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镌刻吗?”
“要”
佟铁河拿起笔来,抽了张便条纸,写下了“顾惟仁、柳承敏”两个名字陈北接过便条,转身出去了
铁河把笔放回原处
该给你选结婚礼物了,顾惟仁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五)

<em class=‘l6EF5FC91’<em class=‘l6EF5FC91l6EF5FC91’佟铁河隔着玻璃窗往上房里一望,看到自端和柳承敏正在头对着头研究一副花色奇怪的纸牌顾惟仁微笑着坐在一边,和他的狗一起
铁河心里一动
Cookie忽然对着他的方向“呜”了一声,顾惟仁先是看了Cookie一眼,接着抬起了头铁河敲敲玻璃窗,推门进来
“回来了?”惟仁先跟他打招呼,刚刚脸上那柔和的笑意敛了一下
承敏和自端手里拿着牌并没放下承敏笑眯眯的看他,用胳膊碰了碰自端
“你老公好帅,煞到我了”
自端微笑,抬眼看铁河,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衣服比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多了几道褶子,然后她对铁河说:“爸爸今晚有事不能回来吃饭了,特别交代跟你说声抱歉”
“哪儿至于呢”铁河笑着坐下来他刚坐定,Cookie忽然站起来,过来嗅着铁河的裤脚铁河警惕的看着它,“……”
“Cookie.”惟仁叫道,“过来,坐下”
Cookie回头看惟仁,似乎很不情愿,但还是掉了个头,回到惟仁脚边
自端伸手抚了抚Cookie的头,说:“Cookie乖”
承敏哈哈大笑,对铁河道:“Cookie不太喜欢你”
铁河看着Cookie那双褐色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笑了一下,问:“在玩什么?”
“花牌”惟仁说着,看着这两个女孩子笑,“韩国人玩的花牌,不知道她们俩怎么会搞到这副牌的,已经玩了一下午了”
承敏呵呵笑着,说:“你们要不要加入?比麻将好玩多了”
自端手上一把牌,听着承敏说,笑道:“玩麻将不带佟铁河来”
“嗯?”佟铁河挑高眉尖
“飒飒说的,佟铁河最好意思赢人家钱了”
佟铁河撇撇嘴,“我也好意思输人家钱的”
承敏眨着眼睛,笑道:“我听说你们企业界大佬们玩的都很大”
佟铁河一本正经,“我尽可能的不和大佬玩”
“哎?”
“我还是小弟”铁河低下头去,细看桌上的牌真是“花”牌呀,每张牌上都是花的图案
承敏扑哧一声,笑着看自端,“那你有资格说那句话——我的老婆是大佬”
“在我们家,她的确是大佬”
自端看他铁河觉察到她的目光,转过脸来,对她一笑
承敏碰了碰惟仁,“咱们要不要也肉麻给他们看看?”
惟仁温和的笑着,摸着cookie的头然后看着自端
自端不自觉的脸红了
晚饭吃的挺热闹有个很会搞气氛的柳承敏在,竟然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
席间顾悦怡显然情绪非常的好,不住的说着惟仁和承敏的婚礼酒席、客人……一直聊到新娘捧花该留给谁
自端有些奇怪的想,顾悦怡今晚的话特别多
这么想着,胃就有些不舒服看着一桌子的菜,无从下箸
“哎哟,等你们婚礼举行过了,我可要好好儿的休息一下”顾悦怡笑着,“要说呢,其实也不算辛苦,可是这些天老睡不踏实,净惦记着这个事那个事的……跟你们讲个笑话,这睡不踏实,老是做梦,昨天晚上还梦到惟仁抱着一个小孩子,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荡秋千,我给自端爸爸说,他就说这梦做得,也太心急了!要梦也该先梦到铁河抱着小孩子……”
铁河“呵呵”的笑起来,道:“爸说的是”
顾悦怡笑道:“哎,你们别怪我老人家话多,你们也都到了年纪了”
承敏红了脸,偷偷看一眼惟仁
惟仁皱着眉,叫了声“妈”,顾悦怡则笑道:“得了,不说了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惟仁看着自端,自端正默默的低头喝着汤承敏给他夹菜,他匆促的对她说声谢谢,目光仍是停在自端那里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六)

l5C533F2D’labell5C533F2Dl5C533F2D’“哎哟,等你们婚礼举行过了,我可要好好儿的休息一下”顾悦怡笑着,“要说呢,其实也不算辛苦,可是这些天老睡不踏实,净惦记着这个事那个事的……跟你们讲个笑话,这睡不踏实,老是做梦,昨天晚上还梦到惟仁抱着一个小孩子,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荡秋千,我给自端爸爸说,他就说这梦做得,也太心急了!要梦也该先梦到铁河抱着小孩子……”
