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孩子的事,简直就是要家长的命。
别看闫然每天在家里被骂得比狗还不如,但他父母可没想过孩子要受伤这种事,更不可能想到孩子会因为什么事被感染艾滋病。要是真出了这种事了,对闫家这种人家来说,不啻于天崩地裂,要家破人亡了。
吴岚看闫天华这副模样,关了电脑上的查询系统后,已经从位置上起身了,说:“闫大哥,你不要着急,第一,我们要让然然马上吃阻断药,第二,现在要弄明白剪刀上的血是不是曹俊的,先查剪刀上的血是不是阳性,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是吧。”
闫天华被她稳住了心神,在这一刻,他甚至有些羡慕起吴岚的老公来,因为吴岚总是最冷静最能稳住事态的那个人。而他自己的老婆,遇到事很喜欢骂老公。
曹俊这件事已经涉及到危害其他群众的人身安全了
,所以吴岚叫了科室里另外两个工作人员,又叫了一个检验科从事艾滋病检测的工作人员,和闫天华一起去了医院。
这时候,闫然和曹家的两位被害者都被送到医院了。
曹家两位被害者被送到医院后不久,就被宣布死亡。特别是那个小女孩儿,所有人都觉得太惨了太心痛了,对曹家的老奶奶,大家的同情心有限,大家都知道这个老人的纵容,也是曹俊一步步走向深渊的推力。
曹俊这种有很多次前科的人,每次被抓都会被查HIV,他是HIV阳性病人的事在公安部门也有备案,所以他被抓后,这事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因为暂时并没有如何关押艾滋病人的文件,很多地方因为抓艾滋病人会有各种风险,看守所又不愿意关押艾滋病人,就不接受公安局送去的艾滋病人,导致艾滋病人无处可关,要是艾滋病人没有重大犯罪行为,只是小偷小摸,那派出所还真不愿意抓这种人。
但这次曹俊犯了大事,所以他被抓后,看守所只得爽快地接收了他。
闫然迷迷瞪瞪的,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列为了HIV暴露人群。
现在疾控的一把手,之前是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所以两个单位如今关系还算可以。
闫然在医院很快被处理了伤口,又去做了一些其他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只是,他被曹俊的带血剪刀戳了背这件事,很难处理。
当时和曹俊接触的人不算少,包括萧子翀,以及他的父亲萧静仁,闫然家保姆杜阿姨,还有后来上前搭手绑曹俊的群众,以及逮捕他的几个警察。
曹俊是HIV阳性,所以这些人都不得不去确认自己没有伤口,没有接触曹俊的血液,还要抽血检查输血五项。
这些人很快就被确认没什么事,让他们放心。
在疾控给出那把剪刀上血液不是HIV阳性之前,闫然已经被他妈骗着服用了第一份阻断药。
闫然吃了药后就精神不好,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他爸把他带回了家,上楼时,闫然已经没力气走路,被他爸背着一步步回了屋子。
闫奶奶当时要跟着去医院,李梅没让她跟着去,所幸是这样,所以闫奶奶不知道闫然被判定有HIV暴露这件事。
**
吴岚是到了医院才知道自己丈夫和儿子都参与了制服曹俊的事,她虽然面上没什么表现,心里却很着急。
为了欺骗萧子翀,不让他知道他接触的是艾滋病人,所以在医院时,没有人把曹俊是艾滋病人这件事传开。
医院里的事情处理完,便已接近傍晚了。
吴岚要回单位去处理事情,让丈夫带着儿子回家,并且交代:“不要让萧子翀出门。”
回到家,萧子翀就去洗了澡,换了在家里穿的宽松的T恤和短裤。
他擦干了头发,去到厨房,一边等他爸做晚饭,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爸,曹俊是不是艾滋病人?”
萧爸爸回家后也洗澡换了一身背心短裤,正握着锅铲做炒饭,被萧子翀这一问,他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在了地上。
萧爸爸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就知道这时候恐怕说什么都骗不住萧子翀了,看楼下闫然多么好骗啊,所以孩子太聪明,也是一种苦恼。
萧爸爸一向是特别爱说笑话的人,这时候也不敢在儿子面前不正经,他讪笑了两声:“呵呵,这个,要为病人保密的嘛。”
萧子翀这下确定的确是的了,他一向不太爱绕着圈说事浪费时间,于是直接问:“闫然是不是有事?”
萧爸爸这下板了脸,说:“这事可别出去乱
讲。还没确定呢。要是
其他小朋友因为这件事歧视闫然,那可就是你的错了。”
小朋友?
