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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湿漉漉的倪歌:“……”
求婚都能被她说成分手。
那“吵架”和“摔门”,肯定也不是字面意思吧:)
倪歌深吸一口气,脱掉湿外套。
坐下来,她拎起小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温柔地道:“媛媛,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嗯?”
“为什么女生一谈恋爱就变作,而她们自己,还完全意识不到呢?”
“……”
听出她是在说自己,孟媛低咳一声,稍稍正色:“等你谈恋爱你就知道了,忍不住的。”
“你不喜欢他吗?”
“怎么会!”孟媛睁大眼,“就是因为太在意太在意他,才会怎么都不爽。他出去买杯奶茶,晚两分钟回来,我都会在脑子里完整地演一部韩剧。”
“……”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想向我炫耀你的钻戒?”倪歌在果盘里一颗颗地揪葡萄吃,打趣道,“恭喜,钻石很好看,结婚时我一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不不,我们确实有点儿小矛盾,关于考试。”孟媛赶紧摇头,“我总觉得他在学习上很不上心……所以我非常发愁。”
“考试的打算,不是很早就有了?”倪歌说,“他应该不会不想考才对,你好好跟他交流一下呀。”
“唔……是这样的,倪倪。”孟媛微顿,舔舔唇,有些不好意思,“你还小,你不明白,大人之间的很多事,并不是打一炮能解决的。”
“……??”
她说的好像不是这种“交流”?
倪歌正想吐槽,门铃响起来。
“蒋池刚刚出门没带钥匙。”孟媛扔下抱枕,迅速遁走,“你去给他开门吧,就说我不在家。”
“……??”倪歌奇了,“你当他智障吗?你不在家,我是怎么进了你们家家门?”
孟媛压根不理她,一转眼就跑没了。
倪歌:“……”
她起身开门。
打开门,屋外乌云翻滚,冷气见缝插针地扑面而来,倪歌下意识打个寒颤。
蒋池进屋,反手关上门:“倪歌。”
他声音很平静,似乎并不意外,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蒋池手中提着三杯奶茶,两杯被他放在厨房,一杯被他递给倪歌:“请你喝。”
“谢谢你。”倪歌有些惊讶,他猜到她会来?
“我猜到你会来。”微顿,蒋池解释,“她难得闹别扭,肯定会叫你来围观。”
“……”
不知怎么,明明他语气清淡,没什么起伏。
倪歌竟然嗅到宠溺的气息。
她斟酌:“媛媛说,你的成绩不太理想。”
“对。”蒋池态度随和地承认,“我的分数提不上去,她觉得我不爱她了,总是生闷气。”
“……”
“但这么多年走过来,我是真的从没想过,要跟她分开。”蒋池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不急不缓地道,“大概碍于性别,我和媛媛的思维不太一样。在考试的事情上,我能理解你们;但在结婚的事情上,我坚持我的想法,并且希望,她也能理解我。”
“……”
倪歌诚恳道:“你说话再大点声,再大点声,她就能在楼上听见你的内心独白了。”
蒋池:“……”
微顿,倪歌叹息:“坦白地说,媛媛刚刚认识你时,我没想过你们会在一起。”
孟媛家里开公司,她是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她的世界和蒋池相差太远,骄纵的个性根植在骨子里,从来只有别人对她让步。
“但你们在一起之后,”倪歌轻声,“我就再没想过,你们会分开。”
蒋池一愣。
“在英文中,‘my’是‘I’的所有格。”倪歌停了一下,抬头看他,眼底积起星星点点的光,“所以,‘II’到底是什么意思?”
蒋池微怔,笑意飞扬:“如果媛媛像你一样聪明,世界会比现在和谐许多。”
“所以我没猜错?”倪歌也笑了,“my确实是孟媛的名字缩写,但,另一个‘I’呢?”
