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贝,危险。
喧闹的ny城华灯霓虹,直升机偶尔飞过城市上空,一个人顺着直升机的绳子降落公寓楼顶。又借助腰上的伸缩绳开始沿着墙壁和玻璃窗下落。四十八层,谷贝房间的窗户。
笨女人,即使再高,窗户也要锁,姜木城曾经告诉过你,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安全,即使是有他在的地方。你,能不能偶尔听话?
推开玻璃窗轻松进入,悄无声息地落地,身上的钩子取下挂在玻璃窗边缘,这是他一会儿离开需要借用的工具,他用的娴熟冷静。解下腰间的装备,脱下光滑的夜行上衣,像是走进了自己家里。
第三十三章 扭转信任
浅灰色贴身羊毛衫,藏蓝色弹力铅笔裤,都是为了方便爬墙才穿在身上,让他十分讨厌。
锁定谷贝的卧室推门走入,傻女人,没有上锁。
她一只手轻拖着下巴睡觉,看来脸上还是很疼。是啊,整个身子都需要睡觉,谁来给她用冰块儿敷脸呢?
从腰包里拿出的冰袋就在手上,男人靠近她的床边,将她轻轻托起,在她睁眼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惊恐看他,谷贝全身僵直,紧接而至的是一连串的眼泪。
女人,你为什么哭?因为疼吗?
轻轻松开她的嘴巴,摆了个‘嘘’的手势,女人自己捂着嘴巴低泣,也不顾已经肿起来的脸,她,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冰块儿贴上她肿胀的青红,姜木城倚靠着床头,让女人躺在自己的腿上,盯着她终于不再流泪的眼睛,盯着她慢慢熟睡。
傻女人,不哭了,是不是因为不疼了。
笨男人,不哭了,是因为美梦成真了。
“姜。”谷贝猛地惊醒,立刻捂着嘴巴,那个名字她不能说出来,她不可以在无意识下泄露他的秘密。
寻找四周,没有姜木城的影子,连夜晚存在的痕迹都找不到。他动作真的那样轻,做这些如同空气一样的事情,那样娴熟。姜木城,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我不知道的。我,已经因为你的强大而变得越来越渺小,如今,要踮着脚抬头才能仰视你吗?
这是平凡的一天,为明天的不平凡烘托着紧张的气息。维森并没有联系谷贝,若是联系会是危险的,在谷贝将要完成他的一项计划前,他和她保持距离才算安全。这个女人有他想要的聪明和身份,是最适合‘送货交易’的人。
谷贝去超市买了材料,躲在家里做蛋炒饭。汉给她配发的手机里发来一封文件,是明天的交易地点,形式依然是一本厚厚的《圣经》,并且要她忍住好奇心不要打开。当然,谷贝的好奇心从不会使用在这上面,她很听话,真的适合做维森想要的人。
姜木城,我在做蛋炒饭,你在做什么?
深夜的见面谷贝记忆犹新,却又像一场清晰的梦,惹她有些慌神,分不清了真假。她握着勺子抬头看吊灯,那个人这时候在不在监视器前,这个时间不是他们约好的见面时间,他怕是在忙别的事情。
“阿木,你的蛋炒饭,我专门去一家中餐厅买的,里面加了玉米粒和胡萝卜。”顾圣将食盒放在姜木城面前,看见监控器内的谷贝也在吃这个,挑挑眉笑了起来,“原来是看人家谷贝吃得香,嘴馋啊。”
姜木城不理睬,拿起勺子正要吃,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他淡淡瞥去。大家立刻埋头各吃各的。这样和姜木城同桌吃饭的事情说出去谁也不信,可是就这样神奇的发生了。所以,有人很想要不顾危险的拍张照片留念,想了想终于忍下。
“阿木。”
“恩。”
“你今天吃了什么?”
姜木城瞥向等着他回答的监听人员,淡淡回,“牛排。”
四周传来浅笑声,被姜木城瞪回时才慢慢安静。
“阿木。”
“恩。”
“谢谢。”
“因为什么?”
