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放松了精神,笑了起来。
郝老师又说:“学校食堂里的伙食还是很好的,学校有好好监控质量,不管是卫生还是营养,都不错。你们呢,要有好的身体才能学习好,所以我希望大家少吃零食,多吃饭。这不是给学校食堂打广告啊,是真诚的建议。还有一点,我知道大家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经常犯饿,但是教室里不准吃东西,要是实在饿了,下课了出去吃点零食可以。但是要是在教室里吃,我就只好按照班规处置了。”
有人问班规是什么。
郝老师笑着说:“第一条,就是遵守校规。其他的,你们可以补充。”
之后,郝老师带着人去搬了教科书来,发完书,她就道:“今天班会就到这里。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进行为期一星期的军训,军训是要去军区统一训练,在入学通知单里有写清楚大家要准备些什么,明天一早七点半在操场集合。”
下课之前,郝老师又提了一句,“要是有人依然对座位不满意,可以之后找我。住宿的同学,对宿舍有意见的,也可以直接找我。下课吧。”
闫然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带回家包书皮,他跟着萧子翀,说:“刚才谢谢你啊。”
萧子翀摇了摇头,“不算什么。”
闫然又说:“你的书要包书皮吗,我可以帮你包,我很会包书皮。”
萧子翀背着书包说:“哦,那谢谢你。”
闫然:“反正我很喜欢包书皮,家里也有很多书皮纸,不用谢。”
两人出了教室,往家走,萧子翀一脸沉思,闫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敢多做打扰。
萧子翀突然朝闫然道:“你可不可以借我三百块钱。”
闫然:“……”三百块对闫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他之前也主动提过要借钱给萧子翀,但他没想到萧子翀这种好学生真会借,萧子翀要三百是想做什么?
他愣了一下就赶紧答应了,但没忍住好奇心:“你想买什么?”
萧子翀道:“我要去一趟云山县。”
云山县属于M市,距离M市市区,倒也不算远,只是也不近。
去汽车站坐班车,大概一个小时能到。
云山县也是一个有旅游景点的县,班车发车很勤,路线也安全。
闫然惊问:“你现在去吗?”
萧子翀看了看手表,这时候要中午十二点了,他说:“对,现在把书包放回家吃过午饭就去的话,可以在傍晚回来。”
闫然:“你非要去云山县吗,你去做什么?”
萧子翀:“我去看看云妞儿。”
闫然:“……”听这名字,应该是个女孩子,这是谁啊,以前也没听人说萧子翀有喜欢的女生啊。
闫然心里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是厌恶,也不是难过,是夹杂着别扭的烦闷,只是烦闷很重,让他一下子就提不起精神来。
他很崇拜和喜欢萧子翀,要是萧子翀刚上高中就早恋,对闫然来说,简直是要颠覆他三观的打击。
闫然说:“我的钱在家里,我回家了拿给你。”
萧子翀真诚地看着他:“谢谢啊,我过一阵就可以还给你。”
闫然想说这只是小钱,不用太在意,到底没讲出口。他想,他把钱给萧子翀去追女生,算不算害了他?
两人很快回了家,萧子翀匆匆在家吃了午饭,他爸下午要去学校开会,他妈则下基层出差了。
萧子翀趁着他爸洗碗的时候,说:“爸,我去闫然家里,和他一起预习一下课程。我明天要去军训的事,你知道吧?”
萧爸爸说:“知道,会给你把东西准备好的。”
萧子翀说:“那我先去闫然家了啊。你去学校的时候,把门关好,我带了钥匙。”
萧爸爸不疑有他,还让萧子翀提一个西瓜去闫然家里。
之前萧家和闫然家里关系比较冷淡,自从出了曹俊那事,两家的关系稍稍好起来了。
萧子翀背着书包,提着西瓜到了闫然家里。
闫然的奶奶还在省城大儿家里,他父母又都在上班,家里就只有保姆和闫然在。
萧子翀一敲门,正在忐忑借钱给萧子翀是否会害了他的闫然就赶紧来开了门。
闫然真不适合做坏事,一把萧子翀让进家门,他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外面,才把门关上,毫不自然,像要做小偷。
萧子翀心想,这是个猪队友。但能有队友算不错了,没法嫌弃。
闫然和保姆杜阿姨说了一声,就把萧子翀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萧子翀在进他卧室前,把西瓜扔在他家客厅里了。
这是闫然第一次带自己的同学进卧室,这还是萧子翀,他颇有些紧张。
在之前,他已经把自己的卧室收拾了一遍,务求干净整洁。
不过萧子翀没太在意他的卧室是怎么样的,只是把自己的书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他的书桌上,说:“我写了个借条给你,最晚到期末,我会还你钱。”
闫然想说不用这样急,毕竟萧子翀是每周只有三十块零花的人,三百块,对他不是小数目。
闫然拿了钱给萧子翀,三张毛爷爷,他自己看了真假,又递给萧子翀看真假。
萧子翀没看,收起来了,说:“那我走了。我爸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在睡午觉,要是他不问,就更好。”
闫然看他要走了,实在是以前没做过坏事,闫然心理素质很不行,又紧张又羞愧,一把拽住了萧子翀的胳膊,“那个……”
萧子翀疑惑地看向他,“什么事?”