“你学外语,总是对语法敏感,看到一个句子,就想拆分成分。”蒋池微微向后靠,徐徐笑道,“但大多数人,看到单词和字母的第一反应,都不是分析句型——”
停了停,他说:“而是直接把它读出来。”
“I……”倪歌来回咕哝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头猛地一震。
——却不是为了孟媛。
她突然想起容屿的ID。
“rystudying”。
她记得高中时,她曾认真地向他指出:“那是个病句,‘容屿在学习’是‘ry is studying',要加be动词。”
结果遭到他当场回怼:“容屿不爱学习。”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删软件,ID也一直没有改。
倪歌慢慢捂住眼。
以这个苗头为启示,她想起无数件少年时代的事,想起那年年级上的红榜,和容屿怎么也睡不醒的样子。
——是的,容屿不爱学习。
——但是,容屿爱倪歌。
作者有话要说:容屿,二十四岁,空军飞行员。
特长:自己气自己。
蒋池,二十二岁,退役电竞选手。
特长:结婚早,所有财产都是婚后财产,都有老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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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统一讲一声,我是真的没想到那个ID那么多人没看懂。当初容屿线上battle倪歌那一章的评论区,明明所有人都解码出来了鸭………………
两个ID解码方式是一样的,都是把i直接读成爱就行了。
所以ii=i my=i孟媛,另外解释成我的孟媛也可以……
rystudying=ry study ing=容屿study爱ng=容屿study爱倪歌,然后到这里,理解成“容屿不爱学习但是爱倪歌”和“容屿学习爱倪歌”都可以。
评论区有个小宝贝问为什么没三单,我解释一下,这个句子本身,不管解释成什么意思,它都是一个病句。
因为容屿英语太烂了根本写不出正常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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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一章小修主要是给学姐加了个名字,我写这一章才发现她没有名字…… _(:з」∠)_
昨天的红包还没发,等等……我明天来跟这章的一起发,这章照旧抽红包qvq
以及,谢谢你们送给我霸王票和营养液鸭!!!!
☆、温暖
倪歌计划在三天之后, 踏上前往西北的路。
出发前夕, 她在网上搜攻略。
西北大漠黄沙漫天,拍起照来却格外好看。
倪歌蠢蠢欲动, 企图在本就快要塞满的行李箱中,再带上一条红裙子。
“亲爱的,那里最低气温只有三度。”导师平静地帮她把裙子薅出来, “你信我一句,只要带羽绒服就够了。”
“……”
出发当天上午, 北城一连几日阴雨,竟然毫无征兆地放晴了。
倪歌回公司办理交接工作,陶若尔帮她办好手续, 末了,递给她一本装在牛皮纸袋里的待译样书:“三个星期的时间,怎么都能翻译完吧?”
倪歌没拆袋子, 放在手里捏了捏, 不厚。
于是她眉眼弯弯,笑道:“能。”
陶若尔也跟着笑起来:“加油呀小学妹。”
倪歌向学姐道过别, 乘电梯下楼。
电梯里的人仍然很多,但她今日心情愉悦, 丝毫感觉不到拥挤。
她没想到的是, 下行途中路过JC直播, 竟又遇见周进。
“倪歌。”他显然也很惊喜,从人群中挤到她身边,语调温和地问, “你是要下楼,去复印文件吗?好巧,我也要去。”
然而倪歌摇头。
“我下班了。”她晃晃手上的牛皮纸袋,“我回去工作。”
周进反应非常快。
他奇怪:“你不是不在图书翻译组?”
“刚刚申请调过去。”倪歌两眼弯弯,礼貌地解释,“因为不想坐班。”
她眼角眉梢都是雀跃的笑意。
周进很少见她这么开心,耸眉:“发生了什么好事?”
电梯“叮咚”一声,人群鱼贯而出。
倪歌走在前面,声音低低地笑道:“不用坐班,可以离开北城,就是值得开心的好事。”
“那天你和你……哥哥。”见她不打算细说,周进干脆换话题,“后来怎么样?”
