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自端,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佟夫人微微皱了皱眉

自端常听的那个节目,是CRI的《飞鱼秀》,不知道有没有亲也喜欢这个节目?O(∩0∩)O~
今天的第五更奉上,晚上还有一更
谢谢大家!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二十七)

<em class=‘l7986’<em class=‘l7986l7986’佟铁河正在房间里上网这两天没工作,显得有点儿手痒他闲闲的浏览着网页,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或许等下饭桌上可以拿来跟父亲聊两句父亲虽然忙,有空也爱上上网,只不过不像他们年轻人,他上网是有目的性的
有一次,他跟铁河聊起就业的问题父亲点醒他,要给应届生机会还说他看过一个帖子,是这么说的:诸葛亮出山前,也没带过兵,凭什么要我有工作经验?
父子俩笑
铁河记得父亲拢着斑白的头发,摇头他想着父亲说这话的样子,也摇了摇头今年境况确实不同往年父亲要操心的多——其实,父亲确实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过几年退了,可以好好儿歇一歇了
铁河想到这里笑了
孙子……他也不确定父亲是不是想要孙子毕竟有了个孙女妥妥了但或许换个样也是好的?妥妥走之前的小模样,又在他眼前浮现家里再添个妥妥那样的妞子也不错吧
铁河点了支烟
将来祖父不知道会给他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妥妥……当当?贴贴?
铁河笑
祖父取名字越来越随意了父亲的名字是胜利,自父亲以下,叔叔们的名字依次是解放、援朝、跃进……他曾说祖父给起名字毫无技术含量,一点儿也体现不了佟家诗书传家的气度结果老人家一瞪眼,说“这都是他们自个儿带来的名字,又响亮又好记”铁河了解老人家的意思佟家,处处都有年代的印记……嗯,年代他的孩子,要是生在明年,叫“世博”可好?佟世博……听起来还好
铁河不由自主的掩面而笑
没孩子起小名儿,被人知道了,不定怎么笑话呢——他吸了口烟,伸伸懒腰
电话响,他接起来
“喂”
“铁子”是力昭
“说”
“我明天摆喜酒”邓力昭声音低沉,低沉的像是一口古刹陈钟
铁河听着,一个念头浮了上来: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铁子,我……”邓力昭的呼吸声,骤然急促
铁河沉默着
“铁子……”邓力昭的声音几近哽咽,“哥们儿最后还是背信弃义了……”
铁河眯了眼睛
眼前似乎有大片大片的云飘过……火红的崖石边、碧蓝的大海上,站在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里的邓力昭,应着刚劲的海风,大声的呼喊着景自飒的名字,我爱你,我爱你……那喷薄欲出的爱和激情,让他也血脉贲张……
铁河觉得憋闷和烦躁
明知力昭的苦处,明知这事的无可奈何,明知他们都是棋子一颗,有自己无法把握的命运
他还是觉得难受
他只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不了
他知道自己还是受了打击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雨却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自端站在门边,待公公进了门,替他拿了外套和公事包,轻声的问候公公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和她多说了几句话
佟铁河没有出来打招呼她得进去跟他说一声
自端推开卧室门,灯没有开铁河仍坐在沙发上,电脑屏幕发出的微蓝的光映在他身上,他似乎还保持着她出去时的那个姿势
“佟铁,爸爸回来了”她说
佟铁河站起来自端打开壁灯看清楚铁河的表情,她就知道,此时他心情不好
这几日他都呆在家里,很轻松自在,情绪不错忽然这样……自端忖着,默不作声铁河走到门边,看着她
“阿端,我们这就回北京好不好?”

今天的最后一更O(∩0∩)O~
这两天《故园》的点击、收藏都有进步,尼卡很高兴,虽然没办法确切的知道都是哪位读者在支持,只好在这里跟大家特别的表达谢意!
