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墨森的枪依然在对着她,楚醉一边反抗一边转眼冷冷的看着那只对准自己的枪口,又转头看向楼梯下方那几个对自己举枪的墨镜男人,毫不畏惧的冷笑:“看样子你们是打算什么都不要,直接撕票杀人了?!”
已经扣下扳机的手顿了一顿,墨森冷眯起眼看着那边已经再次被钳制住的女人,见她奋力挣扎,不禁缓缓放下枪,阴狠的眼神看着她因发丝凌乱而露出的钻石耳钉,眼眸一顿,赫然大步上前抬手便朝楚醉脸上煽去:“妈.的!你这个臭婊.子!”
说时,一把拽下她耳钉,楚醉咬牙痛吟一声,感觉耳朵下方有温热咸腥的液体流下,见他将耳钉狠狠抛出外边,心下不由一颤……
难道……
难道她耳钉上被安装了监控?怎么会?刚才上车时不是已经有人在她身上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她这个耳钉是什么时候戴上的?
是了,她明明这几年从来没在耳洞里带过什么东西,这枚钻石耳钉根本不是她的!她跟楚家断绝关系后自己的身边早已跟钻石绝缘了!不由的,她眉心微敛,试图再次从那些人手里挣脱,可这回那几个黑衣墨镜男人有了防备,牢牢压制着她的胳膊,按着她让她半跪在地上俯着身再也不能出手反抗。
“小婊.子,是谁在暗中帮你?说!”墨森上前揪起她的头发让她不得不抬头看着他:“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自有天来帮!”楚醉又朝着他那满是刀疤的脸上啐了一口,顷刻换来更狠更重的一个耳光。
“去你.妈.的天!”
“啪——”
“说实话!到底是什么在背后帮你?”墨森将她被打的侧过去的脸再次转了过来,见她又要对着他吐一口,握住她下巴,噙着冷笑:“老子就喜欢你这样带劲儿的!再吐一个试试!”
“呸!”楚醉感觉脸被打的太狠,嘴角与牙齿碰撞的出了血,毫不犹豫的扭开头,又往他脸上啐了一口,抬起明亮清澈的双眼讥笑的看着他:“识相的话快点把我女儿交出来!”
“哈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墨森一脚踹在她肚子上,顿时疼的楚醉浑身痉.挛的俯下身,身后的几人见她再无反抗能力,便小心的将她松了开。
“小婊.子!会反抗是吧?”墨森示意他们将那边的摄像机搬了过来,对上楚醉的方向:“一点跆拳道就想跟老子抗衡,就你这点皮毛功夫敢在我这里撒野,不给你点教训我看你到死也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他看了一眼时间,冷声道:“这里已经被发现了,速度解决!”
“是!老大!”
“咳……”楚醉跪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捂着腹部,缓缓抬起眼瞪向墨森诡异面阴鸷的脸:“把我女儿……还……给我……”
“女儿?”
“不如就让你再怀个女儿到阴槽地府去生吧哈哈哈哈——”
话落,楚醉不禁转眸看到身旁拿着一支针管过来的男人,心下骤然跳停,忙要起身躲开,却赫然被后方的人扑上来按住。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啊——”
她红着眼转头一口咬住那个拿着针管的男人的手背,那男人痛叫一声抬手在她后脖颈狠力一拍,楚醉头晕目眩的却死不放开,直到嘴边已经鲜血淋漓,身后的人一脚踹向她的头,她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无力的滚到一旁。
“妈.的!”
拿着针管的男人咒骂着走到她身边,楚醉脑袋里一阵嗡嗡响,眼前的视界在天旋地转,等她稍微清醒了一些时,已经感觉到胳膊上的刺痛,她猛地一僵,惊恐的转眼看向那支被扎在自己臂弯里的针。
“不——”挣扎被四周的人按住,她眼睁睁的看着针管里的液体被推进到她手臂间的肉里,心口刹时一阵绝望:“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怕了?刚才不还是在撒野吗?嗯?”墨森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俯首看着她。
她仅仅在上学的时候被父母强迫的到武术馆学了两年防身术与跆拳道,后来因为实在不喜欢这种枯燥的课程而再也没继续学过,她明白,在面对这么多杀人不眨眼的人和那些枪的时候,就算她跆拳道学的再厉害也毫无用处,周.旋了那么几下也还是这种结果。
拖延了这么半天的时间,也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找到这里。
她咬咬牙,想到这油库距离这个老男人在电话里说的地点还有很远的距离,心口便开始有些不安,歆歆还没找到,一定是被他们藏在这附近什么地方,她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这是什么?”她的喘息越来越剧烈,之前被他踹的一直发疼的腹部传来一阵奇怪的燥.热,顿时拧眉看着手臂上那个针眼。
“当然是好东西,让你欲仙.欲死求着我们再给你一个女儿的好东西!”墨森笑着向后退了两步,以眼神示意四周的人让开,让她自己站起来。
“卑鄙!下.流!无耻!变.态!”