“他回部队了。”
周劲松口气:“也好,军人的确不能离岗太久。”
然而下一秒,倪歌眼睛亮晶晶的,小声说:“他不能离开,所以我去找他。”
周进脚步微顿,一怔。
倪歌走在前面,抱着牛皮纸袋,小羊耳朵开心地晃啊晃。
没有来由地,周进在这一刻,才真正地升起强烈的预感,她永远不可能留在他身边。
她的心不在这里。
“倪歌。”周进忍不住叹气,“你喜欢他。”
明明用的不是疑问句,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浮起微小的期待。
想听她否认。
可是倪歌仰起头,毫不迟疑地说:“是啊,我也喜欢他。”
周进从没在她眼里见过这样的光芒。
他刚想开口。
“所以学长,”她转过来,很认真地道,“我要去找我的未婚夫了。”
“……”
“虽然学长现在暂时还没遇到那个刚好适合你的女孩子,但也请多多保重。”
“……”
“尽管我知道,学长非常热爱摄影,但也请按时……”
周进上前一步,俯身抱住她。
余光外尘埃飞扬,倪歌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松开了手。
非常短暂的一个拥抱。
“倪歌。”周进退后一步,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微微笑着,说,“未来路途遥远,请你也记得,照顾好倪歌。”
***
十月过后,西北气温陡降,昼夜温差急速拉大。
坐在摇晃的火车上,倪歌眼看着铁路旁的植被从乔木变成矮灌木,变成可怜巴巴的小草堆。
她坐在窗前,想起高中时,孟媛曾经指着地理课本开玩笑:“你在温带都冷成在这样,万一以后去北极旅行,岂不是要冻死在那?”
那时倪歌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靠着暖气,信誓旦旦:“我以后就生活在热带,永远不去气温低的地方,永远不离开太阳。”
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车上感觉不到温度降低,倪歌捧着热水,问导师:“我们都已经出来了,您还不愿意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项目吗?为什么一直神神秘秘的?”
导师只是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倪歌舔舔唇,小心翼翼,“您不会把我卖了吧?”
“……”导师皱眉,“瞎说什么,明明是组织重视你。等会儿下车别乱跑,别再真给跑丢了。”
倪歌低低地“喔”一声。
拿起用手机,第无数遍检查消息。
——还是没有新短信。
她和容屿的短信对话记录,停留在三天前,她说“太好了,过段时间我就能去西北找你了”。
倪歌心里又打起鼓来。
她不太确定,究竟是他不方便回短信,还是不想回短信。
两个小时后,火车停在西城车站。
西城昼夜温差太大,一年只有三个月适合旅行。今年的旅行旺季已经过了,因此游客不多,门口连开小黑车招徕游客的人都没有。
倪歌和导师一人拖一个行李箱,站在风口上,安静地凝望远方。
倪歌的小羊毛被西北的风吹得抖啊抖:“……老师,我们要在这里站到地老天荒吗?”
“再等等嘛,有人接。”
倪歌停了一会儿,忍不住。
又把手机拿出来。
容屿还是没回她消息。
[我已经抵达你的地盘了,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在向你靠近qwq]
[来的路上,我看到一种生长在沙子里的植物,觉得很神奇,也很漂亮。]
[听说西城空气干燥,我特地多带了两盒面膜。不过你真的在这里待了好久啊,会不会加速变老?]
[容屿,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闹别扭是小朋友才做的事。]
……
倪歌翻着这些莫名其妙的短句。
她突然体会到,他当初在会场外给她发消息的心情。
——哪怕对方只是回一条“嗯”,自己都会很开心。
[容屿。]
既然他铁了心不回复,那么。
[你再不回复我,我就回北城去了。]
几乎是她发完这条消息的下一秒。
一辆越野破开飞扬的灰尘,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
倪歌看着车牌,呼吸都快他妈停了。
条件反射般地,她立刻抬头去看驾驶座,里头的人也刚好走出来——
逆着稀薄的阳光,一双军靴映入视野,上面那条腿修长笔直,裹在军装里。男人身材高大,宽肩窄腰,气势迫人。
车门关闭,“砰”地一声轻响。
导师眼前一亮,迎上去:“小宋同志。”
倪歌还没反应过来。
宋又川背脊笔直,向两人敬了个礼。
然后自然而然地接过行李箱,笑道:“路上辛苦了吧?我们刚刚走到半路车辆出了点儿小故障,所以耽误了几分钟。”
“没事,我们也刚到。”导师笑着跟他寒暄,一起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嘭”地一声轻响,后备箱门落下。
倪歌神情茫然地站在原地,显然还没回过神。
怎么会是宋又川。
为什么不是容屿。
“小倪歌。”宋又川一回头就看见她幻灭的眼神,心里乐坏了,明知故问道,“想什么呢?咱俩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吧?你见着我就这反应?不待见我啊?”
