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星球 作者:南书百城
文案:
彩虹星球/被退婚后我成了他妈/不愧是我
【久别重逢/7岁年龄差/双向暗恋/沙雕甜】
林栀含着金汤匙做了二十多年天之骄女,要什么有什么,独独分手时,闹得格外不愉快。
未婚夫为追求真爱,当众对她逼逼赖赖:
“比起你我更喜欢你妹妹,虽然她只是林家的养女,可她高贵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你呢?碌碌无才,俗不可耐!”
林栀云淡风轻,眼皮未抬:“行,退婚,你去娶她。”
继妹和前未婚夫的订婚宴上,半个北城权贵圈都来看戏。
林栀迟迟不至,众人纷纷偷笑:这位大小姐向来眼高于顶、吃不得亏,这会儿肯定躲在哪个角落要死要活——
话没说完,众目睽睽,她施施然地走进了宴会厅。而被她挽在臂弯的俊美男人,是那位活在传说里、北城千金想嫁top1的贵公子,沈南灼。
前未婚夫大惊失色:“爸爸……”
林栀笑得慈祥和蔼,拍拍前未婚夫和继妹的手背,发出恶魔呢喃:“也该改口叫妈了。”
【步步为营老干部 x 思路清奇小怪兽】
沈南灼年轻时,曾从火海里救出一个白净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眼神不太好,一觉醒来,就将别人误认成了他。
他暗搓搓地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她跟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养子分了手——
挺好,机会来了。
1,无人机科技新贵 x EAP心理咨询师。男女主没有咨询关系。
2,1v1,sc,he。不是亲爹……不是亲爹!
一句话简介:老干部 x 大小姐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栀,沈南灼 ┃ 配角:接档文《我与卿卿呀》专栏求预收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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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
文/南书百城
2020.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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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看着镜子里神情冷淡的女人。
今晚赴宴,她特地化了个跟平时不太一样的妆,□□红唇,明艳眉眼如同勾勒,长发大方地挽起,单肩桃红色礼裙上的肌肤如同新雪。
纯真又性感,骨子里透出艳。
她寻思着,镜子里这人,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好惹吧?
可隔着一道屏风,外面两个姑娘毫无所觉,逼逼叨叨还是一字不落,全部传进她的耳朵:
“沈家老爷子这生日宴年年大操大办,我本来都不想来了。可你不是跟我说沈寻把林栀甩了,今晚有戏看么?这都几点了,她怎么还不出现?”
“她来了,刚刚说口红花了,要找个休息室补妆——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要我说,不就是脸上挂不住,找地方躲起来了?”
“人家是小公主嘛,顺风顺水惯了,偶尔栽一次,接受不了也正常。不过沈寻也真是不给她面子,这才分开几天?立马带着新欢出现了。”
“还有更刺激的呢,你知不知道,沈寻今晚带在身边那新欢,就长得清汤寡水、一看就是嘤嘤怪的那个,是林栀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靠还有这出?你也别补妆了,我们来下个注吧!一边是豪门小公主,一边是真爱小白花,如果你是沈家贵公子,你选哪一个!”
“沈寻这种人,你在梦里也高攀不上的。我选择把你挂在风扇上转三天,清醒一下。”
……
一道屏风之隔,外面吵吵闹闹,里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家有很多这样的小房间,建在宴会厅旁边,用于给客人休息或是补妆。套娃似的,每道屏风后都藏着小玄机,有时候看起来明明是幅画,可推开就是一扇门。
这两个姑娘大概不知道。
林栀门儿清,是因为她来过这里太多次。
从少年时和沈寻订婚,到两个人恋爱,到他前几天向她提出解除婚约——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参加过多少场宴会。
选哪个?
