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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家小少爷”本来就是醒目的王冠,他的人生毫无征兆地被开启了easy模式,转学之后,以前没什么存在感的沈寻突然成为焦点,即使做错事也不会被老师责怪,哪怕不善言辞,也总有男生与他同行、言之凿凿地称“大家不都是好兄弟么”。
他与这群家世相当的二代三代在一起,慢慢学会喝酒、赛车、对女孩子们说暧昧的话,尝试着小金额地赌.博。
高三成年的那个傍晚,他以庆生为由,跟着一群哥们儿包机飞往澳门,在喧嚣繁华的灯影深处握着大把大把筹码,约定新年一定要一起去拉斯维加斯——
那时他手上真的有筹码。
那明明是多好的时光,他年轻、家世好,人生履历如同白纸,前路九九八十一难,也被填成坦途。
可事情很快就被爷爷发现了。
老爷子直来直去一辈子,在惩罚小辈的事情上从来不手软,第一次发现沈寻翘课偷偷跑到澳门赌场时,气得他把军棍都打断了。
沈寻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将沈家家法那短短几句话念得倒背如流,之后老老实实地安分了一阵子,也照着沈爷爷的要求,不再去见那群兄弟。
可对方却找上门。
他们还是那副样子,嘻嘻哈哈地,走过来拍他肩膀,问他为什么很长时间没出现,要不要现在开始预订新年行程。
沈寻心有余悸,委婉地拒绝,几个男生却大笑着道:“怎么突然怂了,你被家里人捉住了?”
沈寻犹豫一下,坦白称是,而且爷爷降低了他这几个月的零花钱,他没有多余的钱,进行新年旅行。
“多大点儿事,不就两张机票,哥儿几个给你出啊。”
——沈寻已经想不起来,当年是谁,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个小圈子里的男孩子们非富即贵,谁也不差这几万块钱。
可他仍然感到犹豫,怕沈爷爷再发现,他会被送回临城的家。
男孩子们见他摇摆不定,七嘴八舌:“怎么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你还有什么顾虑,说出来,我们几个帮你想办法啊。”
沈寻如实相告,换回几个男生更大的笑声。
他们没什么恶意,笑够了,才蛮不在乎地反问他:“你那曾祖父今年都多少岁了,他既然把你接过来,就不可能再送走。说句不好听的,等他百年,整个沈家不都是你的吗?提前拿出来玩一玩而已,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在小地方待久了,不习惯。”
你就是小地方,待久了。
真正令沈寻受到蛊惑的,是最后一句话。
他突然憎恶起过去谨慎谦卑的自己。
沈爷爷已经很老了,沈南灼接受了那么长时间的治疗,精神状态仍然不稳定。
既然以后整个沈家都是他的,那他为什么不可以放纵一点?
那时候他尚且不明白。
从天而降、命运赠予的,从来都可以奔腾如水来。
也可以轰然如山倒。
***
订婚宴要折腾到很晚,沈南灼和林栀并未待到结束。
沈南灼说完那些话后,沈寻放下酒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林幼菱在背后叫他,他也没有回头。
林幼菱匆匆忙忙地向两个人低声道歉,然后提起裙摆追上去。
敬酒敬到一半,两个新人都跑没影了。
林栀挺好奇这事儿以后会不会让林经国脸上不好看,但那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她吃饱喝足,牵着沈南灼就打算离开。
室外夜风干燥寒冷,一路上不断有人给沈南灼打招呼,他绷着唇角颔首示意,神情冷淡,显得漫不经心。
可握着林栀的手一直没放开。
他还拿着她的披肩,走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她系好:“你冷不冷?”
沈南灼手指泛凉,若即若离地碰到她的下巴,她觉得痒:“不冷,但是有、有点痒……”
小姑娘微微眯起眼,睫毛卷翘,脖子稍稍朝里缩,像只正在被撸毛的小动物。
他心情莫名变好,逗她似的,指尖之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刮过:“哪一种痒?哥哥能帮你吗?”
他声音很低,是只有她能听清的音量。
微微泛哑,蛊惑似的,带着热气,在耳边卷成一道霜。
林栀莫名秒懂,脸蹭地红了:“你是流氓吗!”
沈南灼眼中笑意更盛,拍拍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
她小声嘀咕:“要不是这里好多人都认识你……我一定跳起来用力踩你的脚。”
“你现在也可以跳起来。”他停顿一下,低声说,“用力打我的膝盖。”
跳起来,打我的,膝盖。
他也就一米八七而已,她怎么就要跳起来了!
