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祖母。”慕容薇心中焦急,跟着张千家的急匆匆地出了门,张千家的在后面扯了扯慕容薇袖子,小声道:“老爷无事,小姐不必担心。”
慕容薇错愕地看着她,心中掀起阵阵波澜,既无事,为何装病,还说得这么严重,好似病危也似,甚至宣扬得满世界皆知,特意将她叫回,却是为何?
本想再问,可张千家的却闭口不言,慕容薇也只好压下满腹疑问,一切到了周家,自然分晓。
慕容薇上了黑漆平头马车,张千家的坐了一辆青顶小车,派了小厮婆子骑马护送她们回去。
刚出了报国寺没多久,另一辆装饰质朴无华的黑漆马车也出了山门,随行护卫个个龙精虎猛,马车中的洛王看着前方那车驾,眸光精光一闪,“去查查,慕容家谁离开了。”
--还有一更,今天三更哦。
别动,要你命!
过了一盏茶功夫,护卫回报:“小沙弥说是慕容三小姐。”
她?
洛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本以为是…看来他是误会了。
“走吧。”洛王闭目沉思,很快,马车沿着山道而下,尾随着慕容薇回去了。
从西山沿着官道往周家赶去,慕容薇坐在马车上沉思许久,也未猜出究竟,只是不知道大舅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天空上白云渐渐堆积,天空的颜色有些晦暗,看起来倒好似要下雨了。
车进了朱雀大街,拐了个弯转进另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继续前行。
这时候本来晴朗的天气已经转阴,浓重的积雨云堆积在天际,明明是大白天,整个天却似乎暗了几分,仿佛到了晚上,让人看着心惊。
“要下大雨了。”慕容薇掀开绢纱帘子望了眼外面,“看来得赶紧到舅舅家才行。”
不然非得淋成个落汤鸡不可。
不过半柱香功夫,她的车转进一条巷道里。
她正自坐在车上看了会子书,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马车停了下来。
张千家的下了车去看,却看到两个中年妇人扭打成一团,挡在了路前面,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不净。
她连忙呵斥起来:“去去去,要打哪里不能打去,怎的在此挡了道儿,滚开!”
说罢指使几个婆子把那两个妇人架开,没想到两个妇人倒是胆大包天,生得一股子蛮力,挣开了几个婆子,还敢回嘴:“关你们什么事,我们打我们的,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们爱打就打。”
慕容薇隔着帘子看去,微微蹙眉,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去了,几个小厮上前骂道:“两个蠢货,冲撞了贵人扒了你们的皮!”
说罢推推拉拉地把人给拉到一边去,两个婆子还挣着不肯,正闹着,忽然间马车轻微一动,一个黑影窜进了慕容薇的车子!
慕容薇还没回头,便见到一道刀光闪过,接着脖子上一阵冰凉刺痛感,一双手还未待动作陡然被人给反擒住。
“别动,否则要你的命!”那刻意压低的声音骤然在她耳边炸响,伴随着天空的惊雷震得慕容薇整个人浑身发麻,汗毛倒立。
她浑身僵直,直到这时在昏暗的马车厢内才发现多出了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
这个男人蒙着头,只有两只眼睛露出个圆圈儿,一双眼睛在看清她的容貌时闪了一闪,放在她脖颈上的刀略松了,低声道:“我不会杀你,你这车要行往何处?”
慕容薇好半天才找回呼吸,后背的衣裳已被冷汗浸湿,她上辈子这辈子也没有遇过被劫持的事情,尤其是此人,明显看着不像善类,大白天的就敢公然行凶!
