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东语气稍缓,提起那个愣头,他一点也不怜惜,“他被砍下双手双脚,放入满是椒盐的水缸里。舌头和一只耳朵被割了下来,挂在他面前很久。叶齐不让他死,所以,一边泡着,一边救着。”
乌涵点点头,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叶东说的这些,怕是最轻的情况。叶齐和他的人被这样羞辱,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怕是策划和参与的人,这些年都不好过。
“你哥心眼儿那么多,肯定不会白给我钻石的。”记得刚刚处理过钻石进鬼的事情,乌涵恍然大悟,“他肯定是要我拿几天替他驱驱邪,之后再找个理由从我这里要回去。”
“你才想到啊。”叶东似是早就想到了,他浅浅一笑,惬意地倒在了乌涵一旁,保持着并不暧昧的距离,却又是拉近距离的意思。
这样的距离,在乌涵这样的人眼里,有些太近了。
叶东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在乌涵开口赶他之前,他先吩咐司机,“将广播打开,好久没听外面的消息了。”
司机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广播的声音调高,不让乌涵有机会说话。
搜索新闻时,广播里的一个频道正在放《shapeoyheart》这首歌,悠扬熟悉地旋律飘入乌涵耳中,让她又想起从前的那些日子。
“调回那首歌好吗?”她对司机说。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叶东一眼,见他闭眼同意,就拨回了那个频道。
抬目,依然贴着乌涵的肩膀,叶东由下向上打量沉思的人,她很喜欢这首歌对吗?
“ldthatilovedyou,
you’dmaybethinkthere’g
i’s
。”
叶东随着音乐哼唱起来,他算明白,乌涵的线人为什么都会用“红桃”做代号了 逆天特工,傲妃惹不起。因为红桃是心的形状,是乌涵的“shapeoyheart”。
视线垂看闭眼轻哼的人,乌涵挑唇浅笑,目光移到窗外,绿林青山间,她的影子仿佛也穿梭其中,不是在拼命地赶路,而是在悠闲地游玩。
不知不觉,到了属于叶齐的小院里,绛红色的屋顶瓷瓦闪着日光。他难得肯替叶东招待已经赶来的护林工,而且是近乎热情的方式,这让叶东担心,他会在这群护林工身上有所图谋。
鲁姗姗扑来抱着叶东,见他平安无事,放心地笑了起来。
她将叶东拽到鲁吉面前,“哥,我都不小了,是不是该和叶东考虑结婚的事了?”
她还没有说完,鲁吉开口,“这件事以后再说,叶东还要帮乌涵的忙,乌涵也没时间等你们两个办婚礼。”
转身看着一项很赶时间的乌涵,鲁姗姗点点头,“好吧,你们帮完了乌涵,我再和叶东说自己的事。”
她走近乌涵,牵起她的手到了众人身边,“他们都是来帮你的,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不希望你死,毕竟,我哥他们都将你当朋友,你也就是我的朋友。”
看向还算诚实的女人,乌涵这次没有推开她,毕竟她没有虚伪的在叶东面前表现出她们可以做闺蜜的样子,这样坦诚地表明她不喜欢自己,倒很像鲁吉妹子该有的样子。
不过她这次来的目的明显,乌涵已经明白,她是有看紧叶东的意思。
“你们都来了,林子怎么办?”乌涵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林子的安危了?她自己也奇怪。或许是因为那些护林工在眼前,或许,一开始她就喜欢,只是没去想罢了。
程俊笑着凑过来,“鲁吉请了以前的前辈过去照看一段时间,都是些厉害的人物,我们都放心把家交给他们。”
“周珉好久不见。”乌涵对程俊笑了笑,看向沉默少言,又始终微笑的另一个人。
“好久不见,乌涵。”周珉打了个招呼,依然的温文尔雅。
叶东看了看手机时间,“我们大家制定个计划吧,看看以后的每一步该怎么走才能最节省时间。小涵现在是任务重,时间少,我们一定要好好商量才行。”
程俊捂着牙装酸倒的样子,“小涵?这才几天,叫这么亲。”他用胳膊肘碰了碰神情淡淡的乌涵,“啊?小涵?”
