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三楼时,见上面毫无动静,她才舒了口气,抬步刚要继续往下,冷不防自左旁玻璃移门出现的身影吓了她一大跳。
穿着黑色贴身暗纹衬衣的美丽男子,一下子袭到她面前,“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你、你、你……”她指指对方,又指指楼上,怎么也不明白他是如何分身的,“我刚才明明就看见你在上面……”话到此,她赶紧捂上嘴。
“明明看见我在上面和女生约会,你是想说这个吧?”他依然贴在她面前说话,撩人的呼吸拂动她的鼻息。
“你——能不能站远点说话,不要动不动就离人这么近!”被当场戳穿偷窥的举动,她很是尴尬,忙朝后退去。脚下没留神,居然踩空了楼梯。
“小心!”他笑吟吟的伸出手,揽住她的腰一收手,把她整个收到怀里。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脚是离地的。修长有力的手臂,几乎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低叹一声,她怏怏的开口,“好吧,逃跑失败……我承认,刚才在玻璃移门外偷听的人是我。既然我已经承认了,你就快点放手吧,别再用你那双丹凤眼对我放电了,老实说——本人对帅哥的兴趣真的不大……”
“说什么傻话呢!”他放下她,顺带揉乱了她的发。
“别揉了,和你又不熟!”她踏上几步台阶,然后坐下,坐着的高度与他站着的高度正好齐平。
“对了,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么,你怎么会来这里?”他随意的将手插入裤袋,轻靠在一旁的栏杆上。
“想知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从五楼一下子变到三楼来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门那里偷听?”
“居然和我谈条件?难道你不知道被帅哥提问是一种荣幸么?”他很夸张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牙齿。
“要我说几次啊!我对帅哥真的没兴趣,你下次还不如直接给我人民币呢!”她可真受不了他那自恋的模样。
“好吧,那我们就交换答案好了。你先回答!”他挨着她在低一格的台阶上坐下,微风拂过他柔软的黑色发丝,从侧脸看去,他的脸部线条的弧度几近完美。
“还不是那几个光吃饭不长脑子的家伙,老是喜欢做偶像剧里的恶劣配角!”她无奈的摇着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这就是家里太有钱的通病,从小在蜜糖罐子里泡大的孩子总是不懂得人间疾苦,总是自以为整个世界都是绕着他们转的,总是用那些自以为是的观点去看待别人!”
他听着她的口吻,不禁失笑,“你自己还不一样是个孩子,十八岁的小女孩怎么说话的口气这个调调啊!”
“我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逐渐凝起。的确,对于一个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四处为生机奔波的女孩而言,早不可以用孩子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她很早就懂得生活的现实,人情的冷暖。
他看着她,眼神柔软下来,如一汪幽静的深潭,“何必非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所背负的压力呢?你现在在学校,既然在学校就只是学生,让自己休息一下并不过分吧?”
“你在说什么!”她不耐的瞥他一眼,丝毫不为他柔软视线所动,“根本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原由就随便发表意见,现在谈论的重点不在我身上,是在那些不像话的学生身上!”
“可是,逃课的人是你啊……”低沉沙哑的嗓音轻轻接了句,惹来若米一个白眼。
“你和说话有代沟,不说了!”她撇过头,视线又落在远处。
“好吧,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一个人自己思考吧。”他微笑,修长手指轻轻拨了拨额前的发丝,动作极其帅气迷人,如此刻有其他女生在旁,必定引来惊叹一片,只可惜,她没看见。
转身拉开玻璃移门,却感觉背后有只手拉住了他身上的黑色衬衣,他侧过头,挑起眉,“怎么了?不舍的我离开啊?”
“拜托……”若米显然很无力,“你就不能稍微内敛稳重一点?”
“可是,怎么办呢,我长的这么帅,你又这么急切的拉住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松开手,“你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门外?”
“你那么大一个人,我怎么可能看不到!”他靠在墙壁上,双手交叠在胸前,薄唇缓缓张合着。
“那为什么晨莉莉没发现我?”
“你还真是爱刨根问底!”他又伸出手揉乱她的发,“她当时只看得到我,哪里还顾得上外面的人,傻瓜!”
