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不由敬觉,却是觉得他身上那种近似于檀香的很淡很淡的很好闻的味道里并没有毒素,那是什么?苏瞳晃了一下神,连忙想要向后退去,又是扫了一眼凌司炀胳膊上:“你没受伤,只是衣袖破了而己,你白色的衣服不是很多么?你要是懒得去换,那边不是有龙袍吗?你直接换件龙袍不就得了……”
“朕受伤了。”小白兔皇帝忽然对着她又是一阵无辜又温柔的微笑,让人控制不住的想扑倒。
他抬起手,让苏瞳看,苏瞳一眼看去,顿时翻了个白眼差点瘫倒。
老天爷,不就是手指划破了皮嘛!!!!
苏瞳咬了咬牙,忍了半天,却是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不是显的太过明显了,看这男人的眼神里似有似无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危险,他会不会察觉到她的变化?因为如果是真正的拓跋落雪,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
憋了半天,苏瞳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随他去了。
曾经在养父那里早已习惯了在面对她暂时抗拒不了的势力时,就要懂得暂时收敛自己的脾性,也要懂得顺从。
第013章:看清楚 文 / 纳兰静语
苏瞳用凌司炀告诉她去拿的金创药和纱布,转回来蹲着替坐在自己面前的凌司炀缠那个只出了一点点血的手指。
真是的,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手指上出了点儿血就能这么委屈的像是发生了多大的事一样嚷着要她给她包扎,想她苏瞳当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出任务时因为自己那点跆拳道技术太差而吃过不少亏,身上也受过无数的伤,也没像他这样,手指破了就能这样费心的包扎。
“好了。”苏瞳很故意很恶劣的在凌司炀根本没什么大事的手指上缠了N圈,看起来臃肿的不像话,最后还很好心的在他手指上系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凌司炀一看到手指上被她包成了这样,不由得隐隐的跳动了一下眉头,随即淡淡微笑:“谢谢。”
苏瞳站起身,习惯性的拍了拍手,顺手拿起那个金创药的瓶子塞进自己怀里,这东西以后能用到,绝对不能资源浪费。
“陛下!”外间忽然有人跑了进来,声音急慌慌乱的,苏瞳连忙低下头,将头上那种高高的太监带的黑纱帽子往下扣了扣免得有人发现她,又迅速的退后站到凌司炀所坐的椅子旁侧。
凌司炀扫了她一眼,嘴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转头:“何事?”
在外间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一见到凌司炀,就连忙跪了下去。
苏瞳虽然没抬头去看那个人,却是听得出那人的声音,那是冷宫门前的侍卫长。
“陛下,皇后娘娘一个时辰前忽然失踪,奴才与众人在冷宫内外找了数遍也没找到……”
凌司炀不由挑了挑眉,眼中含上一丝浅笑的扫了一眼身旁的苏瞳。
苏瞳将头垂的更低,脚下学着螃蟹走路似的一点一点的挪到凌司炀的身后,借着他来挡住自己。
“派人继续找,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就找到了。”凌司炀笑着,摆弄起了手指,欣赏着手指上的白色蝴蝶结。
“是,陛下!”
“出去时记得把地上的白常在带走,先将她送到禁宫,传太医去给她看看眼睛。”仿佛是在说一件不轻不淡的事情,语气里充满了关心与温柔,一点也让人听不出来外边那个躺在地上眼睛通红的女人是刚刚要刺杀他的“刺客”。
“是。”
待侍卫退下,乾司殿里顿时静悄悄的,苏瞳想了想,正想找借口跟凌司炀客套客套,然后让他放她回冷宫。
却哪知在她想要开口之间,凌司炀竟抬起手指轻轻的摇晃着那根被包的跟个球似的指头,眼神盯着那蝴蝶结,背对着她,轻笑着言道:“你不是拓跋落雪。”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轻柔的话音里,没有一丝一毫容得她反对的余地。
苏瞳皱眉,忽然间在心里疑问,自己不是是做的太明显了?还是小白兔对拓跋落雪真的很了解?
