。
“我好喜欢你呀!”三锦很缠绵的说道,仿佛是半真半假,其实是真的。
唐森却想冷笑——前两天还在同十多个妓女兔子脱光了鬼混,如今洗干净了,居然可以立刻谈情说爱起来。
正视了三锦,唐森无比失望的答道:“我又何尝不喜欢你呢?”
按住了三锦那摸向自己腰带的手,他又接着说道:“不要这样,我们心里知道就好了。”
三锦笑了:“柏拉图恋爱?”
他近来在性欲上很得满足,所以现在也无意强迫唐森。自自然然的收回手来,他点头答应道:“好的,那我们就柏拉图!”
唐森叹了口气,正视了他说道:“你这个年纪的青年,大概都很醉心于爱情吧?”
三锦笑吟吟的摇了头:“我不知道!我没有谈过恋爱。不过我有时读一读报刊上的小说,发现里面倒是把爱情都写的很美。正好,这次我们可以试一试!”
唐森拉住他的手,恨不能接二连三的长叹不止:“不是结过婚吗?”
三锦做了一个回首往事的表情,黑眼珠彻底斜到一边去了:“那时候我年纪太小……刚过一年她就没了……我不记得了。”
他抬手挠挠短发,忽然傻笑了一下:“没有恋爱过……没有人和我爱呀!听说学生们是可以公开交朋友的,可我又没去学校里念过书,所以……”
唐森见他一脸懵懂,就心软起来:“好了,你若是不嫌我年纪比你大,我们就恋爱吧。”
三锦得到了一个恋人,心中很欢喜。以至于唐森在两天之后说要将他送去开鲁之时,他居然没有发出抱怨和抗议来。
“不过我不能陪你留在开鲁。”唐森向他解释道:“机关长还有其它的工作要分配给我。”
三锦觉得当下这一切都十分符合爱情小说里的情节:“那你要给我写信!”
唐森安抚似的握住他的双手,轻轻的摇来摇去:“当然。”
“信里还要夹上干花瓣。”
三锦此刻的言语和前几日的行为混合在一起,让唐森觉得他真是又天真又淫秽:“好的,没问题。”
三锦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了他:“那就来个告别吻吧!”
在和唐森亲了二十多个嘴之后,三锦空手下了楼,这就要去开鲁。唐森跟在后面,见他欢天喜地之余还一瘸一拐,就追上去拦住了他:“腿还疼吗?”
三锦站住了:“疼啊,总是不见长好。”
唐森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卷起了他的长裤裤管,见那小腿处贴着脏兮兮的一块医用纱布,四角都翘起来了,中间凝结了脓血,故而还粘连着。
“走吧!”唐森皱着眉头站起来:“到了开鲁,找医生再给你好好洗一洗伤处。”
三锦在这旅馆内都住的厌烦极了,听了这话后匆匆答应一声,而后便继续前行,钻进了旅馆大门前的汽车里。
汽车发动之时,三锦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向唐森用力的挥手。
唐森微笑着向他点头,因见他的脸色在阳光下是白里透青,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很好的一棵小树,却偏要往歪里生长,可惜啊!”他如是想道。
第31章 转投军界
一九三四年,二月,开鲁。
兴安西分省的省公署,是一排新起的大瓦房,房前有院,院子里铺了青砖,由杂役扫除的十分洁净。院门口还有几棵老树,暑天之时枝叶繁密,可兼做卫兵们的遮阳伞。
省长松王本是个养尊处优的白胖老头儿,上任两月,深觉此处偏僻,生活水准比不得天津,便借着回家过新年的名义,长久的不见踪影。而他起初意欲提拔的两名爱将——一位是他的儿子松凌河,一位是他的女婿阿拉坦,倒是按时回来了。
日本人看不上这两位的资质,所以瞧在松王的面子上,给了他二人虚衔,并不委以重任。这两位倒是怡然得很,每天结伴进入公署内一坐,各找消遣,居然坐的很瓷实。
下午时分,三锦晃晃荡荡的过来了。
一进公署办公室的房门,他就见阿拉坦裹着一条貂皮斗篷,端坐在火炉面前,正在飞快的嗑瓜子儿。而松凌河背对着房门,将穿了大皮靴的双脚架在办公桌上,动作舒缓而享受的吸着烟袋。
“嗬呀!”三锦招呼道:“今天就你两位来了?”
