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饺子就出锅放在盘子里了,倒了点香醋,安宁笑盈盈的端到床边,“夫人,您尝尝。”
看着一脸笑意的安宁,那女子心里一阵感动,自己只不过说了声想吃中国的食物,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就热心的忙碌了半天。眉宇间清朗霁月,黑眸清澈明净,是个心地纯正善良的好孩子。
接过盘子尝了一口,不由惊喜的笑道:“很好吃。”
“真的吗?”安宁一直凝神关注着她的反应,好久没做了,不知道味道如何?
“真的。”她含笑温柔的点点头,“非常好吃,很香,味道很鲜美。谢谢你。”
“不用啦。”安宁不好意思的摸摸发梢,“您喜欢就好。”
等到中午那个狂肆不羁的男子回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热热闹闹众人包饺子,吃饺子的一幕,他的妻子笑逐颜开的快乐容颜。真的是好久没看到她如此快乐的神情了,男子心中也不由的涌起一丝笑意。

大骚包居然是刑警

又到了中国传统春节,美国人是不过春节的,他们传统的全家团圆的节日是圣诞节。阴历大年三十这天是周未,宿舍里的另三人都出去约会了。苏珊自从那次遇见艾力后,一直以为是安宁的男友,在那后就再也没拖安宁出去玩过。
天气阴沉沉的,空气中飘着一缕缕的雨丝,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安宁现在真的很讨厌这全家团圆的喜庆日子,她躺在床上只想一睡不醒,再也不要想起那么多往事,那么多熟悉的人,不要再想的心口发疼,头痛欲裂。每逢佳节倍思亲,可她呢?她的家人也许正在庆幸少了个眼中钉,肉中刺吧。她最爱的人,此时恐怕早把她忘的干干净净了吧。
安宁心被针般疼,眼泪不由落了下来。明明逃到海角天涯了,却逃不掉心中那疯狂的思念。安宁再也忍不住,将手臂送到嘴里,狠狠咬紧,那铁绣般的血腥味扑入鼻内,身体的疼痛稍稍缓解了心头的刺痛。
如果能失去记忆,那该多好啊。如果能有让人失忆的药,安宁愿意用一切来换。换一片空白的记忆,没有疼痛,没有绝望,没有背叛的过去。想到此,心更疼了,安宁咬的更用力,眼泪更疯狂的涌出。不要想,不要想,安宁,你可以撑过去的,你绝不能就此倒下。你绝不能让那些伤害你的人笑话你,你要比他们活的更好,总有一天你要将那些背弃你的人狠狠踩在脚底下。
“铃铃铃”一声声清脆的电话声打破了一室的悲伤,安宁不想动,把头埋在被窝里,任那刺耳的声音响个不停。
电话铃声终于坚持不下去,停了。片刻之后,门外响起敲门声,没回应,“吱”的一声,门开了,厚重的脚步声从外面进来。
被子被打开,安宁恨恨的瞪着来人,怎么这么不识相啊?谁让你没经过同意就进来了?在这么伤心的时候,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乔其看着一脸泪痕,伤心欲绝的女孩子,不由一阵心疼。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呢?这会让他很担心,很担心。
乔其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牵挂着这个女孩子,这段故意和安宁隔离开的日子里,他都会担心她有没有再伤心?有没有生病?有没有好好吃饭?这次正好经过她的学校,他实在忍不住进来看看她。想知道她是否好好的?是怎么过这个春节?
可没想到电话怎么打也没有接,进来一看,却见到她像只受伤的小兽躲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疗伤。乔其的心在那刻疼的发紧,眼眶隐隐发热。
乔其发誓他真的不是爱上这个女孩子了,只是心疼,为她感到心疼,只是看她这么伤心难过同情她而已。
安宁恼怒的夺回被子,又想躲回壳里。乔其一把拽开被子,扔到一边,“起来,我请你去参加联欢晚会,快点,快点,愣着干吗?”
抓起直愣愣的安宁,把她推到洗手间,“进去洗把脸,快点。”
安宁像个木偶一样听其摆布,等洗好脸,才回过神来。“我不去。”
“说什么呢?”乔其敲了敲她的头,“我专程赶过来邀请你。你还给我摆架子啊。走了,把这件外套带上。”他边说边把床上的那件粉蓝格子的呢大衣往安宁身上套。
安宁不停的挣扎着,这人怎么这么莫明其妙呢?说不去了,还硬是攥着她朝往走,有这么自说自话的人吗?
