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却不愿意收他,毕竟他是个半大小子,吃饭能吃,打仗却不行。
但顾渊也没气馁,他杀了不让他进去的哨兵,告诉来人,既然我能杀人,那我就能进军队。
后来这事引起了义军的将军们注意,纷纷过来围观,让人上去比试。
所有人都被他的狠劲,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给吸引了,最后同意他带着年纪小还没用的弟弟进了营,义军的首领更是收他当了兵。
后来义军的首领成为了景朝的开国皇帝陆景初,顾渊也成为了声名赫赫的威远侯顾渊。
当他再和弟弟返回那里的时候,他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玉带锦袍,亲兵开道,曾经跟他们一样的乞丐有的人死在战乱中,有的人离开了,有的人一直还在。
他们仍然只是再一次惊叹大官的威仪,然后懒洋洋地躺着等着别人的施舍,却不知道当初的伙伴已经成为人中之龙,跟他们成了云泥之别。
没有谁是天生的王者,也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
这么多年,顾渊从来没有放弃过,不管情况多艰难,多困苦,哪怕濒临死地,哪怕坐困愁城,他也从没有放弃过希望抗争,放弃过希望。
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所谓命运也是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就像此刻,他看着楚惜情这样,他就是不能看得惯,他也从来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想要就去争,哪怕最后失败了,他也无怨无悔。
楚惜情不知道他的心声,但是此刻看着他坚定执着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她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想起面前这个男人传奇的人生,如果不是不断地抗争,从不放弃,他怎么可能有今天呢?
楚惜情表情严肃起来,她认真地点头道:“你说得对,永远都不该轻言放弃。”
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过,还没有看着张氏倒霉,还没有找到一个彼此相爱的人幸福地在一起,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放弃,要沮丧?
“谢谢你,顾大哥。”
楚惜情柔声道。
顾渊竟然微微笑了起来。“不用谢,你想明白就好。”
楚惜情惊诧地看着他,虽然只是浅笑,但这在他脸上已经是很了不得的表情了。
笑起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柔和了很多,眉眼间多了些温柔,少了些煞气,那张脸似乎因为这样都变得更俊美了。
楚惜情喃喃道:“这样不是挺好嘛,干嘛总是板着脸呢?”
“说什么呢?”顾渊倾身拉近了距离,“以后别喊侯爷,叫顾大哥。”
楚惜情讷讷道:“啊,不好吧?”
“我让你这么喊的,我不喜欢亲近的人喊我侯爷。”
楚惜情低垂羽睫,躲开他乌黑的眼瞳带来的压迫感,“哦,我晓得了。”
“这么喜欢看我笑?”顾渊似乎心情好得很,竟然开起了玩笑,他看着楚惜情白嫩的脸颊上染起红晕,仿佛天边的晚霞,红唇水嫩嫩的,她抬头看他,无辜地眨着眼:“当然了,谁喜欢看人板着脸放冷气呢。”
“哼,你胆儿不小。”
虽然他板着脸,但是楚惜情感觉得到他并没有生气,于是胆子也大了点道:“人家说的是实话嘛,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见是有道理的。”
旁边顾炎凑过来:“说什么呢?”
----第三更…好吧,回顾了一下顾童鞋的苦逼过去,多么励志啊,顾童鞋,亲妈爱你。童鞋们爱死你们啦,月票进前十了,继续努力,俺今天继续二万…
笑口常开(第四更)
楚惜情笑着说:“说你大哥应该常笑笑嘛,不要板着脸。”
顾炎大笑:“对啊,我也常常这么说,不过大哥不喜欢说笑,不过他平时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总是很照顾,护犊子。”
楚原非常狗腿地凑过来:“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威风耶,难道不是吗,当官的都要摆官威。”
楚惜情好笑道:“谁说就要摆官威的,其实亲民官应更亲民才对吧?”
楚原摇头:“不,可是侯爷不是大将军吗?”
“好了,不管是不是将军,成天板着脸那也是个累人的活儿。”旁边顾炎是最敢开玩笑的,果然他这么说顾渊也没有生气,只是瞪了他一眼。
显然他对这个弟弟是十分宽容的。
却说众人说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顿饭约吃了个把钟头,又叫了小二收拾干净摆上果品。
楚惜情知道自己女儿身是不方便在外面跟几个大男人用饭待这么久的,哪怕有楚原陪着也不方便,于是便开始想办法准备离开。
“这就要走?”
