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程俊。”是叶东的声音。
“你们没事吧。”程俊、鲁姗姗盯着电话神情紧张。
“没事。”叶东的声音很平稳,“我们刚从鬼迷雾里走出来,在那东西里面手机没信号,不能跟你们联系。”他顿了顿,似是在找方向,“我将位置地点发过去,你和姗姗过来接我们。”
“我开你的车过去就行了,姗姗留下来看鲁吉的车。”程俊拍了拍姗姗的肩膀,准备独自出发。
“姗姗一个人留下太危险,你们一起过来。”叶东挂了电话,用了很着急的语气。
看了看手机,程俊挑挑眉,“他们自己迷路,还怪我们喽?”
姗姗笑着坐上了车,“走吧,我们一起去接他们。”
乌涵四人坐在路口等,周珉翻查着近期的新闻,“找到了。还真有关于叫付娟的女孩儿死亡的新闻。”
看了看简要信息,他念道:“这是十天前发生在湖北荆州石首市的一起强jian杀人案。目前凶手已经归案。”
“有没有具体信息?”鲁吉挨着他坐。
“有信息。”周珉扶了扶眼睛,快速浏览了新闻内容,简单复述,“死者24岁,会计专业的大四女学生。因为快毕业了,就回老家实习,死时正在一家私营的律师事务所工作。案发地点是一间废气的厂房,在她家和工作单位之间。”
叶东:“那个厂房所在的位置是不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
周珉摇头,“新闻上没说这么具体,只是讲了她遇害的时间和地点,还有凶手和行凶方式。”
鲁吉:“说说凶手和行凶方式。”
乌涵虽然没问问题,耳朵却在搜集信息。
翻动页,周珉读道:“凶手是一名环卫工,52岁。”
“***,恶心。”鲁吉咒骂一句,示意周珉继续。
清了清嗓子,周珉简略说:“凶手叫苏康,做环卫工三十多年了,一直有‘老好人’的称号。同事、邻居都说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听说他做了这样qin兽的事情,都表示不敢相信......”
乌涵突然插话,“新闻上有没有说是什么线索暴露了他是凶手?是根据死者身上的指纹、现场留下的证据?还是死者体内的jing液?”
重新浏览一遍页,周珉读了一行,“作案现场有凶手遗留的头发,在凶手家中也找到了付娟的内。衣。最后,凶手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垂目想了想,乌涵不再问话。
“小涵。”鲁吉看向沉默坐着的人,“这是人的事情,你要管吗?”
“不是人的事情,这件事与招魂幡有关系,是鬼的事情,我一定要管。”她站起身,“不仅要管付娟,我还要到掉魂的刘明家里去一趟。他们怕是请了骗钱的法师,以为挂幡可以招魂,却将刘明引入了迷雾里。而刘明的魂不回去,缠着他的女鬼也不会从他们家离开,招魂幡就没有办法撤走。”
鲁吉:“那行,既然小涵想要管这件事,我们就改变路线,先去刘明的家里,再去湖北省看看。”
叶东不明白,“湖北的案子,付娟怎么跑湖南来了?”
众人看向乌涵,她沉了沉思绪,解释,“应该是付娟的魂魄不敢留在家乡,就跑到了这里。因她死时受惊,对凶手的样貌只有模糊记忆。所以,遇到了一个长得像凶手的人时,以为那就是害死自己的真凶,便缠上了他。”
鲁吉:“这男的怪倒霉的。”
想了想刘明的事情,乌涵回忆,“叶东,你还记得上次在警局大闹的那个大叔吗?说他的孩子被鬼附身......”
叶东点头,“我记得他......你是说,刘明有可能就是大叔口中那个儿子?”