---三更完毕。呵呵,亲们有木有奖励呀。明天本文上架,会更新六千到一万字。关于本文的背景,有读者提出疑问,一,本文是架空历史,文中大秦朝跟历史上的秦国无关,第二,故事中无论是朝廷制度还有衣食住行都是依照明代背景写的,混合哈。
我不会伤害你
一时间她心中百转千回,外面的吵闹声似停歇了。
“我是去昌平坊。”眼下形势比人强,她只想弄清楚这个蒙面人到底想做什么。
那人看了她一眼:“那就在东平街停下,我自会离去。”
慕容薇很想问他为何要窜进她的车,就算要去东平街,他大可以换身衣服,自己去啊,为何要冒险挟持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正想着,忽然间外面的吵闹声更甚,伴随着众多重重的脚步声,接着是男人的呼喝:“追,一定要把人抓住!”
那些人迅速穿过这条巷子,忽然看到这一行人,顿时围了上来。
“车上是谁,我等是五城兵马司西城指挥使麾下,奉命缉拿犯人,尔等为何停留在此,可曾看到黑衣蒙面的杀人罪犯?”为首的军官体型壮硕,一双利眼扫过这一行人,光是那目光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
慕容薇顿时明白过来,五城兵马司在缉拿匪徒,此刻定然在整个西城派驻麾下到处巡查,比起藏进别人家的宅子容易让人发现,倒不如藏进她家马车里,躲过搜查。
保护自己马车的除了丫鬟就是小厮,男子出门绝不是这般,他定然料到了是个女子,而既然是女子,又怎会把自己被个男人挟持的事情说出去毁自己德行!
自己一个深闺弱女,是最具迷惑性的,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会怀疑她家跟匪徒有什么关系。*
慕容薇敛眸,她这时才想起先前那两个挡在道上厮打的婆子,京城脚下,哪怕是升斗小民都有些见识,眼见着这马车也该知道避让,为何不但不肯,还咬住不放。
除非,是为了拖延时间,将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她们身上,此人才有办法躲进马车里不被人发现。
这歹徒好深的心思,一环扣一环,好厉害的算计!事前事后,他全想明白了。
慕容薇这时已经想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果然才听到外面军官的声音,那双手便捉自己捉紧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不准泄露出去,否则…”
那刀改架在她心口,慕容薇脸色苍白,一副大为受惊的样子,低垂着眼帘,浑身颤抖,像个战栗的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人眸光闪了闪,似有些懊恼闪过,声音却柔和了些,“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语气,竟像认识她似的。
慕容薇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来,他手臂上的衣料渗出了血,只是因为穿的是黑衣不甚明显。
她眸光微动,原来他受了伤,怪不得…
“我们是慕容阁老家人,这位大人,我们只因方才有两个婆子在前面扭打,才停下车的,不曾看到什么罪犯。”
回话的小厮倒还算机灵,听到是慕容阁老家,那军官蹙眉,忽然看到手下人匆匆奔来:“大人,兄弟们寻遍了附近,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出现过,问清了周遭的地头蛇,也没有人发现过。”
哪有京城的事是他们兵马司不知道的,一旦那个匪徒出现,必然会被人注意到。眼下他能藏的地方,除了宅子就剩下…
这车子如此巧合地停在此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那俊光眸光陡然变厉:“你们当真是慕容阁老家的人,可有凭证,车中的人还请下来接受检查。”
那小厮忙道:“这位大人,我等怎敢冒充,您看车驾也知道这是谁府上的车了。至于车上的人是我家小姐,怎能贸贸然让人检查?”
绿儿跟在车外伺候的,此刻也是皱着眉,一脸不悦。
小厮说着上前行礼,看样子是送些好处,那军官却冷笑起来:“我等在执行公务,管不了那么多,若不让检查,就只好请你们去兵马司衙门走一遭了!”