“那我是谁?”苏瞳翻了个白眼,没去解释,却是冷冷的反问。
瞬间,凌司炀站起身,旋过身来看着她,眼中依然含着万古不变的云淡风轻的淡雅淡意,倒是身上透出一股让苏瞳有些惊诧的冰冷气息,笑意盈盈中着染一层邪肆。
“没错,朕正想问你。”他笑,手下轻轻覆住苏瞳放在椅背上的手,俯下身,暧昧的靠近,直到俊逸好看的脸妖孽般的停留在苏瞳眼前,那么近的距离,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唇对着嘴唇,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鼻间。
“你,是何人?”笑意渐渐扩大,用着只有苏瞳能看得懂的温柔中透出的一股寒冷,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一缕发丝,深邃的双眼盯着她的瞳眸不放。
危险……
这是苏瞳多年来早已经锻炼出的一种察觉,不管什么样的人站在她的面前伪装成谁,不管对方笑得多可爱多温柔或者多善良,但是天生与后天训练的敏锐也终于还是让苏瞳清楚的看到,眼前的这个小白兔,其实是多么的危险……
第014章:别说出去 文 / 纳兰静语
“我是拓跋落雪。”苏瞳这样回答。
然后,她便在小白兔那双依然笑得柔情蜜意的眼中看到一丝不信。
“我是被一个绝情的利用过我的男人伤害过,死了,却又重生的拓跋落雪。”她补充,眼中是一片清明。
因为,她本来就没有说谎。
凌司炀先是顿了顿,再又听到她口中所说的那个绝情的利用过她的男人时,眼中的笑意更浓,轻轻放开她的发丝,却是依然保持其他不变的仔细笑看着她的面色:“浴火重生么?”他笑。
“也许算是。”
看着她眼中再无曾经的依赖和期盼,更也再无对他的情感,只是一片疏离防备和淡淡的憎恶,凌司炀不禁笑了。
“帮朕一个忙如何?”
苏瞳感觉到他在说话时,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她的胳膊,温柔的握住。
她没说话,等着他说。
“今日白常在所说过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苏瞳眼中瞳孔微微一阵紧缩,随即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没多少……”
凌司炀挑眉,摆明了在用眼神说:我不信。
苏瞳不由皱了皱秀眉:“全听到了。”
“别说出去。”他笑了笑,只轻轻的笑着说了这样四个字,便松开了她。
苏瞳连忙将一直被他轻轻按住的手抬了起来甩了甩,只感觉那只手一片冰凉,也不知道他究竟用的是什么方式能让她的手变的这么凉。
“就只是这样?”苏瞳又甩了甩手,随即将头上的帽子给固定好。
他与自己周旋了这么半天,最后竟然只是告诉她,不要把今天她所听到和知道的事情说出去。
她看得出来凌司炀不是那么笨的人,也看得出来从他对拓跋落雪和对自己后宫妃子的手段来看,他若是想保住什么秘密,就会直接让那个知道秘密的人再也开不了口。
可是现在,他竟然只是告诉她,别说出去,却没有想要杀她。
“不然,你希望朕杀了你?”他陡然转过头,又是对着她云淡风轻的一笑,笑得那么容易扰乱别人的心智,真是只妖孽。
估计他前世真是只兔子,一身雪白,就只有肚子上长了黑毛的兔子。
苏瞳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又耸了耸肩:“我没必要把你这些破事告诉别人,更何况,有谁能相信一个皇帝会亲手扼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估计我要是说出去,你那群妃子会直接以为她们的小产是因为我下的毒,然后我却诬陷给你……你觉得,就算我说了,有人会相信我么?”
