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个恼啊。
林方晓在旁边一坐,让潘晓辉也坐,说:“小潘,你上去我办公室等着。”
“林队长!”
“去!”林方晓厉声喝道。
潘晓辉双唇一抿,“是!”说罢转身走了,临出门狠狠的瞪了顾斯年一眼。
顾斯年那个气啊。
“顾律师,”林方晓脸上浮起一点儿笑容来,“已经去叫医生了。你先冷静一下。”
“我没法儿冷静,谁平白无故的给揍一顿,能冷静啊?”
“怎么就叫‘揍一顿’了,你要这么说,那问题可就严重了,顾律师,你是专业人士,我们是人民警察,这嘴上一出一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能那么说,是不是?”林方晓轻轻的说,“你说平白无故的给揍一顿,那我们小潘要说你袭警呢?”
“没这个罪名!”
“是,没这个罪名……我们也不会冤枉你,你也别冤枉我们这室内有CCTV,到时候我们调资料就好了。”
“调就调!看看你们人民警察怎么欺压我一等良民的。”顾斯年“哎哟”一声,“我这胳膊不会残了吧。”
林方晓没吭声,顾斯年在他们行里,也号称“滚刀肉”,很难缠的个人物。按说小潘和这位平时也有接触,今天怎么了,小潘这个素来冷静的姑娘,居然会下这等“毒手”?
顾斯年忍了忍,才说:“林队长,我看这个架势,我今天也不能正常处理事务了。我请请同事来接手廖红波先生的案件,我专门等你们的处理。”他当下便打了电话给唐恩窈。
林方晓见状,也不多说,请顾斯年移步,到了自己办公室。早等在里面的潘晓辉见到顾斯年,两人跟斗鸡似的。林方晓让两人分坐两边,请同事去监控中心调了录像来……唐恩窈到的时候,他正给潘顾二人分析画面,一格一格的推进。
唐恩窈站在顾斯年和潘晓辉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看。
林方晓极其有耐心。
从顾斯年进了房门开始,一直到被潘晓辉一个过肩摔像丢麻袋一样被丢在地板上……唐恩窈很不厚道、却很适时的发出了低声一笑。
顾斯年和潘晓辉很合拍的同时回头瞪她。
唐恩窈双手一抬,见林方晓将画面定格在大家冲进房间,微笑道:“依我看,这就是一场误会;倒不如,互相让一步,握手言和。怎样?”
潘顾二人不吱声。
林方晓也不说话,他这会儿脸上表情很严肃。
唐恩窈尽管微笑着,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她看着顾斯年,往前走了一步,“斯年,咱们先吧?”她使了个眼色,说,“廖先生先走一步,在所里等你回去开会呢。时间宝贵。”
顾斯年停了一会儿,转头对着潘晓辉;潘晓辉也不出声。
两人静静的对峙着。
林方晓和唐恩窈默默的看着这两个人,好像在进行着眼神的较量。
潘晓辉脸是越来越红,顾斯年的脸是越来越白。
“潘晓辉,你等着!”顾斯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便走。
唐恩窈一把拉住他,用低的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顾斯年,你爷们儿一点儿啊。”
顾斯年“嗯”了一声,说:“好。”
唐恩窈放手。
林方晓抱着手臂,眼见着顾斯年那斯斯文文的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来,心里一个念头还没转过来,就听顾斯年大声说:“潘晓辉,你是我见过的穿警服最漂亮的姑娘,我喜欢你。从今天开始,我要追……”
林方晓和唐恩窈都还没有做出合适的反应,就听潘晓辉悄没声的两步跨到眼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顾斯年做了一个更漂亮的过肩摔……
。
“顾斯年,收回你刚才的话;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管是在警局,还是在大街上。”潘晓辉说完,扬长而去。
顾斯年半晌动都动不了。
唐恩窈蹲下来,拍了拍顾斯年,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来捞你啊,活生生的看这一出闹剧,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顾斯年眨了眨眼。
“你先别管他,我有事要和你说。”林方晓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让恩窈坐下来,“就你上回给我的资料,有几个地方你给我解释下。花不了多久,几分钟,然后你给我把这个活宝赶紧弄走。”
“行。”恩窈拉了一下椅子,坐下。
半个钟头之后,唐恩窈开车和顾斯年一起回到了事务所。
会议室里,廖红波正在等着他们俩。
从警局出来,恩窈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顾斯年更不消说。
“还行?”恩窈问了顾斯年一句,看他眉头紧皱,没了平日里的顾盼神飞的神气,“你今儿发什么神经啊这是?”
顾斯年低了下头,又抬起头来,“我哪儿是今天开始发神经的。”
“啊?”
