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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人少,宋又川这个柠檬人,把车开得好像在飞。
容屿心里有点恨,这种机会实在难得,他希望这条路最好长得看不到尽头。
然而还是很快抵达招待所。
导师见倪歌趴在容屿怀里一动不动,以为她睡着了,伸出手,作势要将她接过来:“来,给我吧。”
容屿磨磨蹭蹭,不太想给。
可喜可贺的是,下一秒,倪歌从他怀里抬起头,又撒娇似的哼起来:“我不要跟老师走……”
容屿虚情假意地哄:“乖,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不。”她都快哭了,“她老是……老是骂我。”
容屿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凉下去。
导师赶紧:“我不是,我没有,不要瞎说啊!现在大学生一个个儿的动不动就跳楼,我骂谁都不敢骂他们好吗!”
容屿没有抬头,抱着倪歌,低声问:“哪个老师骂你?”
“……吕芸。”
容屿松口气。
微顿,他抬起头,朝着导师,诚恳地道:“对不起啊老师,倪歌小时候有童年阴影,不是针对您。”
坦白地说,导师从没见过得意门生这幅样子。
但她挺同情小姑娘:“是小学老师吗?我以前确实听说,小学好多垃圾老师——不过,倪歌以前喝醉酒也会这样吗?她会不会哭啊?”
“会呢。”容屿叹气,“会哭一整夜,吵得我们都没法睡觉。所以以前在家时,我们就很怕她喝醉,都不敢给她喂酒。”
“……”
“您看今晚这事儿……酒是川子带的,篓子是他捅的。”容屿循循善诱,“要不这样,我今晚就先把她带回我的住处去,我负责给哄好了,明天再给您送回来,成不成?”
导师狐疑地看着他:“……”
他突然严肃:“我们纪律严明。”
导师:“……”
其实一点儿也不信。
不过……
“你确实是她未婚夫?”
容屿撸撸倪歌羽绒服上的毛毛,眼睫微垂,目光突然变得很温柔:“对,我俩小时候,一个大院儿长大的。”
——我一年级时,就想娶她。
“行,你带走吧。”就是这一个眼神,让导师确定了想法,“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倪歌。”
***
容屿带倪歌回了空军大院。
他在西城有套房子,单身小公寓,当初完全没想过会有人来,连床都只布置了一张。
……而且是单人床。
容屿坐在床前,盯着滚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倪歌,有点恶趣味地想。
不知道她明早醒过来……
会是什么样子。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站起身,去柜子里找厚被子。
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
家里没有女孩子的睡衣,但空调恒温在二十六度,她可以暂时穿他的衬衣,光脚到处跑也没关系……但最好还是不要光脚跑,他得给她找一双地毯袜。
牙刷在储物室里还有新的,沐浴液她可以用他的,至于床的问题……
容屿突然顿住。
怎么好像她要在他这里住很久一样。
他觉得自己开心得有点精神失常,失笑地抱着厚被子回卧室,心里想着,如果明天天气好,要将被子拿出去晒一晒。
他帮她把羽绒服挂起来,然后伸手去扒她的针织衫。
“呜……”手一碰到她,她立刻发出小动物的叫声,“容屿……”
“我在。”
她翻个身睁开眼,脸颊仍然很红,唇瓣泛着淡淡的玫瑰色,显出被蹂.躏过的色泽。
好像有点委屈:“你刚刚去哪儿了?”
“去帮你拿被子,还有睡衣。”他不厌其烦,又俯身在她唇上亲亲,“我怕你冷,怕你在这里睡得不舒服。”
倪歌眼中水光潋滟,脑子转得很慢很慢:“你又要去睡沙发。”
这是个陈述句。
容屿:“嗯。”
“为什么要睡沙发!”她不满极了,豪气万丈地拍拍自己身边的床,“这床明明那么大!”
“……”
她嘤嘤嘤:“你讨厌我。”
“我怎么会讨厌你?”容屿被磨得没脾气,喉结滚动,“但睡你旁边,我怕你受不了。”
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到时吃亏的还是她。
倪歌完全不听。
她抱着枕头委屈地滚远了:“你不喜欢我,你心里有别人。”
“怎么会。”容屿欺身上前,张开珊瑚绒毯子,裹寿司似的将她裹进去,“我的心里只有你。”
倪歌立刻又兴奋起来:“你喜欢我?”