大家都不是小朋友了啊!
萧子翀点了点头,说:“哦,我知道了。”转身要离开厨房。
萧爸爸赶紧叫他:“你要去哪里?”
萧子翀感觉到了他的紧张,疑惑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萧爸爸:“你妈说,让你不要出门。曹家出了事,现在还有警察在楼下。”
萧子翀:“他们要问案情,今天下午不是就已经对他们说了吗?难道还要叫我们去问话?”
萧爸爸没闹明白儿子为什么把“不要出门”和“警察问了案情”联系到一起,只好问:“我是说你妈不让你出门了,和警察还叫我们去问话有什么关系?”
萧子翀:“要是没有警察要找我们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能出门?”
萧爸爸:“……”萧爸爸时常和儿子、媳妇存在这种交流障碍,他只得说:“是你妈不让你出门,反正你就不要出门。”
萧子翀“哦”了一声,“那好吧,我回房看书。”
其实他有点想去闫然家里看看闫然的情况,虽然闫然一直觉得“我和萧子翀没有交情”,但在萧子翀的眼里,是“毕竟是邻居,肯定是熟人”,闫然出事了,他肯定要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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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第六章
曹俊的父亲曹岩松,他本来也是体制内的工作人员,但因为搞破鞋的事被举报,他就被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退下来后,他认为在原单位没法待,就和人合伙创业,如今事业做得不好不坏。
只是,这下儿子杀了他妈和他的外孙女,他不仅要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还要面对公安机关的压力。除此,闫然家里要找他的麻烦,他的长女和女婿一家,见他也都像见仇人一样。
曹俊杀害了他的亲人,即使他的家人愿意谅解,法律不将他判处死刑,但他作为一个HIV携带者,要活可能也活不了太久,所以此时怨恨曹俊显得有些没意义。
曹岩松作为曹俊的多次不作为的父亲,自然需要接受更多怒火攻击。
不说曹岩松长女一家人的怒火,就是闫然家里的怒火,他就承受不住。
闫然家里酝酿着一场风暴,但处在风暴中心的闫然,反而是平静的。
他的每一日,风平浪静到就像最平凡的日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是除了每天都要被强制吃药。
在闫然HIV暴露的那天傍晚,疾控就给出了那把剪刀上的血液的检查结果,用免疫学方法查抗原和抗体都显示为阴性,但是,用疾控最新到的核酸检测仪器与试剂盒检测,查出了阳性。
这是如今检测限最低的一种检测方法,也就是是最灵敏的一种检测方法,查出来是阳性,那就说明里面有很低量的HIV。闫然有可能会被感染,虽然这个可能性极其低微。只是这个低微的概率,是相对于大数据来讲,对于特定的人——闫然来说,就是0%和100%的区别。
闫然的父母以及二舅都知道这件事,疾控里做检测的工作人员以及吴岚也知道这事。其他人或者没有权限知道,或者就是被故意隐瞒了事情。
闫然的母亲李梅本来就是性格很激烈的人,闫然可能感染艾滋这件事,就差让她发疯。
这份痛苦让她神经衰弱,整晚整晚不能入睡。
但为了不让闫奶奶担心,不让闫然痛苦,她和丈夫在家的时候都不得不做出没什么事的太平样子。
闫然不是真的愚蠢到家,每天都被他妈要求吃药,说是“补脑”的药——吃了那药他就肚子很不舒服,还总是嗜睡,也没食欲,但不吃又要被他妈骂“这可是从美国找的好药,你敢不吃试试?你笨死算了!我和你爸也不是蠢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闫然心想要是我真的笨死了,可能还好点。因为他已经猜到了,他估计是得艾滋病了,吃的就是艾滋病的药。
闫然只是吃药睡觉,虽然也痛苦,好在他已经习惯“我这么糟糕死了算了”这种心态,倒也还好,没有要死要活。
李梅之前的人生顺风顺水,骤然遇到“儿子可能要是变成艾滋病人”这种事,她的精神几乎要被摧垮。要是儿子真变成艾滋病人,那整个家可能就要被毁了。
她和闫天华要面对其他人的“这人的儿子是艾滋病”的歧视,闫然一辈子也都要被歧视,而且要终身服药,说不定还要惨死,闫然除了蠢笨些,但性格温顺,为人良善,为什么要受这些苦……
这些天,她基本上没有办法工作,只要一想到儿子的事,她就马上进入要崩溃的状态。
这天晚上,她又去找了她二哥。她二哥是妻管严,他妻子对李梅这个小姑子没有太好的印象,所以李纲并不会把妹妹家的事告诉妻子。
两人在李纲的另一套房子里见了,李梅对着哥哥就开始发疯,不像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倒像个十几岁的没智商的小姑娘,只知道发泄情绪。
听李纲说曹岩松找了关系要保曹俊
后,李梅就撒泼大呼:“已经烂成了泥的人,还要保他!他们把然然害成那样了,他们根本无心悔改!曹俊该死,曹岩松也该死,二哥,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他们都去死,他们都该去死,你是局长嘛,你这时候不帮我,你还是我哥吗,你是我哥吗……”
公安局副局长的妹妹嘴里说这种话,被人听到,足够李纲喝一壶的了。
李纲只得把家里的所有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又拉住妹妹,“你这样发疯有什么用,先把然然照顾好才是正经事。再说,我问了吴岚了,然然会出事的概率不是很低吗,你别先自己吓自己。你这样说,不是咒然然吗?”