“因为晚上的一个梦。”你肯定是偷偷来看我的,所以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所以,谢谢你晚上给我的最美的梦。
“谷贝。”
“恩。”
“谢谢。”
“因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我的一个梦,最美的梦。
下午两点钟,谷贝从房内走出,身上背着旅行包,手里捏着机票。监视器前的程严飞立刻跳起,“她做什么?交易是明天,她这是准备做什么?”
金恩熙微微蹙眉,看了眼面色冷淡的姜木城,示意程严飞稍安勿躁。盯着谷贝走到吊灯下,拿起机票看了看,“锁定画面。”金恩熙一声令下,技术人员立刻捕捉了谷贝手里的机票,画面慢慢拉近放大。
“拉斯辛加斯?”程严飞更加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
“这是谷贝的任务,我们只是辅助人员,应该跟着她的脚步走。”金恩熙虽然不明白谷贝的意思,却能从姜木城的冷静中看出,他赞同谷贝这样做。
“真是疯了。”程严飞抓着头,点了几个人,“派特工去拉斯辛加斯待命,注意谷贝的安全。”
机场内,手机铃声响起,是个加密终端。
“喂?”谷贝看了看手上机票的时间,已经快到登记点。
“你在做什么?”是汉的声音。
“度假啊。”
“你的作业还没有交。”
谷贝走向登记口,“有几道题不明白怎么写,听说教授也在拉斯维加斯休假,就过去讨教,明天的作业一定能写出来,发到您的邮箱。”
“你最好记得。”
“教授再见。”放下电话,关闭手机,从容地走进检票台,谷贝的作业要开始了。
姜木城,这次我要得‘优秀’。
拉斯辛加斯的夜晚总是最美的,在酒店下榻后,谷贝抱着圣经走出,她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赌.城。选择‘掷筛子’来玩,可能是《圣经》在手,赌.徒有酒。她的手气十分好,连赢几把后满载而归。
她围着老虎机转了一圈儿,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二十一点’上。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饮料,塞给他些小费,站在台桌前观战。
这样一个小巧的单身女孩,拿着一本《圣经》来赌博,自然招惹了一些目光,这只是谷贝的一个目的,另外一个就在面前的桌子旁。
一个皮肤被晒成棕色的米国人正在全力奋战,每一局的手气都不好,他气愤地往桌面上扔着筹码牌,抬眼时看到了谷贝怀中的《圣经》,神情一震。他抬手示意身后之人凑近自己,在那人耳边吩咐一句,那人走到了谷贝一旁。
“杰克逊先生请这位女士和他赌一局。”说话间,引着谷贝坐在了他的对面。
“请女士先押赌注。”荷官示意谷贝投放筹码。
谷贝将钻石耳钉取下放在筹码牌的位置,荷官看向一脸冷笑的杰克逊,见他拿起了一枚筹码牌扔在了指定区域,荷官开始发牌。整个过程谷贝并不适应,却被杰克逊意外放水,拖拖拉拉地完成第一局,赢得一枚筹码牌。
再放钻石项链。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少。被放水,谷贝赢。
再放手链。整个赌桌只剩下了杰克逊的手下在看。继续放水,谷贝赢。
《圣经》放在筹码牌的位置,谷贝捏着手里的几块儿筹码牌一起扔了进去,“我今天赢得的所有钱都是因为抱着它,所以它是我全身上下最贵的东西。”
荷官开始发牌,谷贝毫无压力,凭借完全没有的经验,坚持几局已经足够,杰克逊明显在让自己,许久后是无聊的平局。
她起身,“《圣经》归杰克逊先生,祝您幸运,这个我拿走。”她捏起面前的筹码牌,转身离开。
杰克逊示意人将面前的《圣经》装起来,也从座位起身,两人朝着相反方向离开。
谷贝定了回ny的机票连夜赶回。
维森的办公室内,汉气愤地将谷贝拽到面前,“蠢女人,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整个拉斯辛加斯的警员都在盯着杰克逊先生的一举一动,你就那样明目张胆的将《圣经》给他。”
