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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送就算了,你离开元城,连声再见都没跟我说。”
“不说也算了吧,可你这大半年,竟然单方面就跟我绝交了。”
“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写了好多信,就差没有养鸽子传书信,送你床上去了。”
夏桑子把自己给说激动了,她从床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伸手取下他的作训帽,盖在那张俊俏脸上。
这还不够,隔着帽子,夏桑子在他脸上为所欲为,顺便把之前,他捏自己脸蛋的仇给报了。
孟行舟的脸被帽子遮住,不见戾气,夏桑子底气更足:“三岁,你自己说,你是渣男。”
“……”
作者有话要说:三岁:你说我六亲不认又说我搞基,我特么说什么了?
桑妹:你让我走还让我闭嘴,对我凶对我狂,我还不能骂你渣男了???
三岁:……对,我渣,我渣得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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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50个,大噶多多留评!!!川川不喜欢孤独呜呜呜呜
☆、三个泡泡
孟行舟和夏桑子生在同一天,只是前后差了三年。
十岁那年,夏桑子搬来部队大院。
后来的六年,她的朋友圈与孟行舟同化,每年生日,两个人都搭伴过。
孟行悠是最爱折腾这些的。
近两年他们的生日会,都是她在忙着倒腾,每次兴奋得好像,寿星是自己似的。
今年生日有点特别。
这是孟行舟第一年在外地读大学。大院里这帮人以前天天见,这冷不丁,好几个月没见过他,还有点想念。
而夏桑子正值高三,去年孟行舟给大院长了个大脸,拿个省状元,很是威风。
大家都开玩笑说,今年生日,非得借孟行舟去年的运气,给夏桑子冲冲喜不可,看能不能重回年级第一宝座。
夏桑子成绩一向稳定,偏偏寒假那时候,不知怎么,几次摸底考都发挥失常,跌出全年级前二十之外。
所有人惋惜之余,又觉在情理之中。
高一分文理,惊动了夏桑子那个在西班牙大使馆,当外交官的爹。越洋电话打过来不为别的,关心甚少,只是告诉她,必须选文科。
还千叮咛万嘱咐,西班牙语别扔下。高考进外交学院,以后来继承他的衣钵,在外交事业上发光发热,鞠躬尽瘁。
夏桑子一直是个听话孩子,当时没有犹豫就选了文。
可高二那个暑假一过,夏桑子不知道为什么,死活要转去理科班。
老师左劝右劝,也没让她回头。夏桑子的爹远在海外,管不了那么多,唯一能管夏桑子,只有夏家二老。
偏偏这二老,什么都纵着小孙女,不就是转个理科班,多大点事。
夏老爷子这个暴脾气,被老师一次又一次上门,烦到不行。后来找了一天,亲自带着夏桑子去校长办公室,放话一声——
“我孙女就是要学理,你们不让转,咱们就转校。”
这大好的北大清华苗子,学校哪能肥水流外人田。于是,夏桑子转理科班的事情,很快就定下来。
夏桑子也争气。缺了一年的课程,一开始有点吃力,半期过去,又从文科班第一,变成了理科班第一。
跟孟行舟一样的天才,老天爷都赏饭吃。
大家都这么说。
有了“冲喜”这个说头,可把孟行悠激动坏了。大手一挥,阔绰包下一个城郊别墅做场地。
别墅里,电脑、电玩、放映厅、KVT应有尽有。聚会当天,有西餐和中餐师傅在别墅料理饮食,要吃什么都不缺。
一群小年轻玩嗨了天。
晚上的时候,大家开玩笑,让两个寿星交换礼物,被孟行悠拦下。