他毫不犹豫,亲在她额头上:“对,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她开始傻乐:“那你去睡客厅吧,我原谅你了。”
容屿信了她的鬼话。
他抱起枕头,手指停在灯的开关上:“晚安。”
正想关灯,突然看到蜷在被子里的倪歌,瑟瑟发抖起来。
容屿:“……?”
小姑娘牙关打颤,小小的声音在房间内虚弱地响起:“我……我好冷。”
“……”
她真情实意,非常悲切:“我要冻死在这里了。”
“……”
见他无动于衷,她快要哭起来:“没有人爱我。”
容屿深吸一口气,将枕头放回去。
然后将她抱起来,带她走进卫生间:“你的洗面奶在箱子里,我忘了拿上来,就用清水将就一下,嗯?”
倪歌没有意见。
容屿帮她洗完手脚、刷完牙,将自己也整理好,哑声问:“你醒了吗?”
她窝在他怀里,有恃无恐地摇头。
“好巧。”
容屿眼里突然浮起两分笑。
他将她放回床上,手落到领口,慢条斯理地解扣子,“你不清醒,我也困了。”
倪歌缓慢地眨眼,小心地躲到被子后。
下一秒,他按灭壁灯,掀开被子。凉风卷入,很快又被压下去。
他从后抱住她,体温炙热,将她紧密地包裹。
倪歌微怔,耳根蹭地烫起来。
——他没有穿衣服。
容屿身上比她想象中还要烫一点,热度很高,像一个小火炉。
倪歌脑子混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他小腹绷紧,如果在有光线的地方欣赏,应该能看到很漂亮的腹肌。
然而温暖的腹肌先生并没有立刻乖乖睡觉。
相反,他非常不安分,手指在她皮肤上游移,最终停在她的小爪子上。
“倪倪。”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捉着她的手,伸向某个不可名说的位置,“不——应该改口叫,女朋友。”
倪歌的脸颊烧起来。
“女朋友,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应该知道——”
他声音沙哑,热气落在她的耳边,“深夜点火,是要负全责的,嗯?”
作者有话要说:南书百城写这几章的感受:
呜呜呜呜,倪倪我的崽崽快过来给妈妈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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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这里原本想写容屿亲她耳垂,后来想想算了,每次亲耳垂都被红锁,你们自己意会一下吧我就不写了……【doge
这章也有红包~
☆、偏爱
他身上很烫, 小兄弟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
倪歌没有察觉到, 手被他捉着,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你放开我……”小姑娘有些抗拒, “你身上好热,不要靠这么近。”
“不是你不让我走?”他好笑地耸眉,声音低哑, “不是你怕冷,暗示我过来给你暖床, 嗯?”
倪歌软绵绵地蜷在他胸前,脑子仍然有点混沌。
“我没……”她小声咕哝,“我就是, 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很久没有梦见过你。”
“……”
她将醒未醒,声音很低很低, 断断续续地嘟囔:“……所以想, 想多跟你说几句话。”
容屿愣住。
半晌,慢慢将她悬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放回去, 帮她掖好被角。
心头后知后觉地,涌起一股……
愧疚。
他原只是想逗逗倪歌。
他怀疑这个坏家伙早就醒酒了, 只不过仗着他不敢真的动她, 在这里哼哼唧唧, 不要命地撩他。
然而她好像真的没醒。
她连做梦,都在纠结当初他一声不吭消失的事。
容屿颓然地掀开被子,看着小兄弟撑起的帐篷。
严厉地斥责它:“你真是个禽兽。”
小兄弟:“……”
他爬起来洗了个澡, 在浴室里安抚好小兄弟。
再回来时,倪歌已经睡熟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趁她睡着偷偷盯着看,她睡相很好,睡觉时蜷成团,像小动物卷起毛茸茸的尾巴,乖乎乎的。
容屿心里温柔极了。
“晚安。”
他吻在她额头,“我的倪倪。”
***
西城降温说来就来,后半夜,又开始飘雪。
到清晨时,已经在窗台积了厚厚一层。
倪歌一夜好眠。
容屿一宿春.梦。
所以大清早,他又去冲了个凉。
处理好个人问题,他雷打不动地换衣服出门,晨跑五公里。
回来时,天光已经开始转亮。
容屿一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倪歌穿着他的衬衣,披散着长发,一脸茫然地站在床上。
底下被褥凌乱,小姑娘肩膀纤瘦撑不住衬衣,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半边肩膀。
下摆也只能勉强遮到腿根,光洁的大腿和小腿全都暴露在外。
四目相对。
倪歌:“……”
容屿:“……”
三秒过后,倪歌先崩溃。
她捂住脸,难以置信:“我,我昨晚……喝醉了?可是我……我只喝了一杯!”