这些年容屿回家次数不多,逢年过节,全靠宋又川替他开脱。
所以倪歌得到的所有“容屿过得还不错”的反馈,都是来自宋又川。
但是眼下,说不失望是假的。
“我没有不待见你。”倪歌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垂着蔫儿巴巴的小羊耳朵,伸手就要去拉车门,“我只是没想到,今天是你来接……”
她突然停住。
车后座还坐着一个人,同样的军装,同样制服,连身形都相近。
面庞清俊的男人听见声响,放下手机,转过来。
四目相对,倪歌呼吸一滞。
容屿面不改色,声音清冷,闲闲地反问:
“都走到这儿了,你还想着,回哪儿去?”
***
“你屿哥吧,今天上午跟我说了三百遍,绝对不来接你们。他容屿,就算是饿死,从办公室楼跳下去,也绝不来接编外人员。”
“我邀请他跟着一起来,他还吼我。吼得特别凶,让我别瞎几把什么事都烦他。”
车辆拐过弯,宋又川一个大喘气,“结果我告诉他,小倪倪也跟着过来了喔,他二话不说,夹着尾巴就跟过来了——我真的是白白被他骂一顿,委屈得要死,好吗?”
……
宋又川在车上滔滔不绝。
午后阳光温暖,导师坐在副驾驶上,扣着安全带,已经睡着了。
倪歌坐在容屿身边,有些局促地抱着背包。
他脸色不太好看,情绪显得捉摸不定。
背脊太直显得刻意,但弯腰驼背,又显得格外家教不严。
她怎么都不爽,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容屿沉声:“你没有骨头?”
“……”
倪歌停下动作。
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玻璃珠子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对峙三秒,容屿败下阵来。
他叹口气,提起她抱在怀里的背包:“放我这儿,我替你拿着。”
倪歌终于安分下来,小心地舔舔唇:“谢谢你。”
容屿没有说话。
他移开目光,非常冷淡地“哼”了一声。
不是针对她,倒更像自嘲。
倪歌顿时有点难过,想碰他落在座椅上的手:“容……”
他想也不想,立刻将手拿开。
“……”
倪歌又不动了。
小蠢羊像是一只被欺骗的小动物,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容屿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三秒过后。
他铁青着脸,将手伸过去:“拿着拿着,给你握着。”
倪歌欢欢喜喜地接过来,两只手握住。
他的手掌比她大,也比她暖和许多,是天然的小热水袋。
然而摸着摸着,她开始不自觉地揉他的手,揉着揉着,脸也不自觉地往上凑。
容屿不知道这是她哪儿学来的坏习惯,眼看这个姑娘迷迷糊糊地,下巴就要落到自己手上了,他赶紧撑住她,皱眉:“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
不等她说话。
他又教训她:“你没看天气预报?知不知道这里最近晚上多少度?你连件厚外套都不带?”
“……”
前排的宋又川没忍住,噗地笑出来。
“屿哥。”他一本正经,“你真的好像一个老父亲,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净想着给人做爹?”
容屿没理他。
他垂眼,看着倪歌。
将手往回抽,抽不出来。
绵羊姑娘死死拽着他的手,低着头,半晌,用特别小的声音,嗫嚅着说:“可我、我是因为你,才来这里调研的……对啊,我真的超级冷。”
“但我走这么远,就只是想握着你的手而已。”停了一阵,她超级委屈地问,“这样也不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阅读理解:
为什么,倪歌已经,握住容屿的手了,他,还要,拉开:)
ps,别怕,他们马上就能在一起了,信我【肯定的表情
☆、和好(补全)
心里千疮百孔的玻璃小人猛然受到暴击, 瞬间炸得尸骨无存。
容屿深吸一口气, 呼吸都快他妈被吓停了。
别说手了,我命都是你的啊。
“倪歌, 你现在可以握我的手。”他沉声,像教育女儿一样,“但是以后不可以因为冷, 就握着别的陌生男人的手,死活不撒开。”
——才不是因为冷。
倪歌两只手乖巧地缩在他合起的手掌中, 在心里愉悦地小声哼。
偏偏脸上表情还十分心碎:“连手都不让摸……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欢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来接我和老师?”
他拥有绝佳借口:“这是工作。”
倪歌故意:“但是又川哥告诉我,原本安排来接我们的人, 不是你也不是他。只是他今天刚好不轮值,想来见我,所以才提申请。”
“……”
“然后你也跟着来了。”
“……”
容屿下颚绷紧, 额角青筋暴突。
她知道他无话可说, 主动帮他找台阶:“容屿,你今晚飞夜航吗?”