林栀恼羞成怒,嗷呜嗷呜地叫唤着扑上去挠他。
两个人打打闹闹,走到门口。
“栀栀。”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林栀微怔,目光一偏,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林经国。
他额角带着些薄汗,西装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大概是去找林幼菱了,也不知道找着没有,现下呼吸不太平稳,胸膛微微起伏。
“你这就走了?”林父上前一步,简单朝沈南灼打了个招呼,又转头看林栀,“订婚宴还没结束,你不等等你妹妹吗?”
“等她干什么。”林栀有些不自在,“她今晚都不一定回来。”
“也是。”林父思考半秒,点点头,又自然而然地问,“那你今晚回家吗?”
天下父母好像都一个样子,吵过架之后再转头当做无事发生,就揭过了这一页。
其实林栀还是希望他能有个正经点儿的道歉,但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好让林经国下不来台。
所以她简明扼要,只回了两个字:“不回。”
“你这一天天不回家像什么话?”林父顿时急了,“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家里要是有点什么事,你让我去哪找你?”
“我不接你电话,是因为你把手机拿给林幼菱用,你不知道她多烦人,有事没事就来骚扰我。”林栀遇强则强,心里的小火苗也跟着蹿起来,“而且,我一个人住外面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跟你们住在一起?”
“我……”话到嘴边,林经国那句“爸爸担心你”,就是死活说不出口。
他停顿一下,转移视线,看向沈南灼:“南灼。”
夜色之中,男人身形挺拔,眉间线条冷硬,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是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林栀,像是在无声地宣誓他们亲密的关系。
“林伯父。”沈南灼微微颔首,声音如同瓷锥敲击,礼貌疏离的笑笑。
“栀栀被我惯坏了,小孩子心性,做起事情来没有准头,玩玩闹闹就容易过火。”林父叹息,“她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你别太往心里去。”
沈南灼眉峰微聚,又很快舒展开。
他装作没有听懂,虚心求教:“比如?”
“前段时间栀栀和我吵架,一气之下就说要去嫁给你,给菱菱做妈。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但看今晚这情况,你……”
沈南灼还没等他说完,就感受到一股大力。
林栀用力拽住他的胳膊,强迫将他的视线扭转过来,恶狠狠地道:“我没说过那种话!”
小姑娘气得物种都变了,比起炸毛的兔子,她现在更像一只全副武装的河豚。
沈南灼心里好笑,遏制住将她抱起来亲亲的冲动,压低声音,故意装傻:“真的吗?”
“真的。”林栀气得想暴揍亲爹,可比起解决林经国,现在更要紧的是男朋友。她仰着脑袋,眼睛黑白分明,一脸认真,“就……虽然也有可能说过,但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那就是没说过!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
沈南灼呼吸微滞,冬季的风这样干冷,竟然也吹得人心里发痒。
星河灿烂的夜里,人群与嘈杂被隔绝在很远的地方,他垂眼看她,正对上她澄澈的双眼。
四目相对,光彩斐然。
也不是没有被人爱过,可心头忽而炽热,荒原也燃起星火。
“那还真是好巧呀,林栀小朋友。”
许久,笑意从他唇角徐徐地、缓缓地漾开。
“我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在你还不喜欢我的时候。
在你还不知道,我喜欢你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灼灼(心里面):好啦好啦,我从来没怀疑过这种事【宠溺地叹息.jpg
灼灼(表面上):我不信,除非你取悦我【假装冷漠但其实非常兴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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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合法情况下,澳门的赌场21岁才能进,18岁也进不了。所以不要效仿本文任何角色的行为,沈寻18岁能去的地方,你们不可以尝试喔。
昨天有个小宝贝问我,为什么只只锁骨上有吻痕,还敢穿露肩小礼服。
我:……上本书暴露了我没结过婚,这本书暴露了我没有男人【惆怅地撑住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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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快完结啦,换个标题开心一下~ 我好喜欢这个封面,是的你们没看错!就是没有球!咦嘻嘻嘻
沈寻这个part我本来有点纠结,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写得完整一点比较好。占了一些篇幅,这章多发一百个红包OvO
☆、风纪扣
月光疏淡,天边星子繁集。
酒店的宴会厅外是平日里办party的草坪, 长桌上放着精致的冷餐, 有小朋友在喷泉池边追逐着放冷烟花。
喧嚣吵闹潮水般褪去, 他眼神专注而温柔,林栀看着看着, 耳根又开始发烫。
可她今天没有戴口罩也没有系围巾, 没有地方藏自己慢慢变红的脸。
半晌, 还是林父看不下去, 低咳一声:“我是怕栀栀没大没小,做错事。”
林栀一听这话,立刻不乐意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错事?”