“小涵怎么了?”鲁吉瞪他一眼,叫他不要多事,“乌涵本来就比我们小,又和我们亲近,以后,大家都叫她‘小涵’。”
鲁姗姗听鲁吉这样说,也不好说叶东什么,忍着没有说话。
几人进屋,开始部署以后的行程和路线。
程俊尤为激动,“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鬼呢。”他转看乌涵,“鬼是不是和人一样,什么都有?”
乌涵浅笑,“鬼没有跳动的心。”
程俊:“那也就是没心喽?”
乌涵:“算是吧。”
程俊凑近她,“让我现在见见呗!”

 

第29章 难忘聚会
大伙不理程俊毫无主题和分散话题凝聚力的插言,继续策划更多的路线。翻看网页和报纸,大伙儿找寻着近期发生的大小案件,和灵异事件。目标锁定在了上海的一起‘母女柜中陈尸案’。
不知不觉已入深夜,鲁姗姗和鲁吉开始着手饭菜问题。
客厅里,乌涵放了记录本在叶东他们面前,毫不避讳他们地做起笔记。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这样放心身边的人了。只见她在记录本内写了句话:我觉得有一群人陪着,很安全。
“这次的任务是‘东珠’。”乌涵依然对着肩膀自言自语,“我帮里面的鬼找到了杀害她的凶手,她也放开了,只是我的肩膀没有动静,我想,它会不会是被叶齐打坏了 重生神宋小白狐。”
写完、说完。她将记录本放下,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可以照镜子的地方,便拿起旅行包里的一面小镜子,递给叶东,“让它对准我的肩膀。”
叶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愣愣地照做。
只见乌涵褪下了肩头的衣服,想要透过小镜子观察肩膀。
这个该死的女人。叶东盯着她毫不顾忌地做这一切,完全不将他们当做男人的样子,又气又无奈。记得上次她在自己面前袒露肩膀,应是受了刺激。可这次,竟然主动......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咳咳。
周珉低头浅笑,只有程俊饶有兴趣地点评一句:“可惜肉烂了,不然一定很香艳。”
叶东想要提醒她一声,却被乌涵喊了句,“举得稳一些。”然后轻轻揉了揉泛着青黑的肩膀,“看来真被你哥打坏了,我最近都感觉不到肩膀的动静了。”
她明明很难受,说话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种不怕死的模样,很不像她。
叶东的电话响起,他举着镜子接听,“佳姐,怎么了?”再看乌涵一眼,她半。裸着肩膀蹲在地上,往记录本里继续写什么。
放下手中的镜子,叶东伸手将她褪下来的衣服给她提了上去,在乌涵扭头看他时,他已经站起了身走到了屋门前,去了院子。
挑挑眉,乌涵继续做记录,“肩膀上的数字已经因为伤痕不能看清,不过,我最近总是感觉肩膀疼疼的。我想,不是因为它受伤的缘故,而是因为,数字其实在变化中,只是这样的痛感和受伤的疼痛重合在了一起,我才不能察觉。”
翻看记着大小数字的那一栏,大数字依然呈规律的倒数。小数字一片模糊。
乌涵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趴在茶几面,叹了口气。
看向茶几中的倒影,她猛地察觉,自己竟然没有因为看不出数字而哭泣。若是以前,她一定急得要哭了。可是现在,他知道以后有叶东和护林工的帮忙,她的希望大了许多,所以,便开始安心。
是那种,不再担心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从客厅跑了出去,站在小楼的门前,看夜幕下的叶东,笑着打电话,一副世界平静的样子。回身,再看和周珉玩闹的程俊,厨房里忙碌的鲁吉、鲁姗姗,竟然觉得很安心。
原来,这就是安心。原来,自己一直在找这种感觉。
......