“唐恩窈,你还记得你说过那话不?顾斯年我咒你娶个恶婆娘,把你当沙袋扔……”
“我那是瞎说的!”
“我喜欢她。可她心里有人。”顾斯年叹了口气,推开了会议室门,对着坐在那里等候的廖红波说,“廖先生,不好意思……”
恩窈隔着玻璃门,抱着一叠子文件,愣愣的。
顾斯年回头对着她微笑着招手,没事儿人一样。
恩窈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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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后发制人”连璧城 (十六)
庹西溪端着餐盘,慢慢的在餐桌前晃着。
今天是周五,本来食谱里有好几样她喜欢吃的菜,可是上午莫名其妙的停电,餐饮部门紧急通知,全部食物都换成了冷餐,也提供外卖盒饭,请各位员工酌情选用。
西溪一想到外包食物的那有着古怪味道的包装盒,总有一种吃完了要噎在喉里一整天的感觉。可偏偏又犯懒,不想出去吃,索性下来凑合一顿算了。
哪知道她从这头走到那头,温暖的灯光下美轮美奂的冷面、沙拉、冷切肉……全都没有激起她的食欲来。
眶酒喝得多了伤身啊……
西溪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早上对着唐妈妈,喝一碗粥的工夫,被唠叨的耳朵起茧唐妈妈和她妈妈一样,不但在使她和恩窈“脱光”的政策上一样,逮住机会不遗余力的游说她们尽快嫁人上,也是一样一样的唐妈妈半个字都没提恩窈和子桓的事,只是唠叨她“不努力”。
澡西溪想想也好笑。
不得不佩服唐妈妈。其实是很沉得住气的。她有点儿替恩窈担心。郑某人固然是优点不少,但是缺点也很明显,而且致命恩窈会怎么样?
恩窈说,她和朴兴南没扛得住朴家的火力;恩窈呢,她扛得住?
她只记得,唐恩窈中学的时候,长跑成绩很好。总是不疾不徐的跑着,且习惯后半程发力,跑出个满分来。
很有韧性。
她笑了笑,目光落在那盆冷切肉上。没胃口。倒是想来点儿沙拉算了,可是沙拉在那头,她需要折回去……
餐盘一沉。
一盒寿司放在了她的餐盘上。
“我们去回转寿司了,我猜你就是在这儿对付这些。吃的清淡点儿吧,你那张脸跟被高度酒精泡过一样。”连璧城的声音,越过餐桌上半圆形的玻璃罩传过来。他晃了晃手里的两瓶饮料。一粉一绿。
外面又下雨了吧。
西溪端着盘子,看到连璧城铁灰色的制服上有星星点点的水渍。他们的工作服,料子是一等一的好,由一家日本公司承制,就是一样,溅上水,总是要很久才干,而且会留痕,所以要穿的很小心……西溪想提醒连璧城快些去换了制服,送去洗衣房处理,却只抬了抬盘子,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老地方”,空荡荡的。西溪习惯性的往那边走,连璧城比她速度还快一些,替她拉开了椅子。
粉色的玻璃瓶,拧开了瓶盖,放在她手边。
西溪拿起来,喝了一口。酸的厉害。
“真难喝。”她说。
这是那晚之后,他们俩第一次单独面对面。
说不上是不是又想躲着连璧城。
只是这样坐在这里,面对面,这样开口说话,挺自然。
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好像全身的毛孔同时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似的。
“酒也难喝,也没见你少喝。”连璧城说。他站起来,在旁边的饮水机上打了一杯水,“你先喝了那个。”
西溪揭开面前的盒子,把袋装的芥末和酱油分别倒出来,在餐盘里,一边一样。
“谢谢啊。”她低声说。
“谢什么啊,还不知道你。”连璧城说。
西溪看他一眼,连璧城正在看她,她一颗寿司含在嘴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
“你昨儿喝的也不少吧?”西溪咽下蘸了大块芥末的寿司,芥末辣直冲鼻腔,眼泪来势汹汹,她吸着凉气。看着连璧城,那脸也青青白白的。
“准你‘借酒浇愁愁更愁’,不准我‘抽刀断水水更流’啊?”连璧城笑笑。
西溪夹起第二块寿司,点头,“准。”
连璧城笑,问:“知道我和谁喝的?”
西溪不说话。
“和我奶奶。”连璧城眼里含着笑。
西溪放下筷子。
“紧张了啊?”连璧城笑的有点儿无奈,“我不想喝,谁知道,我半夜坐在那儿喝啤酒,惊动了老人家。老人家说,一个人喝酒多闷,她要和我喝。”
西溪专心的听着。
连璧城继续说:“于是我们啤的换白的,三两的杯子,一人一杯,一人一杯……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就知道我早上是被我爸揍醒的!”