铁河“呵呵”的笑起来,道:“爸说的是”
顾悦怡笑道:“哎,你们别怪我老人家话多,你们也都到了年纪了”
承敏红了脸,偷偷看一眼惟仁
惟仁皱着眉,叫了声“妈”,顾悦怡则笑道:“得了,不说了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惟仁看着自端,自端正默默的低头喝着汤承敏给他夹菜,他匆促的对她说声谢谢,目光仍是停在自端那里
自端喝完了一碗,又盛了一碗温润的汤自喉间滑入胃中,熨着她有些的胃
她在盛第三碗的时候,铁河在她耳边说:“吃点儿别的,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
一桌子菜,都是她爱吃的?她都没发现正如她根本没留意到,其实今晚在座的人,话题在婚礼上,目光都在她身上……
临走的时候,自端看了眼院子里的葡萄架此时葡萄架下空空如也几株老葡萄藤,缠绕着架子,光秃秃的,显出这个季节特有的萧瑟和寂寞原先,那里是有秋千的冬天可以坐上去晒晒太阳,夏天可以坐上去乘凉……或者就只是想坐在上去,消磨一点点的时间那个时侯,是有那么一双温暖的手,替她荡起秋千来
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
自端低下头,跟在铁河身后一直到出门,一直到上车,她的目光没有聚焦到任何一个人身上
铁河最后还客气的问承敏要不要顺路送她承敏还没应声,顾悦怡就说,承敏这几天都住家里的,不走铁河笑着,也就上了车
佟铁河把车子停在家门口自端从车窗里望了一眼一楼的客厅里开着灯,透过落地窗子看到里面巨大的沙发,而大门前的灯柱上高悬的琉璃灯照着前庭的树,在黑暗的夜里,这股子明亮让她立刻觉得安心
“到家了”他说
到家了
自端深吸一口气是的到家了终于……回到自己的窝了
铁河先下车去
陈阿姨来开了门
自端和陈阿姨说话的工夫,铁河已经上楼去了
陈阿姨看看时间,问自端要不要吃夜宵?
自端这才觉得自己胃里空空的仔细一想,晚饭的时候,她其实只顾喝汤了,并没吃太多东西但是她摇头说不用了,今天好累,等下洗洗就睡了
她跟陈阿姨道了晚安,拿着手袋和外套往楼上去
铁河二楼房间的灯亮着,门开了半扇从楼梯口往那边看,什么也看不到,但能听到他的声音自端听到他将电话设成了免提,她辨得出陈北的声音,还有另个一个男声……他不知在说什么,语气很平和……
自端停了停脚步
正在这时,铁河伸手关门,他看一眼外面,就看到了自端那一刹那,他刚要开口,她已经转身
自端转过身,逃也似的快步上楼脚步走得急,心跳也急了起来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开了灯晕黄的灯光笼罩下来,她看清房里熟悉的物事,才缓过一口气来
她知道她是有些怕
想起佟铁河跟承敏他们说“在我们家,她的确是大佬”的语气,她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沉了一下佟铁河最近的表现,实在是……
为了孩子吗?为了孩子
又是孩子……自端想到这里,无力的坐在了床沿上
这一夜睡的都极不安稳身体的某个地方在绞痛,令她辗转反侧,却只是不想醒来迷迷糊糊的,直到天亮
自端抚着自己因为出汗而冰凉的额头,发现自己手腕上还戴着表
她细细的瞧着这只腕表:很普通的素色表,没有华美的装饰,K金的表盘,只清晰的印着罗马字;深褐色的水牛皮表带,有最传统的水波纹装饰用的久了,带扣那里有些磨损她翻了个身细巧的手指抚摸着表面它是温暖的
“……分分秒秒,岁岁年年……阿端,我永在你身边……”
自端的额头抵在手臂上那温暖的坚硬印在她眉头
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他给她亲手戴上这只手表
她知道他的心意那是永远永远,要和她在一起
永远
她怎么能想到,上帝让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竟然是那么的短暂?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七)

l5E’labell5El5E’天阴沉沉的,室内有些暗,自端顺手开了餐厅的灯,然后坐下来,先从餐桌那一叠报纸上拿过来一份,随手翻着
佟铁河是纸版书报的忠实拥趸家里从国内到国外,从党报到军报,每天都有厚厚的一叠就算是没时间看,他也喜欢在早上胡乱的翻一下大标题
陈阿姨给她倒了果汁,看到她手里报纸,微笑了一下,说:“这么说,往后一段时间,你父亲该忙坏了吧?”
