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季娅本来着实心情有些难理,可是看见蒙尉访那毫不掩饰的坦白的赤 裸的傻样,扑哧一下就乐了。
她伸手捧住他的大脑袋瓜,吧唧亲下去:“傻子。”
蒙尉访保持傻样。
她抿着嘴忍笑:“放心,我不会反悔、不会大哭、不会失忆、也不会不负责任,你可以收起你的表情了。”
蒙尉访眨巴下眼睛。
莫季娅从层层被单中弯起一只手臂,光滑、赤 裸,白皙细长的五指张开,有点羞赧,咬咬嘴唇,笑道:“还不快来牵我的手。”
他依旧是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推他:“呆子! 还不快来牵我的手!”
他极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低吼一声扑过来,将莫季娅压在身下,千百个吻密密落下。
再见到夏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她们在走廊的两端狭路相逢,莫季娅看见她一下子站住,不知道是该冲过去揍她还是该平静的跟她打招呼。
夏弥一看到她反而是立刻漾起一抹浓重笑意,怎么看怎么戏谑,她风情万种地走过来:“怎么样?看你红光满面一扫前几日欲求不满的死样,大蒙的身手果然名不虚传啊!”
莫季娅的脸“腾”地如同火烧,她咬牙:“你不必说风凉话!小心哪天我也给你下了药,我看你会去爬谁的床!”
夏弥闻言闲闲地靠了墙壁:“莫季娅,别想推卸责任。你也不必那么麻烦找机会给我下药了,常用维生素罢了。”说着掏出个艳粉红色的小瓶仰头喝下,摊摊手,“看到了,这什么都不是,我逗你的。
“你跟大蒙两个人,是真枪实弹真情实意的睡过了。哎我告诉你啊咱IZ的女人可是有责任心的啊……”她暧昧地撞撞莫季娅的肩膀。
莫季娅一愣羞恼非常地退后一步,瞪着她:“我没打算推卸责任。”
“呦~大小姐的魄力果然不同一般啊~这下你有的忙了,至于我想爬上谁的床……不劳您惦记了啊~”说着她低头抚弄下刚做的水晶指甲。
莫季娅猛然想到之前她眼泛桃花地说要去摩纳哥执行任务。
“你什么时候去摩纳哥?”莫季娅眼睛一转,光芒流动,“我俩跟你一起。”
“为什么?!”夏弥立时挑高眉毛。
莫季娅邪恶地笑笑:“私奔。”
顺便,看看你那张床的主人。
……
……
桑笑侒放下录音机的时候脸色青红交加。
不知是该为试了多次的自我催眠终于成功了而欢喜,还是该为第一次成功竟然就是个偌大春梦而囧然。
等诸多矛盾情绪沉淀下来,她反而是长久的发怔下去。
她是谁?莫季娅是谁?她跟莫季娅有太多的不一样,却又有那么多的联系。
如果她们是一个人,她又如何有另一张脸另一段过去另一番完整的生活与人生??
如果她们不是一个人,她如何能在记忆深处拥有那么多只有本人才能知晓的细节和情绪?
抑或,这通通只是她爱极了蒙尉访后生出的种种幻象??
她长叹一声仰倒在床。
神啊,你在哪里……
第二日,当看到一群整装待发的人时,桑笑侒完全没有准备,她不知道刚熬过的离别竟这般接踵而至。

我等你回来

成大事者往往雷厉风行,这一点在米索身上很好的体现出来。
这次除了米索和蒙尉访,布夏尔也一同离开。
夏弥、桑笑侒、关寅等人送行。
他们之间似乎交谈了很多,桑笑侒都完全听不进去,她只能看着蒙尉访,然后不禁想到春梦里的蒙尉访,一脑袋的思绪都如同乱线团。
蒙尉访看着她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离去前,爱怜地拍抚下她的脸颊,低声说:“笑侒,好好的。”
他的手离开的时候,她觉得异常的冷,忍不住伸手去抓。
抓在手里却依旧不安,越攥越紧,她却仍然找不到话来说,倒是他凝望过来的黑眼睛却越来越暖。
“走了,听话。”
她咬咬牙:“我等你回来。”
他弯起嘴角笑了笑:“嗯。”
接下来的好几天,宅子里都安静得渗人。
连一向活跃的夏弥也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
桑笑侒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这一天就兴冲冲地去砸夏弥的门:“夏弥,我们包饺子吧!!”
