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什么动物?”
“自己回来看!”老妈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震得允欢欢一愣。
动物?谁啊?允欢欢跑回家,打开门,客厅里照常没人。茶几上扔了个小玻璃箱,允欢欢一看
一只小乌龟正猫在箱子底上一动不动,倒是旁边的水草还长得挺高兴。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动物”了。
李教授从书房里出来,扔了一张快递签收单来:“欢欢,这人是谁?”
允欢欢看了看,“寄件人:克知非”,她的脸就红了。
“啊,我一个同学。”
“同学?”老妈十分怀疑。
“是啊是啊,他寄养在我这里的。我怕宿管不让,就让她着到了家里。”完了,假话说得越来越溜了,我以前是纯白的小绵羊,从不说假话,都是克知非!
李教授又扫了她几眼,回屋看论文去了。
允欢欢长出一口气,老妈语气说是因为担心她结交了坏明友,还不如说因为她不得不到故纸爬出来,让她更为不悦,她的老妈她最了解,可那个人,她不了解,自己才离开家十分钟,他就让人送个动物来?
左逗右逗,乌龟就是不动。
还真是只动物,基本上不动的动物。
手机响,多日沉默的“罗非鱼”来短信了:“龟,归不归?”
第十五章 龟了
龟,归不归?
多好的中文,多么具有象征意义的礼物啊。为什么允教授当时没有收他做学生呢?
大家都是中文高手,好吧,允欢欢就回了两个字:“龟了。”
是龟了嘛,怎么还意思见他?允欢欢想缩在龟壳里,都觉得不够厚呢。
那只天外飞龟的出现,让她心虚不已,找赖、于二女算账的劲头给盖住了,以“越猫越黑”、“时光会冲淡一切”作为注解——好吧,她承认,她是怕算贼不成放蚀本的,万一被压迫说出更多,可就不合算了。历史有惊人的相似,她不想让相似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发生。
龟,一定要归。
可是,想让她归的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让她龟的。
允欢欢才在家躺了一天半,中午,正在和周公做朋友,赖小凤的电话就带着她本人特有的爱跳高的劲头窜的她睡都睡不着。
“欢欢,”赖小凤只等了她说了半声“喂”便兴奋地打断,“男主角是非非?”
允欢欢还在于周公良好的友谊中混沌未醒:“什么主角?什么非非?”
电话里传出于明兰气概山河的声音:“欢欢,快回来,我们八卦等不及了,要不我们就要打上你家了!”
允欢欢让这高分贝的声音由混沌一下子拉入太快:“什么事?”赖小凤的声音像是被煮沸了的高压锅,“有人说,录音里的那男主角是非非!据说非非很喜欢你?录音中的深情款款,并非是一时一日,而是视你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啊?!
非非?非非?!呕吐,深情款款?
桃花纷纷地落了下来,大范围地盖住了克知非,小范围地盖住了允欢欢。
造成这种桃花满天撒的主要原因并不复杂,x大学的论坛中常有毕业生在上面,有人在龙行公司上班,然后说,这声音有点像他们的BOSS。于是,龙行公司的邮件系统的数据流量忽然多了起来,如果有人查后台数据,是一大堆标题为“RE”的邮件,点开,都在讨论,那个人是不是老大;都在赞,老大说话的语气真温柔,更多人在猜测,那女主角是谁。
事情一扯上克知非,就超出了原来的范围了,有一说十的娱乐八卦,围着这段录音做起了文章。
“低调公子原有神秘佳人?”
“龙行的自由人终不再自由?”
赖小凤这一段就是从娱乐八卦上看来的,当下如同苍蝇见了臭肉,“翁”地就爆发了。
允欢欢的头皮发麻,承认,还是不承认?
可如果承认,怎么承认?没有阿。
可如果不承认——可能吗?
于是,允欢欢别无选择了。
尤其是当于明兰端着辣椒水威武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说,到底是不是非非?”
允欢欢立刻就念头通达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喝辣椒水呢?她担心地看着那个大杯子:“你要干什么?”
“好阿,”赖小凤录善于隔弦听音,一听这话,便觉得有缝,先来诈一诈,“背着我们来奸情?这么大一个帅哥,你居然敢私藏?”