楚原虽然也不舍得现在就走,但他也想到了姐姐的性别问题,男女授受不亲,这跟他不同。
“嗯,时候不早了,家里人该担心了。”
顾渊当然清楚楚惜情的顾忌,也就没再多留他们。
二人起去告辞,顾渊提到楚原的事情,说他改天会跟楚旭亲自提这件事,让楚原回去好好准备着。
楚原兴奋得不行,出了福满楼还在楚惜情嘴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好了,就你厉害,时候不早了,趁着还有时间,我要去看铺子了。”
“姐,我跟你一起去。”
楚原现在把自己当斗士了,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胸抬头走在楚惜情身边,惹得旁边的路人看到忍不住发笑,笑谈这是谁家孩子,这般威风。
楚惜情哭笑不得,笑骂他一通:“你当是耍猴呢,行了,跟我后面吧。”
红玉今天是陪在楚惜情身边的,闻言道:“姑娘,看完铺子就回去吧?”
楚惜情知道她顾忌什么,点头道:“我省得。”
楚惜情还没去过那当铺,特地走了两条街赶了过去,见这大同当铺门前冷落鞍马稀,虽然偶尔也有人进去当东西出来,但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意很好。
楚惜情观察了一会子,才大摇大摆地跟楚原一道儿进了当铺。
当铺里面的堂倌上来招呼:“这两位公子想当什么东西,还是想买什么?”
当铺不仅收当的东西,也会把当的东西卖出去,是以经常也会有人来过来选东西淘宝,有时候反而能淘到些好货色。
只是这种当铺的朝奉往往经验丰富,都是鉴定珠宝古玩的行家,是不会看漏了眼的,价格肯定也便宜不到哪去,但是能买古玩的,定然也不缺钱,往往在这里能寻到些未出世的精品。
楚惜情轻咳了一声,旁边的红玉便呵斥道:“没看到这是楚家的大小姐和公子吗,还不让你们掌柜过来?”
一听是自家东家,堂倌吃了一惊,连忙喊人招呼,在当柜后面半眯着眼的朝奉和票台闻言都瞪大眼睛看去,见来的是个男装打扮的少女和个半大小子,心里面虽然有些不放在心上,可是之前因为张氏派人通知过他们要小心注意,便也稍稍提起些精神,来把这姐弟二人迎接了。
楚惜情见掌柜李康是个世故的中年人,朝奉五十多岁,半眯着眼睛,手里拿着把紫砂陶壶喝茶,一个个看似态度热情实则带着些排外。
楚惜情也不生气,不动声色道:“之前送去的账本我都瞧了,今天出来,特地过来看看这里,李掌柜,不妨给我介绍一下,我对这些倒不是很清楚。”
李康心道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懂这些,便状似热情地一边当起了导游,给楚惜情姐弟说起当铺如何运行,平日里如何买卖,舌粲莲花,那真是死人都能说活了。
“能带我去典押房瞧瞧么?”
“行,小姐要看请随老朽来。”
李康带着两人转去了典押房,这里是摆放典押物品的地方,门禁森严,要三重门才能打开,钥匙也是分三人保管,进去之后发现地方不小,分门别列按物品种类价格,死当活当分开来。
“这么多东西,什么都有。”楚原惊讶道。
这里不仅有贵重的古董花瓶,铜器锡器,还有小到指甲套,大到家具的典押,除了贵重的,同样有普通的衣物鞋帽之类的东西。
“这些衣物一般都是死当,咱们当铺都是直接跟合作的衣坊送去的,还有些古董之类的,也是跟城里的古董铺子合作,其他的都有典卖出去。除了死当外,还有活当,一般是定个日期,到期取了要付利息和赎金,不取那就算是死当,任由处理了。”
楚惜情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了,闻言笑笑:“不知道这哪些是活当的?”
“在这里。”李康指了指一派架子:“这些都是活当的东西,还没到期的,到期没人来赎取的都在这了。”
楚惜情目光微动:“东西也不少嘛。我瞧瞧,倒还有几件好东西?”
楚惜情上前打量着,见每个架子上每件物品都贴着标签纸条,上面有当票的复件,贴着当的日期时日,物品种类,编号,当的人是谁。
“是经常有些好东西不过不常有,总有些不孝子孙败家的,那样的人家家里会有许多好东西。”
楚惜情看到一件前朝的青花瓷瓶,目光一闪,那价格实在很低,其实到期来赎回来也要费不少的利息,但是相比价格而言,还是划算,若是卖出去却是能赚不少。
天下乌鸦是一般黑,倒买倒卖,压低价格是正常,这里从来不是做慈善行的。
楚惜情一个大家闺秀当然没有见过这些,其实就是家里的下人典当了东西,她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是啊,毕竟也难有长久富贵之家。”楚惜情从头到尾一件件耐心瞧着,李掌柜见她这般,心中有些奇怪,她这从头看到尾是想干什么呢?
