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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子走上去,抱住孟行舟的腰,手臂收紧。
孟行舟感觉胸口一热,不知道是汗,还是女孩的眼泪。
“你的任务进度,100%了。”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打篮球真的可以把妹,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篮球场没有人的时候,你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三岁:我他妈的也太帅了。
——
今晚迟到得有点久,发五十个吧。
还是在一起了,老母亲.川有点怅然若失,感觉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
☆、四十六个泡泡
孟行舟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训练、部队、梦想, 通通都被抛在脑后,他宁愿做一个废物, 一辈子就守着一个人。
这两天过得浑浑噩噩, 除了比赛,其余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谁也不想见。
王学海每天都打电话来,催他跟家里联系,入特训队的事情要尽快给上面一个答复。
孟行舟想到就烦,比起让父母点头,更难处理的事情, 就是夏桑子。
对于一只脚即将踏进部队的人来说, 谈恋爱是一件奢侈至极的事情。
他一个大老爷们,什么日子都能熬过去, 可小姑娘要怎么办。
他作为一个在不久将来, 会常年待在部队,被任务训练包围的人, 此时此刻竟然在疯狂追一个女孩。
追不到, 是她的幸运, 追到了,她就要接受这一切。
她本不该接受,她本该拥有更好的。
与其说之前是因为顾及夏桑子未成年在隐忍,不如说,根本原因是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
他无法在梦想和夏桑子之间做出选择,他想不出一个结果, 只能逃避,安慰自己还早,还有几年,还可以慢慢考虑,说不定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有了什么解决办法。
可让他做决定的这一天来的比预想还早,船没有到桥头,路还是一样曲折。
孟行舟没想到猎鹰今年会破例,在军校招好苗子,单独成立特训队。
特训队利用寒暑假集训,等大四毕业入伍后,直接从特训队里挑选合格学员,进入猎鹰,名额很少,只有五个。
现在开始集训,两年后一旦合格,他不需要在入伍后,通过部队内部选拔进入猎鹰,他一入伍就是猎鹰的一员,他想做的事情,他的梦想,在主动向他靠近,他没有办法对这个机会说不。
孟行舟从不觉得,当兵这件事有多苦多难,可一想到夏桑子因为他,要间接面对这一切困难,他就很难接受。
是他去招惹她的,倘若他的目的达到,无缘无故把她带进一个孤独深渊里,谁也抽身不了,他已经为此做了好多年的准备,可她没有。
这不公平,他不忍心。
继续或者放弃都不是好的选择,孟行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这么憋了两天。
今晚出来打球,本来说发泄一通,把自己精力消耗干劲,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说不定就有了答案。
没想到会碰见夏桑子,更没想到,她会说要在一起。
夏桑子的情绪过去,孟行舟长久的沉默,让她的心也凉下来,她松开孟行舟的腰,退后两步,盯着他看。
“孟行舟,你是不是后悔了?”
孟行舟的喉结滚动两下,轻声道:“没有,我不后悔。”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忘了,感觉很久了。”
孟行舟垂眸,他看见夏桑子的双肩在微微抖动,死命咬着唇,也不愿意哭出来。
“你永远都这样,以为很了解我,替我做决定。”夏桑子仰着头,把眼泪逼回去,“上次你因为一个屁事,跟我冷战半年,你为什么不来问问我?你用你的了解,你的自负还有你自以为的正确,把所有负面情绪,都推给我一个人。”
“这次也是,是你先追我的,这要追到手了,你又因为一个屁事,想把我推开?”
夏桑子越说越生气,委屈愤怒都不想再忍,她的声音随之提高,有点颤抖:“你就不敢问我一句愿不愿意吗?自问自答就这么爽,孟行舟,你这个混蛋!”
