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辛蒂看看两位好友,又看看他,“可是我下午还有课——”
“跷课吧。”他说着,脸上漾开淡淡的笑,接着朝她伸出手。
又要找辛蒂去做保姆?科丽娜不以为然的冷哼,暗自朝辛蒂摇摇头。
辛蒂摸摸留长的黑发,最终抵不过他那笑容,“好,我跷课。”
寒一羽深深的看了她两个好友一眼,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握住辛蒂的手,将她拉出教室。
“那家伙是不是刚才听见我们说话了,怎么突然在旁人的面前与辛蒂亲昵起来?”科丽娜不解的看着米艾尔,对方朝她无奈的耸耸肩。
她还是比较喜欢春天。
在寒一羽细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握着她手走出大楼,踏上青翠草地的时侯,她这样告诉自己。
春天,阳光和煦,草地绿意盎然,微风轻拂起她的留长的发丝。不少女生都纷纷投来羡慕与嫉妒,她与他像是一个发光体般引人注意。
这样的感觉,开始有一点恋爱的味道了。
辛蒂低头偷偷看一眼他的细长手指,嘴边泛起一抹璀璨笑容。
“我们去哪?”她的眉眼弯的更美了,语气充满期待。也许,这会是她和寒一羽之间在的第一个转变。静宜的港口,安雅的小巷,浓郁的咖啡,休闲的午后甜点……呵呵,多么令人期待呢!
“超市。”两个字,如一盘冷水从她头顶浇下。
“超市?”她莫名其妙,“为什么是超市?你要我跷课陪你去超市?”
“嗯,我要买点东西,有你比较方便。”他回头看她一眼,如此解释。
果然还是个不会打理生活的可怜学弟啊!辛蒂扶着前额,某些期待宣告破灭。
两个人由后门溜出学校,沿着石子街道,朝市中心走去。
“你要买什么?吃的还是用的?”片刻功夫,辛蒂已忘记期待被破灭的事,热心十足的为寒一羽带路。
“拖把之类的清洁用品。”
“你要买这些干嘛?”
“早上开了几个罐头,后来不小心打翻了。”美美少年说着这话的时侯,依然黑瞳深沉,气质傲然。可是只有辛蒂明白他家的厨房此刻是如何一副惨样。
“上次帮你打扫不是还用到拖把的么?”
“那天下雨,晾在外面的拖把被吹到泥地里去了,所以……”
“……”
“怎么了?”他勾起唇角,冲她一笑。
“只是在想你是怎么活到十六岁的。”辛蒂表情有些认真的托起下巴。
寒一羽眼底凛光一闪,笑容却更加深了,“以后不要再提我的年龄。”
“为什么?”她有时会觉得他很简单,有时却又会觉得他身上似乎带着许多秘密。
“我不喜欢。”他伸出手,触上她的黑发,轻轻抚摸,“你要乖。”
“……”他怎么突然学她的口气说话啊!辛蒂有些想发笑,不过难得的亲昵举止感觉也挺不错的,“好吧,今天好事做到底,买完东西我帮你家里大扫除!”
寒一羽似乎等待的就是这句话,他再度拉起她的手,笑容明朗了许多。
生活上的一切,她都照顾的他好好的,任何时候,她都随传随到。他的确不太喜欢融入人群,不过她不一样。她在他身边的时侯,有时很安静,只是默默的做着某些事,令他觉得舒服。
她曾问过他喜欢她什么,她也曾说过他应该向她坦白。
但他却觉得,问这种问题的她天真了点。喜欢么?呵呵,这个问题无论问多少遍,问多少年,都不会有答案的。
能够得到他某一次的担心,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她,单纯简单而温顺,弯弯的眉眼总是让他轻松而没有压力,这样的女孩不会做让他失望的事。对他来说,她是不属于这这三年计划中该出现的。
她,只是意外而已。
放她在身边,每天让自己快点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他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而已,既然她并没有打扰到他的平静,那么他允许这三年中有她的出现。
所以,他让她变成了他的女朋友,但却没有打算让她真正融入他的世界。
他承认,他不是善良的人。
所以,他们之间永远只是最近而又最远的微妙距离。
放下手里的书,他摁摁酸胀的眼,视线缓缓投在那个忙碌的女孩身上。她用碎花方巾扎着头发,系着刚刚才买来的围裙,用全新的拖把从客厅的右侧拖向左侧,然后再由左侧拖向右侧,如此在他眼前来来回回,干的很认真。
看着看着,寒一羽微微提唇笑开。
这种感觉不错,又安静又舒宜,他就知道她是个听话的好女孩。
“辛蒂。”他叫她的名字,“过来。”
“嗯?”水绿色的梦幻眼眸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哪里没拖干净么?”
