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问题了,如果您有什么东西要托我带,这几天就要准备好,五天后我们就要走了。”
“那我先在这里谢过妹妹了。”
吴夫人母女走后,我有些沮丧,头靠在娘怀里,手抱着娘的腰。
“娘,她们五天后就要走了,我觉得好难过。子瑛姐姐是我的好朋友,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娘抚着我的头发,说道:“人生聚散离合,不能避免。不是有句古话吗?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要学着接受,学着成长。”
“我知道,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我道。
静默了一会,娘道:“娘准备让吴夫人帮我们带东西去长安,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给哥哥嫂嫂的?”
“啊?有,有的,我得好好想想。”
送什么好呢?晚上躺在床上时不住想着这个问题。
已经写了满满几片纸的信,这几天我和娘都忙着准备东西,我不停的翻着书房里的东西,希望能找出一两件新奇点的东西。
考虑来考虑去,我还是把自己最得意的那幅侍女采摘荔枝图拿出来了。这幅画是我用了整整一个月用工笔一点点画出来的,不仅把荔枝树的形状栩栩如生的画了出来,还把采摘荔枝的侍女也椎妙椎肖的画了进去,花了我无数的心血和精力,堪称我所有作品中的精品。本想洛婶生日时送给她做寿礼的,我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出自洛婶的手,我只能亲手画幅画表达下感激之情。现在还是算了,等我再画吧。
再把过年之前做的肥皂每个品种拿出二块,一共二十块,虽然萧府并不稀罕这种东西。可这毕竟是我来到唐朝制作出的第一件东西,有特殊的记念价值。
给小侄女准备的是一个刻满福字的金项圈和一对写有福寿的金锁。
又去洛叔铺子淘了一只紫檀木雕花四层的首饰盒,一只花梨木漆红镶银的漆盒。这两样胜在款式特别,参照海外的样式,精湛的做功,让人有种华贵雍容的感觉,这在长安是看不到的。
母亲则准备了一些海外来的衣料和香料装了两箱子。给小孙女准备了全套的衣服,全是这几天连夜赶出来的。
吴家走时母亲带我去送行了,他们的东西装了整整一船,我们的三箱东西昨天已经送过去了。
新任知府叶家一家都来送行了,还有不少下官都来送了。叶知府是留着两须胡子,红通通的脸,看上去很爽朗的样子,叶夫人很文雅,是那种标准的名门贵夫人。叶家的嫡子就是吴子清的夫婿,容长的个子,很斯文,肤白,像母亲。女儿就是叶燕妮,挺爽朗的一个女孩子,这点看来像父亲。
整个码头人满为患,男人们不住的应酬着。在一边,叶夫人和母亲拉着吴夫人的手依依不舍,说着告别的话。
吴夫人最后说道:“各位都保重吧,以后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妹妹,一路多加珍重。”娘道。
“您也要保重,会有再见的一天的。”叶夫人道。
我们几个女孩子红着眼眶不舍的跟吴子瑛道别,
吴子瑛含泪说道:“各位姐姐妹妹,你们可要记得我啊,可不能因为我不在,你们就把我给忘了。”
叶燕妮道:“妹妹说什么呢,我们会一直记得你的,你也不要忘了我们。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我们一起去外面赏花游玩,好吗?”