谢谢你们~~O(∩0∩)O~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二十八)

<em class=‘C4CC3002A’<em class=‘C4CC3002AC4CC3002A’“我们?”她眉尖微蹙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奉“太后懿旨”要呆到寒假结束,他则是明天要回去工作的每想到这里,她会庆幸,佟铁河总在她身边,让她觉得备有压力,再加上他最近两天表现反常——可这会儿他又打什么主意?还是婆婆发话了?
见她只管望着自己,铁河知道她此时心里一定在转着各种念头,于是说:“我去跟爸妈说咱俩一起走”
“你怎么了?”她问钢川一家走了,婆婆就说觉得冷清其实婆婆日程排的满满,哪儿有时间觉得“冷清”?婆婆是不肯放她走
佟铁河有些焦躁的转过身去,“也没什么”
“佟铁……”
“没事”他丢下硬邦邦的两个字,快走几步,下楼往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佟胜利说起了一件事,自端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佟铁河忽然那样
“老邓下午给我电话,说邓家明日办喜事邀请咱们去”
佟夫人给丈夫夹了一块水晶肘子,问道:“哪房的孩子?”
“就是他那宝贝儿子,行四的力昭”
自端伸向菜碟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住佟铁河神色自若他替自端夹了一筷子菜,又夹一筷子给自己
佟夫人怔了怔,看了自端一眼,也给自端夹了一块水晶肘子在碗里,笑着,“多吃点儿,今儿这肘子炖的酥烂——力昭摆喜酒?事先没听说呀!跟谁?”关于邓家老四的传闻,她也听了一些,并不太意外只是邓力昭和景家自飒这些年出双入对,几乎被视作是景家的女婿眼下,力昭和铁河是最好的朋友,自飒是自端最亲近的姊妹……佟夫人看了一眼儿子和媳妇——两人都默不作声,只管低着头吃饭——心里就有谱了
佟胜利倒是没留意这些,他想了想,说:“郭家的女儿,是哪一个就不清楚”
果然佟夫人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不说破,点了点头,问道:“在哪里办?”
“君悦”
佟夫人就说:“又是君悦,合着大伙儿就都认定那儿了,有什么好”
“不就是喜宴,重点在喜不在宴”佟胜利道
佟夫人就笑了
“老邓说人不多请,就几个在沪的老朋友聚一聚”佟胜利说到这儿,看向铁河,“那力昭和你好的整日价跟焊在一处似的,他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听你提一嘴?”
铁河含糊的应了一声
佟胜利见他反应奇怪,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这婚宴来的仓促可今日老邓电话里说的也含糊,害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心多问几句,当时又不得便,想着儿子或许知道,回来问儿子就是了现在见儿子这样反应,这事看起来确有蹊跷
铁河放下碗筷,对父亲道:“是他要我当不知道这回事的”
“这孩子奇怪的这婚是偷着结的不成?”佟胜利好笑老邓说在这边摆喜酒,他已经觉得怪异本来以为是因为前面几个孩子已经大肆操办过的缘故,小儿子刻意低调——这会儿再想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可是那郭家……郭家嫁女儿,怎肯这般如此俯就?
咦?难道是那阵子老邓生意上遇到麻烦,郭家出手相助……这倒解释的通但联姻这事儿,自己怎么就一点儿风声都没捕捉到?可看看妻子和儿子,他们分明又不觉的意外
佟胜利皱眉
铁河听父亲这么一说,心道这婚还没结,孩子都快满月了,能不偷着吗?何况这婚结的,实在是别扭的很
可他也不便说的那么直白,就说:“可不就恨不得偷着”
“这叫什么话呀?”佟胜利越发莫名其妙
“爸,您别问了您和妈明儿去吃喜酒不就成了?”