“和你说话我怎么总是不停的掉鸡皮疙瘩……”若米抚着双臂,眉头打结,“好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怎么从五楼一下子变到三楼的?”
这回,他连开口都省了,直接伸手一指移门内的某个东西。那个是——电梯!
若米突然感觉自己无知的可怕,居然还以为他是直接从五楼蹦下来的。她略微局促的拉着耳侧的发梢,“我……我回去上课了!至于你,以后没事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拜拜!”说完,她立刻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在这个秋日的上午,那笑声仿佛带着动人的魔力,尾随着她的脚步,直直的透到她心里去。
烦人的家伙!
她不甘的捂起耳朵,清爽的风拂起她的裙摆,绽开如花儿一般的柔美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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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入住东岛,所以他们的上下学路途就显得格外遥远,为此,他们的爷爷为他们准备了一辆专车接送。而这车,居然是辆斯特劳斯的加长车。
【花样男子】(2)
若米是不太懂车的牌子,但她明白如果与艾沙多以及若澜坐这辆看起来超级豪华的车上学,他们必然受到关注,所以在和司机商量后,车子每次都停在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小巷口,以免被同学看见,太过招摇。
周五放学后,她因为同学的刁难,一个人打扫了整间教室。来到小巷口时,艾沙多和若澜早在车上等候多时。
看到亲切可爱的小弟,若米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呜咽着说了一大堆话。艾沙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能是没怎么听懂。若澜拍着她的背,低低安慰着。
到家后,艾沙多在下车前想起了件事,回头对车里还抱着的两姐弟说道,“今晚庄园里要来客人,是爷爷的好朋友,若米姐姐你——”她的意思很明显,怕又出现剩饭剩菜大打包现象,“总之,要注意仪态和形象,别给爷爷和我丢脸,好么?”
“嗯,知道了!”若米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头也不回的应了句。
见状,艾沙多微微皱了皱眉心,似乎对于她的回应有些不满意,定定的看她一眼后,她匆匆的下车,进了欧式大宅。
尽管并不能肯定,但那一瞬间,若澜似乎从艾沙多褐色的瞳底看到了一丝冷意。
他心里暗暗一怔,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全然不知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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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庄园的客人,显然是位贵客。
若米从佣人们格外忙碌的身影中大约了解到了一点。出于好奇,她在看过妈妈后溜到了晚餐准备间。
“艾沙多小姐说了,那个不能放里面!那位客人不喜欢那种味道的配料!”艾沙多的贴身女佣在指挥厨师和佣人们的工作。
“要我说多少次!今天所有妆点的花都要郁金香,只有那种花才能衬托艾沙多小姐的明媚和出众的气质!”
“动作快一点,客人很快就要到了!等一会一定要说明这些料理是艾沙多小姐亲自为那位客人挑选的!”
“哇,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啊?”忙碌间,厨师长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实话说,我也没有见过。因为之前他都没来过庄园,不过据艾沙多小姐的描述,那位客人是拥有完美气质的花样男子!”
……
若米趴在窗口上,惊叹不已。
居然能让那么漂亮高贵气质出众的公主艾沙多派贴身女佣如此隆重的监督晚餐,这个客人真不简单,一会她一定要好好表现,绝对不能给爷爷和艾沙多妹妹丢脸!
忍住啊,若米!
面对一盘盘精美的费奥奥国特有的料理,她开始觉得这将是个极具挑战的任务。
晚餐时的座位是这样安排的。
爷爷理所当然坐在长桌的中央正座,左侧座位分别是客人、若澜,右侧座位由于若米比艾沙多大两岁,所以她在前,艾沙多在后。
这样的座位安排,若米直到晚餐开始时才知道。
虽然她也明白今天来的是贵客,爷爷的好友,艾沙多隆重欢迎的人物,但对于没有安排母亲的位置她心里依然有些闷闷的。
结果,令她更闷的是,那位被称为花样男子的贵客,居然是他。
对方风度翩翩的与特拉恩老爷以及艾沙多打过招呼后,视线便落到了她身上,“嗨——”
他薄唇微提,性感的黑瞳带着几许调侃,与餐厅明亮的水晶吊灯相映成辉。那一刻,若米很想钻到桌下去。
“你们,认识?”艾沙多有些诧异,目光在他与她之间打了个来回。
“不但认识,还很熟!”他抢着回答,他继续调侃的笑。
“不熟!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别瞎说!”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家伙而没有安排母亲的座位,她对他更没好感。
“君汐渊。”他答的很快,修长细指执起盛着香槟的高脚水晶杯,朝她举起,“为你终于知道我的名字,干一杯吧!”
