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味情敌
这一天在傍晚时分圆满落幕,她再一次与众人在别墅告别,他再一次提出要送她。
她拒绝说今日天早不必麻烦大家早歇,他坚持说这是绅士风度的问题事关尊严。
她严词拒绝,然后他坚决坚持。
……她投降。
她到地方下车,正好看见邢越泽和几个同学在院子里说话,这里宿舍空间狭小且闷热,学生们夏天的时候喜欢三五成群在院子里说话吹风。
他看见单映童便交代一声走过来,人群传出些许起哄声音。
——这也是她郁闷的另一个原因,全中国同学圈子里都知道俩人的暧昧,平日里没少拿这事起哄说笑。
这种事本来往往是当事人交往许多,而外人只知皮毛。
偏偏他们这对是捕风捉影的传言远比俩人真实进展要精彩得多了。
面对起哄声她有点不好意思,回头跟姚麦礼致谢道别后,便快步走进楼口。
邢越泽却拉住她:“映童,你怎么还在闹脾气啊?”
她叹气:“我没有。”
猜到应该是自己早早出门给他躲着他的念头,便指指姚麦礼的车:“你看,我一早上就陪他们出去了。”
这才发现姚麦礼没有走,她便又笑着对他摆摆手,对他做口型“快走吧”。
邢越泽与车中英俊非凡的男子对视片刻,那男人在他颇具探究的目光下漫不经心地一笑,打转方向盘离开。
邢越泽皱皱眉头,回头看单映童,却看见她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那颇具魅力的一笑,反而正笑靥盈盈地跟其他走过来的同学哈啦。
他忍不住问:“那人是谁?”
单映童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女生就脆声说:“呦~吃醋啦?”
另一个男生接话:“王苑你别逗了,咱邢师兄这么有女人缘会怕别的男人?!”
另一个女生插嘴:“可那男人真不是一般帅啊,而且一看就是有钱人!”
“是啊,一看就是贵气十足的公子哥!映童,到底谁啊?”
她终于得以说话:“是我原来房东的朋友,他们一起很多人,碰巧今天他送我而已。”
“你原来房东?巨有钱那个大美女?”
“啧啧,真是人以群分啊!”
“啊啊啊,又帅又有钱,真是没天理啊……”
可算脱身,她回了房间,剩她与邢越泽两个人。
她被磨得也没脾气了,不想再跟他置气计较——搞得好像自己多么急不可耐多么非他不可似的——于是又不能立刻撵他走,否则他一定以为自己依旧生气。
可是跑了一天实在是累,只想洗澡尽快躺下。
“你吃饭了吗?”邢越泽温声关怀。
“嗯,吃过了。”
“才六点多你吃过了?”入境随俗,他们跟法国人作息差不多,都是七、八点钟吃晚餐。
“哦,他们还大部分走国内的生物钟。”
“那个人……是孟璇绫的朋友?呆几天啊?”
“我不知道,他们向来都是自由惯了的。”
她顿了顿,看着穿着淡色衬衫的邢越泽,然后说:“越泽,你真的不能去蔚蓝海岸吗?也就三两天的时间。”
邢越泽立刻回避地侧了下头:“最近恐怕不行,映童,我不是跟你说过……也许等一等吧。等等再看好不好?”
她摘下手表:“没关系,你忙你的。呃……我今天很累,想早点洗漱休息了。”
“……好。唔,你这么早吃晚餐一会儿肯定饿,昨天的蛋糕被我吃掉了,我现在去给你烤一个,等你洗好澡晚上饿了当夜宵吃,好不好?”
她看着他,觉得心软:“不用麻烦,我有饼干……”
他笑,法令纹深刻眼窝深邃:“饼干不健康。我知道你生物钟顽固,早睡不着的。昨天做蛋糕的材料还有一份,不做也是浪费,你等我八点前给你送过来好不?”
“真的不用了。”
“映童,你又不高兴了?蛋糕材料本来就是为了你才买的。我很快就做好的。”
“……不着急的,谢谢你。”
他一走她就扑到床上捶枕头:可恶,又来这招!
万恶的暧昧啊啊啊!
邢越泽准时携蛋糕出现,她无言请进。
结果当她披散着头发,穿着宽松的粉绿色流氓兔大T恤,同色运动短裤,挥舞着勺子对那个布丁蛋糕狂流口水时,电话催命响起。
是姚麦礼,他说他头疼,可能是感冒,恐怕要发烧。
她一惊,出门在外,最怕生病!