鲁吉做了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大部分有味道的菜肴都出自鲁姗姗之手,让鲁吉的手艺更显拙劣。
尽管很好吃,乌涵依然想念叶东为她做的那一顿饭,想着想着,她竟然笑了起来。
“小涵,这还没喝酒呢,你乐呵什么?”程俊递了个大玻璃杯给她,指着自己手里的白瓶子,“知道这是什么吗?陈年老白干,藏品。老浆说是齐哥专门让他送来的,这酒好啊,有钱也不一定能买上。更何况我那点儿破工资。”
她示意乌涵举杯子,“你不是酒量好吗?难得遇到你不赶时间,这次可要让我们看看你的真本事。”
叶东拦下打算将酒倒满乌涵杯子的程俊,“你小子行了啊,跟女人拼酒量,你丢不丢人 秀爷快穿之旅。”
“哎,这关系我可就看不懂了。”程俊推开叶东的手,转看乌涵,“小涵,他这算不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咱俩喝酒的事儿,他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乌涵举杯接下程俊的热情,和他碰了一杯。两人全部饮下,香味儿熏人陶醉,又辣的舌头微麻。程俊对这酒喜欢的不得了。他多喝了几杯,脸上有了醉意。
见鲁姗姗不说话,周珉插言,“欧巴,你给姗姗倒上一杯,叶东再管的话,你就能看懂了。”
“姗姗?”程俊咽下酒打了个饱嗝,“我可不舍得灌姗姗喝酒。更何况,给她和叶东制造机会,我不是闲的吗。”他一只胳膊搭到鲁姗姗的肩膀上,“你说是吧,姗姗。”
平日里,鲁姗姗一定会躲开,今天,她就是想看看叶东有什么反应。可是,他和大伙儿都没反应。鲁姗姗伤心,是不是她和叶东在别人眼里,除了形式上的关系外,就真的不像有关系的样子。
好比现在的座位,竟然没人提出让她和叶东坐在一起,反而是叶东和乌涵一排,她与程俊一排,鲁吉、周珉对坐。多可笑的位置。
“小涵。”鲁姗姗也开始这样叫乌涵的名字,“我们换换位子,你和程俊哥喝酒也方便些。”
“别别别。”程俊第一个站出来阻止,灌了两大杯的酒,他有了更深的醉意,“我好不容易和你挨着坐,不能放你走。叶东不喜欢你,我喜欢。”
“说什么呢?”鲁吉扣了个碗到他头顶,“不会说话就闭嘴。”
鲁姗姗脸色很难看,叶东拿一根筷子扔到了程俊身上。周珉低头浅笑,对程俊这嘴巴实在无力吐槽。只有乌涵自顾自地喝酒,倒是真没在意程俊说什么,她正在找以前陪爸爸喝酒时的感觉。
看场面冷了下来,周珉举起杯子邀酒,“难得我们可以吃这么丰盛的团圆饭,这让我想起大年夜,大家聚一起喝酒的时候,虽然现在与年下无关,我们就当是新年团聚的一顿饭,一起干一杯如何?”
“好。”鲁吉配合气氛地举起杯子,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举杯,饮下。
气氛总算带动了起来,加上乌涵真的很能喝酒,又不在乎酒场上大家的脸色和言语,所以,她一乐呵,其他人也就不再多心多想,高兴地喝了起来。
叶东倒是洞察了场上尴尬的气氛,再见是被乌涵又挑起一轮高chao,第一次觉得,这女人以自我为中心,不关心别人的生活方式,偶尔还挺有好处。
“喂,玩儿个游戏吧,让我也能跟姗姗互动一下。”程俊是真醉了,手拿着杯子都有些晃。
鲁吉打他的胳膊一拳,“你还有完没完。”
“游戏好啊,我都好几年没玩儿过酒桌的游戏了。”乌涵这天是真高兴,她越来越不像大家最初见到时的那个人了。
叶东他们盯着这个脸颊红润的女人,好像不认识一样。可是,却觉得喜欢。
“玩儿杀人游戏怎么样?”周珉提议。
还没等大伙儿点头,程俊摇手不赞成,“那个没有太多肢体互动,我要玩儿大冒险,没有真心话,只冒险。”
“好啊,欧巴既然这么想玩儿,那我们就陪他乐几局。”周珉了解程俊的心里,也看清了这个酒桌上每个人怀着的心思。
他觉得,既然不合适的就不该在一起,看着合适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试试?所以,结论就清晰多了,没有真心话的大冒险,最适合这种场合 山贼 ,小姐 ,谁‘妻’谁。
拿起空瓶子递给周珉,程俊红着脸道:“来来来,爱妃转瓶子,他没喝多少酒,手稳。”
接下任务,周珉腾了地方,将瓶子放在桌面上,转动瓶身,盯着瓶口指向鲁吉。
“哎!”程俊失望。
鲁吉又打了他一拳,“嘛呢?我老了就不想让我玩儿了?”