谷贝推开他的手,“我的任务,我选择完成的方式。反正文件最后都是要落入杰克逊先生的手里,为什么不直接些。绕了几个大圈后反而危险。如果只是普通的东西,你们一定选择直接给顾客,这样从没有出过事儿。现在东西不一样了,就变了逻辑,当然会被怀疑。”
“谷贝说的没错,是我们想多了。只是份普通的文件,给了杰克逊先生就行,没必要转手几个人。更何况那样明目张胆地给,反而显得坦然。”维森起身替谷贝说了几句话。
汉瞪着谷贝不再说话。盯着她拿起旅行包走出办公室。
谷贝当然不会害怕事情暴露被警察盘查,因为这一切都是姜木城指使她做的。
当自己让姜木城看到飞机票的同时,他就已经通知‘基础运作’和拉斯辛加斯的警方取得了联系,不会有人阻止谷贝的计划,更不会有人上前盘查杰克逊。
这样的顺利维森一定会怀疑,可是这样成功的交接会让他将怀疑转为利用。谷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取得他的信任,却可以利用逆向思维让他怀疑。认识到谷贝的可疑,他就会发现用她的好处,因为她前往何处都会畅通无阻,这样更能替自己做事。
那本《圣经》里也不一定有军.火.买卖的文件,恐怕只是一份普通的游戏软件供销单,这一切都只是维森和杰克逊约好的事情。而维森一定会时刻让谷贝替自己送圣经,却只会有那么一次是真正的交易文件。有那么一次是武.器的买主。
回到房间,谷贝拨通姜木城的电话。
“阿木。”
“恩。”
“事情成功了,他们好像有些怀疑我了。”
“恩。”谷贝,不怕。
浅浅一笑,“阿木放心,谷贝不怕。”只是很想快些结束任务,和你光明正大的见面。
“阿木。”
“恩。”
“我想你了。”
傻女人,不是见过面了吗?不过,我也想你了。
第三十四章 接替棋子
趴在桌子上,谷贝并不害怕,回想着那个夜晚的美好,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睡觉。可能是心里的紧张和想念,在撞上姜木城凛冽的眸光时终于觉得安稳。在几个失眠的夜晚才能够平静睡去。
姜木城,我不想在做梦的时间才能见你一面,那样会让我觉得不真实。我已经越来越想念。
最新的一次任务,谷贝得到五千米金的酬劳,要她将一把gp-251送到ny库翰酒店502号房内,是一位藏.枪爱好者想要私下里买的枪。本来不是什么重要的顾客,维森为了增加谷贝手中的客户数量,让她在真真假假中混淆,才决定将这次任务派给她。
晚上七点,来到酒店大厅,谷贝拿出身份证明,“我是佳盛保险公司来处理lee先生车身被划伤问题的业务员。”
看了看她的身份卡,前台接待拿起lee留下的纸条对比名字,将一张钥匙卡递给谷贝,“lee先生说您可以直接进去找他。”
谷贝握着钥匙蹙眉,被指引着来到顾客的房门前。钥匙卡轻轻滑动,房门轻松打开。越危险的人,看起来越无防备的心思。谷贝忐忑进入。
“lee先生。”谷贝拿着文件箱,将房门关上。
浴室传来水声,顾客正在洗澡。这是个尴尬的拜访时刻。谷贝向后退了几步,尽量远离视线与浴室的直接对焦。
水声慢慢停止,谷贝转过身去,手里文件箱握紧,等待顾客先开口。
浴室的房门打开,是脚步声在房内响起,谷贝轻轻嘟了嘟嘴,又抿了抿唇,打发越来越尴尬的时间。
温热湿润顺着后背慢慢袭来,臂弯将她轻轻裹在怀里,削薄的唇贴紧她的耳朵,轻轻吻了吻她耳前散落的碎发,让谷贝全身僵直。
“果然,还是没有进步,除了僵硬还是僵硬。”
姜木城。
谷贝捏着鼻子,忍着鼻头涌出的酸楚。她不能哭,不能让姜木城看到自己的软弱,他是来看成绩的,他将要对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做出评价,包括自己的感情控制。
姜木城,我很喜欢在你怀里的感觉,喜欢到几乎疯狂。可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对吧。我们是‘伪装者’,只能是‘伪装者’。
小小的谷贝,这样做时,真的很痛苦。
“怎么了?”见她这样的举动,姜木城慢慢松开了她。
不要,松开。
“怎么捂着鼻子?”姜木城让她面对自己,“鼻子也被打了吗?”
