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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老师那儿交小组作业,他嚷嚷着要吃东西,我们就把他一起带来了。”乐彤很直白,“我幻想,老师能把我们小组作业的分数打高一点。”
倪歌被她的形容词逗笑。
到了大四,期中期末,都已经没有需要笔试的科目了。
剩下的评分方式只剩两种:写论文,和小组作业。
英国戏剧赏析把二者结合了起来,每两个宿舍为一组,组长给组员分配任务,每人写一篇论文,汇总后再一起提交。
“挺好的。”倪歌打个哈欠,“那你们等会儿还要带他去买奇趣蛋?”
“嗯。”乐彤满脸母性光辉,“小孩子都喜欢这个东西,一哄就好,百试百灵。”
容屿心下一动。
抬起头,却发现,倪歌根本没在看他。
他忍不住:“倪倪。”
杨妮下意识:“怎么了?”
容屿动作一滞。
杨妮的小名也叫妮妮,在学校时,因为担心喊错人,所以宿舍的大家都管倪歌叫小歌。
但容屿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昵称他从小叫到大,眼下却被人冒用了,他非常不爽。
所以他转过去,浩然正气地,一本正经地道:“小歌。”
倪歌:“……?”
“歌歌。”
“……??”
“小倪歌。”
“……???”
倪歌忍不住:“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叫叫你。”
“……”
他严肃极了:“看看叫你什么,不会被人冒名顶替。”
“……”
神经病。
***
离开日料馆,倪歌带容屿逛学校,杨妮和乐彤带着小男孩去买巧克力,两拨人分道扬镳。
走到路口,容屿看见超市,突然想起什么:“你等我一下。”
倪歌点点头,站在树下等。
他和另外三个人一起进超市,须臾,又一起出超市。
初秋时节温度仍然很高,他出门时停在门口,突然蹲下.身,跟小霸王说了两句话。
他以为倪歌没听见。
但她其实听见了。
她耳朵有些发红。
再抬起头,高大的青年已经抱着手提袋,小跑过来:“热不热?”
“没事。”她揉揉鼻子,“这儿挺凉快的。”
“我去给你买吃的了,我猜你会喜欢。”容屿说着,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串奇趣蛋,“就是这个情趣蛋,据说是巧克力,里面还送小玩具——你要不要拆一颗尝尝?”
倪歌:“……?”
倪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它叫什么?”
“情趣蛋……”容屿突然顿住,为自己脑中的黄色废料愧疚不已,“奇,奇趣蛋。”
倪歌接过来。
他买了很多,够她一个人吃很久。
她抱紧袋子:“谢谢你。”
两个人顺着户边走,容屿嘴角一动:“你跟室友的关系怎么样?”
“还行。”
“说实话。”
“……”
实话吗?倪歌宿舍四人间,除了杨妮偶尔给她添添堵,另外两个姑娘都挺单纯的。
“乐彤你也看见了,她是南方人,脾气特别好,另一个室友跟她差不多。”倪歌想了想,说,“至于杨妮……心思都写在脸上,倒也没什么需要额外防备的。不过神奇的是,她每次找我麻烦,最后自己都会栽跟头。”
容屿笑意飞扬。
倪歌呼吸微微一顿。
他的笑容跟过去不太一样,傲气变淡了,棱角却没有被磨平,比少年时代更显意气风发。
“关系好就行。”他说,“我怕你被欺负。”
“我已经长大了,没有人欺负我。”话一出口,倪歌就觉得有点耳熟。
他高三那年,她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对。”他笑着接茬,“只有我欺负你。”
“那你记着,”微顿,他稍稍正色,转过来,认真地道,“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不可以。”
倪歌抬起头,长久地望着他。
许久。
他想开口,手机突然震起来。
“喂?嗯,对……”容屿接通,听没两句,眼神慢慢沉下去。
倪歌的心却跟着提起来。
这幅表情,她太熟悉了。
小时候,每次吃饭吃到一半,爸爸被叫走做紧急任务,都是这样。
他会匆匆忙忙地离开,然后十天半个月不出现。
他挂断电话,没有说话。
倪歌主动问:“你有任务吗?”