“不是,你过来。”他的声线有些低沉。
她放下拖把,小心翼翼的跨过自己拖干净的地方来到他面前。才刚走到,就被他一把拉住,她重心不稳,跌坐在他修长的腿上。
“干嘛?”
“接吻。”他笑笑,说出两个字。
“……”哪有人接吻还事先说的啊!辛蒂哭笑不得的看他,直接吻不就行了,真是个奇怪的小孩!
他的唇来的很快,几乎在收声的同时贴上她的唇,柔软性感,将她震了震。这是寒一羽第二次吻她,距离上次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先是酥酥的痒痒,随后便是深入的探寻,伴随着他均匀的鼻息和吞吐的气息淹没了她的气息。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她的腰上收紧,再收紧——
“叮咚——”门铃声非常响亮,辛蒂唇上一空,令人发晕的迷醉感全消失了。
“去开门。”他看着她的反应笑。
辛蒂从他腿上站起,嘀咕着走向门口。真是的,谁这个时侯来打扰啊,难道是高离那个家伙?
门打开,屋外站着一个皮肤雪白的娇俏女孩子,年纪与她差不多,穿着黑色短皮上衣和长靴短裙,提着大大的旅行包。女孩一看到辛蒂,就将手里的旅行包塞到她手里,然后直直的朝客厅走去。
“羽——终于找到你了!”娇俏的女孩在辛蒂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走到沙发上的寒一羽面前,随后取下墨镜,冲他娇媚的笑。
“娜雅?”寒一羽怔了怔,“你怎么——?”
“我可是足足找了你半年啊!”被唤作娜雅的女孩挨着他坐下后,转头朝一旁的辛蒂开口,“去帮我冲杯奶茶,茶包和杯子包里都有,快点!”
该不会是把她当成女佣了吧!辛蒂拎着包看她。她今天穿着很像女佣么?“呃……那个,我想问一下——”
“辛蒂,你先回去。”寒一羽抬起视线,朝她勾勾唇角,“包放下。”
他在逐客?辛蒂眉头皱起,视线在两人身上兜着圈子。寒一羽不说话,只是继续那样看着她,看到她不得不妥协,“那好吧,我先走了,你一会记得吃晚饭。”
取下头上的方巾,解开围裙,辛蒂拎起连帽羊绒开衫走出寒一羽的房子。
“她不是女佣么?”娜雅偏过头怔怔的看他。
寒一羽从门上收回视线看着她不置可否,笑容里,某些嘲讽隐现。

【注定的注定】

题记:
在之后数年间,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如果那晚我能回个电话给他,或是没有再关机,也许我的生活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然而,人生毕竟不是用如果就可以改变的,发生了的事无法改变。
而我,也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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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辛蒂最终还是被科丽娜和米艾尔拖去老巴特街“OPEN”酒吧,原因很简单,她们对于寒一羽的表现很不爽。凭什么在辛蒂跷课辛苦了一下午后就这样逐客!而且还被突然出现的可疑女孩当成女佣,对于她们来说,实在不可原谅!
“那个弟弟真的不适合你啦,重新找个好的男友吧!今晚酒吧会有一票很帅的家伙出现,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对女孩都呵护有加!”米艾尔是这样说的。
对女孩呵护有加就算好男人么?只是说明比较这类人对女孩比较有经验而已。
“总之,今天就算他再打电话来,你也别理。”科丽娜是这样说的。
想理也没办法啊,她的手机忘记充电,早关机躺在口袋里了。
不过,她倒是真的很久没有和她们两个好好放松玩一下了。反正他今晚有客人,那她也算放个假吧。其实,平心而论,对于寒一羽下午的逐客,她其实是有些在乎的。倒不是对于女孩有什么想法,她不是小气的人,也不会去嫉妒什么,但是寒一羽的做法让她不舒服。
那感觉,似乎永远把她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说恋爱的也是他,隔离她的也是他,真是个难以理解的人呢!辛蒂拨弄着杯子上的柠檬,低头沉默。
“辛蒂——”热情洋溢的金发男孩儿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不去打球?”
“是你啊。”她冲他微微一笑。
“你还记得我?”
“是啊,去年圣诞夜你不是邀请过我么!”哪知道结果却是她被寒一羽拉走。
“今天还以为你不会来。毕竟,你那个学弟跟的你很紧。”
“有么?”她眨眨眼。
“呵呵,有啊!所以你今晚的出现给了我很大的惊喜,要不要和我来一局?”他指指撞球桌,朝她发出邀请。
抿一口杯子里的鸡尾酒,辛蒂温温一笑,“好!”
