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安利一下基友的新文,木眇眇——《过火》。
人贱人爱老司机 X 美貌智慧并存小记者,我已经看过了,每章都有迷之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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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因为一桩杀人案,程是走访被害人的家乡,遇见了一穷二白但是很年轻的支教老师袁也。
这则新闻发表后,报社里人人皆知程是有了男票。
---这男票怎么来的啊?
---玩过火了,睡来的:】
【定情】
袁也:“你还乱跑不?”
“不了。”
“你想走给我说一声,我背你下去。腿没事吧?自己能擦药吧?”
“不能。”
“……程是,老子是正常男人。”
【袁非日记】
其实我妈不知道,我早晓得他们第一晚了。
所谓狂风暴雨干柴烈火,也不过如此。
更关键的是:“我特别怀念,你妈那晚很主动。”
喂喂袁老师,你对我这个小学生讲这个真的好吗?
第41章 伤疤
沈琰觉得秦司漫这几天有些反常。
比如经常看着他发呆, 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也会突然间叫自己的名字, 然后欲言又止什么也不说, 满腹心事的走开。
话变少了,也没那么黏人了,成了个比他还专业的工作狂。
沈琰犯了难, 他思前想后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惹她不痛快的事情。
这边僵持着两人都憋屈, 沈琰觉得找她问个清楚, 死也要死个明白。
晨会后,沈琰叫住闷头往前走的秦司漫。
“一会儿查完房来我办公室一趟,有点事。”
秦司漫以为是昨天上交的病例有问题,不疑有他,应了声好。
沈琰还想跟她说两句,可人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直接走了出来。
要有多果断就有多果断。
钟向文走过来, 见沈琰一脸愁容的站在原地发呆, 问道:“沈老师你怎么不走?”
沈琰盯着秦司漫越来越远的背影,问他:“你说一个女人无缘无故不理人了这是因为什么?”
女人?
钟向文这些年一心向学哪懂什么女人。
可面对上级领导的提问哪能有不回答的道理。
钟向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脑子拼命回想之前陪自家太后看过的肥皂剧。
有了!
钟向文正色道:“实践证明,这多半是因为吃醋了。”
吃醋。
吃哪门子的醋?
沈琰挑眉,心里更加费解, 拍了拍钟向文的肩膀, “走吧,准备查房。”
钟向文挠了挠脑袋,不知道沈琰这个反应是对答案满意还是不满意。
-
今天不是大查房的日子, 只是普通的早班查房,沈琰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秦司漫和钟向文以及几个他们手下的实习医生,走进了他所管辖的病区。
前面的进行的还算顺利,走进最后一个单间病房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
这个病人是昨天刚收入院的,今天准备做白内障手术。
至于他为什么要单独住一个病房,是因为这是个精神病患者。
根据精神科的描述,他的日常行为存在一定的攻击性,为了防止给其他病人造成安全隐患,只好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个病房。
秦司漫作为他的首诊大夫,经过昨天被他无缘无故推翻在地的经历之后,看着这扇门都觉得有点烦心。
她的尾巴骨现在还隐隐发痛。
“注意说话方式,别刺激他。”
沈琰在她开门前叮嘱了一句,为避免给病人造成不安,只好让其他人在门外等着,就他和秦司漫两个人进去。
秦司漫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随后推开了门。
男人在家属的伺候下刚吃完早饭,正在擦嘴,一个人对着桌子傻笑,看起来诡异得很。
家属是他的母亲,已经年过半百,看见医生进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秦司漫放在病例,脸上挂着笑,试图让男人的注意力从桌子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听见外人的身影缓缓的转过头,看见是秦司漫,把手上的擦纸巾直接扔在她脸上,咧嘴大笑,“哈哈哈,蠢货,不会躲不会躲。”
秦司漫险些爆粗口,拼命忍了下来。
接过沈琰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耐着性子说:“精神不错啊,我给你做一下术前检查。”
秦司漫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衣服就被男人狠狠的拍掉。
“嘶——”
秦司漫没有预料到他会动手,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打,手顿时红了一大片。
妈的,还用了狠劲儿。
“好玩好玩,再来再来。”
男人丝毫不觉得自己伤了人,坐在床上抖着腿,开心得直乐。
“儿子你又发什么疯,这是医生!”