孟行舟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在夏桑子的咆哮中,力道渐弱下去,拳头松开,五指垂在裤缝,有种妥协的意思。
算了吧,孟行舟。
选哪都是错,两全不了,那感情用事一回,又会怎样。
“我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大四毕业我会入伍。”
孟行舟抬步往前走,每走一步,就多坦诚一分。
他把那些想要掩盖起来,两个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摊开来放在她面前,暴露得彻彻底底。
“聚少离多,异地无尽头。”
“你哭你笑,我们会吵架我们会有矛盾,但我们可能连个面都见不到。”
“我贪得无厌,军绿色和你都想要,无法二选一。”
最后一步,孟行舟在夏桑子面前站定,沉默了一瞬,一字一顿地问:“即便如此,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夏桑子捂脸,哭成一个泪人,断断续续地说:“哪有你这……这样表白的……跟你在一起……就……就没一点好处……你会不会……谈恋爱啊……”
“我不会。”孟行舟握住夏桑子的手腕,轻轻拉开,弯腰,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但你以前教过我绝招。”
夏桑子愣住:“什么啊……”
孟行舟捧住夏桑子的脸,用指腹把她眼角的泪拭去,一只手摸她的头,轻轻摩挲,嘴角漾开一个笑,声音染上水汽,在她耳边轻轻说。
“我好喜欢你……呀。”
最后那个音节,说得很勉强,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几乎是一个气音。
夏桑子破涕为笑,低头把脸埋进他的肩头,揪着男生的衣角:“一个男生说什么呀,好娘的。”
孟行舟环住夏桑子的腰,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得有点红:“你教的。”
“我感觉我有点吃亏……”夏桑子垂着头,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晚了。”孟行舟再不让一步,他收紧腰间的力道:“你本来不用往回跑的。”
“有什么补偿吗?”
“你看我怎么样?”
夏桑子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抵住他的额头,蹭了两下,笑弯了眼:“成交。”
——
夏桑子跟孟行舟去校外吃了一顿宵夜,结束后,孟行舟说送她回去,夏桑子摇头拒绝,说不能太腻歪。
孟行舟没问为什么,他们太熟悉,有些话背后的意思,不用说也心如明镜。
今晚的事儿,都超出他们自己的预料,风暴过去,她想要一份安静,他同样也是。
回校时,篝火晚会已经结束,今晚门禁延迟到了十二点,回去这一路,还能碰见不少勾肩搭背,约着出去吃宵夜的同学。
夏桑子挑了一条相对安静的路走。
她其实没想过,会跟孟行舟以这种形式,这种心情在一起。
或者应该说,她都没有怎么想过,他们会在一起。
夏桑子对谈恋爱这事儿,随着时间的过去,渴求也不是那么强烈。
爱情的保质期,在她这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长。
她的父母,当初结婚时,也是相爱的。可是再爱又如何,生活中细枝末节的琐事,长久不能见面的孤独,还不是把爱消磨干净,就连分开时,连个体面也做不到。
两个曾经相爱过的人,现在变成提起对方,就咬牙切齿的关系。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她习惯了偷偷喜欢着孟行舟,以朋友身份,待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相比爱情,夏桑子感觉这种友情,才是更稳固更可靠的。
所以她一直不敢说,比起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确定一份情侣关系,她反而更愿意守着这份稳固的平衡。
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夏桑子想,万事万物只有改变才是亘古不变的。既然她阻止不了,那就安然接受。因为就算拒绝,他们之间也回不去之前那种,平衡稳固的朋友关系。
那不如,就试试。
孟行舟说的那些情况,夏桑子这两天都设想过,说不害怕是假的,但这都不是最害怕的。
生死之外,皆是小事。
最害怕的事情,她就连在自己心里,都不敢说出来,她怕不吉利。
不知不觉走到宿舍楼下,夏桑子收起心思,准备上楼,这时,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周巧夕在宿舍群艾特她,问可不可以顺路带份方便面上来,她晚上没有吃饱。
夏桑子回了一个好,转身往校园超市走。
今晚夜生活太丰富,平时买个纸巾都要排长队的超市,现在空荡荡。
夏桑子按照周巧夕发过来的口味,拿了一桶去收银台结账,从超市出来,余光看见一抹身影,有点熟悉。
夏桑子把零钱放进兜里,顺着视线看过去,天黑路灯不够亮,她还是认出,前面几个女生里,有个人是赵冉冉。
赵冉冉和几个女生,往宿舍楼后面的小巷子走,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
那条巷子是去食堂的近路,白天走的人多,入夜后,食堂关门,也不会有什么人往那里去。
夏桑子越想越不对,悄悄跟上去。
越靠近小巷子越安静,夏桑子见几个女生走进去之后,过了几秒,才小心翼翼走过去,贴着墙面,探出一个脑袋,看里面的情况。
“赵冉冉,班费是不是你偷的!?”
为首的女生态度嚣张,个子很高,目测快一米八,她抓住赵冉冉的衣领,把人按在墙上,凶巴巴地吼:“那天教室就只有你一个人,晚上回去,薇薇包里的钱就不见了。”
赵冉冉害怕得要哭出来,着急辩解:“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钱……”
女生咄咄逼人,接着问:“你买奢侈品的钱,哪来的?”