谷贝放下手,摇摇头,“你怎么来了?”
“你的工作能力有问题,速度进展太慢,我决定参与进来。”
“不许。”
女人,你刚刚说了‘不许’?再激烈的反应,也该是‘不行’,你竟然敢对我说‘不许’。
“为什么?”姜木城从桌子上拿起手机低头翻看,腰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理由充分,可以批准。”两人的话变得开始官方,气氛很奇怪。
“因为......”因为我要得‘优秀’。
“忐忑犹豫,是不能想出充分理由的反应。你还没有一个清楚可行的计划,更没有一点点能够说服我的方法。如果让你制定出解决问题的行动计划,恐怕要再拖一年。”
傻女人,拖一年,你还想不想见我。
“阿木,我这一段的表现......”
“良好。”
果然,只比‘及格’高出一个层次,还不能够达到他心中的‘优秀’。而为了那两个字,小小的谷贝,真的已经努力了。
“你准备怎么参与进来?”
停止拨动手机屏幕的手指,冷静几秒,放下手机,“戴着这个,触感也这么灵活。”他动了动手指,泛白的指肚上是一层薄膜,可以遮挡自己的指纹。天色已经暗下,姜木城拿起遥控关闭了所有的灯。
四周散发出荧光绿,细细粗粗的痕迹都有。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曾经入住过的人留下的指纹、头发、体.毛、指甲等等身份特征。”
看到这些,谷贝全身打了个哆嗦,原来这些干干净净之下,是如此的肮脏。她面目狰狞地盯着姜木城。
“恶心对吗?”
点点头。
“可是这样最安全,尽量不要留下自己最新的指纹,就可以将自己无法隐藏的身份特征和许多混乱的元素一起隐藏起来。不要住新酒店,因为那里的入住率不高,不足以替自己作掩护。”姜木城打开灯,从床下面抽出一个手提箱。
“这些荧光绿会在每一次关灯时出现吗?”
“化学作用只可以持续半个小时。”姜木城从箱子内拿出一柄匕首,慢慢起身举起。
“国际刑警,jian。”
谷贝蹙眉,这是她的新身份吗?
匕首猛地插.在胸口,她被男人一只手拽到面前,再抱入他的怀中,“永别了,国际刑警,jian。”
维森的办公室,电脑桌上的笔记本收到了一封加密邮件,是一个叫做‘j’的陌生人。维森删除了邮件,又接收到了第二封,第三封,直到第十封,维森将邮件点开。
里面是张女人被蹂躏后躺在床上的照片,匕首插.在胸口,女人脸上满是血迹,身上也被鲜血浸染。
“jian。”维森慢慢起身,盯着背后的玻璃窗凝视对面楼房玻璃映出的模糊倒影。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维森猛然看去,冷冷接听。
“朋友。”冰冷彻骨地声音,“你派国际刑警来给我送枪,这份大礼我已经收下,现在还你一份礼物。”
‘嘭’的一声巨响,维森放在楼下的红色兰博基尼被炸毁,浓烟滚滚间,听筒内继续传来一个男人寒冷刺骨的低沉语调,“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是谁?”维森握紧拳头盯着楼下汽车滚出的浓烈火焰。
“jin。”
维森愣怔,这是个熟悉的名字。是一个恶魔疯子的名字。他最初给基地人员送去军.火时就听说过这样名字,那时觉得这人遥远到触不可及,如今,竟然近在咫尺。
“都是他的计划对吗?”谷贝坐在顾圣的车内气恼,“我就是一枚棋子,自以为是的将这一切当做自己的任务,原来都是他一步一步计划好的。”