允欢欢说:“我不是私藏好不好?我是私自投毒不成反累己。”
“各位,”允欢欢看看把自己包围得严严实实的三个人,“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不是阿。各位,我,我不想在龙行公司待着,我想出来,于是,我就想了一个办法。”
赖小凤得意地和于兰明交换了下眼神,允欢欢果然第N回中了赖小凤的兵不厌诈之计,这位女子就是太老实,不长进。
允欢欢把事情简单讲了一下,大家都不信。
“一定就是搪塞我们的。”
“天地良心,要是假的,我五雷轰顶!”允欢欢举起右手。
“我才不相信,怎么可能喝了番泻叶没有反应?”番泻叶是减肥狂人于明兰桌上的常客,对此,她很有心得。
“我担心他是没喝,要是喝一点,也不枉我当这一次绯闻女主角了。唉,亏本,亏大了。”相信就不划算,那位BOSS,怎么就不上当呢?为什么就不上当呢?他怎么就知道那是有问题的呢?
赖小凤点头:“原来不仅长得帅,还满腹心机。”
允欢欢想,岂止满腹,简直就是浑身,连眼睛上都长着心机。说话,眼睛上长心机会不会造成一个洞洞又一个洞洞?那不是很恐怖?
于兰明摸下巴:“是不是你表现得太过?”
“不会呀不会,真没有,我平日就是低着头进去送咖啡,那天也是。”
“那天,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允欢欢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你没抛媚眼?”
允欢欢干呕,“你才抛媚眼!”
“她抛媚眼不行,恐怕会变成恶魔铃铛。”
“你还是狗脖下的铃铛呢。”于明兰对赖小凤说。
只要她们扛上,一切都好办了,“非非”与“深情”的事,总算躲过第一波火力。
当然,这是一场持久战,以后又进了N次这种讨论和逼供,但事实胜于雄辩,又不是她编的,再逼供,原材料也就是那么多。
赖小凤的拖鞋永远都只挂在脚尖上:“欢欢,可以阿,不愧是我们703的人,出手真快,我们没白培养你。”
于明兰的身材还是独挡一方:“就是阿,欢欢,你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有王乐汪很正常:“话说,我怎么觉得这话这么雷呢?”
于明兰不屑:“这不是琼瑶奶奶的常用句式吗?”
赖小凤点头:“赞,真不错,看来现在的娱乐记者也得接受点言情小说的特别培训。”
王乐汪讷讷:“我说,我们好像又跑题了…”
众人倏的醒悟:“欢欢,你一人沾了仙姑,也要请我们沾沾仙气。”
浩荡的口水来了,重点在于怎么沾仙气,允欢欢的话他们暂时相信了。…看来,“狼来了”的传说是真的,平日rp好,现在也不至于太吃亏,允欢欢对此沾沾自喜,以为后方被平定了。
谁知到,才欢喜了没二十四消失,粉红桃花阵就变了阵式。
“罗非鱼”终于来电话了。这几天,“罗非鱼”没有来过电话,她也没有去找过“罗非鱼”。
可现在,“罗非鱼”来电话了。
允欢欢像是装听不见,视那电话铃声于无物。一条短信来了之后,允欢欢立刻就听见了。
因为短信的内容是:“要不要我去探探病?”
允欢欢缩在壳里的头,立刻就伸了出来。
“不,不需要,我只是小病。”
“小病不来上班?要我去请?”
该名腹黑男可是说到做到,十分恐怖。不,不行,可是,这个事情,似乎很严重。她怎么有脸去见他呀。
那头似乎耐性有限,电话忽然狂躁地响了起来。屏幕上三个让她心惊胆战的字:“罗非鱼”
“喂?”
克知非单刀直入:“那件事,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允欢欢心里发虚,手发软。那件事?啊呀呀,老大呀,那不关我的事。
“克总,”允欢欢硬着头皮说,“克总,那件事呀,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
“克总,你不要误会。”
“出去说吧。”
“克总,不必了吧?一件小事…”
“小事吗?事关我的名节,你不要给我个交代?电话里三言两语,也太轻视了吧!”
名节?交代?怎么听起来像是某贞洁烈女常用的话,可他明明不是阿,他明明是腹黑男阿。
允欢欢还在发愣,克知非的语气已经沉了下来:“不来吗?那我去你们学校找你谈谈吧。”
泪滂沱,老大,做人不要太狠。
怎么成了我毁坏你的名节了?
明明是你腹黑,让我没算计着你反算计到了自己。呜呜呜,为什么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事,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在我身上?