楚醉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咬着牙抬手靠着一旁的墙壁一点一点站起身:“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她捂着滑过奇怪热流的腹部,脸色渐渐发红,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她明白这是什么:“你们不怕染我有艾.滋病毒?”
“可笑!老子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还多,艾.滋病?哈哈哈,蠢女人!”
“上!”
墨森将旁边的摄像机又对准了她:“好好表现,这样等你死了之后,光是这些照片和视频就足够让楚家将大笔现金双手奉上了!也算是你死前帮老子再赚一笔!”
“滚开!”楚醉浑身发软,在那几个嘻笑着靠近自己的男人过来时,惊的往墙角缩去,满眼戒备的看着他们。
一听见那边墨森说的话,她骤然心跳漏了一拍。
她是没抱多大念想活着回去,但没想到这些人下三滥到会让她死的不干不净!
那个摄像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她死了之后,拍下的照片和视频和她父母有什么关系?
“你要干什么?”楚醉咬着牙以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伸手推开围过来的那几个男人,下一瞬整个身子一软,扑倒在地上,抬起眼惊恐的看向墨森冷笑的脸:“你刚刚在说什么?你们这群变.态要对我爸妈做什么?!”
“听说楚镇和岳红珊很要面子?如果他们听说了女儿被奸.杀的噩耗,又收到你承.欢在一堆男人身下的照片跟视频,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这笔封口费恐怕足够我们兄弟吃香喝辣个十年了哈哈哈!!!”
“混蛋!”楚醉咬牙,风衣的领口被人从旁边扯开,顿时低头在那个猥琐的手上狠狠一咬,下一瞬,趁空将攒出的一丝力气全放在腿上,踹开一个扑过来的男人,上前抬手就要去掐住墨森的脖子。
“不知死活!”墨森冷嗤着抬脚在她腹部再次狠狠一踹。
“咳……”楚醉被踹翻在地,抬眼瞪向他,一点一点往他的脚下爬:“想勒索我父母!你做梦!”
“我早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你勒索不到他们!少痴心妄想——”
“放开我!”背上被一个男人压住,她再也爬不动,感觉有人在用水果刀割开她的衣服。
楚醉双眼一颤,回眸直盯向那人腰间的枪,不顾背上的水果刀会不会割伤自己,骤然翻坐起身趁他们一时不防夺过那支枪,旋身退到墙角,生平第一次拿枪,她对准了墨森的头:“别过来!”
“臭娘.们,力气还真是不少!”墨森冷笑着看着她,根本不把她手中的抢当回事。那几个黑衣墨镜的男人瞬时齐齐举抢对上她。
“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们更快,你开抢试试?嗯?”他俨然有想好好陪她玩一玩的兴趣。
楚醉双腿发软的靠在墙角,刚才那支针的药效早已经开始发作,她脸颊一阵红一阵青,眼前的视线渐渐变花,目光扫了一眼他们人手中的枪,又迅速看了一眼那边亮着灯的摄影机。
就算死,也不能让那种恶心的照片被送到父母那里,楚氏现在已经站不稳了,老爸还在医院,老妈还在四处奔波,她虽憎恨家人但也知自己不孝,如果到死都还要让他们蒙羞,恐怕父母这辈子都会觉得抬不起头来而恨死她这个女儿。
眼角的余光倏地发现旁边两步之远的满是灰烬的窗口,这里是二楼,但这仓库每一楼层的设计都很高,如果跳下去不知道是死还是残废,眼神看着那些举着抢朝自己逼近的男人,她一咬牙,拇指扣动扳机。
*
黑色高级迈巴赫在郊区的路上急速奔弛,白以康转头看了一眼旁边一身黑衣沉默寡言的男人:“Vason,时间还能不能还来得及?”
电脑中的红点只剩微弱的反映在一点一点闪烁,恐怕已经被发现而被扔在雪地里,但那闪烁的红点将四周的爆炸装置一览无遗。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按着键,沉冷的目光看着红点四周的蓝圈:“还有一分钟。”
“快!”白以康一听,忙催促前方驾驶室的洛鹰:“快开!快!”