乌涵看了看手表,“从事件和情况来看,应该是。那个大叔估计无计可施了,才请人去招魂。我们可以去警局问问大叔的家在哪里。我要去帮他招魂。”
“好。”叶东开始拨打蒙佳的电话,让她帮忙查查报案大叔的地址。
程俊这里还在路上疾驰,他看一眼紧张的鲁姗姗,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时电话传来新消息,打开看,是叶东发来的地标位置,和刚才收到的地标并不一样。
程俊的手指停在半空,他猛地一惊,立刻踩刹车。
没等鲁姗姗问他,又不顾危险地掉头逆行,找了拐弯口才变道继续行驶。将车子停在了方才的位置,他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了?”鲁姗姗见他脸色瘆人,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姗姗。”程俊看向害怕的女人,“我们刚才差点被鬼骗了。如果我们按照收到的信息去找叶东,怕是会死在那里。”
“怎么会?那个不是叶东的声音吗?”鲁姗姗快要哭了。
给她看了看叶东发来的两条信息,“姗姗,我认为第二条才是叶东的位置。”
“为什么第二条才是叶东的位置?”乌涵看着地图,都是由叶东发来的,程俊又怎么会知道真假呢?
第33章 引魂渡劫
程俊将第一条消息迅速删除,对鲁姗姗解释,“因为刚才叶东打来电话时并没有问我们在哪里,像是他知道我们的位置已经改变了一样,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关心我们在哪里。只要我们按照他指引的方向去见‘他’就行。而我们见到的人,可能不是叶东。”
回想叶东打来的电话,确实太过奇怪。鲁姗姗对程俊点点头,抱臂蜷缩,赞同他的观点。她想,一般情况下,在找不到对方时,不该先问问对方在哪儿吗?那个叶东好像并不想知道他们的位置......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程俊从后座拿出《鬼录》,呼了口气,平静心境后,翻看,“上面说,招魂幡能记下所有见过之人的声音,叶东他们一定去找招魂幡了。所以,那东西记下了他们的声音,想要骗我们。”
“骗了我们会怎么样?”鲁姗姗带着哭腔。
“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肯定没活着好。”程俊刚刚落话,手机响了起来,来电的人依然是叶东。
“叶东。”程俊小心接听,“怎么了?”
“你们怎么还没到,我等的有些着急了。”虽然是用叶东的声音说话,但是听筒内的声色异常寒冷,程俊全身汗毛炸起。
他假装镇定,“轮胎坏了,在路上修,半个小时后就能赶到。”他在测试这个‘叶东’是否能看到他。
“你们最好快点,否则......”‘叶东’不再说话,尾音拖很长,四周瘆怖。
鲁姗姗正要大哭,程俊立刻捂着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又笑回电话那头的人,“否则怎么样。”他假意语气轻松,“你小子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对方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害怕地放下手机,程俊抓起鲁姗姗的手,“放心,我们有小涵,一定能甩掉他们的。”
盯着叶东发来的第二个地址,程俊咬咬牙,“就去这里。”
车子重新启动,程俊开启导航,重新驶入另一条不太平整的土路,地面的颠簸很不像样,与方才的宽敞大道相比,根本不像去什么好地方。
乌涵在土路上焦急踱步,她看了看手表,“招魂幡午夜十二点能力最盛,我们必须在凌晨之前赶到刘明的家里将幡撤走。”
她再看叶东,见他已经和蒙佳取得了联系,便猜想联系不上程俊,应该是他们所处的地段信号不好。
这时,叶东收到一则消息,是程俊发来的:车子爆胎了,手机也快没电了,目前无法赶到你们那里。
叶东立刻拨打他的电话,信号依然时有时无。
半晌,程俊再次来信:我这里信号不好,没法儿给你们发坐标位置。你们先到一处等着我和姗姗,我们修好车了就去找你们。