老母亲横了他一眼,男人果然老实了不少。
“对不起啊医生,这真的太失礼了,我……我也控制不住他……”
老母亲对着秦司漫一个劲儿的道歉,秦司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你按住他,我给他快速的检查一下,一会儿好安排手术。”
“麻烦你了秦大夫。”
沈琰本想出手帮秦司漫检查,可看她这么不服输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对比几个月刚来辽西戾气满满的样子,秦司漫现在用脱胎换骨来说也不为过。
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在病人的投诉少了,对她以后的事业前程肯定是利大于弊。
坏的便是,受得委屈忍受的白眼也随之增加了。
沈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是无能为力。
这是每一个医生都要经历的东西,谁也无法代替。
老母亲摸着比自己大了好几个型号的老儿子的脑袋,哄着:“儿子你乖啊,让医生做做检查,一会儿妈妈给你糖吃。”
“糖,我要糖!”
“一会儿给,医生先检查。”
秦司漫深呼一口气,凑上前去,从兜里拿出手电筒,将男人的头抵在墙上,正准备摁亮开关,原本在母亲怀里安静如鸡的男人突然发了疯。
挣扎起来,动作大到直接把秦司漫推了出来,所幸沈琰反应快,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靠着床两人才勉强站稳。
“滚出去,滚出去!”
男人发了狂,他的母亲也没法拦住他,被他推在了陪护床上,半天没起来。
男人环顾四周,发现桌上还没得来盖上盖子的保温桶,里面还有没喝完冒着热气的排骨汤,捧起来冲着秦司漫的方向直接泼了过去。
沈琰余光瞟到,一个转身把秦司漫压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住了这半桶热汤。
饶是冬天的衣服厚也耐不住汤汁溅到**着后脖颈上。
秦司漫翻过身,急红了眼,“沈琰你没事吧!?”
“没事。”
沈琰来不及多关心自己,男人那边并没与消停下来,看样子还准备去拿水果刀,“蹭”的一下站起来,动作麻利的架住男人的手锁在背后,用脚绊住他的腿,受惯性影响直接把他扑在了床上,暂时无法动弹。
“快去拿镇定剂!”
秦司漫点了点头,冲出房门直奔护士站。
这男人体格比沈琰大,他坚持不了多久,只好坐在他身上努力控制住他防止再乱来。
秦司漫将镇定剂吸进针管,快跑回病房。
沈琰压着男人的手让他无法动弹后,转头对秦司漫喊道:“来,快动手!”
秦司漫拿过床头柜的消毒棉签消了个毒,来不及多犹豫,把针扎了进去。
随着液体的不断注入,男人的动作渐渐小了下来,最后睡了过去。
看秦司漫拔下针头,扔进脚边的垃圾桶,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状况看样子今天是没办法进行手术了。
沈琰跟家属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交了个护士去找精神科的大夫过来会诊,才和秦司漫出了病房。
“你别动,我看看你有没有烫伤。”
好不容易走回沈琰的办公室,秦司漫一脚踢上门,直接把沈琰按在沙发上,扒下毛衣的领口,看见脖子上红肿的一片,心疼到不行。
“都肿了,我给你上点药吧。”
沈琰浑身都是排骨汤的味道,他自己难以忍受,对秦司漫摆了摆手,“我先洗个澡,洗完再上吧,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沈琰摸了摸秦司漫的手算是安抚,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车钥匙,“去车上拿身换洗衣服过来吧。”
秦司漫一把接过,“好,你先去洗吧,脖子后面别碰水。”
话音刚落,打开门就跑没了影。
沈琰关上门来到卫生间,快速的脱了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眼脖子后面的烫伤处。
不疼是骗人的。
可泼在他身上总好过让秦司漫受着。
这么一想,沈琰竟觉得轻松了不少,伤处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
秦司漫为了避人耳目,选择了走楼梯。
毕竟拿衣物这件事还是比较私。密。性的,辽西人多嘴杂,被人难免不议论。
秦司漫趁着走廊上没什么人的空档,摸出沈琰前几天给她的办公室钥匙直接开了门。
“衣服我拿好了,你……”
秦司漫一转身,看见下半身只裹了条浴巾的沈琰,突然失了声。
沈琰的身材有多完美她早就料到了,眼下让她说不话的并不是让人垂涎三尺的美男出浴图,而是……
他腰间一条如蜈蚣一般的伤疤。
从人鱼线的末端一路延伸到了腰侧,在这精瘦完美的身材上,显得格外狰狞。
沈琰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走过去拿过她手上的衣服,准备回卫生间换上。
还没转身就被秦司漫抓住了手。
秦司漫走到他前面,伸手触摸到这条伤疤,声音有点发颤:“这个伤……怎么回事?”