那小厮估计也没料到为何兵马司的人今日如此不通人情,与平日是大相径庭,不由恼起来,“大人,这是小的铭牌,每个慕容家的下人都有这样的牌子,您可以仔细查看,甚至派人去慕容府上过来看看我们到底是谁家之人。”
“外面出了何事?”这时,一道少女的声音从马车中响起。
马车中此刻,那黑衣人挟持了慕容薇,示意她说话,慕容薇一脸受惊过度的样子,他还在耳边说道:“放松些,不要让人发觉什么。”
说着却扣住她右手腕脉门,往车厢地毯上一躺,滚进座位之下,但手根本没松,只怕她有个异动,就得死。
慕容薇心中冷笑,若不是为了麻痹他,她也不用如此作态,只是,他既敢杀了别人,焉知不会杀她。
说什么在东平街下车就会放过她,天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她岂能将自己保命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杀人犯手中!
说罢,她单手掀开了帘子,满脸焦急:“绿儿,舅舅的病要紧,还是先请这位大人放行吧。”
她暗扫了眼,见外面的婆子都是自家的,却已不见了那两个吵架的人。
这更证实了她的猜测,果然如此。
此人太过聪明,她不可不防,眼下她决不能有丝毫异动,一定要冷静。
绿儿经她这一说,这才想起张千家的,连忙拉过她来:“快,舅老爷的名帖呢?”
张千家的刚刚也被这事弄得很是害怕,眼见着一群气焰汹汹的官兵,差点忘了自己还带着老爷的名帖呢。
“奴婢是大理寺卿周大人家的,这是我家老爷的名帖,我是来请表小姐回去探病的。”
说罢将名帖递上。
---今天上架了,第一更哦。
水莲花般娇羞
那军官见到慕容薇,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浑身装扮自然是大家闺秀气度,此刻她脸无异色,若真藏个凶手神情总会露出异样才对,又见了那名帖,果然是大理寺卿周封严的名帖。
这时远远有个手下跑了过来:“大人,有人发现那个杀人犯了!”*
那军官顿时精神一震,还回名帖,一改方才的气焰,非常和气地说:“公务在身,若打扰了小姐,还请见谅。”
慕容薇点点头:“大人且去追凶便是。”
那军官立刻带人去追犯人,匆匆从巷子里出去,正好迎面有另外一辆马车驶进了巷子。
等慕容薇看清那车驾,顿时心中一喜,是洛王!
他居然也从报国寺出来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他知道,可他却不知道洛王的出现。
此刻他正躲在马车上盯着她的脸,她却不能做出一丝一毫的异常举动。
此刻天际隐隐泛着闷闷的雷声,天上乌云翻滚,黑云压城城欲摧,似马上就有一场大雨要降落。
洛王看向远处的车驾,慕容薇这会儿匆匆离开报国寺,看走的路程却不像是回府,处处透着诡异。本来按距离她早该走远,怎么却被堵在这儿?
看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洛王眸光微敛,问身边的侍卫出了何事。
“殿下,说是城西发生了命案,刺客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现在逃走了,西城指挥使派人追凶。”*
洛王是怎样人,联想到刚刚看到的官兵剑拔弩张之态和慕容薇车子堵在这儿的情况,已然猜到了双方必定因为缉凶发生了矛盾。
马车离得近了,慕容薇连忙跟张千家的说:“张妈妈,你也快些上车吧,我还要去舅舅那呢。”
张千家的连声称是,上了自己的车。
这时洛王的车驾已经近了,慕容薇跟绿儿吩咐着:“没事了,让人准备走吧。”
“这不是慕容小姐么?你不是跟老夫人在报国寺么,怎么单独回来了?”
慕容薇巴不得他相询呢,绿儿正要说话,被慕容薇打断了:“原来是您,小女子给您见礼了。”
说话间粉面含羞,娇怯怯好似不胜凉风的水莲花,明眸半敛,半是惊喜,似乎很为他的相询受宠若惊一般,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那表情神态,语气动作让洛王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是慕容薇?
这是那个聪慧冷静的女子吗,她怎么可能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神态?