小女魔头说:“人互送礼物都围观,你们是八卦精转世啊。”
孟家在大院里有头有脸,人人都卖孟行悠一个面子,她发了话,也没人敢再起哄,纷纷散去。
夏桑子脸皮薄,人都离开后,才拿出自己的礼物,一个限定款飞航模型。
孟行舟一直喜欢摆弄模型,夏桑子每年都送。
然而,孟行舟看都没看,只说自己有事,下楼拿上车钥匙,直接就走了。
第二天回大院,一问孟家二老,孟行舟昨夜已经飞回澜市。
一场生日会,落得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碍于孟夏两家的面子,也没什么人议论。
夏桑子和孟行舟的关系,就从生日会一直僵到了现在。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问清楚,今天碰面,情绪上头,没有铺垫,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一连串带着怨念的质问,朝孟行舟砸过来,他脸色越发沉,靠坐在椅子里,就连呼吸都微不可察。
夏桑子冲动劲过去,收回手,站在他对面,心跳得很快,谈不上害怕,只是很紧张。
良久。
孟行舟弓起腿,拿过脸上的作训帽子,利落戴在自己头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没看夏桑子,越过她往门口走,极淡地说:“还有事,先走。”
夏桑子一颗心沉下去,她几乎没有犹豫,冲到他前面去,长开双臂,强行挡住去路,非要一个答案不可:“不能走。孟行舟,你回答我的问题。”
孟行舟立在原地,帽檐在他脸上落下半截阴影。眼睛狭长,带出几分阴霾来,他言语间没有不耐,只是平静如一潭死水:“回答不了。”
夏桑子双手微微颤抖,快要撑不住,她垂头,似自言自语:“有什么回答不了的啊……”
孟行舟按下她的右臂,空出一条路来,抬腿往前走,快到门口时,他停下,清清冷冷,留下一句:“因为不想说谎。”
夏桑子的双臂,无力垂在腰侧,抬起头看向门口,鼻子一酸,嘴上仍不服气。
她往房间里走,看见孟行舟刚才坐过的椅子,像泄愤一般,踢了椅子一脚。
“我非得让你开口不可。”
——
两天后,军医大新生报道。
夏桑子退房回宿舍住,说来也巧,那天在走廊撞到的女生,竟是她的室友。
澜市本地人,叫周巧夕,护理系专业。
报道结束后,夏桑子跟室友一起,去校外理发店剪了短发。
她把照片发给朋友家人,夏家二老看了直夸,说显得有精神,巾帼不让须眉。
孟行悠比较毒,叫她短毛怪、男人婆,没有女人味。
至于孟行舟,退房那天见过一次后,好几天没了联系。
两校平时都不允许用手机,进出不自由,哪怕学校相邻,夏桑子也没找到机会,再跟他见面。
往届军医大新生军训都在校内,或者隔壁国防大训练基地进行。今年的新生不怎么幸运,赶上两校基础设施翻修,校内资源无法满足军训要求,学校只能借用基层部队。
军医大的领导们,铁了心要磨磨今年这帮新生,挑了澜市条件最艰苦的基层部队,来进行长达一个月的军训。
两天后,载着今年军医大新生的车队,翻过一座又一座大小不一的山包,经过一上午颠簸,总算在午饭前,到了目的地。
部队远在山区,自然风光无限好,这数不尽的山头,都是现成的训练场地。
这帮新生,这个月的饭管不管饱不清楚,可这苦头,怕是要多少有多少。
一路上,夏桑子被各种抱怨声包围,耳朵都快生茧。
下车整队,解散后,夏桑子跟着室友,去部队食堂吃午饭。
这里的伙食没多少油水,青菜为主并且有限,主食在馒头、面条、米饭之间来回换。
夏桑子没什么胃口,不过考虑到训练的强度,为保存体力,还是勉强自己多吃了些。
吃过午饭,去宿舍的路上,夏桑子碰见自己的教导员。
教导员让她,直接去护理系连队报道,这一个月吃住训练,都跟着她们一起。
夏桑子没有意见,说了声好。
