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警官是说,苏康不是凶手,他是无罪的?”周珉觉得不可思议,几步走来,“他不是都承认了吗?”
秦昭将桌上的资料规整,放入一个新的档案盒内,顺便回道:“这件事苏康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还不太清楚,只是,我们有证据怀疑,苏康并非此次案件的主谋,也就是说,他承认一切罪行,是在试图庇护什么人。”
叶东追问,“庇护谁?”
第39章 拽离死亡
秦昭敲了敲档案盒,“苏康在庇护谁,这个我们还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头绪。”
他将档案盒拿起来,“不过,在查出来真凶之前,苏康绝对不能死。我们现在要向上级人民法院申请,暂缓苏康的死刑,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找出真凶。”
他叹了口气,“虽然有句话说‘人死,真相不死’。可是苏康活着,也可以作为最后指认凶手的证人,我们如果能在关键时刻利用上他最好。”
乌涵插言,“可是,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苏康,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付娟被他qiang奸,他也是承认过的。”
“不。”秦昭摇头,“苏康本人前后的证词有矛盾。他在头发被作为证据拿出来之前,声称自己在付娟的死亡时间内没有出家门,而后,头发被拿出来作为证据,他立刻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仿佛就是在等这个检查结果一样。”
秦昭蹙眉,“他在交代犯案过程时,也有些奇怪,我给你们看一段他当时的视频。”
说着,他对小沈点点头。
将幕布从墙面上放下,小沈拿出柜子里的投影仪,播放了一段苏康入狱后受审时的一段录像。
画面里的苏康和法庭上的样子、神情很是相似,他有问必答,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证明自己犯了罪,回答完后,不会再多说一句。
视频里的民警问道:“21日,你对被害人付娟做了什么?”
苏康声色平稳地回:
“那天晚上,我女儿过生日,我特意请假回家给她准备饭菜。但是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说是和朋友出去聚,就不回家了。那时候,我已经做好了饭等她。听说她不回来,我有些伤心,就自己吃了饭,又喝了些酒。
觉得无聊,我就出门散步,那时候大约五点左右,我朝着文化路油田街走去。经过路口时,我看到了独自下班回家的付娟,她穿得很漂亮,即使天气寒冷,她依然露着白皙的大腿,我趁着酒劲儿,从她身边走过时有意碰了她的臀部,她很软,我当时很开心。
后来,她瞪了我一眼,骂了句不中听的话。我当时没理睬,走了几步后觉得生气,就追上她又摸了她的胸一下。她想要喊人,我看四周没人,就捂着她的嘴,将她从路上拖走。
起初,我没有想到那间厂房,但是她不停地挣扎,我怕被人听见或看见,就将她继续向荒地上拖,这才看到那间厂房。
她被我带进了厂房里,我本来想警告她,只要她不再喊叫,我就放了她,可是,在我松开她的嘴巴时,她像发了疯一样的喊叫起来,身子也不停地扭动,我一着急,打了她一巴掌,她趴在地上后就不再叫了。
她短小的裙子不再能遮住她的臀部,她的内。裤露了出来,又小又性感,我咽了口吐沫,过去扶她。她却推走了我。
一使劲,她的衣服也从肩上滑下来一些,她穿了件深红色的胸。罩,半个乳。房包在透明的薄纱里,我已经很久没有过那种冲动了,所以我扑上去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当时很害怕,又叫又喊,然后使劲儿推我。她可能想要掐我,但是我穿的厚,她使不上劲儿,就开始拽我的头发。她力气很大,我被激怒了,开始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动手打她。
我比她还要慌张,所以用了很大的力气抽打她的身子和脸,她不到一会儿就没力气反抗了。我趁他迷糊时,脱光了她的衣服。她虽然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但是她还在时不时地叫唤。我怕他叫来什么人,就在她身上又击打了无数次。
直到她疼得不能再动,我才停下手。
当时,她软软地躺在那里,头偏向一旁,我开始亲吻她的身体和她的yin部,她一直在哭,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她在低泣。我心里也犹豫过,可是,看到她的身体,我就忍不住......