林栀看着镜子,不动声色地笑笑。
那当然选择让渣男断子绝孙。
***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亮在天边坠落。
初秋时节,夜风中稀薄的凉意被室内暖气冲散,楼下的宴会厅花团锦簇,酒杯堆叠,空气中暗香流动,厅内灯火滚沸热烈。
林幼菱在沈寻的陪伴下,一一跟他的朋友们打招呼。
沈寻这群发小非富即贵,跟他一个圈子从小玩到大,虽然尊重沈寻本人的选择,可也不免打量林幼菱。
挺白,挺有礼貌,挺可爱,说话细声细气,没了。
这一圈儿招呼打下来,林幼菱忍不住扯扯沈寻:“你的朋友们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沈寻毫无所觉:“怎么会?他们不是都夸你好看。”
夸是夸了,可是客套,而且疏离。
像是对待任何一只可爱的宠物,或任何一副好看的装饰画。
林幼菱咬咬唇,软声:“你知道的,我不在北城长大,以前从没参加过这种宴会。我怕你的朋友和家人嫌我土,觉得我不如姐姐……”
“不会的,我干爹现在的工作重心在国外,平时根本不回来,爷爷身体不太好,今晚也未必露面。”沈寻安慰她,“何况他们和我审美一致,就算真见到了,也不会不喜欢你的。”
林幼菱嗫嚅:“可姐姐比我漂亮,学历比我高,认识你也比我早……”
“她哪里漂亮?她嚣张蛮横又不讲道理,虽然学历高,可一忙起来就六亲不认。不像你善解人意,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在线。”新女朋友什么都好,就是过于敏感脆弱。沈寻以前没跟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谈过恋爱,现下很乐于照顾她,“而且菱菱,爱情没有先来后到,重要的是眼缘。”
林幼菱听得感动,正想开口,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明媚的女声:“所以小沈公子,这就是你要解除婚约的理由?”
这声音不高,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地上不疾不徐的响,娇而媚,带点儿漫不经心。
林幼菱心头重重地一跳,回过头。
林栀从楼梯上一步步走过来,宴会厅里灯光明亮,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之间,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大概身形纤瘦,收腰的裙子将腰身衬得十分玲珑,露出来的小腿瘦而白,整个人带着一种近乎张扬的好看。
她比项链璀璨。
林幼菱暗暗咬唇。
明明大厅里其他人都没有聚集过来,可她明显能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都跟着林栀。
好像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是人群的中心。
她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
“我说,小沈公子。”林栀看看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微顿,嫣然一笑,“我们的婚约还没正式解除呢,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众人的目光下,林幼菱莫名感到羞耻,下意识想将手往回抽,却被沈寻握紧。
沈寻很坚定:“林栀,我不爱你。”
什么情啊爱啊的林栀自己也不是很关心,她中学时跟沈寻定下婚约,之后没多久就出国读书了,回来之后忙论文忙课题忙工作,本来也没什么时间谈恋爱。
她的关注点是另一件事:“电话分手也就算了,回踩前任,你不怕遭报应?”
“怎么,我说得不对?”沈寻嗤笑。他前段时间打电话跟林栀提分手,本以为已经说得够清楚明白,可她不仅以“解除婚约必须双方家长出面”为由拒绝,今天的宴会上,更是毫不避讳地质问他分手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沈林两家的婚约本就是林家高攀,他给过她台阶,已经足够宽容:“我们订婚五年,你有四年都不在国内,你回国的这半年,我们总共就只见过三面,还什么都没做。”
林栀嘴角微动,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他不就是想找个人上床?
可她和沈寻是真不熟,别说做什么亲密的事,连牵手都嫌弃。
灯光沸腾的大厅内,众人表面各自聊天,实际全都不动声色地注意着这里的动静。
林栀垂眼不语,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下。
“所以,你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了?”沈寻以为她认识到了错误,心中愈发得意,“比起你我更喜欢你妹妹,虽然她现在只是林家的养女,可她高贵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你呢?碌碌无才,俗不可耐。”
“阿寻……”林幼菱察觉他话说过了头,转头却见林栀表情云淡风轻,赶紧软绵绵地解释,“姐姐你别生气,阿寻他不是那个意思……呀!”
她话没说完。
响亮的一声“啪”——肌肤相触,电光火石,有如手起刀落。
沈寻毫无预警,连脸带人被甩得偏过去。他身后就是沙发,下意识抵住家具,才没有狼狈地摔飞。
宴会厅内一阵骚动。
林幼菱慌慌张张地喊着“阿寻”,扑过去检查他的伤势。
林栀立在原地一动未动,声音清澈平缓,认真而不过分倨傲:“挺好,退婚,你去娶她。不过小沈公子,一来烦请你记得,是我嫌你脑子有问题、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俩和平分手,谁也没有甩了谁;二来,我要给你提个醒,我这一耳光是打给你毫无风度的分手回踩,如果以后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你走夜路就得当心点了。”
这一巴掌打得确实重。
围观的人群都想看又不太敢看,管家匆匆忙忙地转身去联系家里长辈。
沈寻撑在沙发靠背上,半天没有缓过神。他脑子嗡嗡响,好不容易在林幼菱担忧的呼唤声中回过点儿神,又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
“林栀。”被林幼菱扶着站直,沈寻捂着脸气笑了,“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真以为你是公主了,人人都得让着你?”