估计,他不杀她,也是因为明知她就算是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吧。
真是只狡猾的兔子,苏瞳翻白眼,双手藏在衣袖里握拳。
是的,她现在很想用她那可怜的只会的一点点跆拳道来狠狠给他一拳,再补上一脚,然后帅气的走人。
但也只能凭空的遐想暗爽了一把,表面上却还得恭维着等着他老人家放话让她走人。
第015章:擅闯者死 文 / 纳兰静语
凌司炀果然还是放她走了,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又闻了闻他身上的淡淡檀香味道,只是普通的檀香,怎么刚刚她仿佛像是被摄了魂似的?
她深度怀疑曾经拓跋落雪就是这样简单的被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极温柔极善良的男人给迷住地。
这皇宫里危险重重,以着拓跋落雪的记忆得知,在宫里宫外势力最大的淑妃与惠妃都不是什么好苗子,特别拓跋落雪的死还是淑妃亲手逼死的。
再又想想那个深不可测的小白兔凌司炀,苏瞳不禁觉得眼皮直跳,仿佛是快掉入什么陷阱里的感觉。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即便拓跋落雪是皇后,但是一个冷宫皇后在这透着阴谋与算计的皇宫里根本就难以偷生,即便苏瞳并不是怕这些人,只是她懒得去周.旋于这种种真的与她并无任何关联的事情中。
她想出宫,但一没皇帝亲赐的金牌,二为冷宫皇后,无权出宫。她不会轻功,不能翻墙出去,要是爬墙的话,估计还没等她爬到顶就被人发现了。
要不,施毒迷倒一群人?然后潇洒的离开……脑中忽然闪现出小白兔那张和谐的笑脸,苏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打消了这样的念头,皇宫里成千上万的人,何况毒药的配方本就不是特别容易找,怎么可能调制得出来那么多那么多的药来。
苏瞳打消了种种侥幸的念头,便在宫里乱转了起来,希望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隐蔽的狗洞猫洞耗子洞,能让她离开这种地方就成,却是她小心翼翼的穿着那身味道不是很好闻的太监服在皇宫里转了小半圈时,四周寂静无声,时入深夜,离近子时。
皇宫太大,几乎占了整个皇都城的一半,她走上这小半圈就已经动用了快两个时辰,正想着要不要先回冷宫里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后也好进入备战状态,却是当她向着冷宫附近走时,脚下陡然停驻,只见眼前的几处看起来有些荒废,与这个奢华的皇宫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若是从那些荒废的宫殿和杂草丛生中穿梭过去,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竹林禁地。
那些关于闹鬼的传说,和进去就无法活着出来的事情扎入脑中,苏瞳犹豫了一下,又转身看了看四周,这里几乎是被几处冷宫与禁宫包围着,一般没几个人愿意靠近这个地方。
不过既然是竹林,又是接近皇宫最后门的地方,也许能出去皇宫的契机就在这里!