夏弥百无聊赖地摊在沙发上:“那是什么?”
“是中餐经典菜色啊,我妈教过我的,很好玩。来嘛,闲着也是胡思乱想,找点事干吧!”
于是夏弥无奈地陪着桑笑侒晃荡到厨房,厨房非常大,有一百来个平方。
桑笑侒早就发现,这群人偌大的空间自己不利用,反而像三楼的游泳池、健身房这些公共设施都宽敞得很,厨房、佣人房、花房各个都大的不像话,偏偏他们自己愿意挤在三五十平方的屋里,而且还都要挤在一层楼的一侧,不知道没事儿乱亲热个什么劲儿。
此时她们站在开阔的厨房里,眼前一色儿德国精装不锈钢厨具,专业的让业余的二人无从下手。
很快一个胖乎乎的女人跑过来,笑眯眯地问:“桑小姐、九小姐想吃点什么?”
夏弥撇撇嘴:“桑笑侒要吃饺子。”
胖乎乎的女人一听就笑着对桑笑侒点头说:“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做,都想吃什么馅的?”望着她的眼神极其慈善。
桑笑侒被她看得暖洋洋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能不能借用厨房自己包?”
“是啊魏玛,你给我们点儿面啊、馅啊,我们自己搞一搞。”夏弥说。
原来厨娘叫魏玛啊,好……耳熟啊……
“那好那好,我这就给你们和面、剁馅!”厨娘动作麻利,语落转身。
“不忙的魏玛,我们自己来,你给我们面粉和基础食材就好。”
魏玛一听见桑笑侒叫她,回过头来笑得更慈爱了,连声答:“好的好的,桑小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夏弥翻个白眼:“你干脆让魏玛给我们片儿地我们从种麦子开始好了,保管你吃上饺子的时候他们都回来了!”
看着桌上那一堆芹菜、胡萝卜、猪肉、牛肉、虾、鲜贝……夏弥都快晕过去了。
她拎起一只虾,鬼叫:“这也太基础了吧??该不会虾皮也要我们自己剥吧?!这世上难道不是有卖虾仁这种东西吗??”
洗菜的桑笑侒不以为意地白她一眼:“这样现剥的比较鲜嫩啊,大宅从来都只吃这种的啊,不信你问魏玛。”她说到这自己反而愣了一愣,她怎么会知道?
“魏玛一直是这里的厨娘吗?”她忍不住问。
还陷在基础食材的怨怼中的夏弥没有注意她的异常,她敲敲扇贝的壳,随口答道:“不是的,前不久调过来的。是蒙尉访问头儿要的,魏玛原来一直在总部主宅,她手艺非常好,尤其是中餐。”
果然……跟她感觉的一样。而且面对魏玛,她觉得很亲切。
夏弥深吸口气,任命地坐下来:“笑侒,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唔……就剥虾壳好了。”
“不是吧!!”
桑笑侒在细细地切胡萝卜丝,她用手背蹭蹭脑门,又继续。
整个厨房里都回荡着“咄咄咄”的声音,还有夏弥的唉声叹气。
气氛倒也温馨,她问:“夏弥,他们这次很危险是不是?”
夏弥说:“还成吧,也不是很危险。”
桑笑侒一双澄澈明目看住了夏弥:“你会跟我说实话吧?”
夏弥咕哝:“大蒙不想你瞎担心,我也不想再挨训了。”
“可是你不告诉我实话我更担心,尤其你这么反常低落的样子,我会想象出很多可怕的事情吓自己。而且,我也不想总被蒙在谷里保护在后面,我都在IZ呆了这么久了,多少也该有点IZ女人的风骨,你说是不是?”