鲁吉看了看情况,吩咐,“我在这里等程俊和姗姗,你们三个一会儿看有没有顺风车,先去报案大叔的家里。”
点点头,叶东觉得这样最妥,也最省时间。
乌涵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根干木枝递给鲁吉,“如果等到天黑他们都没有来,你就将着木枝点燃。让火和灰烬挨着你,你就能在野外平安度过了。”
她又拿出装冥粉的木盒子递给他,“我怕程俊他们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如果你见到了他们,就往他们身上撒些粉末,然后再和他们一起走。”
鲁吉点点头,接下乌涵的好意。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吉普从远处开来,上面插。着‘黑豹越野俱乐部’的旗子,叶东立刻抬手拦车。
车轮缓缓停下,里面坐着个穿绿色冲锋衣的男人,“怎么了兄弟?”他看了背着旅行包的乌涵,对路边几人的身份有了揣测。
叶东笑道:“遇见了黑车司机,将我们几个扔在了这里,麻烦兄弟稍我们进城。”
“去哪儿啊?我这车是往常德走的。”
看了看蒙佳发来的信息,知道了报案大叔家的位置,叶东道:“我们也去常德。”
让他们上车,穿冲锋衣的男人笑对叶东,“出来旅游可要小心些。遇到黑车司机是小,遇到黑心司机那可就倒霉了。”他再看后座的乌涵、程俊,找话题道:“你们是驴友吧。”
叶东笑回:“是啊。我们几个是同学,合计着出来玩儿几天,谁知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
男人关怀一句,“幸好有你们俩男人跟着,如果只有身后这个姑娘,遇到司机扔路口的事,还不得吓哭了。”
乌涵冷冷盯着窗外,不出声。男人尴尬地咳了一声。
转入常德,男人热心地将他们送往目的地,告别后,忍不住看了一眼不友好的乌涵,心里会怎么骂她,乌涵并不关心。
他们停在一座小村外,成群的房子看不出哪一间属于报案大叔的家。乌涵闭上右眼,扫了一圈儿后,快步走入村子内。
“那里,招魂幡。”周珉最先看到高挂而起的帛旗,煞白色十分亮眼,异常恐怖。幡子就挂在大门一旁,本该呈现对称的形态,如今却只有左幡在门口摇曳。
“右边不见了的幡子就是我们在‘海市蜃楼’里见到的,被饿鬼利用了。”乌涵走去,将幡子上写的字全部撕下。
院内传出了‘咿咿呀呀’的喊叫声。
叶东看了乌涵一眼,走去敲门,一声之后,他便站在那里等。
乌涵叹了口气,“忘了告诉你,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现在是在人类这里,不是空间缝隙,也不是晚上,你可以多敲几声。”
见久久没人开门,叶东也在想是不是主人家没有听见,再听乌涵这样说,他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规矩真多。”
再试着敲了几次门,院内的‘咿呀’声慢慢停下。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着急赶来,冲门外吼道:“什么事?”
见门外三个陌生人,他更加气恼,“干什么呢?我们家今天有事,你们快走。”
不想跟他废话,乌涵直接推开他,镇定自若地走入别人家的院子。如她所想,她面前站了一个穿着黄色道服的男人,身上挂着太极图,有模有样地绾着发髻。
“这是什么人?”道长对方才开门的男人吼道:“我说了,作法期间不能被打扰......”
打断他的话,乌涵将从白幡上拽下来的名字扔给道长,再看手表的时间,抬头,目光锁定在警局里看到的那个大叔身上。他此时正站着道士设法的祭坛旁,穿着同那日一样的衣服,看来因为心里着急,他没心思收拾自己。
乌涵走近他,在他开口前直接道:“刘明只是‘掉魂’,并没有死。所以,魂魄很好归来,也很好招引。我一个小时内将他的魂招来,但我要那女人脖子里的翡翠链子。”
说着,她指了大叔身边的一个女人。
不知道她的来意,大叔的家人本要着急。再听她能如此快的将儿子救回来,大叔的妻子立刻取下来脖子里的吊坠双手递给她,“只要能救我儿子,大师要什么都可以。”
淡淡地接下链子,乌涵装入口袋里。
这时,装模作样的道长走过来找事,“你是什么人?一个小时招魂?骗骗小老百姓可以,骗我......”