乔其不理会她的挣扎,看她实在闹的慌,把她扛到肩膀上,朝楼下走去。安宁气的要命,抡起手臂,一拳拳狠狠的砸到他身上,可就像给他挠痒痒般毫无反应。真是个野蛮人,安宁欲哭无泪。楼梯上不少女生盯着他们两个,窘的安宁把脸藏起来,真丢人!
乔其没事人般把安宁放进车内,系上安全带,锁上电子锁,才得意的哼着歌,坐到驾驶座上。
“你究竟想干什么?”安宁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不是说了吗?请你参加联欢晚会。”乔其笑嘻嘻的启动车子,“呼”一声飞驰出去。
安宁拽紧身下的椅子,开的那么快,吓人。
“开慢点,你以为马路是你家开的啊。”实在忍不住,冲口而出。
乔其看看她惨白的脸,慢慢放慢速度。
“放心吧,我开车技术很好的,不知道有多少罪犯因此落到我手里。”
罪犯?什么意思?安宁转过头,“什么意思?”
“我是说很多罪犯因为开车技术没我好,结果被我抓到手。”
“罪犯?”安宁更迷糊了,“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没说过吗?”乔其扬扬眉,瞥了她一眼,“我是名刑警。”
刑警?安宁感觉到吐血了,他这副德性怎么可能是刑警呢?
“你是在开玩笑吗?”
“什么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哪点不像个刑警?”
“哪点不像个刑警?我看你没一个地方像。”安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说实话。”
“吱”的一声,跑车猛的一下子停住,安宁不提防,被吓了一大跳。
“你干吗?你是不是有病啊?”安宁摸摸蹦蹦乱跳的心脏,每次都这样,再这样下去,她非得被吓死。
乔其不紧不慢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往安宁眼前递,“你看看清楚。”
咦?居然是刑警的证件?安宁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接近证件,反复打量证件的真实性,又来回的对比证件上的照片和眼前之人的区别。
乔其翻了个白眼,都这样了,还不相信他。虽然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人不相信,可却是事实啊。他哪里不像个刑警啊,难道刑警还有标准模式?
安宁拿着证件足足看了十分钟,才开口问道:“这证件做的好真啊,哪里做的?”
乔其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啥叫做的好真啊?这本来就是真的。
他气哼哼的抢过证件,重新开车。安宁不住的打量着他,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样。
乔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安琪啊,又怎么了?”
“你怎么可能是刑警呢?如果说是模特、电影明星、富二代等等,我还能相信。可是刑警?你这种人居然是刑警?太不可思议了。”
乔其已经不想跟她费话了,翻翻白眼,不理人。
安宁实在是太震惊了,你想想,平时一个这么骚包的人,开着最新最炫的车,穿着最时尚最新颖的衣服,听着最张扬的音乐,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频繁,这种人怎么可能是那种严肃自律的刑警呢?这让人太难以相信了。
这证件应该是假的吧,应该是拿来泡妞的吧。
车子在领事馆前停下,有卫兵出来检查证件。乔其懒洋洋的掏出刚刚那张证件,那卫兵仔细看了一下,就恭敬的行礼,手一挥,放行了。
安宁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乔其得意的抛了个媚眼,“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相信了。”安宁呆呆的点头,在这种地方,量他没这狗胆敢拿伪照的证件出来。
乔其好笑的伸手摸摸安宁的头,“真像个呆瓜。”
切,一手拍开,瞪了一眼,“好好开车。”虽然难以置信,但却是真的,旁边的这个骚包居然是刑警!!!
看着乔其熟络的和各个官员打招呼,安宁的头有些晕。
馆内装饰一新,到处洋溢着春节的气氛,喜气洋洋,热热闹闹,春意浓浓。人们都乐呵呵的打着招呼,热情的拥抱。
乔其抽空看了一眼安宁,这丫头一副呆呆的样子,不过还是很可爱的。“今晚有联欢会,是馆里的人自发组织的,听说很有看头,还有很多好吃的。今天你既可以饱眼福,还可以饱口福了。还不谢谢我。”
谢你个头,又不是我想来的。安宁无聊的瞪了一眼,也不看看别人看她的眼神,一副又换新女朋友的促狭笑意。讨厌,无缘无故被贴上这家伙新女朋友的标签。
乔其最喜欢安宁瞪他了,大大的眼睛里,虎虎生气,娇俏生动,实在是太可爱了。(靠,怪不得安宁心里老觉得他有病。喜欢别人瞪他,是有病。哈哈哈)
“乔其先生,你不是说没时间不来了吗?怎么有空来了?”一个欣喜的声音响起,安宁抬起头,大美女,面如芙蓉,闭月羞花,色若春晓,亭亭玉立,此刻正一脸欢喜的盯着乔其。
“艾蜜莉,你好,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乔其嘴上如擦了蜜,哄的大美女眉开眼笑。
“讨厌,乔其,你老是没时间,让我好等。”嗲嗲的声音酥麻入骨,听的安宁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是忙吗?今天一有空,不就来了吗?”