松凌河眯着眼睛,慢慢的吁出一线青烟来:“可不就是我们两个。”
三锦见阿拉坦的脚旁放着个白布口袋,就走过去弯下腰,从中捏了两粒瓜子尝了尝:“这炒货吃多了不上火?”
阿拉坦结巴的快要变成哑巴,听了这话就“唔”了一声,而后起身走到松凌河的桌前“哗啦”一声拉开抽屉,从中端出一盘向日葵来递给三锦:“这……这是生、生、生的。”
三锦低头看着手中脸大的向日葵花盘,吃惊之下不禁一咧嘴:“这是你们在哪儿揪下来的?总不会是从天津带回来的吧?”
阿拉坦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出来。
松凌河姿态柔曼的吸着小烟袋,也是陶醉的一言不发。
三锦过年,没能回天津。
三好太郎不让他走,没有理由。他因此大发脾气,放言要把省公署给烧了。三好太郎听后微微一笑,还是不让他走。
后来唐森来了,奉旨陪他过年。而严云农投日成功,新任了察东警备军司令,暂时不敢离开大本营,所以也派人开军用卡车给他运去许多新年礼物。他一时被忽悠住了,也就委委屈屈的留了下来。
此时在办公室内略坐了片刻,他见阿拉坦和松凌河两人一急一缓,都十分得趣,便告辞回家去了。
他现在住在距离公署不远处的三间砖房里——从天津英租界的洋楼到开鲁县的平房,他的生活质量堪称是一日千里急转直下,幸而他适应能力强,现在也习惯许多了。
唐森还没走,正站在窗前的阳光中低头读信。三锦带着一身寒气推门进来,见他只穿着长裤衬衫,便走过去用冷手摸了他的脖子:“你不冷么?”
唐森被他冰的一缩头,随即就转过身来,将他的手拽过来夹在腋下:“屋里的炉子倒是很暖和——你出门怎么不带手套?”
三锦把手抽出来摘下头上的水獭皮帽子,然后又依次解开身上的厚大氅、貂皮褂子、狐皮长袍,最后坐在椅子上,把棉裤和皮靴也脱了:“好嘛!你瞧我这一身,加起来能有十几斤!我长了二十年,没这么打扮过!”
唐森见他光着两条白嫩的长腿在地上走来走去,就点头笑道:“年轻人,理应爱美一些。”
三锦正在满屋乱转着找单布裤子,听了这话就停在唐森面前,挑衅似的问道:“那你觉得我现在美吗?”
唐森伸手在他那大腿上摸了一把:“挺美的。”
三锦很烦躁的“哼”了一声:“美个屁!你个说瞎话的王八蛋!”
唐森知道他那张嘴经常会不干不净的,也未必有什么恶意,所以并不放在心上,依旧温文尔雅:“下午你刚走,三好机关长那边就派人来给我送了一封信。”
三锦终于找到了裤子,此刻就一边穿一边问道:“三坏那边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唐森笑了:“是关于你的好事。现在兴安四省都在组建军官学校,西分省学校就设在马家屯,机关长有意让你出任——哦不,是兼任,军官学校的校长。”
三锦提着裤子站起来,显然是十分惊讶:“怎么?让我转投学界了?马家屯又是什么地方?是不是要把我往村里送啊?”
经过唐森的一番解释,三锦明白了自己的新处境——马家屯距离开鲁大概有近百里地,本质上是个村子,但因比较繁华,所以勉强可以算作镇子。军校的房舍已经有了着落,学员和教官也已就位,现在就等他这个校长去总领全局了。
“这个不能算作转投学界……”唐森思索着说道:“应该是转投军界才对。”
三锦气的踢了椅子一脚:“这是要干什么啊?我好好的为什么要从军?”