“嗯。”容屿摁住自己的小兄弟,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醒了就出来吃饭。”
倪歌丧气得像只迷路的绵羊。
她垂着耳朵,小心地在饭桌前落座:“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容屿头也未抬,将羊肉包子分给她:“你自己。”
倪歌松口气:“那我醉得也不是太厉害嘛,还能自己换衣服呢。”
“嗯,因为怕你在浴室里摔倒。”容屿波澜不惊,“所以我全程看着你换的。”
“……??”
绵羊耳朵再一次丧兮兮地垂下去。
容屿突然有些好笑。
但还是向她解释:“我没有占你便宜。”
这的确是大实话。
如果他存心占她便宜,她今天应该下不来床。
可倪歌听完这话,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重新兴奋起来。
她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重又蔫儿唧唧地垂下头。
眼神竟然有点……哀怨?
容屿愣了一下,打趣:“怎么,希望我占你便宜?”
倪歌还是没有说话。
包子个头不小,她吃掉一个之后再啃第二个,啃得有些费劲。
“吃不掉就别吃了。”容屿忍不住,“给我,嗯?”
倪歌放下包子:“你喜欢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容屿觉得她莫名其妙,声音不自觉一沉:“倪歌,你有没有良心,昨晚的羊肉还是我帮你吃完的。”
“我不记得了。”
他冷笑:“你还记得什么?”
“记得你叫我女朋友。”
“……”
容屿一愣。
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我还记得,你说喜欢我。”倪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双眼黑白分明,“说喜欢我很久了,只喜欢我一个人。”
“我……”
“我吻了你,你说我是你的。”倪歌没给他插话的机会,只是说着说着,自己竟然也委屈起来,“这些重要的事你都只字不提,我忘记你替我吃羊肉,难道就很过分吗?”
容屿微怔,被翻江倒海的开心击中。
他有些头痛。
但这是甜蜜的烦恼,他乐意低头:“我以为你不想承认。”
微顿,他又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倪歌不说话,小羊耳朵一动不动地垂着。
他心里好笑,干脆在桌子底下伸长手臂,去捏她的手:“别生气,嗯?”
“没生气。”倪歌声音有点闷,“就是觉得……”
觉得这件事不该一页揭过。
要认真地,在头脑清醒的时候,也对对方说一遍。
她的神情认真而执拗,容屿看着看着,突然笑起来:“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我从来不交女朋友吗?”
倪歌将手往回抽了抽,没抽动。
她小声地,有些负气地问:“为什么。”
容屿笑意飞扬。
“——我一直在等你长大啊。”
***
容屿一连几天,心情都很好。
他脾气烂得出名,最近巡航却连新兵都不骂了,大家感到惊奇又幻灭。
只有宋又川知道内情,复读机一样,每天一遍:“唉,我好酸喔。”
他嘟囔到第三遍时,倪歌正式搬进了容屿的小公寓。
他的住处从没有生活过异性,很多东西都要重新添置,下班之后,两人一起逛超市。
“地毯袜,牙刷,水杯——”容屿拿着备忘录小本子,买一样勾一样,“倪倪,你喜欢这个杯子吗?”
倪歌低下头,看到一对情侣水杯,一粉一蓝,边缘是锯齿形,放到一起正好能拼成一个圆。
她问:“但是,你不是已经有杯子了吗?”