她连声关心,问用不用她过去领他去医院。
他病怏怏地回答说不必的,领他去药店买点感冒药就好。
可是法国这个奇懒的国家药店根本不是24小时营业的,晚上有病只能去挂急诊。
她立刻决断:“你再跟我说说你的症状,我这里有药,我带去给你。”
他答:“我来找你吧,你这么晚出门我也不放心。”
“没关系的,你生病了别乱跑,你等着,我马上就去。”
他却笑了,轻轻的,然后暖声说:“映童,我已经在路上了。”
“你说什么?!你跟谁一起呢?”
“我自己。”
“你自己?!你怎么不让他们陪你?你这头疼着一路上……你在哪里呢?告诉我你周围有什么醒目建筑物,别开了,就停路边!我去找你!”这大少爷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且不说别人,孟璇绫就可以灭她九族了……
“我啊……我……唔,映童,我好像看到你的宿舍楼了。”!
单映童扔下勺子就跑下去了。
姚麦礼趴在方向盘上,看单映童精灵一样跳跃着冲进暗夜,心情大好。
他第一次见她披着头发,多了些女人味,有些清纯的妩媚。
夜风下,宽松的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短裤下修长的一双腿,在廊灯照耀下白皙诱人。
他笑看她走近,打招呼:“嗨,麻烦你了。”
单映童仔细看看他懒洋洋的样子:“没关系的。你怎么样?声音有点哑啊。”
他嘴咧的更开:“你穿大T恤很漂亮。”
她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说这个,但依然受用地感谢下:“谢谢啊。姚麦礼,你怎么能生病还自己出来呢?你什么时候觉得头疼的?哎,你是不是穿太多了啊!”
7月的巴黎,她这样宽松T恤加短裤也不算凉快,跑下楼短短一段路也是出了汗的,而这个男人竟然还套了个外套!
他却楚楚可怜地说:“可是我觉得冷啊……”
“冷?!嗯……我能摸摸你额头吗?”获得他许可后,她摸摸他脑门,“是有点热,可能真是感冒了……”她看看他虚弱的样子,同情之情油然而生。
这时,跟着单映童跑下来的邢越泽走过来:“需要我帮忙吗?”然后他看看姚麦礼,礼貌地点点头:“你好,我是邢越泽。”
姚麦礼眼神一闪,缓缓直起腰,打开车门,长腿一迈走下来,气势骤显。
他大方地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姚麦礼。”
桃味装病
单映童显然不理解两个人的正式,她只顾着问:“姚麦礼你自己走路行吗?我房间很小,你将就下,我先给你找药吃下再说好吗?”
姚麦礼好脾气地笑笑,声音极富磁性:“没关系的,很荣幸参观你的闺房。”
单映童心无旁骛地咚咚咚走在前面领路,后面两个心思各异的男人沉默跟随。
房间实在太小,三个人挤进来几乎没有回转的空间。邢越泽当然不肯走,然而单映童弯腰在抽屉里翻药的时候,姚麦礼忽然后退一步,撞到邢越泽身上,两人俱是“噢!”了一声,然后姚麦礼连忙转身说着:“抱歉抱歉!”然而又似站立不稳似的磕到一旁的衣柜上,发出“嗵!”地一声响。
单映童闻声抬头,看见两个超过180的大男人尴尬地立在屋里,长手长脚都像无处可放,几乎把空间撑爆一样。
她扇了扇刘海,觉得这屋里呆三人确实太热了点:“越泽,你先回去吧,我给他吃了药休息会儿再说。”
邢越泽不情愿地答:“好的,我开着门,有什么事叫我。”言罢警告地看一眼姚麦礼。
姚麦礼很有风度地回他一笑,做一个“请走”的表情。
邢越泽一走,姚麦礼便大大方方地开始参观房间——实在是小,小到一目了然。
可是非常的温馨整洁,一切都井井有条,很有单映童的风格。
床头的墙上贴着几张照片,他走近看,有一张她和几个同龄女生在A大正门口的合影,笑得灿烂。还有两张是全家福。
三口人笑得非常地和乐开怀,那种美满感透过照片扑面而来。
他说:“你和你妈妈很像。”
她刚找到药,直起身来,拿杯子接水:“哦,谢谢!我妈可比我漂亮多了!”
“这倒是实话,阿姨的确很漂亮。对了,是中药吗?”
“啊?哦,我只有中药。你要西药吗?我去帮你借看看?”
“不用不用,”他连忙拦住她,暗叹这孩子真是实在,“把药给我吧。”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单映童自然不会盯着他吞药,于是趁着她找发带绑头发的时候他悄悄把药握在手心揣进兜里。
“好了,谢谢。你披着头发挺好看的。”
“太热了!”她接过杯子放到一边。
“黄色蛋糕?”姚麦礼看到桌上的蛋糕。
“……是布丁蛋糕。你要不要尝尝?”单映童一边说一边去拿刀叉。
“看起来不错,你做的?”