后来,我忍住了进入她身体的冲动,想要扶她起来。我给她道歉,求她原谅我。我跪下,抽打自己的脸,说我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可是,她用看不起的眼光盯着我,嘴里说着什么。我趴到她唇边,听到她说,她会报警,会让我付出代价。我当时就慌神儿了。
我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想要跑走。但是她认得我,我跑了,她一样会报警。我脑子一热,就想,她如果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了。
于是,我重新趴到她身上,一边给她道歉,一边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掐死了。确认她没了气,我从厂房逃离。回到家里,我清洗了全身。可是,当我想起今天的所做时,我害怕极了。她身上一定留着我的痕迹。
于是,我就蹬着扫地的车子来到厂房口,里面有我带去的水和毛巾,还有扫掉一切痕迹的扫帚。我开始给她擦洗身子,从头发到脚,我带着手套擦得干干净净。
可是,她身上的血,就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我擦了一遍又一遍,始终觉得擦不完......后来,我就去清扫从油田街口到厂房的地面,将我和她的脚印全都扫走。反正我想,人人家里都有清扫工具,不会有人知道这是我扫大街用的扫帚。
等一切结束后,我将她的衣服、包、手机扔到车上,我怕上面有我的痕迹,这些都必须带走。然后,我看她一眼准备离开。
她当时漂亮极了,身上的淤血让她的身子更加迷人。我想,反正她都死了,我为什么要浪费了这次机会......
于是,我就趴在她身上侵犯了她。可是,和她做的过程中,我感觉她还在微弱的喘气,我当时吓坏了,立刻拔了出来。
我探了探她鼻子里的气,她好像又不呼吸了。我害怕她只是昏过去,其实没有死,所以就从垃圾车里拿出捡来的一根跳绳,拴在她的脖子里,再次勒紧她,直到确定她死彻底了,才松手。
我再次给她全身做了清理,之后,我觉得不满足,就又和她来了一次。还没结束,我好像听到厂房外有动静,就慌张跑走了,头发应该也是那个时候掉落在她身上的。”
见苏康低头不再说话,民警追问,“为什么死者处。女。膜破裂、□□流有分泌物,而她体内却没有留下你的精斑呢?”
沉默地想了想,苏康回:“当时我车里有垃圾袋,我用它套在阴jing上,cha入了付娟的下。体。”
民警轻咳一声,“那付娟的物品你怎么处理了?”
苏康立刻回道:“内衣我想要留作纪念便放在了家里,因为我也有女儿,所以家里有内衣我觉得不会引起怀疑,而且我回到家后立刻清洗了内衣,想要将付娟的气味儿洗干净。至于她的衣服和包,还有那根跳绳,我把它们都剪成了碎片,扔在了路口的几个垃圾箱内,我知道,第二天早上它们就会被送往垃圾场。还有付娟的手机,我摔成几瓣也扔了进去。”
录像停在这里,大家听完苏康的陈述都沉默地站着。
良久,叶东沉气,“又是销毁证据,他倒是懂得这些。”
小沈关了投影仪,“你们有没有发现,苏康回忆所做的这些时,思路很清晰,他几乎流畅地说出了每一个步骤。那些在回忆行凶过程中该有的停顿,他是一点儿也没有。”
叶东点头,“确实,他说这一切时,像是在讲听到的或者是作为旁观者看到的事情,不像一个亲身经历的人边回忆,边叙述的样子。”