已经飞驰的迈巴赫更是卯足了油门,在郊区这种凹凸不平的路上开到150km已经十分危险,洛鹰顿时将油门踩到了200km。
*
“嘭——”
枪声骤响,在楚醉开枪的那一瞬对方的子弹也已朝自己发射而来。
千钧一发间,她早已准备好身体朝两步开外的窗口一跳,一颗子弹打中她小腿,疼的她痛吟一声,整个身子迅速跃出窗外,重重的向地面摔去。
“老大,还追不追?!”
墨森黑着脸看了一眼时间:“不追,引爆设置的时间马上就到,我们先走!以她受伤的程度估计跳下去也爬不起来,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按商小姐的意思让她彻底消失,可惜的是少赚了一笔横财而己。”
“怪只怪那个臭娘.们太他.妈能拖时间!”墨森冷冷的看了一眼那边的摄像机,转身快步离开:“撤!”
在摔到地上的那一瞬,楚醉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却刺激着她仅剩的知觉,睁开眼,看向二楼的窗口,仅存半分神智的脑中一阵失神。
同时,不远处几辆黑色跑车停在路口,一群黑衣劲装的陌生男人奔向她,扶起楚醉:“楚小姐,快跟我们走!”
楚醉本能的要反抗,结果那几个人按住她无力的胳膊:“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快走!”
说着,扶着她转身便向外奔。
不远处的迈巴赫车窗缓缓落下,她没有看见车窗里那张熟悉的脸,仅是脑中回荡着“爆炸”二字。
“不!”她忽然僵住,奋力挣扎:“歆歆!我的歆歆!”
“歆歆一定还在里边!”
“楚小姐——”那几个人见她拼命的挣脱开转身便要往回跑,吓的忙要拉住她:“楚小姐,危险!”
“我女儿还在里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歆歆——”
“还有三十秒。”白以康看着那边的状况,不禁皱眉。
“二十秒!”
“十五秒!”
“十二!!!”
“歆歆!
!!”楚醉挥开身边的手,不顾腿上的伤,一瘸一拐的往回跑,惊的那几个人站在原地不知进退。马上就要爆炸了,这个女人居然……
“十一……”
“九,八……五……”
“歆歆——”
“Vason?你……?”见身旁人的反映,白以康脸色骤变。
“歆歆——!!!!!”
赫然,黑色车门里一道迅捷如黑豹的身影飞奔而出,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前,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抱起楚醉转身朝外跑了两步,随即将她压在身下,紧紧抱住她颤抖不停的身体,浓重的烟雾随着烫人的火光迅速将他们笼罩,恐怖的灼热在身体四周蔓延滑过。
“Vason!!!!”白以康惊恐的在车里看着油库里冒出的黑色烟雾和漫天火光,吓的忙下了车,一脸焦急的看着里边。
“Vason先生!”
“Vason先生——”
Vason抱着楚醉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直到离爆炸的火花远了些,以风衣掩住她的身体以及口鼻以免这些烟雾被她吸进去,低眸看着怀里满身是伤的女人,见她双眼闭紧,脑袋无力的歪在他臂弯中,密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盖下一小片阴影:“楚醉!”
“醒醒!楚醉!”
他抬手拍着她的脸,见她毫无知觉,头上一处不知被什么伤到的一块淤青,耳朵上的血,嘴角的血,苍白而红肿的带着五指痕的脸颊,猛然感觉到腿下的湿热,他一僵,低头看向她被子弹打中的小腿,那处正在汩汩流血的伤。
“该死!你这笨蛋!”
几分钟后,白以康等人穿过还未消去的烟雾找到他们,忙奔上前:“Vason,你有没有受伤?后边有警车靠近,应该是楚小姐在来之前给他们留了线索,警方已经找到这里!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走!”见楚醉昏迷不醒,身上四处都是伤,粘血的风衣被划开了许多口子,肌.肤裸.露在外,Vason迅速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将她裹住,拦腰抱起,坐进车里。
他们避开警方的车在另一条路走,白以康回头看着被Vason抱在怀里身上满是伤的女人,无奈道:“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难道她真的在以一己之力拖延时间?”
“还好在最后一刻救出来了,现在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欢逞强?明知有危险还拿自己作饵的挺身犯险,要不是咱们到的及时,在爆炸前把她救走,恐怕等警方找到的时候她也只剩一具烧焦的尸体了!”