军医大的临床医学分五年制和八年制,其中八年制已经连续三年没有招进来一个女生。
倒不是专业不好,反而是太好,录取线每年居高不下,能考到这个分数的学生,大部分都不愿意报考军医大,剩下那部分,女生又寥寥无几。
所以学校内常说,铁打的八年临床,流水的单身汉。
今年冷不丁招进来一个女生,还是个省状元,全系上下都拿夏桑子当个宝。
不管在哪里,学校老师对于优秀学生,总是更偏心。
教导员看着夏桑子,心里生出一种骄傲来,难免多嘱咐两句:“军训比较苦,多坚持坚持,有困难随时来找我。”
夏桑子心里一暖,应道:“好,谢谢教导员。”
午休过后,各队教导员组织学生,跟自己连队的军训教官见面。
护理系一连分到一个女教官,名叫楚宁,国防大计算机系大三在校生。
一开始大家觉得,跟着女教官,说不定还能轻松些。
可接触下来,大家发现这女教官一点也不比男教官好。板着脸不苟言笑,浑身上下透着股英气,不怒自威,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主。
夏桑子没空去理会这些,听到周围人说,不少教官都是国防大在校生,心里徒生出些许盼头来。
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看见孟行舟。
可转念一想,他这个人,从小就烦麻烦事,应该是不会带军训的。
一夜未睡好,早上听见起床哨子,夏桑子多睡了几分钟,快要迟到。
她脸也没时间洗,刷完牙,拿上外套和腰带就往操场冲,边跑边穿,勉强在整队前,把自己的仪容理好。
夏桑子年纪比同届人小两岁,可个头不矮,站在队列最后一排角落。
楚宁一来,就让站军姿一小时,引得几个女生叫苦不堪,抱怨两句,让整个队列,又被加了二十分钟。
夏桑子没吃早饭,撑着精神站着,内心默数着秒数熬日子。
楚宁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夏桑子身边,上下打量她好几眼,厉声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夏桑子有点懵,张口就回:“我叫——”
“说话喊报告!”
夏桑子被她吼得一愣一愣地,连忙改口:“报告教官,我是临床医学系的夏桑子。”
楚宁抬手摘掉夏桑子的帽子,近乎呵斥:“教导员没告诉你,军校严禁烫头发吗?”
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姑娘了,被同辈人这样当众训斥,夏桑子也觉伤面子。
她压住心头火,解释:“报告教官,我没有烫头,这是自然卷。”
“夏桑子是吧?”
楚宁似想到什么,摆弄着她的帽子,嘲弄道:“省状元就是不一样,能说会道,找借口都比一般人有水平。”
夏桑子性子柔和,可遇到不公平待遇,也不是会往下咽的受气包。
感受到楚宁言语间的不客气,夏桑子抬头,眼神里燃起两簇小火苗:“我没有说谎,头发就是天生的。”
楚宁不依不饶:“谁能证明?”
夏桑子一怔:“证明什么?”
楚宁嗤笑一声,眼神在队列里扫过,提高音量:“你们,谁能站出来证明,夏桑子的头发是自然卷。”
这摆明是为难。
大家只是相处不到两天的新同学,而夏桑子又不是护理系的,说这里站着的,都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怎么可能会有人来给她证明,头发是不是自然卷这件事。
夏桑子算是明白了,楚宁想杀鸡儆猴立威风,自己不知道哪里触了她的霉头,变成了这只被杀的鸡。
夏桑子声音冷下来:“楚教官,你这样有意思吗?”
楚宁置若罔闻,指着跑道下命令:“去跑圈,跑到你的头发不卷为止。”
“我不跑。”夏桑子看着她手上的帽子,丝毫不服软,“我没有说谎,你没有资格惩罚我。”
“我没资格难道你有资格?”