张氏只是派人跟他们说这个小姐不是个好惹的,却没跟他们说那天的事情,李掌柜也很难对个黄毛丫头有什么重视的,便耐心地在一边回答着楚原的问题。
楚惜情看到尾,勾唇道:“所有未到期未赎回的活当都在这里了?是不是有拿去处理的?”
“是的,都在这儿了。送给您的账册上记载了上个月的交易,这个月还没有活当的。都是死当。这个月本来是要处理的,不过您刚接手,暂时我们就没动,都在这儿了。”
楚惜情颔首,“很好,麻烦李掌柜了。我们姐弟今天多有打扰了。”
李康见楚惜情十分温和,心下也不免放松了,笑着说:“小姐客气了,您是东家,这是咱们该做的。”
楚惜情带着楚原出来,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这让店里的几人都放松了警惕,心道这小丫头能看出什么来,想来是夫人小题大做了。
等出了大同当铺,楚惜情却哼了一声。
“大姐,怎么啦?”
楚惜情淡淡道:“回去我跟你说,不来我还真找不到证据呢。”
楚原瞪圆了眼睛:“我怎么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楚惜情拍拍他小脑袋:“你呀,还有的学呢。”
两人缓步而行,春日的下午温度正好,街上行人无数,有许多人出城踏青郊游的,楚原见了羡慕:“什么时候全家出去踏青?”
“要看爹的意思,不过前几年都在守孝没出去,今年爹兴许会带我们出去。”
路过另外几家铺子,楚惜情没有意外地发现都有了些变化。
店铺里外都收拾干净了,粮油铺子简直跟那天见的不像是一家,其他两家也似乎焕然一新了似的。
楚惜情撇嘴哼了一声:“倒是都消息灵通。”
她知道这肯定是张氏之前吩咐的,不然这些人哪会这么快做好改变?
---第四更…坑爹,台风来了,停电了,争取电脑电没了之前写完六更。
再遇柳裴然往事如风(第五更)
不过有些把柄她已经找到了,也不需要再去看什么,从账本上她已经寻到了蛛丝马迹,再让人一查,十有八.九是没什么问题的。
既然已经该看的看了,也就悠闲地逛街,闲庭信步准备回府了。
路过八士桥,楚惜情微微停了下来。
她想起当初自己在这里结识了柳裴然,萍水相逢赠名箫,如今再来此地,却是流水悠悠,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楚惜情想到这里心中也是有些遗憾。
“楚——楚兄,是你吗?”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回头一看,便看到柳裴然正巧站在桥上,他本来是在望着河面的,这时候才突然发现了楚惜情跟楚原两个。
“是你——柳公子。”
好像只是数日没见而已,柳裴然好像却消瘦了许多,似乎为什么所伤的样子。
见到她,柳裴然脸上顿时仿佛冰河解冻,晦暗的神色似乎一瞬间明亮了起来,他那双本来带笑而载满星河的眼睛闪闪发亮,大步朝她走过来,有些激动的样子。
红玉见状要来拦住,她可不认得柳裴然是谁。
楚惜情轻咳一声,倒是旁边的楚原见过柳裴然的,却是认得,上前道:“这不是柳家哥哥吗,之前听我大哥经常说起你呢。”
柳裴然这才看到楚原也在,略有些尴尬地笑道:“是么,那是你大哥过奖了。怎么,你跟你哥哥今日出来玩的?”
说罢看向了楚惜情,目光闪动,欲言又止。
自从那天从留园回来之后,柳裴然就悒悒不乐。
程昱劝他若是人家两家有了定亲之意,他就不要再勉强了,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呢?
只是柳裴然却是个死心眼的,却是想不开得很,始终心里惦记着,尤其想到金陵自己家的事情,就更是心中烦忧了。
他去信家中,父亲也答应考虑,只是现在对他而言,楚惜情似乎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这不能不让人万分沮丧。
“嗯,今日出来办些事情,这么巧柳公子也在这儿,只是瞧着似是清减了些。”
柳裴然闻言苦笑了一下,这么看着,那个清雅出尘的柳裴然,初见时那个萍水相逢,潇洒赠箫的少年确实似乎多了些人间的烦恼和愁绪。
他那双本来载满笑意的双眸此刻也是带着些情丝惆怅,半垂眼帘自嘲道:“大约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吧。不知道——令妹如何了?”