自端笑了笑,点头这些日子她心慌意乱,往常该注意的东西都没注意到海军六十周年,四月里要阅兵的父亲真的该忙坏了难怪铁河那天晚上特意嘱咐她,没事不要给爸爸添乱他这个女婿,做的比她这做女儿的还细心——可话又说回来,她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嘛?
家里的钟几乎在同一时间响了一下这一声很有层次感,余音缭绕
自端抬眼看了一下壁钟,已经八点半,佟铁河也该下来吃早点了这人不是放假放的松懈了吧?这时候客厅电话响了,陈阿姨刚要出去接,她示意自己去
是婆婆
自端习惯性的拿着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去听,发现外面下雪了
她听着婆婆在电话里轻声细语的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如果雪花飞的进来,撞到她的心上,都会被融化的
这是春雪呀下的这样大扑簌簌的,从灰色的天幕滚下来周围安静的,仿佛一切都凝滞了,只有雪落的轨迹
自端回到餐桌上,佟铁河已经吃了半碗粥听见她来,说了声“早”,眼睛没离开报纸
自端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报纸,问道:“你哪天去香港?”
“周五”他看了她一眼,“一起去?”
“真要一起去,你就该难受了”她继续翻着报纸
佟铁河看她
自端慢条斯理的说:“我不是那么小器的人公事是公事,没必要麻烦你的新闻部封新闻”
“你怎么知道的?”他皱眉
她淡淡的,“四哥给我打过电话”
佟铁河在心里骂:怎么没想到封住邓力昭的嘴!
“也不都是因为你”
“嗯”
“爸也说了,叫低调一点儿”他想了想,“要不我不去香港了吧,反正也是照程序走让梅镇宁去得了”
梅镇宁,光亚大中华区总裁最近几年,光亚抛头露脸的事儿都让他出面办包括一些很重要的捐款、援建和媒体访谈
“随你”她低下头,继续看着报纸,“不过你要去的话,告诉我一声儿——答应了妥妥的”
原来如此这些小事,她倒是放在心上想了想,他又问了一句:“真不介意?”
她皱眉,这人今天好啰嗦
耐着性子,她说:“真的横竖都是不相干的人”
铁河听到这句话,没再出声,只是抿了唇
……
“呀……呀……呀……”
“嗨!”
“呀!”
“……嗨……”
两个穿藏青衫子的剑客,在馆里厮杀着木剑磕碰在一处,发出木器相撞特有的清脆声音身材更加魁梧高大的剑客,步伐沉稳有力,将对手步步进逼,终于令其缴械对手架着他的剑,单膝跪在地上他收住势子
“再来?”他问
“不来了!”对手喘着粗气,撑着剑,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于是向对方行礼随后将木剑夹在胁下,伸手从下巴处将头罩一顶一提,露出脸来,正是佟铁河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八)

CA0597’labelCA0597CA0597’“丫的,你今儿打鸡血了?”邓力昭将头套一把拉下来,甩在身边,摇着头,不住的喘着粗气
佟铁河伸手,一把将力昭拉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拍的他简直没背过气去
铁河说:“是你逊”
“K!你丫一宿起三四回给孩子喂奶试试,你不逊,我服了你!”邓力昭翻了个白眼
佟铁河撸着湿嗒嗒的头发,撇了撇嘴,问:“不是有保姆?”
“呼……保姆?保姆是有一堆,可是她晚上不让保姆碰孩子”
两人面对面站着,都看得到对方发梢滴落的汗珠
铁河抱着手臂,“所以就是你起来给孩子喂奶?”
“只要我在家,就是我来”力昭摇头,甩着头发,水珠四溅
佟铁河匪夷所思的看着力昭
力昭对他笑笑,“不信?”
铁河又一撇嘴
他还不知道力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懒的掉渣……他就是传说中那不愿意抬手给脖子上的大饼转个圈而饿死的那位
“真的!”
铁河一挑眉——真的?这又一位“真的”他们都“真的”,显得他假惺惺的,什么世道铁河转身
力昭笑着,和铁河一道往更衣室走
“你是……”力昭摆着手,“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那小胖胳膊小胖腿儿,那小脸蛋儿……那奶香味儿!”