楚宁比夏桑子还要高上几公分,一双眼睛瞪着她,满是挑衅:‘“你去找人证明,找到了,我就给你道歉。”
夏桑子明白,跟她说道理说不通,打算先把自己的帽子从她手上拿回来,再去找教导员解决问题。
这时,却有人动作比她更快,先一步把帽子从楚宁手上拿走。
作者有话要说:孟渣男有人欺负你媳妇儿!!快上,渣死这个女的!!!!!糊她一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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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还是50个~
☆、四个泡泡
孟行舟掸了掸帽子上面的褶皱,作训服的袖口被他卷到手肘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力,皮肤呈小麦色,手背的青筋却清晰可见。
夏桑子反应迟缓,一句完整话也没说出来:“你……”
孟行舟的眼神从夏桑子身上淡淡掠过。
夏桑子感觉,此刻说什么都不合时宜,索性垂下头,不再言语。
孟行舟理好帽子,像平时给自己戴帽子那样,双手抓着两侧帽檐,郑重地给她戴上。指尖扫到她发尾,孟行舟顿了一秒,微收指节,不太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
两个人之间明明没说一句话,可落在旁人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事儿。
楚宁跟孟行舟同校,自然认识他,察觉到自己被无视,她轻声开口,语气跟刚才天差地别:“行舟,你不是带临床去了吗?”
孟行舟眉眼间透着难以掩饰的冷淡,他不愿回答,视线从夏桑子的头发扫过,一贯清冷的眼神里,涌上一股子狠意。
“她从小到大都是自然卷。”他对楚宁说。
夏桑子肩膀轻轻抖了下,整个人愣在那里,抬起头来,眼神错愕,看着他的侧脸。
楚宁被孟行舟的眼神吓到,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应该说什么。
“我给她证明。”
话音落,孟行舟抓住夏桑子的手腕,把人拉在自己身前来,另一只手轻轻按住她的肩,无声无息,将她划入自己领地之内。
他声线冷漠,不带一丝感情:“你道歉。”
此时在这片区域,训练的队列,少说也有四五组,且都是国防大的学生在带。
两位教官军训第一天,就针锋相对。引得这帮新生,侧目瞧过来,有些胆大的,还在窃窃私语。
看见两位校友气氛不太对,断没有领着自己手下的兵看戏的道理,其他组的教官纷纷下命令,不是跑步就是齐步走,强行打断了大家看戏的兴致。
孟行舟带的临床,男生居多,虽说没女生八卦,可到底有好奇心。
感受到自己队伍的躁动情绪,孟行舟分神,回头扫了眼,一言未发,却让那帮人瞬间老实。
一个个眼神直视前方,全无了求知欲,一心一意站军姿,心无旁骛。
而楚宁这边,估计大家看她是位女教官,眼下在气势上又占下风,打量的目光大多不太善意。
本来孟行舟过来质问她,就已经失了面子,现在还被一帮自己带的新生看不起,楚宁心生郁结,恼怒地回头说:“听我口令,全体向右转!”
结果话音落,没几个动的。
楚宁一口气差点没顺过去,声音凛冽,吼道:“都听不懂吗?我说全体向右转,不想归我管的,军训成绩全部不合格!”
还是不合格三个字比较有威慑力,一群人听她口令,整齐向右转,紧接着就听到更狠的:“绕操场跑步二十圈!”
全体:“……”
碍于楚宁记仇的本性,这次没人敢抱怨。只是情绪写在脸上,步子都仿佛带着极重的怨念。
看队伍跑远,楚宁收敛情绪,好像刚才气势凌人的都不是她似的,笑看着孟行舟:“是真的自然卷那就没事了,我犯不上故意为难她,只是部队纪律,谁都要遵守,这一点,行舟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夏桑子离孟行舟近,清晰听见他从鼻尖里哼了一声,很轻微,几乎是气音。
她不知道楚宁有没有听见,只是隐约感觉,身后这个人,周身气场更冷了些。
夏桑子不用回头看,也能想象,孟行舟此刻,脸有多臭。
楚宁吃瘪,倒也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转眼看向夏桑子,没了之前那般刻意刁难,真像一个关爱后辈的教官:“刚刚误会你,跟你道歉,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点小事不需要放在心上,对吗?”