“正是这一点让我很疑惑。”秦昭举着付娟尸体的照片,“苏康所说和我们推测的案发现场几乎一致,这说明,苏康参与或者听到、看到了整个案发过程,他和这个案子确确实实有关系。但是,他回忆这个案子时,又不像是参与者,他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秦昭推了推眼镜,“据苏康交代,他两度对被害人实施了侵犯。未避免在被害人体内留下证据,他选择了用垃圾袋代替避。孕。套使用。而这也正是我确定他不是真正凶手的关键原因。”
“为什么?”叶东、周珉同时问。
“因为。”秦昭将桌上的档案盒举起,“我们在苏康描述的垃圾桶内发现了一项重要物证,这个证物上有付娟的指纹。说明,这些东西是苏康扔掉的那批付娟的随身物品。而这个遗漏在垃圾箱内的随身物品恰恰告诉了我们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将档案盒内的两个证物袋拿出,秦昭举起来时沉出一口气,“等开庭时,这两样东西的组合会是这起案子的最大转机。”
车子驶离小道,开往小队落脚的宾馆,叶东向鲁吉复述了他们看到和听到的事情,特别对最后要提交法庭的证物做了讲解。
鲁吉挑眉,“你说,他们发现了付娟包里有避。孕。套?可是,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呢?苏康侵犯付娟时没有使用避。孕。套,因为他不知道付娟包里有这些,也很正常啊。他又不是劫财。”
“叶东还没说完呢。”周珉继续道:“当时秦警官他们也觉得一个避。孕。套不会给案子带来多大的起色,他们也就拿着付娟的照片到她公司附近的成人用品店去询问,结果......店主认出了付娟,确定他在21号中午时到他们那里买了三个避。孕。套。”
鲁吉惊讶,“三个?秦警官他们只发现一个,那另外两个呢?”
“关键就在这另外两个上。”叶东接话,“当时警方认为,避。孕。套有可能已经被装入垃圾车带走,就去查了清理那条街的环卫工。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事情,当天值班的环卫工见垃圾桶内的垃圾不多,就想偷个懒,并没有对其进行清理,也就是说,扔到那个垃圾桶里的东西都没有被碰过,那么,另外两个避。孕。套的下落,成了解开案子的关键。”
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鲁吉总算有些头绪,“既然苏康没有使用那两个避。孕。套,那么,当天付娟将它用在了哪里就很关键了。”
这时,程俊冲进屋子,“大家快看新闻。”
周珉将电视打开,石首市地方台正在播送新闻,一位女记者站在秦昭所住的街道内播报着消息:
“为死刑犯苏康填写上诉申请书的是石首市公安局素有‘神探’之称的民警‘秦昭’。这一消息令人惊讶不已。秦昭一直以来都是冲在严厉打击违法犯罪活动最前线的人,这次却为一个承认了□□杀人罪的死刑犯求情,实在让人费解。
本台记者采访了秦昭的同事,获悉,秦昭似是找到了新的证据,证明苏康并非‘付娟被害案’的主犯或是唯一主犯,而他希望苏康能够活着将真正的凶犯指认归案。
但是,大家也看到了,我身后站着的是此次前来替付娟讨公道的广大群众。大家依然希望苏康能够被依法判决,毕竟他已承认此案都是他一人所为。如果每次都有相关证据证明苏康可能有同伙,或是并非主谋,而不对苏康所做恶行做出惩戒,让他一味地逃脱最终惩罚,那么对于死者付娟来说,就太不公平......”