“是,但也不完全是。”微顿,他解释,“会议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一趟。”
“那……”
倪歌想开口,这句话卡在这儿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半晌,憋出一句:“那你路上小心。”
“倪歌。”
遥远的阳光透过树影,筛下斑驳的圆点。
两个人走在树下,身旁湖光倒影,脚下一地碎金。
“我不回西北,处理完事情我就回来。明天你面试结束,我会去接你。”他停下脚步,认真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像高中时一样一走就杳无音信,你信我一次,嗯?”
倪歌愣住。
“我想你很久了。”容屿见她不说话,微微叹息。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很低很低,“再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倪歌的脑子轰地一声。
她又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像夏天的柠檬,或是一阵凉风。
她甚至想起,刚刚在超市门口,容屿对小男孩说的话。
其实根本不是说给他,而是说给她两个室友听的,一字一顿,咳珠唾玉,像是威胁,又像警告。
——“她是我的人。”
——“以后谁欺负她,我欺负谁。”
短暂地犹豫一瞬。
倪歌上前一步,陷入他的怀抱。
她正在自我感动。
许久,突然听见他低声道:“你说得对。”
“……?”
容屿抱着她,非常状似不经意地,在她胸前蹭了一下。
然后暧昧地,发出满足的喟叹:“确实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们去买奇趣蛋来吃吧。
闺蜜:蛋什么?
我:奇趣蛋。
她:什么情趣?
我:奇趣蛋。
她:什么跳蛋?
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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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啦,之后的更新应该会恢复正常,我这两天会陆续把前几天差的更新和红包也补上,抱歉久等,辛苦了【鞠躬
然后~~
倪清时的预收也在隔壁开过啦,文案还没定,但女主已经确定了,对,是我(害羞.jpg),想当大嫂的可以先预收一波鸭doge,新年一起排队睡大哥!!!!【笑容突然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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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哥的文案定了,我来补一个,戳作者专栏可达~
《好想弄坏你》:
【偏执病娇外交官 x 恃美行凶摄影师】
一别数年,狭路相逢,南姜被堵在停车场。
高大的男人气势逼人一如当年,两只手压在她身后的车前盖上。
热气呼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几近病态:
“你拿走我的钱、不告而别的那一天,我们还剩九十七个姿势,没有解锁完。”
“……”
“说吧,今晚——”他一边说一边解领带,语气闲适,充满暗示,“你想回家,还是在这儿?”
=
公众眼中的外交官倪清时,清冷神秘、自律禁欲,是只可远观的天之骄子。
只有南姜知道,这个家伙在卧室、阳台、浴室、厨房,以及一切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地方……
掐着她的腰,压着她的唇,眼神幽暗、声音低哑,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时——
是多么的,不可描述。
又是多么……让人承·受·不·来:)
tag:伪高干/破镜重圆/回忆杀
☆、撒娇
容屿临走, 又被爆锤了一顿。
倪歌跟他告别, 没有立刻回宿舍,而是回了一趟家。
倪清时工作稳定下来之后, 常年不在国内。倪爸爸想在家里养条狗,也被倪妈妈拒绝了。
所以每个周末,她回家陪两位留守老人吃饭。
吃到一半, 妈妈问起:“倪倪最近跟哥哥联系过吗?”
“唔。”倪歌揉揉鼻子,“上周联系过, 但他好像挺忙的,我也不敢打太久电话。”
“他已经快要三十岁了,仍然没有任何恋爱的苗头。”倪妈妈往她碗里夹蒜蓉虾, “说实话,我非常发愁。”
倪歌笑起来:“会有的。”
她亲哥条件太好了。
她对他超级自信。
“你妈妈呢,就是最典型的那种中国家长。”倪爸爸向她分析, “学生时代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小朋友, 连睡觉时间都用来学习。一毕业就催恋爱催婚,恨不得一到法定年龄就立刻领证, 两年抱仨。”
倪歌哈哈大笑。
倪妈妈反问:“难道你不着急吗?”
倪爸爸双手投降:“我非常急切。”
两人说完,齐齐转过来, 望向倪歌。
倪歌突然觉得, 他们有点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觉得,父母比前几年随和很多。
也许,他们也开始变老了。
“看我没有用。”她埋着头笑, “我也没有恋爱经验。”
“你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倪爸爸解释,“她操心清时,同时操心你。所以,有男生追你吗?”