她在害怕,也在担心。
沈琰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把她圈紧怀里,“我不疼,过去好久了。”
“怎么弄的……”
这一看就是被刀划伤的,从伤疤愈合的情况来看,下手的人绝不是因为失手而已。
定是下了狠力,然后刺进去的。
沈琰本不想提及,可看见秦司漫不知道不肯罢休的眼神,最后无法,只好实话实说。
“出了点意外,被别人刺了一刀。”
秦司漫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从喉咙间憋出几个字:“是梁澄可吗?”
沈琰一怔,随后苦笑。
原来她都知道了。
所以这几天才这么反常。
“嗯,是她。”
第42章 还债
信息量太大, 秦司漫有些消化不良。
缓缓的抽出自己的手, 头疼的抚了抚额头, 低声说:“之前我跟你说过,我会自己查。”
沈琰接过衣服套上,淡淡的问:“查到了什么程度?”
“你换吧, 我不看。”秦司漫向前走了几步, 背过身, 听着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实话实说:“除了这道疤和你跟她结婚的原因,其他的我知道了。”
沈琰默不作声的穿完衣服,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不是生气,但也谈不上开心。
跟秦司漫在一起之后,他本来也没打算瞒着这一切。
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着急。
秦司漫自知她做得有些不妥, 但她没法克制住这份好奇心。
一个让沈琰无数次拒绝她的理由, 她怎么可能不想知道。
“我可以为我的鲁莽道歉, 但是我不后悔。”
秦司漫如是说。
“我不怪你。”
只是来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秦司漫转过身, 一字一顿的问他:“你和她结婚,是因为爱情吗?”
“不是。”
原来不是爱情。
只要不是爱情,那什么都能接受了。
秦司漫实在没有信心能靠自己去抚平沈琰失去一个爱人的伤痛。
“我之前说, 过几天带你去个地方, 那地方就是墓园。”
“梁澄可的……墓吗?”
“是。”
沈琰来到沙发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秦司漫说:“过来坐吧,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秦司漫走过去抱住他,“我已经得到我最想要的答案了。”
“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
沈琰摸摸她的头,眼中的笃定让秦司漫觉得无比踏实。
“那你说吧,在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沈琰搂着她,慢慢陷入了回忆……
-
三年前。
秦司漫被他赶出辽西后半个月左右,沈琰在急诊接手了一位因车祸导致眼。 角。膜。破裂的患者。
尽管脸上满是血渍,沈琰还是认出了这就是前段时间在高中同学会上,跟他表白过的梁澄可。
高考后她如愿以偿考上了央美,大学毕业后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这几年在圈内混得风生水起,随手一幅画都能卖出高价。
算是高中班级里混得好的一个人物。
可沈琰以前从来都不知道,梁澄可喜欢他。
但总归是一厢情愿,沈琰对这个同班同学并没有多大印象,受到表白后当场便委婉的拒绝了她。
梁澄可那时候也没表现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都是成年人,七情六欲坚持得再久得不到回应,也有消失殆尽的一天。
当时沈琰的想法便是如此。
后来的事实证明,是他把这一切想得太过简单。
梁澄可尽管出了车祸,可她也是幸运的。
车祸中当场死亡的一个人在生前签署了器官捐献协议,经家属同意后,将他的眼。角。膜。捐给了梁澄可。
沈琰作为当时整个辽西最有眼。角。膜。移植经验的大夫,更是梁澄可的首诊大夫,理所当然的为她完成了这台手术。
手术的过程中很成功,梁澄可术后的恢复也不错,以后可以继续从事她最热爱的职业。
梁澄可满意的出了院,时不时的借手术之由约沈琰出去吃饭,沈琰都以工作忙推掉了。
他的恋爱经验虽然不多,但也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心软。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次数多了,无意间的给了别人不该有的希望,那就是他的罪过。
约莫一年后,梁澄可病情恶化,发生严重的排异反应,已经威胁到她继续画画。
再一次进了辽西,指名点姓要沈琰为她看病。
沈琰作为大夫,对于病人的这种权利,只能尊重。