她不信鬼神,只相信人言可畏,若是这里有什么秘密是谁不想让人知道的,就一定会透出什么闹鬼的传说不让人靠近,苏瞳毕竟见识过这些事情太多,难免也懂得些许,便放开了胆子走了进去。
她不想探听秘密,只想找到出宫的方法。
穿过那些尘封的故意无人修葺的宫殿,穿过那些长的比人还高的草丛,直到看到那一片海阔般的竹林,前边立着一块石碑——皇宫禁地,擅闯者死。
第016章:银面人 文 / 纳兰静语
苏瞳刚刚在宫内行走时,不忘偶尔看看脚下青石板路面旁边的一些冒出头来的草尖,看到一些她认识的以后能用得到的花花草草都被她收入了荷包里。
她平生防身之术并不太多,顶多将毒撒在身上谁碰到她就必死无疑,养父刻意不让她学武恐怕是担心她翅膀长硬后反咬他一口。
本能的将手轻轻覆在身上的荷包处,那里有着能让她觉得安心的毒草和药粉,但是这些的药性都太差了,就算她不信鬼神,但是这竹林里看起来宁静的吓人又诡异森森的,她还是需要什么东西来让自己觉得可靠或者去平静一下。
越往里边走,越能听到风声阵阵。
走的越深,那种阴暗又诡异的感觉似乎就越少。
苏瞳不由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这竹林很寻常,并不是闹鬼,而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让人觉得害怕,又将竹林外侧故意弄的像是很恐怖似的,就是为了避免一些好奇的人闯进来,以借来吓走他们。
可见故弄玄虚的人想法很周到,甚至聪明的可怕,知道怎么去拿捏人的心理,更也知道要如何让人不敢进这地方。
苏瞳吞了吞口水,要是不怕是假的,她还真怕这竹林里的竹子都张了眼睛在看向自己,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向着那边仿佛是有声又比较宽阔的地方行去。
刀剑相撞,风声鹤唳,带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向来对这些极为敏感的苏瞳不由加快了脚步。
却是离那危险的地方越近,她就直觉空气中蔓延着奇怪的味道。
直到,眼前出现一片空地,竹林中有一座看起来破旧的竹屋,在竹屋的对面,一个浑身是血的看起来恐怖异常的男人手中挥舞着大刀,对着眼前一个带着银色面具一身银色软袍的男人狠命的撕打。
苏瞳看得见那竹屋的窗子里边坐着一个看起来有着三四十岁,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艳女人,正双眸含笑的坐在窗边,幽雅又风.情的看着外边的打斗。
不知道为什么,苏瞳看着那个女人的长相,总觉得像极了一个人,却是又想不起来她究竟像是谁。
直到,那个美艳的女子发现了闯入了这里的一个外人,顿时凤目冷眯,倏然转过眼看向苏瞳的方向。
空气中瞬间飘散起一阵奇怪的烟雾,混合着不知名的味道,当苏瞳嗅到那个味道时,连忙抬手捂住口鼻,本能的觉得那个银面人不是坏人,便连忙屏住呼吸却是放声大叫:“小心!有毒烟!!!”
却是只见那边正与浑身是血的男人打斗的银面人虽然警觉却还是中了毒,手中长剑落地,胳膊上与肩上各被刺伤了一刀。
苏瞳不由皱起秀眉,她不是爱多管闲事,但是既然事情就在她眼前发生了,她也无法绕路而行,只能屏住呼吸不去闻那些能让人瞬间昏迷的烟雾,快步冲上前,一把抓住那个受了伤却硬撑着不离开的银面人转身就跑。
她看得出来,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和那个竹屋里美艳的女人并不想杀了这个银面人,但双方却并不是普通的切磋武功,她感觉得到双方的杀气腾腾,但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却谁也没有下毒手。
在她拉着那个银面人快步逃跑的时候,那一男一女也没有追出来,只是隐约的在风中听到那个美艳的女人咯咯的笑着开口:“夜魄,你武功又长进了许多,那孩子竟被你伤到了……”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只剩下苏瞳与那个银面人的脚步声。
“不想死的话,就松开我。”身后的声音冰冷。
第017章:救人一命 文 / 纳兰静语
苏瞳脚下猛地僵住,转回身,看向银面人:“哎,你搞清楚,我是在救你!”
银面人顿时冷笑,在那张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的面具下,那双苏瞳觉得似熟非熟的眼里闪过一道邪魅的冰冷,视线中透着让人能觉得冰寒彻骨的冷意,苏瞳不由得松开了他,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算我救错人了,你自便吧!”苏瞳面色难看的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要走。
却是瞬间只听得身后男人一声痛苦的闷哼,苏瞳诧异的转头,见银面人捂住胳膊上流着黑血的伤口无力的单膝跪倒在地。
苏瞳瞬间觉得暗爽,这男人刚才还很不厚道的冷冰冰的面对着救他一命的她,现在报应终于来了吧,看他这样就知道刚刚那伤了他的人刀上也一样染了毒。
虽然苏瞳不想再救他第二次,但是看着他单膝跪在冰冷的地上,肩上和胳膊上都流着浓浓的黑血,苏瞳顿了顿,便又走了回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喂,需不需要我帮你啊?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帮你的话,你这回可得求我了!否则姑娘我也没理由救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瞬间,银面人抬起眼,冰冷的视线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嘴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你不怕死么?”