夏弥被“IZ女人”几个字刺到,琢磨了琢磨,长叹一声:“算了,告诉你吧,真有万一你也有个准备。
“那,你知道IZ军团是梅西埃教父的,可是米索当权后呢,他和他的弟兄们都不愿再这么为别人卖自己的命了。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他不怎么待见他父亲,因为他父亲逼掉了他哥哥半条命。更主要的则是他们不愿意干这个,虽然,他们很擅长。大蒙、三少和很多兄弟们都不愿意干,喜欢这行的人前几年都被踢出去了。
“然后大蒙这些年掌管金融后做的非常出色,神不知鬼不觉地为IZ储备了相当雄厚的一笔资金,这不就有了底气吗。而且三少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A市根基打的好,大家也有了退路。
“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山过去,海湾处有一片新建的别墅,是三少和大蒙鼓捣的。咱们一人一栋,说是诱惑,危急时刻想着那千平海景房说什么也不能挂了。”夏弥说到这笑了笑,有些感伤。
“这次呢,他们去跟古瓦家谈合作,因为有些小变故,所以时间比较紧,打算谈成立刻动手,所以三少也都一并去了。你也看出我的反常了,因为说实话,我很担心,非常担心……”
夏弥狠狠地将虾皮掷到篮子里,又说:“毁掉一个这么庞大的集团,说简单了也就是夺权、灭口、重新立威。古瓦家精的很,他们来做夺权和立威,大蒙精通财务,且熟知总部账务流通,负责联合古瓦家斩断他们资金链,所以他的危险最小,你不必太过担忧。反而是米索和夏尔……”
桑笑侒听她这么说,却没有一点安下心来,反而感到一阵又一阵从身体深处本能爆发出的忧虑,为蒙尉访,也为布夏尔和米索。
“你也想去吧?”她看着夏弥的目光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带着叹息的体贴。
“是,可是头儿说什么也不让。夏尔也很坚决反对,其实我的身手明明比他好的……”
“夏弥,如果你去找他们,带我一起吧!”她脱口而出。
夏弥微微震动了一下,缓缓抬起眼睛看着桑笑侒。
那投过来的目光,第一次如此柔和,充满温软情绪。夏弥快速眨了下眼睛,垂下眼睑,似在压抑什么。
“其实,你一定要去的话他们也没办法吧。你只是,不想他们分神担心你,所以宁愿自己坐在家里心神不宁是不是?”
夏弥剥完最后一只虾,然后开始敲扇贝,敲到第四个,她开口:“桑笑侒,你知不知道,你很像我一个……朋友。她也是这样,很犀利,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姑娘,爱恨苦恼全都写在脸上。可没有想到,她这辈子,只藏了一件心事,却毁了所有的人。”
“……我以为你说过你不喜欢莫季娅而且跟她不熟。”桑笑侒说的肯定。
夏弥沉默一瞬,没有分辩,笑了笑:“其实想想,那个丫头不过是傻了点倔了点,并不特别讨厌的,而且这些人中我似乎是最没有立场讨厌她的。”
这是她们自从那天桑笑侒哭着在夏弥的房间因为莫季娅撒完野后第一次谈到这个女人。
“虽然……”夏弥掰开贝壳,挑出贝肉放在盘子里,再将壳扔进篮子,她翘起一侧嘴角,“虽然,我总是要为她去做些很麻烦的事情。”
桑笑侒干脆放下手里的活计,正经地对着夏弥说:“哎,你跟我说说莫季娅呗?她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夏弥瞄她一眼:“你恢复的挺快啊,我还以为你打算绝口不提此事呢。”
“夏弥,告诉我吧,你说我也得知道知道对手什么样啊!”桑笑侒眨着眼睛。
“她啊……”夏弥懒洋洋地敲开一个贝壳,然后说,“我觉得她没你招人喜欢。”
桑笑侒一听立刻乐了,眼睛弯弯的,露出一排细白牙齿,喜滋滋地美得不行。
夏弥白她一眼:“你到真是适合笑,一张乐和脸……咳,我的观点可不能代表大蒙的,说不定他更喜欢莫季娅呢!”
桑笑侒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夏弥难得良心发现,不甘不愿的又补充:“不过,目前看来他对你也不差,跟莫季娅有一拼吧。”
“真的?!那我有希望啦?”