虽说一般的女儿家在她这般年纪可能会是这种反应,可她——
洛王嘴角微动:“小姐不必多礼。”
那人扣住她手腕的动作一紧,慕容薇眼角余光扫过,看到那男人的眼神,显然是警告。
慕容薇指尖绕着发丝,不停地转圈,低垂着头无限娇羞般:“我原也是有事才先行离开的。祖母之前还跟我说起,殿下对佛经懂得不少,跟她谈起报国寺那面刻心经的石碑,下笔颇有二王的风范。”
洛王挑眉看向她,不对,他没跟老夫人提过石碑的事,只跟她一起讨论过金刚经石碑,那石碑也不是王羲之父子之风,而是习的柳公权的。
五城兵马司抓杀人犯…
电光火石间,洛王已明白了。
她的反常是给他传递一个讯息——
他拨开鲛绡纱帘子的手陡然握紧,眼神完全变了,整个人不再像之前那样闲适自然,而突然间双目如电,如鹰凖般扫了过来。
他就知道,这个女子如此是反常,她怎会突然间在他面前变了个人似的。
只怕现在她被人挟持了,命也在别人手中。
“殿下,看这天气要下雨了,小女子还要去探望舅父,就此别过了。”
“小姐说的是周大人吧,也好,本王正要去那边办事,倒也顺路。”说罢给她使了个眼色。
慕容薇松了口气,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这,不方便吧,小女子要到东平街那买些东西才去看望舅父的。”她神色如常地看着洛王,连洛王都要为她的处变不惊喝彩了,此女真是好胆识,遇到了这种事情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吓哭了,哪里会想到办法自救,她的表演极度精彩,连从小住在宫里见惯了各色人等的他,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庙里的事,绝不会怀疑她分毫。
接下来的事情还需想个两全其美之策,东平街就是解决的好地方,只是,不能让人发现她被个杀人犯挟持了,这传出去于她名声有碍。
“无妨,小姐请吧。”说罢放下帘子。
小厮丫鬟们连忙驾了马车,驶离此地,慕容薇看到绿儿直冲她使眼色,很是不能相信刚刚那是她小姐,之前她在洛王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呀,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奇怪了?
慕容薇视若无睹,放下帘子,转头看向那黑衣人,却见那黑衣人坐了起来,眼神怪异地看着她。
慕容薇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天际闷闷的雷声更让人发慌。
她浑身发抖地看着他,泫然欲泣,用蚊呐般地声音说:“我照做了…”
那黑衣人就叹了口气,忽然放开了控制她的手。
慕容薇心中错愕,这家伙怎么回事?
他就不怕她逃出去?
还是他就那么自信自己根本没法子躲开么?
黑衣人眼眸直盯着她,忽然眼底就闪过一丝笑意。
慕容薇只觉得对方的眼睛黑亮有神,波光潋滟般十分美丽。只是她此刻实在欣赏无能,谁让她是人质,他是劫匪!
“我不会杀你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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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o)/~思思写得累死了,这几张字斟句酌的,写一章写了好久…
我拼了
慕容薇却还在继续装着,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你别杀我,我一定听话。”
那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却没再说话,只坐在一旁,时不时望着她,表情很是奇怪。
这算怎么回事?
慕容薇很是无语,这劫匪不像劫匪,人质不像人质的,怎么看怎么怪。*
好吧,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她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时间只听得马蹄得得声伴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慕容薇敛眸坐在一边,姿态摆得极低。
而黑衣人坐在旁边,神色很是莫测。
两人之间顿时有种诡异的平静。
天黑压压的越发阴沉,雷声由远及近,可这雨却始终下不下来。
洛王早就吩咐了人准备,目光似乎穿透了马车落在那个小丫头身上。
“慕容薇,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他喃喃着,手心里翻动着紫砂茶杯,这样的女子,若是因此而没了,那就太可惜了。
至少,他还从未见过她这样的,那种好似看戏的眼神——
马车转进一条巷道里,就在刚刚拐弯时,黑衣人终于说话了:“立刻停下。”
慕容薇一怔,这儿可还没到东平街,他怎么突然要在这里停下。
可眼看他亮出了刀子,慕容薇不得不喊停,心中却暗暗焦急。
偏偏此刻洛王的车驾在后面,一个死角的距离,他哪里会知道她这里发生的事情。*
来不及通知洛王,又不能喊,最怕激怒了此人。
万一,万一此人要杀她。
她眸中厉光一闪,哪怕拼死,她也绝不放弃!