两个人进了更衣室,把道服脱了,准备去淋浴
力昭就在铁河耳边絮叨
“哎呀……你是真不懂那乐趣……”
“是,我不懂你家娃娃拉的屎都是鸡蛋黄吧?”铁河关上橱门,转身便走
“你怎么知道?”力昭追上去,笑道
“神经!”铁河擦着脸上的汗,推开一间浴室进去力昭进了隔壁间,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他女儿的趣事铁河把水流开大一些哗哗的水声,夹杂这力昭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大中午的约着去泳池游水、合着伙儿闹腾的大人们没法儿办公,这还是昨天的事;可他们,永不再是光着身子在澡堂子里胡打胡闹的少年了
铁河笑了一下
也是,那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喂!”正穿着衣服,力昭忽然靠过来
“干嘛?”铁河擦着头发他的目光,落在力昭的脖颈处那伤口,像是小孩子的嘴……哭泣的嘴
铁河擦头发的动作,停了半拍
“你那个……是不是不好使啊?”力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
“滚!”铁河抬起脚来就要踹力昭敏捷的闪开,嘻嘻的笑着一边系着钮子,一边又靠过来
“那怎么老不见阿端有动静?”
铁河懒得搭理他,对着镜子梳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力昭说:“我算是明白了,什么都TM假的!孩子才是真的,自己的骨肉,抱在怀里,就是TMD踏实!知道吗?”
铁河仿佛没听到,仍梳着头发力昭从他手里夺过来梳子
“喂!”
“就你那两根毛儿,梳起来还没完了!”力昭把他挤开,占住镜子,“我告诉你,我真不是吓唬你,想要孩子,趁早儿不然一宿起来几回,累死你!”
“哼,你当我是你啊!”
“你丫还别嘴硬——”力昭忽然仔细的瞧着头顶,“哟!你来瞧瞧,是不是白头发?”
铁河回头,伸手过来,“戥下来不得了?”
“别介!”力昭护住自己的脑袋,“白头发是越戥越多我可不想”
铁河已经穿好衣服,一边笑着说:“行!不戥,留着吧……一会儿哪儿吃饭去?”
“有什么好去处?”力昭诡笑着
“你这问的大有深意”
“有吗?”
“没有嘛?”
“就算有吧”
铁河笑着,“挑吃饭的地方,我在行你跟我走好了”
“你丫还跟我这儿装蒜!我看你一时不去541就抽筋儿吧?”邓力昭把梳子放进铁河的收纳袋中,拍了拍他的胸口,笑
铁河哈哈一笑,“你也听说了”
“传的邪乎着呢541那是啥地方?各路神仙、妖魔鬼怪都有舞台呀再说你佟二少这树大招风的,明里暗里,多少眼睛盯着你;云里雾里,多少芳心系着你;柜里柜外,多少同志念着你……行动就有人知道啊!”力昭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佟铁河不理他
“真的,那丫头最近风头正盛,你要有心,玩玩也是可以的”
佟铁河“哼”了一声
“但是吧,你当心玩的亏了,生不出高质素的儿子来……”力昭忽然小声的说
“让你小子胡说!”佟铁河起脚就是一下力昭躲闪不及,正正的被踢在迎风骨上,不由得呲牙咧嘴的嚷嚷佟铁河慢条斯理的背起包来,“走啊!”他想起那日被自飒踢在同一个位置,一直疼了好些天来着这会儿看着力昭的模样,他没来由的觉得心情格外的好
“好心当驴肝肺”
“你那肚子里有好下水?”佟铁河斜着眼睛看他,“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好好儿的,你给阿端打电话干嘛?”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九)

l022’labell022l022’“她跟你说了?”
“嗯”
“那她怎么说的?”
“你都说什么了吧?”铁河皱眉
“没说什么呀,我就问她看新闻了没有……”
“邓力昭,你不说话能憋死是吧?”
“啊?我这不是关心嘛,容董那么示好,得让阿端知道啊……”
“你,千万别关心我们谢谢你费心了有那时间,你给你们家公主把屎把尿好了”
“哎,说的这么……等下还要吃饭呢”邓力昭嘻嘻笑着,看铁河一脸嫌恶,蹭过来,“我是真关心呀!你想想,泰和国际是什么样的公司,那是多大的一块肥肉啊,你十个光亚不顶一个泰和对吧?容芷云是什么人啊?泰和的女皇啊!景自端是容董什么人啊?唯一继承人啊!你是景自端什么人啊……”
“喂!”
“……唯一合法丈夫啊!”力昭咽了口唾沫,“还费劲巴拉的弄什么海外融资啊,正经的,让她们母女和好不就成了?”