林栀闲闲撩起眼皮,看到他脸上没有捂严实的地方,浮起明显的红肿。
她突然间心情很好:“如果我猜得没错,解除婚约这事儿,你都没敢跟沈爷爷和你干爹说吧?看你这么迫不及待,我正好帮你一把呀,现在所有人都该知道了,我俩是真的感情不和,分开也合情合理。”
“你——”沈寻气急败坏,嘴硬道,“我干爹和爷爷早就同意了,他们也一直都不喜欢你!你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林栀,你要不要脸?”
林栀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再打一下让他醒醒。
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突然隔着小半个宴会厅,遥遥传过来:
“她打你是应该的,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这声音很有特色,从门口传来。明明透着上位者的居高临下感,却又低沉悦耳,像是工作到半夜推开门站在露台上,迎着夜风和满天星子抽了半宿的烟。
宴会厅内沉寂一瞬,小骚动瞬间变成大骚动。
林幼菱没听出这是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小鸟依人地缩在沈寻身边。可也是这个瞬间,她察觉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颜色一刹褪尽,只剩惨白。
下一秒,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转过玻璃走廊,从门口走进来。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男人个子很高,宽肩窄腰,穿一件黑色的风衣。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头发修得很短,眉目英挺,五官在光芒中显得清俊而立体,整个人气场清冷,又带着难以言喻的贵气。
只有骨架足够漂亮,才能将最普通的衣物也撑出这样漂亮的线条。
他一路走来不断有人小声打招呼叫“沈先生”,他偶尔回应,更衬德举手投足都英气逼人,好像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林幼菱呼吸一滞。
她似乎突然猜到了眼前人是谁。
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不疾不徐迈动长腿,停在三个人面前。
空气静止一瞬,林幼菱屏住呼吸,听见沈寻求饶似的,小声叫:“爸……”
可他没机会说完。
男人慢条斯理地将目光转过来,开口便是质问:“沈寻,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他语气冷漠,“解除婚约的事,你问过你爸爸我的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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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二更】
爸爸。
尽管已经大概猜到来人,林幼菱心里仍然猛地一跳。
在北城,能让沈寻心甘情愿喊“爸爸”的人只有一个,且这人并不是他亲爹,而是认的。这事儿在圈子里不是秘密,沈家代代单传,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样样都好独独不愿意结婚的少爷,老爷子前几年催得多了,这位少爷就愈发不愿意回家,搞得老爷子战战兢兢总怀疑孙子是个深柜,干脆从家族里给他指认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小男孩来提前给他接班,对外称是养子。
这位少爷是沈南灼,而小男孩,就是沈寻。
林幼菱跟沈寻地下恋爱的这几年里,偶尔也会听他说起这位活在传说里的“干爹”,他把他吹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外界都传沈南灼性子清冷,沈寻提过几次之后林幼菱也察觉到,他对他应当是又敬又怕。
她没想到他会回来。
更没想到……
北城这位任谁背后提起都要尊称一声“沈先生”的少爷,竟然这样年轻,又长得这样清隽。
林栀显然也有些意外。
宴会厅内寂静一瞬,她主动上前,声音清润平稳:“沈叔叔。”
沈南灼目光扫过来,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意味不明,很轻的一眼。
林栀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沈南灼,但两个人交集并不多,何况这些年来他一直神出鬼没,她也没怎么跟他打过交道。
她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打鼓:“这里不太方便说话,我们去楼上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抬起头,沈南灼眼底竟然浮起一缕清淡的笑意。
极其隐约,像春日清晨刚刚起床时弥漫在花园内的雾气,飘忽不定,倏然而逝。
他停顿一下,低声:“好。”
管家留在后面安抚今晚的宾客,沈南灼长腿一迈,折身上楼。
林栀本想落后半步跟在他后面,可不知怎么,他突然身形一顿停下来,林栀没刹住车,一下子成了同他并肩。
他比她高一个头,离得近了,能闻到男人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原地被吓傻了的沈寻,眉峰微聚,厉声:“怎么,要我请你上去?”