看到大家如此气愤地声讨准备为苏康上诉的秦昭,周珉叹了口气,“这件事确实难办,大家对苏康的所作所为都怀有仇恨,秦昭现在这样做,无异于和道德做对抗,自然不会有人支持唯我心。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要苏康指认同伙或主谋,可是,大家心里,苏康已经是凶犯了,那就不可原谅。怕是,秦昭这次会受不小的阻力。”
望着新闻里在秦昭所住街道久久不散的人群,乌涵他们陷入沉默,这件事情,从苏康、付娟的角度来讲,秦昭并没有做错。
他在寻找真正该被判刑的人,他的初衷是好的,不该不被理解。可是站在付娟家人或是不了解情况的旁观者眼中,他无异于在‘助纣为虐’,怕是在案情真相大白前,他要收千夫所指的压力了。
叶东见气氛沉闷,讲了秦昭交代给他们的任务,“趁这些天秦昭顶着压力为苏康争辩活着的机会,我们也要借机去调查一下与付娟有接触的人,好让秦昭能在法庭上提供更有利的证据。这件事情一旦开庭,就必须要彻底解开真相,否则,苏康的罪行再被判定后,就什么人也挽回不了了。”
鲁吉点头,“秦昭说得对。现在案子有大的变化,苏康就必须活着,他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也是找出真凶的关键。”
大家点点头,看向分配任务的叶东,“周珉和鲁吉去查一查付娟死前和谁通过电话,看看能不能找出她要去约会的对象。我和小涵去苏康家里见见他女儿,看能不能找到些与他的证词有矛盾的证据。”再看鲁姗姗、程俊,“你们两个还做后援,如果需要帮忙,你们立刻赶过来。”
接了任务,大家出发。
叶东开车,斜了眼坐在副驾驶沉默的乌涵,“你今天和秦昭聊完天后就很不对劲儿。”
“我只是听说了许多招魂使者的事情,他们没一个活下来的。”乌涵冷冷地回了句,眼睛看向车窗外。
她这样说,叶东也就知道了她为什么心神不宁,便不再问她。半晌,安慰她一句,“你会不一样的。”
在乌涵听来,他只是象征性的安慰自己一句。
在叶东说来,他是真的这样想,乌涵特别,一定会有跟其他人不一样的结局,她如果肯去改变自己,就能救活自己。
只是一旁的女人从不与人分享心事,她如果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多半是用带有恐吓、威胁、针对性的语气,像是她上次吓鲁姗姗时一样,让人很难走近她的世界。
或者说,她的防备心理要比表面看起来重很多。
她有没有信任的人?叶东猜想着,她有一天会去无条件地信任一个人吗?到那时起,她会用什么样的表情和眼神看那个人?
将车窗摇下,乌涵呼吸着扑入鼻腔的冷气,确认四周没有车辆后,她慢慢将五根手指伸了出去。这个小动作让叶东忍不住想笑,她是真怕死啊。
阳光打在她透白的脸上,让她的指甲泛着亮光,她斜靠着座椅,头抵着窗沿,有心思地想着事情。头发因为赶路没时间剪短,如今已能遮住耳朵,让她看起来终于像一个女人了。这副安静地样子真好看,不像那种会说狠话、会做狠事的人。
以前的乌涵呢?听说很胆小,很怕死,那么,会是可怕的人吗?
第40章 扑朔之谜
从车窗钻入的寒气让叶东打了个冷颤,像是那日他扛着招魂幡让刘明穿过身体时的感觉一样,这样的冷意让他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最可怕的那段日子。
“小涵,每一个鬼都会忘记自己生前的事吗?”他问一旁思绪游离的人,“如果你伤害了一个死去的人,他有可能成了鬼,时日久了他会忘记你吗?
回过神儿,乌涵倚靠着座椅看他,“不是。他们不一样,有些鬼永远也不会忘记生前的事,有些刚刚死就记不起来了。”
“取决于什么?”
“取决于?”乌涵闭眼呼气,“什么也不取决于。如果非要说,那应该和自己的心念有关。好比林森,她虽然记不清很多事,但是她却记得你们,记得自己还有什么愿望。而付娟,她只记得自己被shi暴的过程,有关于人的脸部和特征,她却不再记得。”
转看开车的人,乌涵问他,“如果当时你和叶齐同流合污,要了我的眼睛,你知道用它的方法吗?”
“叶齐知道。”
“那......叶齐要我的眼睛做什么?”