闫然鼓起勇气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这样两个人的话,也会安全一些。”
萧子翀说:“我是去我爷爷家里,这条路我都走很多次了,不会有危险。”
闫然依然要求:“反正我一直也想去云山县看看的,就让我跟着一起去吧。我自己出车费。”
萧子翀只好应了,但是要求闫然:“你去让你家阿姨帮我们圆谎,我才让你跟着我去。”
闫然:“……”几乎不做坏事的闫然,只得去找杜阿姨撒谎了,说:“我和萧子翀去一趟学校有事。”
杜阿姨不疑有他,应了。
闫然鬼鬼祟祟跟在萧子翀身后,两人坐了辆三轮车到了汽车站,上了到云山县的旅游汽车,在让人昏昏欲睡的秋天的中午,前往了云山县。
云山县打造了一个古镇做旅游景点,萧子翀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古镇口子上。
两人睡了一觉,被购票阿姨叫醒,已经到目的地了。
闫然是去过非常多旅游景点的人了,所以云山县这个古镇,在他眼里很不像样,他没怎么多看,跟着萧子翀上了一条小道,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到了一户人家门口,萧子翀敲了门,闫然问:“就是这里吗?”
萧子翀“嗯”了一声:“是啊。”
这里是古镇的外围,周边不远就是农田,这个时节,稻谷刚收,四处还有稻草的香味,从房子院子里伸出一株核桃树,在地上落下一片绿荫。
闫然发现这里带着乡村特有的魅力,他问:“这里是那个女孩子的家吗?”
萧子翀:“……”
萧子翀疑惑地看着闫然,“什么女孩子?”
闫然:“就是你说的那个啊。”
萧子翀:“……”
这时候,院子门开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男人来开了门,看到萧子翀,他的脸上瞬间绽放笑容,叫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来了。也没先打个电话。”
萧子翀笑道:“我瞒着爸妈来的。”
老年男人一边让他进门,一边说:“你又瞒着你爸妈来,小心他们知道了,又要吵架。”
萧子翀抿着唇笑,“云妞儿呢?”
老年男人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心里就想着云妞儿,根本没你爷爷。”
萧子翀拉了站在门口的闫然一把,说:“这是我家邻居,就是住4楼的闫然。”
老年男人颔首道:“哦,我记得他。没想到长这么高了。”
闫然也认出来了,这人是萧子翀的爷爷,但萧子翀的爷爷好像不是经常去萧子翀家里,他见得少。
随着萧子翀进屋,一条雪白的矫健的中华田园犬从后院里穿过堂屋,扑到萧子翀跟前,萧子翀弯下腰就抱住了它的脑袋,抚摸它浑身雪白的毛,“云妞儿,想我没有。”
闫然:“……”
这下问题解决了,他不用担心自己帮助萧子翀早恋会害了萧子翀了。
作者有话要说:然然:每天都担心萧子翀早恋,心好累。
萧神:…………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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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担心和心疼然然太怯弱卑微了,感觉被虐到了,这篇文,是讲然然和萧子翀的成长过程,他们如何成长为更好的自己,所以然然前期是这样的,我只能这样写,改了的话,那这就不是然然和萧神的故事了。
其实,我一直认为,当开始落笔,人物从我的大脑世界变成文字呈现出来,那么,他们就是另一维度的活生生的人,不是受我控制的了,他们在那个背景下,因为他们的性格,会形成什么样的因果人生,都不是我可以掌控的,我只是一个呈现者而已。
当然,以后然然会成长为一个自信的,某种程度上成功的,有责任感的,一直保持他的善良美好的,活成自己的样子的成年人。
而现在,他还是一个从小生活在打压他环境里的孩子。
想看他成功的样子,需要等到第二卷。
不过,只要不考虑然然成绩差他自己很自卑这点,这篇文一直都是甜宠的基调了。
请各位然然的亲姨亲姐亲妈们多多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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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第十章
萧爷爷拿了很多水果给两人吃,两人一人抱着半个西瓜,舀着吃完后,萧子翀就决定要回去了。
爷爷自然不舍得,说:“住一晚再走啊。”
萧子翀把钱拿给他,“我是给你送钱来的,养云妞儿的钱,第四季度的,先给了。我们还要回去上学呢,今天是9月1号了,开学了!你不记得今天几号吗?”