见Vason在按着她腿上不停流血的伤口,白以康无奈的将一旁的西装外套中的手帕拿出来递给他:“我们尽快在半个小时内赶回市区,暂时不能把她送去医院,否则等警方查到我们时那事情就不好办了,是让她去你那里还是我那里?我马上给苏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
“海边。”Vason接过手帕放在她小腿的伤口上。
白以康算了一下时间,确实Vason在海边那座别墅离这里最近,之后他接了一个电话,随即道:“果然不出你所料,他们根本没把孩子带来这里,而是连夜送去了沿海地区,打算贩卖到海外。”
Vason抬眸:“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找到了,被咱们的人拦劫住,在即将开往菲律宾的船上搜到她,就直接带了回来,估计明天凌晨就能被送回来,现在已经在路上。”
“找到就好。”
见Vason低眸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女人,久久不发一语,白以康不知想到了什么,挑眉轻问:“你打算怎么做?”
“你是指墨森?”Vason淡看了他一眼,黑眸满是寒霜锋芒,嘴角勾起彻冷入骨的笑:“我必亲手弄死他。”
“已经有了打算?”
Vason未语,仅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抬起手轻抚着她额上的伤。
深邃无底的眼看着指上沾着她的血。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切,会不会惧怕我如今双手沾满的血腥。
也许这其中,包括她的至亲至爱。
从七岁开始逃离那处他不想回去的地方,直到三年前主动归去,一切因她而起,或许宿命从来都是这样捉弄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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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谁主沉浮
( ) 也许楚醉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受这么重的伤,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她肯定会找机会去那告群王.八.蛋对她实施非人虐.待。
可她现在却宁可孤身犯险以自己做饵,也不肯开口去央求谁的一句帮忙。
Vason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看着她毫无知觉的任由Anna帮她脱下粘满鲜血的衣服带进浴室清洗周身的伤口,一点反映也没有的被抱出来,放在床.上,满头乌黑的长发凌乱的铺散在枕上,苍白如纸的脸色带着一丝奇怪的暗青,密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贴在眼睑下边,很安静,很乖,乖的不像她。懒
等到处理好伤口,开始取子弹时,苏医生转头看了一眼在白以康他们自觉出去后,却一直没离开的黑衣男人。
“Vason先生,您用不用回避?”
结果话音刚落,被Vason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苏医生便知问的有些多余了,俯身打开让人安排好的照灯对着楚嘴被子弹打中的伤口照着光亮,因为她已经昏迷不醒加上体内似乎是被打了什么药,苏医生不打算冒险让麻醉剂刺激她的神经,便索性直接动刀。
看着苏医生将细长的刀子直接割在她腿上的皮肉,Vason缓步走到床边,目光直视着被他一点一点小心割开的口子。
“Vason先生……”Anna看见他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不禁向后小心的退了一步,不敢触及他那种冷到了及至的视线,仅是低着头看向床中昏迷不醒的女人,见她对疼痛还有知觉,睫毛竟颤了颤。虫
“她醒了!”楚醉先是睫毛动了动,之后开始疼的皱起秀眉。
苏医生的刀停了一停,转眸观察病人的反映,见她似乎对疼痛极为敏感,便抬头吩咐Anna:“把她按住,不要让她乱动!”
“哦好!”Anna正要上前,结果有人先她一步,走到床前俯下身按住她的肩膀:“Vason先生,我来吧……”
“腿。”Vason以下巴指了指楚醉的双腿,顺手将她疼的颤抖的身子轻轻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牢牢按着她的身体,凝眸看向当即明白过来,伸手压住楚醉双腿的Anna。
“千万别让她乱动,这刀很锋利。”苏医生又叮嘱了一句,再次下刀。
在下刀的那一瞬间,怀里的女人疼的浑身一僵,隐隐的有了挣扎,Vason低眸看着她眉心间的皱痕,抬臂将她牢牢按在胸前:“继续!”
又过了半分钟,苏医生将她伤口四周的烂肉已经割下去一大半,可楚醉已经疼的脸色白如死灰,颤抖着身子嘴边不自知的呓语:“疼……”
“苏伦!”见她疼成这样,Vason募地冷眼看向苏医生惊愕的脸:“她平生最怕疼!用麻醉剂!”