“阿木是怕你有危险,才决定接手的。”顾圣笑着解释一句。
混蛋,谁信啊。
从谷贝被要求用‘小东西’撞上维森的车子时,姜木城就已经设计好整个接管计划。
维森在ny遇到谷贝之前,‘基础运作’已经开始出手,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被警方严密监视,没有一个能够轻松的完成任务。正是因为被牵着鼻子走了许久,维森心中气愤,才慢慢有了发展新人的计划。
而在他愤懑难平时,谷贝的突然闯入才会给他眼前一亮的感觉,让他将这个女人列入考虑的目标之内。再让谷贝在生活和行为上慢慢靠近他,他会觉得亲切熟悉,想要这个女人加入自己队伍的想法会更加强烈。
经历过背叛、信任、生死的人,会很难再信任别人。姜木城为谷贝设计的任务并不像谷贝所想的那样,取得维森的信任,反而是让他逐渐产生对自己的怀疑。
然而,怀疑一旦产生,信任也会荡然无存。维森发现谷贝可能是派来调查自己的人时,出于对她身份的忌惮,给她的任务不会每次都是真实的,以此混淆她的判断。而每一笔生意中,又会有一笔是真实的,以此来借用她方便的身份。
这样一步步地掉入姜木城的猎圈之内。
ny库翰酒店,维森在ny的其中一个产业。姜木城选择了这个维森可以控制的地方实施谷贝的‘脱离’计划。杀了她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和不满,以此诱惑维森上钩。
警方到来之前,维森调取了监控录像,这个叫做lee的顾客总是带着大檐帽进进出出,满脸的略腮胡子几乎不能辨认他原有的模样。身型也被刻意伪装成臃肿之态,微有佝偻的背很是明显。
一个星期后,维森忐忑地接到一个电话,是那个叫做jin的男人,要他送一批货给西利亚的朋友,签收人叫做‘卡彭’。
这并不算是维森遇到的最大的生意,却是最有趣的生意,那个叫jin的国际通缉犯盯上了自己,在那么多武器交易者中选了自己,若是被其他武.装分子知晓,这对自己的生意将会起到有利的作用。
货物从边境顺利运出,仿佛jin的身上有种魔力,自然因素、人为因素都不敢阻拦他的生意,卡彭顺利接收到这一批jin送给im的礼物。
第二笔订单五天后悄然而来,是可以被国际军事法庭以反.人类、反伤.害.性.武器罪判处死.刑的数量。维森犹豫一天,没有给出回复,这是他不能够掌控的事情,那个jin比他想象的大胆。
那个jin。
电话再次响起,“我的朋友,我们见面吧。”
“你在哪?”
“离你最近的地方。”阴冷地声音钻入维森耳中,“汉,不是一个好的调查者。”
“他怎么了?”维森手心冒出冷汗。
听筒内是汉的低沉挣扎声,“朋友,我喜欢调查我的人,更喜欢信任我的人。对我的不尊敬,会比死更加凄惨。”
“好。”维森一直不敢确定这个只用电话和自己做生意的人,现在他彻底相信这个人的存在是真实的,“我们见面。”
入夜,姜木城坐在ny市一间废气的工厂里,一身的腥臭破烂,如同最普通的拾荒者。
手中的电话响起,是一个加密终端。
“阿木。”
笨女人,又被热水烫伤了吗?还是又碰到了头?这两天自己不能盯着她,她总是会被这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弄伤,还要一一向他汇报,是要他担心吗?
“恩。”好吧,我承认,很担心。女人,可不可以安全的度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
“你怎么这么慢。”
“......”女人你想死吗?