“我预言,”容屿淡定地将那对情侣杯装进购物车,“我原来的杯子,会在三小时后碎掉。”
倪歌好笑地捅捅他。
她在西城待不了多久,调研项目一结束就得立刻回去,这样一想,就觉得跟他在一起时间好像也没多久了。
然而工作还是得做。
晚饭之前,倪歌坐在书房里,翻译老师留给她的资料。很多专业名词她没有接触过,对比着词典一点一点查。
“倪倪。”没看几页,容屿就来敲门,“出来吃饭。”
“好,我这就来。”她应了一声,捡起金属书签,夹进资料里。
起身时,小腿腿骨不知碰到什么,发出一声撞击的闷响。
膝盖闷疼,倪歌下意识小声地“嗷”了一嗓子,低下头,看见凸出来的木把手。
“咦……”
是个没锁的抽屉。
她心里好奇,想把抽屉塞回去,视线草草扫过,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倪歌一愣,心跳猛地加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她难以置信,躬身轻缓地拉开抽屉,将塞在最里面的那个小盒子拿出来。
然后轻轻掀开——
倪歌一瞬间清醒了。
她太阳穴猛跳,手指泛凉,呼吸不稳。
——是一枚一等功的奖章。
***
倪歌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无意间见到爸爸的军功章。
她其实到现在也不大能分清那些章,她觉得它们同样漂亮,是英雄的证明。
但大人的世界不是这样的,它们靠一二三来标记差别,久而久之,倪歌也明白它们存在委婉的不同。
她好奇:“一等功有什么不同吗?”
“和平年代,九死一生。”爸爸拍拍她的头,温柔地说,“我们那里有个说法:十个一等功,九个是追封的烈士。”
倪歌从那时起,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为什么……
她拿着盒子,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容屿会有这种东西。
本子上写着他的大名,她甚至没办法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这也许是别人的章”。
“倪倪?”见她一直不出来,容屿心里奇怪,敲书房的门,“你还好吗?我进去了?”
倪歌没有说话。
他推门而入。
容屿推开门的瞬间,感觉到一团白色的影子,朝他扑过来。
他眼疾手快,两手捞住,将她捞了个满怀。
好像抱着整个宇宙。
他心满意足,拍拍小姑娘的背,低声问:“怎么了?”
倪歌的脑袋毛茸茸地埋在他的颈窝,许久,闷声道,“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红包~
☆、约定
容屿愣了一下, 有些好笑:“怎么了?”
“我啊。”他以为她在撒娇, 低下头,在她唇边亲一亲, 声音很低很低地道,“当然是想着你想过来的。”
倪歌不说话。
两条小细手臂一动不动,勾在他脖子上。
容屿没有多想, 抬手关灯,转身抱稳怀里的小姑娘, 想带她去餐厅。
然而刚走出去两步,就感觉她的手顺着自己的毛衣领子,费劲地摸进来。
容屿:“……??”
“不是……”大佬一下子慌了, 赶紧把她薅开,“你怎么回事小同志?”
倪歌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将手收回来, 神情恹恹的。
在家里时, 她穿着他给她买的冬季睡衣。
睡衣是珊瑚绒的料子,帽子下垂着小小的恶魔角, 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柔软而乖巧。
然而现在,非常丧气。
容屿把她抱到沙发上:“怎么了?”
“就是……”倪歌坐在他的腿上, 一本正经地控诉, “我觉得你很不诚实, 你有很多事情,一直瞒着我。”
容屿微怔,举起双手发誓:“分开的这些年, 我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
“我发誓,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下次上天,就让我坠……”
“你能不能不要乱说。”倪歌有点生气,用指头戳他胸口,“我没说女朋友……我说军功章,军功章啊。”
容屿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你抽屉里那个一等功。”倪歌声音闷闷的,“你从来没跟我提过。”
现在想想,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容屿晋升这么快,明显被破格提拔过。
她之前只以为是容伯伯的缘故,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
容屿怔了一会儿,笑:“你好奇这个?不早说,我书柜里还放着别的呢,想看的话,一起拿给你看啊。”
“……”
“那个章,是之前全军比武时拿的。”容屿好笑,“你以为发生了什么?”