“好,一言为定,击掌为誓。”吴子瑛举起手,跟我们三人都击了掌。
“还有,温玉妹妹年纪最小,你们都要照顾些她。”吴子瑛说道,没想到到最后,她还为我担心。我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抱住吴子瑛:“谢谢你,子瑛姐姐,我会过的好好的,你不要担心。”
吴子瑛哽咽道:“我知道,温玉妹妹人那么好,一定会好好的。”
吴子清和叶燕妮把我们拉开,不住的安慰我们。忍着泪意,我强笑道:“我们都会好好的。”
旁边的三个男孩子走了过来,我们一一跟吴家兄弟道别。
离别的时刻到了,看着甲板上不住挥手的人渐去渐远。每个人都十分伤感,红着眼睛站立无语。
“我们要走了,温玉妹妹有空来我们府上玩。”叶燕妮对我说道。
“好,燕妮姐,子清姐,我有空会看你们的,你们也可以来我家玩。”我道。
“好,温玉妹妹,保重。”吴子清用手拍了拍我的头,温柔的说道。
“保重。”
曲终人散,回到家中,泡在洗澡水里,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蛮奇怪的,我算的上是比较冷清的人,一向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今天却很难过,也许吴子瑛算是我比较亲近谈得来的好朋友,在这里,我没什么很亲近的年纪比较接近的同性朋友,以前在萧府更不要说了。虽说名义上是姐妹,可是实际上比陌生人还不如。只要一想到从此以后很难再见到这个朋友,心里就很难过。
穿上衣服,坐在梳妆台上,茶花替我把头发擦干。杏儿托了一个茶盘,进来了。
“姑娘,您尝尝,厨房专门给您做的红枣银耳羹,已经放凉了,现在吃正好,您尝尝。”
喝了一口凉爽的红枣银耳羹,我的情绪好多了。我看了眼茶盘上的几个小碟子,上面一个是糟凤爪,一个凉拌黄瓜,一个白灼大虾,一个切的细细的酱牛肉。
“姑娘,您尝尝,这是杏儿让厨房做的,您一向最喜欢吃的。”看到杏儿这般小心的哄着,我的心一下子温暖起来了。
我尝了一口黄瓜,笑道:“味道不错,杏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姑娘能多吃点,杏儿就开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想不想女主重回萧家,将萧家那群女人整个鸡飞狗跳呢?想的话留言给我。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我在洛府里拿着木剑练着回旋二十四式,这套剑法灵动轻盈,极适合女子练习。我练了三遍已是满身汗,杏儿上前用手帕帮我擦了擦汗,道:“姑娘,您休息一会,喝口水。”
我点点头,朝花厅走去,正在花厅算帐的洛玮说道:“你练好了?”
“一身汗,让我先休息会。”我坐在靠背椅上,不想动弹。
“有努力才能有收获,想把剑法练好,只有不停的练习,没有捷径可走。”洛玮像个老头子一样说教。
“知道了,我已经很努力了,再说我又不靠这个跟人去打架,至于那么勤奋嘛。”我嘀咕道。
洛玮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把注意力又转回帐本上。
杏儿送上红枣茶,我抿了一口,道:“要我帮忙吗?”
洛玮摇了摇头,道:“这是叔叔给我的考验,我必须自己完成。”洛叔自从让洛玮接触生意后,就请一些老帐房先生或老掌柜来教授他些商贾之道,今天就是让他把帐本上有问题的地方找出来。
“那你找出来了吗?”我道。
“我现在找出三笔有问题的帐,可感觉还有些不对劲。”洛玮皱眉道。
“别急,慢慢来,先休息会吧,让脑子休息会儿,过一会儿查说不定马上就能查出来了。”我道。
洛玮放下帐本,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力。
“让奴婢帮少爷按一会儿吧。”随着一丝轻柔的声音,珍珠一身雪白的绸裙托着茶盘走了进来。