曾经那个被扎一针都能疼的眦哇乱叫的女人居然敢在医院让护士抽走800cc的血,居然敢单枪匹马的独自面对杀人不眨眼的墨森。在这个小女人的身体里,究竟藏着多少他永远无法想到的力量。
“不行!”苏医生收回手,温和的脸上带着难得的严肃:“我之前已经说过,她身体里不知道被注入了什么药剂,我不能冒险,万一麻醉剂跟那药有冲突,后果不堪设想!她现在身体发烫脸色青白,必须马上取出子弹,来不及去仔细检查,只能先这样把子弹取出来包扎好再验血,否则万一伤口感染,只怕会更严重。”
“按住她,马上就好!”说罢,苏医生略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楚醉,继续下刀。
“唔——”那一刀割的极深,楚醉顿时疼的浑身痉.挛,抽搐了一下闭着眼仰起头,双腿本能的要挣脱。
“苏医生,她……”Anna按着她的腿,双眼有些不敢看眼前那被俗医生割开的皮肉。
“按住!”苏医生抬眸冷扫了她一眼,手下的动作加快。
“痛……”楚醉疼的微微睁开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看不清的方向痛的牙关都在打颤:“不要……好痛……”
“忍一忍。”Vason俯首,在她额上安慰的轻吻,搂紧她痛的剧烈颤抖的身体,转眸看着苏伦的刀在她小腿上的皮肉间划割,眸色幽暗。
“坚持住,马上就好了!”苏伦转头看她一眼,继续下刀。
“不……啊……唔……”
对于她那虚弱的一声大叫和顷刻无声,Anna惊愕的看着忽然将手塞到楚醉嘴里的Vason,他就这样任她狠狠的咬着,苏医生每多下一刀,她就咬的越狠:“Vason先生!”
“别废话,快按住她!”
苏伦瞪了她一眼,割下了四周一小圈烂肉,取过镊子,小心的伸到她伤口里,一点一点探入。
“唔……”
楚醉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腿上越疼,她便本能的越咬越狠,越不让她挣扎,她咬的更深,直到苏伦用镊子将那枚子弹取了出来,她才一下子放松了身体,再次陷入昏睡。
Vason将手从她口中抽出,看着她满脸的汗,侧过身放她平躺在床.上。
“用不用包扎一下?”苏伦看向他被咬的惨不忍睹的手背,不禁皱了皱眉:“咬的这么深,很容易破伤风。”
“没事。”Vason看了一眼手上的鲜血淋漓,回头看了一眼楚醉苍白而略有些痛苦的睡脸,又低头看了看手上深可见骨的齿痕。
咬的真不是一般的狠!
她这能否算做刻意报复?
十几分钟后,苏伦无奈道:“她体内被注入了少量的DOPE与苯丙胺等有兴奋和催.情功效的药剂,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再有两上小时药效就能好转。”
在听到DOPE的那一瞬间,Vason脸上出奇的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不怒反笑。
白以康忽然推开门走进来,转眼时便看见Vason一脸诡异至极的笑,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冷寂的黑眸满是他三年前在这个男人眼里所看到的东西。
他知道这种恐怖而诡异森森的笑才是Vason真正发怒的征兆,不由的惊骇的看着床.中昏迷不醒的女人,又看看其他两人。
“怎么回事?”
Vason不发一言的走了,白以康眼尖的垂眸看到他手上的伤,骇然开口:“谁咬的?谁他.妈这么大胆量敢咬……”
话音未落,Vason已经漠然走出门,白以康跟苏医生还有Anna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他将目光落到床.上那个女人身上时,才仿佛找到了答案。
“这女人,都这样了还有这么大杀伤力……”
“啧啧。”白以康撇了撇嘴,啧啧有声的摇头:“我看Vason早晚会死在她手上。”
除非这女人永远不知道擎禹的真正主人是谁,否则依照楚氏目前摇摇欲坠的情况来看,万一那个躺在医院里的楚老头再被刺激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恐怕她这楚家的落魄千金绝对会与擎禹誓不两立。
*
别墅一楼大厅靠近海边的落地窗前,颀长的身型在地面折射出一抹长长的影子,安静而肃穆。
白以康走出来,看了眼窗边的那人,便一脸玩味的倾身坐在大厅中间的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悠然的点了一根烟,须臾薄薄的烟雾蔓延鼻间,他眯了眯眼,隔着缈缈烟雾看着那道一动不动的黑色背影。
“Vason,我从来不喜欢叫你何彦沉,我觉得这仿佛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他吞吐着烟雾,似享受一般慵懒的将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邪魅的轻笑:“当年姨夫去世的时候,你我都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姨夫的死你很清楚,情杀比仇杀更可怕。”
“那年你被墨森的人抓走,我爸以为你死定了,结果没想到你竟然自己从他们手里逃了,明明那时候你已经性格沉稳对自己的身世很了解,也清楚咱们的各大分支在什么地方,但你选择在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
“我爸后来告诉我,在你十岁那年他在国内的一家孤儿院找到你,要带你回来,却被你拒绝。你说,你厌恶血腥,不想再看见这些恶心而肮脏的东西,不要再回来这种地方。我们都知道你对姨夫的死在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打算彻底远离我们这些人。毕竟姨夫是被姨妈亲手开枪打中心脏,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太爱,所以才在出事的时候恨到及至甚至疯狂。亲眼看着自己的爸妈同归于尽的你,是踩着他们两人的血在那个房间里一步步走出来的。”