“邓力昭!”铁河脸已经沉下来了
“啊?”力昭眨眨眼
“闭嘴这话以后不准再说”
力昭哼哼了两声,还想再说什么,可一看铁河的脸色,也只好依言闭嘴心说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嘛?海外融资多大的事儿,自端再不关心,也迟早得知道吧?不懂多瞒着两天要做什么
铁河也不解释,拿起运动包,转身就走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出剑道馆,去停车场取车不料刚下了负一层,出电梯拐了个弯,一抬头,竟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景自飒
自飒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向他们的方向过来佟铁河正立在自己车前,顺手把包扔在车子里,笑着问:“要走了?”
自飒一身运动衣,背着网球拍她点点头,对邓力昭也点了点头,眼睛却是看着铁河,笑道:“刚才经过剑道馆,还以为自己看错人”
铁河情知她许是看清了,只是不想打招呼他看了眼力昭,便问道:“一起吃饭吧?”问出来了,铁河自己都有点儿吃惊这语气,怎么就跟当年他们一起在英国念书的时候似的,那么自然,那么随意?
自飒笑着摇头,说:“约了人改天吧”
铁河知道她不愿意和力昭凑到一处,但是嘴上还是说:“约了谁呀,那就一起呗”
这时听见有车子“嘀嘀”响,接着就有人叫“Daisy”,自飒回头看了一眼,跟铁河说了声先走,匆匆的往前面去了铁河看着自飒如蝴蝶穿花拂柳一般翩然而去,心里忽然有些发紧他收回视线,开了车门,叫力昭上车力昭上车,紧紧皱着眉,仍看着自端所去的方向
“safe-belt”铁河对力昭说
力昭直直的望着自端上了一辆莲花,终于忍不住哼出声
“飒飒一直说莲花最俗气”
铁河挑了挑眉,不理他只管发动车子这时那辆橘色的莲花经过他们,又是发出“嘀嘀”两声,过去了就那么一瞬,铁河已经看清楚开车的人他也摁了两下喇叭
“她只是说,你开莲花俗气而已”铁河将车子驶入车道,慢慢的说
“这个人开莲花不俗?”力昭托了托眼镜框他一千度的近视眼,当然看不清车里的人铁河好笑
“那人的确不是你我这等俗物”铁河拍了拍方向盘他和力昭买了这样同一款车,只是颜色不同,他选了铁灰,力昭选了炫金虽是一样的俗物,还是有不一样的品味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很快的上了公路
“什么来头?”
“JamesKim你听说过没?”
“JamesBond就有”
“那千叶文化总该知道吧?”
“列去年传媒业前三甲的集团”
“嗯,就是那位金子千”佟铁河看着力昭力昭虽然散漫,但脑子好使
“艺术家?”
“作家”
“哦,卖字的”
铁河斜他一眼,刚要说什么,忽然电话响了,他看一眼号码,赶紧接通,道:“妈!”
“下班你不回家呆着又去哪里了?”佟夫人的声音清脆而轻快力昭对铁河做了个杀鸡抹脖的手势,无声的笑了出来
铁河无奈:“妈……”
“你少废话我问阿端你做什么去了,阿端说你去运动是吗?”
“是……”铁河心想最近母亲是不是太有空闲了,今儿一天打几通电话过来了?
“最好是!难得有空闲,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好了再说什么运动不能带着阿端一起?为什么老让她一个人在家里?”
“那个……”
“儿子啊”
“哎?”
“刚刚我打电话过去,听着阿端的声音不对你们又吵架了?”
“没有的事儿您也太敏感了”铁河无奈的说,不就过年的时候闹了回,母亲的记性还真好,就忘不了了
“总之你留神一些我可告诉你,你不准欺负阿端我还指着她抱孙子呢……”
力昭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咦?”
铁河瞪着力昭,力昭忙说:“关阿姨,是我,力昭是我约小铁出来的”
“力昭啊,你这么快回北京了?”
“是,阿姨”
“对了,力昭,啥时候阿姨过来,抱你的宝贝闺女给阿姨瞧瞧……”
铁河笑着说:“好了妈妈,我在开车,回头给您电话”然后不等佟夫人出声,他就把电话免提按掉“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我忍得住嘛我!”力昭笑着,“mama-boy啊,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铁河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多年的兄弟,很多事,彼此之间想装糊涂都难他专心的开着车子,半晌,两人都无话
“你怎么认识金子千的?”力昭忽然问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十)

l9’labell9l9’“年前,潘家的Party上,金子千是潘太的表弟那晚飒飒也在”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Party上看着自飒和金子千贴面热舞,回家见到自端和顾惟仁……他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