赵冉冉语塞,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桑妹:组织的光,指引我去装个逼。
ps:赵冉冉是室友,看见有姐妹已经不记得了,补充一下。
——
这两天三次元有点忙,更新时间不稳定,我发四明天恢复九点整。
还是五十个,大噶晚安安。
☆、四十七个泡泡
“你这个小偷, 军医大的败类,走, 跟我去找教导员!”
赵冉冉拼命摇头, 只差没跪下来,语气近乎哀求:“别告诉教导员,我真的没偷钱,我没有偷班费……我真的没有……”
“谁相信你啊,你这个撒谎精!”
“赵冉冉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平时看着老老实实,其实一肚子坏水。”
“你太丢我们护理系的脸了, 我都替你臊得慌!”
……
赵冉冉被几个女生拖着走, 狼狈至极,鞋子都挣脱掉一只, 哭得嗓子都要哑了, 来来回回都是“我没有偷钱”、“不要找教导员”、“求求你们”这三句话。
赵冉冉跟周巧夕是一个班的同学,护理系和临床系课程重合度不大, 除宿舍之外的时间, 夏桑子几乎没跟赵冉冉接触过。
就算在宿舍, 赵冉冉也是话最少的人,偶尔聊天也是找周巧夕一个人,很少跟夏桑子还有钟穗说话。
夏桑子对赵冉冉谈不上了解,但偷钱这种事情,凭直觉来看,她觉得赵冉冉完全犯不上。
别的不说, 从她平时消费来看,说衣食无忧也不为过。
钟穗周末还要去打工补贴家用,可赵冉冉周末不是在宿舍看剧,就跟周巧夕出去逛街,根本不是一个穷学生,前阵子某品牌手机出了最新款,她比周巧夕还先换。
她是在想不到,赵冉冉去偷班费的动机。
巷子里的闹剧还在继续,赵冉冉的哭声实在凄惨,夏桑子听不过去,把手机摸出来,打开摄像头,特地将快门声开到最大。
她走在巷子口,把这一幕拍下来,连按好几下,快门声引起这帮女生注意,纷纷转过头来,冲夏桑子吼:“你拍什么拍!”
“记录一下,你们护理系的英雄时刻啊。”
夏桑子举着手机,调为视频录制模式,走过去,打开闪光灯,给每个女生的脸都来了一个特写。
没人料到这个点还有人来,更没人料到,她一个人单枪匹马敢这么狂。
几个女生被闪光灯晃到不行,一米八那个先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抢,夏桑子轻巧避开,锁屏把手机揣进兜里,淡声说:“我会玩的,可不是只有枪。”
过去大半年,谁也没忘记,去年军训,夏桑子是怎么出风头的。
五发实弹,枪口前面,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打出了41.1环数的成绩。
平时军事体育,偶尔也有射击课,不过大家接触的都是空包弹,而且也只有没有生命力的靶子,打在偏都没事。
别说41.1环,对于一般学生来说,不脱靶都算及格。
她绝对不是看上去那样纯良无害。
听她这么说,几个女生心里有点发怵,明显被夏桑子被唬到。
夏桑子趁热打铁,把方便面扔给赵冉冉,让她拿着,一边解袖口一边说:“选修过搏击吗?比比?你们一起上。”
赵冉冉也被夏桑子震住,抱着那桶方便面,怔怔道:“桑子你别管……”
“不比吗?那我们回宿舍了。”夏桑子表情还挺惋惜,拉过赵冉冉,“你们说她偷了班费,拿实锤来,都大学了,初高中那套就别玩了吧。”
一句话戳中几个女生痛处,一米八同学不服气,呛她一句:“夏桑子,你可别爱心泛滥,最后给一个小偷撑腰!”
夏桑子拉着赵冉冉走,一个字都没再回。
走出小巷子,夏桑子没着急回宿舍,带赵冉冉到一张长椅上坐着,现在这个点,也没什么人,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夏桑子把兜里的纸巾拿出来,递给她:“说说吧,怎么回事。”
赵冉冉接过,头垂得很低,半天没开口,眼泪也止不住。
夏桑子耐心耗尽,打电话让周巧夕下来。
几分钟后,周巧夕穿着睡衣跑出来,看赵冉冉这狼狈样,凑上去问:“冉冉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别哭啊。”
赵冉冉抱住周巧夕,哭得更惨了。
夏桑子在旁边看着:“……”
等赵冉冉哭个够本,能够好好说话,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夏桑子在旁边听两个人对话,才算把事情了解清楚。
护理系二班上周收班费,每人二百,班上五十个人,加起来一万。平时上课不能用手机,统一收的现金,交给他们班长。
今天运动会结束,午休时间,班长和班委在上课教室清点,清点完毕,距离开班会也只剩半小时。
这个班长也是心大,嫌拿着一万现金到处走麻烦,去食堂吃个饭也就二十分钟的功夫,何况马上有班上同学来教室,就把装着钱的信封扔课桌抽屉,用两本书挡着,出去吃饭了。
再回来时,书还在,钱没了。
当时回来发现钱没了的时候,教室里就五个人,经过寻问,赵冉冉是第一个人进教室的人。
这班费丢了的锅,就甩在了她的头上。
周巧夕听完,替好友忿忿不平:“这蒋薇凭什么冤枉你!开班会的时候她怎么不当面对质,就等着晚上来阴的,太过分了。不行,咱们找教导员去,桑子手机里还有他们欺负你的视频,看是谁没道理!”