沈寻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土拨鼠,忙不迭小跑过来:“不是的爸爸,我错了爸爸,我这就过来爸爸。”
林栀:“……”
刚刚的笑意,一定是错觉:)
***
书房内,落针可闻。
会客室的沙发面对面,林幼菱和沈寻肩并肩坐在一侧,膝盖并拢,安静如鸡。
林栀记得沈南灼喜欢君山银针,干脆让女佣重新换了茶水。他太久没回北城的沈家,厨房仍然随时为他备齐喜欢的食物。
沈南灼看着她前前后后地收拾好,才慢条斯理地,点点自己身边的沙发:“坐这儿。”
林栀没有多想,走过去。
一坐下来,那股清冽的气息就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她围拢进去。
人终于齐了,沈寻迫不及待地开口:“爸爸,您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先斩后奏,我原打算您一回来就立刻跟您商量的……”
“跟我商量?”沈南灼冷笑,“我不在家,爷爷也不在家?你长了几个胆子,敢背着我做这种事?”
“我……”沈寻瞬间词穷,“可我跟菱菱是真爱。”
“真爱?”女佣递上茶,沈南灼轻嗤,“这么说倒是我的错,是我太封建,阻挡你们自由恋爱?”
“不是的爸爸,我没有这个意思……”
“实在想取消婚约,那也罢了,真当别人多看得起你。”沈南灼脸上没什么表情,面前茶杯热气上涌,反而衬得他愈发面庞清隽。可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丝毫不留情面,“可是趁着未婚妻出国留学,跟不相干的人搞在一起——我沈家从没出过这么难听的事。”
他话音落下,沈寻和林幼菱的脸不约而同白了白。
虽然林幼菱从没当面见识过这位沈先生,可沈寻那么敬重又那么畏惧的人,她原以为真见到了,怎么也要看在沈寻的份儿上,给她留几分薄面。
哪想人家半点怜惜都没有,她忍受着同学的白眼跟沈寻谈了这么多年地下恋爱,就换回一句“不相干的人”?
“我……我想爸爸,您是不是有点误会。”沈寻显然也注意到了,手心直冒冷汗,“菱菱她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姑娘,我跟林栀分手之后,才跟她在一起的。”
他一句话轻描淡写,把和林幼菱在一起的这些年全部抹去了。
林幼菱咬住下唇。
室内寂静半秒。
林栀撑着下巴,闲闲开口:“小沈公子,要不要我提醒你?你三天前才跟我提分手的,理由是我们异地太久没感觉了,你早已找到自己的人间解语花。”
她温柔地笑笑,“这么快就忘了?我还存着电话录音,要不要我放给沈叔叔听听?”
沈南灼嘴角微动,目光轻飘飘地从身旁的小姑娘身上扫过,没有说话。
书房内气压一低再低。
这种沉默最致命,沈寻无力辩解:“那是因为……”
“都是我的错。”林幼菱突然开口,柔柔弱弱地抢白道,“我刚认识阿寻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等我知道,为时已晚,我和他早已深陷爱河……沈叔叔,我和阿寻都非常敬重您,也……”
“林二小姐,你我非亲非故,我是你哪门子叔叔?”沈南灼不紧不慢,冷声打断她,“何况我们自家人说话,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他声线偏低,一旦加重语气,就显出浓烈的压迫感。
林幼菱一愣,眼眶瞬间红了。
同样是林家的女儿,凭什么林栀可以插嘴,可以以主人的姿态坐在沈南灼身边,事无巨细地吩咐女佣准备茶饮。而她连句叔叔都不能叫?