“真的?有没有想我?”
“想,当然想。”
“真的吗?那今晚要陪我啊……”
两人粘乎的越来越肉麻,安宁无奈的叹口气,真是个花花公子,走到哪都有他的相好,真是让人受不了。万幸万幸,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否则有的伤心啦。

倒霉,又碰上了

安宁无聊的看着墙壁上的油画,好像是名家所作。不过她不是很懂,只觉得很好看,至于好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旁边的美女总算注意到她了,“乔其,她是谁?”语气酸溜溜的,又好像无比的委屈。
安宁转过头,友好的对她笑笑。美女愣了一下,随即紧缠着乔其的胳膊,娇滴滴的问道:“这是你什么人啊?不会是新女友吧?”
“胡说什么呢?”乔其拧了拧美女的脸,手感细腻,不错。“那是我妹妹。”
“原来是你妹妹啊,真是的,也不介绍一下,让我显得多失礼啊。”美女马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伸出手来,“妹妹,你可别见怪啊。我是艾蜜莉,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安宁有礼的伸出手握了握,淡淡的打招呼:“你好,我叫安琪。”有些不懂,这美女看上去挺聪明伶俐的,怎么会被乔其这家伙骗了呢?他说什么都信。其实安宁不知道的是,世人都知道乔其交女朋友的标准,身材要有料,容貌要绝色,也就是说要天使般的容颜,魔鬼般的身材。而她可够不上这标准,所以人家美女根本不相信她是乔其的新女友。
再说乔其这家伙花心是花心,对女孩子倒一向很绅士很照顾,但从没见他带过不是女友的女孩子出现在公众场合过。所以乔其一说是自己妹妹,美女当然相信了。
艾蜜莉十分热情的带着乔其他们逛了一圈使馆,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让她们休息,然后才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要去准备等会节目要用的东西,不能招呼你们了,你们自己玩的开心点。”
“去吧。不用招呼我们了。我这里熟悉的很。”乔其挑挑眉,眉梢里俱是魅惑。
艾蜜莉着迷的盯着他,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这是你第几任女友呢?”安宁淡淡的笑道。
“第几任?”乔其数了数,得意洋洋,“哎,我也算不清楚了。反正都是前女友,算那么明白干吗?”
“前女友?”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么粘粘乎乎,居然是前女友?别人还以为正在蜜运中男女。
乔其的脸皮相当厚,脸也不红一下,“妹妹啊,少管大人的事。”
“切,谁爱管你的事啦?还有,别胡说八道,什么妹妹啊?谁是你妹妹啊?”安宁给了他一个白眼。
“别这么不高兴,做我妹妹还不好吗?可以保护你,可以照顾你,还可以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多好啊,别人求都求不到。”乔其笑嘻嘻的摸摸安宁的头。
“讨厌。”一掌拍开,安宁最讨厌人家摸她的头了。
两人正打闹着,一道冷咧无比的声音传来,“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安宁抬起头,暗叫一声苦,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艾力,你怎么在这里?”乔其看来也很吃惊。
“你能出现在这里,我就不能吗?”艾力面上高深莫测,波澜不兴,只是一道阴鸷的视线在两人身上不住打转。
乔其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把安宁护在身后。艾力见他这一动作,眉梢边一丝冷意转瞬即逝。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怎么也来这里捧场?”乔其小心的斟酌着言词,以免触怒了他。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未免管的宽了点吧。”
安宁低着头,躲在乔其身后,听着这两人的交谈,隐隐的火药味让她暗自心惊。这个艾力是个特别麻烦的家伙,目下无尘,高傲无比,心思诡异,邪佞莫测,又有些反复无常。
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每次见面都火星四溅。那个艾力还把火烧到自己这里,还想把自己拖到他们的纠葛中。安宁越想越觉得艾力不是好人。
“咦,这不是安琪吗?怎么躲在乔其身后呢?”艾力冷嘲热讽的直冲着安宁去了。
安宁无奈,只好站了出来。“艾力先生,这么巧。”
“是挺巧的,安琪,见到自己的男朋友怎么这么生疏呢?还躲在别的男人身后,这算是心虚吗?”