“怕。”苏瞳实话实说的看着他:“但是你现在伤不了我。”
银面人笑了,却是垂下眼看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咬了咬牙:“禁地不是谁都能闯进来的地方,你这姑娘倒是胆子真够大。”
苏瞳嗤笑:“有人故弄玄虚,却也不过是不想让人发现这里的秘密罢了,何况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鬼神,要不然……”苏瞳忽然笑眯了眼睛,微微俯下身对着银面人那张银色的面具微微一笑:“你是鬼?”
银面人不由得盯着她脸上的笑容看了一会儿,四周冷风吹过,他才猛地回过神,皱了皱眉。
“什么?你在刀了染了毒……”顺着风向传来的一丝微弱的那个女人的尖叫声,苏瞳愣了一下,又看了看远处,正怀疑着什么,随即只听得半跪在地上的银面人沉声低语:
“扶我起来。”
苏瞳仔细的看了他一会儿,想再看看他有些熟悉的眼睛,但是看了半天,也觉得自己没在哪里看过这么森冷的眸子,只好叹息了一下,知道这男人这种脾气,能说出让她扶她起来的话,就算是求了。
好吧,就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好了,苏瞳伸手,轻轻扶住他时,手下陡然一顿,猛地转眼看向身旁的人。
他身上的味道……
怎么和小白兔皇帝身上的味道这么像?
想了想,苏瞳又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寻找着今天凌司炀被她用纱布绑成了一个球的那个手指,却只见那手指上干净的一点伤痕都没有。
今天她明明在凌司炀的手指上看到一滴血,可是这银面人的手指却是一点伤都没有,不由得只觉得这是一个巧合,扶着他走出了竹林。
因为不知道银面人的身份,她也不能扶着他到她的冷宫去。
苏瞳只好将他扶进禁地前边的那个无人居住的荒废的宫殿里,伸手挥开那些纠缠的蜘蛛网,扶着他到了里边的一个陈旧的宫殿内室,让他坐到里边的一个算是完好的檀木椅上。
第018章:徒劳无功 文 / 纳兰静语
银面人挣扎着要把衣袖撕开。
“你别动,我来。”苏瞳按住他的胳膊,在他诧异的眼神下。小心的撕开他胳膊上的衣袖,将他肩上的伤和胳膊上的伤口露了出来。
这伤倒是不太深,血流的也不算是太多,但是最明显的就是那流出来的血都呈着浓重的黑色,那分明就是一种剧毒,虽然暂时不会致命,但也不会让人得到什么好处。
“你千万别动,这毒看起来挺严重的,你别动哦……不然这条胳膊可能就要废了!”苏瞳勉强的维持自己的镇定,转身将旁边的一面桌子擦了擦,将身上的荷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因为看不清草药的颜色一时间拿不准哪个是什么。
忽然,银面人递给了她一个火折子,苏瞳谢过之后找到了旁边一个看起来很脏很旧的蜡烛,虽然那蜡烛不太长,但至少也能点燃,暂时让她分得清手下那些草药。
这些草药并没多少,不过是她刚刚一路上随便捡来的,但是中间有止血草,也有毒草,就是没有能抑制毒素的。苏瞳皱了皱秀眉,又转眼看向银面人,却是见他也同样正看着自己。
见他仿佛像是在探究自己的眼神,苏瞳一愣,猛地低咒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银面人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眼中透出一丝明明灭灭的光亮:“你是什么人?”