这个夜晚,她确实过的很开心,朋友们围绕在她身边笑着闹着,大家一起碰杯喝酒,打球聊天,像是又恢复了寒一羽出现之前的生活。
晚上她醉意朦胧的回到宿舍,充电开机,竟一下子收到好几条电话留言。
“你在哪?”
每条留言就只有三个字,是寒一羽的声音,从八点开始到十二点。
辛蒂对着电话看了看,最终没有回他电话,之后,她关掉手机洗澡睡觉去了。
在那之后数年间,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如果那晚她回个电话给他,或是没有再关机,也许她的生活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然而,人生毕竟不是用如果就可以改变的,发生了的事无法改变。
而她,也无法回头。
……
蓝色的海水已经淹没了她,所有的一切像是一个梦境般。记忆,不停从她眼前划过闪过——最后,却连一个画面也抓不住。
她知道她身体在下沉,她不在乎,也无所谓,只要可以从他身边逃开,她什么都无所谓。
原来要讨厌一个人,也不是很难的事。
就像当初喜欢他一样,只是一个瞬间的感觉,就让一切改变。
谁!?
水中,突然出现一股阻止她下沉的力量,那力量来的很猛烈很急切却又很柔软,将她的身体托出这片蓝色海域……
她模糊的努力睁开眼,却在同时失去了意识。
……

【蓝色海域】

夜晚的爱琴海,静宜唯美,在距离船王府邸不远处的有一栋傍海的白色小别墅。别墅只有两层,看起来并非十分豪华,却在四周布置了严密的红外线以做警戒。
别墅的所有者听说和希腊教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但一切消息均只是小道传闻,背后的真实情况并没有人真正清楚。
此刻,夜晚降临,别墅四周的警戒更为严密起来,但别墅里却迟迟没有亮灯。难道,这所别墅里并没有人居住么?既然没有人居住,那又为什么要如此严格的警戒着!
一位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子出现在这所别墅的警戒线外,他似乎和门口的警卫认识,几句交谈后,那位警卫并没有放行,而是转身走到一边,拨打了电话。
别墅一楼的客厅中漆黑一片,黑暗里,一个男子却端坐在沙发上静默无语。他拥有美丽的面容,性感的嘴唇,迷人的微长黑发紧贴在优雅的脖间。他上身穿着纯黑色的丝质衬衣。细长的白净手指交叠在腿上,似在思考某个问题。
电话声响彻在寂静的空间里,有些诡异,也有些神秘。
片刻后,男子接听了电话,在听完电话那头的叙述后,开口道,“暂时别让他进来,不过——也别让他离开。”
挂断电话,体型修长的男子自沙发上起身,抬头看着通往二楼的精美楼梯许久。
“他果然来了。”他轻轻自语,那动听的声音里隐着残忍的讯号,凝结了别墅的空气。
“你是猎物!”
不!她不是!
“你是只属于我的猎物,谁允许你逃开的!”
她不属于任何人,她是自由的个体!
“记住,一辈子,都不要妄想从我这里逃离,绝对!”
……
一声惊叫,躺在华丽帐幔下的女孩惊恐的从噩梦中惊醒。她冷汗涔涔,抱住双臂不住喘息。
她做了个很长又很可怕的梦,那个男人居然在梦里说她是猎物。不过,还好是在做梦。
辛蒂的平复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当她注意到周身的环境后,愕然发现自己并不是纯粹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她身处一间纯白色的华丽房间,鹅黄色的灯光均匀透亮。房间的一切装饰都以古希腊浮雕为主,连床也是带帐幔的圆型复古式大床。房间左侧是巨大的落地玻璃,金黄色的窗帘半掩,可以隐约看见月光下的爱琴海。她掀开身上的天鹅绒薄毯,赤足踏上柔软地毯,慢慢走到窗前。
窗外,星空下爱琴海近的仿佛伸手可及,但玻璃隔开了她与海。辛蒂伸手去推窗,却发现这些窗户没有一扇可以打开。她的心底微微有些发凉,一转身,却被房间另一侧的一面落地镜夺去呼吸。
镜子里的人是谁?