乌涵不想同他浪费时间,唤了句:“红桃a。”
话音刚落,道长面前站了个红着眼睛的可怖姑娘,面色煞人,致他惊得蹲坐地面。
“乌涵。”叶东跑来阻止她,“敢走就行了,不要让红桃a太过分。”
瞥他一眼,乌涵想了想,示意红桃a离开。
“鬼啊。”道长连滚带爬地跑出院子,家伙工具都没有带走,就跑没了影。
但是刘明的家人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对道长这幅样子倒是熟悉,前些日子,刘明也是整天喊着见鬼了的话。
乌涵转向大叔,“恐吓你儿子的女鬼有很深的怨气,等你儿子回魂清醒后,你们要去祭拜女鬼才行。”
大叔一一答应。
乌涵问了刘明躺着的屋子,示意大家不要跟着,她独自走了进去。
漆黑的屋内被那个道长熏了红香,乌涵觉得,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还知道保护自己。
打开房门,将烟气向外散了散,乌涵撕下满屋子的符咒装入兜里。
她撤走一切驱鬼的东西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见那个缠人的女鬼。
不一会儿,乌涵身后站了一个女人,“你不怕我?”她盯着给了自己后脑勺的乌涵,歪头慢慢打量。
“不怕。”乌涵转身,看到一个保留着死时状态的女人。
她全身赤。裸,双腿外分,有血迹沿着大腿根流了下来。血量不似经血,那么,她被qiang奸前应是个处。女。再看她xiong前被人揉捏拍打的掌痕,便知道她死亡前后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和虐待。她的脖颈间有明显的掐痕,可以看出是一只宽大的手掌所为,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一个高个子男人压在她挣扎身体上的场景。
“你叫付娟吧。你为什么要缠着刘明?”乌涵更想知道,这个姑娘死前经历了什么。
“她侮辱我。”付娟不会走路,所以一直飘着。
“他对你做了什么?”再看付娟一眼,“害你的人是他吗?还是说,他和那个人很像。”
第34章 遗忘共犯
付娟似是回忆,半晌回:“我当时在游逛,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走进这家小院。我看到他拿着手机看新闻,里面是说我被害死的事情。当时他说,女孩子长得丑就算了,还不自重,穿那么少出去,活该被qiang奸。我气不过,就想理论几句,谁知他看到了我,然后吓病了。我突然发现这样很有趣,便开始不停地吓他。”
“为什么去看精神科的医生时,他就不再疯癫了?”
“因为那个医生的屋子里燃着红香,我不敢进去,就没法儿跟着他了。”
乌涵点点头,“你离开这里吧,这个人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吓他这么久,他一定知错了。”
“我死得冤枉,不甘心。”付娟呜咽,“待在外面的时间越长,我越是记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是啊。”她垂头盯着自己流血的下。体,“家里人烧纸告诉我凶手已经认罪了,可是,我依然觉得胸口堵堵的,我记得我看到几个人,而他们说只抓到一个。”
“几个人?”乌涵想了想,“我怎么忘了,你游离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因为你心里的凶手和他们抓到的人可能不一样,所以你才会不甘心。”
她转看刘明一眼,对付娟道:“刘明的事情你给我个面子从这里离开,我也不杀你。之后......会去你出事的地方帮你找到真正的凶手。”
“好。”付娟向后飘了一些,“我们一言为定。”她从乌涵面前慢慢消失。
与此同时,乌涵唤了句,“叶东、周珉。”
两人从院子里冲入屋内,“怎么了?”