倪歌坦诚:“有。”
而且还挺多。
“但我大学都快毕业了。”她低着头,不疾不徐地把虾啃光,“也不急着就在最后这一年吧。”
“倪倪还小,她我倒真不着急。”倪妈妈不赞同丈夫的说法,“我觉得,她还能再读几年书。”
“是的,如果能公派出国,再替你去看一看达芬奇真迹,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倪妈妈一时卡住。
这的确是她长久以来的遗憾。
但她并不想让倪歌觉得,她在用她完成未竟的梦想。
“倪倪。”于是她转过来,很认真地道,“你确实应该多跟男孩子们交往,我记得之前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周进?你们是不是还一起参加过节目?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
倪歌没有说话。
她把碗里最后一粒米也吃掉。
许久,抬起头,轻声笑道:“我知道了。”
***
面试的地点在市中心。
JC出版社和JC直播共用一栋大楼,倪歌之前来过,倒也不算陌生。
她乘电梯,直达十六层。
今天是周末,公司流量却一如既往地大。
电梯几乎层层停靠,经过第十层,已经人满为患。
再开门时,倪歌下意识埋着头往里挤,猝不及防被人撞到手臂,她不自觉小声“嗷”一嗓子。
正想再往里缩缩,一条带着热气的手臂横到面前,帮她圈出一隅。
倪歌一愣,青年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倪歌。”
她抬起头,眼前的青年西装笔挺,眉目含笑。
是周进。
她有些惊奇:“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来工作。”周进好笑,“我跟人约在这儿谈事,你呢?”
“我来面试。”
“JC直播?”
不可避免地,周进心下一动。
如果她真的是来面试传媒。
那他们以后,不就是同行了?
“不是。”然而下一秒,倪歌给出否定的答案,“JC出版社。”
电梯“叮咚”一声,抵达十六层。
周进有点小失望,但还是好脾气地鼓励她:“面试加油。”
“谢谢学长。”
倪歌眉眼弯弯,向他道过谢,挤出电梯。
透过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看到格子间里来回忙碌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在备忘录里写:
——201x年10月28日。
——欠我一个电梯咚。
***
面试整体十分顺利。
面试官全程笑吟吟,倪歌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对她的简历已经很满意,这场面试只是例行公事地走走过场。
“但是倪小姐,在面试结束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欣赏美人是人的天性,面试官对她很感兴趣,“你的口译成绩也非常好,在图书大市场下行的背景下,为什么还要选择一个并不那么赚钱的笔译岗位?”
因为自由。
因为在哪儿都能干。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趴在某些温暖的大型动物怀里,翻译稿件。
——但是选择口译岗位,这些事就都做不了了。
倪歌当然没有说大实话。
“JC出版社是国内最老牌的出版社之一,我小时候读过的第一本《格林童话》翻译自这里,读过的第一本《一千零一夜》,也来自这里。”
她不疾不徐地解释,阳光落到脸颊上,映得眼底一片亮晶晶,“于公,这已经是国内最好的译本平台;于私,我很想通过我的专业,为它做点儿什么。”
面试官受用极了,两眼弯成缝。
“你可以下周来工作。”他站起身,与倪歌握手,“欢迎你加入JC出版社的大家庭。”
倪歌也笑着回礼:“谢谢您。”
但他没有立刻放开她的手。
“你发简历过来时,我看了你以往的中文作品,觉得写得非常好——你还得过青年文学奖,对吗?”面试官笑着说,“我们社里最近有一个重点项目,是翻译国内一位畅销作家的书。如果你运气好,也许能被分进那个组。”
“谢谢您。”倪歌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来,“JC的同事们都很棒,无论分进哪个组,我都会很开心的。”
面试官身形微顿,没有过多纠缠。
走出出版社,倪歌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然后兴奋地给容屿发微信消息:
[从今天起,我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他没回。
但倪歌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她没想到面试这么顺利,乘电梯走到楼下,决定奖励自己一碗芋圆。
JC公司在美食上的审美永远令人欣喜,绵羊姑娘捧着碗,坐在二楼茶餐厅开心地吃了小半碗,才收到他的回信:
[对不起,我会议这边临时有点事。]
倪歌:[没关系,我已经到学校了,你不用来了。]
容屿完全不信:[别胡说,我叫了人去接你,应该马上就到了,你乖乖在那儿坐着,吃点东西等一等,嗯?]