西溪笑出来,“奶奶呢?”
“奶奶没事儿,一早还去公园打拳了。”连璧城笑着,“回来还给我们带豆浆油条,看着我吃完了才说……”他停住。
西溪抬眼,“说什么?”
“借我轮椅用的那个嫚儿,什么时候方便,叫她家来,我跟她喝两盅,唠唠。”连璧城笑着,“怎样,嫚儿?”
西溪被这声“嫚儿”叫的,好像真的有位七八十岁的白发老奶奶,亲切的在唤她,她怔了一下。
“是沈律师。”连璧城没等西溪说话,看到了沈明斐,他抬了下手。
“嗨!”沈明斐笑着打招呼,手里拎着两个袋子,娉娉婷婷的走来。
连璧城低声说:“真正的春风拂面。”他笑着站起来,对着西溪说,“嫚儿,我先上去了啊。沈律师,请坐请坐,我让地儿给你你们聊。”
“怎么我刚来你就走啊!”沈明斐笑着,声音清凌凌的脆,顺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小盒子来,塞给连璧城,“刚出炉的蛋挞,尝一下!”
“谢啦!”连璧城不客气的拿着,笑着离开了。
沈明斐一敛裙摆,坐下来,接着从袋子里往外拿食物。西溪喝着清水,看着沈明斐如同从百宝囊里往外掏宝贝一样:蛋挞、三明治、热狗、全麦小面包……最后还有一个八寸的海鲜披萨。
“刚才有为特意过来送的,说外面下雨,就不要跑出去了;我说我们这里上午停电呢餐厅都没有好东西吃,他就说他来送……还蛮细心的,说送两人份,要我和你一起吃这哪里是两人分啊,四人份都有了……哎哎,连经理怎么回事儿?你们说什么了?”沈明斐笑着问,“我刚打你电话你不接……我打扰你们了没?”
西溪看一眼手机,“静音了。”
“快吃啊……”沈明斐伸手把这些食物都摆摆好。
西溪的目光,从刚才就跟着沈明斐的手在移动,从蛋挞,到三明治,从热狗,到全麦小面包……这会儿她慢条斯理的问:“你手上的这个大钻戒,不会是自己买的吧?”
沈明斐左手无名指上,亮闪闪的一颗六爪镶嵌的白钻,光彩夺目。
“呵呵。”沈明斐笑。
“呵呵?”西溪眨眼沈明斐笑的可真傻,真的……幸福的傻笑啊。
“你能做我伴娘吗?”沈明斐问,“我们……五月里结婚。”
西溪还没来得及反应出来“恭喜你”这句话,脑子里先形成了那个念头:唐恩窈,不管是唐妈妈还是我妈妈,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咱们俩……可有咱俩好看了!
……
“阿嚏!”唐恩窈猛的打了个喷嚏,“哇,谁在背后骂我!”
郑子桓将纸巾递过去,笑了一下,说:“你最近又干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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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后发制人”连璧城 (十七)
“怎么会!”恩窈笑着,猛搓了一下鼻尖儿。
了不得的事儿嘛……难道是妈妈又在背后唠叨她了?
“下雨,就不要过来了。淋了雨容易感冒的。”郑子桓说。两个人坐在第一次一起吃午饭的那间小店里,吃着简单的盖饭。雨下的不小,店里的食客见少,很安静。
“嗯嗯。”恩窈答应着,继续吃她盘中剩下的一点儿炒饭。
眶她吃饭总是觉得她很有规律。比起她的“乱七八糟的”的作风来,吃起东西来却是“很有一套”,层层推进、粒米不漏。
子桓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杯碟。
“我昨晚收到你的信息了。”恩窈说。
澡“你没回。”子桓说,看了外面的雨势。春天的雨,本不该有这样的势头,应是细细润润的才好。
“嗯,没来得及。”恩窈实话说了一半。她接着把昨晚的情形简要的解释了一通,略去了西溪的情史、强化了顾斯年的闹剧。心里琢磨的却是怎么慢慢讲,才不至于提出让子桓去跟她父母见面、能够不让子桓觉得不便……以郑子桓从容淡定的性格,他即便是不怎么情愿,想必也不会让她难堪……吧?不会吧?应该不会的。
郑子桓听着恩窈讲那跟皮影戏似的热闹非凡的一晚,却觉出来恩窈有点儿心不在焉。
他喝着店里寡淡的茶水,心想也可能不是恩窈心不在焉,而是他今天心事重重。
也许是因为天气清冷而潮湿,恩窈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可她对着他讲起话来仍是显得情绪不错,多少有点儿做出来的神采飞扬。
“林方晓要被我们给弄疯了。他肯定后悔怎么更我们搅和到一处了。”恩窈笑着。林方晓早上“请”他们出办公室的时候,那副恨不得是拿着扫帚“撵人”的模样,着实让她觉得好笑,“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事情都发生了。又不是故意去找他的麻烦,谁让他赶点子赶的实在是巧……哎,刚肯定是他在背后骂我。”
“若是他开口骂人,你一定不止打那么一个喷嚏。”子桓微笑。
“也是,他那张嘴。哎,你昨儿短信里说的郑重其事的,害我也不敢随便回复,正好中午闲了,就过来了。”恩窈终于把话题扯了回来。她也喝了口那寡淡的茶水,“你要跟我说什么?”