“浪费机会啊。”程俊嘟囔一句,看向鲁吉,“老人家,你想挑战什么啊?是不是不会闪着腰的都行。”
酒杯扣到程俊头上,鲁吉来了兴趣,“你们随意出题,我都能接住。”
“你亲欧巴一下吧,他平常最喜欢你。”叶东不知道从哪里想出这么个整鲁吉的主意,惹两人都惊了一下。
“拉倒吧,他再亲吐我。”
程俊话音刚落,鲁吉站了起来,开始推起袖管实施‘冒险’的样子。
“你别过来啊。”程俊立刻跳起来,“姗姗在这儿呢,我想让她亲,你个大男人,就给你妹这个机会吧。”
鲁姗姗抿着水摇头,“我不要这个机会,留给我哥吧。”
程俊被鲁吉追上,倚靠着墙角被他亲了脸颊一下。他立刻装模作样地昏了过去。
拿着水杯的乌涵笑容明媚,晃动的杯子溅出了水花,打湿了她的衣服,她都没有注意到。看着一群可爱的人,笑得合不拢嘴。
叶东看向她,真的觉得,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恶心死我了。我可是得了直男癌的人。你们这样对我,是羞辱我。”程俊坐回座位,抹了抹鲁吉亲过的地方,都不敢直视鲁姗姗。
目光看向鲁吉时,他愤恨地瞪了他和叶东一眼,“继续继续。”
大伙儿只顾得笑他,一点儿继续的意思也没有,这比看小品有趣多了。
周珉见他脸色越来越红,转动了瓶子不再逗他。这次的瓶口指向了正在大笑的乌涵,她立刻静了下来。
“不算不算。”她想耍赖。
“不行不行。”程俊见她刚才笑得猖狂,怎么肯放过她,“报应来的真快啊。”他跳起来说出了让乌涵开始的大冒险,“亲叶东一下。”这种故意撮合的意思,有些太过明显。
鲁吉刚要开口说什么,叶东道了一句,“程俊,你正经点儿。”他将程俊从鲁姗姗身边拽走,让他单独坐着,自己坐在了鲁姗姗一旁,是为了避免乌涵和鲁姗姗都尴尬。
可是,乌涵这女人,好像听不懂一样,无所谓地灌着酒,比黑脸的鲁姗姗要洒脱多了。
“要我正经?你们刚才是干什么?”程俊索性和周珉坐在了一起。
乌涵笑道:“程俊,我让你见一次真的鬼来抵消我的大冒险行吗?”