李梅崩溃地大哭起来:“你们总是这样,好像只有我不冷静,你们都冷静得很嘛。吴岚也是,一说就说概率很低,概率很低!就只有我神经病,我想得多,只有我坐不住!你们都是对的,就我不对,就我不对!”
李纲拿他妹妹一点办法也没有,知道他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就只好闭嘴,由着李梅大哭大闹,闹得疲倦了,就自然而然要停下来。
李梅在她二哥的别宅里待了几个小时,把无法在自己家里发泄的情绪都发泄了,这才由着哥哥送她回家。
车停在小区门口,李梅不让李纲把车开进去了,她擦干了眼泪,又对着镜子用粉扑修饰了红着的眼圈,这才平静地说:“我回去了。”
李纲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说:“你啊,你和天华也都年轻嘛,即使真是有什么不测,再要一个孩子也来得及的。”
李梅僵了一瞬,没有回应他,颤抖着手把他的胳膊推开了。
她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走进小区,躲避着小区里深夜还在外面纳凉的人,走到2单元门口,进了单元楼。
到2楼时,她看了一眼202的房门,202里面毫无生气。
曹岩松出去做生意后,在外面和情人住,本来就很少回这里来住,一直住在这里的是他那死了的老娘。有时,他在上班的长女女婿会把孩子放过来陪高祖母。
以后,202里面可能都会没有人住了。
李梅在202门口看了一阵,无可奈何,只得继续上楼,她边走边发颤边抹眼泪,她本来就是情绪化的人,闫然这事这些天一直折磨着她的神经,她真要受不住了。
她迷失在自己的情绪里,一直往上走往上走,走过了4楼了,依然往上走,一直走到了6楼。
这个房子只有6层楼,所以住6楼的萧子翀家里还有顶楼天台一半的拥有权,他家和601在6楼设置了另一道门,不让别人上天台去搞破坏,天台则种了两家不少植物。
这时候,萧子翀正好从天台上下来,看到闫然的妈妈失魂落魄站在他家门口,他不由一惊:“李嬢嬢?”
李梅也看到了萧子翀,她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如今这个样子不适合见人,就哑着嗓子说:“我是想去你家顶楼吹下风。”
萧子翀没有多问,说:“门没有关,您去吧。我会给您留着门,不关。”
李梅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萧子翀一直都很优秀,在整个小区都是每个家长激励自家孩子的榜样,但他是别人家的孩子,总归不如自家的儿。
她轻轻颔首,绕过萧子翀上到了顶楼。
她上去后,萧子翀总觉得她情况不太对劲,想了想,也跟着上去了。
萧子翀家在天台设置了一座亭子,旁边搭着葡萄架和紫藤花架,这个时节,正是葡萄成熟的时候,一串串葡萄挂在葡萄架上,很是喜人。
李梅坐在凉亭里的凳子上,望着昏暗光线里的葡萄发呆,心绪逐渐平复。
虽然
心绪平复了,但她却不愿意回家去。
因为闫然出事,闫奶奶被送到了省城她的长子家里去,今晚闫天华在出差没在家,她回家了,除了保姆,就是闫然。但她不想让闫然看出自己情绪有问题。
李梅其实很自责,要是她那天没有打骂闫然,闫然就不会跑出家门,闫然不跑出家门,那他就不会遇到曹俊,就不会出事。
萧子翀在进入天台的楼道门口看了李梅一阵,实在不知道李梅在做什么,他想了想,就下了楼去,敲了402的门。
这时候时间不早,保姆杜阿姨已经睡着了,闫然白天睡太多,这时候不太睡得着,正好坐在客厅里等他妈,听到敲门声,还以为他妈回来了,就赶紧来开了门,没想到对上的是萧子翀。
自从那天的事后,萧子翀和闫然就都被限制在家里了,所以两人再没见过面。
虽是住楼上楼下,但要在楼梯里见到,概率也并不高。
闫然家里之前就去向萧子翀家里道谢过了,谢萧家父子救了闫然。但萧子翀的父母没把闫然家里道谢的事告诉萧子翀,要说,这也是萧子翀父母的私心。