子桓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他就说:“恐怕,时间不太够。”
除了时间不够,环境、心情,现在似乎都不太适合开口。可是他也知道,将要讨论的问题,其实对他来说,永远没有最合适的时机。
“很重要的事?”恩窈敏感的觉得子桓要说的事情应该是事关重大。她静静的瞅着子桓。他们交往不深,如果事关重大,那大概……“我今天晚上可以早点儿下班,那就照你说的,晚上一起吃饭好吧?其实,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子桓拿询问的眼光看恩窈。
“我的事情比较好说我父母想见一见你。”恩窈索性直说了。她看子桓的反应,还算平静,“我跟他们讲了我正在和你接触。”
郑子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等我说完了,你再决定,要不要我去见家里的长辈吧。”
“难道你有前科啊?”恩窈笑笑,“有前科做不成公务员的,这条排除……哦,我明白。我早知道啊,这个对我来说,不是很大的问题。”
“但是我不能不当成一个很大的问题来对待。”郑子桓坦白的说,“其实,严格来说,我的婚姻生活,只有一段,而不是两段。”
“吓?”恩窈微微睁大了眼睛。
郑子桓被她的反应逗的,嘴角一弯,本来应该笑出来,可是,又却是不是好笑的事情,于是,看着恩窈清澈的眸子,他微叹口气,说:“晚上说吧。”
“也是,你确实需要多一点儿时间交代。”恩窈尽量的把气氛活跃的轻松一点儿,拿着手包晃了晃,“到时间回去上班,晚上见吧。”
子桓点头。
恩窈先送了子桓到单位门口。
子桓打着伞,转身的时候看见了自己那辆Tiguan,怔怔的忘了一会儿他刚刚跟恩窈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儿。他的真正意义上的“前妻”,其实只有曹旖旎一位;莫红楼,并不能算是“妻子”,要算,也只能算是恋人……
莫红楼,曾与他同窗四年。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了她的。但是他开始喜欢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男友,于是他安静的成为了她的好朋友。用那时候流行的一个词汇定义,他便是她的蓝颜知己。
毕业的时候,她和她的男友分了手。
故事有点儿老套。就像是那时候,面临毕业分配,两个人并没有能够在一起;而她,也没有能够被男方的父母顺利接受,以便在毕业去向上,能够得到一点儿帮助。
莫红楼和他一起分到了Q市,红楼的男友回了南方的家乡。
他和莫红楼在一个单位,上班下班,接触的反而比在学校时还要多。他眼看着她从郁郁寡欢,恢复到大学时候的开朗活泼,渐渐的便觉得自己会有机会……他一直等到了毕业一年半以后才决定向她表白。特地选在了情人节的前夕,像个愣头愣脑的高中学生似的,亲手做了一张情人卡。
为了能让自己的字显得更好看,他不知道提前练了多久。
到了手还是有点儿抖,写出来的那简单的一句话,他看着觉得简直是自己写过的最丑的一行字“红楼,请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子桓。”
“红楼”二字,那些年在脑海里龙飞凤舞的勾画过多少次呢,数也数不清。他还是写不好。
送出去之后,心里忐忑不安。
莫红楼跟他的办公位子恰好相背,他想看到红楼见到卡片是什么反应、又十分的担心她的反应……如坐针毡。
莫红楼一切如常。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那一天快要下班的时候,也是他强自镇定到临界点的时候,他真想转过身去对着莫红楼大声的问“喂,你看到卡片了没?你愿意不?”