他下意识:“不飞。”
“那不是正好——”倪歌的眼睛蹭地亮起来, “我听说西城的夜市很出名,你今晚陪我玩好不好?”
他想也不想:“不好。”
“……”
蠢羊超级不开心, 小羊耳朵失望地垂下来:“为什么?”
他不冷不热:“我要工作。”
这话听着耳熟。
倪歌愣了一下, 想起来。
那天在JC出版社, 她也是这么说的。
“小学鸡……”
容屿没听清,皱眉:“什么?”
“我说,容屿。”倪歌顿了一下, 垂下长长的眼睫,解释道,“那天在出版社,我不是那个意思。”
“……”
容屿胸腔微动,什么都没说,背脊却不自觉地挺直。
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那天是你无理取闹,把我也惹毛了,我才会说出那种话。”小蠢羊垂着脑袋,声音闷闷的,“说完之后,我也很后悔,可惜收不回来了。”
“……”
微顿,她小小声:“……那是气话,我没有不想见你。”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稍稍垂着眼,睫毛在眼睛下方打出清浅的阴影。
容屿看着她,从她开口起,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离开北城时,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他那样心碎了。
所以当宋又川告诉他:“A大派来的人里头有倪歌,你真不跟我一起去接人?”
他身形微顿,心里的小玻璃人哭着跳起来,“啪”地甩了他一耳光:“不准去!你想被她羞辱吗!”
容屿几乎毫不犹豫,将小玻璃人一把摁回雪地,转头就坐上了宋又川的车。
——算了,他认输了,让她羞辱他吧。
谁让他想见她。
多一面都好。
然而事实,跟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四舍五入她也算是告了个白,容屿心下澎湃,脸上仍然面无表情:“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无理取闹?如果不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我台,我会无理取闹吗?”
“……你真的太幼稚了。”倪歌说不过他,“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而且,谁知道你会突然提起未婚妻的事。”
“看到你旁边还站着别人。”容屿哼,“忍不住。”
倪歌微怔,反应很迅速:“我跟你说过很多遍,那个人只是我的学长,我们没有恋爱。”
容屿抿着唇,不说话。
心想。
那是,她要是敢跟周进恋爱,第二天他就去打断他的腿。
“容屿。”见他半天不说话,倪歌有点蹊跷,“你是在吃醋吗?”
他冷笑:“我?吃醋?我吃谁的醋?我连喜欢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吃醋?呵。”
倪歌:“……”
好了,现在她可以肯定了:)
“其实我还在实习,本来也该走不开的。”倪歌想了想,揉揉鼻子,声音很轻地道,“但我跟公司申请调换到图书翻译组,争取半个多月的自由时间,大老远跑来调研——”
容屿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小姑娘微顿,抬起头,眼中光芒乍现,笑意满满。
“——就是为了,来见你呀。”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身形高大的男人忍不住,微微低头,吻落在她手背上。
***
一行人回到军区,正好下午两点半。
导师在路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转头就看见容屿握着倪歌的手,震惊极了:“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我这才睡了一觉,你俩怎么就好上了?”
容屿有些不情愿地放开她,嘴角抽动:“读一年级时。”
“……”
宋又川开车一路行至会议室楼下,倪歌跳下车,转过来问:“那我今晚能叫你出去玩吗?”
容屿低笑:“再说。”
她明明已经看到他眼里的玻璃小人在磨刀霍霍地露出奸笑了。
嘴上还是不肯认输。
她气得拍他:“你烦死了。”
容屿乐坏了,顺手在她的小羊毛上撸一把,声音低低落在她耳畔:“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晚一些,我来找你。”
倪歌的脸莫名有些烫。
她跟着导师上楼。
到了地方才发现,除去A大,这里竟然还聚集着很多其他大学的教授。只不过,只有自家导师带着小尾巴。
“……难怪你之前一直神神秘秘。”倪歌眨眨眼,小心地指出,“这个项目,看起来确实涉密。”
“……”
两人找座位坐下,导师向她解释:“他们做了一个新的数据系统,来全程跟进飞行员的身体情况,最近在进行最后一个阶段的测评,所以请了很多这方面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