第一杯酒没有敬上座的特拉恩老爷,却是朝着新进门的小姐林若米,这一举动令站立在旁的管家马尔华露出微微不悦。
反观眉目慈祥的特拉恩,却始终笑吟吟的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悦。
艾沙多停下用餐的手,静静看着他们,“若米姐姐,既然人家主动敬你,那就喝一杯吧。”
若米回看她,艾沙多满脸的明媚笑意,但不知怎么的,她的笑意却似乎未达到眼底。
“我姐姐不会喝酒。”略带青涩的嗓音打破沉默,将这句话清楚的送人每个人耳中。
众人移过视线,林若澜正侧头,静静看着身旁的漂亮男子。
“姐姐不会喝酒。”清秀白皙的男孩子重复了一遍。他不喜欢这个男人看着他姐姐时的目光,那种直视着她的深邃略带风流慵懒的视线让他不舒服。
“都已经十八岁了,居然不会喝酒?”君汐渊故意忽略身边男孩的不满,依然举着酒杯没有放下,“那天还口口声声的对我说自己不是孩子呢!原来只是随口说说的呢……”
若米看他两眼,拿起面前倒着香槟的酒杯,朝他举起,“干杯就干杯!”她懒得和他多争辩什么,干脆直接喝酒了事。
一饮而尽后,嘴里有微微的麻,她赶忙又塞了几片生菜到嘴巴里。
一旁,艾沙多静静注视着她,眼神似有莫名的情绪在漫开。
若澜明显不高兴起来,之后整个用餐期间都没在说过话,也没再看君汐渊一眼。
若米开始用餐,席间,对面的漂亮男子时不时开启薄唇和她说话,但每次都是问三句才回一句,一副很明显的“懒得理你”状态。但他似乎全然没感觉到,依然笑声不断。
坐在正中央的特拉恩老爷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视线在君汐渊和若米身上来回转动,深沉内敛的瞳底悄悄划过一道睿光。
饭后,特拉恩老爷在管家马尔华陪同下,带着君汐渊去吸烟室品味新运到的雪茄。
艾沙多回了房间,据说是为稍后的饮茶做准备。
若米本想叫若澜一起去看看妈妈,但是一转身却不见了他人影。最后,她独自去了妈妈的房间,抱着她说了很多彼此听不懂却很温馨的话。
从房间出来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秋日的皎洁月光静静的自长廊一旁的落地窗铺洒而入,她伸手关了长廊的灯,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印出了她的身影。看着自己地上的倒影,她顿时玩心大起,开始了踩自己影子的无聊游戏。
这种游戏是她很小的时候,妈妈教她的,那时她的病还没有现在这么糟糕,只是脑筋有时稍微会有些不清楚。而这个游戏,就是脑筋不清楚下的产物。
不过,那时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妈妈说的就是对的。
所以,日复一日,她总是重复着这个游戏,相信总有一天可以追上自己的影子,踩到它。
稍微长大些之后,她开始懂事,明白了现实。其实有很多事,并非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就像她的影子,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永远追不上它。
流水般的月色下,她重复着跳跃、停顿这两个动作。
安静的长廊,寂静无声,只有鞋子与大理石碰撞的轻微声响,她的动作灵动而轻盈,从他的角度看去,她仿佛不是白天那个女孩——不是那个具有极强保护意识,在现实里努力生活的女孩。
此刻的她,只是个很单纯的普通女孩罢了。
“你又做傻事啊?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你。”月下,男子轻轻斜靠在落地玻璃上,侧目轻轻的笑,狭长漂亮的眼送出风情万千。
她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低头踩自己的影子。
“这样是踩不到的!”无所谓她的忽视,他来到她身旁,“让我来教给你,踩住影子的方法吧!”