撞墙,我要撞墙!谁都不要拉我,我要撞墙以示抗议!
以上言论仅限想象,真实的允欢欢不得不从龟壳中爬出来.
终于,还是归了。
罗墨荷本来笑着的脸看到去而复返的允欢欢时,笑容被冻结,然后消失不见了。
允欢欢讪讪的,坐到座位上。面前有人经过,她不敢抬头,两分钟后,电话响:“到我办公室来。”
允欢欢低着头去了,不知是不是心虚,她觉得罗墨荷的眼光凉飕飕的,她的心里像揣了个小免子,咚咚的。本来他门前的那出“苦情戏”,是她吃了一个暗亏,现在进化到“录音门”,倒像是她对不起他了。
怎么办?解释,还是不解释?解释吧,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解释吧,好像有点默认。不管他腹不腹黑,闹得满城风雨,还是挺对不起人…
“克总。”她低着头。
“嗯?”克知非的语气一贯是淡淡的,这次好像多了点笑意:“怎么突然就病休了?”
“嗯。”允欢欢的脸啊,热的好像能烙饼。心里却在不停的腹诽,你装什么装?你什么不知道?演戏很有意思吗?
“病好了吗?”
允欢欢的眼睛盯着地面转了一圈儿,怎么回答?好了?好了是不是要明天上班了?不好?不好的话,他会说什么?
以此君之腹黑心计,无论是好,还是不好,都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那沉默呢?
好像也不行,岂不是个他更大的发挥余地?
不行不行…
鉴于自己屡战屡败的历史,允欢欢对回答克知非的每一个问题都小心在意。
在“是”、“否”、不回答三者皆不可的情况下,允欢欢用了一个混沌法。她先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克知非自动选择了一个答案:“既然好了,那就抬起头来吧。”
允欢欢抬了一下,又低了下去:“我觉得,我还是低着头比较习惯。”
克知非笑:“低着头?那多不方便?”
允欢欢立刻说:“不,克总,我很方便,我很喜欢在您面前低着头。”
克知非笑,允欢欢羞,为什么阿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要挨笑话?
“欢欢,最近发生了一起新闻事件,你听说了没?”
允欢欢心里一紧,正题来了。她的血压瞬间攀升,脸涨得绯红,她不敢答应,也不敢说话.
“你不知道?”克知非的声音里是惊讶。
早晚都要来的,面对了吧。
“克总,那个,那个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发到网上的。”
“什么意思?”
允欢欢暗自垂泪:“克总,那件事,是我同学不小心录的音,然后恶搞,放到网上的,不是我故意的。”
“哦?”克知非的语气还是不轻不淡。
“克总,真的不是我,我开始并不知道,我也没想到下面会有那样的发挥。”
“发挥?”
“对阿,克总,那些言论确实有点过分。”这话出自允欢欢的肺腑。允欢欢反复检讨,克知非是名人,一向低调,突然被搅到这莫名其妙的绯闻之中,自己对不起他。
“怎么过分呢?”
“呃,说您…还说什么的。”
“什么叫“说您…还说什么的”?”
允欢欢不知该说什么,克知非却继续:“欢欢?”
“反正不是我。”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没想法。”
“怎么可能没想法呢?”
允欢欢嗫嗫嚅嚅:“克总,我真的没有,真的,我在您家门口等,确实是担心您的安全,您一直不回来,我就害怕,打电话给我同学…”
克知非—以一切明了的口气:“欢欢,表白一次就好了,不用很多次。”
允欢欢像是被蛰了一下,表白?!这个词激起了她小宇宙的一切能量和勇气。
“克总,我坦白。事情是这样子的。那两天的咖啡好像品质不太好,我怕您喝了有事,于是…”
克知非眉毛一挑:“品质不好?”
“呃,可能是有点过期。”
“过期了?好阿,我要问一下行政部,怎么采购这样的东西。”克知非立刻拿起电话。
允欢欢急了,她连忙抬起头:“克总,不是,呃,不是,是…”
克知非把手按在电话上,看着她,等待下文。
怎么办?番泻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怎么办?怎么办?
允欢欢一咬牙,咱虽然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既然输了,就要愿赌服输,她悲壮的说,“克总,你报警吧,我承认。我在你的咖啡里动了手脚,我…下了番泻叶!”
