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是保家卫国,自己这边是救死扶伤,都不在一个档次上,没人愿意找虐。
可凌晨截止投票后,第二天早上,大家看见结果大跌眼镜。
赞成票以上千票的数量,把反对票完全碾压。
校方觉得奇怪也没辙,毕竟之前制定的规则在那里,最后运动会按照投票结果,改为两校合办。
因为运动会的事情,夏桑子的周末比平时还忙,女生这边的项目一直没有齐,她是班上女生里体能最好的,主动拿下长跑和立定跳远两个巨头,可剩下的,她也没有分/身,一个人根本包揽不完。
孟行舟周六没等到夏桑子去找他,在宿舍里待着烦躁,主动去军医大找她。
夏桑子跟几个班委,把目前报好的项目名单整理出来,忙完一阵,廖飞涵非常贴心的为大家下去买饮料,轮到夏桑子时,两个人站在同一条水平线,教室内的人就开始起哄。
“班长,你就从了廖飞涵吧。”
“是啊,要是有人这样追我,我早就答应了。”
“在一起,在一起,让咱们班也出个班对。”
夏桑子面色尴尬,看着面前这杯奶茶,接了不对,不接也不对。
廖飞涵把吸管插上,正要递过去时,被半道横插进来的一只手拦下。
孟行舟理所当然接过那杯奶茶,喝下一口后,舔了下唇角,中肯评价:“太甜,下次少放点糖。”
廖飞涵傻掉,提醒一句:“这不是给你的……”
孟行舟突然出现,解了夏桑子的围,她瞧瞧松了一口气,问身边的人:“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周末,但几个班委还有夏桑子,想着是在教学楼处理班务,身上还是穿的军装。
而孟行舟今天穿得随意,黑裤白T,头发刚洗过,被吹得有点蓬松,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慵懒,扑面而来的少年气。
孟行舟喝完最后一口,对着教室门口的方向,伸手一抛,衣角被微微带起来,腹部线条若隐若现,周围两个女生看见,低下头,脸有点泛红。
扔个垃圾都招蜂引蝶,夏桑子腹诽。
几秒后,垃圾桶里传来“砰”地一声,奶茶杯找到自己最后的归宿,没有跑偏。
孟行舟收回手,挺直腰杆,站在夏桑子身边,侧目看廖飞涵一眼,倏地,轻笑了声。
“再不来,老子的墙角,都要被人挖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岁:去他妈的未成年,老子就是要犯罪。
——
问:作者敢不敢压着三千字更新?为什么每天的字数每天都在爆炸?
答:不敢,因为南奚川太猛了。
我要洗个澡,乖巧等着剁手,鉴于今晚之后我没手了,所以这文以后就不更新啦。
(别听楼上放屁,她剁脑都不敢剁手,散了吧。)
☆、四十二个泡泡
孟行舟才刚说完一句完整话, 真正的发挥还没开始,就被打断了。
临床一班的教导员找过来, 看见班委都在, 几秒钟的功夫,就把夏桑子和廖飞涵叫走。
夏桑子还没理清楚,孟行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眼下别的事情又来。
她两头都忙不过来,总不能让教导员等,走之前,担心冷落了孟行舟, 交代一句:“三岁, 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去找你。”
“……”
改天, 改到哪一天。
孟行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 夏桑子和廖飞涵一起在他面前消失。
每次都是让他回,让他走, 承诺的改天、找时间、下次, 几周过去, 一次也没兑现过。
妈的,一天到晚都是廖飞涵。
剩下的班委跟孟行舟都不熟,认识他的,也还停留在大一军训教官这个层面上。两个女生想去搭话,可碍于他那张冷得快掉冰渣的脸,最后也死了心。
孟行舟心里憋着气, 在教室等了十分钟,也没见夏桑子回来,他站起身,一脸烦躁走出了教室。
在教导员办公室,安排运动会的事情,三个人一商量就是半个多小时。
夏桑子回到教室,看见孟行舟已经离开,心里有片刻恍惚。
周围人还在忙,她没时间想太多,麻利将教导员交代的事情分工下去,随后跟着其他人一起,把东西整理好,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等事儿处理得差不多,夏桑子拍拍手,让大家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把所有表格再核对一遍。
廖飞涵本来想帮她分担点,结果接到学生会的电话,被叫走了。
他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劲跟夏桑子解释,夏桑子反而觉得轻松,一个解释半天,一个一直在催人走,五分钟之后,教室总算安静下来。