爷爷想了想,才记起来今天是上学的日子了,他马上就变了脸色,“你这是逃学来的啊?”
萧子翀说:“今天下午不上课,但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军训了,高中课程紧,我想着之后没时间常来,就今天来给云妞儿的生活费了。”
爷爷没有拒绝他给的钱,数了数,说:“怎么突然有这么一笔钱了。”他可是很清楚儿媳把孙子的零花管控多严。
萧子翀随口说:“就是我的零花钱。”
爷爷道:“那行吧。云妞儿花不完的,我就给你留着,你以后娶媳妇儿。”
萧子翀低头笑,“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再说,一百块一个月养一条大狗,根本不够花的。从云妞儿的状态看,云妞儿的伙食不差。
萧子翀守着他的狗玩,闫然小时候被狗追过,有些怕狗,在云妞儿张着嘴巴哈气的时候,他就更是害怕,一直躲在一边。
要是不怕狗的话,他承认云妞儿倒是一条漂亮的好狗。
爷爷带着云妞儿,一直把萧子翀和闫然送到了汽车站,为两人买了汽车票,让两人回市里去。
萧子翀坐在车上,朝他爷爷说:“别把我来过的事告诉我爸妈啊!”
爷爷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萧子翀对他挥手:“天热,你们快回去吧。您少喝酒,最好别喝酒。”
爷爷道:“我就是酿酒的人,怎么能不喝酒呢。”
萧子翀道:“要是你想看你的孙儿媳妇的话,您就少喝酒就是了。”
爷爷笑道:“你好好读书,可别早恋,小心你妈揍你。”
车开走了,萧子翀还趴在车窗边看着他的爷爷和狗。
闫然坐在萧子翀旁边,他一直以为萧子翀是那种特别高冷的人,这下发现对方根本不是。
居然借钱是为了养狗,为什么要给钱养狗?家里帮养狗不是应该的吗?
闫然问:“你爷爷一个人住?”
再看不到爷爷和狗后,萧子翀脸上的活泼表情就收起来了,他想了想才说:“我奶奶前几年死了,他就一个人住了。本来是可以和我们一起住的,不过他和我妈处不来,他也不愿意住在城市里,而且他脾气执拗,和我伯伯他们也有一些矛盾,没办法,就只好一个人住了。”
闫然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奶奶也是,她最近在我大伯家里,但她和我伯妈也闹矛盾,她说她最近就会回来了。”
萧子翀叹了一声:“我真担心我爷爷喝酒喝醉,他一个人住,哎。云妞儿是我以前认识的一条野狗生的小狗,那条野狗没东西吃,很瘦,还被车撞死了,留了它的崽崽。我就收养了其中这一条。云妞儿是条母狗,已经做了绝育,它很聪明,可以陪我爷爷,还能为他看家。但我爷爷说养狗花钱,不肯养,我家里也不能养,我妈狗毛过敏。最后,我只好求了爷爷,又说会给狗的生活费,他才愿意养云妞儿。我爷爷最开始虽然说不想养狗,但真养了云妞儿,他渐渐就和云妞儿有了感情,他把云妞儿养得很好。这样,他有一个寄托,就不会多喝酒了,不然他喝醉了,谁给云妞儿吃的。而且云妞儿聪明,他出事的话,云妞儿能叫邻居去帮忙。”
闫然:“那你怎么现在还要一直给钱给你爷爷养狗,他没钱吗?”