一身镶着滚边的纯蓝色古典露肩裙袍,收紧的腰身上缠绕着几圈水钻长带,原本束起的黑发长发此刻已解下并整理的笔直。耳上垂着蓝色水晶耳坠,细腻的脖间挂着蓝色水晶项链,手上也戴满了各种式样的蓝水晶戒指和手链。
这样的装扮,衬着她娇小的个子和象牙色的细腻肤色,竟令她感觉怪异的有些恐怖。
到底是谁把她弄成这个怪样子的!难道——真的是他!
门,在她发呆的时侯开了,黑发的阴美男子在进入房间后关上了门。关门的声音令辛蒂赫然抬头,她看到他,僵立原地。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在问,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什么。
为什么她没死?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为什么要把她打扮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太多为什么了,她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是我的,所有一切都应该遵照我的话来做。”男子淡淡开口,嘴边竟浮着笑容。他仿佛根本看不见面前女孩的愤怒和颤抖。
“我们已经分手了!”辛蒂冲他大喊,那是极度无力的大喊。她看着他——寒一羽,这个曾经是她学弟的人。在这两年间,他由美丽少年变成了阴美的成熟男子,她也从无忧高中生变成了流浪各国的可怜人。他们之间,本该没有半点关系了,在她选择懦弱逃离这条路之后,他们早已成为天各一方的陌生人!可是,他却一再强拉着她,让所有简单变成交缠的复杂!
“没有!”他脸上的笑容因为她的话而突然消失,只余下残酷的冰冷。他走近她,捏住她光洁的手臂,将所有的力度倾注其上。
“我告诉过你,我从来都没有同意!我们没有分手——事实是你背叛了我!”漆黑的深沉眸子里紫光浮现,他像是突然被惹恼的雄狮,周身充斥着危险信号,随时都会毁掉周遭的一切。
“没有背叛!”她气势不减的吼回去,“在那之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我和你之间早已结束,可你根本不懂!你自以为是的觉得我离不开你,自以为是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有你——”女孩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下去。
当初,令他们分手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最关键的原因她却从来没和他说过。
当时,她曾在无意中得到的一个消息——很糟糕却很真实的消息!
“说下去,继续说啊,我正在听。”寒一羽松开手,动作优雅的在床沿坐下,等待她下面的话。
他总是这样,静静的居高临下,用冷漠的视线看着一切。他从不知道,这种冷漠有多么伤人。
“没有了。”辛蒂静下来,退后至装饰着浮雕的墙壁,“我什么都不想再说,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美丽脸孔上的笑容逐渐加深,对于她的再度退却他很满意。
“待在我这里,成为我的附属,直到——我厌烦你的那天。不要再想着逃离或是用极端的方法解决,我已经断了你一切后路。”性感的嘴唇开启,宣布胜利者的命令。
是么?那就是说,她连选择死的权利也没有?
他的口吻,傲然绝尘,他向来是如此的。她早就该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刻,她就应该明白——他根本不属于普通人的世界,他是格格不入的异类,科丽娜和米艾尔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他真的很冷,但她从来都没有当真,也没有仔细去留心。
她只是凭着自己的判断,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只是需要照顾的学弟。
是她自己将自己推入这深渊的。
深渊已入,她无力回天。
“现在,过来。”他美丽绚烂的笑着,朝她勾勾手。
“什么?”她身体一僵。
“过来。”他重复说道。这一刻,他美丽的令人屏息,美丽到让她的心隐隐发痛。
从那笑容里,她知道过去意味着什么。她硬着双腿慢慢挪近,刚一到达他伸手可及的范围便被他用力一拽,压倒在柔软的天鹅绒上。

【过往不复存在】

他的身体迅速覆了上来,视线在她象牙色的裸肩上来回移动,像是在观赏只属于他的珍品。她的眸子,依然是纯粹的水漾绿色,这么多年,那眸底的色彩竟从来没因流浪的生活而变得黯淡。
只是,那年之后,他就再也没从这眸里看见过天堂。
他拨弄着披散在雪白天鹅绒上的黑发,把它们轻轻抓起又放下,如此反复着。
“喜欢这件衣服么?虽然它不是我亲自去挑选的,但却是我亲手帮你换上的,如何?”
“你亲手帮我——”辛蒂惊愕的瞪出了眼,这件裙袍紧贴着她的肌肤,下面根本没有其他衣物,这么说,他竟然趁她昏迷的时侯看光她——可恶!
“我讨厌你,你这个变态!”
他勾了勾唇,俯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荣幸之至。”话落,他立刻吻住了她。
“你——”尽管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但她还是因为他的接触而感到颤抖。曾经令她迷醉的吻,为什么她此刻无比的害怕呢!