“少爷,您先喝茶,这是福建今年的新茶,您先尝尝,休息一会儿。”说完,把茶盘放下,取出茶杯放在洛玮面前。
“少爷,奴婢帮您按按,您最近实在是太辛苦了,每晚都很晚才睡下。”一双雪白的手就要朝洛玮的太阳穴按去。
洛玮皱了下眉,头一扬,避了开去,“不必了,你下去吧。”
“少爷,您是奴婢的主子,如果让老爷知道奴婢没有把少爷伺候好,肯定会责怪奴婢的。少爷,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吧。”珍珠进洛府后吃的好,休息的好,人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衣服、脸上妆容都是精心准备的,显的更加人比花娇。眼睛里含着泪水,似落非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果有男人看到的话,肯定要心疼死了。
“你下去吧。”洛玮不为所动啊,看来还没到怜香惜玉的年纪。
“少爷,老爷让奴婢照顾好您,奴婢就要尽心竭力,不辜负老爷的期盼。少爷,您就让奴婢伺候您吧。”手不死心的又要伸过去。
我拈了块桃酥,在一边看戏。洛玮突的一声站了起来,道:“我有要事跟温家姑娘商谈,你先出去吧。”
珍珠的眼眶红了,委屈的看了我一眼,转声应道:“是,少爷。”自从上次经我敲打后,珊瑚安分了许多,禁闭结束后,看到我每次都恭恭敬敬的。这妞倒好,每次看我是不敢再挑衅,但都当没看到一样,看来美女的心是比一般人高,可别应那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我心里嗤笑。
珍珠委委屈屈的下去了,临走前还用那双明眸不住的瞟。
“你这个丫环还真是。。。。。。真是让人无语。”我本想说这丫环真是对你痴心一片啊,可想到他那超薄的脸皮还是改口了。
“哼,要不是看在叔叔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轰出去了。真讨厌。”洛玮道。
我有些好奇起来,照说洛玮也应该到了少年慕艾的年龄,这个珍珠长的很漂亮,又整天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男孩子不是最喜欢这种女孩子吗?就算不喜欢,也不应该对她如此冷淡啊。难道是因为洛婶的缘故被恨屋及乌了?
“看来你很不喜欢这个珍珠,是不是因为洛婶?”我开始八卦了。
“有点这个原因。”洛玮虽然有点不自在,可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实在是有点好奇。
洛玮更不自在,他坐回位子,开始转移问题,道:“田武今天怎么没来?”
听到这个问题,我就有些好笑了。你说田武是多么跳跃的性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对内向少语的佟惠上心了。每次都借故去药铺接近佟惠。两人个性南辕北辙的人经常在一起默默无语的收拾草药,真是件挺奇怪的事。
“我让他去帮我办些事情。”我真是个好主子,还替他遮掩。
洛玮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看帐目。
“休息一会吧,看这个挺伤脑子的。哎,你觉得做生意跟练武哪个简单?”
“学武简单。”他无奈的放下帐本,陪我聊天。
“那你不想学做生意吗?”我问道。别是我好心办了坏事。
“生意总得有人接手,洛家只有我一个男丁,我责无旁贷必须学会。再说你都会做生意,没道理我学不会。”
我翻了个白眼,这什么人啊。“你这人还真是直接,我只是掌舵,生意上的事都是交给别人去管的。我没有亲自去管。”
“我知道,虽然你没有亲自去管,可全是你的主意,不是吗?”洛玮道。
“你不会跟我比,我是神童,知不知道?”
洛玮丢了个白眼给我,靠,跟我学的,要付版税。
“最近洛婶还在吃药吗?”我换了个话题。
“是,佟大夫已经换了付药方。”
“那说明是好了,还是没效果?”