林栀看着她眼中翻涌的小泪花,慢吞吞地打出一个哈欠。
“时间也不早了,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沈南灼放下茶杯,侧过身看她,低声,“我前不久刚回北城,今天老爷子寿宴,才听说这事儿。于情于理都是沈家做得不对,我一定给林家一个交代。”
林栀眨眨眼,突然觉得他其实挺好说话的。
她一脸乖巧:“谢谢沈叔叔。”
沈南灼微微眯眯眼,忽然临时改变主意:“我送你们出门。”
他说着站起身,拿起刚刚随手挂在沙发旁的风衣外套。
沈寻连忙扑上来:“爸爸,我送她们下去吧,今天外面特别冷,您……”
“沈寻。”
沈南灼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指着阳台,沉下声,“你给我站到外头面壁思过,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什么时候进来。”
***
夜风沁凉,快要入冬了,天边星子繁集。
已经是深夜,楼下客人散得七七八八,林栀原以为沈南灼就是送她们到门口,没想到他竟然跟着出了门。
“庄园门口路灯坏了。”沈南灼声音清澈,简明扼要地解释,“我送你们过去。”
那不能让司机开车到别墅门口吗……
林栀心里奇怪,没有多问:“谢谢沈叔叔。”
今晚第三次了。
见面不到三个小时,她叫了三次叔叔。
沈南灼微顿,眯眼“啧”一声,莫名透出点儿慵懒:“我就不该认养那个小孩,他一声爸爸,把我叫老了二十岁。”
林栀微怔,突然想起,虽然沈南灼拥有一个跟她同岁的儿子,可他也只比她大七岁。
更小一些时候,沈寻还没有被接到沈家长住,她仗着年纪小胡作非为,也曾经追着沈南灼一声声叫“哥哥”。
林栀笑意飞扬:“我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不懂事,叫你哥哥。”
也不是不可以。
沈南灼看着她笑起来时脸颊两端浮起的梨涡,挑挑眉,没有说话。
林幼菱见两个人聊天,不敢靠得太近,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沈南灼突然开口:“我上一次见你,你还没有这么大的妹妹。”
“我爸就是这么厉害,能生出跟我差不多大的妹妹。”
“……”
沈南灼停顿一下,声音落在夜风里,染上几分笑意:“挺好,林伯父有福气。”
林栀不喜欢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庄园门近在咫尺,她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他,眼神倔强:“所以沈寻同时跟两个人恋爱,也是他有福气?”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一旦正经起来,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
沈南灼无声地笑了笑:“沈家人做这种事,是有辱门楣。”
“你放心好了。”他转过来,承诺似的,低声说,“我会替你收拾他的。”
四下静寂,灯火幽幽。
林栀心头重重一跳。
***
送走林家两个姑娘,沈南灼回到楼上书房。
房间内暖气盈盈,落地窗开了一条小缝,北风呼啸,狭小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叫声。
他拉开窗帘,看看一动不动面对着他、站在阳台冷风里的沈寻,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将落地窗的缝推紧。
最后一丝热气也消失殆尽,沈寻:“……”
沈寻不相信他干爹真这么无情:“爸爸,您再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沈南灼没有回应,神色淡淡地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
“爸爸,我真的很喜欢菱菱……她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她又乖又听话,每件事都以我为先,从不跟我起争执。”沈寻垂死挣扎,试图靠拍玻璃来引起他的注意,“大不了,我们多补偿一下林家……”
沈南灼仍然没有抬头,慢条斯理地打开电脑,一语未发。
“爸爸,我跟您说实话。”林栀和林幼菱都不在,沈寻不介意卖惨,“我跟林栀订婚这么多年,我俩就一直停在牵手上……您也是一个成年男人吧,您肯定能懂我的意思,她根本满足不了……”
他话没说完,突然见沈南灼放下电脑站起身,朝他走过来。
沈寻喜出望外:“您是不是同意了?我今天原本想着,您要是实在不同意,我就……就不进去了。”
他后半句话都说得牙齿打颤。
沈南灼身形微顿,像是终于听见一句重点。
他原本也没打算让沈寻进屋,他起来,是想打开落地玻璃给这个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逆子一耳光,再把他锁回去。
然而眼下,他一转头,就对上沈寻殷切的目光。
“你确定?”沈南灼眼瞳深处莫名浮起点儿笑,“今天降温,夜里气温零下三度。”
“我……”
沈寻话没说完。
沈南灼点点头:“行,那你在外面呆着吧。”
然后“啪嗒”一声。
给落地玻璃门上了锁。
沈寻:“……”
沈寻:???
书房的落地玻璃隔音超好,拉上窗帘,丧尸拍门都不会有声音。
沈南灼回身往内室走,刚一迈步,就感觉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低头,见沙发旁落着一本手掌大小的明黄色硬壳笔记本。
拿进手中,翻开扉页,右下角用黑色签字笔落着两个字:
林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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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
林栀和林幼菱回到家,已经是半夜。
林家宅子灯火通明,林父今晚没有出席寿宴,见两个女儿总算回来了,终于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栀栀,菱菱,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幼菱犹豫一下,正要开口。
林栀将手包一扔,笑道:“新欢旧爱天雷地火,我们会在沈爷爷的寿宴上发生什么,您猜不到?”
“我……”这问题林父回答不了,严肃道,“你怎么跟爸爸说话?”
现在一提到“爸爸”这个词,林栀满脑子都是沈寻那张惹人嫌的脸。
她动动嘴角,无意争论:“对不起爸爸,我去睡了爸爸,晚安爸爸。”
说完,看也不看林父,踩着高跟哒哒地,头都不回地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