父母虽然希望自家孩子成长为勇敢正义的人,但要是勇敢正义需要以他的健康或者生命为代价的话,那父母可能会认为“别人的事你去出什么头”,那坚决不想让孩子去涉险。
但萧子翀的父母不能告诉儿子“你以后不要去帮助他人”,只是也不想鼓励他再像这次一样冒险,其实当时打电话给派出所,那警察或者保安也极有可能在小区大门口就把曹俊给抓住,根本不需要萧子翀去解救闫然。
所以两人也不把闫然家里道谢的事告诉萧子翀。
闫然这些天吃药后食欲很低,又肠胃不舒服,所以人瘦了一圈,但脸却有些浮肿,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戴着牙套,额头上还包着纱布,样子是有些难以见人的,要是夜晚出现在小区里,可能还会把某些小孩子吓一跳。
闫然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不适合见人,又见门外是萧子翀,于是他瞬间就更自惭形秽,小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萧子翀犹豫着问:“你爸在家吗?”他认为让闫然的父亲去把他妈带回来比较合适。
闫然摇头:“他去省里开会了。”
萧子翀又问:“你奶奶呢?”
闫然:“她去大伯家里了。”
萧子翀想到闫然的妈妈时常会对他家保姆挑三拣四,大概不想让保姆看到她萎靡的样子,就只好对闫然说:“你妈现在在我家顶楼天台上,坐了大概一二十分钟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闫然知道他妈最近精神不好,虽然每每对他温言细语,和蔼到不正常,但闫然总觉得她这份温柔的表象下,是要歇斯底里的实质。
闫然道了一声谢,进屋去拿了钥匙,跟着萧子翀上楼。
走了几步,他突然说:“谢谢你啊。”
萧子翀说:“不谢。你让嬢嬢回家后,我也正好把顶楼锁了。”
要是是长大了的闫然听到萧子翀说这句话,他肯定要吐槽他“你也太实诚了”。但这时候的闫然,总是把萧子翀的话当圣旨一样,除了放在心里不断揣摩外,就是写到日记里时常看看。
他马上说:“对不起啊,耽误你锁门。”
萧子翀:“没事。”
闫然又说:“我刚才是谢你之前救我。”
萧子翀:“你说曹俊的事吗?”
闫然:“嗯。”
两人走到了六楼门口,萧子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跟上来的闫然
:“你那天为什么不反抗呢?我没见过你这么
软的人。”
闫然:“……”闫然知道萧子翀这是很看不上自己,他瞬间就红了眼眶,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没魄力,也没能力。其实他那天是可以跑的,但他当时怕自己跑了,曹俊就要伤害萧子翀了。但这种话,他不能对任何人讲。他作为一个软弱的人,没有资格做“保护他人”的人。
萧子翀见闫然红了眼眶,他顿时就尴尬起来,又很抱歉,“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曹俊那种人,本来也不该认为他会良心发现对人友善,别人要伤害你的时候,你表现得越弱势,就越容易被欺负啊。”
闫然还是默不作声。
萧子翀讪讪地,无话可说了,他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他偷听父母讲话的时候,听母亲说了闫然在吃阻断药,要吃一个月,这个药副作用非常大。
闫然这才回答:“我没什么事。”
萧子翀带着他继续上楼,感叹了一句:“我看你瘦了好多。”
关于这一点,闫然并不认为是太坏的事,他的妈妈是个胖子,所以他挺担心自己像他妈一样胖,瘦一点,他认为也是好事。
闫然就只低低“嗯”了一声,问:“你为什么不去省城实验中学上学呢?”