“帮我把刘明扔到地上,力气要重一些,但是别摔了他的脑袋。”乌涵指挥两个有力气的人时,第一次觉得带上他们也有好处。
听指挥,叶东、周珉将刘明从床上抬下来,朝着乌涵燃好的冥火猛地摔了下去。他的身子砸入火堆,瞬间被大火包围。看似被灼烧,他却没有因为疼痛睁开眼睛。
从旅行包翻了翻生锈的铁盒,乌涵拿出了几颗干瘪的红枣,塞入刘明口中,再从兜里拿出道士放这里的符咒,点燃,扔在了刘明身体上方。因为冥火的力量,符咒燃火后不能下落,直接在刘明头顶燃成了灰烬。
围着刘明转了一圈儿,乌涵喊了声他的名字,“刘明。”
火里的人没有反应。
乌涵再喊,“招刘明回阳。”她吩咐叶东,“将招魂幡从门口拿进来,你扛着。”
等叶东跑出去,乌涵看了看手表,一切还在她的控制时间内。
另一处,鲁吉等着周珉和鲁姗姗。他正在走神儿时,一个男人晃着身子由他身边走过。男人看起来神情恍惚,表情木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蹭过鲁吉的肩膀,给他带来冷意,却没有带去触感,鲁吉立刻离他远了些。
叶东扛着招魂幡受乌涵指引左右移动步子,也是感觉到了阵阵冷意,只觉得一个东西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似是转了个圈儿后,又穿过他的身体,渐渐远离。
“你醒了。”屋内传来乌涵的问话声,“你记得发生过什么吗?”
睁开惺忪的眼睛,刘明摇摇头,因为喉咙干渴,他不能立刻说话,不过精神看起来倒是恢复不少。
院子里的家人都冲了进来,趴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又叫又亲。乌涵没有再说什么,领着扛起招魂幡的叶东和周珉一起从刘明家中离开。
“这招魂幡怎么办?”叶东问。
乌涵:“一会儿到了空旷的地方,你们打鬼,我来烧。”
“怎么打?”周珉直接将刀子握在了手里。
乌涵:“能看得见的就杀,看不见的不用管。”
引着两人到了干枯的田地间,乌涵让叶东将招魂幡插在土里,取出打火机点燃。不一会儿,火气蹿升,从招魂幡里冒出男女痛苦的叫声。乌涵用周珉的刀子划破自己的手,“现在你的刀子可以用了。”
正说着,突然将他的胳膊刺入自己腰侧一寸的距离,她旁边骤然团起一片蓝火,被灼烧的人现出形状,乌涵对周珉点点头,“就这样做。”
程俊这里,颠簸路面行驶的两人似是看到了鲁吉的身影,激动地加快速度。
看到了自己人的车子,鲁吉举手打招呼,“在这里。”
见程俊停车,他跑了过去,“你们去哪了?”
“还想问你呢。”程俊将方才经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鲁吉想起乌涵给他的提醒,立刻拿出木盒子要程俊、鲁姗姗站好,“乌涵说,这些粉末撒到你们身上可以避免你们被鬼追踪。”
他刚刚抬手撒冥粉,程俊四周就爆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吓得自己抓了些粉撒在身上,如同鞭炮一样的声响过后,四周陷入沉寂。与此同时,极远处飞起一枝招魂幡,慢慢地燃烧起来,直到化为灰烬。
这时,程俊的电话响起,他看到是叶东的来电,咽了口吐沫压惊,接道:“喂。”
叶东听他声音颤抖,“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撞鬼了。”程俊能够察觉出,这个是真叶东,看来缠着他们的鬼被制伏了。
“只是撞鬼,瞧你没出息的样子。老子我刚才和周珉打鬼呢,真过瘾啊。”他笑了句,开始说正事,“见到鲁吉了吗?他在等你们呢。”
程俊撇撇嘴,“见到了。”
“告诉鲁吉,常德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你们一会儿来接我们,地址我让周珉发给你。”他顿了顿,“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等你们。你们也加点儿速啊,乌涵赶时间。”挂电话前,他又补充一句,“注意安全。”