夏弥懒得搭理她的花痴,连嫌弃的表情都欠奉。
“哎,那夏弥,莫季娅会功夫吗?”
夏弥忍不住嗤笑一声,觉得这个词儿很有意思:“唔,当然。”
“那……她和你谁厉害?”
夏弥似乎是个很勤奋的人,她经常见到夏弥练招,真是具有一种逼人的英气之美。而且她还见过几次夏弥跟布夏尔、蒙尉访过招,外行的她看不出门道,只觉得怎一个精彩了得!
“莫季娅……能打的过你吗?”
夏弥笑:“丫头,你知不知道,打赢我是什么概念?”
“……”
“不过,她有些技术很好,比如语言啊、速遁啊、乔装啊……”
“那她跟蒙尉访谁比较厉害?”
“当然是大蒙咯,大蒙现在大概在IZ数一数二了吧。尤其我这一两年算是散漫了,他近一年相当刻苦啊,出手明显更果断。唔,真不知道,改天真应该好好打一场。还有头儿,从来不跟我们全力过招,也许他天才的光环早就不灵了,还不如我俩呢……”夏弥径自陷入技术论战中,然而呢桑笑侒的一个问题杀的她措手不及几乎失言。
“夏弥,桑多呢?蒙尉访很敬重他,他呢?他跟尉访关系好吗?”

私奔摩纳哥(图)

“夏弥,桑多呢?蒙尉访很敬重他,他呢?他跟尉访关系好吗?”
夏弥僵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她,一扫刚才的轻松,那眼神极具穿透力,让人慑服:“你想说什么?”
桑笑侒并不回避,直视她的双眼:“那要看你肯告诉我什么了。”
夏弥微眯眼睛弯起一侧嘴角。
桑笑侒微微倾身:“夏弥,我感觉的到,你跟尉访他们的立场不同对不对?与他们相比,你更倾向于关寅的角度是不是?”
“你倒是很会利用关寅嘛,怎么,他又告诉你什么了?”
“他似乎上次被罚的惨颇为顾忌,而且他知道的并不多。”她后来的确是旁敲侧击地问过关寅,他三缄其口,却默默地扔给她几本关于催眠的书。
“我以为你的精油配方是观音给的呢,三滴玫瑰草精油辅以水仙精油、桂花精油各一滴,很专业呢桑笑侒,你倒是挺有钻研精神啊!”
桑笑侒眉毛一跳,很快恢复平静,坦然答:“我这个人其实还满得过且过不爱较真的。如果不是爱了蒙尉访,并且想一直爱下去,我也不会这么煞费苦心追根究底。”
夏弥静看她半晌,最后摇头笑:“你为了爱蒙尉访而追根究底??呵呵,要说谁最会玩,绝对是老天。都是命啊,你啊你,桑笑侒,你真是有点意思!”
这一晚桑笑侒照例打开香薰灯,按下录音键躺好,这次的画面轻快许多。
莫季娅和夏弥坐在地毯上趴在床沿,各种颜色的护照铺了一床。
夏弥扫了一遍,拿起一个枣红色护照:“就这个吧,法国离摩纳哥近比较方便。”
莫季娅翻翻这个翻翻那个,最后拿起一个印着突起小十字纹路的大红色护照:“我用这个,最好看,唔,瑞士,不错。”
夏弥正在挽头发,叼着发卡含混不清地说:“不好,不是申根国去哪里都不方便,不过你可以带着,瑞士去149个国家免签。”
“那还不如你的法国呢,151个免签国。要不这个!”莫季娅拿起一个绿色的,打开一看,“埃及啊……完,跑非洲去了。那这个吧,”
又换了一个黑色的:“墨西哥的护照挺艺术的嘛,不过我西班牙语的墨西哥腔不地道……南美的还差不多。啊,这个黑色的也不错,哈,瑞典好啊,我喜欢北欧,那生活节奏才是人生呢,而且155个免签国去哪里都方便……不过同样155个,德国这个红的也不错哎……”
夏弥修眉刀抖了一下,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吼:“莫季娅,你有完没完?!再这样不带你去了!!”恋爱中的女人果然都是疯子。
“完了完了!就这个吧!德国的!唔,既然是德国人了,那我的工作应该是哲学家之类的吧?嗯嗯……好,那我就当哲学家夫人好了!哈哈!夏弥你呢?你做法国人,那么你是不是裸奔爱好者?”