可那不是他的性格。那是林方晓的性格林方晓早就说,桓儿你不能这么闷,你这么闷,莫红楼可能到死也不知道你喜欢她!你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他看到了他送出去的那张情人卡。
压在键盘下方,露出粉色的一角。
他回头看一眼伏案疾书的莫红楼,仍是一丝异状没有。
他打开的时候,手指都有点儿抖。
她只写了三个字母。
他大概从来没觉得英文字母可以这般的漂亮……
他们的婚礼,选在第二年的情人节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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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谢谢。晚安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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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诘屈聱牙”顾斯年 (一)
第九章“诘屈聱牙”顾斯年
姓名:顾斯年
性别:男
年龄:1983年5月20日
眶星座:金牛
属相:猪
血型:B
澡身高:174cm
体重:60kg
职业:执业律师
单位:锦德律师事务所
学历:硕士研究生
毕业院校:中国政法大学
爱好:足球、网球
特长:修电脑
备注:
1,家庭成员:父母健在,尚有一姐(移民意大利);松鼠一对(四岁),旱龟一只(年龄不详);
2,车一,B级;房一,海景公寓;
3,欲觅本地、年貌相当女性为偶(貌美、温柔为好);
唐恩窈刚掉了头便遇到了堵车。
她看了看前面的状况。
这边老城区,道路很窄,前方通往铁路下桥口,是双向车道,呈丁字路口。
她抻头出去看了一眼,原来是有一辆大型客车卡在了桥下。此处过桥限高两米二,若是卡住,不是司机没有看清限高标志,便是过低估计了自己车子的高度。她看到前面有交警,便问了句:“警察先生,前面大概要多久才能动?”
那交警的岁数有点儿大,帽檐下的鬓角,白发一圈,听恩窈叫他,笑了下,说:“你这声‘警察先生’叫的我起鸡皮疙瘩。”
恩窈笑。她是跟西溪学的。
“再掉头吧,从普集路走,这儿得堵上一阵子你没看,那大客车头都别住了?没十几二十分钟是出不来的。掉头掉头。”老交警挥了挥手。
“哪儿的车啊?”恩窈顺嘴问了一句。
老交警哈哈一笑,说:“不给他们宣传下,真是对不起他们。的车。前面三辆大客,拉全是军官。”
恩窈也笑了下。
“笑?好玩儿啊?今儿不算严重了。上回演习,愣是前导车过了桥,军首长的车子卡在后面桥底下过不来……戒严都白白戒了,老多车子列队看他们闹笑话。”老交警挥挥手,“别耽误时间了,这事儿,白扯。嫚儿,不是跟你吹,俺当年做汽车兵的时候,驻地哪儿道上有个坑心里都门儿清!现在,你瞅瞅!”
恩窈摆手,关了车窗。
行车的司机见事态不妙,不愿意浪费时间的,也都纷纷掉头。恩窈的车技真说不上很好,得慢慢来。
她拐出了这段拥堵的路,路过军港入口,她瞅了一眼,忽然意识到有段时间没听姑姑那“狮吼功”了,还怪想的所以唐锦一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恩窈便笑了:不带这么巧的啊,想曹操,曹操到?
唐锦一上来便问恩窈到哪儿了。
恩窈说我在8号码头这里呢,您在这边不?在……在这会儿也来不及见面了。
唐锦一就说我正在这边呢。
恩窈吓一跳,说啊?难道您掐准了我会过来?
唐锦一说你当我跳大神的啊还掐准了,我刚路过海关大楼,看到你的车了;你进来一趟,我等下上舰,这会儿有点儿时间,想跟你说两句话。
恩窈犹豫片刻。姑姑……她叫道。
唐锦一利落的说少废话赶紧进来我让二子在关卡等你了。说罢便收了线。
恩窈看看时间,她下午没有预约,时间上还是宽裕的。她犹豫的是姑姑会跟她说什么。少不得心一横、牙一咬……她前方路口左转,开了一段路,便看到了哨卡,“二子”,也就是姑姑的小跟班参谋程以二站在那里对着她笑眯眯的招手。
恩窈顺手推开车门。
程以二短小精干,跳上车来,“你怎么这么慢啊!”
唐恩窈抬手便给他一下子,差点儿给他把军帽掀掉,“参谋不带长,放P都不响你丫长本事了,教训我,狐假虎威。”程以二比恩窈小多了,俩人熟稔的很。
程以二笑笑,“嗯,我狐假虎威,你狗仗人势。”
“呸!”唐恩窈笑骂,“合着咱俩一丘之貉啊,没一个好东西哎,我刚那边路口过来,你们军车又丢人了啊,卡那儿跟一窝大螃蟹似的,等着人下笊篱捞呢。”
“嗯,司令员刚就说了一个词儿。”程以二皱眉。
“啥?”进了管制区,僻静的很,恩窈车速渐渐提了上来。
程以二抬手握住扶柄,学着唐锦一的口气,道:“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