“我还打算带上你和阿端一起去呢”佟胜利看着儿子,又看看低头吃饭的媳妇,他是想着带儿子去见见那些老人们,平日里见面的机会不多邓家喜宴自然非比寻常,他今日打听了一下,知道明儿宴席虽规模不大,但该来的都会来铁河这两年摊子铺的越发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有些事情就不能不考虑到
铁河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只好笑了笑,说:“我们就不去了吧”他看了母亲一眼佟夫人会意
“你说你这个老头子,什么事儿非得刨根究底儿子不去就不去吧,他们小哥们儿之间自有计较,你操什么心呐?吃饱了吧?来来来,过来跟我商议一下明日封多少红包来呀!”佟夫人不由分说的拉起佟胜利往他们的房间去了佟胜利有心再问儿子两句,不料看到妻子对着自己使眼色,反应过来,顺从的被妻子拉走了剩下自端和铁河二人自端静静的吃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米,铁河则默默的坐着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二十九)

<em class=‘BCF88D9526’<em class=‘BCF88D9526BCF88D9526’铁河修长的手指抚着玻璃杯,一下,一下
自端终于放下碗筷
她愣愣的瞅着眼前的空碗,忽然觉得自己的胃里也像这碗一样的空明明吃了好多东西,怎么还是觉得胃里不满?她喝了口水嘴巴也干
铁河皱了皱眉,从父亲说起力昭的婚宴,她只静静的低头吃饭,并没有插嘴
“力昭刚才给我打过电话”
她看了他一眼
“他不希望我们去他怕自己会崩溃”
“他吗?”
“阿端,力昭不是坏人”他知道阿端对力昭的怨气果然,他看到她嘴角嘲讽的一笑
“是,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个男人”
“他有他的不得已”铁河隐忍的
“总有不得已……”自端看了铁河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又迅速的转开
不得已是的,不得已他们不也是不得已?
这应该是力昭和自飒触礁以来,他和自端头一次这么直接的讨论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力昭的选择,不是不能理解,而是太容易就联想到自己因此能避则避,为的,是不碰触自己心里那个隐秘的伤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抚慰对方;因为,那是连自己都难抚慰的地方
自端咬了咬嘴唇,“飒飒,太难堪了”
这难堪,她感同身受
一股子酸楚从心里直冲上鼻端,逼得她几乎落泪
自飒对力昭的感情有多深,她知道的再清楚不过
自飒为了守住这份感情,曾经付出过什么,她知道的再清楚不过
太清楚了太太太清楚了
铁河似乎是叹了口气
她的感受,他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只是,他只是觉得——自飒,她到底是幸运的
她的委屈,有人知道,有人疼惜,有人懂得
自端看着发怔的铁河,“我明儿跟你一起回北京”
第二天,佟铁河和自端送走了去参加婚宴的佟胜利夫妇,就启程回了北京
两人到柳荫街景家老宅的时候,一家人中午的酒席仍未散他们的到来让景家人又惊又喜景学茂高兴的看着小孙女和孙女婿,吩咐再备上好酒好菜,要带着儿孙一起和铁河再喝一场
景家的人都知道老爷子一辈子好酒,又极喜欢这个酒量很好的晚辈,每逢铁河上门来,总是要和他飚飙酒的,当下也不拦着,乐得当个陪客景家的长孙景自竣则早就遵从祖父的吩咐,去酒窖拿好酒去了不久,他果然从酒窖里抱来了一只高约三尺许的坛子,笑呵呵的放在桌子上
铁河伸手一扶那酒坛,轻轻的弹了一下,听那坛中的声响——正是“坛高三尺酒一尺,去尽酒魂存酒魄”——他立时故作惊讶,道:“唷!爷爷,这可不得了啊——这不是当年的主席专供金线芙蓉泉?您老……”
景学茂哈哈大笑,指着铁河对众人道:“瞧瞧!瞧瞧!这才是酒国英雄!小铁,就冲你这眼力劲儿,就这酒,咱爷们儿今儿就一醉方休!”