倪歌垂着小羊耳朵,看他的眼睛黑白分明。
满眼写着:哼。
容屿扯扯她的小手指,哄道:“如果我重伤,会被停飞的。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倪歌慢慢冷静下来。
后知后觉地,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特殊兵种的工作确实很危险,但他现在确实还活蹦乱跳,并没有缺胳膊少腿。
是她自己先入为主,以为容屿死过一回。
“为这种事情闹别扭。”容屿见她神色渐渐缓和,心里有些好笑,又不自觉地升起暖意,“也只有你和我妈会这样。”
“……”
“去吃饭吧,嗯?”他起身,将她抱起来,“西城这种鬼天气,饭放得太久,会结冰。”
她身体一轻,被他捞起来。
倪歌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她说不清楚。不过她有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可以验证容屿的话是真是假。
“容屿。”她挣扎着起来,两条手臂摁住他的肩膀,“你脱衣服给我看看。”
“……”
小姑娘一双眼清凌凌的,看得出来,是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
但容屿觉得,他的小兄弟,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听话。
“倪歌。”他停住脚步,声线低哑而温柔,“你知道吗?如果现在还是我俩念高中时,我会把你扔出去。”
“……”
绵羊姑娘警惕地盯着他。
“但你放心,现在不会的。”他循循善诱,“现在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我女朋友。妹妹是用来欺负的,但女朋友,你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倪歌沉默半晌,迟缓地摇摇头。
“对,你很聪明,你知道。”他说,“是用来干的。”
“……”
“所以你乖一点啊。”他将她放到餐厅座椅上,拍拍她的小羊毛,“不然我日你。”
“……”
***
雪一连下了几日,直到倪歌快要离开西城时,才停下来。
待翻译的文件已经差不多全都进行完了,最后一项工程,是给新系统导入现有数据。
导师带着倪歌执行第一道指令,冲咖啡时,不忘见缝插针地关心学生的私生活:“我看你最近精神不错?”
“唔?”倪歌愣了一下,“是啊,因为这边没有娱乐项目也不用社交……我每天都睡得很早。”
导师啧啧啧:“你男朋友不行啊。”
“……关他什么事?”
好学生在这种事情上的反射弧永远长出太阳系,导师索性挑明:“我说你跟你男朋友啊,你们晚上都不做点儿成年人的小游戏?难道你们住在一起,每天盖着被子纯聊天?”
倪歌梗了一下:“不、不然呢?”
“……算了,当我没问。”
导师不解释,倪歌也没有追问。
这段时间,她始终被一件事困扰:“老师,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说。”
“都说飞行员不能带伤上天,那如果因公重伤,就真的,永远离开飞机了吗?”
“原则上来说,任何制度真正实施起来,都是有弹性的。”导师没有抬头,把键盘敲得啪啪响,“国家培育一个飞行员要花费很多时间精力,所以如果真的很优秀,复飞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喔?”
“所以?”
“我觉得吧。”导师说,“可以复飞,但没必要。”
“……”
倪歌沉默下去。
一时间,室内安静得只剩时针跳动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多久。
“好了!”导师伸个懒腰,“终于结束了,剩下的数据让电脑自己导吧,不需要我们看着了。”
倪歌瞥一眼电脑屏幕,几台电脑同时导入,数据闪动快得看不清。
“我们出去溜达一圈吧,你不是早就想去堆雪人?”
“啊……”倪歌目光转向窗外,还没出门,就感受到冷意,“但营区里的雪,应该都被扫得差不多了吧。”
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跟着出了门。
营区里很多地方禁止通行,她们只能在附近溜达一下。
“倪歌啊。”导师两手插兜,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你也快毕业了,有没有出国的打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干,随便问问嘛。”营区里的雪的确被扫完了,但气温一点儿也没有回升。导师缩着脖子,呵气成霜,“你这读外语的,条件又这么好,不出国待两年,不像话嘛。你像我前几届带过的学生,成绩最好的那几个,毕业之后一个个儿都跑国外去了……”
倪歌有点心不在焉。
她也很冷,在羽绒服里缩成团,举起手套挡着脸,声音闷闷的:“再说吧。”
她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训练场。
这个地方的风实在太大,倪歌平时很少过来,她觉得自己要用尽全力,才能不被风吹走。
“哎,不过说到这个,这个……风啊!”导师怕她听不清,竭力嘶吼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到了冬天,那妖风也可大可大了!之前学校里还有传闻,说有个女生,下雨天撑着伞在路上走,结果被风吹倒了!哈哈哈哈!你说蠢不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