程俊收了电话嘟囔起来,“叶东这小子,摆什么少爷架子,他也就是个看林子的。”
鲁吉推他上车,“人家怎么说也是叶家的少爷,摆谱很正常,有本事,你也摆啊。
“我是马云失散多年的儿子,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程俊系好安全带,“这个秘密你们知道就行啊,别到处乱说,我怕对我爹影响不好。”
鲁吉懒得搭理他,如果不是鲁姗姗被逗乐了,鲁吉真以为刚才只是挂刮了一阵不正经的邪风。
驱动车子,他们先拐去了高速口取回另一辆车,又绕去常德接叶东他们。
石首市人民法院,审判长刘兴业浏览了一遍手中的结案陈词,叹了口气,再看站起身的控辩双方和陪审团,做出裁定,“犯罪嫌疑人苏康,于2015年11月21日将被害人付娟拖至文化路油田街口的厂房内杀害。在被害人窒息后,又对其实施xing侵。手段及其凶残,已构成杀人qiang奸罪。”
堂下传来哭声,几个人扑去扶稳虚脱哭泣的女人,她口中含糊念叨,“还我的女儿啊,还我女儿。”
“肃静。”审判长提醒一声,继续道:“因其行为恶劣,本庭宣判,苏康杀人qiang奸罪名成立。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
车内,叶东打开收音机,新闻里正在播报这一则消息,“河北省石首市人民法院对苏康的案子做了最后裁决,犯罪嫌疑人苏康因涉嫌杀人qiang奸被依法判处死刑。本台记者今日走访了苏康所在的村子,现对此次事件做进一步的报道。
苏康,52岁,河北省石首市油田乡村民。他于2015年11月21日将同乡的女大学生付娟拖至村口厂房内,进行拳打脚踢,后又将其残忍杀害。之后,又对其实施了惨绝人寰的xing侵行为。据犯罪嫌疑人苏康交代,他早就对付娟有所图谋,趁其下班回家的路上,对其进行了绑架。
苏康是一名环卫工,在岗三十年,人缘儿一直很好,甚至连续五年得过最佳环卫工的称号,同事和邻里对他也是赞赏有佳。这样一个‘老好人’,怎么会做出这样qin兽的事情,真实令人唏嘘不解。
据本台调查,苏康的父母早年过世,妻子也因乳腺癌于三年前离世,与他相依为命的是他一个24岁的女儿。现在苏康入狱,家里只剩下了苏宜一个人,她整天关门闭户不与人沟通,应是受了这件事情的影响。本台记者在采访结束前依然未能见到苏康的女儿,在这里记者也呼吁大家,不要将苏康的过错迁怒于他花样年华的女儿......
周珉叹了口气,“记得死去的付娟也是24岁,这个苏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女儿和被害者一个年岁,他作案时就下得去手?就不会想到女儿的前途吗?”
乌涵:“我听付娟的魂魄说,她记得当时有几个人对她shi暴,并不只是苏康一个人?”
周珉:“你是说,苏康还有同伙?”
“不知道。付娟受了惊吓记不清了。她当时神情紧张,又被施bao,将一个人记成几个人不是没有可能。”乌涵把玩着尖刀,“如果苏康有同伙,又被判了死刑,那么,和他一起杀害付娟的凶手也就很难被发现了。”
调小了收音机的音量,叶东加入讨论,“是不是同伙还不一定,付娟口中的许多人shi暴,其实有多种可能。一种是苏康有同伴。又或者是苏康杀害了付娟后,又有人趁机侵犯了她。”
周珉挑眉,“这起案子我们怎么接触啊,听说证据和档案都在警局,里面的人我们也不认识啊。”
“走一步说一步吧。”
叶东话音刚落,乌涵对坐在一旁的周珉伸去了手,“我要用电话。”
将电话递给她,周珉和叶东一样奇怪,她会打给谁。
乌涵先拨打了查询电话,“我想要武汉公安局办公室的电话。”
接受信息后,她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武汉公安局吗?我找陆琛陆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