铁河忙说:“可是,爷爷,这酒可是忒贵重了”
“再贵重的酒不喝也是白搁着!今儿你带着阿端回来,爷爷高兴!”景学茂情绪极好,面上红润,抬手指着自己的儿孙,“我们景家的男人,会喝酒的今儿都不在家;尤其是自翊,这会子正在印度洋上漂着呢——好长时间没人陪我喝个痛快酒,闷的我老人家啊……”
“合着我们这些日子,那些酒就白喝啦?爷爷就不说自己偏心眼子”自竣听老爷子这么一说,笑道
自竣正拿着刀子,在启酒坛上的泥封,随着泥封一分一分的去掉,酒香一分一分的蔓延开来,屋子里的人们都闻到那醉人的香气他的话让老爷子瞪圆了眼睛
“哎,爷爷哪里偏心眼子啦?”
“好好儿的,昨儿二叔也在家陪您喝酒,您怎么就舍不得这坛子金线芙蓉泉?偏偏阿端的新郎来了,您就舍得?还不是偏心眼子?”
大家都笑起来
自端不好意思的叫着“大哥”!
“大哥哪儿说错了?爷爷还说想自翊了,说啥,可怜自翊在印度洋上漂着……爷爷,您咋不留着这酒给自翊庆功呢?自翊这回又是部里通令嘉奖”
“真的呀?那多好的事儿呀!”佟铁河笑道,“这可该好好儿庆祝”
“可不是昨儿二叔在这儿也高兴的不行说咱们这一辈儿终于出息了一个”自竣笑着,“合着咱都是没出息的”
景和高听到儿子这么说,瞪了他一眼,说:“就你话多”
“本来嘛”自竣笑呵呵的
佟铁河也笑
景家是簪缨门第只是这一辈儿除了自翊,再无从军从景老爷子往下,委实深以为憾
景学茂哈哈笑着,道:“你们这些小猴子,昨儿偏了我两坛子梨花白去,还嫌不够?”
他刚说到这里,自竣把酒坛子拎起来,笑对爷爷道:“那两坛子爷爷您自个儿就包了一坛子好不好!怎样,要不要上青花碗啊,爷爷?一人先来一碗?”
他新婚的太太东方青见他这样说,轻声笑道:“还是不要了啦,铁河刚来,你让铁河多喝点儿……我可不想看着你跟昨天似的,满院子打陀螺”
众人又大笑
自端悄悄的问奶奶怎么自飒没在景老太太告诉她,自飒这两日感冒了,在自个儿房里睡的日夜颠倒这会子还没起床呢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三十)

<em class=‘l382458’<em class=‘l382458l382458’坐了一会儿,景老太太先起身自端送奶奶往后院走,东方青则回了房穿过二道院子,自端看了看自飒住的屋子,门窗紧闭,密密的拉着帘子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景琴眠鹤慢慢的走着,问自端,“不是说下了十五才回?你婆婆舍得放人了?”
自端当然不敢跟奶奶说是因为自飒的缘故,只好笑着说:“是铁河的主意明儿他就上班了,要我一起回来那边天气实在是不舒服,总是下雨,阴冷阴冷的婆婆也说让我们早点儿回来”其实婆婆自然是想留她多住些日子的,可是不知道铁河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她她笑着搂住奶奶的脖子,道:“怎么了,您不高兴我早点儿回来见您呐?”
景老太太点了点头,温柔的笑着:“怎么会呢,爷爷奶奶天天盼着我们阿端回来呢!可惜阿端是嫁给人家做媳妇儿去了呢,怎么可能遂了我们的心?”