廖飞涵走后,夏桑子长叹一口气,把电脑推到一边,瘫坐在椅子里,两手搭在旁边的靠背上,神色倦怠,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呈咸鱼状。
要是早知道,班长的工作这么琐碎没有尽头,她当时就应该拒绝。这苦差事,谁爱做谁去做。
夏桑子陷入无限后悔中时,听见后门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哪个班委还有事,赶紧端正坐好,也没转头,跟平时那样,正儿八经地问:“什么事?过来说吧。”
无人回应。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身边停下。
教室座位都是一排连着,类似电影院那种,只是没那么舒坦,就是普通塑料材质。一般一个人坐下,身边的座位上的人,都有点感觉。
夏桑子感觉身边的座位被人按下,动静也不小,那个人像是故意的,猛地坐下,整排座位都轻晃了下。
孟行舟在楼梯口等得都快睡着,听见他们班的人吵吵闹闹出来,睁眼细看,唯独没看见那个臭男生。
他给臭男生计了时,这货是隔了五分钟才出来的,简直心机到大爷家。
看臭男生走远,孟行舟想着,现在这时间总归我了,才拍拍裤子,悠哉悠哉地又走回来。
刚进教室,就看见忙成国家总理的夏班长,瘫在座位上,对着天花板耍废,脸上一副“我当初就不应该做班长,要是我不做班长,我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境界”的衰样。
她听见脚步声,几乎是条件反射,马上端起自己作为班长的架子,仪态庄重坐在电脑前,好像刚才那个摊尸的人,只是你的幻觉一样。
孟行舟在背后看完这一切,抿唇笑了声。
很神奇的一件事,这持续快两小时的怨气,就在这几秒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是,想归这么想,孟行舟跟夏桑子一样,架子这个东西,必要时刻还是要端起来的。
孟行舟随手拿过他们班的项目报名表翻看,漫不经心一问:“终于舍得回来了?”
一个终于,一个舍得,成功激起,夏桑子柔软内心深处的负罪感。
她自我反省三秒钟,从班务里抽离出来,双手合十,低着头,认错态度一级棒:“我这几周太忙了,冷落了我的好朋友,三岁别生气,我晚上请你吃大餐。”
孟行舟不为所动,注意到廖飞涵那个臭男生,报了4x100接力赛,默默记在心里,回夏桑子一句:“我看起来像是缺大餐吃?”
“……”
好吧,富二代大少爷的财力,依旧是不能被质疑的。
夏桑子改口:“那好吧,为了弥补我这几周冷落你的过错,你请我吃饭吧。”
孟行舟放下表格,身体靠右坐着,用右手撑着头,看着夏桑子不说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夏桑子突然摸不清楚孟行舟的情绪,说是生气,好像不到那个份上,这个暴躁兄,要是生气早甩脸子走人了,才不会有这个兴致等她两小时,坐这里跟她玩“注目礼”。
可愉悦也谈不上,暴躁兄被冷落了好几周,怎么能愉悦起来呢。
这就比较难搞了。
夏桑子想说点什么,来套孟行舟的话,这套路还没想好,他反而开口了:“那个奶茶精,还在追你?”
奶茶精?
夏桑子反应几秒,才把这个外号跟廖飞涵对上号。
她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外号。”
孟行舟难得执着,抓住一个问题不放手:“奶茶精这么执着,天天糖衣炮弹伺候你,什么感受?”
夏桑子勉强接受奶茶精这个代号,思索片刻,回答:“一种负担,回报不了,又拒绝不掉。”
“所以是不喜欢?”
问句接二连三地来,夏桑子觉得气氛有点沉,她半开玩笑道:“要是喜欢,我早就抓住早恋尾巴了。”
问完自己所顾虑的,孟行舟原本的九成把握,马上变成十成。
这波稳了。
他倾身往夏桑子面前靠,不紧不慢地说:“简单总结,就是你不喜欢他,未来也没有发展可能。”
男生身上带着一股侵略性,伴随着薄荷香,进入夏桑子的鼻息,她下意识往后退,心里超没底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孟行舟从座位上站起来,撑着夏桑子座位两边的扶手,双臂之间形成一道屏障,夏桑子避不可避,后背紧贴椅背。
许是最近熬夜的缘故,女孩眼底有红血丝,眨巴眨巴两下,带起一层浅淡水雾,一双湿漉漉的眸,就这么无辜地看着他。
孟行舟不闪不躲,低头,与她处于同一水平视线上,直勾勾看着她,声音渐沉:“他不行,我怎么样?”