——我已经在吃了。
倪歌心想。
我从来不委屈自己。
然而,手指微顿,她回了一个非常可怜的表情包:[没有人爱我.jpg]
容屿愧疚得头皮发麻:[对不起,不过,你能把我从你联系人黑名单里拖出来吗?]
她很警惕:[干什么?]
[不方便啊,我都没办法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也看不着。]
倪歌一边取消黑名单,一边故作沮丧地打字:[还是算了,就算拖出来,你也不会给我发消息的。]
容屿觉得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
不解释清楚,他以后迟早把命搭进去。
[我……]
打到一半,他突然换了个话茬,[接你的车到门口了,你出去看一眼。]
然后他报了一个车牌号。
倪歌提着包探头出去,一眼看见停在门口的车。
她核实车牌号,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去。
[报告首长。]倪歌噼里啪啦地打字,[我坐上你约的车了。]
没等容屿回复,手机突然震起来。
是导师打来的电话。
“倪歌。”她的声音很少这么沉,带点儿不爽的意味,“你现在在哪儿?”
“JC出版社,我今天下午面试。”倪歌摸不准发生了什么,“怎么了,老师?”
“你先回学校一趟。”导师说,“等你回来,自己看一看。”
***
倪歌一路小跑上楼。
刚一走进学院办公室,就听到杨妮抽抽搭搭的哽咽声:“那篇文章,确、确实是我们组先写的……选题是倪歌选的,问卷是我写的,数据是乐彤调查出来的。”
“这我不管。”然后是英国戏剧赏析老师的声音,清清冷冷,没什么波动,“我只知道,作业是他们组先交的,你们组的作业跟他们组撞了选题,最终论文的查重率也很高。”
倪歌推门进去。
乐彤见她过来,赶紧招手:“小歌,来这边。”
她走近了,才发现办公室里人不少,可导师不在。
“发生什么了?导师呢?”倪歌奇怪,“她把我叫过来,结果她自己不在?”
“我也是被她叫过来的。”乐彤苦恼,“班长组的小组作业跟我们的选题一模一样,论文内容大同小异,连问卷数据都差不多……可能是事情捅到导师那儿了,她才把我们都叫过来吧。”
杨妮站在老师面前,还在不断地强调“我们的作业是原创,只是交得比较迟”。
老师低头看眼表:“要不这样,反正你们人来齐了,你们自己讨论个结果给我,到底是谁抄了谁。”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倪歌:“……??”
她现在怀疑这老师有点儿拎不清,但想想她那个儿子,又觉得没错,是一家人。
倪歌深吸一口气,回头,正对上班长的视线。
她走过去,开门见山:“撞选题也就算了,数据一样,是怎么回事?”
班长理直气壮:“我们也是自己调查的。”
倪歌头疼:“说实话。”
“……”班长默了默,倒很诚实,“从你那儿挪的。”
“你怎么拿到的?”
班长:“女朋友给的。”
倪歌:“……”
倪歌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夏天已经过去了,天气马上就要转冷了,不可以再发脾气了。
杨妮没想到男朋友三句话就把事情抖个干净,赶紧走过来:“对不起,小歌,数据是我给他的。”
“他……他跟我说,他小组作业做不完了,所以……所以想借用一下我们的数据。”杨妮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没想到这个老师这么较真,以往我们选修课发生这种事,顶多就是被打个低分呀……”
倪歌脑子里的□□桶嘭地炸了:“被打低分就不是事儿了?!”
杨妮下意识往后缩,班长赶紧揽住她。
“但是,这样说的话……我也有错。”乐彤犹豫一下,“是你把记着数据的论文给我,然后我又转交给了杨妮。但我没想到她……”
转手又给别人。
倪歌的太阳穴突突跳。
所以大家都有错,四舍五入,就是大家都没有错。
“倪歌。”班长劝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要不我们好好跟老师说一说,求求她,说不定也能蒙混过关。”
是能。
但是,凭什么?
“数据是我做的,论文也是我写的,要我陪你们息事宁人,凭什么?”