“不是,是刚刚那个男生做的。”
……
姚麦礼本不喜欢吃甜食,可这一晚他几乎吃了一整个布丁蛋糕。
然后他说觉得困——吃那么多能不困么?
单映童以为是药效发作,就让他躺下休息。
姚麦礼也不推辞,很惬意地躺倒在床上。
单映童关了大灯斜背对着他坐在书桌旁看书。
姚麦礼枕在手臂上看她。
橘色灯光,映衬的她耳朵小巧可爱,脖颈上有细细绒毛,她的表情恬然,空气静谧,只是间或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这个女孩……
姚麦礼看着看着,心底便涌动起些难言的感动来。
不记得多久没有静下心来看一个女孩,这一年来他是没有时间,而以前则是没有心思。
他最近其实很累,一年的硕士课程他憋着一口气拿下的很漂亮,但是压力极大。尤其是他又申请了另外一个硕士学位,想要继续深造。
可是家人以爷爷为首却强烈反对:你念那么多书干什么?!咱不稀罕那些洋学位!没用!赶紧回来让老头子我抱曾孙子!
面对长辈向来八面玲珑极其讨喜的姚麦礼第一次与家人爆发了争执。
他看重的不是学位,如果他要的是证书自然要去申请博士,他是真的想再学些东西。
表哥贺迟当年为了反抗舅父的安排,跑到美国多年不归,那份勇气和机遇对姚麦礼来说都不成立。
他当年想学金融,于是他学了金融。
他觉得自己稚嫩,想要出国磨砺,于是他出了国。
如今没人逼他从政或是联姻,他回国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他的家人,除了老爷子暴躁的时候会吼两声,其他人以母亲为首则是用怀柔的亲情攻势:麦子啊,你爷爷老了,从来最喜欢你,你也知道你是他唯一的孙子,他很想你啊,每次总问麦子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也很想你,前几天看你照片好像又瘦了啊。你爸啊,嘴里不说,可是这一年明显不爱笑总叹气,晚上睡不着觉总跟我念叨说麦子在国外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
其实对于这种亲情紧逼他不是不无奈的。
姚麦礼是个很幸运的孩子,他有好的出身和头脑,更别提外形讨喜、聪敏嘴甜的他从小就活在被喜爱的海洋中。最幸运的是,随着父母二人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的日益提高,他的家庭和睦美满的一如既往,家人间的关系亲密而相互关怀,让人艳羡不已。
真真一个如假包换得天独厚的顺利孩子。
很多人背井离乡出外求学是为了谋一个更好的发展,但显然他家人都认为他不必遭这个洋罪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由此对他的坚持十分不理解。
他明白在众人眼中他的前途一马平川、信手拈来。
面对高位高薪他不想矫情的说什么要凭双手奋斗,他很清楚这个社会能白手起家达到与雄厚背景的同行势均力敌的人是多么的凤毛麟角,有的时候,不是你不够能力,只是你没有机会。
可是,同样的,他也不想坐在那个位子被人在背后嘲笑说:不过如此或是又一个公子哥……
他不想丢姚家的脸,也不想丢他姚麦礼的脸。
他很努力,一直以来,从A大到英国,轻松笑容背后他从未辜负他的名号,他想达到一个水平,一个合衬这个机会的水平。
并且凭借这个水平,来走机会之后的路,来自己给自己更多的机会。
他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却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还是错。
钟柏持这次来,同时带给他爷爷前些日子入院的消息。
在英国他怒气冲冲挂电话回家问为什么不告诉他,家人却回说是爷爷的意思,老爷子说既然麦子喜欢念书,就让他安心念书,谁也别打扰他让他惦记。
而且由此姚麦礼才知道爷爷这次的入院是复发。年前爷爷就曾大病一场,做了一个心脏搭桥手术,由于他的体质和病历,危险性颇高。几个心脏科的权威会诊了好几次,如临大敌。
但当时姚麦礼正埋头在众多的论文中,deadline逼得他几乎没时间睡觉。爷爷本想他抽几天的时间哪怕一个周末回来见一面,最后忍了忍却没有告诉他。
那天,当姚麦礼终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拿着电话,头一次觉得无力。
他的人生一向是目标明确万事都在掌控中的,他从来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来让生活变得更有意思些。
可是这一次,他忽然对着电话找不到话来说。
他不知道他是该愤怒、该抗议、该后悔还是后怕。
他忽然明白了一种叫做体贴的爱。
活了23年的姚麦礼,一直是风光得意几乎嚣张跋扈的姚麦礼,最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直活的太自我了?