“佟大夫说有渐好的迹象。”那就好,只要洛婶能生个孩子就好了。
“你还是每天亲自去取药。”我道。
“是,别人我也不放心。”洛玮道。
“你身边这个珍珠小心点,别让她发现了。这个丫头在这里,总是个麻烦。”
“是很麻烦,每次都要找借口支开她。哎,要是能把她送走就好了。”洛玮道。
“要不你找个错,跟洛叔说一声,打发她就是。”
“上次试过,叔叔跟我说一点小错就算了,作主子的要有容人之量。”
我彻底无语了,看来珊瑚这枕头风吹的很强大。
“算了,过个一两年配个小厮让她出去就是了。”洛玮道。
配个小厮?如果我这双眼睛没看错的话,这丫环把心思都用在洛玮身上,恐怕是打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主意,怎么可能配个小厮出去?刚想开口说什么,还是闭上了嘴。我跟洛玮再怎么熟不拘礼,说这些总有点尴尬。我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跟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说,他的丫环想爬上他的床。我就算观念再开放也说不出口,算了,他心里应该有数。
闲聊了几句,再去院子里练了会儿,跟洛玮打了招呼,进了内院。
进了霏院,换了身衣服去洛婶的雾院。
雾院里洛婶带着几个丫环正逗着奶娘怀里的洛真真,我上去行了礼,凑上去看小孩子。
小孩子的个子长了点,眼睛黑黑的,皮肤也白了点,脸肥嘟嘟的,很可爱。
我用手指戮了下她的小脸,软软的,滑滑的。“让我抱抱。”我说道。
“好,不过要小心点,不要跌了小宝宝。”洛婶道。
我直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宝宝,乳娘在一旁指点如何抱孩子。
我僵手僵脚的听着乳娘的指点调整着抱孩子的手势,终于将她固定好。闻着宝宝甜甜的奶香味,我冲她笑了笑。她也咧开嘴眯起眼睛笑着,特别可爱。
“宝宝很喜欢玉儿你呢,你看,宝宝在冲着你笑。”洛婶道。
我得意的笑,“那当然了,她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她当然喜欢我了。”
几人哄了宝宝一会儿,宝宝开始打呵欠了,看来是困了,洛婶让奶娘抱着宝宝下去休息。
挥退了下人,洛婶拿出了十贯的飞纸递给了我,我疑惑地问道:“洛婶,这是做什么?”
洛婶道:“这是这段时间的药钱和看大夫的钱,你收下吧。”
我笑道:“洛婶您可真是的,还给我药钱,不用的,您收回去吧。”
洛婶道:“药铺开门是做生意的,我可不能让你亏本了,再说洛大夫的诊金也要给他。”
我道:“洛婶,药不贵的,洛大夫的诊金也不贵的,这些我还能承受的起。您非得给我钱,那您以前给我做的衣服怎么算呢,我是不是也应该一件件的算钱给您呢?”
洛婶笑道:“你这孩子,算了,钱我就不给了,我多给你做几件衣服吧。”
“不用多做,按例就行,洛婶,您可不能太劳累了,大夫都让你安心静养,保养身体。衣服什么的就让下边的人去做吧。您能替我生个小弟弟,我是最高兴的。”我道。
“谢谢你,玉儿。”洛婶道。
“谢我干吗?咱们谁跟谁呀。”晕,开始贫了,古人能受得了吗?赶紧转移话题,“那个珊瑚最近怎么样?”
洛婶道:“自从上次被你敲打过后,安分了许多。她妹妹被你洛叔调到玮儿身边,她没人替她拿主意,孩子又不养在她身边,现在在我面前恭敬的很。”
“就算是这样,您也不能放松,该敲打时就该敲打,别让她有机会抬头。我看她不是个安分的,她妹妹更是个心高的。”我道。
“我知道,平时会多留个心眼,珍珠是长的有些姿色,开始我以为你洛叔也会将她收房,现在看来是想把珍珠给玮儿留着。”洛婶道。
“不会吧,洛叔还真这么想,让那个珍珠嫁给洛玮哥。”我诧异道。
洛婶摇了摇头,“珍珠这样的出身,你洛叔是不会让她做玮儿的正室,应该是做偏房。”
我有些好笑,“洛叔想的太早了点吧,洛玮哥今年才十四岁。”
洛婶道:“玮儿是洛家唯一的男丁,将来要挑起两房的香火,你洛叔是想早点做准备,多替玮儿留心些女子,将来让玮儿收进房去。”