萧子翀:“因为是我请他帮我养狗,我怎么能不出生活费。不过其实也没多少钱。一个月给一百,根本不够云妞儿的生活费,其他钱还是爷爷补贴的。他们大人挺奇怪,总觉得我们还是小孩子,认为我们可以欺骗。或者以为我们不了解行情,可以糊弄。我妈说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要操心全家的事了,又说我只有十几岁,什么都不懂,要听他们的建议。”
萧子翀耸耸肩,“总是把我当小孩儿。所以我和爷爷说,他答应了帮我养狗,就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做到我应该做到的事,那他就应该做到他要做到的事。”
萧子翀这话很有道理,但闫然觉得到他这里就不一定行得通,例如,他奶奶答应他,只要他做完作业,他就可以看一个小时电视,但他作业做完了,他奶奶就说“你妈回来了,你再去问问你妈吧。”所以,大人根本不一定是会遵守契约的啊。
闫然默默在心里唉声叹气,又想到萧子翀热情的爷爷,道:“但你爷爷一个人住真的很危险。”要是生病了,都没人照顾。
萧子翀点头:“对。但他既不愿意来我家,也不愿意去我大伯家,是真没办法。”
闫然说:“他也应该体谅一下你们,不能那么固执。”
闫然从出生就处在“体谅他人”的状态,所以他不太能理解那些特别固执己见的人,这其中也包含了他的父母和奶奶。
萧子翀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管好坏,那是他自己的,也只有他自己有真切的体会。要是他在我们家里活得不开心,每天都觉得拘束,那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闫然因为他这话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见解,因为他以前听到的都是“我们是为了你好”这种话,没有人会管这个“被好”的人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喜好意识。
萧子翀果真不一样,闫然在心里感叹。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已到四点四十,车开在高大的榆树队列行成的阴凉路上,不时有乡镇上的村民上下车,有的提着水果蔬菜,有的提着鸡鸭猪肉,闫然很少到乡下,也很少见这些场景,他抱着自己的书包,在一位老婆婆的要求下,替对方拧着一只绑起来的鸡的脖子,鸡一直在闫然的手里挣扎,闫然如临大敌,萧子翀看了他一眼,帮他把鸡拿了过去,抱着鸡让它看车窗外的金黄的稻田和远处的青山。
萧子翀说:“这是这只鸡最后的旅行了,它很快要变成鸡汤或者辣子鸡或者土豆炖鸡或者芋头烧鸡……”
闫然意会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饿了?”
萧子翀嗯了一声。
闫然道:“我知道车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烧泥鳅,这个季节是吃泥鳅的季节。”
萧子翀揉着鸡毛,怅然道:“我没钱了。”
闫然:“我可以请你吃。”其实闫然平常可抠了,一分钱也不舍得花,不然他也存不到那么多零花钱。
萧子翀笑了笑:“不用了,回家吧。我已经找你借了那么多钱,不能再让你请客。等我有钱了,我请你吃。”
闫然还想再说些什么打动他的话,萧子翀已经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望着车窗外的道路,让闫然意识到他不想再说话了。
两人回到单元楼,萧子翀去闫然家里拿了自己的书回家了,他离开时很沉默,只是对闫然道了一声谢,就飞快跑走了。
闫然要提醒他“书皮还没包”的话,便也没机会说出口。
开学了,李梅大多数时候都要加班,周末也时常不在家,闫天华在家的时间还会更多一些。
闫然躺在凉席上,安静地仰望天花板,他的房间处在西北方,夕阳的光线穿过窗户玻璃在房间里跳动,他听到杜阿姨在厨房做饭的声音,细碎而安宁。
和萧子翀去了一趟萧家爷爷那里,闫然反而越发意识到萧子翀距离他挺远,他看不明白萧子翀。
十五岁的闫然,其实不必看明白谁,按照他父母所说,他能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就是最大的事。
但闫然管不住自己奔腾的思绪,他向往萧子翀,并时时被他吸引,而闫然自己也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想来萧子翀也不知道他的心思,而要是萧子翀知道自己总偷偷关注他,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闫然想,也许他可以问问萧子翀,在他心里,自己和他算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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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二天,一大早,学校操场里一片热闹。
高一的一千多人要去军营军训。
M市是有军工厂的,而且这个产业还不小。
因此,M市也有驻军。
高一的学生们要去的军营距离M市区并不远,开车也就半小时时间。
学校包了车,按照班级,把学生们一车车拉到了军营里去,各班班主任也必须跟着。
学生们自带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和学校发的军服,在一片热闹和憧憬里,大家就被关到军营里去了。
这个军训是M市一中的传统,每次持续7天,校领导认为既然这是传统就要坚持下去,还认为在军营里对学生进行军训,对这些娇生惯养的学生们也是极好的锻炼,能让他们以后认真学习。
因为M市一中的好名声在外,就没有家长反对,或者家长也觉得孩子们应该吃吃苦头了。
一上午,学生们就已经全被送到了军营,军营里只有上下铁架子床,一床一人,学生们在军营里教官的指导下自己铺床叠被收拾自己的生活用品,中午,则在军营里吃大锅饭,下午,就要开始军训。
M市一中的学生,娇生惯养的并不多,大多数可以完成任务。
这次1班男生有近三十人,被分在两个大房间里,闫然正好被分在了萧子翀的下铺,铺床时,他先把自己的铺好了,又问萧子翀:“我可以帮你铺。”
萧子翀些许诧异地看向他,笑着摇了摇头,翻身到了上铺,将自己的床铺好了。
萧子翀除了不会做饭,其他家务都做得不错。
闫然刚才那话,房间里其他男生,不少都听到了,有人没在意,有人很在意。
萧子翀铺好床从上面爬下来,闫然邀请他坐自己的床,又问他:“你要不要喝水?我带了矿泉水。”
萧子翀还没有回答,已经有一个男生道:“你是萧子翀的童养媳吗?”