“少无聊了!”她伸手去推他,他却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道,一扣住她的手便紧紧不放。
“干嘛你,放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异性这么明目张胆的拉住她的手不放。
他充耳不闻,只是轻轻跨前一步——踩住了她的影子,“看,这样不就踩到了?”
“你真的很无聊!”她无力,“这样是你踩到我的影子,不是我踩的!”
“可是,我握住了你的手啊。”他举起两人交握的手,用另一手揉乱了她的头发,“这样我就算是你的一部分,我踩住了你的影子,也代表你踩住了你的影子。这个叫做共同努力!”
“你好会掰哦……”她败给他。什么逻辑,果然哄骗女孩的高手,一张嘴就是一大堆似是而非的道理。
“好吧,既然我帮助你踩到了自己的影子,笑一下给我看看?”
她看看他,提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很丑。”他诚实的评价道,“算了,等下次你能真心笑出来的时候,再笑给我看吧。”他拉着她的手,沿着长廊慢慢的走。
若米转头看了看他的侧面,丹凤眼挺鼻加薄唇,他的线条的确完美的可以打动任何一个女人。怪不得艾沙多会描述他为“花样男子”,花样男子,应该是指这种很帅很帅,时而风流慵懒,时而又表现出温柔的男人吧。
“艾沙多以前就见过你么?”她突然问。
“嗯,两个月前在宴会上,那次是特拉恩先生邀请我去的,然后见到了他的孙女。”他的视线依然平视着前方,手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那么,周一你拒绝晨莉莉的约会,难道就是因为今天要来庄园?”
“对啊。”
“真是,因为无法拒绝这里的邀请,而辜负美女的心意,你一定在心里惋惜了很多次吧?”她偷偷的笑。
“没有。其实之前艾沙多邀请过好几次让我来庄园,但我都拒绝了。只有这次,我是答应的。”他停步,视线移到她身上。
“为什么?”
“因为——”他忽地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因为想看看粗俗的小麻雀在王宫里当公主的模样!”
“谁是粗俗的小麻雀啊!”她打掉他的手,转而一想,不由的问,“喂……你,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怎么对我这么关心啊?”
“说什么傻话呢!”他又揉乱她的发,“居然问这种诋毁我欣赏水平的话!我那是对待每一个女孩都有的基本的关心!”
“不是最好!那来点有水平的话吧——”她扒拉着被弄的乱七八糟的发,“我知道艾沙多喜欢你!”
“这算什么水平?我也知道啊!”他叹息着笑。
“那你干嘛不对她温柔一点,用餐时都没好好和她说过话?”总觉得艾沙多有点可怜,那么辛苦帮他准备了这么多,却没得到应有的回报。
“又说傻话!如果明知道对方喜欢自己,还对她很温柔,那岂不是会让对方觉得你在给她机会?”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给她上爱情心理分析课,“所以,我一般对喜欢我的女孩,只给一点点温柔;而对那些不喜欢我的女孩,则会给予很多很多的温柔!”
“你好无聊!”这是若米唯一的感觉。
“是你无知!”他立刻反驳。
“你干嘛骂我?”她不满的瞪他。
“当你是朋友才骂你,这个叫开导你!”他重重的点了点她额头。
“喂,你说话就说话,别再动手动脚了!”她恼了。
“你还真凶!”
“那当然……”
“喂!”
“干嘛?”
“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啊?”