赵冉冉一听要找教导员,脸色就变得有点难看,磕磕巴巴地找借口:“夕夕,不用找教导员……我……我没事的……再说你相信我没偷对不对?”
“我当然相信你啊,可不找教导员,明天上课全班都以为你偷钱了,这事儿必须马上解决。”
“可是……我……”
夏桑子看着赵冉冉,轻笑了一声。
周巧夕抬头,莫名其妙地问:“桑子,你笑什么?”
“你在害怕。”
夏桑子扫了赵冉冉的手一眼,从坐下来到现在,一听见教导员三个字,她就搓手,心虚到不行。
“既然你是被冤枉的,让教导员去查,哪里不好?”
夏桑子蹲下来,直视赵冉冉的眼睛:“你这么抵触教导员,连我都要开始怀疑,是你偷的班费了。”
“我没有!”赵冉冉突然激动,站起来,“我没有偷钱,我不是小偷,我拿的都是我该得的!”
周巧夕被赵冉冉吓到:“冉冉你……怎么了……”
赵冉冉脸色惨白,推开两个人,往宿舍跑,任凭周巧夕怎么喊,也不回头。
——
护理系二班掉了一万班费的事情,第二天在学校传遍。
此事情节恶劣,有损军医大名声,引起校领导高度重视,上午课间,保卫科科长在广播里,厉声宣布,一定要抓住这名小偷,一旦发现是在校学生,马上开除,如果主动认错,还能从宽处理。
教室监控被黑,修复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对于赵冉冉是莫大煎熬。早训结束,被保卫科叫走后,就没回去上课。
钟穗听夏桑子说了昨晚的事情,趁着还没上课,小声说:“你觉得赵冉冉会偷钱吗?”
“不至于。”夏桑子想到另外一件事,问道,“穗穗,国家励志奖学金是不是到账了?”
钟穗点头:“上周就到了,怎么了?”
“赵冉冉拿了吗?”
“拿了,她有贫困证明,说寒假家乡遭了雪灾,经济损失严重。”
夏桑子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
有贫困证明的学生,家乡刚遭受雪灾的家庭,赵冉冉,哪里来的钱买新款手机和奢侈品?
中午下课,夏桑子偷偷溜出去,去国防大找孟行舟吃午饭。
心里装着事儿,面对周二食堂限定的菠萝饭,夏桑子也没什么胃口。
孟行舟放下筷子,猜到夏桑子在打什么算盘,提醒一句:“你少操心别人的事情。”
奖学金这种东西,名额都有限制,国家励志更是针对家境贫困的优生,倘若赵冉冉真的因为一己私欲去占了别人的名额,这件事挺不地道的。
夏桑子戳着碗里的饭,感觉自己好像办了一件蠢事:“我昨晚,是不是不该帮她?”
“你为什么帮她?”孟行舟反问。
夏桑子一怔,思考几秒,回答:“因为我觉得,她不会是小偷。”
“那就等你被打脸了,再来思考这个问题。”
这话乍一听还挺有道理,夏桑子多琢磨几遍,气呼呼地踢他一脚:“喂,你这是跟女朋友说话的态度吗?”
“我应该说什么?”孟行舟好笑地问。
“你应该说‘我相信你的眼光,她不是小偷,你也没帮错人’才对啊。”
“说不出口。”孟行舟非常理智,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不认识那个赵什么,担保不了她的人品。”
夏桑子的脸垮下来,趴在桌子上:“完了,三岁,要是我真的帮错人,多丢脸啊。”
孟行舟竟然还思考了几秒,最后真诚道:“我不嫌弃你。”
“……”
这时,夏桑子的手机响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钟穗。
刚接起来,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就听到钟穗在那边说:“桑子,监控复原了,班费不是赵冉冉偷的,是外校人员。”
夏桑子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她。”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
听见钟穗欲言又止,夏桑子的心又被提起来,问:“什么事?”