唐森走到他身后,紧贴着站住了:“傻子……”他从后面搂住三锦,语气里带着笑意:“满洲国的政界,无非是日本人的传声筒,有什么意思?若是当了这个校长,本地警备军里的军官全是你的学生——这里头可就很有意思啦!”
三锦侧过脸来,用眼角余光扫视了唐森:“你是说……”
唐森探头吻了他一下:“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想抽身也是不能够的了,不如好好经营一番,也做一点大事业出来——”他搂住了三锦的腰:“以后我也好沾光啊!”
三锦笑出声来,很亲热的向后拱蹭着唐森:“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说的有理,我也想通了!的确是要抓住机会好好干,否则我现在地也没了,钱也没了,以后全凭着老严养活,那怎么好意思呢?”
唐森一皱眉头,发现严云农这三字是烙在三锦的骨头上了。
三锦这人,在大事上,没有什么长远目光。
他像蹬台阶一样,一级一级的低头往上走,既不抚今也不思昔,更难得展望未来。他不糊涂,每一步都走的明明白白,只是偶尔停下回顾来路时,才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出了这样一条路线来。
在与唐森又缠绵了几日后,他便穿上那重达十几斤的冬装,启程赶往马家屯去了。
因为是“兼任”校长,所以他在临行前没有对同僚们多做解释;而同僚知道日本人喜欢他,故而也不多问。
冬天路滑难行,他坐了大半天的汽车,在天色擦黑时抵达了马家屯军官学校门口。下车之后,他借着暮色观看了眼前这座建筑,感觉很是亲切——和开鲁的省公署实在是太像了!
此时司机在车内连按了几声喇叭,将房内之人呼唤了出来。主客相见,分外眼红——原来镇守此处的,乃是马国英!
第32章 军校第一夜
三锦和马国英之间,因为存在着深层次的仇恨,所以相见之时,各怀鬼胎,反而客气起来。马国英主动伸出一只手,口中笑道:“新年好啊,多厅长。”
三锦握住他的手摇撼了两下:“新年好,马司令。”
双方松开手,马国英陪着三锦向院内走去:“多厅长在省公署那边上任没有几天,如今又成了军官学校的校长,真是年少有为啊!”
三锦把手揣进袖子里,一边走一边对着前方答道:“哪里,还不是三好那边抬举我。”
“厅长太谦逊了。”
三锦笑了一声,懒得继续同马国英虚与委蛇下去。
马国英又道:“知道你大概这个时候能到,所以大家在教官休息室里备下了一桌饭菜,正等着你呢!”
三锦没吃午饭,的确是饿了;不过看眼下这个形势,军官学校似乎是马国英的地盘,这个事实又让他有些食欲不振。
军官学校中,正对着院门的一排平房乃是办公区域;房后才是新平整出来的大操场以及学生宿舍;除此之外还有一处半地下式的仓库,里面存放着五百支半自动步枪同相当量的弹药。
马国英将三锦带入办公区内的教官休息室,推开门后就见房内灯光明亮,正中摆着一张大圆桌子,四周已经围坐了一圈人。看三锦进来了,这些人站起来纷纷招呼,马国英又为两方各做了介绍——原来这里面有蒙古人,有满洲人,也有日本人,一部分是从新京的陆军军官学校调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就地取材,来自马国英的警备军,另有几个中文流利的日本人,属于文官,专为学生讲授“王道乐土”思想。
三锦一开始,怀疑学校里全是马国英的人,心中颇为不安;如今发现这人员构成十分复杂,便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脸上也有了喜色。
经过一番推让,他坐在了首席,开始和众人边吃边谈。大家都知道他是空降而来,想必身上有什么特殊使命的,故而对他也恭敬得很,并不因他年少而心生蔑视。
经过了许久的连吃带喝,桌上之人渐渐分了阵营——那几名蒙古军官把烈酒当作凉水来痛饮,精神依旧振奋;而身怀王道学问的日本文官们不胜酒力,则一起溜进桌子底下去了。
三锦酒量平平,一直喝的十分克制,所以现在界于两端之间——坐是坐的住,不过眼前发花、视野摇晃,而且还很想唱歌。
“天黑了?”他扭头望向窗外,硬着舌头问道。
有人答道:“现在天短,可不是天黑了?”