桃味诱拐
活了23年的姚麦礼,一直是风光得意几乎嚣张跋扈的姚麦礼,最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直活的太自我了?
当时他几乎是立刻去订机票要回国,爷爷知道了却强烈反对,说他辛苦了一年念书不容易,正好柏持来了,年轻人好好出去玩一玩,不要回家对着他这个无趣的老头子,真想他老头子开心就多拍点照片传回来给他看。
家人也说老爷子现在精神头不好,要静养,他回来反而惹事,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
来法国之前,家人给他电话说爷爷出院了,让他好好玩不要挂记。
他甚至不放心的又托朋友联系了医院确定爷爷是真的身体好转出院了。
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的他忽然意识到,那个只顾自己快乐自在,其他万事不经心的姚麦礼,一去不复返了。
他那个及时行乐不问责任与将来的人生哲学,已经永远的留在那个年少轻狂的过去中,他需要在一往直前的路上不时的向后望望,确定那些他重视的重要的事物是否还在了。
这个成长来的晚,可是总算是来了。
躺在单映童的单人床上,鼻翼是清爽的馨香,小却出奇温馨的屋子,恬然安静的女孩。
姚麦礼就这样淡淡地想起了很多事情,想通了很多事情,他觉得莫名安心,困意侵袭,他不做抵抗悄然睡去。
单映童第一次意识到时间,是十点半左右。
邢越泽敲门,她放下书去开门,告诉他姚麦礼快走了,让他不要担心,回去睡觉。其实她明白邢越泽的紧张,可是她觉得他根本是在瞎担心,姚麦礼那样的人跟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她不希望邢越泽表现出什么来让那个情场人精笑自己自作多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干脆先打发掉一个。
她反身回来的时候,看见姚麦礼睡得香甜。
这个男人,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睡起觉来却小动物一般温顺乖巧,最主要的是那一双桃花眼合拢着不再放电,杀伤力骤减,于是单映童也终于敢放胆打量他的整张脸,不必担心自己万劫不复。
帅,确实非常非常帅。
单映童对皮囊之美的鉴赏水平不高,看了半天就只能得出这么一个贫瘠的结论。
不知道照了相到网上能不能卖钱……至少色lalala是愿意破个小财来买桃公子的睡容的吧?
她拍拍自己的脸,看看表想着药效没那么快退,让他再睡一会儿好了,便又拿起书。
单映童第二次意识到时间,竟然已经快十二点。
她有些咋舌的放下书,回头看看依旧睡得一派安然的姚麦礼,脑袋里有一瞬间空白。
好吧,她承认,她没有她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与瓦数如此之大的一个传说中的帅哥呆在如此狭小的密闭空间中……
所以她看的是之前从同学那里借来的侦探小说,无非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很投入很投入而不去过度思考如今的情境,而给自己惹出些无谓的烦扰来。
可是没想到矫枉过正了。
话说这个姚麦礼还真是有魄力,就这么往陌生的床上一躺,就在别人家里睡了两个多小时啊!
她轻咳了两声,他没反应。
她又大声咳了一下,他咕哝一声翻个身。
单映童囧了,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摇他,便打开电脑放起歌来。
他可算有了点反映,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打个呵欠,然后眯着眼睛看看周围,最后对着单映童露出一个极纯良的傻笑。
砰!
单映童的心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深吸口气拿起水杯“咕咚”喝了一大口水。
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等美色在前真是时刻放松不得啊!
姚麦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几点了?”
“马上12点了。”
“啊,这么久了?”他坐起来,衬衫有点皱,很呼应脸上的茫然,显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休息了吧?”
“没有,是我不好意思,地方太小本来应该让你好好睡一觉多休息的。”她答得诚恳。
姚麦礼看她的样子笑笑:“那怎么好意思。”站起来去拿外套。
“你现在就走?”单映童不知怎么有点内疚,觉得大半夜赶人走,还是一个病人,很不人道,“要不你今晚就睡这里吧,我去朋友家睡。”
那还有什么意思?姚麦礼摇摇头:“没事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早休息吧,明天咱们还要去摩纳哥呢。”
“明天?!明天就去?!”单映童意外。
“是啊,映童,你该不会反悔了吧?”姚麦礼微蹙了眉头很为难的看着她,目光流转竟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我、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要是实在不想去……我们也不能勉强你,唉,这一路南下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不过,你如果现在有别的事忙我们也不能太麻烦你了,这两次来巴黎都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十分过意不去……没关系的,我们自己去也许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你也不用太担心。”
单映童张口结舌。谁都知道她现在暑假什么事没有,这两次她似乎也没招待什么,不过是陪他们玩了几天……他越这么说……她就越……可是好仓促啊,她心里建设还没做好。
“你、你现在还病着,你不打算休息几天再南下?”