夏弥懒得理她,对着镜子涂涂抹抹:“你用哪张脸出门?头儿他们是不会同意你露真面目的。”
莫季娅心情很好地挤到夏弥旁边,看见夏弥的假脸一愣:“你干嘛把脸修的这么圆?”
“我乐意!你到底要什么样的脸?”
莫季娅对着镜子瞪眼睛:“我啊,我看看,来张快乐的脸吧!彻底改头换面重获新生!”
夏弥忍耐:“什么是快乐的脸?你自己的是愁眉苦脸?”
莫季娅凑近了镜子,端详着镜子里那张靓丽明艳的脸半天,摸摸额头:“还算圆润,”又摸摸眼角,“可是我觉得自己颧骨过高,显得眼睛太挑,看着不温和,”再摸摸鼻子,“鼻子太挺鼻头太尖,还是一样,看着太突出不和乐,”最后摸摸脸颊,“嘴到不错,可是脸太尖了,看着就命苦,唉……”
“我听懂了,你希望自己是个小眼睛塌鼻子大圆脸的乐和人。”
莫季娅拍桌子:“夏小九!你能不能别那么极端!我啊,”她眼睛一转,“就是很欣赏林之的那种东方样的含蓄温润的美感,懂吗?”
一说到“林之”夏弥立刻气焰全灭,对着莫季娅干磨牙。
蒙尉访敲门进来,看着两个女人诡异的脸色非常不解,不过心情大靓的他也顾不得理会,走到莫季娅旁边,摸摸她的头发温声问:“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们呢从现在起是一对德国夫妇,我是哲学家夫人,你当然就是哲学家了,我们要去摩纳哥参加一个有关哲学的研讨会。”
蒙尉访眉毛颤了一下:“你是说在F1大奖赛期间去摩纳哥讨论形而上学?”
“不,这次的研讨题目是认识论,你呢,是构成主义者,我呢是现象主义者。”
“观点对立成这样的夫妻?你确定你不是构成主义,要知道构成主义从语言学起源,你不是通晓8国语言的天才来的?”
“才不要!构成主义太不浪漫了,我相信偶然……”说着暧昧地贴近了蒙尉访,蹭呀蹭的。
蒙尉访很享受地低声笑,揽过她的腰轻捏她的手臂。
夏弥受够了的放下发夹,挥手一掌狠狠地扇在莫季娅的屁股上。
莫季娅尖叫一声,拉着蒙尉访叽叽咕咕地笑着跑走。
第二日,摩纳哥,酒店顶层停机坪。
莫季娅摇摇晃晃地被蒙尉访搀扶下来,一边大声抱怨:“既然开了直升飞机那就是慢嘛,干什么又这么赶,晃得我头发都乱了!!”
夏弥随后利落地跳下来,弯腰一边跑一边喊:“因为直升飞机在摩纳哥很多,好隐藏!我又没邀请你,你自己非要跟出来的!!”