夏桑子完全傻掉,她嘴唇微张,半天憋出一个“啊”来,茫然无措。
孟行舟的身体弓着,T恤领口往下掉,锁骨凸出,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打在他身上,一半明亮一半暗,少年的左半身沾染日光,衣服头发泛着浅棕色泽,温柔缱绻。
“抓什么早恋尾巴,还不如抓我。”
之前一句墙角挖空,现在一句抓尾巴不如抓你,是个小学生都能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夏桑子不敢相信,这比廖飞涵那通军事化表白来得还突兀,更突兀的是,这个人还是一向理智,被朋友亲妹怀疑是性冷淡的孟行舟。
夏桑子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她试着问:“……你这也是糖衣炮弹?”
“我还没开始。”
孟行舟坐回自己的座位,给小姑娘喘口气的空间,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本来想等你成年的,不过现在局势紧迫,再不出手,我担心我方防御失守,损失惨重。”
“……”
你真的不是在跟我讨论时政吗?
“既然你也没喜欢的,那从现在开始,就试着喜欢我。”孟行舟笑了声,嘴上说着不确定的事情,却是一脸胜券在握,“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总归终点都是我。”
夏桑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番充满社会主义气息的表白,竟然让她说不出半点不对来。
多有礼貌、多客气、多真诚啊,以退为进,还有谋略有计划,超级厉害啊。
孟行舟看了眼腕表,差不多到饭点,他站起来,破天荒地为夏桑子收拾东西。
夏桑子坐在座位上,看这个人忙前忙后,最后拉上书包拉链,背在自己背上。
夏桑子的包还是孟行悠送的,薄荷绿配纯白,口袋上画了一个熊头,可爱又清新。这个包容量大,是她最近专宠。
这一看就是小女生的物件,出现在孟行舟这个大老爷们身上,多了点童趣不说,这扑面而来的二十四孝男友感是怎么回事。
夏桑子忍不住站起来,伸手扯住孟行舟的袖子:“孟行舟,你来真的?”
孟行舟的礼貌客气,在这种时候,完全表现不出来,他顺势握住她的手,细腻柔软,跟他常年训练有老茧的掌心,完全不同。
孟行舟握着夏桑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投过手背,夏桑子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孟行舟今天特别爱笑,笑起来连胸腔都在震颤,似乎也感染到夏桑子几分。
“三岁,不玩虚的。”
——
吃完饭,孟行舟把夏桑子送回宿舍,往国防大走。
他正在周密计划,怎么把夏桑子追到手,脑子里的算盘打得正火热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吼:“孟行舟,你这个臭小子给老子站住!”
计划暂时中止。
孟行舟凭这粗野嗓门,判断出是谁,转过身去,正要跟教导员敬礼,这手还没举起来,王学海一个健步冲上来,对着孟行舟就是一拳。
可就是没打着。
孟行舟侧身闪避开,问:“老王,你这见面方式太粗暴了。”
“老子看你就是太狂,欠收拾!”
王学海气得不行,他上了年纪,这拼武力是干不过孟行舟,只好来文雅版本的,他指着自己面前的位置,命令:“站这里来!”
军校如部队,长官命令就是军令,军令如山,孟行舟不敢不从,他心里纵然有上千个不服,也老实过去,立正站好。
只是这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表达一个意思——
让我看看,你王学海能放出什么屁来。
王学海指着孟行舟的鼻子骂骂咧咧:“你小子真的不长记性,你说,运动会投票那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孟行舟面色不改,回答:“报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投票人人有份。”
“是啊,人人有份,人家一份,你他妈的有本事,有一千多份!”
光说没证据不服人,王学海把刚刚从保安室拦截下来的监控,用手机打开,将屏幕对着孟行舟:“去年那个处分,老子真不该给你说好话,一点不长记性。机房的锁,合着就是让你撬的?”