“那我今儿住下好不好?”自端撒娇
景老太太拍拍她的脸,笑道:“好好好!奶奶呀,巴不得阿端总住在家里呢”她拉着自端的手,看到自端脸上的倦容,“你也去休息吧男人们喝酒可没个时候”
“嗯”
“这些个小辈里,能对付一下你爷爷的,除了翊儿,就是小铁今儿这酒你爷爷要喝欢实了,小铁明儿一准儿上不成班时候差不多了你再去看看,拦着些个”
自端笑着点头
景老太太想起来什么,望着自端,道:“你记得给你爸爸打电话,昨儿他在这儿喝酒还念叨你呢”
“好”自端照顾奶奶躺下祖孙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老太太的呼吸沉下去自端给奶奶掖了掖被角阳光透过玻璃窗子照进来,撒在炕上,到处都暖洋洋的自端细细的打量着奶奶虽说已经耄耋之年,老太太精神极佳,耳不聋、眼不花,且是个美丽的老太太皮肤仍是那样的白皙,近乎透明皱纹都不曾毁掉她的容颜自端忽然想要抱抱奶奶,可是又怕惊动了她,只好坐着不动
炕桌上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叠绢面手抄本自端随手拿起一本,打开来,原来是金刚经漂亮的簪花小楷她们姐妹从小练字,都是以此为摹本的
自端微笑
钢琴也好,毛笔字也好,从小,都是长辈们让她有所寄托的意思花尽心思把她的时间填的满满的
自端抚摸着手抄本细密的绢面她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悄悄的出来
景老太住的是二进院的正屋东厢是自飒的屋子西厢住的是自竣和自翊兄弟自竣夫妻回来,仍是住他原先的屋子
自端慢慢的沿着廊子往东厢走来
抄手游廊将各处屋子串接起来东厢这边一架葡萄,西厢那边一席丁香春夏之际,家里人常常在游廊上赏花纳凉,十分的惬意葡萄架上的葡萄,总是等不到熟透,都就被哥哥姐姐们摘光了……自端笑出来她看了眼东南角的月亮门穿过那道月亮门,是她住的东跨院她想着今晚不回自己家去了,就住在这儿吧,不知道佟铁河愿不愿意?
东厢的门紧紧闭着自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没动静
“笃笃”“笃笃”,她敲了两回门
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门“哗”的一下被拉开,自飒披着一条毛毯站在门里
自飒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自端
自端迅速的打量着自飒,虽然脸色有点儿苍白,可是不像想象中的难过看上去似乎很平静,很重的鼻音,也似乎真的是……感冒了她的心略略的安定些
自飒闪开让自端进来自端在她身后关好门跟着她走进书房去,发现自飒正在看电影耳机搁在茶几上,一摞影碟散在地上自飒缩进沙发里,示意自端随意
“在看什么?”自端坐下来,屏幕上一群男人正在打架
“《叶问》”
“……”
自飒瞥她一眼,问:“怎么提早回来了?”
自端却问道:“感冒了?”
自飒哼了一声,说:“莫名其妙的犯了咽炎和鼻炎”
“有没有看医生?”
“谁大过年的看医生?”
“偏又忌讳这个了”
“没事”自飒淡淡的说
自端看着她,“真的?”
“你看我样子还不知道?”
“姐……”自端好脾气、耐心的叫着自飒
自飒看着她,忍不住心软
叹了口气
“他今天结婚没请你们喝喜酒?”