经过检查,沈琰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发生角膜血管化,新生血管严重,已经不再适合做第二次眼。角。膜。移植。
梁澄可得知真相后,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不能接受自己马上就要失明,从此成为一个无法再拿起画笔的废物,固执己见坚持要做第二次移植。
她的父母无法,担心反对再刺激到她的情绪,只能跟着附和。
沈琰陷入两难。
他自己清楚,这个手术成功率小到几乎不存在。
到最后可能都是一个结果。
与其到时候经历希望破裂的绝望感,倒不如现在认清现实。
当时还只是眼科副主任的郭安民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梁澄可是一个公众人物,如果辽西在这个时候拒绝为她进行手术,以后传出去对辽西的名声来说,必定是一个恶劣的影响。
何况那时候,科室主任即将退休,正是他晋升眼科主任的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沙子。
沈琰既要尊重病人为自己生命做主的选择权利,也没有能力反驳顶头上司的意愿,最后硬着头皮做了这台手术。
结果与他预料的相差无几。
术后不到一周,再次产生排异反应,这次之后再无移植的可能性,没几天梁澄可就彻底失去了光明。
可事情发展的轨迹原原偏离了正常轨道。
梁澄可得知自己已经彻底失明,再也没有康复可能的事实后,精神崩溃,最后恶化成偏执型人格。
辽西眼科一名医生**移植手术失败,导致病人术后精神失常。
郭安民和辽西最大的股东秦淮洲,预料到这个结果曝光后,媒体大肆宣传给辽西带来的恶劣影响,利益关系上达成一致,决定用尽一切办法压下这个消息。
阴差阳错的,梁澄可精神失常之后,哭着闹着要沈琰娶她,为她的下半辈子负责任,并且口口声声说,是沈琰把她害成了现在这样。
面对一个疯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沈琰原本积累在心中的负罪感被无声息的放大,可却没有从了梁澄可意的打算。
郭安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背地里让秦淮主给了梁澄可的父母一大笔赡养费,足够他们不吃不喝享乐一辈子,要求就是从病人家属的角度,对沈琰进行道德绑架,利用他的负罪感娶了梁澄可。
而他自己则以上级领导的身份找沈琰进行了一次谈话。
内容大概就是,你既然没有治好她的病,现在病人疯了,并且根据精神科医生的医嘱,这个时候配合病人的意愿才是对她病情最有利的地方。
“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大夫,医术没得说,可医者仁心,从人道主义方面来说,沈琰你应该担起这个责任。”
这是郭安民跟他说的原话,沈琰记得十分清楚。
又是医者仁心,又是人道主义。
加上梁澄可和她家属日复一复在他耳边念叨的罪状。
沈琰最后被感性打败,点了头。
他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梁澄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说跟他完全无关。
沈琰和梁澄可低调的领了结婚证,梁澄可心愿实现后安心出院,送进秦淮洲安排好的精神病人进行治疗,这辈子再也没了对外吐露半个字的机会。
沈琰原本想着,接受正规的治疗梁澄可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等她好起来,自己也能和她商量最后和平离婚,一拍两散从此各不相欠。
可好景不长,梁澄可的精神状态越发糟糕,发展到后期的时候性情已经变得格外暴戾,出手伤到医护人员的事件几乎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
沈琰半个月回去探望她一次,梁澄可看见他情绪变得格外不稳定,拳脚相加,沈琰默默忍受着,只当做是赎罪。
这么过了大半年,沈琰由于工作繁忙,有一次间隔了一个月才去探望她。
可梁澄可那天的精神状态格外的好,拉着沈琰围着花园走了一大圈,甚至还高兴的给他唱起了歌。
玩累了,沈琰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梁澄可熟练的摸到桌上的水果刀和苹果,笑得像一个讨赏的孩子,“阿琰,我学会削苹果了,我削给你吃好不好?”
“不用,我自己来。”
梁澄可的脸色立马冷下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个瞎子?”
沈琰无奈,只好答应。
梁澄可削得乱七八糟,一个大苹果弄下来最后能吃的部分不到三口。
沈琰为了配合,笑着接过,“削的很好,你很棒。”
梁澄可拿着水果刀迟迟不肯放下,过了约莫一分钟,幽幽地问:“你隔了这么久不来看我,是不是跟别的女人约会去了?”