运动会最后反超的那波票数,确实是孟行舟搞出来的。
两校合办运动会,就意味着,他能跟那个臭男生正面刚一回,让夏桑子看看谁牛逼。
就在眼前的机会,孟行舟怎么能放过。
校友不争气,他只好连夜写个刷票程序,赶在锁票前,力挽狂澜,把局面拉扯回来。
孟行舟盯着这个监控,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这难看,怎么也不像是愧疚、忏悔、自责之类的。
可能天色暗,王学海看见他沉默不语的一面,以为孺子可教。
心里还有点欣慰,想着,这个不服管的臭小子,还算有点良知,一个假期过去,脾性收敛了点。
孟行舟连续两次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这种低级错误,他无法原谅自己。
本来想克制,可越看越气,过了半分钟,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这次的失误,低骂了一句:“操,监控又忘黑了。”
“……”
王学海差点眼前一黑,原地去世。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作者有话要说:曾有江湖传说,说孟锁匠专业撬锁二十年,没有他进不去的房间,不过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该男子偏爱高校机房。另外,孟锁匠最令人发指的是,他竟然连未成年都撩,摧残祖国未来花朵。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孟姓网友回复:怎么,有意见?有也给老子憋着。
——
没手今天也干了3800+,四舍五入还是四千字。
唉,真烦,我还是这么猛呢。
散会。
☆、四十三个泡泡
孟行舟自知失言, 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随意圆过去:“我的意思是, 监控画质有点差。”
王学海气得破音:“怎么, 没拍出你千分之一的帅,你还挺不满的。”
孟行舟很诚实:“是有点。”
“……”
算了,为人师表,不能动手。
王学海收起手机,这里偶尔有人经过,也不是个训话的好地方,他领着孟行舟到自己办公室, 周末时间, 整栋楼都挺安静。
孟行舟前手刚把门带上,王学海这个暴脾气, 后脚就跟着发作, 嗓门震得楼板都好像在抖。
“你是不是觉得这国防大,没人管得了你了?!”
孟行舟看王学海是真的动了气, 难得低眉顺从, 立在他桌前, 站得笔直,任凭你处置的样子。
“报告,没有。”
王学海看着孟行舟就来气,可这是学校,师生关系之下,只能用嘴皮子解决问题。
“你就仗着老子喜欢你, 护着你,现在才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
没由来的,孟行舟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可他不敢再回嘴,初步估计,要是他回一句,会把这场训话增加半小时,太麻烦。
十分钟后,王学海骂了个痛快,见孟行舟一直也没放个屁出来,喝了口水,问他:“怎么?你在反省?”
孟行舟违心地“嗯”了一声。
王学海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说你,你做个破软件,在哪做不是做。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没拦下来,你已经被记过两次了。”
“电脑周末才能用,时间不够。”
“你他妈不知道去网吧啊?非得去撬门,丢人不丢人?”
“最近学生会增加了人手,专门逮翻墙的。”
“……听你这口气,很了解啊。”
孟行舟点到为止,不争辩只认错:“辛苦教导员,下次我注意。”
王学海一拍桌子,眉毛一抖:“还有下次?”
孟行舟再次违心:“……没有了。”
王学海想到上次孟行舟撬门,做破软件是为了哄小姑娘,这次撬门又是搞破软件,不过却是为了刷票,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刷票。
“解释一下,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两校合办运动会,名义上拉近了两校关系,可实际上,两个学校凑在一起比体能,长的是国防大的风头。”
孟行舟脸不红心不跳,硬是把违纪的事情,说出了一种为学校忍辱负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伟大感。
听着完全没毛病,可王学海怎么就是这么不相信呢。
他懒得再问下去,训了两句,并威胁孟行舟再有下次,直接往上报,让他好自为之。
孟行舟回宿舍的路上,谨记这两次教训,在心里默念了三遍。
以后记得黑监控。
——
一周后,运动会如期举行,因为是两校合办,协商之后决定,开幕式在国防大办,闭幕式归军医大。
没办法,谁让国防大场子比较多呢,比赛大部分都在那边,这样安排也要方便一点。
夏桑子带队,把班上的人带到国防大操场,按照之前划线的区域站好后,拿着花名册,去队列前面点到。
她这几天熬夜休息不好,加上换季,气温不定,有点感冒。
这名字刚喊到第十个,嗓子就有点不行了,站在后排的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队列瞬间变得叽叽喳喳,把夏桑子的声音成功盖过去。
夏桑子想整顿纪律,也是有心无力。平时还能叫廖飞涵帮忙点名,可今天他被学生会的叫去帮忙,人也看不到一个。
眼看着教导员过来,队伍声音居高不下,夏桑子被吵得头疼,几乎想自暴自弃,谁爱管谁管,大不了全班一起被训。
这时,斜前方刚整队完毕一个班,人群里,一个男生冲这边喊了句:“安静点!”