叶东回望乌涵一眼,“叶齐是做生意的,他要你的眼睛,自然是他知道那是世界上最贵的一颗宝石。”
点点头,乌涵认同,“是啊,我这眼睛确实值钱。可是它与我同生共死,强行摘下,我死,它也死。这个你哥不会不知道吧。”
“所以他在等时间。”瞥了眼乌涵的肩膀,叶东驱车转了个弯,“他攻击你的肩膀是想要在特定的日子摘了你的眼。肩上的数字在中元节时到达11,他就能在你死、眼不死的情况下得手了。”
见乌涵神色淡淡,没有害怕的意思,叶东挑唇,“你放心,中元节到来之前,我们会帮你消完肩上的数字。”
“我没有害怕。”乌涵沉声,“我只是在想,你哥要我眼睛的目的绝不是卖钱那么简单。我总觉得的他身边有个人怪怪的,我想,他用我的眼,和那个人有关。”
“谁?”叶东好奇。
乌涵不正面回答,只是说了句,“你哥做事狠辣,让他在身边这么久,真是有意思。”
见乌涵不愿讲明,叶东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追问。他将车子停在村口,依照秦昭提供的住址,决定先去拜访苏康的女儿苏宜。
村子里人流走动稀少,叶东用了很久才找到不太显眼的一户人家。不用问就能看出,这就是苏康的家。门前被扔满了果皮纸屑,像是一个垃圾场一样,地上有痰和碎鸡蛋,门上也有脏物,看起来肮脏不堪。应该是看不惯苏康的人留下的。
“苏宜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叶东感叹一句,准备敲门,却被乌涵拽到了院墙后。
她指了指提着水果和鸡蛋匆匆而来的男人,他一路跛行,腿脚看起来不太方便。他停在了苏宜家的门前,敲了敲门,半晌喊了句,“是我。”
不到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站在了门口。她的精神很不好,穿着打扮倒是规整,看了眼门口的垃圾后,她咬了咬嘴唇,领着男人进了屋子。
见她家中有客,叶东他们改变计划,决定去拜访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范永。
这家的经济条件明显高于苏康家,正门宽敞高大,道路通顺干净,一家人也很热情。听说是来查案子的,很配合。范永不在家,女主人接待了他们。
女主人是范永的妻子,看着挺年轻,普通话说得也很标准。她放了水果到乌涵面前,先问了句,“听说有秦警官帮忙,老苏(苏康)就不用死了,是真的吗?”
乌涵不喜欢别人追着自己问东问西,没有搭理她。
叶东笑了笑,回道:“事情还不确定,有新的证据证明苏康并非唯一的嫌犯,秦警官帮他上诉,是想要在真相大白之时,苏康能够作为人证,并不是说不给他判刑了。”
“哦。”女主人叹了口气,“说实话,老苏被判死刑,我这心里还挺不舒服的。他平常人很好,扫完大街,回家后都会扫扫我们村子的街道,任劳任怨的一个人......小云(苏康的妻子)去世之前,两人关系好得不得了,我们还总拿他们打趣,说是,两个要进坟墓的老东西,还这么不害臊......”
她感叹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云地下有知,该哭成什么样了。”
“苏康平常和谁的关系最好?”叶东见女主人开了口,跟着问起来。
“我们这里的人,他都处的不错。他的工作在村子里算是最差的,收入也不高,但他不喜欢攀比,做人也老实,大家都很喜欢他。村支书对他也很照顾,我们家这一口逢年过节也都给他送些年货。老苏这人喜欢老实做事,不是油嘴滑舌的主,交往的朋友也很固定,和付新民家走的也挺近。”
乌涵:“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们家和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有来往。”
女主人听后笑了起来,“我们这里都知道,你说的腿脚不方便的人是村支书的儿子。”她拽了拽凳子,离乌涵近了些,惹乌涵警惕地瞥她一眼。
叶东抿笑,看着女主人无意识地接近敏感的女人,只觉得这对乌涵与人相处会有帮助。
“要不是那孩子脚有毛病,就村支书家的条件,才不会跟他家攀亲呢。”女主人扯扯袖子,“老苏那女儿(苏宜)长得确实好看,村支书家那小子一直就很喜欢她。两个人上学也都在一块儿,这不,老苏出了这种事儿,那孩子还算有情,平常就去帮帮苏宜。”
叶东:“那个男孩儿叫什么?”