这个诱饵真诱人,程俊想了想,日后见到鬼他不免害怕激动,不如先见一见,也不至于真的见了以后,闹出慌张的丢人样。
“好。”他话音刚落,身边就坐了一个盯着食物看的女孩儿,全身青黑色,头发蓬乱,面带污垢,眼珠内充斥着红色的血丝,像是眼球即将爆出来一般。
除了叶东、乌涵以外,其他人都惊得站起身后退几步。

第30章 事实真相
乌涵看向淘气的孩子,“红桃a,又调皮?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红桃k告诉我,他们心里的鬼就是这个样子的。”红桃a笑着坐在了鲁姗姗和叶东之间,还特意挑了叶东的凳子坐,看来,她喜欢他。
“就会听她们胡说,她们是骗你的,快去收拾收拾,小孩子脏兮兮的不好看。”乌涵起身推她离开,不然,一会儿她又要自己浪费干木枝给她烧食物吃了。
嘟着嘴,红桃a看一眼拍了拍她后背的叶东,依依不舍地消失。
“妈呀!”程俊吓得酒醒,“真是鬼啊。一个小姑娘都这么吓人,那大人呢?”他不敢想。
乌涵无奈地呼一口气,眼睛瞥向笑意很重的叶东,他还真是会看戏。
鲁吉坐回座位,没想到自己会失态,更没想到自己会害怕。他轻咳一声,灌了口酒。
周珉、鲁姗姗跟着沉默坐下。
看乌涵一眼,周珉想提一下他想见妻子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开口,老浆走入客厅,“东哥,齐哥请您和乌涵过去一趟。”
“这么晚了,什么事?”叶东对叶齐喊乌涵过去很不放心。
“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东珠’的情况。”老浆回。
叶东起身,对鲁吉点点头,“我们去去就回。”乌涵起身,走去背旅行包。
“整天成双入对的,在一起算了。”程俊这次直接被鲁姗姗打了一下胳膊。
指着话多的人,鲁姗姗警告,“再装醉胡说,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
程俊笑看她,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
叶东、乌涵被带入一间屋子,叶齐西装衬衫的坐在那里等他们,待他们靠近,他摆弄着手里的一颗钻石,指了指面前的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报一则新闻。
“传闻已久的‘东珠’再次面世,听说一直被一位姓‘乌’的女士收藏。今天,乌女士来到湖南珠宝鉴定总局想要将‘东珠’拍卖,这引起了各界钻石爱好者的关注。乌女士一再强调,‘东珠’的事情不能声张,消息却被拍卖行的一名员工泄露。这才让这颗传世的古钻再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有关‘东珠’拍卖的情况,本台记者会跟进报道......”
乌涵惊讶地看向叶东,“‘东珠’不是一直都在我身上吗?”
叶齐没有说话,让他们自己回忆。
东珠?怎么会被拿去拍卖?
惊讶之余,乌涵立刻翻找旅行包里的那颗‘东珠’,却发现它已经消失。指着新闻里的钻石,乌涵低声,“那颗‘东珠’我一直没拿出来过。”
她神思凝聚,突然记起一个人有机会接触那颗古钻。
“原来如此。”她轻轻一句,“难怪我肩上的数字不再变化,原来,那个案子我并没有弄清楚。”
“你在说什么?”叶东担心地看向她。
抬头,乌涵激动起来,“叶东,我知道原因了。我要报警。”再看叶齐,见他点点头,乌涵立刻从屋里冲了出去。
叶东、老浆陪她赶到公安局刑侦总队。
受案民警坐在乌涵对面,叶东等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听。
“你是说,要报一桩杀人案?”受案民警做着笔录。
“是。”乌涵看向他,“这件事发生在常德郊区的一幢小楼里,以前属于一个叫露丝的海外华侨,现在属于私人律师韩章所有。那里曾经发生一起凶杀案,却不为人所知。”
民警:“你又是怎么知道那里发生过凶杀案的?”