呜呜呜,口气悲壮,可说出来一点都不英勇。好像一个穿着大侠行头的人,气壮山河地说:“我给你下了药”的感觉。
克知非却处变不惊:“真的?”
允欢欢低头,靠,我倒希望是假的。
克知非慢慢说道:“可是,我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欢欢腹诽,我想也知道为什么你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那天去找您,也因为是担心您喝了之后有什么…不良反应,并不是那个什么——”她狠了狠心,“表白!”说完之后,脸立刻就热了。
既然已经厚脸皮了,不妨再厚一点。于是,允欢欢的话像点燃了的爆竹一样噼里啪啦,“那个录音室这样的,我敲了几家都没有动静,打你的电话也没有人接,便有些慌,怕你出事,然后打电话给我同学,想让她帮我拿个主意怎么办,结果,就在接通的时候,你回来了。”
上帝安排的,也不会这么巧吧。
“然后?”克知非处变不惊。
“然后她录音了,想敲诈我,我当然拒绝了。”现在想,因小失大,多么不值得啊,历史再一次证明,妥协是一种伟大的能刀。她软弱了四年,只爆发了这一次,还是错的!
“再然后呢?”
“她就放到网上了。谁也没想到,有人转走了。”呜呜呜,转载的人,你们都无不无聊啊,这有什么可转载的…呃,自己不也乱转载吗?其实想想,“我是出来打酱油的”这句话,本身也没什么啊?
“哦,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
允欢欢忽地抬起头。
克知非的语气里却充满着无限同情:“欢欢,其实我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在允欢欢试图要杀人的眼光中,克知非悠然前行:“我说的新闻事件,就是本城一个老太太,掉了钱包,结果让她的狗给找着了,并扛回来了,我还不知道,你这样坦诚。”克知非的眼里尽是捉弄的目光。
允欢欢恼怒不已,这只大灰狼是故意的!
“克总!”
“在。”
允欢欢也顾不上纠结他的应答了:“那你电话里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克知非悠然:“是你向我表白的事啊。”
呕!搬了一块石头,打了自己的脚,本来想拯救,结果搬来的还是石头,更大的石头。
“把网上的录音找我看看吧,一开始就听你说录音,我还没听到呢。”
允欢欢又想撞墙了。但是,撞墙是会头疼的,仅限于想象,于是,十几分钟后,屋里重新有了对话。
“原来是这样啊。”克知非的口气中没有吃惊,也没有愤怒,让允欢欢摸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的口气继续悠悠:“欢欢,你刚才说,你往咖啡里放番泻叶,你确定,你是真的放进去了?”
什么意思?谁闲着没事把这事往自己头上扣?——也就是我要撇清你口中说的那什么该死的“表白”。允欢欢对此问题不屑于也没有勇气回答。
“可我觉得怎么这么奇怪呢,我们来回想一下啊。照你的说法是,你放了番泻叶在我的咖啡中,然后看我没有来上班,于是就去我家找我,确认我的安全?”
允欢欢丧气地说:“是。”
“那我不明白了,我为什么喝了没反应呢?”
“这…”
“而且,那么巧,居然有人把你我的对话录了音?更巧的是,不多不少,前面的、后面的都没有,只有中间的那一点?”
“这…”
“居然还发到了网上?”
“这…”
“然后炒到记者注意了之后,说里面那个男人是我?”
允欢欢真的要哭了,让克知非这么一分析,还真是,怎么会有这么巧啊这么巧?自己鬼迷心窍,给赖小凤打什么电话?怎么就那么巧,接通的那一刻他回来了?虽说“无巧不成书”,可也太巧了吧?!
克知非无限遗憾:“欢欢,我真没有发现你心机这么深。”语气中大有我以前受你骗了的意思。
“克总,我真的没有,真的,我没有,真的没有。”原来偷鸡不成,最多也就蚀一把米。这次偷鸡不成,居然要把感激的筐子都赔了进去。
“克总,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允欢欢要掉泪了。
她可是纯洁善良的允欢欢啊,自从进了龙行公司,先成了笨蛋被人赶走,然后成了敲诈人的泼皮,后来成了勾引老板的女员工,现在彻底成了一个阴谋家。
不是啊,不是啊,呜呜呜。
“那个以后再说。先说眼前这件事,怎么办才好呢?”克知非的手指弹着桌面,口气似在考虑,看样子,已经把责任追究给放下了。
允欢欢满心沮丧,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也不会让你诈了。
克知非没多久,就开了口:“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允欢欢抬头:“什么?”