留她跟那个虎视眈眈的邢什么的男生一起?开玩笑!他本来是打算过几天再南下,但这如今的情势不允许啊!
姚麦礼沉吟下说:“我觉得南方温暖湿润气候更好些,我这次生病可能就是因为从英国到干燥的巴黎有点水土不服,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单映童想想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她只得问:“你们打算明天什么时候走?”
姚麦礼眼睛闪了闪,浅浅牵起一侧嘴角,微微歪了头,用他那传说中的30度角必杀看住了单映童,他问:“映童,你会跟我们一起吧?包吃包住啊!”
她咬咬牙:“好。”
桃味蒙特卡洛(图)
第二天上午邢越泽来找单映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提了小箱子要下楼,他连忙上前拉住她:“映童,你干什么去?”
“啊,越泽啊,我要去南部。”
“什么?!你……你跟谁去?”
邢越泽的表情让她油然升起一种很爽的感觉,单映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着急自己心里反而舒坦呢。
偷偷自我批评的同时却忍不住想起自己想要去南部想了3、4个月,商量了那么久终于还是被他爽约的事,她现在有大出一口恶气之感!
她说:“我跟那些国内过来的朋友一起。”
邢越泽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把优雅的男声打断。
“映童,我来帮你提。”那风度翩翩的走上来的人不是姚麦礼又是谁。
单映童惊讶:“你怎么上来的?”宿舍楼的大门都要刷卡才能进入。
姚麦礼用英语说:“那要感谢这位好心的美女了!”一伸手,她才看见他旁边站了一位金色头发的欧洲女孩,那女孩听了这话一边笑着答“不客气不客气的”一边红着脸恋恋不舍地上楼梯走开。
单映童在心底翻个白眼,几次推却后放弃挣扎地任他接过她的小行李箱,回头跟邢越泽道别。
事已至此邢越泽不知道自己还能多说什么,只得站在门口目送她上了姚麦礼的车,绝尘而去。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丝不安,然而他告诉自己:不,映童不是那种会倾慕公子哥儿的女孩。
他们是坐飞机从巴黎直达摩纳哥。
摩纳哥公国,位于欧洲西南部的城邦国家。三面被法国包围,南面濒临地中海,海岸线长达5.16公里,而整个国土面积不过1.95平方公里,是除去梵蒂冈,世上最小的国家。
一出机场,那地中海的魅人风情即扑面而来,满眼的蓝天白云棕榈树,让人通体舒畅。
这是她期盼良久的南部啊!虽说摩纳哥公国并不属于法国蔚蓝海岸的一部分,但就单映童来说,此处与尼斯天使湾遥遥相望,已经相当于满足了她的愿望啦!
单映童咧着嘴,对着蓝天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脸。
那帮没情趣的男人们,下了飞机就嚷嚷饿,到酒店放好行李吃了饭,勉强在海边转了转就直奔蒙特卡洛区,一头扎进了赌场。
号称欧洲拉斯维加斯的蒙特卡洛大赌场自是气势恢弘,傲视群雄。门口一溜的法拉利、兰博基尼,还有好几辆宾利,看得她目不暇接,一直提醒自己千万要淡定别露出土包子嘴脸给中国人丢人。
警卫气度绅士,单映童觉得他的衣服可真是好看。
走入赌场他们先去衣帽间存了随身小包,而后简单参观了下。
蒙特卡洛大赌场的大厅极为气派,而且处处透着欧洲宫廷建筑的奢华大气。让她惊讶的是,暗金色调的高穹顶大厅中竟然展示着几幅有关体育的摄影作品,让她不得不感叹下此处的人文精神和自由随性。
进了大赌厅她最意外的则是斯文如钟柏持,竟然端的一手好赌技。
把他们送进里面都安置好后,她就出了大赌厅,坐在门口处的小赌厅里,对着老虎机玩些小玩意儿。
不一会儿姚麦礼也走出来站在她旁边:“怎么不进去玩?都说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看见姚麦礼她并不惊讶。
话说,从今天他们集合上了飞机后,这一伙人对她就变得分外热忱,笑容里都隐含深意,单映童搞不懂怎么回事以不变应万变。后来才察觉,一旦她与姚麦礼交谈他们的眼神就极其八卦暧昧,最后还硬是将姚麦礼换到她旁边坐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