她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死第二次!
慕容薇的手轻轻背在身后,若不行,她的赤金簪子也能伤人。
马车刚一落停,忽然见他朝外扔了个什么东西,陡然冒出一股浓烟,慕容薇心中咯噔一下,叫糟起来。
正此时巷道上一串串燃烧的鞭炮陡然坠落,轰鸣着从半空中落下,顿时吓得众人吃了一惊,拉车的马扬蹄嘶鸣一声往前跑去!
“小姐!”绿儿吓得脸都白了,身边的小厮连忙打马追去,紧跟在后面的洛王此刻终于脸色微变,“来人,去给我把这附近的匪徒捉住,快去追慕容小姐!”
说罢自己也下了马车,飞身上马,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他最没料到的是这匪徒居然如此狡猾,本来他已经派人在东平街布下了天罗地网,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一招!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那个歹徒不过是临时起意,如何能知道慕容薇已跟他求救了的。
要知道他们的话可是没有半点破绽,他不是知情人,绝无可能知晓!
那是为何他突然改变主意不在东平街停下,他既然选择东平街,想必自有同党,总比这样更安全保险,可他宁愿此时冒着同党暴露的风险行事,却让人吃惊。
除非此人本就极为狡诈,不论慕容薇是否求救,他都没打算去东平街,这样,绝不会有被抓的风险。
众侍卫吓了一跳,见王爷居然不顾千金之躯冒险,除了留下部分人去抓那扔鞭炮的匪徒,其余的全都跟了上去。
那驾车的马受了惊,穿过巷道飞驰进了大街,惊马横行,大街上一顿鸡飞狗跳,人人躲避。
慕容薇在车厢里被颠得东倒西歪,忽然被那黑衣人抱进怀里,她恼了起来:“放开!”
这混蛋居然敢占她便宜?
说罢她右手一挥,一支尖细地赤金百合簪子狠狠朝他身上刺去。
那人一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男人的力气本就比女子大,此刻她根本挣脱不得。
前面的车夫早就控制不住惊马,忽然间从路上飞起一个男子,跃上马背,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瞬间让那惊马安定下来,接着他居然骑着马带着马车猛然冲进了一条寂静幽深的小巷里。
“停下,你快停下,这位小哥你干什么?”车夫大声呵斥着。
而随着惊马平静下来,那黑衣人低笑一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姐,你真是个聪明人,可惜,若不是我,还真要被你骗了。”
说罢猛然从马车里窜了出去,身形如电,只回眸望了她一眼,眸光澄澈如水,带着几分笑意。
慕容薇呆滞地看着他,这家伙他该死的是谁?
眼见他几个起落消失在远方不见了,那骑在马上的男子也跃下马,朝旁边墙上一跃,没影儿了。她气得狠狠捶了下车壁,“别让我再碰到你!”
她真没想到自己已经做得很周到了,却居然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是不认识她的人,看到她那么跟洛王说话,兴许只会以为她是个怀春少女,最为正常不过了,为何他会发现异常,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车夫刚停下来,洛王一人一骑便也倏忽而至,正看到慕容薇掀开帘子,脸色十分难看。
洛王也是眸光泛冷,跑了。
那个匪徒以为自己是什么神仙不成,来无影去无踪,当真以为抓不住他?
他可是很有兴趣认识认识这位狡诈的匪徒。
“三小姐,你没事吧?”他下马走到马车前问道,看她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并无任何损伤,这才放心了。
慕容薇勉强冲他笑了笑:“多谢殿下相救。”
洛王失笑,带了几分自嘲:“说救你,没想到却是这样。”
他还有什么脸面说受了她的谢,本想帮她,没想到反倒差点害了她,那个歹徒让她和他的筹划完全成了笑话!