“医院工作忙,抽不开身。”
“可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沈琰一怔,放下苹果低头闻了闻,发现还真的有点。
大概是今天门诊的那个女患者身上喷得太多,不小心沾染上的。
沈琰刚想解释,可抬头一看,梁澄可已经拿着那把水果刀朝着自己捅过来,脸上布满了杀意。
“你们都去死吧,都去死吧,奸。夫。淫。妇——”
沈琰坐得位置正好靠墙,是一个死角。
沈琰“蹭”的一下站起来,几乎是一瞬间,这把水果刀虽然避开了要害,却插入了他的腰间。
梁澄可一挣扎,带着刀一路划到了腰侧。
沈琰忍着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梁澄可的手,将沾满血迹的水果刀扔进了池塘里,最后跌坐在地。
两人的动静了惊动了周围的医护人员,沈琰感受到了血不断的从伤口里渗出来,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意识渐渐昏迷。
隐约之间,他看见梁澄可清醒了过来,闻着自己指尖的血腥味,癫狂的大声哭叫,“我杀人了,我杀了阿琰!”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沈琰抓住为他换药的护士,问:“梁澄可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神色怪异的,似见了什么脏东西,“她今天天没亮,趁护士不注意跑出房间跳楼自杀了。”
沈琰震惊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你说什么!?”
“对了,这是她给你写的信,你自己看吧。”
护士从床头拿过一个信封,直接扔在了沈琰的床上,什么也不肯多说,连跑带走出了病房。
沈琰抖着手打开信封,入眼的是一片血色。
字迹歪七扭八,大小不一,但勉强能读懂——
“阿琰,对不起。这辈子欠你的只能用命来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了这里,就唠叨几句吧。
这本文的灵感最初来源于道德绑架,以及现在越发紧张的医患关系。拼拼凑凑成了现在这个完整的故事。
前期可能戳了很多读者的雷点,比如女主没有礼貌随便怼人的别扭性格、男主离过婚等等。
这本写得很累,我断更过很多次,实在是状态特别差,欠大家一句抱歉。
完结之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碰这种严肃题材了,下一本开始写点轻松的小甜甜。
谢谢你们的陪伴,祝看文愉快,一切都好。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这不是完结感言,只是情节写到了这里,感触有点多。)
第43章 真心
“……所以, 梁澄可她以为自己杀了你才跳楼自杀的?”
“是。”
秦司漫一时无言。
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远比她想象得……还要沉重。
“她走后我再也没做过眼。角。膜。移植手术,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沈琰自嘲的笑笑,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已经不配做一个医生。”
他受得起将梁澄可从黑暗中拉回来的光荣感,可却担不起她的失明、疯狂甚至死亡。
秦司漫怔了怔,悄悄握紧了他的手, “既然如此,上次你为什么要答应给那个小姑娘做手术?”
沈琰摇摇头,“说不上来。”
这段日子以来有多少人劝过他,好言好语几乎听了个遍,可终是无用。
可那天在办公室的一片黑暗中,听见她说“结局不会由历史决定,而是由你决定”的时候, 心中却发生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
不管是一直以来照顾他的护士长白秋蕊, 还是知道整件事情原委的孟嘉石,都是让他逃避。
不要胡思乱想,忘记这件事,都过去了。
大家都认为时间是一剂良药。
可对沈琰来说还是无法治其根本。
避无可避的时候,直接面对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沈琰赌了一次。
赌这一次这个小姑娘能重见光明, 赌这个小姑娘不会是第二个梁澄可。
换做以前他大概是没有这一份勇气的,他怕输。
再输一次,他连最后一丝穿着这身白大褂的理由都不复存在。
可秦司漫跟他说,这一次救了这个姑娘,她得到的将是重生。
这两个字的分量远比那份怯懦重太多太多倍。
秦司漫表面上给了他选择, 实则他没得选。
而就是因为没得选,他最后才迈出了这一步。
这些话沈琰无法对秦司漫宣之于口,太过矫情说出来反而显得轻巧。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打破这篇寂静。
秦司漫将整件事捋了一遍,问道:“你能说服自己因为负罪感跟梁澄可领证,可你爸妈怎么能接受?”
她虽然亲情淡泊,但也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的道理。
没有父母能够忍受自己的儿子受这种委屈。
沈琰轻叹一口气,淡淡道:“他们不知道。”
“你一直瞒着?”
“嗯,瞒着。”
他父母都不知道这件事,何况是他的老邻居。
所有的事情这么一想,全部有了解释。
沈琰对职称事业前程的消极态度、对病人的过分谨慎、不再进行眼。角。膜。手术甚至他之前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