“你看,我们可以牵着手一边赏月一边聊天,难道还不算是朋友?”他又有道理可讲。
“朋友什么啊!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你叫君汐渊,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啦,放手啦……喂,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喂……你聋啦……”
长长的走廊,似乎永远也走不完一般。
月色如水,宁谧静和,温柔的轻抚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被陷害的公主】
第四章——被陷害的公主
那晚,当两人出现在饮茶室的时候,君汐渊仍没放开她的手。
若澜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对于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突然熟络起来的变化似乎很不开心,只喝了一会就回房先睡了。
艾沙多的目光,只在他们进门时打量了片刻,接着如常的喝茶聊天。
只是那晚后,她很少再主动与若米说话,而对于这一变化,若米是浑然不觉。
她唯一关心和在乎的,只有小弟若澜。
整个周末,若澜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每天都待在房间里。周日晚饭后,她来到若澜的房间,坐在他的床沿。
静静的夜,他侧身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
“姐……”他轻轻唤了句,以往总是单纯爱笑的男孩似乎突然多了许多心事,“姐,我不喜欢这个大房子。姐……我好想我们的木板床。”
“若澜想家了?”她明白的,这里是很好,但对于揭开了身世的若澜来说,只有那两间简陋的民房才是他真正的家。
“姐,我总觉得……我好像寄住在这个家的陌生人一样。在学校也是,同学对我都很冷淡,因为我和他们根本就说不上话,他们从小家里都很有钱,即使我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澜。”她轻轻抚着小弟的发,才意识到这几天光顾着自己的心情,而忽略的小弟的感受,“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但是,你得明白,世界上任何一件事都是有好坏两面的。现在我们的确不像以前那样,就连姐自己,也很怀念以前高中的破旧墙壁和那狭小却温暖的家。但是,假如现在有人宣布弄错了,我并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你觉得我们三个会怎么样?我们会立刻被无情的赶出去!妈妈的病没办法得到好的治疗,靠着姐姐辛苦打工节俭还有别人援助的钱,就连大学都没法供你上!你想想,那样看不到未来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姐,我明白了。”清秀的男孩握紧她的手,重重点点头,“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在学校也好,在这个家也好,我都会很努力!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视线而让自己的心情变成这样!”
“若澜真的长大了,姐好开心呢!”她捏住他的脸颊,露出微微笑容。
“姐!”男孩子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姐,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前天来庄园做客的那个男人?”
“啊?”她的额前多了一滴汗,“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我那天有做什么让别人误会的举动?”
“……你们喝茶时是拉着手一起出现的!”他撇撇嘴,“姐,我不喜欢那个人!他看起来好花的样子哦,明明是男人,却戴着耳饰!还有,他看你的眼神……”他看着她的视线,小心翼翼的接着说,“他好像对你很有兴趣的样子……”
“若澜,你这样说我的胃会反酸耶……”若米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姐,你不喜欢他是吧!”若澜的眼瞳里渐渐闪出星芒。
“谁会喜欢么自恋又花心的男人啊!而且,你姐我才十八岁耶!高中生不可以早恋啦!”她再度捏捏他脸颊,“好啦,睡觉吧!我都困死了!明天又要去学校了,我们两个都要加油哦!”
“是!知道了,姐!”
“真乖,晚安!”她笑眯眯的为他关上门。
※?~※?~※?~※?~※?~※
周一,秋雨霏霏,细细绵绵,自清晨开始没有间断过。
十月下旬的天,说冷就冷了起来,雨丝夹杂着一阵西南风,吹得仍穿着水手裙的女生们一阵哆嗦。
若米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心想这些人都怎么了,天气预报都说今天有冷气流,怎么都不知道换个裤子?照理说,学校四季各有四种不同校服,每种分发了三套供替换,学生可按气温自动调整穿着。
今天明明连二十度都不到,她穿了长袖长裤都嫌有些凉,更别提那些光着手臂大腿的女生们了。
这些人,总不至于连冷热都分不清楚吧。
所以,唯一的答案是,她们太爱美了,要风度不要温度。若米啧啧的摇头,在座位上翘起腿,用动作告诉她们穿了长裤的自己有多惬意。
洋洋自得的她,全然没有发现,因为这带着小小炫耀的举动,她即将陷入某个算计。
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学府有专用的室内体育馆,即使在雨天也能照常进行体育课。在体育馆更衣室换好短袖短裤后,她望着宽敞明亮的体育馆顶棚出神,上面有几千盏嵌入式圆灯,站在下面看去缀满了宝石一般。
看着周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女生,独自一人待在角落的她突然想起旧学校每次雨后变得泥泞的跑道,那时雨天他们的体育课都会取消,然后在教室里自习,大家一起聊天说笑,热热闹闹。
“又想这些干嘛?”她摇摇头。
就算这个学校没一个人理睬她,没一个人同她说话,她也要在这里过的很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