他迷迷糊糊的笑起来:“不行了……我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要不然……我也得钻桌子了……”
抬手按了桌沿,他想要借力起身,然而作势了几次,两条腿却是木然的不听使唤。
一双手托在了他的腋下,将他硬搀了起来。他回头望去,结果近距离的与马国英对视了。
头脑中一阵剧烈的眩晕,他蹙起眉头闭上眼睛,很漠然的把脸转了回来。
马国英将三锦送进了一间暖融融的屋子里去——那是特地为校长准备出来的卧室,里面红砖铺地,一面火炕烧的滚烫,上面早已经铺好了被褥,自然也都是军用品。
三锦踉跄着坐在炕边上,没了马国英的拉扯,他立刻就向后仰卧了过去。可是躺了没有一分钟,他忽然抬手捂了嘴,挣扎着坐起来——大概是想要往外跑,可是双腿发软,跳下炕后就“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
马国英见势不妙,便拎着他的后衣领,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到了门外。三锦这回四脚着地的跪在了雪地上,忍无可忍的大声呕吐起来。
马国英站在两米开外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同时扫视四周,看看有没有闲杂人等注意到这里。
一根烟吸完,三锦那边消停了。
马国英从房内找出一条毛巾,放在水盆里浸湿之后,他走过来揪住三锦的头发,恶狠狠的为他擦了脸,几乎把他的鼻子也给蹭掉。三锦低声哼哼着,似乎是已经没有意识了。
随手扔掉毛巾,马国英又端出一茶缸凉开水来让他漱了口。待到将他打扫干净后,马国英便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人又拎回了房内。
三锦睡的很舒服。
他在热腾腾的被窝里翻了个身,光滑的皮肤摩擦着粗糙的棉布被褥,别有一种温暖安全的感觉。
身上微微一凉,似乎是棉被被人掀开了。他醒不过来,就下意识的发出了一串哼哼唧唧,表示不满。
睡意实在是太沉重了,乌云盖顶般压的他动弹不得。当身体被人摆弄成跪趴的姿势时,他也只是将哼哼唧唧转化为一声轻微的小呼噜。
剧痛骤然袭来,从股间向上直刺神经。他还在睡梦中,可是下意识的就惨叫起来。而马国英眼疾手快的将他的脑袋按进了枕头里,惨叫也因此被堵在了口中。
短暂的窒息持续了半分钟,马国英松了手。
三锦拼命的回过头去,周遭一片黯淡,他借着窗外月光,依稀看清了马国英的面容。
马国英浑身赤裸,英俊的面孔上带着一丝笑意:“疼不疼?”
三锦一动不动的瞪着马国英,满脸惊恐,整个人都僵住了。
马国英轻轻的一挺腰,语气堪称悠然:“害怕了?害怕的话,你可以喊人来救命。虽然我已经插进去了,但我不介意当众再拔出来。”
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马国英仿佛是十分惬意:“另外,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因为你真的是太紧了,大概我一个不小心,你就会被我弄坏了。”
将性器微微抽出,他弯下腰来,用一种十分亲昵的语气笑问道:“怕不怕我把你弄坏?嗯?”
三锦在疼痛中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双手已被反剪在背后捆绑住了。
体内那坚硬滚热的家伙又开始了缓慢的律动。他颤抖着把脸埋进枕头里,非常的想哭想求饶,可是知道马国英正在报仇雪恨,自己的示弱除了让对方开心之外,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就当又被人打了一枪……”他默默的把眼泪擦在了枕头上,牙关咬的格格直响:“我又不是大闺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锦那低低的啜泣让马国英在满意之余,又觉得有些扫兴——他本以为三锦会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向自己做出哀求的。为了逼出更多的声音,他用双手把住三锦的腰,使足力气大肆冲突起来。
三锦被他顶撞的简直要晕厥过去,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而马国英在抽插之时,发现对方的体内似乎是渐渐润滑起来,先以为是出血了,然而在那交合之处摸了一把验看,却又并不是血。
他感到了有趣。又用力大干了片刻,他不由得出言笑道:“你这后面都湿透了,男人也能流水儿吗?”说着他把手摸向三锦的下腹部,很意外的触到了火热昂扬的物事z。
“哈!”马国英简直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么着你也能硬起来?你简直就是个怪物!”