他当然知道楚惜情是谁的,当着楚惜情的面问她自己,的确很有些意思。
楚惜情的表情很精彩,她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她很好,柳,柳兄你也要多保重身体才是,我跟小弟先回去了。”
“多谢你的曲谱,我一直喜欢弹奏着,本想为此曲另作一曲的,一直未成。”
楚惜情笑道:“无妨。”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柳兄?”
楚惜情垂眸道:“这个确实不好说。”
“若是我去楚家拜访,不知道能否相见?”
楚惜情怔了怔,楚家可没个楚玉的,到时候还不得露馅了,连忙道:“不用了,其实萍水相逢,大家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必拘泥于此。”
柳裴然轻笑起来,“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们之间可不是君子之交,又如何学人家古人之风呢?
楚惜情忙不迭地带着弟弟匆匆过了八士桥跑了。
柳裴然怅然一叹,春风卷起他发带翻飞,飘飘然仿佛谪仙,柳裴然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优哉游哉,寤寐思服。”
如今可不就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么?
柳裴然心中苦涩无奈,但是要想让家父同意提亲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如果楚惜情对他无意,他怎么好强求?
可是,就让他这样放弃了,他又不甘心。
如果他也争取一下,楚惜情会不会愿意考虑考虑他呢?
柳裴然心中想着这个可能,开始做了决定。
——
这边楚惜情回了楚家,先是打发了楚原带着买的东西回去练字儿,自己也拿了记录的东西上楼去整理账目做最后的核对。
梅香上得楼来,“姑娘,杜妈妈刚刚还在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呢,可巧您就回来了。”
“怎么,奶娘找我有事?”
“是奶娘闲不住,见姑娘在忙着,就想自己也帮忙。”
楚惜情笑道,“她就是这样的,让她好好休息吧,偏又不肯,奶公可来看过她了?”
“嗯,要不是挪动不易,还是回家方便,留了她家儿媳妇在这帮忙。”
“你让厨房做些补品过去。”
楚惜情停了手中笔,对一边的绿萝道:“账目都核对过了么?”
“核对过了,没有错处。”
“好,那就这样了。只要没有问题就好。”
反正想找茬就是抓住些问题核心,楚惜情已经把其中的问题核心全都查了出来。
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继续手软下去了,免得牛鬼蛇神都跑了出来。
楚惜情这边厢踌踌满志,打算大干一场。
那边张氏知道楚惜情逛街回来,却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随便看了看,然后在酒楼里坐了坐,见了一些人。
张氏打听到那些人是以前被她给赶走的一些掌柜的,心里暗骂楚惜情狡猾,不过那些几年没接触生意了,肯定消息没那么灵通了,对现在的行情可未必能把握清楚。
“任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张氏暗自想道。
一边,她准备的人是收拾得差不多了,对方也不是什么好鸟儿,惯做这等风月骗人勾当,因此上倒不需再费事如何,只是要得到她要的效果,总要有个过程才是,而且还同样要花费不少钱财在上面。
不过如果张氏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是那样,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没想到她还没准备出手,楚惜情倒是先动手了。
她也没有如何,只是先抢先一步,开始了对张氏的清算。
才过了两天,张氏一早才刚吃完早饭,琢磨半天,正想着今天打扮打扮去到老爷那里去说个情儿,看能不能不把自己身边的人给送走,刚准备出门,丫鬟来报说老夫人请她去荣寿堂议事。
张氏有些讶异:“什么事儿?”
“奴婢也不清楚,但好像是跟铺子有关。”
张氏顿时阴沉了脸,那个死丫头是选好了今天?
她找人去荣寿堂是做什么的,不好好盘账,难道这么快她账目都弄清楚了,还是说她肯放弃,不想做了?
这个幻想显然是不可能的,张氏摇了摇头:“换衣服过去,我倒要看看她耍什么劳什子。”
这边厢张氏换了衣服慢条斯理地去了荣寿堂,本来以为可能没什么人,没想到进去才发现满堂人都到齐了,全家人就等她一个了。
除了去上学的几个孩子不在,大人都齐了。
楚旭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呵斥道:“怎么来得这么晚?”
张氏连忙赔不是,“是妾身的错,早上起身有些身子不适,这不就耽搁了。娘,您今儿招我们来是?”
卢氏快嘴说道:“大嫂不知道吗,是惜情那丫头说是要搞什么公审,也不知道是什么道道。”
楚敬扯了扯妻子的袖子,轻咳一声,不让她再继续说了。
老夫人眼皮子掀了掀,对一边竖立的楚惜情道:“好孩子,你要怎么做,开始吧。”
楚惜情欠身柔柔地说:“孙女还要请祖母准许,招了几家的掌柜等人来回话。”
“那就派人去叫吧。”
“孙女一早就使人去叫了,他们都在外院等着了。”
老夫人点头:“那就去正堂吧,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第五更…坑爹的,用ipad码字好慢啊,电脑没电了,用无线上的网,苦逼…
算旧账惜情再发威(第六更)
张氏眼皮子直跳,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今天会发生让她不能乐见的事情。
难道说今天又要被楚惜情给折腾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把这生意上的事情搞清楚呢?