“啊?”萧子翀很坦然地说:“听说去了完全不能看电视不能上网,也不能看其他书,要和其他人一起住校。我觉得很不自由,像集中营一样。”
闫然:“……”
他一直以为萧子翀这种人是不会看电视,也不会上网,也不会看其他杂书的,因为他爸妈就总说“萧子翀才不会看这些耽误学习的东西”,闫然便也以此鼓舞自己。
难道萧子翀是要看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每天只有一章了啊。
我追别人的文的时候,要是每天只有一章,我简直就要抓狂。但我存稿只有那么一点,所以我就不透支自己的肾多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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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居然要看电视用电脑看杂书,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翀翀:我没有,你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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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第七章
两人上了天台,闫然的妈妈李梅还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顶楼光线昏暗,她稍显肥胖的身形在这时候如此单薄和脆弱。
闫然走了过去,站在李梅跟前,叫她:“妈,现在晚了,回家吧。”
李梅被儿子从愣神里唤醒,她仰头看儿子,只见闫然眉目柔软,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虽然闫然一直“没出息”,但好歹一向很懂事。
李梅的心更痛了,她伸手抱住了儿子,闫然只得由着他妈抱着自己,侧头去看站在亭子后面的萧子翀。
萧子翀大概是怕他尴尬,已经转过了身,躲到了那一株桂花树后去了。
闫然把他妈带回了家,萧子翀总算得以把上天台的门关了,回了家。
出了曹俊的事后,现在小区里加强了安保,萧爸爸一直以为儿子在卧室里,这时候看他从外面回来,不由一惊,生怕他大晚上在外面遇到危险,就问:“你去哪里了?”
萧子翀从小就是自律的人,因为自律,所以父母并不怎么管他,他所有事,几乎都处在自己做主的状态,这时候被父亲喝问,他不由一愣,很不适应,说:“我刚才在天台啊,我出去之前,不是和你提过吗?”
这下轮到萧爸爸尴尬窘迫了,他叹道:“咦,你和我说过?”
萧子翀一边进自己的房间,一边说:“当然。刚发生的事,你都忘了?”
萧爸爸无奈道:“我这是什么记性啊!”
萧子翀:“……”
萧爸爸又说:“晚上危险,别到处乱跑。”
萧子翀在卧室门口道:“能有什么危险?曹俊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他肯定出不来。最近小区里也加强了安保,很难有人在这个时间段还进小区来犯事。”
萧爸爸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由说:“你倒想得多。但你妈说了,让你不要到处乱跑。”
萧爸爸自知自己的话没有权威,所以对儿子讲话时,要加强语气的话,就加一个前缀“你妈说”,萧子翀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听听而已。例如刚才萧子翀上天台并没有和他爸讲,但他爸是真的“什么记性”,根本意识不到儿子完全是在糊弄他。
**
时间过得很快,十五天时,吴岚专门去闫然家里为闫然抽了血带去单位,检查结果是阴性。闫然父母稍稍松了口气。但闫然还要继续吃药。
因为吃药这事,李梅和闫天华要送闫然去省城上学的事也泡汤了,加上这次的事实在吓坏了这对父母,两人只得按照闫然的心意,让他上家门口的M市一中。
M市一中距离卫馨苑大概两条街,步行的话,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所中学,是一座近百年历史的老学校,几经扩建,如今占地面积有三四百亩,教学楼和学生宿舍都不少,不过学校里面没有修建教师宿舍,只有教师值班房,萧子翀的父亲作为这个学校的教职工,就住在媳妇单位分的房子里。
M市一中是M市最好的高中,在省里的所有重点高中里,也排得上名号,只是不能和省城里全国有名的高中相提并论。
学校分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部只招收市区的好学生,高中部就扩大了招生范围,整个市,包括市区以及周边县里的所有学生,只要达到了它的招考线,就可以入学,当然,要是足够有钱给得起钱,也可以在这里上学,除了本市,周边其他市里的学生,也有在这里上学的。
由此,学校里有80%左右的学生都是寄宿学生。
学校高中部的管理很严格,教学质量也不错,学校每年本科率很高,重本率也不低,每年也会有几人上清北的线,
但和省里最好的高中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因为市里有不少好学生,其实还是会去省城上高中,不愿意留下来,所以这所高中也存在无法留住拔尖的中考生的问题。
这一届的中考状元不去省里上学,留在本校,对学校来说,真是天大的好事。
萧爸爸作为学校职工,在家里,是劝说儿子去省城上学的,回到学校领导跟前,就换了一副说辞,说:“我们学校各方面都不比省城那些学校差啊,只是苦于没有一等一的学生。萧子翀留在我们学校,不会比去省城差。他在一中上学,有我和他妈把他管着,说不定会更好。”
很快,到了入学的时候。
这一届高一,一中就有一千出头的学生,分成二十个班。
这二十个班里,有两个最好的班,叫实验班。
两个实验班,几乎囊括了全年级最好的学生,做重点培养。
萧子翀便在其中的1班。
到开学时,闫然吃药正好吃了一个月,再次查血,结果是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