父女两个一对话就炸毛, 沈南灼心里好笑, 又莫名有些心疼。
他抬起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 安抚地轻轻拍一拍:“劳伯父费心了, 谈个恋爱而已, 我会代您照顾好栀栀的。”
林经国微怔,一直以来的怀疑终于得到证实。
除了意外, 他还感到深深的震惊:“你们真的在一起了?那,菱菱之前说栀栀还跟你们公司的一个……”
话到一半,他好像也猛然意识到不妥,就堪堪停在这里。
可林栀的毛又一次被气炸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对林幼菱那些鬼话念念不忘?
她想把林经国的脑袋按到喷泉池里让他清醒一下, 正想骂人,沈南灼先她一步开了口。
“伯父。”男人气场清冷,说话不疾不徐,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兼听则明,您也应该听一听栀栀的说法。”
林经国不是不想听,而是林栀向来懒得说,他又拉不下脸去问。
他这两个女儿性格迥异,完全随她们各自的父母,林栀在父亲面前的倾诉欲一直很弱,跟他那位高傲的前妻一模一样。
——你愿意信就信,不信拉几把倒,反正我也不是很care你的想法。
林经国在心里叹口气,有些无奈:“栀栀,爸爸不是不相信你,但……那菱菱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我的男朋友就只有这一个,沈南灼结没结过婚你不知道吗 ?”林栀匪夷所思,现在明白妈妈为什么会跟他离婚了,“为什么你总觉得她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说的话就是骗你呢?”
“可你也没跟我解释过啊。”
“这种事情还需要我特地解释吗!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信任吗!”
她吼完最后一句,林经国一愣。
林栀被气得头疼,兔子毛噼里啪啦地过电,胸膛剧烈起伏。
沈南灼掌心温暖,一只手仍落在她肩膀上,为她顺气似的,一下一下轻轻地拍。
片刻,林经国回过神,脸上有些挂不住:“行了,那么大声干什么,爸爸知道了。”
停顿一下,他又生硬地转向沈南灼:“南灼,栀栀她……睡眠质量不太好,你们两个现在住在一起,她半夜不会吵到你吧?”
林栀头疼得更厉害了。
沈南灼揽着她,唇角微动,疏离地笑笑:“伯父,我有眼睛,也有心。栀栀很好,有什么问题,我们都能一起解决。”
言下之意是,可以了可以了,这些事都不用您瞎操心的喔。
林经国直觉他这话有点儿不对劲,到底是在说他没有眼睛,还是在说他没有心?
可他现在找不到林幼菱和沈寻,整个人思绪都是乱的,也没功夫细想:“好,好,那就好。”
几个人交谈几句,林经国终于想起他还得回去收拾烂摊子:“那我们下次再说,南灼和栀栀有空的话,带老先生来家里玩啊。”
沈南灼眼中笑意疏淡,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笑着问:“等林二小姐离开林家,我们一定登门拜访。”
林父微怔,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离开林家?”
沈南灼明知故问:“沈寻工作调动,年后回临城,如果不出意外,未来十年都不会再调回北城。调职文件半个多月前就下达了——怎么,林二小姐不和未婚夫一起走吗?”