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反抗,企图推开他,逃离他吞噬一般的唇。
他定住她的脸颊,一手绕到她颈后,逼迫她抬高唇迎合她,另一手则拽下了她腰间的水钻长带。
混蛋!难道他真的要霸王硬上弓么!辛蒂的嘴被他的唇搅的翻天覆地,根本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不行,不能就这样沦为他的附属品,怎么可以!她才21岁而已!
“寒一羽……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她呜咽着从接吻的间隙中发出声音,她已经没法忍受了,因为他的手正自她□的肩膀下移。
“你……不是……很傲气么……这样做……你不觉得丢脸么……”
这句话奏效了,寒一羽果然停下了他的动作和吻,稍稍眯起眼静静看她。身下的她,衣服头发早已被他搞的一塌糊涂,她正不断拉着薄薄的衣料遮挡前胸。
她有些乱,有些怒,却没有慌。她始终都是清醒的,哪怕在此刻的气氛再暧昧。只要她觉得不想,她的情绪就不会慌。
不像其他女孩,只要他随便一个注视或是微笑,便会慌张的不知如何自处。
她——有时真的很不听话!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颚,完美的唇形开启,“不要激怒我,你最好明白这一点——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她睁大眼瞳与他对视,心里霎时冰凉一片。
这一刻,她终于真正明白,以前的寒一羽已经完完全全消失,现在这个美丽且冷酷的男人只是一个令她心痛的陌生人而已。
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不再是那个傲气自负,有点可恶,有点可爱的美少年。
那个寒一羽——不复存在。
他没有再吻她,在说完话后便抽身离开了。接着关上门,走入没有开灯的隔壁房间。他不担心她会逃跑,因为她即使出的了别墅,也走不出警戒线。
20岁的寒一羽,不会再重复两年前的错误,现在的他,就连那最后一点仁慈也没有了。
在房间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他交叠起双腿,缓缓靠向椅背。
两年来,这是第一个如此安闲的夜晚。
身上的电话再度想起,这回他接的很快,“带他进来我房间。”他轻淡的下着命令。
五分钟后,两个黑衣保镖带着一位褐色卷发的年轻人进入房间。
“出去,关门。”寒一羽依旧安坐在藤椅上。
“是!”黑衣保镖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那年轻人和他。
“羽少——”年轻人有着帅气飞扬的脸庞,眉宇间却蕴着淡淡哀愁,“她真的在这里么?”
“怎么,和你有关系么?”对视的彼此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如今那友谊却早已灰飞烟灭,一切,只因一个女孩的背叛!
“羽少,别这样。”高离缓下紧张的神情,默默看着他。
“呵呵,那是怎样?”藤椅上的阴柔男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他微微眯眼,虽然有笑声,却连半分笑容都不给他。
“羽少,你该问你自己,是你做了什么才让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你珍惜过她么,你真的尊重过她么!羽少,你究竟为什么要如此固执,你究竟在固执些什么?敞开你的心门,真的如此困难么!”高离没有退怯,若论背景和手段,他的确没法和他比。但要说到实力,他相信他不会在他之下。
“不用你来告诉我。”寒一羽一字一字的咬出这句话。
没有人会懂得,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会真正明白他的心情。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晚当他第一次打不通她电话,当他第一次在想见她的时侯却找不到她时的那种心情。那种近乎焦虑的担心,陌生而可怕,完全不是寒一羽应该有的。当他第一次发现,心情完全无法自己控制时,他突然感觉到恐惧——那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恐惧。
那晚,他打着电话,同时又克制着自己去找她的欲望,反反复复。
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压力很大,所以来到圣约翰后,他一开始并不很适应这样轻松的日子,晚上常常会习惯性的失眠。所以,他开始养成了吃安眠药的习惯,但那次他居然在吃了安眠药后依旧无法入睡。
一部分是因为娜雅的出现,令他平稳安静的栖身处浮上水面,他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去解决些麻烦。而这一离开,可能是三天四天,也可能是三、四个月,他无法预测。
送走娜雅的那一刻,他只希望辛蒂立刻出现。他什么都不需要她做,只要她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可以。她可爱而温顺,眼里闪烁的永远是对他单纯的关心与照顾,她绝对不会策划着什么酝酿着什么。单纯如她,是他当时唯一想见的人。
但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侯——他找不到她。
……
“给你两个选择。离开,或是安静的留下。我不想听废话,你也别妄想可以带走她。”寒一羽挥去缠上心头的过往,重新开口。
借着窗外的隐隐星光,高离看清了他此刻的表情——深冷漠然,那是一种无心的神情,可怕的令他都为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