不会吧,那还不成种猪了。“洛玮哥就没反对。”我问道。
“你洛叔又没明讲,只是把珍珠送到他身边做丫环,玮儿怎么反对?我只是不看好珍珠这丫头,心眼太多了。仗着有些姿色就目中无人,连对你都敢视而不见。实在不是个能上得台面的。”洛婶怒道。
“算了,她对我视而不见,还正合我心意,我实在懒的理她。她这种人物,还不在我眼里。有时我在旁边看看好戏挺好的。”经常看到她对洛玮大献殷勤,而洛玮对她不假词色的场面挺好玩的。
洛婶怒气消了下去,笑道:“你这孩子,顽皮。”
我笑着抱着洛婶的手道:“洛婶,您现在就放宽心,生个孩子才是正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少理会就是,更不要为那种人动气。”
洛婶叹道:“您洛婶实在是不中用,还要你一个孩子为我操心。既要为我弹压侧室,还要为我找大夫,我实在是羞愧。”
“洛婶您说什么呢,这些年您一直把玉儿当成自己的孩子疼,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都先顾着玉儿,您自己都没顾上。玉儿只能略尽心力为洛婶排忧解难,其他的像给您做件衣服什么的就无能为力了。“我连忙安慰道。
“傻玉儿,你哪需要亲手做衣服,只要多来陪陪洛婶,洛婶就很开心。再说你洛叔一直以来对你母亲和你都心怀感激,对你更是言听计从。你的话他一向最听的进,有空的话也帮你洛叔的生意出出点子。”
“好,我知道了。”我道。其实我知道我一直是洛府最特别的存在,不是主子,却能让洛家的人个个对我言听计从。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对我们母女心怀感恩,更是因为我的主意让他们有了富裕的今天。再说我一贯不干预洛府的事,只有闹的太过的时候才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因此就算耳根子很软的洛叔听了我的话后,忍的下心去发落珊瑚姐妹。我也至今没有被枕头风刮倒的迹象。
“洛婶,您教我怎么裁衣服吧。”下午的时间都在学习中度过。
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
谈完正事,我和桃儿杏儿转到后面正院去坐坐,本来让田文夫妻住正院的,可他们正房不肯住,只住了一侧的厢房。
厢房三间一间做了卧室,一间做了起居室,一间做了花厅。我们坐在起居室的靠背扶手椅子上,桃儿让人送了茶和点心上来,我道:“过的如何?”
“挺好的,谢谢姑娘关心。”
“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不用跟我客气。”我道。
“是,姑娘。”桃儿道。
“嫂子,如果大哥对您不好,您就告诉我,我让爹娘教训他。”杏儿这丫头对桃儿开始用起敬语了,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
“小妹,你大哥对我挺好的,真的,现在庄子上的事都由你哥管着,内院的事务和帐目都由我管着。做什么都有商有量的,你哥也很尊重我,我的有些建议他都能听进去。”桃儿道。
我仔细看桃儿,她一身粉红的衣衫,手腕上、耳上、头上戴着我给的那套兰花造型的头面,白皙的脸上透出健康的粉色,整个人显得既精神又喜气,看来的确过的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桃儿递了个烧卖给我,“姑娘,您尝尝,这是我跟厨娘学的,亲手做的,您尝尝味道如何?”
桃儿以前跟着我的时候没下过厨,我以前学的课程里没有厨房这一块,她和桃儿又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所以她没机会学这些。
我咬了一口,是鲜虾香菇馅的,味道鲜美,咸淡适中,色泽晶莹,我笑道:“味道很好,很美味,你怎么想到去学的?”
她脸一红,扭捏了一下,道:“文哥喜欢吃烧卖,我就去厨房学了,做给他吃。”
杏儿在一边做了个鬼脸,我无奈的瞪了她一眼,笑道:“跟我说说,下厨难吗?”