他这短短一句话,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林经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脑子嗡地一声。
坦白说,他最初并不太看好林幼菱和沈寻,北城家世相当的公子哥这么多,干吗非要一头栽在林栀的前男友上,传出去也不好听。可那时候林幼菱情真意切地告诉他,她是真的喜欢沈寻,她只是想跟他谈一场恋爱而已。
林经国因此放松了警惕,年轻人谈恋爱可以自由一些,爱玩嘛,没关系。只要没到领证的地步,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前段时间,林幼菱又跑过来告诉他,沈寻向她求婚了、想快点订婚,她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经国那种微妙的心情卷土重来,想让她别对沈寻这么认真,虽然那是沈家小少爷,可他也是林栀的前未婚夫。
然而小女儿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没有他我就要死了”的样子,又让他情难自禁地心软。
“你和林栀不太一样。”那晚,林经国拍着小女儿的手,第一次这样直白地告诉她,“如果你日后回头,回头路会比她难走许多。”
“我想好了。”林幼菱着魔一般地,咬牙告诉父亲,“我不回头。”
她对林父隐瞒了所有沈家发落沈寻的事,因为她对沈寻存在迷之信心,认为沈家不过嘴上说说,不会真的送他回去。但如果错过沈寻,林经国眼中所谓“家世相当”的男孩子,未必看得起她。
林经国难得没有立刻答应,沉默片刻,不置可否:“你让爸爸想一想。”
“好。”林幼菱心里着急,又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好柔软地小声,“都听爸爸的。”
可林经国思考了很久,没有给她答复。
林幼菱等到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不得不搬出母亲的方法。她前十几年与母亲朝夕相处,妈妈教她“要有明确的目标,要懂得在男人面前示弱撒娇”,也教她“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人关心过程”。
——所以她告诉林经国,自己怀孕了。
最老套的方法向来最屡试不爽,要不是林幼菱害怕穿帮、死死拦着,林经国差点儿一步到位,直接把订婚宴办成婚宴。
可是眼下,却有人告诉他,沈寻马上就要离开北城。
沈家的企业核心全压在北城,临城不是省会,只有一个小小的分公司。这才不是调职,这就是降职。
林幼菱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她也骗他。
林经国迟迟地,心头终于浮起一丝荒唐感。
他转头看沈南灼,夜色之中,年轻的男人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角蓄着着疏淡的笑意,仿佛永远胜券在握。
他混沌一整晚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为什么特意告诉我这件事?”
“不是特意,顺路而已。”沈南灼唇角微勾,纠正他,“看得出来您很信任您的小女儿,在您眼中,小女儿似乎纯真善良、没有秘密?”
林父哑然。
“但这对林栀来说很不公平,不是吗?”沈南灼笑容清淡,眼瞳深处漆黑一片,那抹笑意始终没有抵达眼底,“难道您也曾经当着沈寻的面,告诉他‘林幼菱是因为你的钱,才跟你在一起’?或者,‘林幼菱吃没吃相坐没坐相,跟你在一起时,你应该觉得她挺丢人的吧’?”
“我……”林经国卡住。
无论他有没有意识到,他对林栀的感情,都始终存在一些轻微的移情。
她和他的前妻实在太像,倔强又不肯服输,他因她而沦为天下最失败的父亲,一面是“我无法开口说爱她”,一面是“可我又真的非常在意”。
林栀可能不太明白,但沈南灼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两个女儿一个是大号,一个是小号,林经国在每一件与林栀有关的事情上,都小心而谨慎。
可他还是不爽。
他不喜欢这种委婉迂回的表达方式。
夜风徐徐,林栀感到一丝凉意。
她逐渐恢复理智,林经国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她搓搓手指,扯扯沈南灼:“我们走吧。”
犹豫一下,转头看父亲:“爸,我先走了?”
林经国嘴唇翕动,好像说了句什么,旁边恰好一束烟火“砰”地点燃,她没听清。
林栀也没问,只重复一遍:“我走了。”
“好。”这回林经国的声音很清晰,他抬头看着林栀,低声说,“就算不回来住,也多回来看看爸爸,爸爸很想见你。”
***
林栀一连几天,都有点失神。
虽然林经国也没直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老父亲认输了。
这事儿她没来得及细想,公司终于要放年假了,应之遥大年初一回A城,她订好了票,跟她一起走。
今年最后一天上班,整个部门都充斥着小学时那种“明天就要去春游了,今天准备点什么零食好呢”的愉悦气息。
钱烨彬见这群人实在无心工作,干脆提前几个小时给他们放了假。林栀笑吟吟地同部门同事们告过别,转身乘总裁电梯直接上楼找沈南灼。
她来过几次,已经轻车熟路。
沈南灼帮她升级了门卡,现在不需要秘书带路,她也可以直接进屋。
停在办公室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像模像样地敲敲门:“沈总。”
屋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请进。”
门没有锁,林栀缓缓推开总裁办大门,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办公桌——
却见那里空无一人。
她挑眉,稍稍偏移视线,见沈南灼正长身玉立,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黄昏时分,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晚霞在天边烧成一片。这个地方视野很好,低头俯瞰,能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林栀反手关上门,好奇地凑过去:“你看什么呢?”
走近了,见沈南灼眉峰微聚,正一本正经地对着落地窗上那道不甚明晰的倒影,调整正装最上面一颗扣子。男人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落在领口,喉结也被衬得格外性感。
好看是很好看,但林栀无语:“你在这儿照镜子?屋里不是有镜子吗?”