“阿木。”
“恩。”
“快点回来吧,我都吃胖了,总觉得对不起你,毕竟你是老师,我该因为担心吃不下饭的。”
浅浅一笑,“吃胖了好,证明你对我有信心。”
“我也这样觉得。”
“......”女人,你找理由的本事倒是不一般。
“阿木。”
“恩。”
“什么时候回来?虽然你抢了我出风头的任务,不过,也不能比我用的时间长,不然我会看不起你,所以你要抓紧时间,要......”
“明天回。”
“......”捏着鼻子,不能让他听出她的哽咽。明天回吗?真的明天就可以见面了吗?
“怎么不说话了女人?是不是觉得我用的时间比你短,你很没面子。”
是啊,可是我愿意没面子。“明天晚上吃什么?我给你做。”
“蛋炒饭。”
注释:1gp-25:俄罗斯gp-25式榴弹发射器
第三十五章 礼物调换
电话放入怀中,姜木城躲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如同一座魔鬼的雕像,让前来一起搭伴的流浪汉不敢靠近。手上的红绳沾了些泥水,已经和脏兮兮的袖管不能分辨。
姜木城,你这样的脏乱,孑然独立间,依然存有傲视天地的强势。
夏纳辛州,一座废气的小型飞机场,落下两架私人飞机。飞机上走下穿着深黑风衣的维森.哈灵顿,手上是一个迷你手提箱,箱子有自.爆程序。
另一架飞机上是十几个经常跟着自己的墨镜男,他们将维森护在中间。
不远处的仓库有人影钻入,维森眯眼,跟着走进仓库。阳光透过破烂的铁皮墙壁、屋顶直射进入,总算给暗黑带来一丝光明。一个人站在最深处,看不清他的样貌,盯着一面什么都没有的墙站立许久。
“jin。”维森造出的阵势和声音很大,那个人毫无反应。
墨镜男取出身上的武器对准冷冷的人,维森一人向他走去。
“jin,我的朋友,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走到一张桌子前,维森放下迷你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一张货物清单和购买合同。
男人慢慢转身,黝黑的皮肤在黑暗中更加难辨容颜,眼中的寒冷却足以被看清,犹如一座即将压在身上的冰山。
走到桌前,男人沉默,拿起面前的一张纸看了一眼,毫无情绪地签下字,又将笔递给了面前浅笑的维森。
“汉在哪?”维森签字之前,看向面前的人,见他指了指角落里一动不动的麻袋后,落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维森挥了挥手,几个人走到角落将汉救出,又从他身下拿起三个黑皮箱,里面装满了钱。
“合作愉快,我的朋友。”维森想要和面前的男人握手,却见他冷冷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一会儿,终于开口问出,“jin要你将武.器运往哪里?”
什么?他不是jin吗?
维森立刻后退,面前的人却笑了起来,“别害怕朋友,我们是一路人,都是jin的朋友。”
男人转身走向另一个角落,在漆黑的空间内掀起一块儿黑布,另一个麻袋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份礼物送给你,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这是谁?”维森看了看左右角落的两个麻袋。
“这是jin,你称为朋友的人。”男人从衣兜里拿出打火机,光亮一瞬映出他的样子。
kun,那个曾经和迈克韩一起贩卖.器.官的恐怖人员,唯一知道姜木城特殊身份的人。他,怎么在这里?
那张脸毫不避讳的出现在维森面前,带着一如既往的阴冷,看着面前惊讶的一张脸,咧出一抹笑。他慢慢打开麻袋,“我要你看看国际通缉犯的真实样貌和真正的身份。”
口袋顺着一个人的头顶慢慢滑落,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有白色的衬衫,如今正昏沉地依靠着墙壁熟睡。
感觉到昏迷之人的偶尔不同,kun侧目看去。刚才只是突然冲进来打昏了他,并没有自己辨认黑暗中的人,如今借助光亮,才感觉这个人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机.枪的扫射一瞬而来,众人身后,刚才的一个飞机驾驶员端着枪悄无声息地走来。脸上戴着遮面的口罩,眼中的寒冷比kun更加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