桃儿道:“开始时挺难的,老是漏了这个又漏了那个,可到后来,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就老想多学点花样。”
“噢,那你除了这个烧卖,还会什么,会做菜吗?”我道。
“奴婢还会做馄饨,做面条,还会做肠粉,这个姑娘最喜欢吃的。至于做菜奴婢只会简单的家常菜,像小炒豆腐,炒青菜,炒三丝之类的,难的就不会了。”桃儿道。
“很好了,才半年就学了这么多东西。我正准备过完年就开始学做菜,还怕学不会呢,到时丢人就惨了。”我道。
“姑娘这么聪明,学什么都不会难倒您的。”桃儿安慰道。
“是啊,是啊,姑娘一定很快就能学会的。再说了,学不会也没关系,谁还敢让您下厨做菜?夫人说了,只要知道点,不被下面的人拿捏住就行了。”杏儿在一旁附和。
我翻了个白眼,话虽如此,但如果太烂了还是有点丢人。
和赵生分开后,我们准备再去铺子后院晃一圈。路上我问道:“田武哥,你把东西送给佟姑娘了吗?”
“送了,前几天刚刚拿到手就送给佟姑娘了。”田武道。
“那她喜欢吗?”
听到这个话题,田武开始有点兴奋了,“她拿到东西后,很开心,对我谢了又谢。总算正眼看我了,姑娘,您不知道,她以前只知道看医书,整理草药,从来没仔细看过我。那天居然正眼看我了,还那么郑重的跟我道谢,哈哈哈。”
杏儿鄙视的看了眼不住傻笑的田武,道:“二哥,你不要这么傻呼呼的笑,真丢人,也不想想是谁帮你的。”
“是,是,是,谢谢姑娘,您的大恩大德田武莫齿难忘。您。。。。。。”
“好了,有什么好谢的,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过的开心。田武哥,加把油,把佟姑娘娶进门。”我道。
“好好好,我一定要把佟姑娘娶进门。哈哈哈。”一路上田武一直是笑的合不拢嘴。杏儿不住的翻白眼,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兄妹各异的表情。
铺子的后院里,除了佟姑娘外,佟大夫也在。他们父女正低头入神的研究着铜人,不时窃窃私语。
相互见过礼后,我问道:“佟先生,您对这铜人有什么看法吗?”
佟大夫眼睛发光的说道:“老夫学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学扎针会有这么好的办法,实在是前所未闻,如果能早点知道这个办法,当年可以少走许多弯路。田武小哥实在是很了不起,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田武的脸已红的快滴出血来了,我笑道:“田武哥的确是很聪明,而且武功也很好,文武全才,人又很淳朴,很善良,也很忠心。”不要钱的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说,希望能让佟大夫对田武有个好印象。
佟大夫一边听我说,一边不住的点头,一边还看看田武。田武的头快埋到地里去了。
未几,我终于停下来,口干了,喝了口茶。佟大夫道:“的确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后浪推前浪。”
田武抬起头,道:“其实是。。。。。。。”
我打断道:“不用这么谦虚,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这次做的很好,夸赞你几句很正常,只是不要太骄傲自满。知道吗?”
“是,姑娘。”田武看来是明白我的意思了。
“对了,佟大夫,我洛婶的身体怎么样?有希望吗?”
“洛夫人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了,只是如果要有孩子,还需要时间。再说孩子和父母是缘份,强求不得。”佟大夫道。
“我明白的,还请佟大夫多费心。”我道。
“一定,老夫会帮洛夫人调养好身体的。姑娘请放心。”
“多谢您了,听大牛叔说您医术高明,医好了好几起疑难杂症。我们药铺能请到您,实在是有幸。”我道。
“姑娘,您千万别客气,当日要不是您收留我们父女,我们父女还真不知流落到哪里去。您还安排住处,让我好好养病,药钱还分文不收,如今我们父女的生活起居,四季衣服,您都让人安排的妥妥贴贴。我们受惠实多,能为您做点事,老夫深感荣幸。”佟大夫谢道。
我摆了摆手,道:“我们不要谢来谢去了,既然能在这广州相逢也是一种缘份,佟大夫不要再客气了,您住了这些时日了,也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了。我不喜欢跟人客套的,您可以把我当成您的子侄辈。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有什么麻烦也会来麻烦您的,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