“你不认识我?”苏瞳继续翻找着那些她今日采到的十几种草药,正忙着,无心理他,便随口问了一句。
“不认识。”银面人眼中透出一丝邪魅的笑意,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照耀在苏瞳的身上,一双正专注于桌上草药的眼神看起来明亮明亮的。
“不认识就算了。”苏瞳依然懒得理他,翻找了半天确定这些东西根本解不了他的毒,于是只好将东西重新收了起来,把荷包挂回腰间,转眼看向正盯着自己一脸探究的银面人:“你先坐在这里哦,千万不要乱动,一动的话就促进血液循环,这些毒要是走到心脉就完蛋了!我去找些药来,你千万不要动……”
说着,苏瞳转身就跑了出去,急急忙忙的想要去找草药。
在苏瞳离去后,银面人看着她匆忙跑开的背影,眼中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却是一眨眼间,瞬间皱起眉,只是一刹那的时间,眼中透出一丝不解。
苏瞳在御花园里找到了她想用的草药,虽然银面人胳膊上的那个毒是很重的一种毒,但是什么都有一个注定的克星,她找到的这个草药就是可以解那种毒的东西。
却是,当她拼了命的跑回那个尘封的宫殿里时,里边还存有银面人的气息,而银面人,却是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瞳泄了气一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空空的椅子。
她在发什么疯?闯进了竹林看到了有人刻意要隐藏的秘密,然后救了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男人,还不顾宫中会有人发现她而跑到御花园,翻遍了草丛花丛才找到这么一棵草,最后,其实也不过是徒劳。
似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竟然学会什么叫从善如流了。
按她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脾气和养父的监督训练,做为一个半成品的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救人!特别是救一个说不定能给她带来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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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文 / 纳兰静语
苏瞳趁着夜色回冷宫时,满脸的疲惫。
拓跋落雪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她再折腾了这么一整天,早快累瘫了,只好徒步走回冷宫,大摇大摆的在那群正焦急的守在门口等着有人找到她将她抓回来的侍卫面前走过。
却是看到苏瞳一脸疲惫的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自己走回冷宫里,一群人惊的下巴差点掉了下去。
回到冷宫,沾到床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是忽然间才感觉到这副身体的脱力和虚弱,直到漫天的大雨降落,明明醒了却总是不想起身的苏瞳被几滴落到自己脸上和身上的冰凉的雨水给逼得不得不起了身。
“什么东西!平生第一次救的人是一只笑里藏刀的小白兔皇帝,第二次救人对方还根本不领情的自己跑了!想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儿觉,还特么的屋子漏雨!这是哪门子的穿越啊,有姑奶奶这么惨的吗?”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可算是知道了!
也不知是不是命犯太岁,她苏瞳最近怎么遇事就是这么的不顺,不由得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抬起脸看向冷宫上边一些透着光的地方,果然漏雨!现在深秋了,秋雨本来就特别凉,这冷宫里边的一切措施都这么差,她要怎么度过这个冬天?
先不说是她暂时还没找到出宫的法子,就说是这场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就算雨停了,那下次呢?
盼啊盼的,一场雨直下到了下午才总算停了下来,苏瞳顿时起身,走到冷宫外,见那里还放着昨天那些没人吃的剩饭剩菜,没再埋怨什么,只是大步走了出去。
“皇后娘娘……您……”
“本宫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不过麻烦你们几个替我拿些木板和梯子过来,这冷宫也不知道荒废多久了,上边漏雨你们不知道吗?”苏瞳已经是非常和蔼用着她最好的脾气与这几个木头侍卫说话了。
可是他们却是左看看右看看,没出声。
苏瞳气结:“你们帮我把东西拿来,我自己上去钉木板!本宫就算是在冷宫里,好歹也没被废,万一有一天出去了,你们如何自处?”
终于,有人动了,直到哗啦一下子两三个侍卫匆匆的跑了,又哗啦的一下子回来了,一人手上拿着梯子,一人手上拿着木板和琉璃瓦,一人手上拿着钉子锤子和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