三锦紧紧闭了眼睛,不做回应。
马国英解开了三锦手腕上的细绳,然后抽身而出,将他翻过来摆出仰卧的姿态。这回抬起三锦的双腿,他俯身缓缓的压下去,将性器挤进对方的后庭之内。
他分明感到三锦打了个冷战。
马国英虽然不是童男子,可对于床上之事,也没什么经验。他的目标本是狠狠折磨羞辱三锦一顿,让他在自己面前鬼哭狼嚎痛不欲生;然而如今三锦一直在一声不吭的装死;下面那根东西胀的紫红发亮,显然也不是一个痛不欲生的状态。
他打算给三锦一点厉害看看。伸手握住对方的家伙,他用手指一掐那饱满的前端:“你还挺舒服啊!”
三锦随着他的一掐,身体忽然持续痉挛起来。而马国英就觉得手上一热,同时自己也糊里糊涂的跟着一泄如注了。
马国英跳下地去,先拉了窗帘,然后点燃了桌上的一根蜡烛。
屋内有了光亮。他抬头向炕上望去,就见三锦坐起身来,连滚带爬的慢慢挪到了火炕角落里,然后缩成一团,又拉扯棉被盖住了头脸。
马国英跳上炕去,高高大大的站在了三锦面前:“装什么可怜?我看这次还是你占了我的便宜!”
棉被下的三锦呜咽了一声。
马国英不耐烦的蹲下来,一把扯下了棉被:“刚才不哭现在哭,怎么着?以为你是个大姑娘,想要藉此赖上我?”
三锦猛然抬起头,对马国英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滚出去!”他的睫毛尖端挑着大泪珠子,黑眼珠中反射了摇曳烛光,让人联想起夜空中的星辰:“干也干完了,还放什么屁!”
马国英捂着脸揉了揉,心里又有点要起火:“瞧你刚才那骚样,现在还有脸打我?”他拉住三锦的手臂,一把将他从角落里拽了出来:“告诉你,我还没干完呢!你给我躺下!”
三锦这回沉默的反抗起来——他向马国英的胯下狠命蹬了一脚,要不是马国英躲避及时,大概就在这一脚上断子绝孙了。
三锦和马国英在炕上打了起来。
马国英自认为是军人出身,又在讲武堂受过训,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败在一个大烟鬼的手下。哪知三锦居然很有一把子好力气,而且光着屁股滑溜溜的,抓也抓不住。马国英几次将他扑到,他又几次挣脱开来。马国英累的气喘吁吁,在扭打之际又觉得三锦那身体十分柔软肉感,就心火上升,看准时机起身拦腰抱起三锦,随即将他狠狠掼在了炕上。
那火炕都是砖地一样坚硬的,三锦被摔的痛哼了一声。而还未等他做出反应,马国英已经蹲下来掰开他的双腿,将自己那硬帮帮的下体顶了上去。三锦那里濡湿之极,所以他轻而易举的便全根没入。抬手一拍三锦的屁股,他满头热汗的说道:“记好了,这是第二次!”
马国英这“第二次”,来的特别持久。
三锦在方才的反抗中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故而能够乖的有如一滩烂泥。马国英将他翻来覆去的摆出各种姿势,一直折腾到桌上那根蜡烛燃到尽头,窗外透进了隐约的晨光。
心满意足的下了炕,他摸索着找到军服,也没说什么,穿上就走了。
三锦在炕上又趴了许久,后来见天大亮了,才慢吞吞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