不知是男生声音太洪亮,还是气势比较足,夏桑子感觉队列一下子就静下来,等大家反应过来,这人凭什么有资格管我们的时候,教导员已经来了,一个个老实得跟小鸡仔似的,再没人说话。
夏桑子点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队列,似乎是孟行舟他们班的人。
开幕式结束后,有夏桑子的立定跳远比赛,她比赛前去班上大本营看了眼,见后勤工作和加油稿都准备好才放心。
钟穗提着拿着学校发的运动服,陪她去卫生间换上。
军校思维简单粗暴,不管男女,都是背心短裤,男生直接穿背心没事,女生只能在背心里再套一件短袖,防止走光。
这身衣服拿的小号,对于夏桑子来说,还是太过宽大。本该贴身的运动短裤,穿在她身上,变成了宽松阔腿款。
头发太短扎不了马尾,夏桑子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皮筋绑了一个苹果头。额头展露无遗,两侧耳发落下来,包裹住她的小脸,显得俏皮又清爽。
钟穗提着夏桑子换下来的衣服,陪她去比赛场地检阅,路上碰见班上同学,都嚷嚷着要去给她加油,便一同前往。
夏桑子在裁判那里抽签,抽中了6,裁判把数字贴到她背心上,让她去旁边热身准备。
孟行舟上午没比赛,被班上的事情耽误了几分钟,走到立定跳远这边时,比赛已经开始,一号刚跳完,成绩不咋地。
章司焕这货,老远看见钟穗,就奔上去了,把女朋友拐到一边,慢慢腻歪。
夏桑子在场外看着其他人的成绩,心里没什么压力,目前还没有一个人比她平均成绩高的。
“紧张吗?”
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夏桑子转过头,对上孟行舟的视线,不到三秒,她慌乱移开:“你怎么来了?”
“给女朋友加油。”孟行舟看她表情,小姑娘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嘴角噙着笑,补充三个字,“未来的。”
“……”
还不如不解释。
自从那天在教室,孟行舟非常狂妄并且社会主义,发表完自己的追求宣言后,夏桑子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变得有点微妙。
孟行舟说不催她,还真的不催,可这一言一行上,无一不在表现自己的存在感。
他像是一个猎人,给自己猎物圈了一块地,任凭猎物自由奔腾,还告诉它,你随便走,走到哪里都行。
可猎物的行动范围,明明就在掌控之中。
骨子里桀骜难驯的人,看来恋爱的时候,也不会性情大改。
夏桑子分神这段时间里,五号已经跳完,听见裁判叫她的名字,她回过神来,对孟行舟说:“我比赛去了。”
“去吧。”孟行舟抬手,摸摸她的头,“我看着你赢。”
夏桑子一怔。
上次在篮球场,她出来给他找回场子,他也是这样告诉她的。
坐这里,看着我赢。
夏桑子心情有点复杂,她站在起跳点,听裁判吹哨后,做出预备动作,连着深呼吸好几次,告诉自己要集中精神,不要去想别的事情。
她调整好情绪,把眼神集中前面沙坑的一个位置上,感觉自己蓄力完成后,夏桑子抬起双脚,奋力往前一跳。
女孩头上顶着的小丸子,跟着她的动作,晃了一下,在她落地后,又晃了一下。
孟行舟觉得自己有点魔怔,连她的发型都觉得好可爱。
夏桑子从沙坑里站起来,回头看裁判,听见从她嘴里报出来的“二米三”,兴奋得在原地蹦了两下。
这比她最近联系的距离都还要远。
按照成绩排名,夏桑子以第一名直接进入决赛,临床一班观赛的人沸腾起来,围着夏桑子左夸右夸。
孟行舟没去打扰这属于她的胜利时刻,等周围人散得差不多了,他感觉应该轮到自己,抬腿正要走过去,结果一个红色的影子,像一道风,从他眼前跑过,闪现到夏桑子的面前。
廖飞涵终于忙完学生会的事情,还穿着志愿者短袖,顾不上换一身更帅的,冲过来想给夏桑子加个油,结果比赛结束,路上听人说她拿了第一,高兴得不得了。
“班长,你太厉害了,恭喜你拿第一!”
夏桑子被廖飞涵这身大红色衣服晃了眼,礼貌笑笑:“谢谢你。”
“客气什么,班长,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给你庆祝,下午咱们班有接力赛,顺便沾沾你的喜气。”
廖飞涵作为一个非常走心的追求者,再着急的时候,也不忘给心上人带瓶水,今天没有时间去买奶茶,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拿了一瓶矿泉水。
“喝水,刚刚辛苦了吧?我本来说过来给你加油的,可是学生会今天太忙了,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今天开运动会食堂估计很多人,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吧?”
夏桑子笑得有点尴尬:“不用了,都挺忙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别心领啊,班长,你今天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了?”廖飞涵腼腆地挠挠头,“没有也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滴水穿石,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打动的……”
“……”心好累。
孟行舟走过去,自然地把夏桑子搂过来,明明她额头没有汗,还是伸手给她擦了一下。
“看你,一头汗,回头感冒不肯吃药,又骗我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