夏桑子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不知为何,她小心翼翼转过头,看了孟行舟一眼,似是在问他的意思。
孟行舟还是那副臭脸,四目交汇的瞬间,夏桑子感觉自己肩上的力道重了些,细细一品,里头撑腰的意味还是很足。
夏桑子毫不怀疑,若是此刻,她任性一点,不接受楚宁的道歉,孟行舟下一秒,说不定能说出更难堪的话来。
温文尔雅、适可而止、凡事留余地,这些标签,用在孟行舟身上,素来都是水土不服。
从第一次看见他,夏桑子就体会过,这个人的狂妄自负、一身傲骨。尽管这些年过去,孤傲性格有所好转,但渗入骨子里脾性,是改不掉的。
那时候,孟行舟在大院被孤立,虽事出有因,可他这别扭性格,何尝又不是,在当时如履薄冰的局面里,添了一把火。
夏桑子隐约猜到楚宁心思,可纵然她说的话不中听,有一句却是在理的。
她和楚宁之间还有一个月,而孟行舟与她,校友关系断不了,就算不同届,可同处一个专业,低头不见抬头见。
今天的事这么多人看见,口口相传。若是孟行舟今日,执意为难一个女生,不肯罢休,日后在国防大,不知会被传得多难听。
孟行舟不会在意,但夏桑子不愿看到那样的局面。
不管过去多久,她和孟行舟有没有闹别扭,他对自己是何态度,夏桑子都不想再看见他,活得像一座孤岛。
这般思量之下,夏桑子释然一笑,不在意地说:“当然不用啦,只是有个问题我比较好奇。”
楚宁一怔:“什么?”
夏桑子脸上稚气未脱,故意卖乖说出来的话,真假参半,更添了几分同龄人没有的孩子气:“听说国防大入学,对视力要求挺高的。可我瞧着,楚教官好像应该去给自己配副眼镜了。错看我头发事小,要是以后在大事上,也如今日一般,那该怎么办呀。”
楚宁被她一激,眼底闪过一丝恨意,碍于孟行舟在场,没有发作,却也再说不出一句场面话来。
夏桑子目的达到,给自己解了气,转身面对孟行舟,自然搭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莞尔一笑:“你回去吧,我这边没事了。”
孟行舟抽回手,倒没再做什么亲昵举动,只是似有若无地看了楚宁两眼,转身离开,回到自己队伍,照旧训练。
夏桑子不是个娇气的,看见自己队列已经跑完一圈,跟楚宁报告一声,长腿一迈,跟上了队伍。
夏桑子这般拿得起放得下,而她为了自己面子,让手下的兵跑二十圈。对比之下,夏桑子有多大气,自己就有多小家子气。
这一波,立威没立主不说,还给夏桑子出了风头,实在是得不偿失。
楚宁明白过道理来,想要挽回。
可抛出去的命令如同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她思量一番,追上队伍,带着这帮学生,一起跑完了二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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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天这出,之后的训练里,楚宁再没为难过夏桑子,像对待大多数一样对她,甚至有时候,还刻意给她脸。
比如走军姿,队列里有同学动作不规范,楚宁指导几句后,就会开口:“夏桑子出列,给大家做个示范。”
一遍不够,又走第二遍,一天下来,夏桑子的训练量,平白无故比人多了一倍。
所有人都看出,楚宁在人前处处表扬夏桑子,实则是给她穿小鞋。
只是这小鞋,不像第一次那么明目张胆,让人除了闷声咽下,也别无他法。
这天晚上,结束训练后,夏桑子洗完澡,从澡堂回宿舍的路上,碰见周巧夕,两人结伴而行。
周巧夕人缘好,跟谁都能聊上两句,话题说着说着,绕到了楚宁身上。
“对了,桑子,你知不知道,我们那个楚教官,她爹是干嘛的?”
夏桑子淡笑,听出周巧夕是故意卖关子,顺着问:“做什么的?”
周巧夕压低声音,与夏桑子耳语:“下周省上的领导,不是要来视察工作吗?”