莫季娅龇牙,蒙尉访安抚地拍拍她,对这两个女人颇为无奈。
摩纳哥公国,位于欧洲西南部的城邦国家。三面被法国包围,南面濒临地中海,海岸线长达5.16公里,而整个国土面积不过1.95平方公里,是除去梵蒂冈,世上最小的国家。
5月的摩纳哥非常美丽,路边即有开得正盛的整丛整丛的天堂鸟。巨型仙人球比灌木树还高,而长在崖壁边上仙人掌,如垂柳般倾泻而下,姿态是惯常仙人掌们没有的妙曼,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让人叫不上名字的美丽花草。
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的缘故,从来没在意过这些的莫季娅忽然有一种想将自己的地方也种满各式美丽花草的强烈念头。
蒙尉访自然是赞成一切她喜欢的事情,俩人还七拐八拐的特意到摩纳哥的花市考察。
F1的赛事是在明天,城里的警察明显多了,路线两旁已经竖起广告牌和遮挡的钢板,路沿尤其是转弯处都包着轮胎。一排排的红色的巨型货车陈列在休息区,印着鲜明的法拉利标致,颇有气势。
市中心建了移动嘉年华,法式crepe的香气阵阵飘来,音乐与孩子的尖叫声热闹的喧嚣在城市上空。
莫季娅激动地拽着蒙尉访东看看西看看,像个小孩子。
一个摊位是在一个两平方的黑框中用鼓吹机吹起很多乱飞的气球,打爆不同的气球会有形形色色的奖项。她拿起一把气枪去射那些气球,枪枪见爆,射得老板娘脸色发青,最后她却只要了一套游戏光盘。对着老板娘的连连感谢她不好意思的使劲摇手。
然后改去套圈,那圈很小,可被她次次命中,那老板却面不改色。她眼睛转一转,就去套那个写着“奢华组合音响”的木牌,又远又高,被她一击命中,围观的民众齐齐发出“噢!”的惊叹声。
她拿眼睛瞄那老板,年纪很大的男人,肥头大耳身材臃肿,面对如此惨烈的钱财流失不动如钟。
她玩心大起,手下速度加快,唰唰唰把手里的圈都掷出去,无一落空。
她在人群响起的掌声中得意地架起手臂,等着老板来商情。
老板却很麻利毫不犹豫地打点所有物事一一奉上,连同大件的商场领取票据,颇为恭敬的交到她的手里。
莫季娅皱皱眉头,仔细观察了观察老人的样子,却捕捉到他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她觉得不对,看看一旁的蒙尉访竟一脸忍笑的样子,恍然大悟。
“啊!你是,你是!唉!!”她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老板却在背后用标准的中文喊:“大小姐!欢迎再来啊!!”
可恶的夏弥!都是她自己大意了!大意了啊!!
蒙尉访无奈地跟在她后面,最后拉着她的手给她买了个意大利的果仁冰激凌才算平了她的愤懑之情。
只见她心满意足地吃完甜筒,转眼又跑去要做阿拉伯转轮。
蒙尉访看着她的目光深情柔软到难以言说。三少总是说,莫大小姐性格活泼纯良不适合IZ。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她适合什么样的生活。
直到如今他看到此时此刻莫季娅的笑容,才是真正确定了,原来像这样,像个普通女孩一样,牵着喜欢的人的手穿梭在花花绿绿的事物间,惊讶或是皱眉,才是她适合的生活。像小九那样的女人是绝对不屑于这种小可爱小欢喜的。
IZ里谁人不知大小姐的笑容漂亮明媚,但那是他们不曾见到她此刻的笑容,如此的明艳生动、灿然夺目,那快乐的流光在她的眼底转啊转的,最后溢出来,照亮整张脸庞。
天知道看到这样的她,蒙尉访心中的幸福感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鼻酸。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深刻的惶恐感,惶恐这样巨大的幸福会在天亮时粉碎成泡沫,他不禁攥紧了她的手。
她如若感知,回头看他,粲然露齿一笑。
来都来了,这一晚蒙尉访衣冠楚楚地在赌场顺便一转手洗了几千万,美元日益不稳定,他们交易早就统一用欧元计算,反而省了兑换的麻烦。
莫季娅看他那个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样子频频笑弯了腰,蒙尉访递给她一个“笑什么笑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好日子要不然谁愿意在这里演阔佬”的不满眼神,莫季娅见状连忙上前递过一个安抚的香吻。
酒店极其奢华,两个人搂抱着走在走廊里,厚重的地毯淹没了他们急促且凌乱的脚步声,空气中却飘荡着一阵阵引人遐想的布料摩擦声音以及低浅的嬉笑声。
手忙脚乱地推开两米高的双开白色雕花木门,莫季娅前脚刚踏进屋里,连身裙子就已被掀至臀部。
她推下已经埋首在她脖颈处吮吻的蒙尉访,声音娇媚:“猴急什么!”
蒙尉访一手扣住她的纤腰,一手脱下西装,含糊地说:“一秒也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