乔其的脸色变了,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安宁有些想骂人了,这混蛋,又来这一套。
“艾力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天气还没黑呢,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安宁尽量克制住火气,淡淡回应道。
“我还没开始喝,怎么会喝多了胡言乱语呢?安琪,你又不乖了,居然偷跑出来跟别的男人约会。”艾力一脸温情的看着安宁,一副你又淘气的样子。
故作熟悉的话让安宁恶心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娘呀,这人太虚伪了,把假的说的跟真的一样,她实在不是对手。
乔其把安宁拉到身后,冷冷的盯着艾力,“你别太过分了,不要把无辜的人扯过来。”
“无辜?谁是无辜的人?她吗?”艾力收起温情的脸,冷冷的将目光投到安宁的身上。
“有什么事你直接冲着我来,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不要伤害她。”
“你这么护着她,我很难相信她是不相干的人。乔其,你觉得能瞒得过我吗?”
“她只是个可怜的女孩子,我只是同情她,我根本一点也不爱她。”
听到同情这个词,安宁的心被狠狠的伤到了。别人可以不爱她,可以不喜欢她,可以讨厌她,可以恨她,但绝不可以同情她。同情?那是个世界上她最憎恨的词,那代表着卑微可怜。她不可怜,不卑微,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安宁低着头,默默的退后几步。可是却不能把耳朵给关上,那两人继续说个不停。安宁真恨不得将他们两人的嘴给堵上。
“噢,可怜她?那你当年怎么不可怜一下苏呢?”艾力冷冰冰的声音依旧传来。
“够了,别再提起苏的名字。”乔其的声音有些失控,不自觉得提高起来。
“为什么不能提?如果当年你对她好一点,她就不会走上了绝路。她离开时才二十一岁啊,那么年轻,那么美丽。都是你的错,是你害了她。”艾力的声音中越来越激奋。
“是我害了她,可我也不想的。我也想对她好一点,可是我做不到啊。我还有工作要做,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有许多人要照顾。难道我什么都不做,一天到晚都守着她吗?啊?”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已经死了,你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
……
两人还在面红耳赤的争辩着,安宁悄悄转身离开,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纠葛都与她无关,他们的过去与她无关,现在也与她无关,将来也与她无关。
顺着来时的路,依着脑海中的记忆,一步步走着。可是,这里怎么多了个转弯呢?安宁有些困惑的停下脚步,反复查看着地形。
怎么搞的?难道是迷路了?算了,朝前走吧,不对再退出来。
安宁顺着路,转弯朝前走,越朝前走,就听到一阵美妙的歌声。安宁好奇的朝歌声发出的地方找去。
一群可爱的小朋友穿着崭新的衣服,正全神贯注的在老师的指挥下唱着歌。天籁般的童声合唱,让安宁听住了。安宁倚在门口,微笑着闭上眼睛仔细聆听。
真的好美,天底下最可爱的恐怕就是孩子了,而他们发出的歌声也是最美妙的,纯净明亮,清澈欢快,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歌声已经停下,安宁仍旧不愿睁开眼睛。
“姐姐,你不舒服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孩子声音响起。
安宁睁开眼,看到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正昂起头关心的盯着她。
安宁笑了,弯下腰,摸摸他的头,“姐姐没有不舒服,只是听你们的歌声入迷了。”
“真的吗?我们的歌声真的很好听吗?”小男孩兴奋的问道。
“对,很好听很好听。”安宁坚定的点点头。
小男孩听了,开心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老师走过来,“小南,快进去和小朋友们休息一下,做好准备,过一会儿就要上台了。”
小男孩脆生生的应了,转头问道:“姐姐,你来看我们表演,好吗?”
“好,姐姐一定会去看。”
得到保证的孩子,像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到小伙伴们身边。
“这些孩子是哪里来的?”安宁好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子。
老师一脸温柔的说道:“这些都是些可怜的孩子,因为各种原因被父母抛弃,被福利院收留。这次是让他们过来一起过年,感受一些温暖。”
安宁震惊的看着这群天真无邪的孩子,那么明媚笑容,那么快乐欢唱的孩子居然都是弃儿。怎么会这样?安宁的目光在众多孩子的脸上扫过,没有悲伤,没有绝望,也没有痛苦,有的是快乐的笑脸,活泼的举止,欢快的言语。
老师看出了安宁眼中的震惊,温柔的看着那些孩子,“有的孩子一出生就有残废,有的孩子是因父母养不起他们,有的孩子是私生子……各种原因让他们被遗弃,虽然有时会伤心,也会难过,也会困惑。可是他们都很坚强,很勇敢。他们的歌声里全是欢乐和喜悦。人的出生谁也无法选择,但他们却能选择快快乐乐的生活。不是吗?”