抿了抿唇,乌涵瞥了眼也在想理由的叶东,总不能说,乌涵能看见鬼吧。
顿了顿,乌涵回道:“我受雇调查一颗古钻的下落,查到了那座小楼。这颗名为‘东珠’的古钻前些日子曾在网上被挂了出来,是钻石现有的主人韩章,想要找人为这颗钻石驱鬼。他声称,里面住了一只恐怖的女鬼,且那女鬼害她妻子生了病。”
“这些无稽之谈,你们侦探也信?”显然民警将乌涵当作了私家侦探。
乌涵冷冷回:“不管那颗钻里有没有住着鬼,这颗钻既然会闹出有鬼的传言,就一定有问题。”
民警点点头,听她继续说。
“在整个调查过程中,我得知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当年,这颗‘东珠’属于一个富人所有,那人叫‘露丝’,那座小楼是她的财产所属。她在国内没有什么朋友,也是偶尔才会回国去小楼度假。所以,她给小楼找了一个看门人,负责小楼的卫生和安全。”
“那座小楼视野开阔,四周更是没有防盗的围栏和监控设备。这对于惦记小楼的窃贼来说,无异于是放在大街上的金子,闪着光又没人看守。于是,就有贼看上了那座小楼,准备从里面拿走些东西。”
“那个贼在小楼四周观察许久,发现了小楼的一个秘密。阁楼。她从窗户看到了露丝通往阁楼的方式,想那里面一定藏着更值钱的东西。于是,某一天,她趁露丝不在家,走进了小楼。”乌涵沉声,“但是,露丝中途折返回家,可能因为从窗户口看到了有人进入家中,就想去看看是谁。”
民警打断乌涵,“这个露丝胆子够大的,为什么不报警。”
乌涵冷声,“不是她胆子大,而是她面前的小偷让她没有那么重的防备心理。”
“为什么?”
“因为那个小偷是个女人,看起来不算高大,也不凶狠。”
民警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乌涵:“那天,露丝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直接选择上楼。因为她看到了有人在二楼的房间里。她刚刚踩上最后一节楼梯,就和那个偷了她一颗钻石的女贼撞到了一起。她或许提出了要求,只要那个女贼将钻石还给她,她就不会报警。可是,女贼心生嫉妒,觉得同样是女人,她为什么就可以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自己却只能做一个贼。”
“所以,女贼拒绝还回钻石。但她不知道这颗钻石对露丝有着很深的意义,露丝决不允许她将曾经象征自己爱情的钻石从家里拿走。于是就和她争抢起来。”
民警惊愕,“你是说,小偷被露丝杀死了?”
乌涵蹙眉,“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民警:“你不是说,那座小楼现在属于一个叫韩章的吗?那么,小楼一定是被露丝又给买了。当然是她杀了小偷,然后跑了。”
“是啊。露丝卖了房子,也就是还活着,所以,死去的就一定是那个小偷。”乌涵眸色微凛,“可是,如果死去的是露丝呢?”
“怎......怎么可能?”一旁的民警插言,“如果露丝死了,那么,又是谁卖了房子呢?”
话音刚落,大家睁大了眼睛。
是啊。如果露丝死了,那么活着的就是......
乌涵起身,“露丝从小在国外长大,国内也没有认识的人。所以,那个小偷在杀死她后发现没有人寻找她,也没有人报案,便知道,这个女人的死活没有人在乎。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她翻看了露丝的东西,了解了一些她的生活往事,突然萌生了成为这个女人的想法。可是,一个人并非什么都能模仿。而且小偷也发现,有一个看门人认识露丝,会认出她不是真正的露丝。所以,那个小偷选择了一个更保险的身份,露丝的朋友,童云。一个露丝根本不存在的朋友。她得到了露丝的财富,嫁给了韩章。又让韩章买下了她也喜欢的,原本是露丝的小楼。”
乌涵转眸,“或许,露丝的中文名字就是‘童云’。”
民警瞠目,“你是说,小偷用的是露丝的身份?而这个小偷就是韩章的妻子?”
“是。”乌涵肯定,“小偷杀了露丝,也就是真正的童云,发现没有人在乎她的死亡,就生出了代替她活着的想法。童云的一切都太过完美,华侨身份、高等学历、生活富裕、注重品质。而那个小偷,或许从小就有偷鸡摸狗的恶习,所以不受人喜欢,过得很凄惨。她一直在想着能有一天在自己身上发生奇迹,让她可以变得不再像以前的自己。”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从一个毫无生活品味的女人,变成一个习惯高端生活的华侨女律师。所以她的打扮会不伦不类,即使穿着、用着名牌,却不懂得怎么搭配。她也不会再去做律师,因为她根本不懂这些。所以,她选择只做韩章的妻子,每天能够吃得好、穿得好、活得好的妻子。”
民警恍然点头,立刻拨通了常德郊区派出所的警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