“怕你敲门的时候,我听不见。”沈南灼神情清淡,始终觉得最上面一颗扣子有点紧,眯着眼又盯着落地窗看了一会儿,转身朝她招招手,“来帮我看看。”
林栀放下背包,甩着兔耳朵蹭过来:“这是之前定制的那套正装吗?”
“嗯。”年后他要参加一个偏正式的会议,因为不喜欢外人往家里跑,就干脆让设计师把衣服送到了公司。
“挺好看的呀。”林栀一小只地趴在他总裁椅的椅背上,撑着下巴眨眨眼。
这家伙肩宽腿长,不仅个子高,仪态也好,杵在哪儿都是天然的衣架子,像挺拔的植物。只不过这衣服和往常的西装版型不太一样,有一点点像中山装,穿在他身上,禁欲程度一瞬间提升了十几个等级。
沈南灼沉默一下,微微皱眉:“靠近脖子的地方,会不会有点紧。”
“你觉得紧吗?”林栀探着手,去够他的扣子,“是版型的问题,还是尺寸不合适?”
沈南灼自觉靠近,让她能摸得到:“不知道,可能都有。”
“那就先解开吧。”林栀一边说一边动手,“设计师是不是还没走?叫他过来看一下呀。”
她手指很软,身上有一股很清淡的栀子花香,距离拉近时,他清晰地看到她卷翘的睫毛。
眼睛黑而明亮,偏偏帮他解扣子的眼神还很认真。
沈南灼喉结滚动,眸光微沉:“好,等一下就去叫。”
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费劲地将她抱起来,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然后一整只地,把她放到大腿上。
林栀微怔,感觉一股热气轻盈地凑过来。
他用下巴在她脸上轻轻蹭蹭,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醇蛊惑:“你知不知道?这个扣子,有个学名。”
“嗯?”
“叫风纪扣。”
“……”
林栀颈窝痒痒的,想推开他,又贪恋这种温暖的感觉。
她小声笑:“你知道吗,一般在总裁文里,能解锁办公室py的,都是总裁和秘书。”
“可是。”微顿,林栀咯咯笑,“你的秘书都是男人。”
沈南灼微垂着眼,吻从耳畔转移到脸颊,一点点下移,停在腮帮。
他声音微哑,问:“那我们这样算什么?”
林栀半点儿不含糊,小声但认真地告诉他:“我们这样更像是,你背着你的男秘书,我背着我老公——在偷情。”
沈南灼垂眼看她,漆眉星眸,眼瞳漆黑,唇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笑。
他握着小姑娘的腰,稍稍换了个姿势,让她直接面对他。
遥控器就在手边,办公室的窗帘也降下去。
林栀两手落在他肩上,睁圆眼,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她以前也没解锁过这种剧本,除了刺激,就是觉得刺激。
半晌。
“怎么样,跟了我那么久……”
沈南灼声音低哑蛊惑,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一字一顿,俯首咬住她的唇:
“我比你老公大吧,宝贝儿?”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此刻,坐在隔壁等总裁试衣服的设计师:淦,风纪扣的作用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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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阳:噢我太喜欢这个新书名了(海豹鼓掌),如果可以,请把zhizhi给我rua一下,一下就好(我怕多了会被我rua秃了)!希望我的愿望会被满足噢噢噢啊哦【兔兔:勉为其难让你摸一小小下
@Acatc:啊啊啊啊啊我女儿好甜好甜 栀栀可爱甜心大宝贝 宝贝上辈子是一根小兔子形状的小棉花糖吗【灼灼:立刻抢过来舔一大口
@黄尘清水w:感觉还没怎样就快要完结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想要怎样【我猜你是想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
@一捧圆月:哈哈哈哈哈你暴露了!!!!下一本我们装得好一点让别人看不出!【好的!!下次我一定装得好一点!!!
@南辞035:栀栀为什么这么可爱,南总的每一个女儿我都想偷回家养起来【是我可爱,我早就不想努力了,富婆快来养我,虽然我什么都不会做,但我吃得少好养活还很会睡觉QAQ
@无端:球只能在拼音里出现,球好卑微(委屈. jpg)【委屈也没用,不加doge
@妈妈不喜欢我的微博名:不过你写锁骨有草莓是正常,毕竟没有男人不想无时无刻宣示主权!信我!【灼灼:我的,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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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100个红包OvO
☆、被打
林栀的脸蹭地红起来。
他的声音落在耳畔,热气在空气中打个卷。
她被雪松木清淡的气息包裹其中, 身体和他贴得太近, 传来微妙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