“陈烨宇,25了,他这腿脚不方便,现在也没什么工作,一直在家闲着。”女主人见自己坐过来后,乌涵不再和她互动,识趣地后退了一些。
叶东再问:“苏宜在哪里工作?”
“一家超市。”女主人似是想到什么,“她工作的地方和付娟挺近的,偶尔能看到两人一起回来。”
“她们关系好吗?”
“也就下班时见她们说着话走回来,平常还真没见她们有过什么接触。”
叶东想了想,“那......陈烨宇和付娟的关系呢?”
女主人笑了起来,捧着手先拜了拜,“付娟啊,我不是说你的坏话,我也是在帮警察同志查案子。”她祷告一番后才说:“陈烨宇还骂过付娟几句不好听的话,大致是说她穿着上不检点一类的,他们的关系看着就不好。”
从范永家离开,叶东挑眉,“目前来看,陈烨宇和付娟之间有过节,算是和她有接触的人了。”
乌涵点点头,后又摇头,“陈烨宇腿脚不方便,如果拖行付娟走到厂房,是不是有点儿困难。我们今天也见了他,发现他并不算高大,这一点更加大了他拖行的难度。这样一想,实在说不通。”
看了看手表,叶东提议,“陈烨宇现在应该在苏宜家里,晚些时候我们再去他家,看看他在案发时去了哪里?”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这个是秦警官填写的一张疑犯表,看来,陈烨宇的名字要标注上面了。”
拿出笔,叶东在范永、范初、付新民、苏康之后,又写下:陈烨宇。
人民法院小厅。
秦昭坐在辩方席位,身边是和他认识多年的荆律师。苏康并没有在场,这次开庭并不需要他出庭申辩,只是由秦昭提供证词。
荆律师站在辩方席向法官提交证物,“那个避。孕。套是被害人付娟的遗物,是我们从犯罪嫌疑人苏康交代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另一份证物是一张购物清单,上面显示,被害人付娟在21号当天13:15于成人用品店购买了三个避。孕。套。
根据路口监控确定,付娟进入成人店的时间大约是中午一点十分左右。而她在进入公司时是一点二十分左右。从付娟购买避。孕。套到从成人店步行至公司,时间上基本可以确定,付娟并没有去其它地方。也就是说,她在去公司的这段时间内,没有时间使用避。孕。套。”
付娟所在的公司,员工区有监控录像,证实了付娟整个下午只去过卫生间两次,而且都有同事陪同,其它时间一直呆在办公区域,也没有时间使用避。孕。套。
据付娟的同事回忆,她下班时,拒绝了大家聚餐的邀请,说是晚上有个重要的约会,她需要回家换身衣服。她并没有说明约会对象是谁。而那些她买来的避。孕。套或许是要用在这次约会上。
之后,据付娟的父母交代,她下班后并没有回家换衣服,可以确认她失踪的时间是在下班回家后,那么,她包儿里的另外两个避。孕。套去了哪里?”
荆律师又举起一份苏康的证词,“犯罪嫌疑人苏康承认自己对被害人付娟有xing侵行为,而且是两次。从这上面我们是否能够联想到,正是这两次xing侵,让犯罪嫌疑人使用了两个避。孕。套。”
“但是。”荆律师又拿出一份口供,“据犯罪嫌疑人苏康交代,他在当时对被害人付娟实施xing侵时,用的是车上的垃圾袋,而不是付娟所买的避。孕。套。并且,苏康在被问到用了什么保护措施而不让精斑留在被害人体内时,他犹豫了一会儿。他似是没有想到警方会问他这个问题,或是,没有人同他交代这件事。所以,他犹豫了,最终想到用垃圾袋来解释。这不免让人猜想,是不是整个案发过程都是苏康听来的,他并没有参与其中,所以他不了解其中的一些细节,好比是使用避。孕。套这一类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