闫然瞬间涨红了脸,不知所措起来。但比起愤怒,他更多是担心萧子翀因为这种玩笑生气。
萧子翀的确很不爽,但没到要发脾气的程度,他看向开玩笑的那位男同学,道:“乱说什么!”
对方只是笑:“我只是觉得闫然太贤惠了,哈哈!”
这位男生长得人高马大,才高一就近一米八了,是另一所初中考入1中高中部的。叫刘阳。
闫然窘迫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子翀替他说话道:“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和闫然是邻居,本来关系就好。”
闫然悄然松了口气,他自从到了1班,就始终有种自卑感,因为其他同学的成绩都比他好,是凭本事考进来的,就他不是。这样被别人故意调笑,他也没勇气去反抗。
郭宇峰坐在萧子翀对面的上铺,说:“我看闫然是你的跟班才对。看你成绩好,故意巴结你。”
闫然再次陷入了尴尬和自卑,他一直都知道,的确是这样,他是故意巴结萧子翀的,他很怕萧子翀被人提醒后看不上他,此时就不敢吭声。
萧子翀皱了眉头,没在闫然的床上坐下,只靠在床边站着,道:“多关注一下自己吧,盯着我和闫然有什么意思。”
说完,叫闫然,“我们出去走走。”
闫然见他出门,在看了看房间里其他人后,赶紧跟了上去。
萧子翀心烦意乱,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别人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但他不习惯别人这种明显踩闫然捧自己的说话方式。
萧子翀对闫然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讲,但我知道你会那么做,只是因为你人一直就很好。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闫然“嗯”了一声。
萧子翀看向他,想问你生气吗,但看他一脸软软糯糯的,就在心里叹了口气,没问出口。
萧子翀和闫然去把食堂训练操场洗澡房等等地方都逛了一圈,等他们再回到卧室时,正好听到郭宇峰在和房间里其他同学说:“闫然肯定是靠关系进的我们班,他成绩很一般,根本不可能进实验班……”
闫然知道这件事就是迟早会被捅破的气球,但真的被捅破的时候,闫然还是窘迫极了。
他其实并无意一定要和一群天之骄子混在一起,但他爸妈要让他来,他又能怎么办。
闫然在窘迫中,条件反射地就去看了站在他旁边的萧子翀的神色。
萧子翀没有什么表情,走进房间,道:“郝老师说,十二点去食堂吃午饭,自己带饭盒。”
大家都饿了,也或者是不想卷入郭宇峰和闫然的矛盾里去,都赶紧表现出对午饭的兴趣。
只有闫然和郭宇峰对刚才那件事不能释怀。
闫然默默地去收拾自己的饭盒时,萧子翀走到郭宇峰跟前去,说道:“针对闫然有意思吗?欺负人有意思吗?管好自己才是最大的能耐,要是只能从欺负别人那里得到存在感,你不觉得很没种吗!”
萧子翀平常给人很乖很温和文雅的感觉,但从他会去直接阻止曹俊就看得出,他这人挺血性和冲动。虽然之前程枫对他说,郭宇峰在昨天是针对他,但他觉得郭宇峰是针对闫然,但他不明白郭宇峰为什么要针对闫然,因为闫然看起来就是人畜无害的一个人,干嘛针对他。
萧子翀本来就比郭宇峰高,这样咄咄逼人地把郭宇峰骂了一顿,郭宇峰虽然窘迫地觉得自己颜面无存,一时间却又没有办法反驳,他在卡壳了一分钟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红着脸道:“我也是在帮你,你不觉得闫然故意讨好你的样子很恶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萧神:我媳妇儿对我,能叫巴结吗?
然然:我就是在巴结你。
萧神:………………那叫爱!!

☆、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闫然羞窘又难堪,却只敢懦弱地躲在一边,因为他早就明白,自己故意讨好萧子翀的样子,在别人的眼里,定然像喜剧电影里专门搞笑的丑角。
“讨好”“恶心”两个词,一下子浸入萧子翀的神经,他更是感觉被冒犯了。
他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但看到闫然低着头一言不发很屈辱的样子,他就完全控制不住火气,对郭宇峰怒道:“你有病啊!我和我朋友怎么相处,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