“没有”
自飒冷笑,“还算识相”
“他说,怕看到我们会崩溃”自端说铁河原话是这么说的……力昭,应该也是这么说的吧
自飒眼睛盯着屏幕,面无表情,“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她吸着气胸口往下,一直到小腹,大片的面积,如灼烧一般,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而疼痛每一次呼吸,都痛她紧咬牙关不知道还会痛多久,唯有忍耐
自端给自飒扯了扯毯子,“姐,”自端往自飒身边挪了挪,她声音柔柔的,绵绵的,“姐……”
自端握住自飒的手,那只手在微微的颤抖她低着头,说:“姐,你就当他出国了,一年里也见不到一面”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三十一)

<em class=‘l965F7’<em class=‘l965F7l965F7’自飒扭开脸
可他不是
他会带着那个出身名门的妻子出现在能够出现的任何场合,他会是所有人谈论的话题——而这一切,代表着景自飒也会成为茶杯里风暴的中心
他和她,曾经是那样的爱,爱的血脉相连
生生的割舍了去……
“姐……”自端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回来是为了我”自飒松开自端的手,坐直了,看着自端,“多事的丫头”
“……”
“好好儿的呆在上海就是了我会死吗?早说了,要是为了他死,死了几百回了”自飒嗤之以鼻,“我得死撑着就算是我不要脸面了,也得给景家撑着脸面不是?让人知道景家的大小姐为了那个衰人要死要活,景家的脸搁哪儿?就这么着,已经传的不像样了”自飒刻薄的说着
景家的脸面……她们活着就不能不顾的东西
自端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飒不在乎这些
从来都不在乎
真的要挽救景家、挽救景家名誉、挽救景家前途的时候,她都没有屈服没有放弃她对邓力昭的那份痴心
她不过是深深的爱着那个男人即便是这样的结果,她仍不忍心他难堪所以选择沉默,所以选择成全
“姐,我好爱你”
“恶心”自飒愣了一下她看着自端平静而安祥的面孔,心头却忍不住一阵刺痛眼睛竟然涩涩的这些日子那样的痛苦,她都没有哭过,此时对着妹妹,竟有了泪意她急忙转开脸,抽出一根烟来点上,掩饰的抽了两口烟,香烟散发出来的烟雾刺激着她的泪腺,令她眼睛蒙上一层雾
“上回那个男人,什么状况?还不错的样子”自端扯起了别的话题
“哦,他呀”自飒胡乱的抹了两把脸,竟让她抹出一脸的笑来,“这些日子,多亏了他”
……
佟铁河在自竣的搀扶下进了东跨院的月洞门自竣脚步沉重,他步履蹒跚,都说不清楚究竟是谁在搀扶谁更像是两个在表演摔跤的武壮士自竣大呼小叫的喊着自端的名字,自端和自飒一起从房里出来
“喂!景自端!你大哥来了……你大哥我……来了!”自竣拍着自己的胸口,通红的脸膛上有执拗的笑自端忙下了台阶,过来搀扶自竣,一边抬眼看看佟铁河,轻声抱怨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佟铁河深吸一口气,呼出的酒气让自端越发皱了眉头景自竣却揽住自端的肩膀,说:“……咦……端,你怎么和你老公说话的?我们……哥们儿……多久才……聚到一处喝一杯?你这个丫头!”
自端陪着笑自竣平日里话不多,可是喝了酒,极其无比的话痨,很让人受不了
“你……跟我们家那位……得学习一下那个,那个谁……东方!东方!”他梗着脖子,忽然叫了起来,自端觉得自己的鼓膜都要被震碎了这时一直站在廊子下面的自飒大踏步的走过来,推开自端和佟铁河,一把拉起大哥自竣身子向后缩了一下,一双醉眼迷蒙,看着自飒,“喂,飒飒,你在这里做什么?”
自飒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拉着他往外走
“喂……我们还要继续喝呢……你拉……拉我做什么?”自竣不依
自飒理也不理他,硬是拽着往院外走自端要一起送出去,自飒却挥了挥手,说:“你还是回去看着你老公吧,我看他也大发了”
“扯!”自竣刚说出这话,人已经被自飒推出了月洞门自飒回手将月洞门关上,只听到兄妹俩一路吵吵嚷嚷的远去了自端回身,铁河站在那里,没有穿外套,只是望着她,一动不动自端知道他醉了,忙过去,伸手扶住他,要他进屋休息去
铁河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她只穿了雪地靴身高和他差了一大截子,他的这个姿势,其实很别扭自端想要推开他可是他抱的用力,她知道这是徒劳醉酒的人,不知道哪儿来的一把子神力——她于是任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