“哎,你这话说得不对吧?”班长被她一激,也有点儿气。
他一手把杨妮往身后拽,另一手指着倪歌,“杨杨是你室友,大家都是同学,小组作业不就是要锻炼团队协作能力?你这什么态度?”
“你觉得我态度还不够好吗?”倪歌难以置信,“我要是态度真的不好,我早把你按在这里打了。”
“你这人——”
杨妮又哭起来。
“不就一本作业,至于吗?”班长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倪歌势单力薄,他只需要吓吓她,问题就能完美解决。
这样想着,他回过头,伸长胳膊拿起那两份放在桌上的论文,高高扬起:“你不是要数据?”
然后朝着她的方向,重重落下:“拿去啊!”
白纸四散,如同飞落的白鸽。
几乎是同一时间。
倪歌从桌上抄起两本巨厚的杂志,左右开弓,结结实实地砸到他脸上:
“我可去你的团结协作!全是我一个人干的好吗!你问问你女朋友,她除了发问卷,还干过什么事!连问卷收回和问卷统计,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倪歌快被气死了。
她现在觉得,大学的小组作业,除了加深室友矛盾,并不存在其他意义。
以及,跟你拥有同一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并不足以证明对方的智商。
班长的纸没砸到倪歌,自己的脑袋反而被拍得嗡嗡响。
“你……”
他颤巍巍地,还要开口。
办公室的门把手突然一动。
下一秒,他惊奇地看到,倪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下手中的两本书,然后乖巧地埋下脑袋,做鹌鹑状。
进来的人除了选修课老师,还有导师,和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一身常服,气势逼人,大步走过来,停在倪歌面前。
他微微低头,手掌缓慢地抚上脸颊,手指拨开她散在额前的碎发。
声音很低,流动着压抑的危险:“受伤了吗?”
倪歌的额头,刚刚被打印纸划开了一个,一丁丁点大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
倪歌没有说话。
他的声音又低下去三个度:“怎么了?”
绵羊姑娘垂着脑袋,小卷毛被风吹动,连耳朵都不敢乱动。
许久。
她声音非常非常小地,非常非常委屈地,带着水汽,断断续续地,软声抽噎:“容屿,我……我刚刚,刚刚,被砸了。”
班长:“……?”
乐彤:“……?”
话一出口,她宛如一只被打开了阀门的水龙头,眼泪迅速夺眶而出。
低下头,像受了委屈无处倾诉的小动物,可怜巴巴地拽住他的衣角,大颗大颗的泪珠跟着掉下来,“我……我头好疼,我、我想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倪歌:我早说过,我哭起来,还有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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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百城所有的传媒机构都以JC命名。
……主要就是因为,不会取别的名字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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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可能快要解释当年的事了……
然后之前一直看很多人在猜,倪妈妈到底跟容屿说了啥
我好想再听听你们的猜测喔,万一有人真的猜到我的大纲……大声嘤嘤嘤!qwq
ps,这章也~有红包~
☆、情侣房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感觉到, 屋内的气压明显低下来。
容屿深吸一口气, 努力冷静。
一只手仍然捧着她的脸,冷声:“谁砸的?”
倪歌不说话。
默不作声地垂着脑袋, 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他手上砸。
“那个……”班长摸不准眼前这男人是倪歌什么人,但他不像学生,学生不会有这么吓人的气场。
他莫名有点儿心悸:“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屿闻声, 微微眯眼,放开倪歌的脸。
然后一只手拉着她, 另外半边身子转过去,面无表情:“你砸她?”
班长硬着头皮,企图跳过这个问题:“那是因、因为我们刚刚起了冲突, 倪歌她也,所以我……”
“我再问一遍。”容屿一字一顿,死死盯着他, “是、你、砸、她?”
“……对。”
班长话音刚落, 一本辞典迎面砸来。
风声破空,对方动作又太快太准, 他根本来不及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一低头, 鼻血就落下来。
“你——!”杨妮被吓得忘了哭, 赶紧上去扶他, “你怎么还打人?”
容屿怒极反笑:“不是你们先动手的么?”
“倪歌……”班长半张脸都震得发疼,捂着鼻子,瓮声指控, “倪歌刚刚也还手了!我根本没砸到她!还被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