克知非说得视死如归:“我只好娶你了。”
“什么?”允欢欢差点没喷血,“克总,您说什么?”
“我说,恐怕,我只好娶你了。”
允欢欢的手摆得像电风肩:“克总,这不行,不行。”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你也知道,我也有点身份,名声最重要,尤其,”他停了停,别有深意地说,“你还是女学生。”
啊?是啊,很多人不都抨击吗,说是一些素质差的暴发户专门找在校女大学生,她也曾不屑那些女学生,可是…
“克总,我以我的名义,发个公告,行不?”
克知非摇头:“怕是不行。你想,你那天的声音有点变调,现在发了,有多少人信?更何况,现在有人为了炒作,不顾一切,大家早就不相信了。而且,欢欢,”克知非总是停顿的恰到好处,“这是如果传出去,对允教授和李教授的名声,也不大好吧?”
允欢欢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老爸老妈以清流自居,如果真是把这事公布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本来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怎么越弄越复杂了?
“克总…”她要抓狂了。
克知非很体贴的样子:“你现在心里乱,我可以理解,这样吧,你先出去煮咖啡吧,我这几天都忘了咖啡什么味道了。”
允欢欢不想走,但想想,还是先退出再思谋计策,也许有转回的余地,她正要走,忽然发现,他办公桌旁的桌上,放着一个玻璃箱。
很眼熟嘛。
乌龟?一模一样的乌龟?一模一样的箱子?
克知非也不回头,就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说:“情侣龟。”
允欢欢的脸倏地红了。
克知非的口吻极其悠悠:“我在红线头,君在红线尾,日日思君不见君,拜托乌龟腿。”
允欢欢迅速捂上了脸,那个带笑的声音说:“欢欢,你捂上脸,有用吗?现在的人,早不流行用“嘴”谈恋爱了。”
允欢欢的血压真要冲破脑壳了,这个黄男人,说什么都语带双关,却又抓不住把柄,反倒容易让他倒打一耙,说成思想不纯洁。
她飞速地怒了一眼,想小小地表示一下自己的意志,克知非抓住这零点零一秒钟的眼神碰撞:“欢欢,如果这次咖啡再出什么问题,我可不敢保证,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允欢欢羞愤地夺门而去,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明知是威胁,还不得不接受威胁。克知非足够腹黑,如果今天咖啡出个什么问题,他会不会当场晕倒,在办公室造成什么轰动的场面?
允欢欢反复想着刚才的情景,越来越觉得不对。似似乎,他早知道咖啡里有手脚?——居然没喝?!喝一点嘛,喝一点我也解恨!
虽然这样想,欢欢却绝不敢掉以轻心。给外专注地看着咖啡豆磨成粉,格外专注地倒入咖啡壶,格外专注地盯着火,格外专注地看着时间…
终于,咖啡好了,她端着杯子,仍旧不敢抬头,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她正在默数步数,忽然
克知非似笑非笑:“难道你家里没人和你说过,你和我定过娃娃亲?”
允欢欢被雷得张着嘴巴在原地,一时忘了手里还端着咖啡。
克知非起身接过咖啡,十分惬意地喝了一口:“这次手艺有进步,不过,糖放得有些多。”
允欢欢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手型都未变过。
克知非笑了下,也不再说什么,低头继续看文件。
过了好半天,允欢欢冒出了一句:“克总,您刚才是和我说话吗?”
“是啊。”克知非回答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娃娃亲?”
“对。”
允欢欢傻傻的:“和谁?”
克知非慢条斯理:“和我。”
如果当时手里拿着咖啡杯,允欢欢会当场扔掉,可她手里什么道具也没有,只好呆呆地站着了。
“我刚才想过了,既然这样,算了,娶了你吧,也算遵从父母之命了。”克知非的口气里颇有委屈将就之意,允欢欢的声音都抖了:“克总,您不要开玩笑。”
“我好像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这倒是,应冬说,克知非仿佛不会笑。可是,这也太离谱了。
“我刚才反复想过了,如果娶了你,也算对父母长辈有交代了。”克知非说得很沉痛。
允欢欢却差点狂乱起来:“克总,我想,您一定是弄错了,真的,怎么可能有娃娃亲呢?我爸从来没有告诉我,真的。”这可是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