“赵冉冉不知道去哪了,找不到人。”
作者有话要说:三岁(冷漠脸):我讨厌这个女人,打扰了我的约会,安排她领盒饭。
——
天气冷了,没有姐妹们的鼓励,川川猛不动了,想冬眠。orz
☆、四十八个泡泡
第二天早训前, 赵冉冉在体育器材室被找到,她怕黑, 在密闭空间里关了一夜, 精神有点恍惚,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赵冉冉的位置,是护理系一班一个叫胡静的女生,主动去告诉他们班教导员的。
这个胡静还主动承认,是她把赵冉冉关在体育器材室的。
这件事,被全校议论了一上午。
大家说这个胡静,家境贫困, 前不久家里有亲人生病, 需要做手术,到处借钱都快揭不开锅, 东拼西凑还差点钱, 一家人就指望着这笔励志奖学金。可胡静最后没有拿到这笔钱,让成绩比她仅仅多一名的赵冉冉拿到了。
至于那个偷钱的外校人员, 是学校外面电脑店的员工, 胡静老乡, 是不是男朋友还未知。
那男的懂点电脑知识,想着黑掉监控,能把偷钱的锅甩到赵冉冉头上去,而胡静也能用这笔钱救家里的急。
这没什么不对,这很公平,谁让赵冉冉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结果没料到,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监控最后被修复,这一切都没得逞,只闹出一个大笑话,而那笔班费,也在第一时间,被胡静拿去给家里应急。
因为帮自己忙的老乡被抓去警察,班费的空缺她自己也补不上,事情本不应该如此,都是赵冉冉贪得无厌。
胡静忍不下这口气,把赵冉冉骗到器材室,关了她一天一夜,本来就是报复,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目的达到,她知道自己回不了头,索性先坦白,主动跟教导员说了这一切。
听了一上午的流言,夏桑子以为回到宿舍,能有个清静,结果宿舍比外面还热闹。
周巧夕还有平时跟她玩得好的几个女生,全围在赵冉冉床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冉冉,你别哭了,反正这钱不是你偷的。”
“就是,那个胡静心肠也太坏了,明明知道你怕黑,还来这种阴损招。”
“大不了咱们把钱还给她就好了。”
……
夏桑子看了眼,赵冉冉坐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巧夕挨她坐着,跟其他人一样,小声安慰着。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爱哭。
钟穗从进宿舍起,就没说过话,夏桑子心里上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点烦躁。
周巧夕叹了一口气,低头看见抽纸没有了,对夏桑子说:“桑子,借你的纸用用。”
纸哪有借的。
夏桑子把书桌上的抽纸拿给周巧夕,眼神很淡:“给你。”
周巧夕抽了两张,让赵冉冉自己擦眼泪,似乎想到什么,问道:“桑子,你手上还有钱吗?”
“做什么?”
“那个班费,一万块钱,冉冉凑不齐,我们的钱也不够,现在还剩五千,你能借吗?”
夏桑子平时不露富,但住一起久了,也能看出来,她家境不错,不像是差钱的。
不知道是不是夏桑子的错觉,周巧夕这句话说完,赵冉冉的哭声更惨了些。
“我没那么多钱。”夏桑子拉开椅子坐下,透着股冷漠疏远,“你们问问别人。”
“都是室友,帮帮忙也没什么吧。再说你之前不是帮过冉冉吗,怎么突然间翻脸不认人了?”周巧夕阴阳怪气道。
夏桑子气笑了,转头看这帮人:“我活该欠你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冉冉已经够倒霉了。”
“就是,省状元了不起。”
“太冷漠了啊,好歹是一个宿舍的,你不帮忙也不用说风凉话吧。”
夏桑子第一次这么厌烦自己心软的毛病。
她是没被打脸,她的直觉也没错,赵冉冉确实没有偷班费,可她此时此刻,却是在实实在在地,为那晚冲出去替她解围的行为,感到后悔。
夏桑子感觉自己心头那团火越烧越旺,就快控制不住,她今天也不想忍,人已经站起来了,可还没等到她说话,坐在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钟穗,突然开口。
“赵冉冉,你有什么好哭的?”
钟穗现在虽不至于像刚刚入校时,那么怯懦怕事,畏畏缩缩,可在宿舍里,也很少说话,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站出来公然跟人杠起来。
赵冉冉听了,愣在那里,委屈得不行:“钟穗,你说什么啊……”
“被你抢了奖学金,全家人都在等这笔钱救急的胡静,她都没哭。”钟穗放下书,站起来,目光死死盯着赵冉冉,“别演了,你还要拉多少人在这里陪你装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