安宁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直以来,她的内心深处被自己的身世困扰着,迷茫着。人的出生谁也无法选择,但他们却能选择快快乐乐的生活。这句话让她深受触动,长久以来对自己的人生不住的怀疑和困惑,在这一刻辖然开朗。人生也是可以换个活法,这是她从没想到过的问题。她要好好想想,嗯,好好想想。

出车祸

当天晚上安宁看了许多表演,热热闹闹,欢声笑语,可具体有些什么,她说不上来。只记得当那些小孩子表演时,那脸上欢乐幸福的表情久久不能忘。
乔其看到安宁一晚上失魂落魄,以为他和艾力两人的争吵吓到她了。但并不跟她解释什么,只是担心不住的回头看她。
而艾力就坐在他们俩后面,不断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在两人身上扫射。只不过一个失魂落魄,一个忧心忡忡,都没留心到他。这让他不由的怒火高涨,气愤难当。
安宁跟着乔其和众使馆官员、工作人员道别后,坐在车子里,依然低头沉思。
“安琪,安琪……”
安宁如梦初醒般抬头,眨眨眼,奇怪的看着乔其一脸的纠结。“怎么了?”
“安琪,我跟艾力有些恩怨,有些事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乔其为难极了。
安宁打断道:“乔其,你们的事我并不想知道,你不用告诉我。”
乔其松了口气,可又觉得几许失落。只听后面车子喇叭声狂响,乔其好奇的转过头去,靠,艾力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刚才离开时明明不见其踪影,现在却紧跟在他们车子后面。究竟想干什么?
乔其恼怒的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走到艾力的车旁。敲敲车门,“艾力,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艾力挑眉冷睇,他并不想做什么,就是心中有股火,莫名的让他不爽,让他浑身不适。
乔其真想狠狠揍他一顿,当年的好友反目成仇,说不难过是假的,可生活还是要过的。老是这样纠缠不清,他也很烦躁。
“艾力,别再这样了,好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各自重新开始,这不是很好吧?你干吗非要找不痛快呢?”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可能,乔其,你给我记着,你欠了我们艾家一条人命。”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做呢?赔一条命给你吗?”
“我倒是想,可惜苏的遗愿我不得不遵守,不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也不会让你身边的人好过的。”绝决的话语中全是恨意。
乔其觉得快要被他逼疯了,真是受够了。他狠狠踢了脚车门,怒气冲冲的回到车内,开动车子,疯狂驰了出去。
“跟上去。”艾力阴森的命令道。
两部车子像疯了一样飞驰在漆黑的深夜,夜深人静,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乔其瞬间提速,风驰电策,路两旁的景物像风般朝后狂退,整部车感觉像要飞起来了。
安宁害怕的握着安全带,手指泛白,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看。心怦怦的狂跳,头有点晕,胃里排山倒海的翻腾,好想吐。
艾力紧紧盯着前面的车,“跟上去,超过它。”
司机暗暗叫苦,都快成这样了,还要跟上去,前面那车是最新款的跑车,性能堪称完美,怎么可能超过它呢?可是不敢多说一句,后面这位主可是喜怒无常,诡异莫测的人。
两部车都开的极快,可后面的车还是被甩下一段,艾力恼火的一个翻身,轻轻巧巧的坐到副驾驶座上,“跟我换个位置。”
话声刚落,司机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害怕,就被他使巧劲,两人已换了个位置。
只见艾力眼睛发光,俊美绝伦的脸庞冷寒如霜,将油门踩到底,追了上去,在深夜的街上狂飙。
安宁实在是憋不住了,“乔其,你不要开的这么快,这样很危险的。”
身边的男人仿若未闻,只是速度稍稍缓了点。安宁颦紧眉,下次再也不坐这个疯子的车了,太疯狂了,居然把跑车当成飞机在开。她的心脏实在受不了。
乔其分神看了安宁一眼,脸色发白,嘴唇被咬的鲜血直流,目光有些呆滞,手指捏的青青紫紫。
心口隐隐作痛,乔其调低速度,正想开口说什么。“轰”一声剧响,安宁只觉得车子被狠狠撞击,头上剧痛,眼前一片黑,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艾力目瞪口呆的坐在车里,他没想到乔其会突然把车慢下来。等他发觉紧急刹车时,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先前速度太快,惯性使然狠狠撞了上去,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在那一瞬间打开汽囊保护自己。
艾力用力推开有些撞击变形的车门,活动了下手脚,还好,没受什么伤。自己的这部房车有着世界上最坚固的防御功能,就算是最新型的子弹也打不破,现在看来这钱花的值。吩咐一边惊惶失措的司机打电话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