夏桑子“嗯”了声,没打断,等着她的后话。
周巧夕伸出大拇指,立在夏桑子眼前:“楚教官她爹,在那群领导里,是这个。”
大拇指,代表一把手。
夏老爷子早年在澜市当过兵,这退休了,也关注着澜市政要动向,夏桑子偶尔能听那么一耳朵。
她记性好,听周巧夕这么一提,回想片刻,去年换届,澜市刚提拔上来的那位,好像就是姓楚的。
“这不是最重要的,我听别人说,楚教官跟那个……”
周巧夕的话还没说完,两个人走过转角,看见前面一大波人往操场跑,以为是什么紧急集合,八卦也不说了,夏桑子和周巧夕追着人群跑过去,随手拉住一个同学问:“你们跑什么啊?紧急集合?”
那个同学一脸兴奋,看她俩还不知道,嚷嚷道:“操场有人表白呢,阵仗可大了!”
军训期间,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在部队玩罗曼蒂克。
周巧夕好奇心被吊起来,连忙追问:“谁啊?他们不怕被处分吗?”
“是教官,处分什么啊处分。带护理系的楚宁教官,今天过生日,他们国防大那帮人在食堂庆祝呢。”
“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怎么就闹起来了,现在楚宁教官在操场,给孟行舟教官表白呢。大家在宿舍楼都听见了,楚教官说这是生日愿望,不给个准话都不行的。”
夏桑子本还置之度外,听见孟行舟名字后,瞬间愣在原地。
周巧夕惊讶捂住嘴,待那个同学走后,转身对夏桑子说:“咱们这教官也太有个性了吧,仗着家里有背景,当众表白都敢做。对了,我刚才没说完,我觉得今晚这事儿能成,因为楚教官跟那个孟教官,一直都有人说……”
夏桑子头发未干,一直在往下滴水,夏日炎热,之前本是不觉得凉的。
“说什么?”
“说他们是一对呀。你想,两个人都是计算机系的优等生,一个大二一个大三,郎才女貌,不是挺般配吗?”
“去年有个全国计算机大赛,他们代表国防大拿了金奖,澜市都跟着沾光。当时给他们颁奖的,就是楚宁他爹。你说这四舍五入,算不算连家长都见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岁表示,传八卦的一个都不放过,全部流放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好吧,串戏了,反正孟三岁超级凶就是了,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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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50个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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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泡泡
当夜下了一整晚暴雨。
夏桑子住的宿舍,是之前部队平房改造而成的。屋顶是铁质防水板,雨砸到铁板上,噼里啪啦地响。
训练强度大,就算环境嘈杂,大家也没受什么影响,最开始还有人抱怨,渐渐地,只剩下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夏桑子整夜辗转反侧,半梦半醒之间,听见的都是雨的声音。
这一夜的雨,吵吵闹闹,让人不得安生。
第二日,起床哨照旧响起来。
大家走到操场集合,十分钟过去,没有一个教官过来。正议论纷纷的时候,广播里传来一声——
“今日训练取消,全体回宿舍整理内务。”
暴雨已停,训练却被取消。
夏桑子跟着人群走回宿舍,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周巧夕跟其他几个同学,正聊得火热,见夏桑子落队,回头叫她:“桑子快跟上,发什么愣呀。”
夏桑子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追上去,与她们并排走。
女生凑在一起,什么时候都少不了八卦。
一群人走到僻静处,一个女生起了话头:“诶,你们听说没有,就昨晚那事儿,好像所有教官都被罚了。”
周巧夕小声搭腔:“你听谁说的?不过今天早上一个教官都没来,而且还给我们放假,这也太奇怪了。”
“我有个老乡昨晚站岗,就在办公楼附近。听他说,昨晚大队长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训人声音可大了,楼下都能听见。”
“昨晚的事儿不是楚宁挑起来的吗?孟行舟对她那么冷淡,不像有意思的,她自己还非要往上凑,一副要宣告全世界的架势。这最后闹了个大笑话,被孟行舟拒绝得毫无余地,丢脸死了。我要是她啊,我想去死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