----三更,思思睡醒再更下面两更呵呵
逃之夭夭
要是刚刚那个歹徒意图不轨,杀了她都有可能,此事有太多诡异之处,让洛王也想探查清楚,到底刚刚那个家伙做下了什么命案,居然让五城兵马司大肆出动。
马车夫下了车,见到一大群侍卫冲了过来,见是那群王府侍卫,连忙向洛王磕头行礼。*
“起来吧。”
洛王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到四周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两个黑衣人。”
那群侍卫也很是紧张,方才的事情让他们很是怀疑是否有人要对殿下不利。
洛王黑眸一扫,周围侍候的人顿时都离得远了,给他们两个主子留了个空间。
慕容薇刚刚经历了方才惊心动魄的事,整个人直到现在才后怕起来。
洛王见她脸色苍白,完全不像之前那坐在马车中镇定自若的表现,心中陡然生起一股怜意,到底只是个小姑娘而已,经历这种事,难免会吓着。
“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刚刚你那股临危不惧的样儿都哪去了?”他低笑起来,声音像悦耳的大提琴在她耳边奏响,“三小姐胆量超群,实在让本王佩服,堪为女中豪杰。”
慕容薇一手扶住马车厢,勉强笑了笑,自嘲道:“殿下莫要打趣我了,我也只是强撑一口气罢了。还多亏了殿下出现,不然今天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人定然也是忌讳殿下,才没伤了我。”*
洛王摇头:“此人的确聪明,让本王也吃了个暗亏。你放心,回头本王会让人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薇点点头:“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只是他一直蒙面,我始终没看清他长相,只有他左臂上受了伤,这点能确认。之前我们的马车刚刚走到那巷子时,前面出现两个打架的婆子,跟我家下人胡搅蛮缠,待他闯入我车厢,那两个婆子就消停不见了。五城兵马司本要搜查,突然有人报信说在别的地方发现了犯人,之后就…”
洛王听完眸光闪烁:“本王现在倒真的很想见见此人呢。”
慕容薇咬牙:“我也很想再见见他。”
“今日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等下我送你回去。”
慕容薇松了口气,洛王看她的脸色又好了些,继续笑道:“就不怕本王把事情说出去?”
慕容薇嗔了他一眼:“殿下皇室贵胄,仁人君子,哪会作此不义之事,再说——”她眨眨眼:“小女跟殿下说过些什么吗,我只是不小心因为惊马受了惊吓,幸得殿下相救。”
洛王大笑起来,再也忍不住满眼的欣赏和笑意,这小女子居然将了他一军,反倒让他有口难言了。
的确,若真说起来的话,除了她自己,还真的没有任何人发现过那个歹徒的出现。
就算她之前和他求救,两个人的对话也全无破绽,他要说出去,别说别人,先是她们家的仆人就不会相信。
她话里话外的,若他说了就不是仁人君子,就是无耻之徒了。
周遭的侍卫吃惊地看着眼前大笑着的洛王,已经很久没看到殿下这么开心了,到底说了什么呀?
“小姐,小姐!”绿儿和慕容家的下人终于赶了过来,见到慕容薇无事一个个惊吓过度的心脏才渐渐平复过来。
绿儿急匆匆奔到她身边,平日里看着多稳重的一个丫头,此刻猛然跪下,哭道:“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还好小姐没事,否则奴婢真是万死莫辞。”
众多下人也早就跪下请罪。
“罢了,你们都起来吧,此事也怪不得你们,只是有鞭炮惊了马,你们也无法提前知晓。”
众人刚刚也是惊惶失措,谁会知道好端端的发生这种事,今日出门便一直倒霉,明明只是去亲戚家,谁知晓又碰到捕贼的事,又碰到鞭炮惊了马。当时洛王的车在后面,他们倒怀疑是否是有人要对付洛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