张氏自我安慰着,面上还不动声色地说:“好孩子,若是发现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楚惜情勾唇,笑眯眯地说:“那可真的要谢谢母亲了,说不准今天您就有机会了。”
楚惜情根本不在乎张氏这会子在想什么,对她而言,今天的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是完全准备好打一个胜仗的。
铺子她要拿回来,过去吞的钱她也会拿回来。
还是那句话,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抢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她不是善男信女,对于张氏,她出手从来不留情面。
张氏干笑一声:“放心,母亲怎么也不会不帮忙的。”
楚惜情甜甜一笑:“有劳母亲了。”
这时候楚惜梦由丫鬟推着进来了,她面带腼腆地说:“祖母,父亲,母亲,叔叔婶婶,我让厨下准备了些茶点来。”
“这孩子,从来就是这么懂事。”
老夫人把楚惜梦招到身边来,楚惜梦眨巴着大眼睛:“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呀?”
楚惜情低头看着丫鬟送上来的杏仁茶和几样细巧点心,拨弄着那甜白瓷勺子,“也没什么,就是点儿小事。三妹要是想看,就留在这儿瞧个热闹。”
的确是热闹得紧,要不然这给她的杏仁茶怎么好像是加了料的呢?
当她是个傻儿没喝过杏仁茶?
楚惜情轻轻尝了一口,在舌尖品着,袖子一掩,全吐掉了。
怎么尝着是巴豆的味道?
这个楚惜梦,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想她楚惜情当众出丑,还是听说了今天的事情,怕她把她母亲张氏给整垮了,这是使手段让她没法子继续?
也是,如果她今天没说什么就突然腹泻不止,肯定没法子再继续下去了,那样张氏就有机会了,起码是拖延的时间和处置的时间是有的。
最好不过是楚惜情把该揭穿的讲了部分再出事,那更是方便行事了。
楚惜情嘴角噙着冷笑看着楚惜梦,她胆子大得很,敢直接对她下手了。
也好,幸好她从来没把这个死丫头当是上面妹妹看,上辈子她阴了她,这辈子难道指望她能突然变得和善起来了?
楚惜梦笑眯眯地问:“大姐味道怎么样?”
“不错呢,五妹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楚惜情回以一笑,楚惜梦瞳孔收缩,看了看她的茶盏点心,下意识地握紧了手帕,乖巧地很,却还是泄露了她紧张的心思了。
楚惜情招手叫了梅香过来,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在几个掌柜等人过来之前,又有厨房的人送了些茶点过来。
“也是还有几个掌柜的,也算是他们辛苦,算我们做东家的礼遇。”
楚惜情道,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说:“三妹,这里面也有你喜欢用的银耳莲子羹。我看你都没怎么喝杏仁茶呢。”
楚惜梦尴尬地笑了笑:“妹妹之前用过了些,所以——”
“没事的,三妹少许尝尝便是。”
楚旭蹙眉道:“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些下等人,怎么让他们来这儿?”
“老爷,怎么说也是几个领头的,虽然不上台面,也是管庶务的。”
楚旭摆摆手,“审完就算,这些事我不管。”
楚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庶务你也不管,整日在家也不知道做的什么?”
正在这时,楚惜情请的人到了。
见大堂里是尊贵的老夫人和老爷等人,一个个都忙过来请安,态度十分恭敬。
毕竟楚旭可是当过大官的,楚老夫人也是诰命夫人,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比美的。
楚惜情严肃地起身说道:“今日找你们来,就是为了铺子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前些日子,祖母把我亲娘留给我的嫁妆发还给我。这些年这些铺子都是家里面代为管着,现在我要收回来,也就是查账盘账。这一查,却是查出不少问题来。”
在场几个掌柜的都是面露惶恐,慌忙喊冤。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就是张氏都不奇怪楚惜情会说查出问题。
倒是楚旭耐心起来,他对女儿能不能重复上次那样的神奇表现感到很有兴趣,自从那天之后,楚旭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还看了不少公案的通俗小说,甚至跟知府大人讨论过断案的问题。
按说他们这样的老官僚,少不少的做过父母官都断过案,但是楚旭没在地方上怎么呆过,对一些猫腻岁知道些,断案经验却不像赵知府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